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书名:孽婚:市长千金   作者:一梵初云   她虽是市长千金,却无人知晓,过着比阴沟里的老鼠更见不得人的生活。   是那个瘸子男人在她最落魄时拉了她一把,却也把她推入更深的黑渊。   *   首遇他,她狼狈不堪,见他一步步一瘸一拐走来,竟如神邸,一个温暖的拥抱,温暖了她冰凉的心。   再遇他,她被他撕碎衣服,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最可耻的姿势强行要了她!   三遇他,她竟被他安排在十星级酒店里,一齐举行华丽盛大的婚礼。   她明知,他们的婚姻是因为恨,他恨她!   可还是无可救药、愚不可及地爱上了他!   安然想,如果有宿命,那么他是不是她的宿命?   *   寂冷冬夜,她发着高烧,肚腹已痛的死去活来,不得已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欢爱的声音。   终于,她知道这个被他护的周全的女人是谁?终于,她明了她开始期待婚姻的想法多么可笑!   她心一痛,身下却有热流涌出,她手一摸,一手腻红,她嘶哑着,“远睿,求你……快来,快救……救救我。”   他却冷笑着,“安然,你可知最好报复人的方式是什么?就是在你爱上一个人时,却被那人在你心上狠狠捅一刀!现在,你就好好尝尝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后来她才知,原来爱上一个人是最致命的毒!   后来他回家,推开没关的门,只见一瘦弱苍白的女人晕倒在床前,手里紧紧抓着手机,地上一滩猩红的血。   是谁的步伐慌了,是谁颤抖着抱着她发凉的身体,唇轻轻磕碰着,却发不出一个字?   后来……   亲爱滴们,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藏!   推荐好友文:   醉染落:优质总裁文:(冷少新宠爱:女人,乖乖回来) miss_北北:搞笑总裁文(非你莫属:总裁大人快过来)   001 等   A市深秋。   秋夜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绵密细愁。   一盏昏黄的墙灯下,安然半倚在有些生锈的铁栅栏上,全身已湿透。   她已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单薄的身子因湿冷瑟瑟颤抖着,一阵夹着秋寒的风扫来,她重重打了个喷嚏,僵冷的肩头又是直抖,如摆在墙院内一盆盆随风摇曳的残菊。   她双手死死掐着,双眼瞧了瞧前面那座别墅里明亮的灯光,又看了看门外停着的那辆黑色宾利。   想必这里定是来了客人,她本想等那人走了再进去,而此刻她冻得头骨发疼,腿脚发软,她实在撑不住了!   不管丢的是谁的脸,她都顾不及了!   一眨眼,雨水渗进眼里,一丝微疼,她一揩过眉眼,一咬牙,慢慢抬起哆嗦的手,最终按下了门铃。   “叮叮……”   没一会,蓉姨撑着伞急匆匆过来开门,喊了一声,“谁啊?”   走进一瞧是安然,赶紧打开铁门,一边把伞移到安然头顶,一边心疼地斥道,“大小姐,怎么都淋湿了?是不是在门外站了很久了?”   安然牵出一丝苦笑,“没有,忘了带伞!”   说着就被蓉姨拉着手朝屋走去,“快些进去,里头暖和些。”   安然在踏进那扇白漆大门时,脚步还是顿了顿,要知道那里她已有好多个年头没再进入一步。有几年,已记不得了,自记事起,她偶尔来过这里几次,后来年岁稍长,懂了事理,便再也没来过。   安然一进来,大厅里其乐融融,白色典雅的真皮沙发上安启东和一个陌生男人正下着象棋,安心坐在那男人身侧看着,脸上笑意盈盈。   “老爷……安小姐来了!”蓉姨支吾说了声,忧虑地看了安然一眼后安分知趣地退下去。   在外人面前,“安小姐”是她独有的称呼。   安启东猛的抬起头来,起初是一愣,紧接着面色极难看,皱眉瞥了眼对面的男人,语气里隐忍着愤怒,问道,“安然,你怎么来了?”   安然心底好笑,那神态口气里似乎她安然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然,这个男人却是他的父亲,而她却是令他羞耻的女儿。   她微微一笑,唇角有抹轻嘲,淡淡道,“安副市长,我找你自然是有事!”   “没看见我这里有客人吗?”安启东对她使了眼色,示意她离开。   安然懂,因为有外人在,她不可以留在这里,甚至说上几句话也不行,但她不可以走。   “我知您现在不太方便,但我确有急事。我说完就走!”安然盯着安启东,坚决而淡然说道。   安启东怒眼瞪着她,有胁迫。   安心看了看杵在门口一身狼狈的安然,又不时看看身边的男人,微蹙的柳眉似紧张不安。   气氛一下子僵持下来,空气冷到极点。   002 肖二少   “是谁来了?”一阵笑声传来。   未见人先闻笑声,除了安启东的那位明媒正娶的夫人——蒋梅兰,还能有谁?   蒋梅兰拐出厨房,见到安然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手上一抖,险些将茶壶打翻。   似乎安然就是瘟神,这里没人欢迎她,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来。   此刻对面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她,尴尬极了。   一直默不吭声的男人突然优雅起身,声音极富有磁性,“安副市长看来有要事需处理,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与您下棋!”   那声音,似有熟悉感,安然的心不由一缩。   安然蹙眉,禁不住仔细去打量那男人,五官峻冷,肤呈麦色,眉长唇薄,尤其一双眸如墨玉般漆黑深邃,一身阿玛尼黑色西装裹着他精挺颀长的身躯,里头是裁剪精致白衬衫,衬的他脸更是英气逼人,安然从未见过这般俊而又极有男人味的男人。   安启东不敢怠慢,也立马站起身,一张老脸满是歉意,“肖二少,真是不好意思。”又看了女儿安心一眼,“安心,送送肖二少去。”   “二少,你看你头一次过来,还没好好招待你,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下次让安心请你吃饭,算是我们赔不是!”蒋梅兰愤愤瞪了安然一眼,放下手中的茶壶,客气地笑着说道。   “远睿,我先送你出去!”安心说。   那位肖二少一回头,正撞上安然直盯着他的眸光,他眉梢一挑,唇边卷起似有似无的笑,迈步朝门口走去。   安然心头又不觉一颤,不知是为他那诡异的笑,还是为他竟是个跛子?毕竟是个非凡体面的人物,一只脚却瘸了,不免可惜。   他走路虽是一颠一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与魄度。   他从安然身边擦过,惊起一股神秘而敛淡的古龙香水味,安然的心猛的一窒,那味道搅的她脑袋一抽一抽疼,她忽然想伸手抓住他,确实她的手也伸向了他,可迟了一步,他走的太匆快,已出了门。   “有什么话,快说!”安启东坐了下来,没好气的样子。   安然知道刚才那位客人肯定是贵客,堂堂市长夫人亲自去换茶倒水,怎么不是贵客,然而却给她搅砸了!   她身上的雨水滴答到干净的白色瓷砖上,脚边一滩水渍,惹来蒋梅兰的一阵嫌恶,她强按住身子的哆嗦,暗自抓紧了手中的包,淡定说,“妈病的很重,我过来问你拿些钱,10万。你这边有现金的话,就先给我!”   “一开口就是10万?你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蒋梅兰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那一副贤淑贵妇样,荡然不见。   “安然,你也知道,我虽是副市长,但一向为官清廉,哪里一下子拿这么多钱给你?”安启东表情很是无奈。   听着安启东的话,安然就想笑,安启东要是能清廉,母猪也能上树了。   果真她也笑着说道,极尽嘲讽,“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品德能高到哪里去?”不趁着在位期间,狠狠贪污上一把,能算是安启东么?只不过,他有再多的钱,也不会给那个为他受了一辈子苦的母亲。   这就是她悲哀的母亲!   003 人性盖天   那话似毒刺,又再一次刺到了安启东,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安然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最恨就是听到有人说他吃软饭。   安启东眉目拧成了一块,大吼一声,“安然?你这是对爸说话的态度吗?”   “我没这么好命,能有安副市长这样的好父亲!”安然说的极冷,甚至心里连痛的感觉都没了。这个男人从未给予过她父亲的温暖。   “我就最后再问一句,这10万你给是不给?”安然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   蒋梅兰拿出包,她掏出皮夹子里的钱,向安然走去,“多了没有,就这些,别说我蒋梅兰没人性,见死不救!”   说完往安然脸上一甩,红色的票子劈头盖脸砸来,一张张散落下来,尖锐的边角划过安然的脸,微微刺痛,而透过票子缝隙,没错过蒋梅兰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上的冷嘲热讽。   安然咬着唇,心里波涛汹涌,但她却咯咯一笑,指甲嵌进掌心肉里,寒冰似的的眸光射向蒋梅兰,“很好,很好!安副市长,夫人果然人性盖天!”   从小到大,母亲再苦再累,没问安启东讨要过一分钱,而如今,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违了母亲的愿来求他,而那个狠心的男人,怎么不知?   纵然蒋梅兰见过各种各类人,但那么冷澈薄寒的目光还是让她不觉一颤。   而安启东的心也不觉被针扎了一下,不知是怎样的感觉,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不敢看安然。   安然慢慢蹲下身子,将掉到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一共1000元,为了母亲,什么样的屈辱她不可以忍?尽管这可怜的1000元,她也得好好收着。   她把钱揣进包里,站起身,身子挺的笔直,唇角微微扯开,一字一句,“安副市长与夫人的大恩,来日我必用尽全力来报!”   那话听的蒋梅兰恼羞成怒,大嚷,“死丫头,你恐吓谁呢?”   安然没理会她,转身,见安心正收伞进来,想必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安心也看着她不语,唇边噙着讥诮。   想想也是,一个是落汤鸡的狼狈窘迫样,一个是光环闪耀的高贵公主,天壤之别,也难怪笑呢?   安然走进雨里,一阵冷寒又扑来,身子不觉开始打颤,脚步疲倦极了,原本以为安启东还会顾些旧情,而她却终究小看了人性。   钱没要到,医院的欠款拖不下去了,母亲下一次透析又逼近,还要用钱,她能等,母亲等不了,这种又焦急却无奈感,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勒着她的脖子,几乎要让她窒息。   走出别墅一小段路,“嘀嘀……”汽车喇叭声鸣了两声。   安然回神,停下脚步,循声望去,是刚刚停在安宅门口的那辆宾利。   那个男人在等她吗?   004 勾|引   她忽觉欣喜,嘴里念叨了几下,“远睿?肖远睿?……”刚刚听安心是这么称呼他的。   肖远睿打着把蓝伞下车,朝她走来,腿脚不太方便,依旧一跛一跛。   潇潇雨丝里,沉沉夜幕下,在安然眼里,他竟如神邸一般,让她恍觉有一丝光亮,有一片暖意。   她望着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里却无这个人的映像,或许是因为两年前那次车祸脑子受创的缘故,她总觉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人与事。   古龙水的香淡气慢慢逼近,猝不防及,在她回想时,他一把抱住了她。   胸口轻轻一撞,心被扯了一下,痛。   安然一下子怔住,竟忘记要去推开这个古怪的陌生人。   那样温柔的拥抱,炽热的胸膛,还有他身上熟稔的气味,一切的一切让她依恋、贪婪。   她忽然很想要哭出来,可是像她这种冷血动物怎么会哭呢?即便刚刚没要到钱,即便亲生父亲那般冷漠无情,即便蒋梅兰那般羞辱她,她都没流泪。   眼眶一热,因为下雨,安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哭了,但一张口,却猛的发现喉头酸涩难当,哽咽不成声,“我们以前认识,对吗?”   那低低弱弱的一句,让肖远睿的俊眉不禁微微一皱,然,手却毫不犹豫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挂着雨水的下颚,左右端看,黑眸微眯,嘴角邪扬,“怎么这是安小姐一贯勾|引男人的说法么?”   却是这样一句冷沉轻|佻的话,沁过安然心头,寒凉生疼。   她昂着头凝着他的眼睛,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些端倪,可他漆黑的眸子如万丈深潭,教人看不见底。   既然不认识,那他在这里等她为何?还有刚刚那一个余温尚存的拥抱又算是什么?   明明是他招惹了她,却称作是她勾|引他。   她毫不犹豫打掉捏在她下巴上的那只手,退了一步,离开他的伞。   安然咽了口唾沫,喉咙又是酸涩一疼。   隔着雨丝濛濛,安然勾起唇,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讥讽,明净的眸里却蕴着一丝水光,笑着反问,“恐怕是肖先生想勾|引我吧?”   劈头迎来一阵劲风,还未等安然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头,力道越来越大,教安然愈发吃痛。   安然痛苦的皱起眉头,挣扎着推着他坚硬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只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霸道而阴冷的笑声震荡着她的耳膜,“哼?勾|引你?我肖远睿从不缺女人!对你,只不过是有那么点兴趣而已!安、然。”   **************************   走过路过的筒子们,千万别错过!勾勾您的小玉指,把初云的文带走!爱你……   005 赌运气   “安然”二子,从他口中迸出,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让安然心里发慌。   随即他的手又放开,看了眼她愤懑的表情,挑着眉梢说道,“安小姐会开车吗?我有些累了!”   安然心里大骂他是个疯子,他刚才差点把她肩胛骨捏碎,难道真就只因她回了一句——他想勾|引她才惹的他这般恼怒?   安然招惹不起这样的人物,只想快点离开。   冷雨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缩了缩,抱紧了胳膊,刚转身抬脚,又听得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安小姐不是急需用钱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脚步一顿,秀眉深锁,他刚刚听到她与安启东的谈话了吧!毕竟他们的吵声不小。   “这雨可有的下,这里又是别墅区,附近鲜少有车,难道你打算这样走回去么?还是你怕我吃了你,不敢上来呢?”肖远睿看着她瘦小的肩头在风雨里打颤,心里头莫名生了丝不痛不痒的烦恼。   安然回头,几步之远,看着他,脸上依旧是她难以读懂的冷漠表情,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用力平复了先前的嘶哑,“我可以给你开车,不过到中心医院我就下。”   肖远睿没说话,只静静开了车门,自己坐上副驾驶的位子。   安然也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她不是害怕他会拿她怎么着,只是她说的对,这里离路口有一段不远的路程,她没必要为难自己,或许他也真能帮她,但她也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安然手中转着方向盘,眼睛专注看着前方,心里仔细斟酌后,一咬牙问道,“肖二少要如何肯帮我?”   肖远睿瞥了眼安然,双手怀臂,薄唇一扯,“安然,我们来赌一把如何?赌赢了,我给你10万!”   “赌输了呢?让我陪你过夜吗?”安然直接问道,他必定是要从她身上拿到些什么,而她一无所有,除了这副臭皮囊。何况他不是说了对她有那么点兴趣吗?   “你倒是想的通透!”肖远睿抿唇一笑,精准如猎豹的眸光移到她雪白的脖颈,慢慢往下移,锁在她傲人的饱满上,湿哒哒的毛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弧度更加诱人。   肖远睿挑了下冷峭的眉,扬起的唇弧线拉高,噙着玩味与诡异,“或许还不止这些!我赌赢了,再告诉你,不迟!但不论输赢,10万不会少你!怎么样?赌么?”   安然明知他要的就是她的身体,但他亲口说出来,不知为何,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像漏了一拍,停了一下。   “好!我们怎么个赌法?”安然抓了抓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脸上沉静,除了有些苍白,毫无波澜。   “就赌你我的运气!现在开始车速保持在60码左右,往前直开,遇到的第一个路灯,若是红灯,你赢,绿灯我胜,黄灯算我白玩了一场!如何?”   006 公平不公共?   “一言为定!”安然说着加了速,依着他的说法,保持在60码。肖远睿还算个君子,这赌法很公平,并没欺负她。   现在就得看老天帮不帮她了,能不能让她能白拿了那10万。   安然紧紧握着方向盘,似乎母亲的命就握在她手里般,心里忐忑不安,看到不远处的路灯,是黄色的,她心里头祈祷着,快点快点,快变成红色。   忽而,刹车一踩,心里一喜,是红灯。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心潮澎湃,脸上未曾露出多少喜悦,侧过脸看着他,淡而坚定地说,“肖二少,我赢了!”   “安小姐运气不错!手机给我!”肖远睿黑眸盯着她那双清亮而又聪慧的眸,唇边浮着意味深长的笑。   安然把手机从皮包里拿出来,好在没淋坏。   只见他迅速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一下,又挂掉,“明天我的秘书会联系你过来取钱!”   他把手机还给她,她伸出手来接,谁想指尖刚刚碰到手机,手被他与手机一并握住,一把拉到他怀里,在她轻语,声音魅惑而古怪,“安然,你好好准备着吧!”   安然心惊,眼睛睁地大大的,那话似别有深意。   等她刚想开口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却突然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她,把手机往她大腿上一扔,朝她沉声一吼,“滚下去!”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楞楞地看着他,真是神鬼莫测的男人,一会把她拽进怀里,一会又猛的推开,说好是到中心医院下,却又让她在路口下。   后来,安然才发现,即便她耗上一辈子的精力,也永远都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说什么。   他冷厉的眸光又扫向她,声音也沉了几分,“怎么你要赖着我的车陪我回去上|床么?”   这样的肖远睿着实让人骇怕。   “今天多谢肖先生!”安然回神,攥紧了包,不敢耽搁,迅速开车门下去。   紧接着他也下车,换到驾驶座,上车前,不紧不慢说了句,透着狠戾,“安然,记住,你的运气是我给的。”   那声音如地狱魔鬼的嘶鸣,不觉让她浑身一颤,随即传来“嗙”的一声关门声,汽车尾气弥散开,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安然抬头一看,已是绿灯了,牌子上记时30秒,而她略一回想,刚刚红灯时间有60秒,难怪他说运气是他给的。   看似公平的赌,实则并不公平。   是他让她赢面多了,毕竟一般来说红灯的时间总比绿灯的长,若他改了比法,是不是就是他赢了?   显而易见,他让了她!   忽然,她心里有股温暖的热流,莫名有些感激他。   后面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又是黄灯了。   安然走到路旁,这里已是繁华的街口,很容易能打到车。   007 变故(一)   五日后,依旧是阴雨连绵。   晚上近10点,安然打工完,回宿舍的路上,电话响起来。   安然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本不想接,但来者似不会罢休。   她按了接听键,听到女人有礼貌地问,“请问您是安然吗?”   “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肖远睿的秘书李欣。我已为您准备好了10万元的支票,希望你能现在赶紧过来取一下!”   安然没想到是肖远睿的秘书打来的,这几天自己也忘了去想这事。因肖远睿本说隔天就会联系她,却五天后才联系她。   真是教人难以捉摸的男人!   这会竟要去兑现赌约,她心里微微激动,宿舍12点关门,两个小时足以她来回一趟,没再细想,忙问了地址,说立即过去。   *   “金尊”国际娱乐会所。   3楼的一个包间里,男人伫立在宽敞的落地窗前,一双漆黑如的深潭的眸子,如豹子盯着猎物般盯着下面,深邃的眸光里隐隐在期待些什么。   在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时,即便在黑暗的屋内,也一眼便认出是她。   看着她打着蓝碎花伞从雨中一步步走来,不觉薄唇轻扬,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打了个电话,“她到了,去接她过来!”   安然刚到金尊门口,就迎上来一个身着职业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向她问道,“安然小姐吗?”   安然点头,那女人朝她伸出手,脸上是刻板的笑容,“您好,我是李欣。现在我带你过去拿支票吧!”   安然有礼与她握手,说了声,“好!”   她跟着李欣进去,踏进一步,心里咯噔了一下,富贵堂皇的古典装饰,处处透着古色古香的风味,这就是有钱人的销金窝。   走上铺着金色地毯的楼梯,楼道安静,每到转角都有纸糊的宫灯,发出点点橘黄色,极其晦暗。   忽然安然右眼皮跳的疾快,有种不详的感觉袭来,也许是因为连续下雨的原因,使得她有些敏感,她不置一笑,问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工作吗?”   李欣回头看了看她,眼神里有些怪异的笑,“这不是给老板加班嘛!”   她的笑容,让安然心头一跳,她突然停下脚步,却听得李欣说道,“安然小姐,到了!”   “进去吧!二少等着您进去呢!”   安然看了看身边的门厅——“妖姬厅”。   安然眼皮又是一跳,隐隐觉得里头有只可怕嗜血的怪兽在等着她,顿然想要逃离的强烈感紧压下来,“我突然想起有事,明天过来拿吧!”   说着安然抓了抓手中的雨伞,转身想走,却教李欣的手扯住手臂,那只手很有力道,握得她手臂生疼。   她带着警告和胁迫的声音又让安然一慌,“既然来了,就拿了再走!”   “咔嚓”,门被旋开,安然来不及挣脱,就被狠狠推了进去。   又听“咔嚓”一声,门飞快被关上。   008 变故(二)   屋里一片漆黑,甚至有些阴冷,一切事物都被这样的黑暗给吞噬了。   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只古老的唱机,在放着钢琴曲《我心永恒》,那首熟悉而忧伤的乐调,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伴舞曲,可失忆后,莫名她再也不想再跳舞,更厌恶听到这首曲子。   那音乐节奏越来越绵长悲鸣,像深闺弃妇对爱人的呼唤,又像是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脏,很压抑。   要逃,必须逃,心底传来恐怖惊怕的声音。   安然握住发凉的钢制门把,使劲旋转,却发现门已被反锁。   “你终于来了?”男人冰冷噬骨的声音乍响,伴着这样悲凉的曲调,令人毛骨悚然。   安然知道自己被肖远睿算计了,可她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算计她?   安然只能抓紧了手中的伞,慢慢转身,镇静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哧”的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厚重的窗帘一下子被拉开,淡淡的月光顿时射进来,似泼了她一身凉水。   一阵寒气卷过身子,安然不觉缩了缩,她不敢懈怠,揪着眉目,定睛瞧去,肖远睿簸着脚,不紧不慢地走来。   他越走越近,冷洌而霸气的感觉愈来愈强,安然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腿有些发软,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背已抵在冰冷的门板上,无处可逃。   安然轻微的举动落在他眼里,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安然前面骤起,噙着轻嗤,“怎么,安然,你也会害吗?”   “肖远睿,别过来!”安然强自冷静,握着伞柄,指着他。   谁知,他大手也抓上伞尖,猛的一拉,安然一个踉跄,被攥了过来,他强而有力的手臂顺势紧紧圈住她,安然双臂不得动弹,只能极力扭着身体挣扎。   他夹着烟草味、独有香水味的熟悉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声音里噙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别动!疼的只会是你自己!”   “你骗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安然细眉缩紧,大眼恶狠狠瞪着他。   他带着她,步步逼前,“嗙”的一声,安然背部撞在门板上。   安然吃痛,咬了咬唇,只听得他沉冷的笑声拂挠着她的耳垂,引起她轻微颤抖,“我这不是履行承诺,来给你那10万么?”   “那10万我不要了,你立刻让我走!”安然咬了咬唇,强自冷静,声线里还是听出些许害怕。   他没有温度的唇轻咬住她的耳珠,极尽暧昧,“做事岂能半途而废?”   “肖二少怎么如此不讲信用?那10万是我靠自己赢来的,你不愿给,我自认倒霉。但你这样使手段又算什么男人?”安然一字一句说道,想激一激他,也许他会放了她。   但显然对他不起作用!   “安然,我说过了,你能赢,运气是我给的!”   ps:晚上还有一更   009 求你放过我   “安然,我说过了,你能赢,运气是我给的!”   冷不防,他的声音寒意逼人,让她的心一颤。那么照他话中的意思,现在他是要把给她的运气抽回来。   还没等安然反映过来,她突觉身子一轻,已被他整个抱起,而她的伞、包都被那动作,惊的跌落到地上。   安然手脚并用,对他又打又踢,甚至使劲咬他的肩膀,却无丝毫作用,仍被他抱着,一沉一起的往沙发走去。   身子又是猛的一沉,被他用力扔在沙发上。   她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吃力地昂起身体,脚尖刚碰地,想要逃,他却倾身压下,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冷笑着发问,“想去哪里?去许文霖那里么?”   他认识许文霖?怎么会这样?   “你认识许文霖?那么我呢?你上次骗了我,我们曾相识,对不对?对不对?”安然忍不住如刀绞般的心痛,激恸地抓住他的肩膀,乱了章法胡问一通。   “哦!我似乎忘了,你失忆了!”   他连她失忆都一清二楚,他之前必定认识她,而且是熟识,这是她在安家见他便又的认知。   忽然,猛的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从安家第一次相遇,再到现在在他手里,那场以10万为诱饵的赌博,有意让她成为赢家,都是他早设计好的。   那么他做这些又是为什么?   他更加贴近她,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唇瓣上,“安然,我带你回忆一下!也许,很快,你会想起来我究竟是谁?”   说完,大手一扬,随之而来的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针织衫的扣子全部被扯掉,一粒粒迸溅到木质地板上,“哗啦啦”作响,和进循环肃杀的音乐里,分外扎耳。   他又是粗暴的一撕,安然惊呼一声,胸口一片凉意。   “你……干什么?”安然颤抖着,沙哑地吼道。   “这不很清楚么?”肖远睿粗鲁地拽下她的胸|衣,一手握住她傲人的饱满,狠狠地捏揉,这似乎远远无法满足他,他头颅低下,准确地含着她娇嫩的蓓蕾,啃|吮|咬|舔。   安然拼命扭动着身体,眼角因屈辱和羞愤慢慢湿透,她张大了嘴巴,朝他嘶吼,“不要……”   “求我!”他突然停下动作,如墨玉般的眼珠子锁住她,戏谑地说道。   安然顿了顿,紧紧咬着牙关,见他头又要低下来,哑着喉咙,声音轻微而急忙,“求你,放过我!”   “哈哈……哈哈哈……”肖远睿突然仰天大笑,满是痛快的嘲弄。   “哼……放过你?我说过,你求我,我就能放过你么?”没有温度的声音,如冷锐的细针般戳进安然心肉里,疼的她快要窒息。   *   ps:亲们来点咖啡啥的助助兴,有肉吃哦!   010 在这里,我同样满足你   “哼……放过你?我说过,你求我,我就能放过你么?”没有温度的声音,如冷锐的细针般戳进安然心肉里,疼的她快要窒息。   安然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她真是蠢,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费尽心思,不就是要用这种最耻辱、最原始的方法侵犯她么?   她一闭眼,泪水静静淹过,无声无息。   身上的他动作不歇,她听到解皮带的声音,再接着手被他残暴地捆住,他有些粗砾的掌心抚摸着她脖颈的肌肤,又是可怕的熟悉感,似在梦魇里也有人这般抚摸过她。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令肖远睿一怔。   肖远睿从她身上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接听。   “救命!救命……”安然努力昂起头,目光一直盯着他,等他一接听,就大喊道,希望手机那头的人听见她的呼喊,会救她。那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肖远睿一下子断了接听,跛着脚快步朝安然那边过去。   安然见他又靠近,周身充斥着愤怒,身子又不觉缩了缩。   “啪……”   脆生生的响,一巴掌打在了安然的脸上。   “贱|人,你最好现在给我住嘴,还可以少吃点苦头!”   那声音俨然如安然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对她恨之入骨。   肖远睿手中的手机有开始响起来,肖远睿走到窗前,按下了接听键。   她被那一巴掌打的七晕八素,头嗡嗡疼,但仍能听到肖远睿放低了的声音,“你听错了!”“嗯,好!别胡思乱想,听话早点睡,我明晚过去看你!”   语气里是那般温柔那般,想必是心爱的人罢!   莫名,脑袋抽痛,脸颊火辣辣的疼的安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真是够不怕死的!   安然艰难站起来,本能地躲到墙角,脚上的高跟鞋在刚才的挣扎中已被蹬掉。   她赤脚站在透凉的地板上,入秋雨夜的地上寒气侵进脚底板,她瑟瑟发抖,被捆绑着的手,尽量移到胸前,想遮住些难堪。   他一步步走来,漆黑里,他的身影一破一跛,很像惊悚片里的“雨夜屠夫”,看的令安然心惊肉跳。   “怎么,现在这个地步还指望着有人会来救你?”他一把擒住她的脖子,几乎把她整个提了起来,安然痛苦地吸气,努力用脚尖够着地。   “做梦!”他低吼。   大手一挥,安然身子又猛的剧疼,她被他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四肢百骸都要被震碎。   他突然压下,把她的手拉到她头顶,“既然你不要在沙发上,那么,在这里,我同样满足你!”   她全身忍不住颤抖着,憋红了脸,难受地咳了几声,大口喘着气,胸脯起起伏伏,还没反映过来,他的手又罩在她的丰满上,用力一掐,她吃痛闷哼一声。   011 我爱你   她全身忍不住颤抖着,憋红了脸,难受地咳了几声,大口喘着气,胸|脯起起伏伏,还没反映过来,他的手又罩在她的丰满上,用力一掐,她吃痛闷哼一声。   突然,没有一点前奏和湿润,毫无预知,撕裂的疼袭遍全身。   黑夜里,看不见一丝光明。   她咬着牙,泪淌了满面,被禁锢的手,死死抠着,双手的指甲互相嵌进手背里。   在进入时,他微微一愣,那种干涩与紧致,似乎这两年来,她都不曾给过别人。不过怎么可能呢?他们这对狗|男|女,不知在他最惨最痛时,有多逍遥快活!   想着,他攫在她腰间的手越握越紧。   安然最终忍不住破碎呜咽,泪水“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痛到嗓子眼里,无力逸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呵……为什么?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男人飞快抽动着,似要把她那里弄坏才甘心。   安然突然脑子一抽疼,连着心脏也隐隐发痛。   她哽咽着,在他身下咯咯笑起来,“爱我?”   他说他爱我?多可笑、荒唐的理由,爱我就是要强|暴我,爱我要使尽方法折磨欺辱我?   他俯下身,炽热的胸膛紧贴住她,轻轻吻咬着她的耳朵,潮湿滚烫的气体擦过她的脸庞,冷笑着说,一字一句,“安然,我爱你,爱、你、爱、到、你、死……”   原来是爱我爱到我死啊!   根本不是爱,是恨,无边无际、刻骨钻心的恨!   这一夜,伴着低沉凄凉的乐调,抵死的纠缠。   最后,到他极尽之时,他在她耳边,一遍遍温柔又狠厉地唤着她的名字,“安然……安然……安然……”   是谁曾这么轻柔地喊过她的名字?   她突然莫名心痛,额头磕在地板上,嘴唇张开,喉咙却酸涩到极致,想要喊谁,却喊不出来。   他一阵冲破的低吼,喷溅出来,她感受到身体里的滚烫,又是一股屈辱。   他完事抽身,用她碎了的裙摆,擦了擦下身,然后像甩开脏抹布一般厌弃推开她,她被他一推,脱力地倒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木木地睁大了眼,一动不动,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   “我真该叫许文霖过来看看,他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欢的?”他一边穿西裤,一边冷笑道。   安然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回神,看了看外面的天,依旧昏暗阴沉。   她咽了口唾沫,用从未有过的平静的声音问道,“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他一敛眸,一步一拐地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谑笑道,“结束?不!安然,这才刚刚开始!   *   美女们预备备,1,2,3,跳坑……   012 只能嫁我一人   他一敛眸,一步一拐地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谑笑道,“结束?不!安然,这才刚刚开始!”   “那你还要怎样?”她咬紧了唇,冷淡问他。   他解开她手上的皮带,束进腰间,边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衫,边笑说,“你说我强|暴了你,该不该对你负责呢?”   安然仍躺在地上,不可遏止地低声冷笑起来,“怎么你要对我负责吗?”   在薄弱的光线下,他看着她笑的发抖的身子,眸不禁一眯,“当然!”   她依旧笑,越笑越大声,“那么你认为我会嫁给一个强|暴了我的男人吗?”   真是好笑呢,这个强|暴了他的男人居然要对她负责?是不是她该感激涕零地来感谢他的施舍?   听着她的笑声,他顿时大怒,两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霸道强势的口吻地告诉她,“你不想嫁我,还想嫁谁?许文霖还是别人?嗯?”   “无耻!肖远睿,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嫁猪嫁狗,甚至去做姑子,你也别指望我嫁给你!”   肖远睿指尖的力度越来越大,恨不得把她的下巴给捏脱臼,冷厉道,“那么你也给我听着,你安然,今生今世,只能嫁我一人,只能嫁我肖远睿一人,纵使我不、要、你!”   她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么,他那么恨她,要这样折磨她?   羞辱完了,还逼她嫁他?跟这样的变态过一辈子,她不如死了算了!   她粹了口唾液,吐在他脸上,“打算折磨我一辈子?你休想!”   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迫使她抬起头,即便在黑暗里,她也感受到了他眸中的即将喷出的怒火。   “真是不幸!让你说中了,我就是打算把你囚禁在我身边,折磨你、蹂|躏你,让你这后半辈子都活的生、不、如、死!”   那每个字都如粹了毒的箭,一齐射向安然,安然想,这就是所谓万箭穿心之苦吧!   生不如死,好一个生不如死!   如此恶毒的四个字眼,却让安然的心莫名狠狠一抽痛。   安然倔强昂着头,在黑暗中对视着他,咬牙切齿,“除非我死了!你囚着我的尸体跟你过一辈子吧!”   “死?你不舍得!你死了,你父、母亲怎么办?你的许文霖怎么办?他们的命可都握在你手里!”肖远睿松开她的头发,冷笑着向门口走,不急不慢掏出钥匙,打开门,顿时外面日光灯强烈的光射进来,让安然不觉微眯起双眼。   她盯着他的背影,突然,他在门口脚步一顿,笑着感叹,“安然,明天开开心心做我的新娘。你、我美好幸福的生活剧即将上演!”   让她死,真是太便宜她了!他得慢慢的玩,玩到腻了,再让她死不迟,一点都不迟!   013 婚礼(一)   肖远睿走后,门又“嗙”的关上,紧接着传来两声“咔嚓”声,肯定又被锁上了。   安然跪在地板上,慢慢摸索到地上的底|裤,将就穿上后,循着声找到那台一直叫嚣的唱机,手用力一挥,唱机摔在地上,耳边终于清静了。   她又拖动着疲软步伐,走到沙发的位置,平躺下,慢慢蜷缩起身子,如婴儿一般,还觉得冷,不得不拢了拢胸前破烂的针织衫。   他吃定了她,说的很对,她舍不得死,至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舍不得死。而她的父亲,她无半分情感,是死是活也与她无关。再者安启东毕竟是个副市长,他肖远睿哪里说能动便动的,而她与母亲就不同了,命如蝼蚁,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那么许文霖呢?快有两年没听过的名字!那个跟她有竹马之情的男人,却在她车祸后,狠心抛弃了她!据说现在官运通达,将升为警察局局长了!哪里轮得到她操心?   如今她算不算走投无路了?   不……尽管走投无路,她也得开条出路来!   既然肖远睿要她嫁就嫁吧!反正被强|暴一次也是强|暴,两次、三次,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今天在这样的屈辱下都活了下来,他还有什么办法尽管使出来,她都接着。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弄清楚与肖远睿的前仇旧恨,那应该是在失忆前的事。   *   天已亮,李欣走到面前,看着这身狼狈的她,大吃了一惊,又压下怒气,没好气地催促,“起来!快准备准备!”   安然疲惫地睁开眼,头一抽抽疼,看到面前的李欣,不觉皱了下眉。   “先把这套衣服换上,再去婚纱店!快点,二少赶时间!”李欣的声音很刻板,随意把把衣服扔在她脸上,转身就走。   “李欣秘书是吗?我即将是你老板的夫人,做人,还是给自己留点退路的好!”安然朝着李欣的背影淡淡说道,声音不强不弱,却很有气势。她已被肖远睿欺负了去,难道还要被他的秘书凌驾在上?她安然,绝对会反击!   李欣身体一僵,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人,却会这样威胁她?不过她的威胁无效,肖远睿不爱她,她没有资本可言。   “谢未来的少夫人提醒!不过,要知道,少夫人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李欣回头,职业化的笑容。   “是,李秘书说的对,少夫人不过是个空架子!但是,你也要明白,少夫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而老板的秘书却是人人可当!”安然浅笑上唇,一双明艳的大眼里,是深沉思敏的智慧。   李欣气的面色发白,她这是在说,她虽是空架子,但是总归比自己来的重要的多,她随时可以踢掉自己。而且纵使肖远睿娶她不是因为爱她,但她在肖远睿眼里价值是有的。   “我刚刚无礼了,请安小姐原谅!我在外面等您!”李欣语气亲和起来,恭敬很多。   “李秘书,能否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李欣愣了愣,还是把手机借给了安然,即使她知道,即使安然报警,或找人来救她,都无济于事。因为肖远睿要做的事,没人能改变!   李欣离开前客气提醒道,“安小姐,报警是行不通的!”   014 婚礼(二)   十五分钟后,‘米兰婚纱工作室’。   安然和李欣被店内的工作人员领进去,一推开门,就见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一股危险强大的气场压来,她不觉脚步一僵,手中的包攥紧。肖远睿吗?   男人也听到脚步声,旋转的椅子轻轻一转,正对到门口,他看着那个微微惊慌的女人,扬唇笑起来。   黑长的卷发披在双肩,一条浅蓝色染墨真丝裙,优雅飘渺,上面罩着件橘黄色镂空针织衫,只系了一粒扣子,把她的丰满轻轻勾勒,看上去十分诱人,一双黑色斜带式高跟鞋衬得她那双美腿更笔直修长。   安然在看到他的面庞时,眼神里闪过不可置信,但又马上消失。   安然那气场与肖远睿很相似,但长相却与肖远睿相差甚远!   不可否认,这男人极其斯文俊美,隽白的脸,挺鼻薄唇,一双眼漆黑狭长,即使一副黑边半框的眼镜,也无法遮住里面迷人的桃花气与书生味,但仔细瞧去,又似乎隐隐能感受到那双眼里的阴冷精睿。   再加之一身高档服帖的白色boss西装,浅紫色衬衫搭配相得益彰,发型有范而不失沉稳,该是出自大家之手,胸前西装口袋里折叠着白发方巾,只露出白色边沿,处处体现着一丝不苟。   男人站起来,举止优雅,向安然缓缓走进,一股Boss款经典香水味飘来,绿茶与茉莉的混合,淡而清新,给人以温柔儒雅的感觉,但安然还是隐隐感到压迫感,镇定地直视着他。   男人直勾勾地打量了她一周,在移到她手腕上的青紫淤痕时,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笑起来,“安然吗?不愧为远睿挑的女人!”   安然愣愣盯着他,带着防备。   男人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之色,只轻轻笑了笑,“我是肖远铭,远睿的大哥,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我代他过来接你去婚宴。”   呵……什么要紧事,连接新娘的时间都没有?只不过是不想过来而已!   但他没肖远睿那么沉冷,气质也与肖远睿有所不同,肖远睿多的是霸气暴戾,而他却多了几许温和阴邪。但同样让她莫名害怕,也许也正因他们是兄弟,所以给她有了同样的感觉。   “哦。”安然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与他擦肩而过,从容坐下来,看着李欣问道,“不是说婚礼赶时间吗?”“对,对!你过去叫lisa快过来,给安小姐整妆。”李欣对着一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肖远铭走出去,对正走过来的lisa吩咐了一声,“这里交给你了。”   “好的,肖总。”   lisa是米兰的首席化妆师,经常给大腕财阀们化妆配衣,阅人无数,但在看到安然第一眼时,就忍不住赞道,“安小姐可真是造物主的完美杰作!”   安然抿唇笑了笑,“谢谢!”   015 婚礼(三)   几排婚纱被推进来,各式各色,lisa问安然,“安小姐,在这里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随意罢!”安然没有看那些漂亮的衣服一眼,语气淡淡的,似乎她不是婚礼的主角。   lisa纳闷,顿了顿,看着安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突然听安然笑说,“这些我不懂!你看着给我挑好了!”   lisa点头,拿了件月白礼服出来,“安小姐身材好,气质好,一定能把这件米兰的年度经典之作——‘幸福国度’演绎到极致!”   安然微微侧头看向她手中的礼服,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冷笑,幸福国度吗?呵……恐怕是悲惨世界!   lisa带着安然从更衣室出来,肖远铭眸光顿时亮了,盘起的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发上戴着别致闪眼的皇后头冠,她雪白挺傲的酥胸深V领下若隐若现,顶级丝质面缎勾勒出她完美的S曲线,迤地的长裙及丝质都突显出女性的温婉与柔美,但在其中看到更多的是她的性感和妩媚。   那双重的美简直能令人灵魂出窍。   她无疑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出发了吗?”安然问看得痴痴的肖远铭。   “等等!”肖远铭桃花眼眯着笑了笑,随意抽下一条捆花的粉红绑带,走到她面前,轻而温柔系在她手腕上。   安然看了看手腕,一愣,她竟没发现手腕处青紫瘀痕。   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虐待的痕迹。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打开来递过去,绅士而有礼地笑说,“刚让人去买的,就当是第一次见弟媳的见面礼!”   安然惊诧地看着他,竟想不到他是这般细心、亲和,与肖远睿真是有天壤之别。但这初次见面就对她如此好,真的就如他所说只是弟媳这么简单吗?   安然略一想,她没拒接的理由,也没必要拒绝,毕竟手上的伤痕太难堪。   她接过来,带在另一只手腕上,点头道谢,“谢谢,大哥!”   “别那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有,做新娘子脸上笑容应该多些!”肖远铭笑着提醒,一言一行都是亲蔼大哥的形象。   安然僵了一下,垂下头抿了抿唇,随即听得他说,“走吧!李秘书在外面等我们了!”   *   “香格里拉酒店”——A市唯一的十星级酒店,整栋被肖家包下来摆肖家二子的酒席,比两年前长子的婚宴更奢侈盛大。   到场的不止各界名流,各大报社、电台媒体群集。   主持人在台上宣道,“大家请安静一下,由请新郎、新娘出场!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人!”   台下掌声四起,众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想要见一下传说中肖家的二子,记者们更是举好了摄像机,适机待拍。   四周顿暗,唯独一盏硕亮的灯从头顶照下来,照着一对新人出场。   台下闪光灯频频闪起,记录下这场史上最豪华婚宴。   顿然,一阵惊讶,宾客们接耳小声问,“怎么肖家二子是个残废?”   016 婚礼(四)   此刻,安然正推着轮椅上的肖远瑞慢慢向前走,只觉脚步虚乏,身上又阵阵起寒,前几天感冒稍见好,只怕现在更严重了,然而她必须咬着牙走下去。   走到台中央停脚,站在他身旁,面朝台下,保持幸福甜美微笑。   “接下来,新人在神父面前宣誓!”   主持人下场,神父上台来,无非是问肖远睿先生,是否愿意娶安然小姐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肖远睿唇角噙着饶有深意的笑,郑重说,“我、愿、意!”   神父又用同样一番话问安然。   安然愣怔,双手握住,紧抿着唇,久久不说话。   台下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又传来。   “怎么楞在那了?”   “看来那漂亮的新娘子不愿意嫁给个残废啊?”   “可不是吗?本以为肖家的二少爷是个怎样杰出的人物,原来是个做轮椅的,都不知道那方面行不行?幸亏我不是那可怜的新娘子哟!”   肖远睿看着安然,目露凶光,一咬牙,撑着轮椅艰难站起,凑近她耳边。   安然听完他的话,愤恨地瞪着他,一下子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咬着唇问,“你把我妈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邀请她老人家来见证我们的婚礼!”他冷笑着,阴森的声音回荡在她身边,冻穿了她的心。   安然恨,咬着牙,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恨不得用指甲抠进他的血肉里。女儿结婚,没一句商量,做母亲的该有多伤心?   “你这样子的表情很不好看呢?你妈就在那边,你这样子可要让她担心了!”肖远睿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真是有趣的表情。   安然偏过头,紧张地朝台下望过去,不远处,正见母亲夏荷端坐着,眉梢紧蹙,不安地看着她。   而在夏荷后一排,那双紧盯着她的明亮眸子,充满惊讶之色,却正是许文霖!他也在肖远睿的邀请之列,看到她却是今日的新娘,也难免吃惊!   不过,不知这个昔日竹马情深的恋人,看她与另一人成婚,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会有些难过?   但转眼,看到偎在许文霖身边的娇俏女人咬着他耳朵笑着说了几句,他也眉眼一扬,笑意浓浓。   她终究明白,是她想多了!   头依旧混混沌沌的疼,此刻,她只想着婚礼能快些结束,下去躲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她实在累的厉害。   她放下手,绽出完美的笑容,大声宣布,“我愿意!”   肖远睿又附在她耳边,冷冷低笑几声,“岳母她老人家的病,我一定竭尽全力给她治!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换肾了,要尽早还是拖着,这全得看安然你了!”   017 婚礼(五)   肖远睿又附在她耳边,冷冷低笑几声,“岳母她老人家的病,我一定竭尽全力给她治!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换肾了,要尽早还是拖着,这全得看安然你了。”   安然登时面色煞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这是用母亲的命来要挟她,连母亲的尿毒症都查的一清二楚,他实在深不可测,正如他这双暗不见底的眸一般,猜不透、看不懂,只能被他按住死穴,一点点被他吃掉。   神父又神圣宣布,“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从旁递来一个打开的精致心型红盒,里面躺着一对闪耀的戒指。   肖远睿颇有深意地朝安然一笑,拿出名贵简约的镶钻铂金戒指,执起安然漂亮的手,认真看着安然,缓而轻地套上她洁白的手指,想要套牢她一辈子。   那样轻柔的举动,真像是他要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安然似有种错觉,在他垂下眼睑时,她看到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和深情,她心里暗嘲,怎么可能?   果然,在他一抬眸那瞬,她只看到他的嫌恶与恨意,还有那么一丝丝得意。   果真是她看错了!   可是为何她的心又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她这是又是在失落些什么?那里的失落不比刚刚看到许文霖身边的如花美眷少,甚至还多!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他,眼圈微红,这是她的第一次婚姻,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多少还是有些幻想与期待的吧!   “新娘该你了!”神父适时小声的提醒。   安然猛然回醒,恢复淡凉的眼神,嘴唇微扬,缀上可让旁人围观的幸福,从喜庆的红盒里拿出铂金戒指,也如他那般,仔细小心的慢慢圈上他纤长的手指。   心中长叹一声,她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被手上的这枚戒指圈住,圈在这座婚姻的黑牢里,苦熬、等死。   台下则是一片掌声、欢呼。   不知哪个人起哄喊了一声,“接吻。”   接着起哄的声音越来越高亢,“kiss,kiss……”   肖远睿看了台下一眼,面色一下子黑下来,深暗的眸子里有着薄怒,安然却看得出来,那是厌恶。   她知,他不屑和她接吻。   安然心生一计,忍着头疼,看着肖远睿缓缓勾起唇。   肖远睿瞥了她一眼,分明看到她眼里有一抹狡黠的笑。   顿然,全场人静了下来,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看着台上的女人,似没人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   PS:童鞋们,人物复杂,故事悬深,要与初云携手一起走这条漫漫奇路的,请随我来!   018 婚礼(六)   顿然,全场人静了下来,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看着台上的女人,似没人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安然苦撑着自己,攀上他肌理分明的腰,借力依靠着他的身体。   高跟鞋很高,无须点起脚尖,他们又靠的很近,她微微一仰头,唇对上他的唇,眼睛睁圆,盯着他,有些笨拙地把小舌伸进他嘴里,吻他。   她只想借着天时地利,给他点颜色,也许她这辈子都没这样的机会可以让他如此不爽了!又想着在母亲和许文霖面前,不能让自己失了尊严!更不能让母亲为她操心!   肖远睿猝不防及,心底一震,拧着眉头,看着她紧贴的脸,拳头捏紧了。   然而,只一会他蜷曲的手指又慢慢张开,搂上她光洁细滑的腰背,牙齿与她的磕碰着,含着她娇嫩的唇瓣,“安然,你自找的!”   他本想推开她,但谙于今天的场面,推开自己的新娘,即是不给自己留颜面,不给肖家留颜面。   安然感到不妙,想退出他的口。   谁想,他发了狠般把她压进自己怀里,用力蹂|躏她的唇瓣,强有力的舌霸道地占满她的口腔,卷弄勾玩着她的,让不谙吻道的她毫无招架之力,此刻,她已无法全身而退了!   记者们快速按下快门,闪光灯“卡擦卡擦”地响,台下一阵哗然,恐怕这是他们看过的最劲爆最深情的世纪之吻了。   长达十几分钟的吻,安然憋的要窒息,使劲怕打着他的结实的胸膛,而这一举动看在外人眼里,更觉他们恩爱。   她也下了狠心,用劲一咬,满口血腥,他才罢休,眼里肿胀着愤怒恶狠,但一瞧安然那模样,顿时又笑开了。   她大口喘着大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抹了抹**辣发疼的唇,忿恨瞪了他一眼。   她想,现在她的唇一定肿胀了!   安然有些懊恼后悔,刚刚根本不需为了那一点尊严和意气,冲动去吻他,更何况没让他难堪,反而让自己更丢脸。   他却含笑低低说了一句,“安然,你永远斗不过我!”   安然一惊,却又笑了,唇边一缕轻嘲,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确实,她永远斗不过他!   主持人笑着上来打圆场,说,“大伙闹过了,先让新郎新娘下去敬酒,待会到酒桌上再闹呵!”   肖远睿的手,没离开过安然的腰,那样光洁滑腻的触感,又让他勃勃待发了,他冷着脸,“扶我到轮椅上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铿锵惊人的一声,“我不答应!”   所有人头也刷刷向门口偏过去,想要看清楚出声的人是谁。   安然搀扶着肖远睿的姿势也一顿,也随着众人目光仔细瞧去,心想是谁抢婚来的那么迟,等他们礼毕才出现?   019 抢婚(一)   安然搀扶着肖远睿的姿势也一顿,也随着众人目光仔细瞧去,心想是谁抢婚来的那么迟,等他们礼毕才出现。   安然远远看着一身粉红及膝礼裙的女孩正跑来。   女孩跑到台前,微微仰着头,愤恨地瞪了眼她,继而楚楚地肖远睿,一张洋娃娃的小脸苍白,乌亮的眸里盈满泪水,那模样真教人心疼。   “远睿哥,我不答应!这婚礼不算数!”那女孩羽睫眨动着,无比真挚而委屈地盯着肖远睿。   安然还未感应到,他握在她肩头的大手却已垂下,而她的手还抄在他腰背上。   “小蕊,别胡闹,回去!”肖远睿眼色颇厉,拳头握捏着,语气里带着责怒,更多的却是不忍和怜爱。   安然不动声色地静静看着他们,听的那女孩抽泣着说,“远睿哥,我没胡闹!你知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就是等着你能有娶我的一天。你突然从美国回来,没知会我一声,如今你要结婚也瞒着我!要不是我从别人口里得知,我也不会赶来阻止你!总之,我不答应你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结婚!”   哦,原来是旧情人呐!   安然放下手,嘴角不觉有抹笑意,像看好戏般看着他们,最好这女孩把这婚礼给搅黄了,那样她就可以暂时逃过此劫,毕竟她和他还没领证,不是吗?其实正如那女孩所说,他们的婚礼不算数呢!   肖远睿一瞥安然,看见她嘴角的笑,眉头一皱,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握住,抓的他生疼。   安然不知他为何莫名这般气愤,但她碍于场面不敢挣扎,只是蹙眉,有些凶狠地瞪着肖远睿,一霎,却见肖远睿眼波柔软,似饱含一股浓烈情意,语气坚定执着,“沈一蕊,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她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安然是我肖远睿的女人、我的妻!”   那一句“我肖远睿的女人,我的妻”,似有千斤,让安然心头蓦然重重一震,压得她微微喘不过气来!   她愣愣凝着他的眼眸,全然不见接吻前的阴冷,而是令人蠢蠢欲动的温柔。   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扯了一下,百味陈杂,灯光流散间,竟恍觉她早已深深爱上那双湛黑如墨的眸。   “远睿……”,她眼眶不觉湿热,喉咙干燥,情不自禁低|吟出他的名字。   肖远睿没有回应安然,但将安然的手握的铁紧,那样子的他似要一辈子把她抓的牢牢的,不让她离开!   “你骗人,远睿哥,你……骗人,小时候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远睿哥……”沈一蕊不敢相信地失声痛哭起来。   肖远睿语气又厉了几分,看了沈一蕊一眼,狠心道,“既你称我一声哥,那么作为大哥照顾妹妹一辈子有何不可?”   020 抢婚(二)   而沈一蕊仍旧不肯走,站在原地满面泪水,幽怨悲伤地看着肖远睿。   突然,他的手又松开。   那样温暖炽热的手掌离开她的手,教安然有些微微不适。   安然回神看他,他已经自己坐回轮椅,转动着双轮,朝下台方向转去。   只要稍稍留心,就可以看见肖远睿一直深深皱着眉,眉间隐隐有不忍,想必说那些伤人的话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吧!他只想让那女孩赶紧走而已!   而那么有分量的一句,安然心里明白,不过是情势所逼的话,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他刚才施与她一丝温柔,她也该对他温和些,权当是礼尚往来罢!   她主动走到他身后,轻轻说了声,“我来!”   便推着他下台去,走到沈一蕊跟前。   肖远睿看着泣不成声的沈一蕊,冷声道,“沈一蕊,还不走?难道你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沈一蕊本是一吓,楞了楞,又一下子扑到肖远睿腿上,深情哭诉,“远睿哥,是不是因为你腿坏了,所以才这样说?我不介意,不介意!还有你的脸……”   “浩南,拉开她!”在沈一蕊说完前,肖远睿立即厉声打断他。   近身跟在肖远睿身后,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上前,说了句,“沈小姐,对不起了!”接着把沈一蕊从肖远睿身上拉起来。   被称作浩南的男人,该是肖远睿的贴身保镖,安然猜。   这一场豪门闹剧,必定能成为记者笔下很好的题材。   记者们无不纷纷挤过来,镜头、话筒对准肖远睿和沈一蕊,犀利问。   “请问肖二少婚前与沈小姐是什么关系?”   “是地下情妇吗?”   “还是青梅竹马的情侣?”   “胡扯!”肖远睿沉声骂道,“你们这帮人再口无遮拦,统统给我出去!”   这群记者似有不甘,问肖远睿无果,便挤过来,转向安然。   “安小姐能说说肖二少这段婚前感情吗?”   “是不是安小姐插足,当了二少与沈小姐之间的第三者?”   “请问安小姐对沈小姐抢婚一事作何看法?安小姐,请您回复一下!”   记者们蜂拥而来,宾客们也拥过来看热闹,秩序一下子乱了。   安然被逼问着,截截后退,那样的嘈杂声让头沉晕的头更哄疼,一踉跄,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小心!”是谁急呼了一声。   安然险些栽倒,右手却被拉了一把,安然抬头一看,却是许文霖,刚才那一声也是他喊的。   安然看着许文霖那张隽秀的脸,映着浅浅的酒窝,她心里微微激动、感怀、纠错,万分复杂的情绪如火花一下子闪过脑袋。   他是一直注意着她的,从台上到台下,要不然这么一根细小的话筒线缆要绊住她的脚,怎么能看的这般清楚?   然,昔日的恋人,如今近在咫尺,心却相隔天涯,自此各伴他人左右!   突然,腰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一圈,硬扯向后方,力道之大,安然脚步不稳,被身后的人带着顺势坐下去。   021 抢婚(三)   安然的唇瓣擦过那人的脸颊,那冷毅的侧脸教安然眼睛惊讶的瞪的老大,比刚才许文霖拉她那一把更惊慌。   却听的他冷笑着压低声说,“当着老公的面,就跟旧情人调|情,安然,你未免太猖狂了点!”   “二少,你若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安然咬着牙,语气安静得说道,明净的眼里却有一丝冷嘲。   她一说完又后悔起来,因为她的手腕剧痛,他正用力捏着她的手腕!   她离他最近,却不见他来拉她一把!等到别的男人碰了她,却又恼羞成怒!他这人未免占有欲未免太重!   “啊……你们别挤我,别挤我,踩到我的脚了!”   安然觉得那声音熟悉,探头向尖叫声那边看去,原来是安心,被人流挤了进来。   浩南正巧在安心不远处,一手钳制着沈一蕊,一手劈手抱住了安心,带着她们往后面空旷处退了几步,才放心把安心放下。   紧接着从人群里挤出两人,往安心那边匆匆过去,却是安启东和蒋梅兰,面容焦急,生怕宝贝女儿受伤。   这就是她与安心的区别,伤了疼了,总有人父亲护着。   她正想着,肖远睿眉眼紧紧盯着浩南那边,大吼一声,“保安呢?把这些记者给我轰出去!”   那样的愤怒是怕别人伤了沈小姐!看得出他对沈小姐有份情意!   安然不觉倒吸了口冷气,心里痒痒涩涩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   “各位记者,请稍安勿躁!你们这样,对新郎新娘哪里有一点礼貌?待会我会安排记者招待会,让大家有充分时间提问题!各位宾客们,也请你们现在回到各自的席位上去,好吗?”   那一席话,声音不大,却从容而又魄力,让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那说话之人正是肖远铭,他的大哥,虽长的斯文倜傥,但安然感觉他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看着记者和宾客散去,安然感到周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   安然蓦地脸更红了些,她此刻还坐在肖远睿身上,而肖远睿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腕,按住她是双腿,不得起身。   安然扫了一眼,却看到他瘸了的左脚,心不觉微微泛疼,想他这样的俊少跛了一只脚,也必定承受了很多苦罢!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脚疼,让我起来吧!”   “那还不快起来?”他冷眼瞥过她。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的手,回复清冷的声音,“那请把你的手松开!”   她真是闲,这个时候还有时间为这个男人感伤?她该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肖远睿一看自己的手,眉头一皱,眼里有丝怀疑,那样子着实他似乎也忘了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她不放。   022 她不是名门闺秀   抢婚风波平息下来。   安然再环顾一周,许文霖、安心他们已落坐原位,而沈一蕊却消失不见,看来是是被肖远睿的人带下场了。   这时,浩南又过来,俯身在肖远睿耳边说了几句。估摸着是交代沈一蕊的情况。   “你办的很好!”肖远睿满意地说了一句。   “浩南,带我们过去老狐狸那里,该给他敬一杯喜酒的!”肖远睿挑起眉梢,笑了笑。   安然推着肖远睿,跟着浩南往前走,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脚步越发轻浮。   安然心想,肖远睿这人不止身体有毛病,内心也是畸形的,自个又不是不能走?为何非得做轮椅?自己不嫌累,别人还嫌麻烦呢!况且她现在推着他,真的很费力。   浩南带他们到离台前较近的一桌。   那一桌人只有4个,肖远铭也在其内,其他三个必定与肖远睿的关系非同一般。   正对面是一个肃穆威严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头发向后梳,光亮整洁,一身藏青色唐装,严肃而气派。   他面无表情,一直冷盯着安然,那目光就似X光,要把安然里外看个透。   安然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肖远睿一牵过安然的手,那动作瞧着自然,安然却一惊,看向他,他与她对视一眼,微微笑了笑,那笑似乎在说,安然,放心,一切有我在。   安然不觉心下又是微微一动,但仔细往他眼里瞧,似乎又什么都没发现,似乎刚才那笑都只是她的错觉。   随即,肖远睿打趣说,“老狐狸,虽是头一次见,也不用这么卖力的瞧,你儿媳脸皮薄,会害羞!”   安然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就是她未来的公公,却被儿子称作老狐狸,这肖远睿还真忤逆放肆呢!   “混账东西!”肖父气愤地瞟了安然一眼,目光落在肖远睿身上,脸更黑了。   肖父这冷戾的性情与肖远睿倒是如出一辙,还真是上梁那啥下梁就那啥!   坐在肖父一侧雍容华贵的妇人见风头不对,立马出声,慈蔼友善,“别见了孩子就骂,一家人全在这呢!”   “他要是能像远铭半分,我就心满意足!放着小蕊那样好的名门闺秀不要,偏偏要这样一个女人!你看看她的嘴唇像什么样子?以后,有的你罪受!”   安然听了听这话,扯了扯嘴角,轻轻笑开,因为她不知道除了笑,她还能干嘛?   像这样A市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要门当户对也是应该的!   可这嘴唇肯定肿的难看,明明是他儿子的杰作,却偏偏怪到她头上来!   “对啊!正因为我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所以才一辈子无名无分,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活该,不是么?”肖远睿双眼冒火,可怕得吓人!   肖父,紧紧锁眉,努着唇,气的轻颤着,看着儿子的眸光阴戾,但其中有夹着其他些什么,悲伤、无奈、心痛……   恍恍惚惚,安然觉得,肖父应该是爱着肖远睿的母亲的吧?不然为何刚刚那一双清厉的眸,此刻却浑浊了?   “你给我住口,谁准你提你妈?”肖父一拍桌子,站起来。   023 敬酒(一)   顿时,硝烟四起。   “爸,二弟他心里难受,您就别计较了!”肖远铭也跟着站起来劝道。   “是啊!今日是远睿大喜的日子,他难免想起母亲,心里不好受,你这个做父亲的何须跟孩子计较?再说,今天这样的场面,人家都瞧着呢!”妇人轻轻推了推肖父,颇为尴尬地看了下四周。   “来,立诚,我们先跟远睿、安然喝了这杯儿、媳酒!”妇人说着,兀自给肖父倒起了茅台。   肖远睿端起酒杯敬向对面,不咸不淡地喊了声,“爸、方姨,请喝我们这杯酒!”   安然笑着也随着肖远睿喊了声,把酒杯递过去。   此刻,却仍不见肖父有动静。   倒是那位方姨先与他们碰了杯,肖立诚勉为其难与他们碰撞了下,仰头,一杯酒尽数吞下。   安然瞥了下肖远睿,见他也是整杯喝掉,而她却不怎么会喝酒,但无奈这杯酒又不能不喝,一咬牙,只得灌下,辣了满口。   “来,来。”方姨掏出两封红包递给他们,边笑边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好让你爸和我早点抱上你们的孩子!”   听了这话,安然拿红包的手一僵,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恐怕他们今生都没这个缘分罢!突然,心里又是莫名一阵失落。   安然的头又抽痛了几下,苦撑着,面上保持甜爽的笑容,“谢谢方姨!”   肖远睿示意浩南替他接下红包,连一声谢都没说。   看来,这肖家内部矛盾可多着呢!   一直坐在肖远铭身旁的女人也从包里掏出两封红包,向安然递来。   方姨笑的合不拢嘴,对安然说,“这是你大嫂,杨微微!”   杨微微温婉地笑说,“别客气,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安然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身华贵精美的白色晚礼服,皮肤白嫩,五官生的极好,尤其那两弯细眉,宛若春风湖畔的杨柳,眼角眉梢竟说不出的绵柔风情,这样的女人与肖远铭是极为般配的。   “谢谢大嫂!”安然回笑,一抬眼,却见肖远铭含笑盯着她,那笑让她心下一颤。   “我们也敬远睿夫妻一杯!”肖远铭说着端起酒盅,又对杨薇薇体贴细心说道,“薇薇,你有身孕,这杯我就代你喝了!”   肖远铭一口气连喝了两杯!   “多谢大哥!”肖远睿说完就是一杯下肚。   安然不好推脱,又只能强硬逼着自己喝下,两杯酒下肚,胃里辛辣难耐,又加上头晕肚饿,身上一寒热,难受地眉心拧成一团,手掌不得已撑住了桌子边缘。   肖远睿说,这边敬完了,要过去给岳母敬一杯,说着便自个把轮椅转了个方向,却见安然迟迟不跟过来,头一回,不悦地喊了声,“安然,还不过来?岳母可要急了!”   024 敬酒(二)   安然却没应他,只见肖远铭有些焦虑上前扶住安然。   “安然,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让远睿先送你下去休息?”   “我没事!”安然一掠额上的汗,咬了咬牙,嘴角牵起一抹笑,眼里布着异常病态的红,“爸、方姨,大哥、大嫂你们慢用,我过去给我妈敬酒!”   肖远铭那关心的口吻、模样,在肖远睿眼里显得极殷勤,让人瞧着着实不爽。   他又转轮椅回去,抓住安然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玄黑的眸里露出一丝暴戾之色,嘴角却噙着冷笑,“多谢大哥关心我老婆,身怀六甲的大嫂更需要你劳心!”   肖远铭也不动怒,只是笑笑。   肖父怒声道,“忤逆子,你这叫说的什么话?”   “浩南,走!”肖远睿沉声说完,扭头就带着安然走,留下肖家人一脸难堪郁闷,这大哥稍微关心了下弟媳,貌似理所当然吧,怎么从这个肖远睿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呢?   安然气上心头,心想为什么同样是夫妻,同为兄弟会有那么大区别?   肖远铭可以为杨薇薇挡酒,而他丝毫没心疼过她!为什么不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先看出她身体不舒服,而是旁人先发现了?   “肖远睿,你别太过分了!”安然彻底被惹恼了,脾气一股脑儿上来。   “安然,别奢望我会疼惜你!你只不过是我肖远睿名义上的老婆!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肖远睿继续拽着安然往前去,长眉染着一抹讥诮。   安然掀起唇,笑了笑。   他倒是提醒了她!她安然算的上他什么人?不过是名义上的老婆!或许名义上的也算不上,他们还没领证,连法律保护不了他们的婚姻呢!她的确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然而,她竟可怜又可笑倒为他前一刻说的那句——“她是我肖远睿的女人,我的妻”而动了恻隐之心。   安然的笑意落尽肖远睿的眼底,他在她手上的力道又不禁重了几分,他厌恶看到这种嘲讽式的凉薄而淡漠的笑。   “肖二少,我知道我的身份了!但请二少高抬贵手,昨晚的淤痕还没消,我不想再添新伤!”安然说着,喉咙却有些痒痛。   “想少受点伤,就给我安生着点,扮演好你的二少夫人!”他得意地笑着松开她的手手,那系在她手上的粉红色绑带却在轻微争执中松开了,一见是条青紫的勒痕,眸里闪过一丝连他都未发觉的异样情绪。   “远睿,我知道了!”甜腻腻的一声从安然嘴里飘出来。   肖远睿还以为是他听错了,一向冷清薄凉的安然怎么会这样说话?   一抬头却见岳母夏荷正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   *   ps:明天有事外出,无法更新,稍后会再奉上两章,作为明天的更新,谢谢亲们的支持!   025 敬酒(三)(补明日一更)   原来这是她宽慰母亲的话!   安然忙绑好了腕上的丝带,不着任何痕迹,又把手中的两封红白交予浩南保管,对他道了声谢,才走到母亲面前。   “然然……你一向懂事,怎么成婚也不跟妈说一声?”夏荷握住女儿的手,轻微一句,泪却簌簌掉下来。   “妈,对不起!我……和远睿也是临时决定的,远睿他待我极好,我会很幸福的!”安然嗓子眼痛了一下,强自憋屈住眼里的泪,她知道她这般突然的举措定是伤透了母亲的心。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夏荷忙抹了泪,欣慰地笑了笑,“你看妈,这眼泪就是不争气呐!呵呵……然然,妈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把这玉镯给你,是你祖母与祖父定情之物,说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能保佑有情人一生和和美美。当年我出嫁之时,你祖母给我戴上的,可是我和你父亲却……哎,不说了!然然呐,今天妈就给你戴上,希望你与远睿能相扶相持走完这一生。”   这是能保佑有情人的,母亲与安启东之间,一人有情,一人却无情;而她与肖远睿两者都无情无爱,又哪里能相扶相持走完一生呢?   夏荷将通体莹润的玉镯套上安然的手腕,又执起肖远睿的手搭在安然手上,轻轻拍了拍。   安然望着肖远睿,紧紧抿着微微苍白的唇,有些沧桑憔悴的眼里有恳求,她多希望此刻他能说上一句话来安抚下母亲,哪怕一句就好!   “夏阿……妈,把安然交给我,您放心!”肖远睿不知是为安然,还是同情这与他母亲一般苦命的女人,竟帮安然说了话!他想应该是后者吧!   说完,两人各自拿起酒杯,朝夏荷敬了一杯酒。   纵然安然胃里翻涌,头疼脑胀,可这敬给母亲的这杯酒必须喝!   刚放下酒杯,一声细锐的娇笑声刺痛安然的耳膜,“肖二少和安学姐大婚,怎么说我也得过来祝上一祝啊!”   安然头一歪,正见安心端着高脚酒杯走来,那一步一袅的,楚楚细腰若柳扶风,看的人心摇摇欲坠。   她一身浅蓝斜肩束腰迤地晚礼服,肩带上一朵明艳的蓝色妖姬布花,分外别致,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妆容精致,殷桃小嘴,红艳芬芳,一双狭长的内双眼,眼角微微向上翘,如娇媚的狐狸,最是能勾魂,再加上这身不菲的戎装几乎抢了新娘的风头。   偏凑巧的是安然与安心考了同一所大学,安然比她大两届。   安心走到他们跟前,扫了眼肖远睿,娇俏地笑着看着安然,眉眼映着喜色,其间更多的是市长千金的自信与高傲,声音柔而细,听在安然耳朵里各位突兀,“肖二少,安学姐恭喜你们!”   “安心,今天是你安然姐大喜的日子!”母亲夏荷唯唯诺诺站起身,轻轻推了下安心的肩膀。   026 敬酒(四)   “安心,今天是你安然姐大喜的日子!”母亲夏荷唯唯诺诺站起身,轻轻推了下安心的肩膀。   这一推,安心端着酒杯的手一晃,一杯红酒泼向安然,红色的酒水弄湿了她胸前一大片。   “呀……安学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不是伯母一推,我手一晃,把酒水洒你身上了!来,我给你擦擦!”安心蹙着眉,歉意地说,细语柔声,让人不忍责备。   安心的手一移过来,安然身微微一侧避开了她的手,蒋梅兰一辈子骑在母亲头上,今日安心又来招惹她,敢情蒋梅兰这对母女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但她不是她忍气吞声的母亲,也无须依仗着安家的鼻息而活,哪能让安心平白无故欺了去?   “然然,没事吧?”母亲着急地拿起桌上的湿巾轻轻擦着她胸腹的污渍。   安然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烈火,声音平平静静,却有一份让人害怕的压迫感,轻轻推开母亲的手,“妈,别擦了,衣服脏了就扔了!”   这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蒋梅兰看出情势不对劲,拽着安启东走过来,看到安然胸前狼狈,佯装不知问道,“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呀?你安学姐怎么一身是酒?”   安心一副娇弱的样子,跟蒋梅兰解释,“本是打算给他们敬杯酒的,不小心把酒洒安学姐身上了!”   安然定睛瞧着安家人的嘴脸,安启东一直躲在蒋梅兰身后,一声不吭,不似在她面前那般理直气壮,偷瞄了眼母亲,眼神里有种懦弱,却正巧被蒋梅兰看见,狠狠给堵了回来。   母亲背倚着桌子,双手紧紧握住胸前,看着安启东,眼光里有多少悲伤与等待,有谁能懂?   安启东永远都是如此,以往蒋梅兰怎么刻薄她与母亲,他从不为她们说一句话,果真是一只缩头乌龟!真是可笑!   再微微瞄稍了眼轮椅上也同样沉默的肖远睿,他十指交叉,头枕着靠背,脸上无一丝表情,但那双鸷黑深沉的眸里有一抹狡黠,好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这就是刚还对她母亲信誓旦旦的男人,那样子与安启东有过之无不及呢!   安心忍着头炸裂的疼,缓缓拿起桌上的那瓶78年的拉菲,不怒反笑,“没事,安心学妹不必道歉!你刚才不是要敬我一杯吗?来,我给你满上!”   安心一听,不清楚她的用意,迟迟不抬起手来。   安然却笑了笑,笑容灿烂,眉梢一挑,示意她举起那只空酒杯,然后动作优雅地往下倒酒,倾瓶而下!   顿时,身边几人倒抽了一口气。   *   又有突发意外,后天也在外,很可能发不了文,我会尽量找网吧上传,如果没有,5.1一起补上,让亲们久等,实在抱歉!   027 敬酒(五)(补4.30号一更)   顿时,身边几人倒抽了一口气。   “安然,你的酒往哪里倒?”第一个惊怒出声的非蒋梅兰莫属。   当事人安心狐媚的眼睛睁圆,惊秫地望着安然,忘却了要躲开从乳|沟处直灌而下的冰冷酒水,她完全没料想到安然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做的这么过分、直接,再瞧安然脸上笑意寒渗而悠然,眸色淡定自若,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人心惊骇怕。   安心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衣裙,脸上神色飞快变化,调整到最佳状态,眼里打着转呼之欲出,柔弱似兔宝宝,“安学姐,我刚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不是报复我吗?”   “安心,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报复市长的千金呐!你看,我这不是喝酒喝高了嘛,正如你刚才不小心一样,不小心倒在你身上了!”安然的手没缩回来,仍旧对着原地泼酒。   她又一手抚了抚额头上的细汗,眉头微微一皱,轻叹了一声,“看来我真是喝醉了!浪费了这多好的酒!”   安然这话说的不假,她本就不会喝酒,也确实已喝了三杯茅台,脸上薄红一片,眼里也有异红,看上去倒真有几分醉意!   蒋梅兰把安心拉到身后护住,横眉怒对安然,那阵势要把安然给剐了,刚想开口骂,瘦削病弱的夏荷挡在了安然面前,轻声说,“梅兰,我看就算了,孩子们闹着玩的!”   蒋梅兰用力一推夏荷,险些把夏荷给推倒,怒气冲冲瞪了眼安然,又朝肖远睿看看,尖嘴猴腮,“闹着玩?整瓶酒都倒安心身上了,还叫闹着玩的?这肖家娶的是什么样品性的媳妇?”   安然一手扶住母亲的肩,对母亲摇摇头,看向蒋梅兰,掩嘴而笑,完全似个没事的人,“市长夫人,动手动脚、大吼大叫,倒活脱脱像个骂街的泼妇,您这种高尚的修养,真算让安然见识了!”   蒋梅兰脸登时红白交错,鼻子都气歪了,只得用眼神向安启东求助。   安启东脸色也极难看,看了眼肖远睿,有几分忌怕,拉了一把蒋梅兰,眼色里有敢怒不敢言的哀求,低声说了句,“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蒋梅兰这才注意到,她这声音一高,就压过了厅堂里优美的音乐声,引来了其他席位上宾客的眼光。   只瞥了瞥嘴,屈了一肚子气,拉着安心的手,“安心,我们走!”   安心没走,反倒挣脱了蒋梅兰,走到安然面前,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看着她,柔软的声线里楚楚哀怜,“安学姐,你必须给我道歉!”   安然正想拒绝,从邻桌走出一个身影,小声说了句,却似有不忍,“安心,别为难安然了!快回座位上去!”   *   果真4.30号有事,今日奉上4更,望亲们见谅。   028 道歉(一)(补4.30号二更)   安然往那微弱的光线里一看,又是一惊,却是许文霖!   她不懂为何两年前他抛弃了她,如今接二连三来帮她?   安心惊讶不比安然少,泪眼婆娑地望着身姿挺拔,干净脱俗的许文霖,又气又蛮又委屈,嘴一撅,“明明是安然的错,你们为什么却来怪我?她给我道了歉,我就走!”   “安然,你泼了市长千金一身酒,就好好道个歉,别让人都以为我肖远睿娶的是不懂礼数的女人!”开口的正是一直未曾说话的肖远睿,语气夹着几分慵懒,更多的是冷厉怒气。   安然想,安启东那一家子凭什么敢在他肖家的地盘上如此欺辱她?其实就是因为肖远睿从头至尾都默给了他们这个欺负她的权力,因为从头至尾肖远睿没帮她说一句,反而一开口却是让她认错!   安然没太在意安心此刻该有多得意,而是一直握住母亲颤抖的肩头,此刻她的母亲比她要难受千万倍,想必在场的人都在疑惑揣测着这新郎是否真心爱这新娘?刚刚还一副情深意浓,怎么才一会连一句帮妻子的话都没讲,却一直冷眼旁观。   但如她母亲这般敏感慧良的人,却能肯定女婿必定不爱自己的女儿,宁可不得罪了市长的千金,也要伤了女儿的心!   而教人最难受的却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让她任人欺侮!   “远睿,这是怎么回事?”肖远铭从暗道里独自过来,扫了这几人一眼,语气温润与平常无异。   滋事甚大,又是一出闹剧,离这桌稍远的肖家那桌只这边的动静了,让肖远铭来看看,而其他桌上的人由于前面这一波抢婚,不敢失了体面凑过来瞧热闹,只远远地仔细地盯着,生怕又错过了什么精彩戏码。   “事情不摆在这么?还需要问吗?”肖远睿冷冷一声。   肖远铭看了看安然,眉头微微一拧,声音不大而自威,“安然,给安副市长的千金道个歉!道完了歉,我让人先送你回新房,你看上去累极了!”   安然微微一笑,对他没有太多吃惊与责怨,全在意料之中!   官商两家相勾相结,本为一体,而她安然无权无势,有谁能为她道一句不公?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只有颜面与利益,她首当其冲的是要被牺牲掉的那一方。   肖远铭对她这个弟媳还算照顾,也许对安然性子有些了解,竟用安排她下去休息,跟她做交换,让她跟安心道歉。   此刻许文霖也悄悄住了口,肖家的两位少爷都逼着安然认错,他还有什么理由再为她多说些什么?   安然看了眼许文霖,看到他眼里递来的默默欠意,想必他只是亏欠当初,今日才施一分情的吧?   她又瞧了下肖远铭,扯开微微干裂的唇,勾出美丽的笑容,“谢谢大哥与许局长的好意,安然心领了!”   然后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头,让她放心,才垂下手,仰头一口气猛灌下手上那瓶剩余的拉菲,她喉咙干涩酸疼的紧,难以发出声音,只想用酒水润润嗓子。   一转身,脸蛋涨的更红,镇定地盯着肖远睿的眼睛,挺直了脊梁,攥紧的手中的空瓶,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执拗倔强,“即使我是真的醉了,即使并不是我有错在先,即使我已是你肖远睿的老婆,我这歉也非道不可?是不是?”   ps:稍后还有两更,昨日等更的孩子们辛苦了。   029 道歉(二)   一转身,脸蛋涨的更红,镇定地盯着肖远睿的眼睛,挺直了脊梁,攥紧的手中的空瓶,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执拗倔强,“即使我是真的醉了,即使并不是我有错在先,即使我已是你肖远睿的老婆,我这歉也非道不可?是不是?”   安然一番话,四周顿时窒静。   肖远睿眸光攸的一沉,嘴唇几不可见的轻轻颤了下,随即,搭握在椅柄的手一紧,只一字,似寒冰,“是!”   一直站在肖远睿身后的浩南却是一惊,他跟了肖远睿这么多年,却从没看到肖远睿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安然却是笑了,微微昂着头咯咯笑了出来,脸颊通红,如寒寒凛风里绽开的红梅,摇曳生姿,夺目绚烂。   她笑的喉咙哽疼,也许是笑的太剧烈、太认真,竟也把泪笑了出来。   痛!   嗓子疼,头也痛,乃至浑身痛,最痛却痛不过心!   为何要问他?明明已知晓答案,还是固执地问了?她在笑什么?又在哭什么?   在他的漆黑的眼眸里,她看到自己简直像个疯婆子!   “然然,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妈!然然……”母亲伸出手,想要扶住笑的花枝乱颤的安然。   她忽然止了笑,手背飞快一揩过眼角的泪,模糊中看不见他的脸,独独凄冷一字回他,掷地有声,“好!”   肖远睿眸光又是一敛,俊眉深锁,紧抿着薄唇,面部冷峻的线条僵硬。   又回过身对母亲说了一句,“妈,我没事,不就低头认过错么?”   眉眼淡淡一扫过身边的人,神色各异,有嘲弄,有好奇,有怜惜……   母亲抑制不住也流下了泪,抢在安然前头,哑着声音而诚恳说,“安心小姐,我的女儿莽撞,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安心小姐,请你原谅!”   说罢,朝安心深深一鞠躬。   安然嗓子又一酸涩,泪水不可遏止地流下来,母亲的这句“对不起”,这一鞠,把她心肺肠胃给扯疼了!   她忙扶了母亲一把,嘶哑一句千般痛,“妈!”   而安心惊的不知所措,只直直退了一步。   只有周围几人听的清楚,而外人眼里,却是夏荷给市长的千金鞠了一鞠,有些年纪大的看不过去,说这新娘子的母亲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要给安副市长的女儿深深一拜?这安副市长的女儿怎么受的起?   议论声越来越大,话也极难听,传到这边来,听在安心一家耳里,刺耳羞愧地要钻进洞里!   安然抡起酒瓶,正准备下手时,从正前方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她手一顿,只听得那人说,“啧啧……这可真是百年难遇的大热闹!”   是谁在暗处幽默肆意地调|笑一声?   道歉(三)   这样“火爆”的场面恐怕也只有那一人敢不怕死活地趟进这浑水里!   那一圈人闻声,同时朝安然对面瞧去,只见隔壁桌一亮银色范泽思西装的男人起身靠近。   那男人无疑一出现就是夺人眼目的,蓬松而凌乱的发,有些微卷,格外亮堂炫目的西服却格调贵气十足,里头搭配着白色v型领T恤,又显出几分放|荡与休闲气,他就像一个天王巨星,教人移不开目光。   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悠闲地迈着长腿,向安然这里一步步走来,脸上有迷人阳光的笑容。   “嘿……我说你们肖家二少外加安副市长一家合伙欺负她们俩弱质母女,真有劲哈!”男人淡淡扫了安然一眼,咧开嘴,嬉皮笑脸说。   安启东看清来人,却也是为之一震,心想这下子可糟糕了,这人素来脾气古怪,行为异于常人,却最是开罪不起的!   “叶四少,你这可是不请自来啊?”肖远铭看到他时,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优雅与他笑说。   这婚礼是他一手替肖远睿操办的,邀请名单他自然也是他写的,但却没邀请叶家。听闻叶四少从不参加任何宴会,叶家其他几位去了新西兰旅游,所以才没邀请他们!   但这叶四少,却也是个非常人物!他不同于普通的**!他祖父是开国元勋,父亲已被上调到京城做军委首长,母亲世家也是大财阀,上头三位姐姐均是能干之人,不是嫁的首富就是中央干部,独独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不英国的的学业还未完成,就回老家来了!   虽肖家的家世、人脉、财气也不比叶家逊色,在A市算的上是并列翘楚之位,但也不能小觑了他,理当给他几分薄面。   肖远睿听得大哥称他叶四少,眸光顿时起了丝亮色,“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叶天梵!”   “可不是么?肖远睿,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不听说你大婚,我再怎么忙也得抽空要过来瞧瞧,是不?”叶天梵耸耸肩,眉梢一挑,朝安然抛了一眼,玩世不恭地笑起来,“嫂夫人长得这么标致,你不疼好了,帮着你疼的人多的是呢!”   安然紧紧握住那只瓶子,一蹙眉,此人面上虽轻浮放|浪,可那双清明虎锐的大眼里却有正义与温柔,骨子里也透出非凡矜贵,正如他名——天梵,料想也不是一般人!   肖远睿眸里掠过一丝精光,薄唇一掀,以霸道的口吻告诉他,“我的事,就不需你操那份心了!再说,这本就是安然有错!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她没一点错!”叶天梵踱着步子走到安然跟前,看了看她,又朝旁跨了一步,一直盯着安心,却不说话。   *   ps:初云弄了个关于男主的投票,大家可以去玩玩!   031 致谢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她没一点错!”叶天梵踱着步子走到安然跟前,看了看她,又朝旁跨了一步,一直盯着安心,却不说话。   直到安心被叶天梵盯看得发慌,不禁微微挪了步子,朝蒋梅兰那里偎了偎,蒋梅兰也生了些紧张。   突然,他大声笑说,张扬无比,“我从正对面看,怎么看到是这位小姐先故意往安然身上泼的酒?”   安心被那一句吓的退了一步,心下也意识到此人必定不好招惹,故只委屈地瞧了瞧前方。   “安副市长您说对不对啊?”   猛的,叶天梵又瞥向安启东,眸一眯,似能卷起千层巨浪。   安启东身子一抖,愣愣说不出话来!   安然心一热,望着叶天梵,眸光轻漾闪动,对他竟有说不出的感激!世上终有一人分的清是非黑白、真假曲直,终有一人敢在权贵面前替她说一句话!   母亲也默默看着他,脸上有苍白却感慰的笑容。   “我真是很怀疑安副市长到底是怎么坐到副市长这个位子的?连女儿都教导不好,怎么帮着正市长来治理我们A市啊?我看你是想占着茅坑不拉屎吧?你若不想干,多少青年才俊等着为A市做贡献呢?”叶天梵眼里一抹轻朝,一口白牙毕露,说的坦荡。   安然噗嗤一笑,敢说这么直接说安启东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也恐怕只有叶天梵一人了。   安然笑声不大,却引的身边一圈人朝她看来,她抬眼扫过他们。肖远睿的目光冷漠,肖远铭的眼里有惊讶,许文霖只是一直揪着眉,浩南平静木讷的像个木头人,安心一家是愤恨,唯独叶天梵眼里有笑,却是赞赏。   安然也朝他一点头,眼光交错间谢意了然。安然想,这叶四少表面看似跋扈油滑,内里却精明的很,在说出事实后,他没问其他人,却独独问了安启东。   那句“安副市长您说的对不对啊?”,震慑了安启东,又无法让其他人狡辩一句,安心她父亲都不敢辩驳,都已承认,谁多一句话都显苍白。   那时,安然却不知道,叶天梵心里在想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跟她再提起这件事时,只说当时那个场面,能在他说完时,敢不给安启东脸面笑出来的,也恐怕就你安然一人了!   这刻,安然笑着感谢叶天梵,却不曾注意到,从一旁射过来的精锐深沉的两道目光。   安启东被他说的,面白耳红,冷汗直流,目光躲闪间猥琐至极,今后他在A市还怎么立威,怎么做人?然而,他却一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对叶天梵忙点头,跟条哈巴狗一样,然后低声说了句,“叶四少,我立马带着这她们走!”   又跟肖远睿、肖远铭道了歉,朝安然哼了一声,正要拉着安心母女出去时,一声微哑了的声音骤响,清清冷冷,“等等!”   安心一回头,狐媚的眼红肿的难看,“安然,你还要怎样?”   032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心一回头,狐媚的眼红肿的难看,“安然,你还要怎样?”   安然只是想做完之前没做完那件的事。   她一抬手,用力一扔,只听一声清脆炸响。   那只酒瓶子,登时碎在安心脚前,吓得她一脚跳起,“啊”的一声恐慌尖叫,响彻全场。   人们都先是一愣,然后小声议论。   周围几人也都出乎意料地看着她,母亲小声喊了她一声。   安然没去关注身边几人对她的看法,只勾起唇,潋红的眼波撩人,清澈镇定的声音里有一股子蛮劲,“安心,再有下次,就如这酒瓶子,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有我妈那一拜,记住,总有一天,你会还回来!”   安然说着,森寒的眸光一扫过安启东他们,那样恶狠狠的警告,让人心骇。   安启东与蒋梅兰都浑身一震,脸色难看,只吞了气,敢怒不敢言。   安心想着,今日有人为她撑腰,就让她拽了去,以后,指不定谁收拾谁?那我们就来日方长,安然!   她什么都没说,一身狼狈地提着裙子飞快朝门口跑了出去。安启东与蒋梅兰也随后追了过去。   安然一口气大松,头一晕,腿脚一乏,往后直直跌了一步,幸好她手快,撑住手边桌沿才没摔倒,腿根踢到椅子,实在累到极点,一屁股坐了上去,才顺了一口气。   而在她抬眼时,却瞥见前方一只手迅速放下,再往上瞧,那只手的主人却是叶天梵,她只好尴尬一笑,想必她这模样比安心还要更不堪吧,真是让人笑话了!   她又下意识去看肖远睿,只见他好好端坐着,双手随意搭在轮椅扶手上,漆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却有抹深沉笑意,不觉让人心底一抖。   “肖远睿,你老婆看来病的不轻,赶紧让私人医生过来瞧瞧,别到时候……洞、房也动不成!”叶天梵随性地笑说,却在“洞|房”二字上顿了一顿,旋即又爽快笑开。   “这洞房的事就不劳叶四少你操心了!”肖远睿声音冷沉,看了看面色过红的安然,眸光一敛,对身后的浩南说,“打电话给李秘书,送夫人回家。”   安然看着肖远睿,眼里波澜不惊,心想他必定不会是大发善心才放她回去休息,只怕今天这一闹,让肖家丢了颜面,就算他不让她回去,肖老爷子也必捻她走。想必这今后在肖家的日子会更难,但一想起安心那个落魄下场,也值了!   安然走前,跟夏荷私下里说了几句体己话。   夏荷擦了一面的泪,紧紧握住安然的手,心疼说,“傻孩子,别为了妈苦了自己!妈感觉得出来,肖远睿他不爱你,你这婚以后幸福不了!”   安然只说,感觉这东西有时候也会骗人的,只嘱咐她别乱思乱想,好好在医院里养病,明天再去抽空去看她。   033 洞房(一)   “水岸阳光”以环境宁静优美著称,肖远睿住在这里一所靠湖的一幢顶级豪华别墅。   李欣替安然开的门,没进屋,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疲倦狼狈的安然,眼底有笑,语气还算尊敬,“少夫人,二少吩咐,这把钥匙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二少腿脚不方便,住在底楼,还有卧室放着一件旗袍,他吩咐你换上后等他回来!”   安然接过门钥匙,累得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   李欣走时,又对安然说了一句,“也许今天二少会回来的比较晚!”   这话看似好心,却颇有意味,像是在提醒着安然什么,他回来晚不止是因为婚宴,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安然一想,脑海里出现那个叫沈一蕊的女孩,或许他会去先料理完他们之间的事再回来。   安然看着李欣,仍旧点点头,然后进了门。   本是下午,外头秋光正好,而屋内却是森寒漆黑一片。果真什么样的人,连屋子也一样呢!   她浑身累乏,撑着墙,一步步慢慢摸索壁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屋内顿时亮起来。   强烈的灯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眸,难怪屋内这么暗,前面本有大片落地窗,却教人故意拉好了厚重的窗帘,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这屋子倒是极干净,洁白的砖面上一层不染,茶几桌椅、沙发矮柜所有家具,乃至水晶灯下那一架白色华丽的钢琴,都整齐光洁,但却总觉少了些什么。   安然不觉走到钢琴前,莫名百般思绪涌上来,心里隐隐作痛,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架钢琴,一定……   她手指轻轻触碰上冰凉的琴键,溅起一声清脆的音律,拉扯着她脑袋剧烈绞疼,像是有些东西要从她封印了的脑袋里破茧而出。   她一撑额头,偏见跟厅堂连在一起欧式厨房,也同样洁净的挑不出刺来,安然突然明白,是少了一股人烟气。他一定不常住在这里。   她想还是去睡会,她实在没精力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也没心情去管他回的早晚,总之,她必须休息好了,她与他之间这场硬仗才打的下去!   *   安然是被一场噩梦吓醒的,她惊叫一声醒来,梦里有一个男人,面目全非,浑身鲜血淋漓,一双漆黑仇怨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活吞了她,干裂染血的唇瓣一张一合,在对她说着什么,她慢慢走近去听,却被他忽然一抬手,一只手如利爪直削捅进了她心房。   她擦着额头的冷汗,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别怕,那只是梦。可为什么只是梦,枕头却湿了,是她的汗吗?她一张口呼气,唇边竟咸涩一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她正深想着,然而,一侧眼,看见她床前的那团黑影,她却是吓得从床上一腾坐起。   034 洞房(二)   还没等得及安然开口,他用沉冷如寒冰的音调问她,“为什么没穿?”   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太累了,累的没力气脱换衣服,倒床就睡着了,她干涩燥热的喉咙疼的厉害,她咽了咽口水,刚动了动唇,想说话,他却截在她之前暴吼了一声。   “安然,我问你,为什么没换上那件旗袍?”他长臂一伸,擒住她的臂膀,恶狠狠警告她,“别以为今日有许文霖、叶天梵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违抗我的命令?”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和任何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恨,恨的入骨入髓。   这样的他让她骇怕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可不知为何心里痛痛痒痒的,那种心底的痛楚比怕与臂上的疼更清晰。   难道他们就这样在婚姻的围城里斗争着过一辈子么?那样实在太痛苦、太累人,如果可以换一种稍微平静点的方式过下去也好啊!   终是,她忍着疼,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冰冷的脸,一开口,喉咙轻轻颤抖起来,声音低哑无力,“远睿,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在她指尖的温度触碰上他的脸,他抓住她臂膀的手一抖,随之另一只手快速握住抚在他脸上的手,用力扯下,双手钳制着她,迫使她的身体靠近他,冷声笑弄,“安然,收起你的这点对付男人的伎俩,我不吃你这套!还有,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答案,你自己摸索不是更有乐趣么?”   什么?他把她的温柔,当做是对付男人的伎俩?   她的心似被锥子狠狠插了进去,痛的血流不止!   突然,她又明白了什么!   她喉咙嘶哑,嘶声力竭地朝他吼叫,眼眶热热的,似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你狠!你真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疯了,或者把我杀了,你才满意?……肖远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欠了你什么?”   她怎么不懂?肖远睿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在绝望和困惑里苦苦挣扎,直到把她逼疯为止!他知道现在这样子的她有多痛苦,所以这也算是他折磨她的一种方式罢!   他俩就这样僵持着,一个累极轻喘,一个无声无息。   许久,他甩开她的手,她整个身子跌在床上,听的他淡笑着说,“你懂就好!”   果真如她所想呢!还好,泪没掉下来!   “我只给你10分钟的时间,去洗干净了来伺候我!”   听到肖远睿的话时,她真想直接疯掉,或晕过去,她实在没力气和心思跟他上|床。   “我累了!”她一动不动地说。   “哦?是么?那要我打电话叫岳母过来照顾你么?”   “我去!”安然立即回答,声音更哑,只能强撑着自己起来,乖乖去卫生间洗。   肖远睿只许她开了卫生间的灯,10分钟还没到,他突然把门一拉开,吓的浴缸里的安然又是浑身一抖,赶紧护了护胸前。   ps:有木有觉得虐啊,亲们?小心脏疼的话,云给你们揉揉。(虐的happy的话,记得收走哦!)   035 洞房(三)   他直勾勾看着她,唇角一抹笑意,“都被我上过了,还装什么羞?”又把旗袍扔给她,声音里不容一丝抗拒和厌恶,“立即换上出来!”   不一会儿,安然换上那件湖蓝绣花织锦旗袍,赤着脚、披着湿发站在门口,蹙着眉头,怔怔望着他。   多想,他能放过她一次?哪怕一次就好,她现在身体真的很难受!   他挑着眉看着浴室门口小脸扑红的她,那件旗袍极适合她,包裹着她性感玲珑的身材,能把旗袍穿出高雅与妖艳的人,也唯有安然一人了!   下身越发胀疼的紧,明明回来前已经做过了,可现在还是如此想要。刚才在浴室里就想要了她,不过为了看看她穿上他亲手选给她的旗袍,还是憋忍住了,此刻绝美诱|惑的她,没有让他失望。   “还楞在那干嘛?凭你安然,伺候男人还不会?”   当听到他这句话时,安然的心又是一缩,是她想多了,终究他不会放过她!   她紧紧掐着手掌,咬了咬牙,朝他一步步走去,走到他跟前,又迟疑了会,才跪在地上,伸手替他解衬衫上的衣扣。   一粒粒解开,手指不经意刮蹭到他的胸膛,很暖,她想为什么他的心不如他的胸膛一般暖,哪怕一丝丝就好,她手顿了顿,借着身后卫生间里的灯光,秀眉深锁,仔细凝着他的脸,想把他看清楚。   下一秒,他的手一把按住她的脑门,吻上她的唇,用力吮|吸,极尽缠绵,另一只手捏握住她的饱满,还是无法满足,迫不及待解开皮带,褪尽自己衣裤,对她下命令,“自己坐上来!”   她猛的一惊,惶惧地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他说的话,然,马上又听到他狠戾的重复,“怎么听不懂么?自己坐上来!还是要我来教你?”   她死死咬着唇,恨不得把唇上咬出两个窟窿,佝着身,缓缓爬起来,肖远睿嫌她动作太慢,一下子站起,抱起她,扔在床上,让她像母狗般趴着,从后长驱直入。   一系列动作太快,她还未来得及准备好,下|身又是撕裂开的疼痛,刚要张口,立即用自己的手背堵上,才没叫喊出来,狠了心咬着手背上的皮肉,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因屈辱跌出。   一下下,他攫住她的腰,霸道而痛苦地喊着,一遍遍,“安然,安然,你是我的,我的……谁也别想碰你,你是我的……”   身后的他没停下的趋势,她呜咽着,满口血腥气,头越来越重,身体寒热交替打着颤,愈发乏累无力,意识也愈发不清,迷迷糊糊中,口里不禁破碎呢出,“疼,疼……阿缘,阿缘,我疼,我好疼……”   终于,她再也没办法撑下去,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是谁身子一僵,老二顿软,然后又不敢迟疑地把她捞进怀里,紧紧搂抱着?   他这才发现她身体滚烫,伸手一摸她的额,更是灼人,他一皱眉,喉头微微发哑,轻轻拍着她湿热的脸颊,“安然,安然……”   ps:后文有甜。   宠溺(一)   %;read.guanhuaju.com%   37 宠溺(二)   她揉了揉眼,是他吗?那个人是肖远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等她开口,他微微笑着,“别吃惊,你病了,作为你的丈夫,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他一边轻声笑说,一边从保温瓶里倒出一碗粥,“起来喝粥吧,别把身体饿坏了!”   安然不知道这没来由的温柔又是为何?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理由这般简单?   她生着病,也懒的去深究,只“哦”了一声,动了动肩膀,支身坐起来。   他却放下碗,立马扶着她坐起,又往她背后塞了两个靠垫,从轮椅上移位坐到她床边,“这样行吗?”   她点了点头,伸手去拿碗,准备自己喝,的确她已饿的胃疼,要知道她已差不多一天两夜没进过一点食了。   谁知,他动作比她来的快,一把夺过柜上的碗。   她眉一蹙,难道她想让她光看着闻着,却不让她吃?他真是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这招可真够狠的!   可她又猜错了,她总是猜不准他的心思。   他舀了一勺,吹了吹,再小尝一口,递到她嘴边,她只愣愣看着他,嘴唇紧紧抿着。   “不烫,温度正好,味道也挺不错,你吃吃看!”他看到她眼里的疑惑,只随意说了一句,眼角揉着柔软的笑意。   她一张口,咽下他勺子里的粥,咽喉又不可预知的痛了一下。这是皮蛋瘦肉粥,清清淡淡,煮的也细腻爽口,却是她最喜欢喝的。   安然盯着他,印象里只有母亲才会在她病了的时候给她准备药,喂粥给她喝。他喂粥不似母亲那般轻熟,动作僵硬的很,弄的她嘴唇边缘都沾了黏糊糊的粥,看得出来他没做过这种事。   他从刚才到现在,唇边一直有笑容,其实他温和地笑起来时很好看,眉角微微弯起,眸子少了份阴鸷,清朗如月一般,颇有丝大男孩的味道,很难与那个昨夜那个暴戾无情的肖远睿混为一谈。   碗里氤氲着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腾起,安然不觉眼前有些模糊,不知是这粥的热气给熏的,还是其他什么?   当他粗粝的指腹轻擦过她眼角的泪,她才愕然发现她哭了!莫名有些恼自己,有十几年没流过泪的她,却在遇见他后,一次次掉马尿,着实不像她!   她轻轻躲开,低了低头,手背飞快抹过眼角的泪。   孰料,在她抹泪那一瞬,一个柔暖的拥抱箍住了她,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渡来细腻的温热,一如那个雨夜的拥抱,几乎要让她忘了他是恨着她的,几乎要侵蚀掉她整颗心和所有理智。   他湿热的带着熟稔古龙水香气的气体掠过她耳旁,又是略显笨拙的一句安慰,“安然,别哭!”   ps:真希望能看到亲们的留言,好多给初云一点信心。   038 宠溺(三)   安然心慌,这种突然的温柔比他平时的暴戾来的更害怕。   不是她犯|贱,不喜欢别人对她好些。而是她害怕自己会被这样美好的他迷惑,然后深陷进他柔情的陷阱里。   况且这样的温柔根本不属于她,他心里应该有深爱的女人,却不是她,不是吗?   思及此,不觉,心又被什么堵了下,闷的慌!   但这些又与她何干?她又恼自己起来!   安然一抬手,想推开他。   但他动作极快,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臂膀,就被一只手握住她,不由分说吻住她的眼角,湿漉漉的舌头轻琢着她的眼,卷过她眼下残余的泪,每一下都能抵到她心尖,让她轻颤,她又一痛。   如果说这种致命的宠溺也是肖远睿的一种手段,那么他赢了,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病痛中的女人,身体和心智最弱之时,最是逃不了。   他吻着她的眉眼,轻轻柔柔的,似乎她是被他捧在掌心里的最珍贵的珍宝,要把她融化一般。   慢慢的她不受控制地,软乏地瘫软在他怀里,他的手慢慢从旗袍的领口探入,直到抓握住她的柔软,她惊秫,猛力一推,他另一只手上的那碗粥由于惯性往她这边泼了过来,他立即伸手一挡,一大半被他挡住,溅在他手掌上,一小半洒在她胸口。   她疼得“嘶”的一声,他却立马放下碗,不顾自己疼不疼,赶紧用袖子给她擦掉胸前的烫粥,一边认真地擦拭,一边心急问,“安然,疼不疼?”   她顿时也忘了痛,傻傻看着他。   他却暴躁起来,声音大了些,“回答我,疼不疼?”   她吸了吸鼻子,一张口,声线微哑,“肖远睿,可不可以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宠爱到极致?我宁愿你像昨晚一样对我那么差劲,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对我百般温柔!”   她气喘吁吁说着,最终哽咽不成声。   而肖远睿却顿时松开了她,一言不发,薄唇如钢锯紧抿着看着她,然后以转身,一瘸一拐往浴室走去。   安然听到放水声,想必以肖远睿这么爱干净的人,她泼了他一身,必定要洗个澡。   谁想,没多久,他又出现在她面前,仍旧一身脏衣,不容抗拒地将一把横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默默蹲下身,径自要帮她脱|衣。   安然捂了捂已被解开领口,往后躲了躲,“肖远睿,你听到我刚说的话了没?”   “安然,你过来,我帮你洗洗,洗干净了再睡会,病好的快!”肖远睿微微拧着眉,眼神里有些歉疚和心急。   他的答非所问让安然又恼又闷,只好捧水扑了把脸,手掌一抹过脸上的水痕,让自己镇定清醒点,又抄了把水泼向他,他被泼得一头水,是难得一见的邋遢脏乱的样子,让人想笑。   “肖远睿,你给我清醒点!我是安然!你恨我不是吗?”安然大声一喝,面上冷静的很,心里惴惴不安,刚刚打翻了粥,烫了他,现在又泼了他一脸水,这不等于老虎嘴里拔牙,会不会被他在浴室里先杀后奸?   039 宠溺(四)   他顿了顿,眉一皱,脸上几条黑线。   安然本以为他要爆发,不觉缩了缩身子,却被他大手一捞捉住,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把她仅剩的小旗袍扒了个干净,语气里分不清是愠是柔对她说,“安然,乖,别乱动!”   又用浴巾一角蘸了水,轻轻擦着她被烫伤的胸口,动作极慢极轻,又呼着气,小心吹了吹,一抬眼,黑润的眸锁住她的眼珠子,温柔问,“还疼吗?”   安然被他吹过的地方一阵凉麻,水下的拳头不觉捏紧了,深蹙着眉,定定地望着他,眼里却有期待,哽住了喉,“肖远睿,别对我这么好!那样……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   他则沉默不语,似没听到,依旧认真仔细给她洗着身体,然后给她擦干,抱着她起来,又喂下她两颗感冒药,才安心让她睡下,临走前说,“晚上我过来陪你,学校里我已帮你请了病假,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养病!”   安然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自问从小长大的许文霖她会懂,结果被抛弃都不知为何事?而肖远睿更难懂,她想破头也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   她不会愚蠢到以为他真爱上她了,那顶多是愧疚,她生病让他愧疚了,或许又是为了其他什么!   之后,他请了佣人过来照料她。   而每晚,他都会回来却很晚,进来时脚步总是静悄悄的,上|床掀被,紧紧拥着她睡觉,身上总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不知是从哪里洗了澡之后才回来的,让人隐隐不安。   每次他躺下不久,她就感到臀后有硬物顶着她,她不敢动,心里慌张,然,他却不乱来,强压抑着欲|望,就那么拥她入眠。   一连几天,她也渐渐习惯他的温度和气息,在冰冷的夜能很快进入梦乡。   *   “今天上完课后,我去接你!”早起时,肖远睿这么告诉她,也因为这一句,她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左吉右凶,总预感有不祥之事要发生。   而最后一堂课刚开始,肖远睿电话打来,说让她立即出来,不然他亲自到教室里来接她,她只能赶紧从教室后门逃出来,小跑着到学校门口。   肖远睿一身深灰色阿玛尼西装,长腿交叉,背靠着车门,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靠在唇边,慢慢吞吐着烟雾,连抽根烟都极高贵优雅,他确实是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肖二少,不是早上说好课上完,你再来接我?”安然喘着气,大眼瞪着他,这才对她好了几天,这不又原形毕露了。   肖远睿抬眼望着清旷的天,淡淡吐出烟圈,没瞧安然一眼。   “有什么要紧事,你说吧!”   猛的,一翻身,他的烟已被扔在地上,而她被他压在身下,抵在车身上,微凉的薄唇厮磨在她唇沿,语气淡而柔,“安然,我只是想你了!”   ps:后文更精彩,盼君收藏   040 沉沦(一)   “肖远睿,别这样,会被同学看到!”安然皱着眉,轻轻推着他的胸膛,不安地扭着头,不停东西张看,路过的一些同学小声指点着。   “随他们看去,安然,你是我老婆!”说罢,欺唇而下,依旧霸道蛮横,用力卷弄,但安然却隐隐觉得其中多了温柔,不同以往,这次他力度掌握极好,没弄疼她的舌唇。   “我们该出发了!”肖远睿低低一笑,有丝不怀好意。   安然猛的睁开眼,脸一红,才发现自己竟在这该死的缠绵中迷失了自己。   人总是那么奇怪,心里的那个人给你一点温柔,不管是无心还是施舍,都会把你感动的一塌糊涂,最后越陷深。   *   安然一身深蓝梅花烙雅致旗袍,外面罩着一件纯白狐毛小坎肩,一头乌发盘起,雍贵优雅而绝艳妖美,似从画里走出的仙胚妙人。   她推着肖远睿缓缓走进华丽的大厅,一进正门,却迎面看到一袭Polo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围着宾客谈笑风生,但让她更惊的是许文霖身边的女伴却是沈一蕊,仅见过一面,却让她留下极深映像的女孩。   不觉安然脚步停下来,微微犹豫着,这时肖远睿一挑眉梢,薄唇轻启,笑声微沉,“今天许文霖升为公安局正局长!你我理当来庆贺一下!”   安然蹙着眉,他的口气似怕她因此生气,确实,她心里是气的,他明明知道她与许文霖有过去,竟一次次安排他们这看似必要的会面,而前几天那位抢亲的女孩又变成了许文霖的女伴,这其中恐怕不似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安然不会把恼意露出来,笑若桃花,只道了一声,“我早说过,作为你名义上的妻子,我会做好我分内的事,你无须多说什么,况且你也帮我付了我妈的医药费,我该感激你才是!”   安然说着,眉角闪过一丝他看不到的痛心。   “安然,美国那边我已托人过去找合适的肾源了!”   “嗯,谢谢!”安然淡淡的说,随即推着他过去。   突然,他的手反握住她抓在轮椅手柄上的手,声音冷沉,“安然,谢这个字,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安然心里一颤,没回应,夫妻之间是无须言谢,可是他们真的是吗?   经过这几天相处,安然觉得这肖远睿其实也并非那么难相处,大多时候他对她都是彬彬有礼,照料周全,若不是业着从前的那些仇怨,她想他会是一个真心待她的好丈夫吧!   不容安然多想,肖远睿说了一声,“我们去那边。”   *   “恭喜许局长荣升为正局!”肖远睿端着酒杯朝许文霖一敬,自顾浅酌一口,微眯着眼,嗓音低沉而极富有磁性,眉眼淡淡扫过许文霖身旁的沈一蕊,没露一丝多余的表情。   041 沉沦(二)   而沈一蕊笑容甜甜,紧紧挽着许文霖的手臂,瞄过安然,又把目光落在肖远睿身上,小嘴一嘟,像在挑衅,故意要让肖远睿吃醋一样。   “呵呵……哪里哪里,托的肖二少的福!”许文霖脸庞隽白,双眉清秀,颇有股奶油小生的气质,粉唇一掀,酒窝深深,竟比女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安然真搞不懂这样柔美的男人怎么适合当警察,然而他偏偏还真有这个本事!   “哪里是托的我的福?两年前许局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警察,据说破了一桩闻名A市的毒品案,一举缴获一吨多毒品,还剿灭了一伙毒枭,才连升九级当上了副局长?”肖远睿眉角一扬,不经意地笑说。   对于许文霖破的这桩案子,安然也是知晓的。恰巧他立功的那天,她出了车祸,醒过来后忘记了一些事。她曾问过他这个中是否有联系,他断然告诉她,毫无关系。后来他升官,她却仍是负债累累的大学生,身份悬殊,自此她联络他,他总躲着避着,后来再无回应,最后二人同在一座城,却完全失去联系。   安然想,如果当初他没立功破了那桩大案,他们也许会修成正果吧?   果真男人有权就变坏,安启东是这样,许文霖也是如此!   许文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被笑意掩盖,喝了一口酒,秀气地抿抿唇,“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   “就是,那是我们家文霖能干,能有几人的成就能盖过文霖?”沈一蕊把那“我们家”三字压重了,搪瓷般的小脸一昂,瞥过周围几个人,又俯视着肖远睿。   那几个与许文霖有些交情的男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小蕊,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杨薇薇听闻这边的笑声,被肖远铭扶着一起过来。   安然朝杨薇薇他们点头微笑,他们也笑笑会意。   “哦,没什么,我们正在夸奖文霖哥呢!他以前办过的那件大案子,可真是厉害了得!堂姐你说是不是?”沈一蕊乐的哈哈笑着,又朝肖远睿看看,挽着这样优秀的男人着实给她添了不少光彩,也有这个资本能气气肖远睿。   哦,原来杨薇薇与沈一蕊的堂姐妹关系,却是安然不曾想到的,只怕这大嫂更希望沈一蕊与肖远睿结为夫妻吧!   杨薇薇温婉轻笑,说了一声,是。   肖远铭随意的笑着,噙着赞赏的笑,朝许文霖举起酒杯,“许局长确实是警部的精英骨干,为我们A市增了不少光!”   许文霖也笑着与他碰杯,抿了一口,“过奖了!”   然而,肖远睿却不太在意,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光里沉静如深潭。   “听闻二少夫人和文霖哥以前是一对,怎么也不给文霖哥敬一杯,道一声喜?”   042 沉沦(三)   安然一怔,说话之人正是沈一蕊,怎么她也知道她与许文霖之间的事吗?那些事,两年来她不曾跟任何人提起,鲜少有人知道。以许文霖的脾性,凡事藏在心里,又怕招惹麻烦,自不会亲口告诉沈一蕊。那么会是谁跟她说的?那只有是肖远睿了,他们之间关系本就不一般。   周围几人眼里有闪过惊讶之色,包括许文霖,而她站在肖远睿身后,看不见肖远睿的脸,也察不出他的神色,不过也大抵如安然的猜想。   安然笑了笑,自自然然,往事已逝,她越是尴尬,在旁人眼里只怕是越有什么。   “许局长从以前是一名小小民警,到如今许局长已是荣华一身,真是可喜可贺!”   安然眼尾略过一丝缅怀,正想走到前面,从服务生托盘里拿一杯红酒,而沈一蕊离那边近,顺手帮她拿了一杯,递了给她。   安然对她道了声谢,举起杯子,浅浅一勾唇,笑意淡然,“许局长,恭喜你,望许局长前程似锦,更上一层楼!”   安然正要仰头喝下,肖远睿却扶着轮椅一站而起,劈手夺过她的酒杯,一口喝下,“安然她这两日感冒才好,不宜喝酒,这杯我来替她喝,权当我们夫妻再敬许局一杯!”   许文霖一笑而过,也喝下一杯,说了句,不碍事。   安然心里又是一暖,从侧面望着他,他当真变了个人,换做以往,他绝不会帮她!   这时,沈一蕊面色顿白,紧紧握着手,慌张地看着肖远睿,想必是心里难受的厉害。   杨薇薇突然捧腹干呕起来,拉回众人视线,肖远睿一手捂着她的肚腹,一手轻拍她的背,“是哪里不舒服?”   杨薇薇一皱眉,呵呵一笑,“女人怀孕初期会干呕是正常的,你瞎操什么心。让小蕊和安然扶我到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就好。也省得我们几个女人打扰了你们男人谈事情!”   说着,杨薇薇看向安然,安然自然是答应,和沈一蕊一齐上去扶了她一把。   看着杨薇薇稍稍凸起的肚腹,安然忽然想起来,她跟肖远睿的两夜都没有吃药避孕,当时是记着要吃的,后来婚事接连又加上生病,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万一,这要是有个万一,孩子必定要不得,不管她要不要,只怕肖远睿也不会要。   她蹙眉,下意识看向肖远睿,只见肖远睿唇边卷起一抹笑,温柔如斯,莫名让人心安。   在大厅内找了个僻静的一角,三人刚坐下来,就听见柔腻一声,“介意我也坐下来吗?”   安然一抬头,却是安心那张狐媚的脸,一件宝蓝色蕾丝洋装,腰间一条大红金属腰带,柔美而不失奔放。   安然优雅地靠着皮沙发,只安静地看着她。她介意,难道安心就不坐下来了吗?   043 沉沦(四)   杨薇薇则笑笑说,“坐吧!”   “谢谢杨小姐!”安心坐在安然对面,媚眼如丝,声音低柔,“安学姐还为婚礼上那件事介怀吗?”   安然仍旧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骨子里透出的静与冷,甚是慑人。她介不介怀,事情都能当没发生过吗?   “我去端杯茶来,当是我给学姐赔罪。”安心勉强笑笑说。   安然不紧不慢笑说,“那等安心你把茶端来再说!”   安心一愣,心里捣的难受,这安然还真够不给她面子,随即笑了笑,“好!那我顺道给两位也叫上一杯饮料,你们喝什么口味?”   杨薇薇说了句,“随意罢。”又拉了拉沈一蕊,她很是心不在焉,一直望着肖远睿那里,生怕出什么事,被杨薇薇一拽才回魂,“我也随意。”   不一会,安心端了四杯饮料上来,一杯杯递到她们面前,细语柔声,“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安小姐真是细心!”杨薇薇喝了一口柠檬汁,举手抬足之间端的是气质婉约。   的确安心算的上一个细心的女人,给安然的是她喜欢普洱茶,而杨薇薇的是鲜榨柠檬汁,她自己和沈一蕊的则是蓝山咖啡。   安心轻轻搅动着银勺,“你喜欢喝就好。”   沈一蕊急急喝了一口,“嘶”的一声,却是喝的太快,被烫了下,狠狠瞪了眼安心,责怪她泡的咖啡烫了她。   安然也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悠然站起,“茶我喝了,你的歉我心领了。”   又对杨薇薇说了声,“这里有点闷,我到外面透透气。大嫂,你们慢聊!”   说罢,拿着皮夹侧身而走,瞥见安心脸上一抹诡异的笑,不禁微微蹙眉,也罢,随她心里怎么想,与她这种娇柔造作的女人待在一起,她浑身不舒服。   这“云天”大厦,在A市是最高的大厦,据说在天台看风景,会有不一样的享受。而这宴会厅正好在顶楼,她来时就注意到,厅外有个安全门,一上去应该就是天台。   一上天台,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舒爽畅气,天台上布着七彩的霓虹灯,亮莹莹的,很是迷人。   晚风有些大,凉凉的,安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也有些昏沉,腿脚愈见虚浮。   她搓了搓裸|露在外的双臂,心想还是回去吧,免得到时肖远睿找她。   突然身上一暖,不知是谁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肩头,散发出一股清净的味道。   她一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领带松垮,衣衫有些凌乱,她微微一慌,蹙眉问,“你怎么也上来了?”   他不说话,忽然一动,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扑上去,撕拉着她的衣服,鼻息火热紊乱,“我要你!”   ps:大家可以猜猜是谁?   044 沉沦(五)(加更)   他忽然压过来,安然猝不防及,身体往栏杆上一撞,腰背生疼,痛的皱紧了眉目,一咬牙,怒声道,“许文霖,你要干什么?”   他手上动作不停,一把扯下她的狐毛坎肩,扔在一旁,一手托在她臀上,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吻舔着她细滑的脖颈,“小然,我要你。”   他呼出的气体以及他身体都滚烫,眼眸迷乱浑浊,脸颊潮红,像是吃了什么药乱了性。   安然也不知为何手脚发软,似被抽了浑身气力,打也打不动他,推也推不开他,也不敢大喊,只能瘫在他怀里,任他摸吻。   她一手撑了把后面的扶栏,拼命保持镇静,微弱的语气里却夹着一丝恳求和威厉,“文霖,你走开,别乱来……你被人下了药了。”   “小然,我想要你很久了,为什么你能给他,就不能给我?小然……今天给我一又怎样?”他一用力,将她拥在怀里,强行按在地上,强烈的欲|望让他发了疯一般吻咬她的唇,一手握捆住她的双手,一手已将她衣扣解开,伸进里头揉捏。   “许文霖,你疯了,我已嫁人了!”安然顿时心里翻滚,险些泪水要溢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打小认识的许文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到底是因为药物影响了神智,还是他早想说这样,只是借着药性说了出来?   她想,以前他是她男朋友时,她是给过他的,因为她知道与肖远睿不是第一次,可如今,他这句话,好像她从未跟他有过实质性的关系,那么她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   她头越发昏疼,想这些有何用,当务之急是如何挣开他。   她用仅存的意识强撑住,咬着牙,昂起头,一咽口水,微弱而不屈,“你快放开我,我帮你叫医生,很快会好。不然,我一喊,你这公安局正局长就当到头了!”   要知道这样的事闹大了,谁都难堪!到时候不止是许文霖丢了官,更会给肖家抹黑,肖远睿如何能放过她?   “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许文霖熏红的脸上露出一丝奸|淫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安然惶恐地大喊出口,谁知他的手飞快,一下子堵住她的嘴。   他又是一笑,诡异而淫|秽,头一低,隔着她的胸|衣,一口重重咬下。   她吃疼,闷哼一声,而他烫人的手掌抚上她的大腿,惊的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忽然他手一顿,却是天台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紧接着传来脚步声,步伐有些急促紊乱。   安然扭动着身体挣扎,许文霖立马警戒,双腿夹住安然的腿脚,不让安然动弹,手掌紧紧捂住安然的嘴,教安然发不出呼喊。   他们身处的位置前方有货箱挡着,加之是夜里,又是个死角,只要安然被制住,发不出声响,就很难被人发现这里有人。   这时,传来一声女人软绵绵的娇喘。   难道有人到这天台上来偷情?   ps:今天加一更,希望潜水的孩纸们,出来吼吼,给云送一杯咖啡啥的,期待与你们的交流。顺便求收藏,明日收藏好的话,云会加更。谢谢亲们……爱你们……(话说今天云啰嗦了!o(╯□╰)o)   045 沉沦(六)   “远睿哥,我爱你,我爱你……摸我……摸|摸我……”女人边吟边喘,柔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真是好不消|魂!   “远睿”二字让安然一震,浑身骨头都要被震散了。   而那女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沈一蕊。   好个肖远睿,她在被人强|奸,他却跟情人野战!   不知为何,憋屈的泪,竟怎么也憋忍不住,不可遏止的跌出,心脏像遭了电击,一抽一抽的疼。   趴在她身上的许文霖欲|望大退,急的满头大汗,死死趴在安然身上,钳制住她。   安然挣扎地更厉害,痛苦地发出“呜呜”的闷声,可惜天台风大,细微的声音被风声掩过。   这厢痛苦呼喊而不得救,那厢亲亲吻吻打的火热。   顿觉有些心力交瘁,可她宁愿去死,也无法把他们的春戏听完。   安然沉了心,瞟了瞟,见许文霖正侧着头,双眼紧紧揪住出声的那边,生怕肖远睿二人会转移阵地靠近这边,发现他们。   忽然计上心头,安然一咬牙,拼尽仅剩的气力,猛的一抬头。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却是安然用额头撞上许文霖的头。   许文霖吃痛,一手松开她,疼痛地去摸头。   安然嘴巴得脱,卯足劲,嘶哑着大吼一声,“肖远睿……”   沈一蕊听到喊声一怔,晕晕乎乎中发现刚把她抵在墙上热吻的肖远睿,已放开她,往那边黑暗的角落里一跛一跛疾步走去。   许文霖见肖远睿逼近,无法再遮掩,只好鬼祟地理了理领口,慢慢从安然身上爬起来。   而安然窝在一角,衣衫不整,泪眼迷迷蒙蒙中,渐渐看清肖远睿的面庞,他拳头捏握的铁紧,额上青筋毕露,一双阴鸷发红的眼里除了愤怒,似乎还夹杂些什么,她看不懂。   不愤怒就不正常了!像肖远睿这么强势的男人,凡贴上了肖远睿的标签,别人多瞧一眼都是犯罪的。更何况作为他女人的她,不止被看了,还被啃了几口。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肖远睿简直就进化成了一个“炸弹超人”,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而第一个受害者,当然是她了!只怕在他看来,也是她勾|引的许文霖呢!   想这些做什么?她在他眼里本来就极肮脏不堪,不是么?   她不禁不禁自嘲地幽幽一笑,微微缩了缩脚,埋下头,一手紧紧捂住胸口,一手抓住栏杆,艰难地想要坐起来。   “嗙”的一声,安然一惊,猛的闭眼,接受他的惩罚。   几秒后,身上不见痛,再次睁开眼时,却见肖远睿刚硬的拳头打在了许文霖脸上。   肖远睿刚硬的拳头一记朝许文霖猛打去。   看似白俊弱气的许文霖,却也是功夫到家的干警,但也没料到他出拳那么快,脸上硬挨了一拳,跌撞上身后的货箱。   许文霖嘴里一阵血腥,手揩过嘴角的一抹血迹。   肖远睿双眼冒火,冲过去又是一拳,他一侧身避开,那拳头砸在货箱上,而许文霖趁机快速踢出一脚,硬生生踢在他的瘸了的左腿上。   肖远睿腿受力一折,单膝跪在地上。   安然的心似被刀刃剐的几片肉,疼的难以呼吸,似乎许文霖那一脚,不是踢在肖远睿腿上,而是踢在了她心口。   她硬是伸出发软无力的手,努力朝他够去,想要扶一扶他。   然,体力不支,一头往前倒去。   046 沉沦(七)   肖远睿一张臂,及时抱住了她倾过来的身子,一股敛淡熟悉的古龙香水味擦过鼻端,莫名一阵安心与温热。   “远睿哥……”沈一蕊央了一声,带着哭腔,赶紧奔过来。   安然微微动了动身子,感受到这个怀抱异常灼人,一抬头竟发现他也额角布着密汗,整个脸也是异样的红,再一瞧沈一蕊,脸颊绯红,眼波如一池春水要溢出来。   安然猛的一惊,连同许文霖,他们三人竟都被下了药,哦,不,还有她自己,不过他们应该被下了性|药,而她则不知怎的吃了迷|药。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脑海里霎时恍过些什么,必是安心给她泡的那杯普洱茶有古怪。而他们又是被谁下了药呢?   许文霖看肖远睿受伤跪倒在地上,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那一脚是他下意识踢出去的,收也没收住。   他连忙哈腰问他,“肖二少,哪里伤着了?”   肖远睿没理他,将安然扶正,让她坐在一旁,站起身,冷眼如霜射向许文霖,戾声如刀,“许文霖,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呵呵……肖二少何须动气,我也是被人算计下了药,又误上了天台,正巧遇到安然,心里难耐,正如你和沈小姐一般,情投意合,才做了不该做的事。”许文霖说起这话来时,声音不大,似对肖远睿有几分忌惮,又看了一眼安然,眼神里似与她有默契一般。   安然听完他的话,心里一凉,他这是不敢一人独担此事,又或许想拉她下水做个垫背的。   安然愤恨地瞪着许文霖,让她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衣冠禽兽,什么叫做睁着眼说瞎话?婚宴上他两次帮她,她还心存感激,而这次去总算完全认清了此人,幸亏两年前就被他抛弃了!   又揪着眉转向肖远睿,刚想开口,告诉他,她没有。   他却沉笑一声,“哦,真是这样吗?那为何安然听到这里有动静,要拼了命呼救?”   那话后意就是,他们大可以等他与沈一蕊完事之后,再继续,何必要大呼一声,傻瓜也明白其中道理。   安然朝他欣慰一笑,第一次他没教她失望!   许文霖面色一僵,这样一来不就等于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话可说,随后脸色一变,心想这肖远睿也并非好惹之人,圆滑地笑说,“嘿嘿……我这不算与二少开了个小玩笑么?二少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计较这些?”   “许文霖,你最好给我个像样的交代!”   “好好,等我找到那个给我下药的兔崽子,看我怎么当着二少的面宰了他!”   “那是你的事,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这还没捂热的正局长的位子,你说,是我让你上头撤了你的正局,还是你自动请辞呢?”肖远睿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文霖。   安然知道,这肖远睿有仇必报,不管与她是否有关,刚才那一脚,他必要许文霖付出代价!   许文霖先是一愣,有些惊慌,仔细一想,又笑出声来,“别以为我好声好气跟你说,就是怕你!难道你肖远睿在这A市就能只手遮天?撤不撤我这职务,未必你说的算数?”   沈一蕊看那两男人是没完没了了,浑身痒热难耐,娇哼一声,一跺脚,便往肖远睿怀里倒去,嗲声媚气,“远睿哥,我难受!”   似乎肖远睿不如刚才那般待见她,一撒手避开她,“有病去治!”   安然心里轻嗤,唇角微微一勾,刚才明明两人还打的火热咧,现在他这样又是做给谁看?   肖远睿一瞥安然,眸光一沉。   这时,一阵凌乱匆快的脚步声,天台外的铁门“嗙”的一声,再次被推开。   047 沉沦(八)   几名男女一窝蜂涌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闪光灯。   安然眼不觉眯起,不一会儿听到一名男记者发问,“想不到许局长竟与二少夫人有一腿,请问是肖二少是捉奸在场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其他几个记者也向他们逼问道。   一看便知,许文霖与她衣衫不整,他的西装外套和她的坎肩都散在地上,瞎子都看得出来发生怎么一回事。   许文霖赶紧背身,收拾自己的衣服。   沈一蕊则慌乱的很,一个劲地扯着肖远睿的衣服,直往肖远睿身后躲,明显做贼心虚的样子。   安然没有遮蔽什么,只望着那几个记者,微微扬唇,她知,她多说多做亦无益,这些人不会听凭她几句,就会改变对“事实”的报道,明日报纸头条,恐怕要轰动A市!   呵呵……   不知是谁,一声强有力的怒吼,“滚开!”   却是肖远睿一抬手,挥开最前面那咄咄逼人的记者。   安然抬眸望着他,不料他也一转身,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凝着她,似有说不出的疼。   他潇洒一甩,外套脱下,俯下身,竟披盖在安然身上。   安然肩膀一抖,身子一轻,却教他抱起,紧紧抱在怀里,似要温暖她整个冰凉的身体。   他眉一皱,看着怀里脸色发白的安然,轻声一句,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铿锵,“安然,别怕,有我在!”   安然紧紧盯着他,点点七彩霓虹中,流光飞转,他眉俊毅如神,眸明若灿星,整个面庞熠熠生辉,好似黑夜里、天尽头的一轮初阳,能扫除一切阴霾。   她一嗅鼻子,方知鼻涕眼泪一齐滚下。   这刻,突然有什么在分崩离析。   所有的理智、坚强、倔傲,都在他抱起她那一瞬完全哄塌。   真心也好,虚情也罢,她都不想去深究。   她只觉,这个抱着的她的男人今后会替她遮挡风雨。   心里暖痛痒酸难当,深深的、深深的只想抱紧了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想,那便是爱罢!   仿佛那种感觉沉淀了千年一般,在这刻突然被唤醒,又仿佛一直存在着,只是这刻才深有觉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从那个雨夜一温尚存的拥抱开始,或许是从他施药喂粥开始,或许从他那句“安然,别哭!”开始……或许从更久以前。   她知,她爱他!   即便他不爱她,即便是被他骗,即便到头来被伤的遍体鳞伤,只为这一刻温存,她甘愿去下地狱!   他一抬脚,踏向前方,步伐一起一沉,到底沉沦了谁的心?   她轻轻将脸枕在他火热的胸膛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咽了口唾液,轻颤着道了声,“远睿……有你这一句,即便即刻去死,我也不怕!”   一个不知好歹的记者,挡住他们的去路,拿话筒对准安然,眼眸里的光毒辣辣的,“少夫人,你这样做有想到你的丈夫吗?对得起肖二少吗?”   肖远睿冷沉一句,“我再说一遍,谁敢把今天的事报道出去,我让他从此在报界消失!”   这一句似乎震住了在场的记者,几名记者同时禁了声,面面相觑。   突然,门外又冲进一人。   Ps:阿弥陀佛,保佑收藏快快来,保佑看文的孩纸们,健康又美丽。哈哈……   048 不离不弃(一)   竟然也是拿着照相机的记者,这一人又与前一批记者不同,戴着墨镜,黑色风衣领子竖起来,将他大半张脸也遮住,有意要遮掩什么。   那人从墨镜里射出的目光凌厉,独独盯着肖远睿与沈一蕊二人,先是楞了楞,似在预料之外,又赶紧朝楼下跑去。   肖远睿眸光一敛,朝前面走去,又听得爆动之声,脚步声格外明显嘈杂,他抱住安然的手一紧,赶紧朝楼梯口快步走去,一走出,楼道里竟被人赌得满满的,全是今日到场的宾客。   在那些人里,安然看到一张狐媚的脸,面上有惊讶之色,眼里却有深诡的笑。   “远睿,出什么事了?”肖远铭从那些人里挤出来,紧张问了一句。   身后,衣衫工整的许文霖也走出来,笑笑说,“哪有发生什么事?今天宴会就到这里,大家伙给许某一个面子,散了吧!散了吧!”   “怎么没事,记者都来了,是肖二少跟沈小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说吧?”   楼梯上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即惹的众人张大了嘴巴,议论纷纷,怎么沈司令的孙女也在这天台上吗?   安然仔细瞧去,却是那位后到的神秘记者。   果然不是同一批记者,前一批是为了去捉她与许文霖的奸,而那人却是为了抓肖远睿与沈一蕊个现行。   刚才在天台上的人都看得见,是她与许文霖衣不遮体,只会想到是她与许文霖有什么。而肖远睿和沈一蕊,还未发展到那一步,却被她打断了,衣裳端整的很,现场无人提起他们之间也有私情,那么那人又是从何得知?   那只能是他背后的主顾才知道了!   那人一上天台,竟看到被其他记者捷足先登,又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场面,先是楞怔,然后又立马逃走了,却不知那时有人已煽动了宴会厅里的宾客,一起上来凑热闹,他没逃走,又趁着动|乱,混进人群里,等待时机,把要完成的任务完成。   “远睿,真的有这回事吗?”肖远铭一蹙眉,淡淡扫过安然,本是温润的面色却极不好,毕竟事关肖家,肖远睿刚成婚,要闹出什么婚外情来,丢的不是他肖远睿一个人的脸,是整个肖氏家族的脸,脸色哪里能好看到哪里去?   “你们爱怎么想,怎么说,与我无关,但现在麻烦你们让开!”肖远睿甭着一张冷脸,把他的嚣张霸道,不给任何人面子的个性发挥到极致。   “那你何不我们大家上去瞧瞧,沈小姐是不是在那?这不就一清二白了吗?”又是那神秘人大声叫了一声。   有几个毛头小子竟不怕死的跟随着喊了一声,“好啊,好啊,上去瞧瞧!”   “不是说记者上去了吗?那就请上面几位记者说说看啊!”轻柔娇媚的一声,从安心嘴里发出。   安然心一颤,勾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望着肖远睿,心想这下完了!即便肖远睿能震住那个记者,却也无法挡住下面这群豪门子弟的悠悠众口。   此事一将传出,恐怕她与肖远睿的名义夫妻也做不成了吧!   049 不离不弃(二)   身后几个记者听到下面的声音,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许文霖也慌张起来,皱着眉一直看着安心。   肖远睿朝那几个记者瞥了眼,压低了声音,却是恶狠狠的警告,“我肖二少说话从来说到做到,你们几位掂量着点!”   那几位狗腿一笑,“知道了,二少。”   其中一位领头的记者站出来,“各位,真抱歉,我们接到了匿名电话,过来一瞧才知受骗上了当,本来二少跟许局长他们四位聊的好好的,却被我们打扰了,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事发生。”   又向朝侧身真挚地说了声,二少,许局,真是对不住了!   “既然大家已知晓真相,请让条道让我过去,安然她身体不舒服!”   安然心头才稍微缓了一缓,楼梯上的人多数半信半疑,但都有共同的认知,这二少必是爱惨了他老婆,这语气里简直一点都耽误不得,纷纷挪动步子,分到两旁,留出一条道,让肖远睿过去。   肖远睿步子走的极稳,一步一台阶而下,坚毅的脊梁骨与坚定的步伐似能撑起安然的一片天。   安然却不知,背后数道暗光,各有较量思虑。   肖远睿没坐楼下的轮椅,而是径直抱着安然,进了电梯。   肖远睿仍抱着安然,安然微微动了动,心里泛疼,“你脚不方便,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肖远睿却不理睬她,一直走到门外,不吭声地将她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进了里面,用力把车门关上。   安然看见他眼里情|欲肿胀,微微心惊。   “他碰你哪里了?”肖远睿峻眉紧蹙,眸里不止有欲|望,更有盛怒。   安然揪着眉梢,乏力地往后移了移,说,“远睿,快开车,我们去医院!”   冷不防,他压身而下,手一下子探进她裙下,隔着底|裤抚摸着她私|处,“这里有没有?嗯?”   仿佛,他此刻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狂暴霸道的肖远睿。   安然一阵战栗,深深看着他,心里绞痛,想着今日种种,许文霖那一脚,他伸臂那一接,还有数盏闪光灯下,他施衣兜住她,更有,他紧紧抱着她,无视任何人异样眼光,一颠一跛走过那段楼梯,不知,每一步走来都深深踏进了她心里。   此刻,她不怒,竟心疼他。   母亲早逝,又瘸了脚,在肖家似乎也是处境艰难,其实他也并不是如表面过的那般风光,这些年他是如何走过来的?   她心头一颤,双手用力抱住她,一昂头,主动轻轻亲吻他的唇,声音暗哑揪痛,微微一笑,泪花闪烁,“没有,许文霖他没占得我便宜。远睿,我既已是你的妻,这辈子就只给你一人。”   她想,或许他心里或多或少也是有她的吧,不然为何如此护着她?只是业着从前的仇怨,曾经才伤害了她!   那么从现在始,她就用温柔、包容、爱去一点点改变他罢!   她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顿了顿,她最终坚肯嘶哑说,“此生,你不离,我不弃,好不好?”   050 不离不弃(三)   肖远睿含住她的唇,把她的话吞进嘴里,轻轻噬咬,似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眉、眼、鼻、耳、颈,无一不被他柔而细的亲吻,他的舌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她一阵轻颤,最后他掀起她的衣裙,一手抬高了她的腿,满眼柔情,轻声问道,“安然,可以吗?”   那是他第一次问她的意愿。   她微微蹙着眉,轻轻点头,他坚硕慢慢进入她的体内。   她在他的律动下,浑身酥麻,禁不住轻吟出声,她第一次尝到到水乳交融的欢愉。   不同前两次,他是如此疼惜她,即便在他欲|望如此高涨之下,他也做足了前奏,即便在此刻,他也手肘也撑了一把,没把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最后,他冲破,一声低吼,她在他身下微微禁|脔,似乎这样的美妙,从前也曾有过,似乎从始至终,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   “二少爷,二少爷……”明婶在房外敲了敲门。   “什么事,等我出去再说。”肖远睿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安然,昨夜从医院回来,说安然无碍,只是被下了迷|药,多休息便好。   “二少爷,老爷打电话让您跟二少奶奶立马过去!”明婶等肖远睿出了房门,小心翼翼对肖远睿说,“老爷的口气不太好,您到时可得注意着点。”   明婶曾一直照顾肖远睿的母亲,后来他母亲过世,一直留在肖家,而今肖远睿回国,也一起过来照料肖远睿,对他尽心尽职,忠心不二。   “嗯,知道了!去忙吧!”肖远睿吩咐了一声,又回到屋里。   安然一向浅眠,听见他回房的脚步声,揉了揉眼,问他,“明婶有什么急事吗?”   他掀被入床,手臂抄进她颈下,轻轻揽着她,下巴枕在她发顶,笑了笑,“没事,老狐狸让我们回家一趟。”   “那我们快准备准备,你爸和方姨喜欢些什么,我们买好了带过去。”安然说着想要起身,毕竟第一次去他家,马虎不得。   “一家人吃个便饭而已,不必那么紧张!”他忙拉住她,又把她按到怀里,眉头却拧紧了。   “奥!”她洋洋洒洒笑着,脸紧贴着他的肌肤,手抱住他结实的腰腹,格外心安舒服。   不管他们从前有什么仇怨,但她想也经过昨天那件事,他该是放下了,他不提起从前,她自不会多问,哪天他想告诉她,她必安静倾听。   “远睿,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安然微微抬眸,眉稍轻拧,有着稍稍犹豫。   ps:某云飘过……亲们的留言和收藏,都是对云最大的鼓励,希望亲们多多支持云这个新人。认为不错的就云洒个小花啥的,云能乐上一整天……谢谢……鞠躬……   051 不离不弃(四)   肖远睿端看着她,她头发微微蓬松,小脸泛着刚醒的酡红,羽睫扑闪,那样子着实迷人可爱极了,像只慵懒优雅的猫,她竟也有这样乖柔到人心里去的一面。   他眸光微微闪动,眉目飞扬,唇瓣一扯,“爷准了,你问。”   安然一掩嘴,轻轻一笑,启开唇,明眸皓齿,“回禀爷,您明明腿能走,为什么还总要坐轮椅?”   他唇一鳖,眉一皱,随即又严肃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坐轮椅更酷么?”   安然一楞,额上垂下三条黑线,紧紧盯着他,终于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爷,您真坑爹!”   仅仅因为形象问题,他坑爹地让她在他背后吃苦受累。   他揪眉,故意冷瞥了她一眼,板了张冰块脸。   她则一下下轻抚着他胸口,屏住笑,低声下气说道,“爷,您别气了,奴婢给你捶背,行不行?”   他则一捏她臀,抓住她那只在他胸膛上挠着他心痒的手,翻身欺下,一刮她鼻子,坏笑道,“不行,咱来点实质性的赔罪方式。”   说完他热情吻她,又是床|上的一场春|色|涟|漪。   *   由于昨晚轮椅被扔在宴会上,也没来得及新买,所以安然替肖远睿决定步行去肖家,于是这货没能酷的起来,脸一直耷拉着。   到了肖家,安然心里仍有些紧张。一想到他那个不给她好脸色看的父亲,就有些不寒而栗。   肖远睿轻揽着她,“别怕,他还吃了你不成?”   安然“嗯”了一声,深呼一口气才进去。   外面虽是豪华富丽的别墅壳,这里头却古朴雅致,处处古韵古风,墙上镶着名人的字画,柜上摆着各种价值连城的古玩,地上一条绣花金边红毯,想必也是大有来头。   从大门一直走到客厅,桌上已是一桌好菜,肖立诚夫妇坐在上位,肖远铭夫妻坐在东面,看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安然朝他们微微笑笑,喊了声,“爸,方姨。”   肖父用鼻孔回应她,方姨笑兹兹的“诶”了一声,站起来拉着他们坐下,看见安然手里的人参、燕窝等补品,温柔亲蔼,“过来吃饭,哪用得着带这些?”又央了一声贵婶,让她把礼品拿下去。   她与肖远睿坐在西侧,正对着肖、杨二人,他们二人面上无多少表情,但看着安然的眼里似有异样。   而肖父一脸严肃,厌恶地扫了眼安然,又看向肖远睿,沉着气骂道,但浓郁的眉稍处却见多有不忍,“我让你一早就过来,你说到这里吃过午饭再谈事情,好,我依着你,可你让我们一大家子等你们两人等了半个小时,你看,你现在还像话吗?”   众人心里暗自一抖,唯独肖远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肉丝竹笋,放进嘴里嚼了嚼,半响回了句,“我不像话有什么关系?不还是有大哥吗?”   052 不离不弃(五)   “二弟,你知爸最疼的一直是你,也一直盼着你有天能接手‘盛天’,你何须说这样的话来气爸?”肖远睿不紧不慢说道,眉梢微拧,是淡淡的斥责,毫不失儒雅。   这“盛天集团”,安然有所耳闻,是肖父一手创下,闻名中外的跨国大企业,主营地产、汽车、大型超市等。   而据说现在“盛天”的现任总裁是肖远铭,这样一番话说来,肖远铭必是个挂名总裁,真正的操控权还在老爷子手里,但似乎老爷子对二子肖远睿偏心了些。   “哦?是么?怎么我活了26年了楞是没看出来?”肖远睿不羁地瞟了一眼肖远铭,又盯住肖立诚,眼底滑过一抹清晰的恨。   “好了!”肖立诚一拍桌子,震的汤碗里的勺子晃荡。   顿时,周围几人屏着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安然心底也是一凛,一瞥肖父,只见他目光炯怒,浓眉紧蹙,火气要喷出的样子,但他看着肖远睿,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语气力半骂半疼,“你这个忤逆子,我让你回来,就是听你们兄弟二人吵架的么?”   肖远睿仍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鸟肖父,那样子就是摆明了告诉你,我不鸟你,就不鸟你,气死你,你拿我怎么办?   安然看的清楚,这对父子像是上辈子的宿敌,只有在肖父面前,肖远睿才这个死样子,就是为了故意气肖父。   肖远铭温润地说了声,“爸,刚才我冲动了些,你别气。”杨薇薇也跟着他一起劝。   方姨站在一旁轻抚着肖立诚胸口,温柔说,“立诚,有话好好跟孩子们说,别动气。”   “算了!算了!”肖父朝肖远铭罢罢手,看向肖远睿,“远睿,你知不知道,这次你老婆闹出多大的丑事?”   安然一怔,秀眉深蹙,桌下的手捏紧了,望向肖父,她闹出的丑事?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事是丑事呢?   这件事终究传到肖立诚耳里了,难怪一早就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一趟。   原来是要修理她!   “陆管家,拿过来给二少爷!”肖立诚一喝。   那陆管家是一过了半百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唐装,头顶有些秃了,精神气却十足,也给人威严的感觉,只是那模样像是在哪见过。   陆管家拿来一份报纸,递给肖远睿。   肖远睿则看也没看报纸,揉成了一团,随意扔掉,略想一下,也知道报纸上无非登了那些不雅之照。   他峻眸冷厉,口气凉的慑人,“这件事我自个处理,谁也不要插手!”   “你处理?你能处理的好,那怎么这事登到报纸上来了?要不是今早有人通知了我,及时把报纸高价收回来,这A市哪个人不知安然的丑闻,不知我肖家的丑闻?”肖立诚瞪着安然,眼里有巨大的嫌恶与压迫。   安然惊的心里发毛,昨天那几个记者很是识时务,该不会偷偷背叛肖远睿,怎么事情还会上报纸呢?   “哦,那不是很好么,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嘛,还让我们过来干嘛?”他看着其他地方,脸上不冷不热,悻悻又说了一句,“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肖立诚差点没被他气的翻白眼晕过去。   他一吐气,浑厚有力一声,“离婚!”   也学着他儿子,恶补了一句,“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我肖家容不得!”   053 不离不弃(六)   果然,他们还是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安然直视着肖立诚,慢慢腾起身,想说,同意,他们本来就没领证。   况且因她一女人,伤了他们父子和气,而他也只剩父亲唯一最亲的人,她不能太自私,不是吗?   谁料,桌下一只温热大手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紧紧裹住,一齐与她站起身,坚定执肯而又力量威足,“婚是我要结的,离不离也由我做主。还有,我既娶了她,就不容许有人说她一个不字!不干不净?谁敢再说,我定为她讨回!”   说罢,肖远睿不容安然多说一句,很小说很言情地拖着安然大步离开肖家。   注意是拖!   气得身后肖立诚大骂,“不孝子,你给我回来,你已经给她悔了一条腿,难道要让她把你给全悔了?”   肖父的话一字不落被安然听进耳里。   安然心里一震,猛的回头,想要问清楚肖父事情原委?   她苦苦拉扯着肖远睿,想挣脱肖远睿的大手,却扭不过他,被他强拽着出了肖家大门。   安然猛的一顿脚步,用力甩开他的手,皱眉,心里忐忑,“远睿,你的腿真是我……?”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他冷冷打断,面无表情。   安然的心一颤,忍不住缩紧。   难怪肖父不喜欢她?难怪曾经他那么恨她?原来他的腿是她害的。原来一切都是她欠他的!   她胸口闷痛,眼睛瞪大,盯着他的左腿,慢慢蹲下,卷起他裤管,微微拉下袜子,手轻轻揉着他后脚跟那道刺眼的伤痕。   指尖触过之处,无不颤栗酸痛。   自己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害他折了一条腿?   想着,泪不禁迸出,砸在地上。   她心疼他!从未有过的心疼!   他转身,一把拉着她,提起她的身子,拥在怀里,声音里含着柔绵、果断,“安然,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可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啊!   许久,安然摆正好心态。   她轻轻推开他,抹了把泪,喉头哑疼,“远睿,你还是听你父亲的话,快回去。别为了这样的我,跟你父亲置气!”   “你昨个儿不才说过,你不离,我不弃么?怎么今天就反悔了?要离开我了?”肖远睿抓住她双肩,眉间隆起,薄唇卷起一股怒意。   安然怔了怔,心里大痛。   随即抱住他,贴在他心口,着急说,声音沙哑,“没有,没有,安然说话算话。可是……可是为了这样的我,伤了你们的父子之情,不值得……不值得……”   “世间哪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肖远睿轻描淡写地说过。   是啊!没有值得不值得,就如她当初爱上他,难道一个强|暴了她的男人就值得她爱吗?可她还是义无返顾地爱了!只因为她愿意!现在,他也是愿意,才要她这个曾伤害过他的女人!   从此,恩仇两消罢!   054 醋坛子   “呵呵……再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老狐狸不会对我怎样!放心!”肖远睿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看着他,轻笑着,似惊起了一阵清风,舒爽人心。   安然愣愣望着他,只觉他眼里一份铁打的真情,不容动摇。   既然他不再计较从前,她何必再过多为难自己,不管是孰对孰错,从前已去,最重要是珍惜当下,不是吗?   她誓,往后的日子,她会加倍爱他,来弥补过往。   她盯着他的眸,轻轻咬着唇,最终点点头。   只是今后似乎不会有安生日子过,她仔细想了一番,还是担忧问道,“只是你知道是谁害的我们吗?”   “我知你心里是有怀疑的对象了,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   “嗯。我们四人同时被陷害绝不是巧合,来了两批记者,前一批是受了匿名电话过来拍豪门艳|照,好将我与许文霖的丑事传出去。而后一个记者颇神秘,想必受雇于另一人,要抓到你跟沈小姐的秘照,似乎要要挟你,或者还有其他!”   “要说怀疑的对象,我已落定二人。我进去后只喝过一杯普洱茶,而茶是安心端给我的,最有可能是她在茶里放了药。而你却是误服了药,沈小姐端给我的那杯酒里有问题,她没想到你会抢了我的酒杯,把酒喝了,所以自你喝下酒之后,她神色慌张就很合理了!估摸着她是本想设计害我,却不料被你喝了那酒。”   “至于后来沈小姐为何也会被下了药,很可能是有人提前知道她的计划,在知晓你错喝了我的那杯酒后,又趁机也给她下了药,再用计诱使你们上天台,来个将计就计。结果你们……你们一拍即合,就发生了后来那事,偏偏却教我搅黄了!”   安然一咬唇,淡静的脸上微微尴尬,语气里多了一丝丝酸味。   肖远睿一挑眉,高高扬唇,轻刮了下她鼻梁,宠溺之极,“呵……一向淡泊的安然竟也是个醋坛子?”   安然怨气地瞥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身子,脸颊见红。   他却扳回她的身体,脸上露出一丝淡而得意的笑,又认真说,“你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我那时发现自己不对劲,正巧有服务生告诉我你在天台等我,本是去找你的,却在楼梯口遇到了她,被她拉着上了天台。那啥……我可是……被强迫的!”   最后一句他虽也用平常沉冷的语调,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奇怪,这么让人想笑?   果真,她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肖远睿身上竟也有几分难能可贵的幽默,这样的他真是可爱呢!   心里又想,对他这些男女之事何须太过计较?她的第一次不是给的他,他没计较过,更何况他这样金贵的身份,当初也必定美艳缠身,只要今后婚内不出轨便好!   肖远睿轻笑而过,眸光暗下,口吻沉重起来,“那么许文霖呢?他又是怎么被下了药,又是如何知道你在天台上?”   055 淫|娃|荡|妇   “他那天说是碰巧的?你相信吗?”安然问道。   “天下哪里来那么多碰巧的事情?”肖远睿反诘笑道。   “我也不信。”安然呼了一口气,缓缓说,“所以他也同你一样,也被算计了,被下药后,又被人骗到了天台上,而那个骗他的人正是前一批记者的主谋。这主谋最有可能是安心。”   “还有另一种可能!”肖远睿长眉一挑,眯起眼,颇有深意的笑意蔓开。   安然一惊,疑惑地揪着他的眸。   他不以为意地笑说,“也许那性|药是他自己吃的呢!”   许久,安然没吭声,这一句倒提醒了些她什么!   心里盘想着,会吗?依着他对她说的那些下|流话来说,倒也不无可能。可似乎又哪里不对劲,如果是他,安心又是前一批记者的主谋,他们二人应该是同谋,那么关系自是非比寻常,但许文霖又何故被也被陷害了?   她咬了咬唇,眉目深缩,“倒是有这种可能!”只是她却不希望是这样,尽管他真的差点强要了她,尽管他已跟她毫无关系,但她却不想这个青梅竹马完全变了心性模样。   “那今天照片被登到报纸上,又是怎么回事?”安然蹙眉问道。   “昨晚我已让浩南把底卷拿了回来,除非那几人中有人暗中做了备份,卖给了别人,这人不是与你有仇,就是与我有过节,或者跟肖家有矛盾!”   安然沉了声,仔细猜度着,那人究竟会是谁?目的在哪一方身上?〆糯~米*首~發ξ   “安然,别多想,那些事我自会查清楚,届时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轻轻搂住她的腰,一手手指滑进她柔顺的发里,直理到发端,把微卷的打结的发梢理通。   不知是他的话,还是她的动作,竟让她说不出的心安,那时她完全沉浸在喜悦里,却不知明日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   明晨,安然照常捧着三两本书去上专业课,一进教学楼就听到骚动声,就如她成婚后第一次去学校上课时情景一样。   各层楼上围了一圈圈头,往教学楼大门口瞧着,还时不时议论着,如看耍猴一般,而安然就是那只供人观看的猴。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到底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她一眼看去,有鄙视的、厌恶的、同情的、不可置信的……   刺耳的声音向她掷来,“什么货色?看着清高,怎么嫁人了,还出去勾|搭男人?”   “啧啧……人家本事可大着咧,不仅能勾|引到肖二少,还能把许局长变成她裙下之臣呢!”   “可不是吗?冰山美人不过是个淫|娃|荡|妇!呵呵……”   安然略一听就明白,原来是那天的新闻被捅露了。可昨日肖立诚不是说已把新闻封杀了吗?怎么又会走漏出去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056 斗一辈子   人就是这样,你得了势,人人追着拍马屁,你失了势,好一点避之不及,差一点的投井下石。   而这些平常看不惯她的、嫉妒得眼红的、受人唆使的同学,当然属于后者了。   他们必是料定,肖二少不会傻的要这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了吧,才敢这般放肆。   安然紧紧抱着书本,站在原地,似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如此孤立无援。   抬眼四周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嘈杂的议论声,都要把她吞没,她被这样的气氛压得胸闷,头里嗡嗡地疼,脑袋里有阴影闪过,忽明忽暗,她疼痛难受地忍不住捂住头。   为何世间众人都随波逐流,皆被蒙住了双眼,分不清是非黑白?   众口铄金之下,不知哪几个人好似商量好一般,一齐从上而下朝她浇下几桶冷水   她没来得及避开,从头到脚淋了个遍,一股寒意袭遍全身,透骨的凉。   这样严寒初冬天气,被浇了几桶凉水,只怕是个爷们也吃不消!   只听几个女生,嗤笑着,“哈哈……活该!就该这样给这么不要脸、丢我们学校脸的女人狠狠一个教训!”   这几桶凉水也让安然清醒许多,可头还是一抽抽作痛。   寒风里,她冻的牙齿战栗,但紧紧咬着牙关,轻轻抬手掸了掸身上水渍,仰起有些苍白的脸,慢慢扬起唇,明净清澈的眼缓缓环顾那上面一圈圈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在看到其中一人的脸,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笑靥如花。   可不是她么?安心!   一切都是安心做的,就连刚才几桶冷水也是她安排人泼下来的。   那时她便想,有些人是要斗一辈子的,正如她和她!   最终,她轻轻摇了摇头,在一阵哄笑中往教学楼门外走。   不是她怕些什么,而是她得回去把这身湿透的衣服换了,不然她的身体吃不消,她犯不着为了这些人作|践自己。   一转身,便看到身后三人。   其中两个上了年纪,模样有点那啥“生为人师”的猥琐,正是李校长和姓胡的教导主任,而那年轻男人却灼灼风华。   依旧通身的气派,拉风却很经典的范哲思黑色风衣,脚上质地上乘的皮鞋、腕上价值不菲的劳力士名表皆彰显着他高贵的气质。   韩式男明星的发型,蓬乱而有型,微斜的刘海下,一双眉目神采飞扬,只是他那双眼眸在看见她时,瞳孔还是微不可见地缩了一缩。   她颇尴尬,毕竟一身湿淋,狼狈的很。   为何遇到他,自己的境况总是这般窘迫?   无奈下,她只好稍稍捋了捋额前湿漉漉的发,勾到耳后,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教人看了更难堪。   叶天梵见她苍白脸上那一抹惨淡的笑容,心似被什么电了一下,痛麻交织。   057 信任不问因缘   叶天梵见她苍白脸上那一抹惨淡的笑容,心似被什么电了一下,痛麻交织。   她抬起腿,朝大门方向走来。   从他身边快擦身而过时,他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她一惊,却被他拉着又回到了原地。   安然挣了他的手,淡淡说,“叶四少,我知你想为我讨个公道,可是往往公道不在人心,所以……还是走吧!”   这事与叶天梵毫不搭界,何故把他也牵扯进来。   他朝她眉一挑,唇角张扬地弯起,脸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公道是不在人心,在他们手里。”   说着,他侧目,用目光指了指身旁那两男人。   那两男人巴结地看向他,他一个“你懂的……”的魅力眼神闪过去。   随即,李校长和教导主任傻乐乐地站出列,回了个“我愿意……”的爱心微笑。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不想在学校混了?一个两个不去上课,站在走廊上赏太阳呢?”李建华校长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高八度地吼声震落了花坛里梧桐叶。   楼上的孩子们一阵瑟抖,不觉都噤了声,愣愣地站在那。   “你,你,你……看什么看,就是说的你们三个拿着水桶的,就别毕业了,读书读到老死为止!”教导主任——胡书剑翘起兰花指,娘娘腔说道。   胡主任和李校长一阴一阳,合称“华大阴阳二贱”,更甚传言二人还“基友情深”,对付学生是出了名的有一套。   此状,刚刚走廊上还人头攒动,后一刻轰隆隆一声,连个鬼影都没了,连草泥马的安心也消失无踪。   独剩下那三个举着水桶的男生,瑟瑟地四目张看,又一溜烟的跑进了教室里。   安然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胡、李二人果然不同凡响。   “天梵,你看这么做合不合心意?”胡主任谄媚上前问他。   “老胡,做的不错!”叶天梵随意说道,然后双眉一挑,抛了个媚眼给安然,“怎么样?安然没教你失望吧?”   安然望着他,笑起来时眼尾微微起皱,却有道不尽的明聪,随即轻轻一笑,道,“叶四少,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但是他们既然骂我、甚至用水泼我,必是有原因的,怎么你不问我一句,就肯定错不在我!”   “有时候信任不问因缘!”他轻快一句,眉眼间染上明晃晃的笃定与色彩。   不问因缘的信任?   她心中微暖,庆幸能遇到这样的一位真心待见的朋友。   “为你这句不问因缘的信任,和你两次相帮,那次我请你吃饭,当做回报罢!”   “嗯,主意不错,只是……?”叶天梵微微皱了皱眉,眯着眼问道。   ps:喜欢的朋友们要收藏哦!哈哈……你懂的……   058 有期再会   “怎么了?”   “只是如果请吃饭的话,起码也得请我个十年八载的吧,才能还了我的恩情,是不是?”叶天梵唇瓣扬起,笑的明朗。   安然额头顿降三条冷汗,十年八载的,可不得吃穷了她?亏他好意思说得出口!   他见安然担心的小模样,摆摆手,道,“切……真是小气精!如果下次再遇,便请我吃吧,看我不狠狠宰你?”   安然呵呵一笑,初见他张扬油滑,再见却多了几分童真,唯有那眸中折射出的正气,与通身浑然天成的气质一成不变!   “那好,你先记着帐,希望我们有期再会!”   “有期再会!”安然道了别,低头往外走。   她紧紧揪着眉,心想此刻远睿也必定知晓了,而他要怎么办?肖立诚会怎么办?她与他的婚姻要怎么办?   叶天梵看着安然萧瑟瘦小的背影,不觉眉心一拧,突然喊了声,“等一下,安然。”,便赶紧追了上去。   身后传来叶天梵微急的声音。   安然顿了顿脚步,疑惑回头。   他已跑到她跟前,嘻嘻笑着,一口白牙格外闪亮,手指微微动了动,风衣已披在她肩头。   她不知何时他竟把外衣脱下,愣怔间,听得他笑说,嘴抹了油一般,“我一向对美女疼爱有加,舍不得她受冻!”   她拢了拢肩头的衣服,轻笑。   既然他把她当朋友,她又何必再扭捏,叫他看了矫情去?   这时不停看表的李校长终于熬不住了,皱了皱眉,心急地走过来,对叶天梵说。“天梵,你看时间快到了,华大百年校庆等着你去剪彩呢!”   今天是华大的校庆,只是华大的校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请本校毕业的优秀人士。   莫非叶天梵也是华大的?   叶天梵看着安然脸上由惊到喜的表情,呵呵一笑,“甭猜了!我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只不过我毕业那会你才大一呢!那时……我可就一睹安然小学妹的风采了。”   他脑海里略过那个一身雅蓝旗袍的女子,舞姿绝妙,明魅动人,便是那时他对她的记忆。所以那时在婚宴上,不止是为了挫挫肖远睿的气,也因他一眼认出了这个独特的小学妹,想帮一帮她。   “怎么那会就认识我了吗?可我怎么对你没一点映像?”安然仔细回想,跟叶天梵没有过任何交集。   他一甩头发,闪靓有型,“那不是小爷我没帅到那个境界嘛,还没能吸引到你啊!”   安然眸一瞪,想对他说一句,你已经达到帅的最高境界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帅,简直“人神共愤”了!   李校长又拉拉叶天梵,猥琐为难地笑着看他两,“天梵,你看你们师哥学妹聊天下次吧,咱那剪彩……”   “老李子你怎么越老越啰嗦了!”叶天梵不耐烦呛了李校长一句。   这老李子咋那么像太监名,她偷瞄了眼李校长,还果真如老太监一样,毕恭毕敬,一味乐呵地笑。真是不辜负叶天梵这一声“老李子”。   随即,叶天梵朝她抬手一挥,潇洒优雅,高档黑色羊毛衫衬着他俊俏的脸,眸中笑意纯明,“下次细聊。再见,安然!”   059 反常   回家后泡了个热水澡,才舒服许多。   她窝在被窝里,心里战战兢兢,想了许多,最终拨了肖远睿的电话,想问问他报纸的事该怎么办,可没想到他竟已关机,而且一关就是一天。   直到后半夜,才听见开门声。   她立即披了戎质的睡袍起身,去迎他,本是要问他为何关机了一天,可见他眼睑下倦青,只道,“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她说着便要进浴室,他快速从轮椅上起来,从身后用力搂住她,下巴枕在她肩头,低沉性感的声线里掺着一丝疲惫,“安然……”   安然双手反握住在她腰间的手,这反常的语气似乎他有什么心事。   她犹疑着微微笑笑,轻问,“远睿,怎么了?”   他顿了顿,没露出让人怀疑的表情,轻声说,“没什么,你太瘦了,别为我累着了!还有,你学校的事、报纸上的事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是一直在忙这些事。明日就别去学校了,留在家里休息上几天,好好养养身子。美国那里也已经找到匹配的肾脏,等一到,就安排妈做手术,正好这几日你也可以过去多陪陪妈!”   向来惜字如金的肖远睿一下子说这么多,把事情交代的这么清楚,真教人觉的他有什么不对劲。   他多说话有什么不好的?他只是不想让她多担心罢了!   安然想大概自己多心了,没多说,只柔柔一笑,道,“都听你的。”   等风波一去事情淡了,新鲜感过了,那些人也就不怎么会谈起了,那时再去学校是最明智的。母亲那里,移植手术不是件小事,她身为女儿确实该多陪陪,多给母亲信心和鼓励。   后面几天,明婶有事告了几天假。   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肖远睿整日呆在家里,清闲起来。最多就是陪她去看母亲,偶尔陪她去买菜,帮着她料理家务。   这样一反常态的肖远睿让安然越来越觉得古怪。   晚饭时,她犹豫许久,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公司里不忙吗?怎么这两日都不见你去上班?”   他一边为她盛鱼汤,一边淡淡说,“忙不忙都有大哥打理呢!再说,我只想在家里多陪陪你。”   那平淡一句却在安然心里涤起一道道温柔的涟漪,美好而充实。   她喝了口鲜美的汤,傻呵呵地笑起来,丝毫没察觉到他眼里的异样,“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又不会跑掉!”   他默默看着她,她的笑真实净明,如清透叮咚的溪水,让人听起来舒服极了。   心里咯噔被什么扯了一下,眸光一暗,心里问着自己,真的要做那个决定么?似乎他开始贪恋这样的平静安恬的日子了呢!   他收住神色,夹了块鸡肉放进她碗里,“安然,多吃点,胖些好看!”   直到明婶回来,她才从明婶口里得知一些事情的真相。   *   小时候妈妈跟我说,看书收藏的孩纸,会变漂亮的。求咖啡、花花、荷包……有力出力,请多支持小云云。   060 但求有难同当   明婶告诉她,因为她与许文霖的“艳|照|门”事件传的满天飞,肖立诚死逼着肖远睿跟她离婚,他不答应,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公司。   明婶还拿出一张报纸给她看,时期是她从学校回来的当日,肖远睿召开记者招待会,否定艳|照|门事件,并公开无论怎样,都不会跟妻子离婚。   而肖立诚也去了记者招待会,公布若是儿子不与那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一日不离,就不许他再进“盛天集团”,父子二人为此事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而安然却完全蒙在鼓里,不知是她消息太闭塞,还是他遮掩的太好?   当然许文霖也没得到好下场,被降了职,成了一个缉毒队小分队队长。   安然也终于明白,为何当日他那么晚回来,还那么疲惫,也明白这几日他为何终日空闲。竟都是为了她!   这时,肖远睿从花园里回屋,看到明婶给安然的报纸,眉峰一拧,转动轮椅过来,把那张报纸夺来给揉了,扔进垃圾桶里。   “明婶,我一直敬重你,因为你曾照顾我母亲。不过作为下人,你该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后果。工钱我付你双倍,你今天就走!”肖远睿的声音冰冷无情。   明婶瞥了眼安然,看向肖远睿,老泪纵横,“二少爷,我没有孩子,从你出生就把你当亲生孩子看,你母亲走前,我答应过她,要替她好好照顾你!你别赶我走……”   顿时,安然只觉自己是祸水,把他与父亲的关系闹僵了,还要坏了他与这位一直照料他雨他母亲的善良衷心妇人。   心里恼恨着自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她眼圈微红,又气又疼,“不关明婶的事,是我逼着她告诉我的。难道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吗?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吗?那么你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老婆?”   肖远睿皱了皱眉,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什么复杂情绪,不觉握住她的手,沉了沉声,轻轻斥道,“安然……”   “远睿,我不求与你能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共当!今天我们就回家,跟爸解释清楚,肯求爸原谅我们。”安然蹲下身,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是莫大的心痛与心暖。   心痛的是他只身背负了所有,心暖的是他竟能什么都不要,独独要她!   这样的他,怎能教安然不爱他?只怕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也会爱上罢!   他只轻柔地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噙着一股子高傲和执着,淡敛的古龙水香气蔓进她鼻端,“安然,不必去求他。没有他我照样可以活的很好,照样可以养活你、救治岳母,相信我!”   *   两天后,A市发生了件大事。   *   ps:某云友情提醒,后面的事件将对肖、安二人的感情有个大转变,请莫急,耐心看。爱你们……   061 合演   名为“RoseQueen”的巨型豪华游轮,将迎来第一次试航,目的地是日本的神户港口。   这艘“RoseQueen”,安然有所耳闻,是一艘非常神秘的游轮。   官方新闻里曾报道,它耗时整整2年,耗资5亿,总长相当泰坦尼克的二分之一,总高有20层楼高,是全亚洲最奢华昂贵的游轮。   但这艘船的主人至今为止却不为人知。   试航那天,肖远睿带着安然去了临江码头,同行的还有浩南与李欣,说是去上船去会见一个十分重要的客户,还务必要谈妥那桩生意。   安然知道,商业机密不能问,只高兴地随着他上船,但心里隐隐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码头上,她头一次见到“RoseQueen”,白色为主调,蓝色为配色,船身巨大华美的蓝色字体——RoseQueen,船顶有高硕壮丽的金色皇冠标志性建筑物,皇冠中间镶嵌着玫瑰花形状的蓝色晶石,阳光下熠熠生辉。高贵优雅的游轮,一如它名字——玫瑰皇后。   *   第一夜。   肖远睿受“玫瑰女王号”的主人的邀约与安然一起来到甲板,参加露天舞会。   甲板上一个大而华丽露天舞台,台上摆着一架白色钢琴,下面列着整齐高档的桌椅,处处缀着莹莹华灯。   安然着着一条深蓝金边的的旗袍,臂上挽着条蓝色的真丝披肩,松松垮垮,长长迤了一地,极富妖娆与美感,白皙的脖颈有着白天鹅的高贵与优雅,施了淡浅的妆容的脸上笑意明媚。   这样的安然无疑是夺人眼目的,推着坐轮椅肖远睿出现在甲板上时,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这里大体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对于这位肖二少与老婆之间的事,在报纸上、新闻里多少听说过一些,很快就识出他们二人。   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上场,拿着话筒,笑着对着台下说,“今日能有幸请到诸位来参加舞会,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邀请了肖远睿先生和他的夫人安然小姐在这里做一场表演,相信一定会非常精彩,请大家拭目以待!”   一阵热烈欢迎的掌声响起来。   安然疑惑,肖远睿怎么都没提过此事?   她看向肖远睿,指了指台上那个男人,“那位先生说的是什么表演?”   “我们俩的合演。”   安然不知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演什么?我们从没排练过。”   “安然,我曾意外看过你的舞蹈,很美。”肖远睿眼眺向远处那舞台,声音安谧迷人。   又看向安然,眸光深情,像一个绅士在邀请心爱的姑娘一起共舞般,“今天你能跟我一起演绎一段‘我心永恒’吗?你跳舞,我弹琴为你伴奏?”   安然诧异,怎么他知道她曾在大一时表演过《泰坦尼克》的舞台剧?   母亲曾是个戏子,唱腔一流,曲、腔、剧都信手拈来。   也许是遗传了母亲艺术细胞,她从小跳舞就有天分。后来以舞蹈系的特长生用最高分考进了华大。   那时大一迎新晚会,他们班排练了剧目《泰坦尼克》,说是晚会上优秀奖能有奖金,她也去了。后来也因此效果非常好,有名的剧院也请他们去歌剧院演了一出,因此,安然也赚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可以维持半年的生活费。   他不是华大的人,想必是在那场歌剧院的演出,认识的吧!   “两年前你就认识了我吗?”安然轻轻一问,喉头不禁塞住。   她多想他告诉她,他们之间的过往,曾说过的每一句话,走过的每一座桥,看过的每一幕落日,只是他现在还不肯说,她也不好强求。   “是,安然,从那时……两年前……”肖远睿眸微微一眯,似笑似忆,呼出微凉的气体萦绕出一丝怅然与痛楚,仿佛能勾出人的眼泪,“今天你能为我独舞一曲吗?”   安然微微迟疑,眼眶渐红,有什么在抚摸着她的心,隐隐作痛,“可是,我已经有两年没跳舞了,不知道能不能跳的好。”   “没事,安然,我也有两年没碰过钢琴了,但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圆满,即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自从车祸后就没再跳过,莫名厌倦跳舞,也厌倦那首歌——我心永恒。   她想其中的原因是为了他吧,如今他邀她跳,她也是愿意的。   为他,什么都愿意。   她淡淡笑着,点头答应他,推着他往舞台上走。   舞台很宽敞,接近船桅,海风很大,一股咸腥味,吹在她身上沁凉,然,内心却如燃着火焰,激情四涌。   安然扶着肖远睿舞台一边的钢琴旁坐下,然后脱下高跟鞋,搁在他的钢琴上,金色的高跟鞋配衬白色的钢琴很协调,像是一件天然唯美的装饰品。   她与肖远睿相视一眼,两人均轻轻扬唇。   顿时,所有灯光熄灭,一片漆黑,唯有两盏微熏的灯打在她与肖远睿身上,虽是暖色掉,却在台下众人眼里是那般寒凉。   他修长的手指按下琴键,一串凄冷悲哀的音符飘出,流入寒凉的海风里。   此时,她随着节奏旋转着,迈着轻快的舞步转到舞台中央。   安然穿的本是高叉旗袍,跳起舞来时很方便的,一如两年前跳的那般,只是那时是一群人演、舞,唯今她独舞。   每跨出一步,每踮起脚尖,每一次旋转,她都用尽感情,跳的惟妙动人,肩上蓝带飘逸,绕着她身线飞扬轻舞,如一只翩飞迷茫的蝴蝶,如衣袂阙飞的白狐,如痛心呼喊不归爱人的女子。   063 交易(一)   台下人无不沉浸在这种凄楚的美里,仿佛那女子就是Rose,而那弹琴的男人就是Jack,仿佛他们正用舞蹈和琴声演绎着那段悲凉的爱情的童话,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出他琴声里的满心哀伤。   最后到曲尾,她跨着快步起跳,朝肖远睿钢琴那边,一跪而下,膝盖向前移去,收势,定睛看着肖远睿,微微仰起头,满面泪水,口型无声——“Iloveyou”,而后双臂独自紧紧相拥,似乎在深深拥抱他一般。   正如那歌词——记得所有的感动,星光下我们紧紧相拥。无论是否能重逢,我的心永远守候,只盼来生与共……   后来,每当在场的人们回忆起那场美不可方物的舞蹈来时,都说,想必肖二少一定与安然是真心相爱罢!不然又怎能奏演出这么感人肺腑的舞曲来?   台下人怔在原地,有几声掌声七七八八响起,随后热烈的掌声哄堂。   肖远睿朝安然点头一笑,坐回到轮椅上,拿起钢琴上的那双高跟鞋,朝安然滚动轮子。   他拉起安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弯下腰,温热的大手揉搓着她冰凉的脚掌,稍暖一些,又默默给她穿上鞋。   当他有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脚底时,一股脉脉暖流涌进心里。   即便现在冻的浑身僵硬,也无怨。   她吸了吸微塞的鼻子,湿润的眸热热的,看着他那认真为她穿鞋的样子,冲着他一个劲的笑。   不需多言一句,他的好她都深深记刻在心里。   那一动作,钦煞了台下多少女子的心,纷纷用手肘推了推男伴,瞧瞧人家这丈夫有多好!   肖远睿与安然下台前,又对台下的人宣布,“我与安然把舞台还给大家,大家尽情玩罢!”   随之轻慢的节奏在风中响起,一对对纷纷上了舞台跳舞。   安然在他身后推着他,李欣与浩南也跟了过来。   他含笑说了一句,漆黑的眸底有一抹她看不清的什物,“这外头冷,我们进里面去。顺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永远清醒过人的他,今天似乎有些茫然疑惑。也不知为何要与她合演这段,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就当完成两年前的心愿罢!过了今天,一切都将改变,她会回到她应去的人那里,而他仍旧是他,有他的归属,那个真正爱着他的女人已经等他太久了,他不该再让她再等下去。   安然,别怪我,你欠我的债,终究要还。   “那人我认识吗?”安然咕哝道。   “去见了就知道了!”   安然“哦”了一声,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与感动里,心里好奇,他会带她见谁?到底是什么样神秘的人物?   064 交易(二)   7007客房,门外站了两男人,都是一身黑西装,体格威武,表情冷肃,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   那二人一瞧是肖远睿,恭敬请他们进去,但浩南与李欣被拦在门外。   “阿睿,一切小心。”在肖远睿进去之前,浩南叮嘱了一声。   肖远睿没回应,唇角上微微扯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一进去,就看到一台球桌,桌前二个男人。   其中戴着墨镜和黑色礼帽的男人,一身黑风衣撑伏在台球桌前,手里拿着球杆,对准一红球准备起杆。   而他身后的深蓝西服的男人,两手交叠胸前,挺拔威严,一股煞气冲天,乍看像是黑面罗刹,看到肖远睿过来,俯下身轻声对墨镜男提醒,“鹰哥,肖二少来了!”   那墨镜男没理,径直一杆,漂亮进洞。接着把球杆交给身后的保镖,从他手里拿了湿毛巾擦了擦手,又倒了一杯血腥玛丽,端着酒杯坐到长方形桌前坐下。   他掀起风衣坐下,阔气霸道地朝肖远睿一招手,口气一股刚劲,颇有头头的风范,“肖老弟还不快过来陪我喝一杯。”   肖远睿一笑,安然推了他过去,约莫见的就是此人了。   鹰哥看了眼肖远睿,眼光停留在安然身上,周身打量了番,随即豪放笑起来,“哈哈……肖老弟,两年不见,过的很是滋润嘛,还娶了个这么绝色的小娘子!”   安然觉得这位鹰哥甚是奇怪,在屋里还戴个墨镜,戴着礼帽?搞得跟《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一样。   但即便他戴着墨镜,可安然仍旧能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诡异的很,她心头一跳,不觉毛骨悚然。   肖远睿一瞥安然,唇邪扬,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划过他的嘴角。   安然心又是一颤,不觉微微皱了眉,晃神之际,肖远睿握住她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呵……过的滋润?瘸了一条腿不说,更过了两年不见天日的生活!鹰哥,你说我能过的好到哪里去?”肖远睿声音透出来一股迫人的阴寒,锐利恻人的眸光如冷刀割向对面的男人。   他一侧脸,怪异地笑着看着安然,眸光越发深邃,而安然被他捏握着的手,骨头也愈发疼痛。   她心里一疼,他的腿是她害的,他心里还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安然紧紧拧着眉,咬着牙关,强自承受手上这份痛。   他却笑着松开了她的手,冷笑彻骨,回荡在安然耳边,刺的耳鼓生疼。   鹰哥一怔,旋即,又是和着肖远睿大声笑。   他们的笑很有默契,但安然一手握着被肖远睿捏的生疼的手,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肖老弟啊,谁没个落魄遭难的时候,你说对不对?你看看我这眼睛,没了一只不照样好好活了五年!”鹰哥边说边把墨镜拿下,冷笑着扫过肖远睿与安然。   安然看到鹰哥那墨镜下眼睛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065 交易(三)   左眼是一只独眼,只能紧紧闭着,其上一道狰狞可怖的竖疤,可以想象伤他之人极狠准快,一刀而下,正插进他眼里,刺爆了眼球。   “呵呵……”肖远睿挑眉一笑,摸不准是何意味,又缓缓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份合约,放在桌上,手按着那纸张,轻轻一搓移,移到鹰哥面前,语气冷沉,噙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慑力,“合约我带来了,签了吧!那1亿,我会派人打进你的户口!”   鹰哥并没急着回他,而是把礼帽摘下,搁在一旁,抿了一口酒,缓而不急说,“我三月前查出得了脑癌,医生说还有最多半年可活,想想也是,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可能长命?”   他说这些话时,安然明显察觉他语气神情里的哀凉,没了刚才这般气派,多了萎靡消沉,将死之人,大抵这般。   又仔细看他,头上的发秃了顶,只剩寥寥几根,黝黑的皮肤也略显颓白,若不是教礼帽和墨镜遮着,竟想不到下面一张不过40岁的脸看起来沧桑了10岁,全无之前的头头的威凛。   肖远睿眉一拧,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精光,随即又变得波澜不惊。   “不过即使我活的日子已不多,但我也不会把那三个地方的统治权白白交给你。要让我签字,那就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鹰哥独剩的那只眼瞟向安然,眼里闪过一道奸佞的冷光。   安然身子一颤,最珍贵的东西,肖远睿最珍贵的东西会是什么?   顿时,什么冲撞过脑袋,如安然这般睿敏,怎会不知?   “你要什么?”肖远睿噙着笑,沉着反问,有着那么一丝弄巧成拙的意味。   “她!”鹰哥一站而起,手指狠狠指向安然。   那一字,如空旷谷底的一声大吼,拉着回音,惊荡在她耳边,震的她冷冷发颤。   她双手不觉捏紧,紧紧蹙着眉盯着肖远睿。   她深信,他不会答应,绝不会。   即便他不如她那般深爱着他,但之前种种,她笃定,他心里有她。   然,一切都是奢望。   后面他的一句,一下子就让她的那方天空塌了!   肖远睿半眯着眸,看向安然,轻笑而过,无痛无痒,眼里一抹轻蔑,冷峻的眉扬的很高很高,是她从未见过的高度,“要,就拿去!不用客气!”   那语气轻松的就像在送掉一件微不足道的货物,或许把她自己比作一件货物都抬举了她,她只是他扔掉的垃圾。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直直地、直直地盯着肖远睿那双暗不见底墨黑的冷眸。   这个男人,这个她爱着的男人,这个曾说过“你不离,我不弃”的男人,这个前一刻还给予她温暖,给她贴心穿鞋的男人,一转眼,一转眼,却要狠心抛弃她,将她赠与别人。   *   求花花,求打赏。可爱滴孩纸们,喜欢此文的孩纸们,朝云砸过来吧。   那啥……云声明一句,云非变态、非暴力狂,后文有虐,hold住的孩纸们请跟云一起走下去。但虐都有前因,非无缘无故虐。   066 交易(四)   这个男人,这个她爱着的男人,这个曾说过“你不离,我不弃”的男人,这个前一刻还给予她温暖,给她贴心穿鞋的男人,一转眼,一转眼,却要狠心抛弃她,将她赠与别人。   她不信,不信,死都不信!   心口似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涌出涓涓血柱,痛极!   她多想问一句,你可知我此刻心里有多痛?   “呵呵……成交!”鹰哥冷笑,对身后的男人吩咐了一句,“流川,把印泥拿来。”   她看着鹰哥,手摁进印泥里,然后重重在纸上压下,赫然血红的手掌印,那鲜红刺眼的颜色似乎在嘲讽她一般,看吧,你真心以待的那个男人就这样把你卖了呢!   多讽刺……多可笑啊……   鹰哥缓缓站起,拿着那张签好的合同走过来,走到他们身边,瞥了眼肖远睿,把签约的合同递给肖远睿,阴阳怪气地笑着,“喏……拿去吧!”   肖远睿把那张纸收起来,折叠好,放进西服内衬里。   “不过,肖老弟啊,看来你对这个女人,也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疼着爱着嘛?呵呵……看来是我着了你的道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云南、缅甸、老挝三地的毒品市场贸易权,早晚是要被你夺去的,我只是顺应天道,提前放手而已,免得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的,对双方都没好处。以后啊,那边就由肖老弟一人挑起了,我就可以抱着小娘子安乐死了,于我来说没有一点损失啊。”鹰哥低头注视了眼脸色发白,表情木讷的安然,摇摇头,含笑道,“只是……这小娘子太瘦了点,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丰满的。”   安然脑子又被当头一击。   哦,原来如此啊!   难怪此前,种种怪异?现下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肖远睿还总是让她多吃点,说是胖些好看,原来一早就准备拿她来做这笔交易了,只是那时她竟不知所谓地一个劲地傻乐呢?那时,他心里肯定暗笑她这女人该有多愚吧?   兜兜转转,他搞了那么大一场,虚伪地呵护着她,百般宠爱着她,让满世界都相信他爱她,只不过、只不过是他拿来换取毒品市场的贸易权啊!   的确,他骗了全世界人,包括她自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呢!   可方才从鹰哥的话里,明明他可以用其他办法拿到,但为了更快点,他抓准了鹰哥喜欢美女的癖好,而牺牲了她。   但又为什么是她?   哦,她似乎要忘了,他恨她呢!可他这是究竟有多恨她呢?   霎时,安然只觉眼前这人永远只有利用,永远只有算计,永远满腹城府、冷血无情、清醒过人,这就是真正的肖远睿!   她已分不清那一场宠恨交织的短短岁月里,他究竟有没有真过一分?   *   ps:那啥……明日可能将上架,将有万字更。   云不擅说体面说话,只真挚说一句,我会用坚持和努力,写出令你们满意的故事,来回报支持的你们。   呵呵……加油……(这句是对自己说的。)   067 泪不歇,我却爱你(一)   ps:今日万更啊,先更一更啊,稍后其余再奉上。   请孩纸们多支持,撒花的撒花,扔财财的扔财财。币币不多的孩子们们给云冲杯爱心牌咖啡,多留几句留言,云照样开心的活蹦乱跳的。不管你们的顶或是批评,云都会认真看,你们每一位对云来说都很重要,很重要。   记得哦,你们敢给力,云会给敢给力更给你们看,真心爱你们……   (话说第一天的订阅真的很重要,编会查看滴,成绩不好的云要挨板子滴……)   *   “诶……小娘子也用不着这样难过,对于男人嘛,女人都是陪衬的衣服,脱|脱换换很正常。”   说着,鹰哥一把将安然提起,把她搂在怀里,用着有些变态的语调对安然说,“小娘子,等我死了,也随我陪葬去吧!”   顿时,一股恶心的味道刺进她鼻端,就像腐烂的尸体发出的恶臭,她难以忍受。   猛的,她一用力,将那个男人推开,自己踉跄着撞到桌角,腰眼痛得让她闷抽了一声。   她咬咬牙,强撑着缓缓站直,腰背笔直,如悬崖边毅立不倒的残松。   她死死掐着自己手掌,就那样定定的,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肖远睿,似要把他望穿。   最终,深吸一口气,倔强地扬了扬唇,清澈炙红的眸凝住他的脸,声线里融入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远睿,一直以来,我以为这近一月来的朝夕相处,会改变什么。可惜……似乎我错了……大错特错了……至始至终,改变的只有我一人。从头到尾,你始终是一个无情看客,看着我在你编的故事里,为你动心、为你沉沦……你根本没有原谅过我,是不是?你对我的好,都是虚情假意,是不是?“艳照门”事件都是你‘有心’制造,乃至你父亲、明婶都是你串通好了,刻意演给我看的一场戏,是不是?”   肖远睿喉头不觉微微一动,眸中厉色犹然,未消一分,冷眼笑看着她。   “你不回答,是不是你默认了?呵呵……其实我心里早就清楚,当初你那么恨我,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无缘无故对我好起来?可是……我就是不愿多想,仍义无返顾地相信你,只为你……‘有心’施舍的那一点点好。到此刻,我仍不在意那些……呵呵……我是不是很可笑?你可以尽管嘲笑我,笑我傻也好,蠢也罢,谁叫我安然就是这么一个愿意当真的无知女人。”   “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一毫……”哪怕一丝一毫,在这场苦逼的以爱为名的战役里,也不算输光了全部。   她说的停停顿顿,声音哑涩难听,瘦削的肩头一直颤巍巍的,似乎那些话耗尽了她一辈子的气力。   攸的,他眸一敛,那样近乎歇斯底里的她让他心里起毛。   她从不是一个蠢女人,那是他从第一次见她便有所认知的事,一个眸中散着冷逸慧光,周身灵气逼人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无知的蠢女人?   她总是聪慧如斯,只需轻轻一点,就会立即明白所有的事。   这段日子里有没有爱过她?此刻,他突然不敢去想。   他只知这两年里,日日夜夜想着她,想着怎么整死她?他要报复,要用最惨痛的方式报复她,让她尝尝这两年里,他所受的背叛与苦痛。   终是,他手指一节节曲起握成拳,眉轻轻一扬,如闲风淡月般洒脱,冷沉着极尽嘲讽说,“如果你能再‘蠢’一点会更好,安然。”   登时,安然腿脚一软,险些栽倒。   她撑了把桌子,将自己扶正,注目着肖远睿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是啊,她怎么不再蠢一点,蠢死好了啊!   忽然,安然扬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极尽灿烂,媚晃如一泄春光,将所有的讽刺和伤感都掩藏在那溢满笑意的唇角和眼底深处,化作无边的苦涩漫延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她就是那样一个连悲伤也不愿教人看透的女人!   笑着笑着,不觉眼前愈发模糊,两行泪竟洋洋洒洒流了满面,自己却浑然不知。   她终究是输了,输了身,输了心,输了一切,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一直看戏的鹰哥眸光一动,拍起了手掌,虽是赞叹的口吻,却有一股讥讽,“倒是个至情至性的烈女子!够味,我喜欢!哈哈哈……”   肖远睿不觉心脏一缩,微微异痛的感觉,   他一沉眉,手狠狠抓着轮椅两边,转向门方向,冷声道,“鹰哥喜欢就好!不用送了!”   他对她终是无半分真情!   那一句,那一个决绝的背影,又刺痛了她的心,她的目。   笑容又慢慢爬上她的唇角,自嘲而薄凉,溢满水的眼底透着深沉的讥诮和悲怆。   她就那样半眯半笑着望着他一点点远去的身影,抿紧的唇似是一把钢刃在割据着什么,绝美的面容是褪去了血色的惨白。   余光处,有一把黑色的物体,她一惊,满眼恐惧,不顾一切朝前面大喊,“远睿,当心。”   肖远睿惊愕转动轮椅回头,却见安然拼命向自己这边跌奔而来,而斜对面鹰哥   手里握着一把枪。   “嘭”的一声,震荡了整个房间,似能把人心都震碎了。   “安然……”肖远睿震惊地痛呼一声。   安然已整个摔扑到他身上,她紧紧护住他,痛得整张小脸煞白,一咬牙关,硬撑着想爬起来去推他的轮椅,只想让他快点走,却又向前跌倒,直落落瘫倒在他身上。   她一扬起脸,湿泪一面,哑着声急促催道,“远睿,快走……快走……”   泪不歇,我却爱你(二)(二更 4000+有虐有感动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3 9:54:45 本章字数:6458   他微微一怔,眸光蓦的一暗,长臂一收,紧紧怀住她,手上似被什么烫着了,一瞧,眼皮不禁一跳。   竟是满手湿腻,昏重刺鼻的血腥味猛的钻进他鼻孔,扎得他脑袋沌痛,胸口闷疼。   门外传来急烈用力地敲门声,敲了几声就停了下来。   想必是浩南、李欣已与门外那两保镖交起了手。   混在打架声里迫切的呼声,“阿睿,里面出什么事了?”“老板,你没事吧?”   他大声一喝,“浩南,快进来!”   “想跑,没门!”鹰哥笑得越发恐怖,开枪又瞄准了肖远睿。   猩红狠戾的眼盯着对面拿着枪的鹰哥,右手利索从腰间掏出CF07式手枪,抄过安然手臂,从她腋下对准鹰哥,一枪发响之际,左手钳住安然往地上一滚,躲进黑色皮质沙发后离。   眼看安然就要撞上沙发下桅,他紧抱着她,飞快一翻身,脊背被磕得生疼。   同时听到一声“啊——”的惨叫,枪支“哐啷”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是鹰哥的右手臂被打穿了。   鹰哥左手扶住疼的发颤的右手,回头朝流川冷吼一声,“流川,干掉他!”   只听流川步伐声渐近,肖远睿瞥了眼安然,她已痛得牙关打颤,浑身直冒冷汗,没哼一声,只微微睁着眼,表情痛苦地望着肖远睿。   肖远睿眉一皱,握着CF07式手枪随时戒备着,稍探出头去看外围动静。   “肖远睿,你以为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真的能那么轻易跟你做这笔交易?要是我没得癌症,我想我会收下你那笔钱,再带着你的女人走,再退出江湖,逍遥地过下半辈子。可是你没想到吧?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要再多钱,再漂亮的女人又有何用?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你,好解我这五年来的独眼之恨!你外面几个手下正被我的人缠着呢,一时半会是救不了你的,你今天是甭想逃!”鹰哥右手的血滴答流了一地,咬牙切齿说着,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抢,“还有你怀里的那个女人,你巴紧的很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半年的!哈哈……哈哈哈……”   五年前,老鹰当时还是黑道界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大,全亚洲的毒品、走私、洗黑钱黑线生意通吃。却在去美国交易枪支的一次生意中,被肖远睿这个初出牛犊给废了一只眼,自此他的名气一落千丈,而另一个组织“黑狐”却风生水起,逐渐代替了他的组织,教他怎么不恨?   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在他的预料范围,没想到老鹰明知这里是他的地盘竟敢跟他硬拼?看来他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若是他一人对付老鹰与流川,倒是没问题,可是怀里这个拖油瓶……   不知为何,他却无法狠心再弃了她。他知道他若抛下她,他们必会对她不利,因为他刚才已抱着她滚了过来。   让他们看出他有那么一点在意她,她的处境就多一分危险。   有些时候,一旦出手,就回不了头了。就如当初,今日竟为这个女人又再蠢了一次……该死的……   肖远睿心里计量,眼盯准外面,额上滑下几滴冷汗,沉声说,“老鹰,你知道杀了我,你会死的更难看。”   “反正我早死晚死都是死,也不差这半年,能跟你同归于尽,再送你女人一起陪你归西,似乎很划得来呢!哈哈哈……”鹰哥左手拿着枪走过来,与流川对看一眼,示意二人两头包抄住他。   “远睿,你快……走……别管我。反正你恨我,我……死了正好如了……你的愿。只望,用我这条命能偿……过往一切。只望,你念一丝往日情分,好好照顾我妈!”安然微微动了动,窝在他怀里,不让他看到她此刻苍白的面庞,贪婪地最后一次吸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轻轻呜咽。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还有那个死字,他听的真是很不爽呢!   “你妈你自己照顾!我没空!”他眼盯着前面,噙着怒戾斥道。   她心里又气又痛,不得已颤抖着抓了抓他胸|前衬衣,哽住了喉,“请……你务必答应……我……”   肖远睿心里一揪,连同冷峻好看的眉目也随着心紧紧揪了起来,禁不住抱紧了她几分,薄唇微微抿了抿,“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即便你这样恨我,利用我,抛弃我,我却……我却仍……爱你,我却仍心甘情愿……为你去死。难道你连答应我这种小事,你都不情愿吗?”她一昂脸,泪不歇,满眼皆伤,却仍透着份如笃如定的执着,唇角轻扬,又是一抹自讽。   她好累,好痛,真的很想闭眼好好歇一歇了。这个男人太绝情、太霸道,这种时刻还要费心思更他讲道理,真是太伤心伤神。   不知后来,那一句——我却仍爱你,究竟是痛了谁的心?   肖远睿眉心拧的铁紧,薄唇抿成了一道拉锯线,喉结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   “砰、碰、碰……”   流川已逼近,三枪试打,都打在沙发上。   肖远睿轻轻推开安然,一双如豹如刀的眸盯准了外面,扣住了扳机,随时戒待扑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响声,却是破门而入。   “别动……所有人把枪放下!”   那声音不是浩南,从沙发后微抬头看过去,却是一身军绿制服的许文霖,身后随着3个便衣刑警,用枪顶着7、8个老鹰的手下。   而浩南与李欣脸上负了伤,紧张地望着肖远睿那里。   看来老鹰确实准备充分,外面也戒备森严,并且这几个老鹰的保镖身不差,浩南他们也没讨得便宜。不过……他敢赴这次约,也是有十足把握的。   猛的,肖远睿想到一些事,眉梢一沉,心里暗道,不好。   “你们两个把枪放下!”许文霖举枪对着老鹰与流川。   他们二人一慌,根本不曾预料会有警察来。   许文霖见他们两人久久不动,又是颇有刑警风范的一喝,“我怀疑你们正在进行毒品交易,你们两个老老实实把枪放下!”   流川算识时务,扔了枪,双手举到头顶,许文霖让他把枪踢过来,他也照从了。   许文霖支使一警员过去,用手铐铐住了流川。   “还有你!”许文霖同时转枪向老鹰,命令道。   “许文霖,你敢威胁老子?你那会是靠着谁立功破案的?”老鹰眼一声爆吼。   许文霖一愣,那一句话似他与这持枪秃驴是老相识,私底下有着非同一般且见不得人的关系。   老鹰珠子一转,却猛的掉头跑向肖远睿那里,将死之人还在乎些什么,曾经就不把许文霖放在眼里,此刻更不会。   他死也不会让这些人得到任何好果子吃,他誓死也要杀了肖远睿。   “嘭——”又是一声枪鸣声。   门外的看客吓得也是一阵惊慌惨叫。   肖远睿看去,却是许文霖从背后开了枪,老鹰被击中心脏,慢慢回头,口里含着“你……你……”还没将身体全部转过去,就倒下了。   “快叫救护车……”其中一个警员立即上去擒住老鹰,向门外喊了一声。   而这时,安然疼的紧紧蹙着秀气的眉,意识渐浅。   肖远睿收起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安然的脸,焦急道,“安然,坚持住!”   他敛了神色,一把抱起安然,一瘸一拐朝门方向疾走,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浩南,“快,叫医生。”   许文霖见安然背上衣衫一片大红,昏死过去的样子,急白了隽秀的脸,“她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滚!轮不到你管!”肖远睿冷眼瞥过许文霖。   “谁准你们离开的?待会一起带回去,我要仔细审理!”许文霖吃了憋气,在身后叫住肖远睿,又对一警员使了眼色,“兵子,你过去接过肖二少的夫人,送她去急诊室,好好看守好她!”   那小警员畏畏缩缩地走到肖远睿面前,他眉眼一挑,一抹戾色当前,那小警员吓的不敢动。   “快让让……是谁受伤了?”这时护士急急推着推车进来,让挡在门外看热闹的群众让开。   幸好这船上什么都具备,肖远睿把安然小心放在推车上,只是轻轻一动她,她痛的汗直流,只得将她翻身让她躺好。   “我不准她有事!否则我把你们统统扔到海里喂鱼。”肖远睿一抹戾色闪过,用命令的语气对医生说道。   那医生看这人来头不小,只敢连忙点头。   “这里还有一个!”蹲在那里看着老鹰的小警员说。   那医生胆战心惊地瞥了眼肖远睿,对护士说,“你们先把伤者送去手术室,让李医生立即准备手术!”   安然被推出去时,许文霖给兵子挤了下眼,让他立即跟着去。   那医生不敢怠慢,朝倒在地上的老鹰快步走过去,蹲下,翻了翻他眼皮查看,说,“他已经死了,子弹正中心脏。”   许文霖脸上出现一抹佞滑的笑,说道,“再让人拉一辆推车过来,先将他的尸体放进冷冻室安置好。”   他为救人质,不小心射偏了地,杀了危险歹徒,法律上不会追究他责任,就算追究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成为他的目击证人,毕竟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他顿了顿,看了眼肖远睿他们,“先这些人带到我房里去,我要一个个审问。还有多派些人手过来,用仪器将这里仔细搜一遍,我怀疑极有可能毒品还没被转移!”   “知道了,许队长!”那三个警员一齐说道。   *   当肖远睿被警员带着出门时,正巧看到7009房门外喝的大醉的叶天梵,他腻歪在两妖娆的美女身上,步子不算稳,手拿着门卡刷门。   门“嚓”的一开,他搂着两美人跌撞着进去,亲着一人的脸,流里流气地醉醺醺道,“走,咱们床|上玩去。”   肖远睿走过他身旁时,挑了眉梢,眸光略过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淡笑道,“叶四少,大白天的真是好雅兴。”   “你TM是谁啊?我有没有雅兴关你屁事?”叶天梵倚在一女人身上,皱着眉回头,眼微微一眯,手指摇摇晃晃地点着他,“哦,是……是肖远睿啊……”   他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踉跄着朝肖远睿走过去,揪了揪他领带,“我没你好福气,嗝……有老婆陪着,当然……当然……嗝……得找几个妞解闷了。”   肖远睿轻轻拍下他揪着他领带的爪子,理了理,“我运气也挺差,她刚才被推进手术室了!我似乎也得跟你学着找几个妞来解解火了。”   “二少,得走了!”身旁警员不敢大声说,只得小声催促道。   肖远睿一笑,从叶天梵身边擦肩而过。   叶天梵一怔,顿时想到,刚才好像看到护士急忙推着一个伤患过去,那人趴着,没看清脸面孔,但一身蓝旗袍,肩上一片血红。   他脑子突然乍醒,狠狠地一锤门框,身旁那两位美眉不知他怎么了,只笑着上前,摸上他的肩背,抚问道,“四少,怎么啦?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   “滚一边去……”叶天梵不耐烦一吼,甩开她们,急步而去。   068 一朵奇葩(三更 4000+)(天梵党必看有搞笑)   更新时间:2012-5-23 9:54:46 本章字数:6457   老鹰死了,死无对症。安然正在做手术,未能被问话。而流川似乎嘴紧的很,没被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其余一群小喽啰,是一些跟着老鹰混的打手,自是不清楚事情真况。浩南与李欣是肖远睿的心腹,更是一字不说。   而肖远睿当然不把许文霖放在眼里,告诉他,难道被老鹰请去,喝酒聊天,也犯法了?   许文霖收了他们几个的身,发现他与浩南都携带了枪支,非警务人员,带枪支犯法,要判他们几个4年刑。   肖远睿一声冷笑,告诉他,他们早办了合法携带枪支的证,证件就在他的卧室里,不信可以拿来给他看。   许文霖言辞犀利,问他,一个普通朋友究竟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枪杀你吗?   “呵呵……许队长这话倒是问的有趣!你不去问他们,我这个受害人哪里知道呢?”肖远睿口气强硬,嘲讽了许文霖一番。   许文霖一番询问下来,自是无果,又派人去查了案发现场,也是无任何收获。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再加之肖远睿又有律师辩护,权势无边,与他上司也交情不浅,无奈下,许文霖挣扎了两小时候,最终还是放了他们离。   看着肖远睿他们三人出去,许文霖心里很是不甘,心里道,等我找到了那东西,看你肖远睿你还狂得起来?我非骑在你头上拉一泡屎尿不可!   一出许文霖的房间,跟在肖远睿身后的浩南,说,“现在夫人这个大麻烦已经摆脱,老鹰那里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已得到。阿睿,要不要摆个庆功宴,我去把小姐请来,与你好好聚聚。”   肖远睿步伐之快,忽的一回头,让浩南一惊,眉角沉郁,“先去看她。”   “那庆功宴呢?”浩南又问道。   肖远睿迟疑许久,最后说道,“在我房里办,不需要太隆重,小姐那里,你先过去跟她说,让她去我房里,晚上我会回去看她。”   “好。”   “对了,我们在外面的人,怎么就你和李欣两个,其余都没出现?”肖远睿边走边问。   浩南回道,“那时我们听到枪声,本要撞门进去。只是突然从隔壁房冲出来几个老鹰的人,与他们打斗起来。这时我本想叫我们的人出来,可是就在我瞥眼之际,发现了转角处也藏了几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我怀疑是条子或是其他什么人在那里伺机以待,就没叫出我们的人。一来,是怕人多了,到时被条子调查,生出什么端倪来,事情就难办了,二来,我相信以你这俊身手,即便房里只有你一个也能应付。”   “嗯,差不多也如我所想。”肖远睿眸光一暗,甚是吓人,“只是许文霖怎么也上了船,竟也知道我们要跟老鹰他们谈事?”   浩南思量一番,刚想说,被李欣抢先道,“老板,我想估摸是有内鬼,我们这边绝不可能有,知道这事的也只有老板你,我、浩南和小姐,都是可信之人,所以极大可能是老鹰那边的人里出了内贼。”   李欣顿了顿,又补充道,“如今看来,这许文霖也非等闲,我们要当心。”   “许文霖那里不必担心,此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真正厉害的是他幕后之人。”肖远睿唇一扬,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墨漆的眸里酝酿着什么,心里想,这内鬼是谁,他心里大抵有数。   “阿睿,我觉得李欣说的有理。这许文霖已今非昔比,行事也狠辣的很,他竟有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枪杀了老鹰!”浩南沉眉说。   肖远睿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一枪,他必打无疑,还得一枪毙命。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手上都有枪?当时我已看到你的枪已偷偷对准了老鹰,难道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连这点警敏都没有么?他知道,就算他自己不杀,你也会击中老鹰。更何况他怕与老鹰之间那档子事被查出来,只有自己开那枪,而且要致命,才最保险。并且当场的人都可以作为他的目击证人,岂非更好?”   浩南想了想,赞同道,“这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可不是么?恨不得把那小人收拾一顿,今天盘问我时,还扇了我几巴掌!”李欣愤愤道,不觉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脸蛋。   “不急,早晚的事!”肖远睿慢悠悠说了一句。   *   手术室外。   浩南听从肖远睿的吩咐,已先行去办事,只留李欣在身旁。   他一到手术室外,便看见手术室门外蓝色塑料椅上坐着几人。这人来的可真够全的!   在看到半倚在墙上的那个微微憔悴的男人时,他眉不觉一皱,果然他也来了。   这小子似乎对安然关心过头了,刚才还醉的一塌糊涂的样子,这刻却正模正样地看着手术室上头那盏夺红的灯,真是好不紧张呢!   不过,就算他不要的女人,叶天梵也别想肖想半分。   肖远睿不徐不快地踱着步子过去,走过叶天梵身边时,峻眼淡淡扫过他,而叶天梵乖张的眸略过肖远睿,又盯向了手术室的玻璃门。   肖远睿走到眼前儒雅的男人跟前,“大哥,你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怎么安然一出事,你就急着过来了?”   他说着,还笑着朝杨薇薇瞄了瞄,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肖远睿优雅站起身,脸上玉色淡然,随意一笑,“这么大的事,船上哪个人不知道?再说,毕竟是你老婆,你惹了事,被带去查问,不能照料到,我和你大嫂总不好放任着她不管吧?”   “是啊,这事连爸、妈也知道了,让我们过来先陪着,免得再出了什么意外。再等等吧……应该快出来了,希望安然能平安无恙。”杨薇薇总是温声细语,那是一种涵于内润于外的大家小姐的修养,听着看着都让人舒服。   “哦?爸他们也来了?”肖远睿眉梢一挑问道。   “爸、妈跟我们一道过来的。说是怎能不来亲自参与这亚洲第一号游轮的试航?但却不曾会想到出这样的事故……”杨薇薇回道,叹了口气。   肖远睿“嗯”了一声,默默看向手术室。   这时指示灯忽的一暗,不觉肖远睿的心紧了一紧。   不一会大门自动移开,护士推着伤者出来,“谁是安然的家属,请过来一下。”   这头一个冲过去问情况的却是叶天梵,“医生,她怎么样了?”   “还好子弹没伤到要害,你们好好照料她,过个把月就能康复。”医生拿下口罩告诉他。   叶天梵欣喜笑着,眉角一缕霁月般清明的光彩,自顾说了句,“那就好!”   肖远睿在一旁听着医生的话,不觉轻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无碍,她若死了,那东西就不知道在哪里了!他费了那么多精力,不就是想快点办成此事么。   警员兵子也过来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做笔录?”   “过会她醒了,就可以了。”   安然被送进重症病房后,叶天梵本是也要跟着进去,偏偏肖远睿不让,将他阻在门外,“叶四少,安然有我一人照看就行,你请回!”   叶天梵握握拳头,想揍他,这家伙那副得意的嘴角就欠扁的很。   他在肖远睿面前扬了扬拳头,撇了撇嘴,不羁说道,“行,肖远睿你拽、你强、你牛B,要不是怕打扰安然休息,我非打你不可。”心里却想,就不信你一直在这里不走了,等你走了,我再来。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坏笑着不紧不慢地告诉他,“对了,最近我发现我好像、似乎有那么点喜欢上安然了,你记得帮我转告她一声。”   然后,叶天梵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哼着小曲悠闲往外走,“啷哩个啷,啷哩个啷,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这是挑衅,绝对是血淋淋、赤|裸|裸的挑衅。   试想看,另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喜欢自己的老婆,还要帮他向自己老婆转告一声,哪个男人不怒?   背后的肖远睿气得拳头攥紧了,眼光一扫,扫到门上的凸起物——门把,抡上去就是一拳。   可怜的门把啊,那是招他惹他了,就算长得难看一点,也不需要被他这样残忍地毁了吧?   (那啥……我想要是安然看到这一幕,一定很爽,很解气。)   李欣看着肖远睿一系列的神情及动作,又吓到楞再到惊。老板一向喜怒不行于色,怎么被那叶天梵一将,就气成这德性了?能让老板动怒的人寥寥无几,这叶天梵是一个,也算一朵奇葩了。   肖远睿凌厉地瞥了一眼李欣,推开门,“嘭”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那边正在听医生交代注意事项的肖远铭夫妇,听到摔门声,转头去看,只见那扇门在瑟瑟发抖。   杨薇薇纳闷问了句,“这远睿怎么了?”   “远睿他可能试试这门经不经摔吧?”肖远睿推了推梁上的眼镜,漫不经心讲了一句。   那医生一头黑线,心想,这豪富之家的人的思想和行为非他这种普通人能理解的,只简单再说了几句,径直离开了。   李欣跟兵子站在门外久久不敢进,倒是肖远铭看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一眼,先推门而进。   “谁让你们进来的?”肖远睿怒气没消,瞪了那四个人一眼。   “门没关,便进来看看。”肖远铭平静说道,温润的声音与肖远睿暴躁的声音形成极大的反差。   肖远睿更是气的无语,刚真不该把那门把给砸坏了。   许久憋出了一句,“看一眼就走吧,人多了会打扰她休息。”   (貌似刚才那一摔不会打扰到安然休息一样!)   肖远铭扫了一眼趴着晕迷的安然,“你一人照顾不来的话,可以叫你大嫂来帮忙,或者请个佣人,但是在这船上,一时半会也请不到合心意的女佣。”   “是啊,远睿,都是一家人,不用怕我麻烦。我去煮个滋补的烫,待会给安然送来,好等她醒了喝。”杨薇薇好心说道。   “不用!”肖远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李欣。   李欣立马会了意,带着刻板的笑,“肖大少,夫人这里我会替老板照看的很好,不必操心。”   “那便随你罢!”说罢,肖远睿眉薇薇一皱,携着杨薇薇出去了。   肖远睿送走了两位,又不耐烦地看了眼李欣和兵子,“你们两个也出去!”   李欣应了一声,便往门外走。   “那个……肖二少,许队长说,我不能离开肖夫人一步。”兵子说得吞吞吐吐。   肖远睿脸一板,跟冰块一样,“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么?待会她醒了,我通知你过来做笔录。”   兵子慑于肖远睿淫|威,嗫嚅地动了动嘴唇,离开了病房。   肖远睿慢慢走到安然床边,瞥了眼盖在白色被褥里薄薄小小的一团,若不是那头黑发,像个里面根本没人似的。   他眉微微一蹙,坐到她床边,撩起几缕遮住她面颊的发丝,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让他手指不禁一抖。   她的眼紧紧闭着,眉却一直蹙的很深,睫毛一眨一眨,睡的不太安稳,想必那一枪很痛吧?   他心里顿觉毛躁,她痛不痛与他何干?这是她应有的报应,不是么?   070 爱需要理由吗(6000+ 有爆发有真相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3 9:54:46 本章字数:9017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样子,安然微微动了动,眼睫慢慢睁开,看到眼前的男人,眉揪得更深了,干哑虚弱地问他,“远睿,你没受伤吧?”   他唇一抿,眸光里却闪过一丝厌恶,既然谎言拆穿,也没必要装着疼爱她的样子了,直奔主题问道,“东西呢?”   安然一怔,她在被他抛弃的情况下还替他挡了一枪,她不求他能感动到哪里去,也不求纪念着她的好,只求他简单一句“你还好?”   就算你不情愿说,那你也得装装样子吧!而现在他也懒得了!   她心里觉得自己愚昧可笑,只想得到他一句关心,哪怕是假意的,竟也是奢侈。   果真,她咯咯笑起来,把头闷进枕头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有多凄惨可怜,然,一笑,身体随着一颤颤,还好麻醉没全过,这样剧烈抖动也不疼呢!   可身体不知疼,为何心还会疼?这样的心脏,倒不如剜了好!   肖远睿不觉眉一拧,这样的她,让他心里压抑之极离。   “肖远睿,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呵呵……你说今日你我闹到这般地步,那份合约我凭什么给你?凭什么?其实你也挺蠢的,不是吗?”安然冷眼瞥向他,红润的眼眶里盈着水花,她一咬牙,硬把泪给逼了回去。   难道她哭,他就是心疼她吗?不会……他冷情至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是不是女人都那么犯|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那个伤你至深的男人?   或许,仅为了那不可信的一丝丝感觉,愚不可及地爱上了他?   又想,爱需要理由吗?需要理由吗?   肖远睿一时气短,随之眼骤红。   竟敢说他蠢,谁说过他蠢?他从小就是被含着金汤匙,被夸着长大的,不管读书还是武术比赛或是玩枪,乃至做生意,他哪样不是做到顶好?   这个女人竟敢说他蠢?   肖远睿拳攥得铁紧,拳头上青筋突兀,眼尾一丝狷戾之色显然,他强压着怒气,耐着心性说,“安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在安然眼里,他那副凶狠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心病狂的野豹,恨不得活活咬死她!   在警察来的时候,肖远睿早已料到警察会搜身,也会彻底搜查鹰哥的那间房,无法之下,他只能迅速将内袋里的那份合约拿出来,塞在她手里,让她藏好,届时事情一过,他来取。   是不是他太相信她了,还是他认为她有足够的智慧能在那样的紧要关头,把东西不动声色地藏好?   “肖远睿,你别这样子威胁我!如果我曾犯下再大的错,那么用这不要命的一枪来抵,够不够?”安然咽了口唾液,虽然气息微弱,但也从容不迫、字字珠玑,“是的,从你父亲口里得知,你因我残了一条腿。你可以不去考究我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安然相信我绝非那种会无故去伤害别人的人,当然你信不信由你了。但是……今天我用命去为你挡子弹,当时是没抱着能活的心态的,幸亏老天怜悯,没让我死成,也没能如了你的愿,但也绝对够还欠了你的债!咳……咳……咳咳……”   安然一口气说完,干燥的喉咙痒燥地禁不住咳了两声,又咽了咽嘴里干涸的津液,“所以……你既然要拿回你的东西,就不要对我这副死样子!还有,我知道你贩毒,我绝对可以把那张合约交给缉毒组吧?我记得上面也有你的手印呢!当然,你可以杀我灭口!我知,你绝对有这个实力,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那绝对是安然在肖远睿面前说过最乖张的话!说的时候心里也没多大害怕,那是一种豁出去不怕死的态度。   她想,既然她做再多,甚至可以为他毫不犹豫去死,他不曾一点点心领她意,她又何须再自作多情下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么?不如封起自己的感情与心,回到从前那个冷血的安然来的好!   这样的安然真是让他嫌恶到了极点!   他真是很想亲手掐死她!   后来他想,当时为何那般怒?究竟是因为她骂了他,还是因为她那个倔强傲慢又带着讥讽的笑?亦或是她眼神里那抹淡淡的厌弃?   他“霍”的一下站起身,眼眸通红,安然知道他怒了,很怒。   安然又咽了下唾沫,闭了闭眼,她相信这次他绝对会杀了她!   肖远睿扫了四周,“砰砰”两声。   安然睁眼一看,却是床头柜上小小圆圆的金属拉扣,被他三两下就掰了下来,又是一声脆响,已教他扔在了地上。   安然呆呆看着他,他眼光炽红,正四处搜寻着什么类似物体可以被他拆毁的。   又听几声响动,壁橱上的不锈钢把手也教他拆了下来。   心想,这人素质真差,怎么有随手破坏公物的癖好呢?又想,用他的手做榔头倒是不错,拆什么坏什么。   守在门外的兵子听到异常响动,生怕伤患安然出事,战战兢兢推开门,探头进来看。   肖远睿一个霹雳眼神射杀过去,声音冷厉似霜,“出去!”   兵子吓了一跳,只见肖远睿抓狂要跳的模样,又看见安然躺在床上,还算安然无恙,又瑟瑟退了出去。   肖远睿俯视着她,如同高高至上的皇,眸里藏着一团火烧云一般,要烧起来一般,声音冰冷,“安然,我不介意给你做个全身检查,那合约必定还在你身上吧?”   安然一秫,肖远睿这厮果然也不是吃素的。   当时事情紧急,他折小了那张纸,将那张纸塞进她手里后,她痛的要几乎晕过去,可依然强撑着,一直攥握着。被抱上推车后,她就仔细寻思着要放在哪里?   放在推车下,一来无法标记推车,二来担心打扫整理的人发现;想托护士或者医生保管,可是那些是不可信之人,实在风险太大;曾想扔进走道旁的垃圾桶里,万一肖远睿不知道,或者不能及时派人去取,那就只能当垃圾被倒了,所以左想又思之下,唯有藏在身上,可是藏在身上哪里又不会被发现,又是个棘手的事。但总归藏在自己身上才是最稳妥之法。   他一步步靠近,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突然间,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用力一掀,伸手就要过来她扒单薄的衣服,她曾已领教过,这厮扒衣服利落的功夫。   她身上的那件旗袍被从背后一刀剪了,上身穿着蓝白条纹病服,下身只穿着还未教护士脱下的丝袜,由于一直盖着被子,也没被人发现下身近乎是裸的。   他一声不吭就去脱她的连袜裤,在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时,竟是这么凉,他手一顿,眸光一深,又下手去。   她一声嘶哑的尖叫,泪却抑不住滚下来,刚才能把泪憋住,这刻竟怎么也忍不住,“肖远睿,你别碰我,你走开……你走开……”   那是一种极大的屈辱感,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嗜咬她每寸肌肤,让她苦痛不堪言,   经历了从不爱再到爱上,再到在华丽丽的一场爱的骗局里被欺骗的惨不忍睹,如果那是爱上他的代价,她都认了。   正应了当初那句话,爱上他是要下地狱的。结果她真的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   可如今,不知怎的她却无法假装她可以再受得了,这种带有肉|体的一点点接触都让她感觉恶心。   她虽不是什么高尚纯洁之人,但凭什么再继续任由他欺辱了去?他们婚姻不是事实,况且母亲那里的手术费他已经交了不是么?她记得医院的卡里还留了几十万呢!大不了就一不做二不休,过河拆桥,也不算过河拆桥,她把身体给了他,各取所需罢!   “我知道,就在这里,你还能藏到哪里去?”肖远睿冷笑着,一把将她的丝袜拉下,他却楞住了,随之盯住她,一声怒吼,“你究竟把它藏哪了?”   安然微微动了动,手努力想够着被子,想往身上拉一拉,她冷,而且这样很难堪。   他却手指迅速一扯,将整条被子甩在地上。   “肖远睿,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欠你的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安然咬咬牙说。   他忽的又扑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目光嗜人,一字一句道,“凭什么?你问的好!凭什么?因为你安然,欠我的,死也不够还!”   安然被他掐得无法动弹,一张纸白的脸瞬间涨红,本能地苦苦挣扎,拼命吸气。   果然,摧残完那些金属把手,羞辱了她,还是要过来杀她的。只是早晚而已!   她喉咙痛得难以发出声音,泪也本能地一个劲地直飙。   兴许,是他刚又过了把手瘾,兴许,是他怕找不到费尽心思得来的合约,他竟松开了她,反正她不会认为他是因为还有点人性。   “安然,你可知,我脚后跟的脚筋是你亲手挑断的?你可知,为了救你,在那场爆炸里,我毁了全部容颜?你可知,在医院的两年里,我是过着怎样地狱般非人的黑暗生活?你可知,你毁掉的不是我的腿,也不是我的脸,更不是我两年的光阴,而是我的心,我的信仰……呵呵……你倒好,都痛快地忘了呢!”曾经爱她的那份心,那份信仰。   有时他不知为何自己还活着?不知那两年里怎么过过来的?他甚至不敢面对自己这张新脸,不敢接触外面美好的阳光,不敢亲近任何一个人……   他的痛,他的仇,他的怨,有谁能知?除了那个救了他并陪在他身边整整两年的那个女人……   当时安然剧烈的咳嗽着,喘息着,那狠戾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她耳边,茫然湿润的眼望着那愤怒地近乎疯了一般可怕的他,一瞬间,除了仇恨,她在他的脸上还看到了其他一些什么东西,痛心、悲绝、凄悯、无奈、还有那一点点逝去的爱怜。   太过复杂,她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他,那样的他,让她瞧着揪心。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是不是他有过一段太悲惨的事故?是不是他们之间真的有那样的深仇大恨?是不是他说的那些里面也有误会?   “我……远睿……”安然轻轻抽泣着,泪慢慢浸湿了枕头。不知是为了他所说的那个受了那么多罪的他,还是为了这个不记得一切的自己?   肖远睿一仰头,像在叹惋那些过去伤感的记忆,又低下头看着她,波澜不惊地如同刚刚嘶吼的人不是他一般,声音冷沉,眸光漆黑,“安然,我想我不得不再拿你母亲要挟你一次了!”   TM的又是她妈,她最恨的就是他拿她妈来威胁她!真TM受够了!   “肖远睿,我们之间的仇,你尽管找我来报!为何总要把我妈那样一个无辜的女人牵扯进来?大不了……我切一只肾来救我妈!你也别再妄想用她来胁迫我!”她说的不带一丝惧色,凛凛像一个赴死的战士。   如果真是她让造了那么多孽,那么就让她一人来承担,她可以这辈子做牛当马来还他!但别为难她妈!她也不会再被他威胁到,绝对不会!   肖远睿微微一怔,安然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不像是装的,况且依着安然的性子,说到必做到。   “好!好!安然,好的很!我们之间仇怨一笔勾销,只要你将那东西给我!”肖远睿用强的不行,只能用软的了,安然这人一向吃硬不吃软,就像这近一个月里,对她好了几分,就爱的他死心塌地,甚至甘愿替他死。   安然眉微微一蹙,她也知肖远睿腹黑精明,她已上了一次当,受了一次骗,难道要被他骗第二次么?   一场婚姻里,二人各自厮斗算计,算不算得一场孽婚?   安然心里打了个算盘后,说,“我怎么敢肯定你会不会食言呢?万一我说出之后,你杀了我,怎么办?”   她刚才真是疯了,逼着他杀她,以他这种变态,杀了她也说不准呢!她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母亲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侧心之痛,母亲怕是受不住!   有些时候,人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别人。   肖远睿眸微微眯了眯,就知道她不会轻易说出,便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这一月之内,我不会再逼你拿出那东西。一月后,你把东西给我,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和你母亲离开这里,自此我们二人各不相欠,行么?”   安然想了想,一个月她的伤该能全好,有一笔钱,她不用再为五斗米而折腰,也可以给母亲做手术,带着她去外地,过更好的生活,忘记这里,这个她爱过的男人,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行!那你先把被子拿起来帮我盖好,再倒杯水我喝,哦,对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别碰我!”安然咳了两声,突然有种农奴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感觉,看我不把你这厮的老虎牙齿一颗颗拔下来。   人就是要该嚣张时须嚣张,不是么?   “肖二夫人醒了吗?”随着开门声,清净的声音飘进屋,只是这声音不比当年,多了一丝什么怪异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做官腔。   肖远睿立马弯腰拾起地上的被子,飞快盖到安然身上。   他回过头,拧着眉梢,愤怒地看着他,“许队长来干什么?”心里却想着,刚才这混蛋有没有看到安然其他什么?又再狠狠后悔了一次,那门把是哪个公司做的劣质货?   “例行公事,过来向肖二夫人问一些当时的情况!”许文霖走进来,望了眼满脸泪痕的安然,白隽的脸稍稍变了色,又看向肖远睿,想到刚进门时肖远睿贼快的干嘛了,“肖二少与夫人刚才这在干嘛呢?”   肖远睿面容微拧,极不爽的样子,这小子还真看到些什么了?   “我正准备给我老婆洗澡,许队长要留下来一起观看么?”肖远睿端正坐下,长腿一交叉,似笑非笑看着他。   安然气愤,一双纯明的眼,用恶狠狠的目光戳着他的背。   这肖远睿果然是禽|兽第一等!这种话,他也说的出来。   许文霖说要,难道他要让他留下来看不成?   许文霖此人脸皮亏得还没到三尺厚,皱了皱眉,只一本正经说,“肖二少开什么玩笑?现在请肖二少先出去一会,我得把一些情况问完。”   “许队长,你曾对安然有不轨企图,我哪里敢让她和你单独聊,岂非让她与狼共室?”肖远睿嘴角一斜,回头与安然对视了一眼,说的还真有那么回事呢!   安然苦逼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桌上的水壶,咳了几声,你能不能先给我倒杯水?   兵子八卦地微微张大口,认真听着。   许文霖一时表情僵硬,瞥了眼兵子,又不好辩驳什么,拳头捂住嘴巴,悻悻干咳了几声,心里骂,肖远睿你给我点面子会死啊?我手下还在这里呢?   “远睿,先给倒杯水吧!”安然在许文霖问问题之前,先开口向肖远睿提出要求。   肖远睿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微微笑着,倒了小半杯水,晃了晃,杯壁凉,水冷的快些,又将桌上的一截干净的输液管插进杯子里,手臂抄进安然脖子下,让她抬起一些,方便她喝。   肖远睿就是这样暴戾与温柔并重的男人,对你好时,能把你宠溺致死,对你差时,也能把你折磨至疯。就像他这双手,之前还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此刻却柔软她的抚摸着她的脖颈。   他太可怕……   许文霖等安然喝完水后,问了一些话,无非是待在房里多长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死者说了些什么,怎么会受伤,等等。   安然说,大概只进去半刻钟,其他一一回答,只是避开了他们拿她做交易的一段,只是他们大部分都在喝酒,随意聊一些生意上的事。至于什么事,她没仔细听,因为她不懂生意,不需要认真听。对于受伤,她猜可能是他枪走火了吧?自己是受害人,不清楚其中状况,她只能含糊过去,等有时间好与肖远睿对下供证。   回答地干净爽利,几乎找不出任何漏洞。   兵子拿着记录本,把双方对话记录下来。   最后,许文霖实在没什么可问,只好不快地告别,但让兵子留下来看着安然,借口是怕老鹰一伙有余党,再伤害到她。   其实,何必来保护她,傻子都明白老鹰要害之人肯定非她,她一个女人能跟那种持枪犯结下什么梁子,只会是跟肖远睿这种厉害的货色有关,保护之人怎么也轮不到她,而是肖远睿。   只怕……他也知道了有什么藏在她身上了,派了兵子监视着她而已。   071 让我给你生个孩子(3000+一更 神秘女配出现)   更新时间:2012-5-23 9:56:38 本章字数:3486   “我想你也该知道他让那小警员留下来的原因吧?”肖远睿看着许文霖与兵子离开后,悠悠道。   “我知道!你放心,东西我自会藏好,没人能找得到。一个月之后,拿到我应得的,我和我妈安全离开后,那东西我自会还你。”安然声音浮弱,实在已累极,手术过后还能与他那边费神费力地扯上一番,还要精心备答许文霖的问题,真乃女超人了,她头转向里边,轻轻说了一声,“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肖远睿眉微微一皱,这女人还真是那啥……敢情他就是厕纸,用完他,就把他扔掉。   “那你休息吧,待会我会让李欣过来照顾你。”   安然心里轻嗤,呵……你肖远睿不就是要弄个人过来监管我么?直说好了,我明白茳!   肖远睿说完,便要走,一扫床头柜上那只空了的玻璃杯,又沉了沉目光,瘸拐着上前,又倒了一半杯,薄唇一抿,本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没开口,只默默离开。   安然又转过头,望了望他高大而一拐一拐的背影,却不能再撑起她的那片天,再看了看杯子里的水热气腾腾,水是热的,可为什么心却越来越凉了,正如脸上这泪,明明***辣的,可溢进嘴里却是冰凉。   谋*   “阿睿,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肖远睿插卡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声娇嗲的声音迎面传来,他不觉眉梢一拧,刚想问,怎么你会在这里,又想起来是自己让浩南带她过来等他的。   他慢步走过去,随手扯了扯领带,这领带系着他闷得慌。   那娇小的女人只罩了件明蓝色的薄透衣衫,里面的黑色蕾丝性|感内衣一览无遗。   她从沙发上蹦跳下来,跑跳着撞进他的怀抱,软绵的小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踮起脚尖,热情似火地用湿润的舌尖舔着他的喉结。   以往她这样挑|逗他,他必然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索取一番,可今天,莫名有些排斥,他不想要她。   他一手握住她的臂,将她拉离自己一些,可是就在触碰上她那一瞬,他突然想到了安然,安然的身体永远不似眼前的女人这般热,冷冰冰的,就如她性格一般。   他想,她刚刚动完手术,从手术室那样低温的环境下被推出来,身上温度特别的冰寒也难免罢。   可是,似乎医院里一床薄被不够她盖呢,家里时她不爱开暖气,总要盖羽绒被,她说又大又暖和,即便他不在时,一个人睡也不怕冷。   他刚刚是不是该让护士再拿一床被子过来,或者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毕竟她病伤着,还是为了他,不是么?   即便无关情爱,于情于理,他该对她好些的,不是么?   “阿睿,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女人不甘示弱,缠绕上他的脖子,娇娇弱弱问道。   肖远睿一回神,眉一揪,那女人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再说她冷了自会叫护士帮忙,哪里轮到他瞎操什么心?   他推开她的手臂,扯下了领带,随意甩到棕色真皮沙发上,径直坐下,人一下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呼了一口气,“累了罢,事情太多了!”   女人到酒柜旁拿起两杯早已准备好的拉菲,扭捏着腰臀,坐到肖远睿身旁,把酒杯递给他,肖远睿久久抬手才接过酒杯,自顾喝了一大口。   她窝在他肩头,俏媚地笑道,“阿睿,现在她的价值已利用完了,你终于可以摆脱她了,咱们俩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不过她也挺可怜的,也得了该得的报应,这件事后,就放了她罢。”   肖远睿没作声,眸光深邃地望着前方,又听得她又笑说,“为了事情圆满成功,为了咱们的未来,我们来干一杯。”   他与她碰了下杯,一仰头把酒喝尽。   虽然他的计划还未完全成功,但也已接近收尾工作,只要再有一个月,或许更短,他一旦拿到那合约,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弄死安然   可是,为何此时心里却不怎么痛快?   她笑笑,看着他把酒喝完后,自己也把酒喝完,拿过他的酒杯,与自己的一齐摆到前面的手旁的柜上。   然后,坐跨到他身上,吻住他的唇,两手慢慢撩摸到他下面,抽拉着他的皮带。   他“霍”得站起,一把将她抱起,她知道他动了欲|念,得意一笑,双腿勾住他精实的腰,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啃|吮着他敏感的耳后。   他快步走向床那边,将她抛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一笑,闭眼眼,等着他欺身而下。   正等她满心欢喜,满怀期待的时候,却听得肖远睿乏冷一声,“小心,我真的累了!下次罢!你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一夜。”   见他要走,她忙慌慌张张坐起来,赤着脚朝他那边跑,脚一扭,很“自然”地跌倒在地,委屈伤心地跟死了爹妈一样,“阿睿,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你不要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肖远睿听到身后动静,回头去看,看到摔倒在地的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眼神似哀求他,他终究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只得回头,抱起她,放回床上,扯着被子盖住她上半身,心疼道,“脚哪里扭伤了?我看看。”   她呜咽着从被子里出来,直钻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声音柔弱的让人心疼,“不疼,只要你别不要我,就算跟你一样脚筋断了,我也不疼。”   肖远睿眉心微拧,轻轻抱住她,心想,她真傻。   回想起两年前,那时那伙人走后,她偷偷进来,给他松了绑,扶着脚筋被挑断的他往外逃,却不知当时船上已被安置了炸弹,当他们出了船舱走到船尾时,一声巨大爆炸声,他猛的一推她,将她推进水里,而他却没幸免,被炸弹的气焰弹飞到水里,烧得遍体鳞伤。   他想那时必死无疑了,无力地往水里溺沉下去,谁知她游回来,拉着面目全非的他一起游,才救了他。   为何,同是姐妹,你姐姐就不如你一半善良呢?   这句话他也曾问过她,她只单纯地笑着说,“阿睿,你和我姐交往时,我只能远远望着,可她却背叛了你,是她的错,可我这做妹妹的,愿意替她还债,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可笑呢,安然曾也说过——你不离我不弃,可她却不知,两年前,她就早早抛弃了我,那么狠心决绝。   始终,能和他不离不弃的不是安然,而是安心。   她拗不过肖远睿,还是将脚翘到他大腿上,给他检查,看他一脸的认真。   顿时,她心里的气恨才消减。今晚她看到他在舞台上给安然亲自穿鞋暖脚,她恨不得将安然从舞台上推下来,摔死她。其实她也知道他心里现在爱的是她,但是她还是看不得他对那个女人有一点点好,即使是装的。   “阿睿,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安心一双狐媚迷离的眼,含着星星点点泪花,轻轻眨着,红唇吐出勾动心魄微烫的气息,挠|瘙着他的颈部,小手在他胸口一下下地打着转。   “阿睿,我爱你,很爱你。”安心一遍遍轻声说着,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丰盈,极力用自己夏娃般诱惑的躯体去引|诱他,不得不承认,她在床上是个万种风情的尤|物。   她若隐若现的曼妙身体摩挲着他心里蠢蠢欲动的火种,但他仍僵硬着手指,没裹住她的浑圆。   “阿睿,你还爱我吗?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突然,他眉一皱,耳边回响起安然的声音,那隐忍而嘶哑的声音,“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一毫……”   他眉一皱,心里隐隐害怕起来,他不再爱她,哪怕一丝一毫……   他爱的人是安心,也应该是安心,这个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的女人,他不能再负她了。   终究,肖远睿手用力一握,捏的安心娇嗔一声,旋即,他剥落她身上的薄透的裙子,快速扯开皮带,他此刻只想找一个发泄口,好将那些所有的烦恼与奇怪的念头统统打碎。   *   天还未亮,叶天梵起的很早,手里提了一篮子新鲜水果,还捧了一束茉莉花,在走道里快步走着,同时一双虎眼贼溜溜地不停张望,生怕遇到肖远睿的人。   我就不信,4点还没到你能有我起的早。早起的鸟有虫吃,这句俗话哪个伟人说的?说的真有理。   *   ps:此贱|女乃本文强大的第一女配,云想好多聪明的孩纸已猜到了,呵呵……   第二更,下午奉上。谢谢亲们的支持,抛个媚眼给你们。   072 坚强得让人心疼(二更 3000+ 很心痛 )   更新时间:2012-5-23 14:24:02 本章字数:3639   叶天梵一路过来,平安无事,到了安然病房外,旁边的长椅上搁了一条被子,看样子是有人在这外头留宿的。   伸手刚想去开门,咦……门上怎么会没门把?   晚上还看到有的,不会是把房间搞错了吧?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牌号,对啊,就是重症室3013呀。   他轻轻推开门,里头有些暗,只打了一盏微黄的壁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仔细看去,有一人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茳。   难道安然起来了?   他越走越近,那人也听到细微动静,猛的一回头。   “啊……”的一声惊叫谋。   那女人的鬼叫声也差点把他吓一跳,他怔了怔,明锐的眸光盯紧了她,凌厉问,“你是谁?”   同时,他脚朝后一勾,将门关上,以防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跑掉,紧接着,“啪”的一下打开灯。   看到此女面容时,叶天梵又是微微一愣,这女人就在今晚也见过。   正是肖远睿的大嫂——杨薇薇,年岁与他相若,曾名噪一时的医科大校花,家底殷实,A市最好的“中心医院”就是属于杨家,据说她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肖远铭,当了全职太太,至此,一朵受人追捧的白富美也就消失在单身界了。   但她在这里做什么?   心里一紧,忙过去瞧安然,还好她睡得正酣呢。   “你来这里干嘛?”叶天梵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   杨薇薇笑了笑,细长的眉毛舒开,淡然不惊,“我给安然熬了鸡汤粥送过来,等她醒了,就可以喝了。”   她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保温盒,让他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刚才她还一副遇见鬼的样子,大声喊叫,没做亏心事,乱叫什么?而且现在这极为镇定的神情,更让人觉得古怪。   叶天梵挑了挑眉梢,又问道,“那你刚才蹲在那干什么?”   “哦,那个啊?我的耳钉不小心掉地上了,刚刚我在找而已。”她又是微微一笑,极自然,又把手摊开,果然是一颗珍珠耳钉。   叶天梵眉眼一锐,扬了扬唇,露出坏坏的笑,“杨小姐,倒是奇怪,找东西也不开灯的。”   “我这不是怕开了灯,打扰到安然休息嘛,我想让她多睡会。”   叶天梵心里却想,你这关心安然也太过火了吧,四点不到,熬了粥过来,等她再睡个几小时,起来喝。   突然,叶天梵心下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怎么杨薇薇大叫了一声,他们还聊了一会,按照常理,安然不可能不醒啊?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喊安然,摸了摸她脸,一惊,烫极。   杨薇薇也察觉有些异样,蹙眉向安然看去,几步上前,着急问道,“她怎么了?”   “烧得太厉害,昏过去了!快去叫医生过来。”叶天梵一边按床头的呼叫器,一边急声对杨薇薇说。   不一会,医生、护士齐聚安然病房。   “前三个小时前,我给她量体温,温度只是稍告而已,现在怎么就烧到41度了?”一给她量完体温的小护士闷闷说。   一听到烧到41度,叶天梵心里猛的一绷,怒声骂道,声音里沁着微疼,“你们什么破护士破医生啊?病人已经发烧了,不及时处理,偏要等到她烧到41度吗?小心我把你们这里给拆了!”   “病人刚做完手术,稍微有点低烧或高烧都很正常,我们也已给她开了消炎的药剂,输液过后,一般都会降温。再说,护士不是保姆,根本无法时时刻刻照料到病人,这种事只要稍微早一点发现,采取些物理措施,她就不至于昏迷过去。”一位年长的医生也不看这叶天梵是什么来头,就炯炯看着他斥骂道。   这位正义凛然的热血医生顿了顿,又开骂,“倒是你们这些病人的家属,怎么照看病人的?整晚上没一个人过来守着她,出了事倒埋怨起我们这些医护人员来了?你们不知道嘛,她才做完手术,再加上身体差,有些寒热,本就还没脱离危险期,现在高烧引发严重的炎症,才会出现现在这么糟糕的情况。若再晚些发现,她非得给你们这些不负责的家属害死!”   他是今天值夜班的医生,重症室的病人都是要特别对待的,12点时候过来巡视了一次,见那孩子那么晚还没睡,以为她是疼得睡不着,便说,“麻醉过了,肯定是疼的,熬过这几天,伤口慢慢愈合,就没这么疼了。”   她却摇摇头,微微笑着,跟他打趣说,“呵呵……伤口疼倒是没什么。只是我挂水得时刻盯着,万一这瓶里的水挂完了,空气输到静脉里去,这么死了可就冤枉了。”   那话虽是笑着说出来的,却让人听了莫名心酸,自己的闺女也同她一般年纪,手指稍微破了点皮,就疼的要掉眼泪,而这孩子中了枪,没喊一声疼,还要自己看着输液,那口气笑容有着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疏凉。   想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只是那一份固执的坚强却让人心疼。   所以此刻,他竟忍不住要为这孩子讨一个说法,狠狠骂一骂这些没人性的家属。   什么?什么叫整晚没一个人过来守着?肖远睿即便自己不过来,也该叫个人过来看看啊!这杀千刀的肖远睿是怎么当她的老公的?   叶天梵竟忍不住嗓子眼一疼,心脏也随着疼得变了形。   他眉头深锁,望着病床上唇上干皮翘起、脸色异红的安然,不觉双拳越握越紧,发出“嘎啦嘎啦”骨节声。   他发誓,一定要给肖远睿点颜色看看,即使肖远睿你自己没时间来照看,也得请个人过来看看吧?居然让她这么个刚动完手术的病人独自在这么冷飕飕的病房里。   他恨,更恨自己,为什么那时没揍他一顿,死皮赖脸地赖在她房里不走,她也就不会高烧致昏吧?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有那么点喜欢安然,或许从两年前那次匆匆一瞥开始,就有了那么点好感。   那时她妖娆中带了一份安静,安静中又有一丝冷清,但他觉得她是个与他一样孤独的人。   再遇,便是在肖远睿的婚礼上,看到她时,就想这肖远睿还是有些眼光的,但心里却莫名有那么点嫉妒。   三遇,她被同学恶意泼了冷水,没有哭,没有愤怒,只是那样淡漠地一一扫过那些欺负她的人,顿时他心里就有些奇怪的触痛,他就又忍不住出手帮了她。   想不到在“玫瑰女王号”试航的第一晚,就再次看到她。当时他心里是激动的,他想着她还欠他一顿饭呢,可以问她讨要回来了。   可当他看到她与肖远睿合演时,是那么的合拍、般配,他嫉妒得要发疯了,以至于没看完那场演出,他就落荒而逃,窝在船上一处酒吧独自喝闷酒,越喝越多,越喝越难受,直到遇到了两个勾搭他的女人,从不招|妓的他,心里实在太过苦郁压抑,便想就那么放肆一回罢。   毕竟他们有他们的幸福,而他自己却孤零零截身一人,而最可怜的他却无半点理由去破坏。   那时他当着肖远睿的面说,他喜欢安然,是真心,更多是想气气他罢了,却不曾想***他们之间的意思。   而如今,她的那个良人待她不好,或许从来没好过,他也不能、不能再这样放手下去。   “医生,是我们做的不好。这里先拜托您了,您一定要让安然快点醒过来,拜托!”叶天梵恭敬交代完,紧紧捏握着拳头往门外走,那豪迈霸气的步伐,那直挺挺威风的身影,就像一头斗志昂扬的公牛,令人生畏又教人膜拜。   那医生点点头,心想这小伙子人品还不错,倒是知错能改,看得出也是真心宝贝安然,要是安然能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   叶天梵走到门外时,看到兵子打着哈欠走过来,想必睡在安然门外的就是这个小警员,一想,那时只担心安然的伤势,而对她为何会中弹的原因忽略了。   又想,既然歹徒已击毙,为何这警察还要睡在安然门外,难道是有人要害安然,所以有警察形影不离地保护她?   看来此事不简单,不过他早晚会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因为他决不允许安然再受任何一点点伤。   兵子揉了揉眼,怎么那人是从肖二夫人病房里走出来的,怎么一个便秘的时间,就有人进去了呢?   渐渐走近,睁大眼睛一瞧,是叶天梵,也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祖宗级人物,不敢多过问,只随他去了。   从叶天梵身边经过,走到房门口时,听到里面的声响,立即进去看,看情况,好像肖二夫人昏迷了。   他心道,不止叶天梵一人进去了,还这么多人进去了,都是便秘惹的祸!   又一想,不好,赶紧打电话叫许队长过来看看。   ps:心痛了有木有?有的话,不管留言还是咖啡还是花花,记得给云鼓励一下哦。(云闭嘴,奔去码字……)   073 最烂的丈夫 (一更 4000+ 虐小三)   更新时间:2012-5-24 10:30:30 本章字数:4550   叶天梵从客房部那里用身份威胁外加暴力手段,得到了肖远睿的房间号。   这刻已在用脚狠狠踹着肖远睿的房门,气势如虹的声音响遍了整条走道,“肖远睿,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教训你这操|蛋的杂|种。b#¥……”操|蛋的怎么还不出来,老子要把你蛋捏爆了。   斜后面一扇门一开,破口就骂,“你TM是谁啊?扰老子好梦?”   叶天梵偏头,皱眉,一道冷锐的光斜射而去,“老子TM的是你祖宗!”   那人吓得咽了口唾沫,只得禁了口,这A市的出了名的嚣张的叶四少哪里能不认得?关门之前还连连点头道歉,“四少,对不起,您继续,我睡觉去。茳”   肖远睿嘱咐安心继续睡,自己简单套了衣服,很蛋|定地出去开门。   门一开,叶天梵一楞,他的脚还伸着,保持着踹门的姿势,心想,这杂|种穿衣服的速度简直是龟速。   肖远睿眉紧紧皱着,一头暴怒的黑线,满脸的阴郁,怎么看见叶天梵就有种世界第三次大战要爆发的感觉谋?   正巧,其实叶天梵也深有同感。   四目交涉下,顿时火光四溅,有种二武林高手,决斗于紫荆之巅的杀伐之气,如箭上之弦,将一触即发。   叶天梵眼一厉,率先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攻向肖远睿的脸。   “嘭”的一声,肖远睿很幸运地被击中。   肖远睿根本没想到叶天梵一声不吭就揍他,叶天梵这人他多少有几分了解,看似乖戾张扬,洒脱随性,实则也是个极内敛、极有修养的高干子弟,绝不会轻易出手打人。   肖远睿大拇指指腹一擦过颧骨,眸光一深,拳头一攥,一记劲道十足的右勾拳,朝叶天梵肋骨猛打而去。   叶天梵用手挡了一把,但还是没完全避开,被他击中,一疼,眉一拧,微微弯下腰。   “叶天梵,你是疯狗么?一大清早,就出来咬人。”肖远睿漆黑的眸瞪着他,面上一股杀戮的凝黑色。   叶天梵直了直背,拳头揪了揪,心想这杂种,打拳倒甚是厉害,跟小时候倒是一点也没变。   同为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二人父亲也算有交识。估约5岁那年,二人被父亲带着一齐出席晚宴。   那年孩子们流行玩玻璃珠,小天梵跟几个同龄的孩子在游泳池那边的小沙池玩着,看到肖远睿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玩,也很想过来玩的样子。像小天梵这么率真开朗的小孩和每个娃都吃的开,便走过去笑嘻嘻问他,你要玩的话,跟我们一起好了。   小天梵大方伸出手,把彩色的玻璃珠递给他,谁知他用力一拍,将小天梵的玻璃珠打落,都滚到了游泳池里,还很拽地说,“谁要你的可怜?”   小远睿扭头便走,气得小天梵一跺脚,就从身后猛扑上来,二人狠狠干了一架,皆是遍体鳞伤,后来当然也被二人的父亲带回家狠狠责罚了一顿。   再后来,小远睿被送去了美国,二人再无交集,偶尔会在报纸杂志上互相关注彼此消息,但那份从儿时结下的仇二人都没忘掉。   这时,从肖远睿房里,又探出一个人,穿着男人的西服,一下子护到肖远睿身前,“叶天梵,你无缘无故打阿睿做什么?”   肖远睿皱了皱眉,声音沉了几分,“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   门外一些看热闹,又不敢打扰这两个权贵大家的人们,倒抽了一口气,同时发出“哦……”的一阵“有觉悟”的惊叹。   叶天梵也是大怔,看着眼前的女人,俨然里面是光溜溜的,心里更是气愤,安然啊安然,你个傻女人,你病死过去都无人知,而你的老公却温香帐暖正好眠呢!   他肋骨虽疼,咬咬牙,怒气煞人,又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安心。   安心撞在门框上,疼的大叫了一声,背沿着门框慢慢滑坐下来。   他则睬也不睬,扑过去就厮打肖远睿,膝盖狠狠一顶,撞到他肚腹上,他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肖远睿刚顾及安心,却被他打了个准,正要还手,却听到他怒戾吼道,“肖远睿,你他|妈的从小时候起就不是个东西。安然整夜没一个人照顾,高烧昏死过去,到现在还未醒。你倒好,跟个小三在这里翻|云|覆|雨?你当真还有一点人性?你当真有一点在乎安然?我告诉过你,我也喜欢安然,你这样的人不配她!不配!我告诉你,我一定会从你这里把她抢过来。”   叶天梵说着不忘再狠狠顶他几下,肖远睿听到“安然整夜没一个人照顾,高烧昏死过去,到现在还未醒。”这句时,像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要打他的拳头竟愣愣停在离他不到半寸的地方,整个人都僵在那原地不动,任他打了去。   良久,他眉心一揪,猛的一使力挥开叶天梵,叶天梵向后跌退了几步。   没看一眼安心,跛着脚快步向电梯口走去。   安心哭丧着脸,长利的指甲死死抠进门框,心里的恨嫉如疯长的藤蔓缠绕在一起,一点点往上攀。   叶天梵看了眼疾走而去的肖远睿,再看看摔倒地上的安心,满眼不屑,很果断地啐了口唾沫吐在她身上,嘴角一抹张扬之色,端的却是一身磊落正气,“平生,本少最厌小三。尤其像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小三,只有我的口水能配的上你,哦,错了,我的口水只怕也会嫌你恶心。”   安心一抬头,眼里含满泪水,一脸委屈无辜。   “别用这张苦瓜脸对着我,我不是肖远睿,不会怜香惜玉。”叶天梵漫不经心说着,心计一动,又从衣兜里掏出iphone5,对着她轻轻一点,来了个连拍,“嗯,很好。我决定把你这副***B样给安副市长看,还要有给全国人民看。不过幸好有你,我才可以光明正大跟肖远睿争,谢谢啦,小三儿。”   说着,叶天梵得意地玩弄着手里的手机,还嘻嘻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数落她,就当给安然报仇,这个女人,酒宴那次见她,就很不爽呢!明明***进骨子里了,还装成一副清纯玉女样,真是个装B货,跟肖远睿很般配呢!(心里一阵偷笑。)   安心望了望叶天梵,他脸上古怪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她慌张地站起来,赶紧躲进屋里,把门“碰”的一下关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遭了,她刚刚只想借着这次机会出来露露面,让众人知道谁才是真正和肖远睿在一起的女人,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见不得光地当他的地下情人,她已经熬了两年了,难道还要熬下去么?   可是却忘了这叶天梵不是好惹的,刚刚一分心,竟没意识到他拿手机的意图,还让他拍了这么丢脸的照片。   她看了看自己这不成体统的一身,里面一丝不挂,穿上肖远睿的这条西装,也是故意的,却不料弄巧成拙,在叶天梵的照片里,估计就跟穿了条齐B小短裙一样。   万一他要是真拿到报社去,她的脸面、父母亲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虽然他跟安然没领结婚证,但却是办了酒的,A市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他们是结婚了的,而此刻她真的是一个小三,将臭名昭著。   安心越想越慌,越想越气,跑到酒柜前,扭曲了一张俏脸,一个劲地砸。   叶天梵甩甩拳头,松动了下关节手指,这只肖远睿的肉还真是皮糙肉厚,砸得他拳头疼。   又扫了一眼那些围观的人们,众人见没什么可看了,“额……”的一阵“真无聊”唏嘘,纷纷关上门,继续去梦周公。   *   肖远睿到安然病房时,里面站了一堆人,还好房间大,不然他挤进去有困难。   前脚刚进,后脚叶天梵也跟来了,二人互瞥了一眼,激起阵阵杀意。   肖远睿忍了过去,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跟他再争打,当下最重要的是看看安然如何?   “安然怎么回事?”肖远睿走到安然病床前,看了看昏迷中的安然,向医生问道。   “你不会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安然的丈夫吧?”那位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这个英挺冷毅的男人。   肖远睿环视众人一眼,利落道,“是。”   “哦,那么你就是我见过的最烂的丈夫。”医生一声立骂,惹的叶天梵偷着乐。   肖远睿眉一拧,目光幽沉,却又听那中年医生说,“一个丈夫的责任你不知道吗?妻子病了,你不知道要照顾她吗?我查房时,她一个病人那么晚不睡,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不敢闭眼休息,她要给自己看着输液瓶,怕睡着了,输进了空气死掉。我走的时候,她让我帮忙拿下桌上的水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右肩受伤,左手又插着针管,无法活动自如,她连想喝一口水都要求助我这个医生。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相爱时死去活来,怎结了婚却不能相互扶持了?她是造了什么孽,才嫁给你这么个差劲的男人?”   叶天梵眸光顿时变了色,双拳紧紧抱着,心里一下下搐着疼,又突然冒出打人的冲动想法,他虎虎地瞪向肖远睿,只见他高伟的身子重重一震。   肖远铭一向温润如玉的面色也变得暗了几分,许文霖俊白的脸上,眉目皱的有些难看,杨薇薇双手捏着,眸光闪动,两个年轻的小护士,眼眶红红的。   甚至从在门口听到这些话的浩南,都不觉停了脚步。   直到浩南进来,喊了声,“阿睿……”   肖远睿才惊觉回神,身子又再次微不可见地抖了两抖。   他回头时,不经意一一瞥过肖、许、叶,再加上浩南,他们的脸上和眼里都有抹淡淡的轻蔑,似在无声斥他——真是丢男人的脸。   他心里一紧,声音依旧沉冷地如常人,“李欣怎么还没来?”   “她说还在洗漱,马上到。”   “打电话给她,三分钟没到,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肖远睿冷喝。   浩南只好出去给李欣打电话,这阿睿是明显拿他和李欣当出气筒了,可他又气啥?他不是恨不得那个女人死了好吗?   “要吼出去吼,这里是病人休息的地方。”那位医生白了一眼肖远睿。   肖远睿薄唇一抿,只得放轻了声音,又再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情况未知,还得观察。刚给她注射了氨基比林(一种消炎退烧药),如果能配合温水擦浴的话,会早点醒,只怕你这个丈夫是没这个空的。”医生没好气地说,又看了眼在场唯一的一个女性,“你也是病人的家属吧?”   “我是她大嫂。”杨薇薇声线微哑地说。   “那就你给她做温水擦浴罢!你知道怎么做吧?”   杨薇薇刚想开口说好,立即被肖远睿打断,用命令霸道的口吻说,“我来。”   肖远睿看出杨薇薇还想说什么,便直接道,“大嫂,多谢你好意。只是你怀着孕,安然发着烧,这病房细菌多,为了胎儿健康,你还是少来为好。还有,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   最后一句,肖远睿是叹着气说出来的,那微微沙哑的声音里似真有忏悔之感,想为她做些弥补。   *   ps:那啥……昨天有位孩纸给云送了一张月票,可是没留下名姓,希望她能到评论区回复一句,让云认一认,云要向这位可爱的孩纸,道上一句谢。   074 是不是我做的真有点过分了(二更 )   更新时间:2012-5-24 12:51:20 本章字数:2334   那位医生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一句,千万小心着点,别把水碰到了她的伤口,便和两个护士一道出去了。   只是叶天梵这心里头,如猫爪子在狠狠地抓挠着,血沫四飞,他恨,恨的要命,他不希望安然被肖远睿再看一分,再碰一寸,可是又无可奈何,谁叫他现在还是她的丈夫,而他却什么都不是!   他一咬牙,快步出去。   身后,肖远睿眼里露出一抹邪肆得逞的笑。   其他人无任何言语,都纷纷自觉出了去,只有肖远铭到门口时,又突然回过头,微微皱眉说,“远睿,既然娶了她,便对她好些罢!”   肖远睿眉目畯沉,一言不发地坐到她床前的方凳上茳。   他瞄了一眼她床头刚为她置上的体温量器,指针仍在41。   他忍不住抚上她的头额,虚汗直冒,烫得灼人。   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里。   “浩南,是不是我做的真有点过分了?”许久,肖远睿一声乏倦的长气嘘出,声线里含着几分颓力哑嘎。   他至少应该安顿好她,才离开。不是他没考虑到,而是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这夜,他睡得并不好,一直在想着她、她的事、过去的事,甚至与安心做|爱时,他以为能不再想她,可她那张苍白倔强的脸孔像是无孔不入,钻进他脑里,挥之不去,那事只做了一半,便真没心意做下去了谋。   可是他忘了,她毕竟是在伤病中啊,不管过去怎样,至少为了那张合约,就算他自己不亲自过去,也得让个人过来陪着她啊!   “阿睿,这种情爱之事我不懂,我们是兄弟,我自然不会觉得你过分,可是听了医生那话,我总觉得她有些可怜。”浩南望了眼床上那憔悴的女人,又把目光落在肖远睿身上,看不清他的面部神情,但从背影里觉察出他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丧挫之感,这样的他竟有些两年前他被炸伤之后的模样,心下叹了几声,“但是……可怜之人终究是有可恨之处罢。”   半晌,肖远睿沉凉一声,“出去罢,让李欣也别过来了!”   浩南一愣,怎么他叫李欣来,不是要让她照顾安然吗?现在又不要她来了,难道他自己要照顾她么?   浩南应了声,便出去,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似乎他已悄悄有些变了样。   带上门之前,李欣正急急奔过来,一脸焦急苦色,“老板还在生气?”   “他在挣扎吧!”浩南心里想着事,竟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又忙改口,“他没说什么,只让我告诉你,别过来了!”   李欣皱眉,“我自己去问问他。”   却教浩南拦住,“他现在心情不好,你进去惹他发火做什么?等明天再来,岂不更好?”   李欣暗想,也好,明天他气消了点再来。心里又想,老板还是有点在乎她的吧?想想这些年,也是没白守。   浩南一看她脸上发|春般的笑容,知道这女人又想多了。   *   病房内,微冷,肖远睿只着了件加绒的灰色衬衫,他也没甚感觉冷,自顾撸起袖子,去卫生间里打了盆温水出来,把毛巾弄湿,拧得半干。   想动手掀她被子时,手又打住,他记得她好像说过,让他别再碰她,若是教她知道,他又给她洗澡了,不知她会怎样?   他苦笑了下,最终,还是下了手去,她的皮肤依旧细腻光滑,只是因发烧,触感不比平时的凉,而是烫人极了。   先从上半身擦起,下半身则盖好了被褥。   他一点点地擦着,她的一双莹白上还有一排深紫的牙印、吮痕,是他前夜在她身上磕咬、含吸留下的,她青涩柔软的身体,似乎总让他欲|罢不能,猛得想到,叶天梵那条疯狗要跟他争安然,又渐渐浮想,若安然以后真跟他在一起了,也必定会和他行那种事吧?   他心里顿时鼓起一箩筐的气,将毛巾往水里一扔,暗自咬牙,要的牙齿作响。   稍稍平静,又换了盆水,继续给她擦下面,擦到她私|处时,他沉了沉眉,微叹了口气,又换了盆干净的水和毛巾,仔细清洗。   她的哪一寸肌肤,他没细细看过、吻过?做过最亲密的事的两人,这也不是什么大忌讳。   那时他爱她爱到连她的每根手指都会去深深吻舔,那时她看着他这样,也总会弯着眉直笑,笑起来时声脆如铃,眸子湛亮,发着柔泽暖馨的光。   一瓶水挂完,他按铃叫护士进来给她换水,他好奇问是什么药,护士回答是葡萄糖,医生怕她晕厥过去,一时半会醒不来,输葡萄糖,可以给她补充能量。   肖远睿眸子又攸的暗了些许,安然似乎从昨夜开始就吃过任何东西,又想起刚给她擦身体时,总觉的有些变了。   这时,他顿然想到,是她越发轻减了,现在的她真的很瘦,深凸的锁骨,削尖的下巴,都显得太过突兀。   他一直喜欢她胖些。   那护士走前,给了他几根棉签,说是病人那张干裂起泡的嘴唇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蘸些水给她润润唇。   他等护士走后,便照着做了。   “咚咚……”   肖远睿想怎么护士才走,又有人来了?   他干着手里的活儿,淡淡回了一声,“进来。”   那人步伐轻轻的,走进来,站立在肖远睿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给安然蘸润唇瓣,他眉线轻轻舒展开,刚毅的侧脸竟有抹他脸上难有的柔和,像是一缕海边夕光柔柔镀在他脸上,让她觉得此时的他很乐此不疲地在做着这单一重复的动作。   *   谢谢每一位可爱的孩纸的礼物,你们的每一句留言,乃至你们的默默关注,云都真心感谢你们。   075 最逃不过一个情字(6000+ 男女猪激情友爱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5 11:33:24 本章字数:6758   肖远睿觉得不对劲,一侧头,见到身旁站着的女人,眸光不觉微微一敛,“霍”地起身,声音里有丝慌乱,“小心?”   安心微微仰起头,盯看着他的脸,一瞬间,泪如暴雨说来就来。   “阿睿,你不爱我了?你又爱上我姐姐了,是不是?她为你受了伤,现在还高烧昏迷了,你又心疼她了?可是,你忘了,你忘了她怎么伤害你的,怎么背叛你的,若不是她串通许文霖,你怎么会折损那一顿多的毒品,若不是她,你怎么会被老鹰那帮人抓了,差点送了命?她会害死你的,她就是一只黑寡妇……呜呜……阿睿,你要做的,我都会帮你,若当时我在场,我也会毫不犹豫替你挡那一枪的……”安心大声哭着,一句句悲痛的指责。   肖远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有那么一瞬觉得头大,只轻轻抱住了她,冷声安抚道,“我没忘……小心……她和许文霖的仇,我正在报。”   安心伏在他肩上,边泣边说,“我不该听你的话,让你利用安然,我现在宁愿我是那个被你利用去做这笔交易的人,那样我们就可以结婚,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生活,那样也不会让安然有机会插进来,而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你知道,我的一切都可以大方让给她,可是男人我不能分,绝对不能。茳”   不错,当初计划是他们一齐商量好的,从美国治疗康复回来后,就决定去找安然,他不想让安心受任何一点伤害,才选择了安然,更为了报复她。   他运气很好,那天去安心家,便遇到了安然,后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顺利进行。除了那一场“云天大厦”的天台事件,出乎了他的预料,至今他还未完全查清楚是谁做的。   不过也正因此事,阴差阳错地俘获了安然的心,让他在众人面前营造了那么一场华丽丽的骗局,更骗了老鹰。他十分清楚老鹰为人,要跟他做交易,必须拿价值更大的跟他换,更何况伤眼之痛,他不会不报,那么他就顺着他的心意,制造一个最珍爱之物来与他换谋。   “小心,别闹了,你知道我经历了两年前那件事,怎么可能还爱她?只是她身上还有我要的东西罢了!她有个三长两短,对我没好处。你走吧,她现在需要安静休息。”   安心微微一僵,刚才鼻尖还萦着他融暖敛静的香水气,他三两句话说完,便稀淡了,他不知何时已垂下了手,送开了她,也不去看她,而是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安心心里恼愤地拧成了一团,但不敢显露,安然终究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不管她是否曾做过害他的事,而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枉然,她这个妹妹永远比不过姐姐。   此刻她知多说滥哭亦无益,只好知趣地禁了哭声,缓缓靠近他,拉住他的手臂,柔弱委屈地说,“好,我不哭闹了,以后也不这样了,你千万别恼我,我只是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了。”   肖远睿这才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安心笑了笑,又轻柔问,“阿睿,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吗,你说,等这件事一完,回到A市,我们就结婚。”   许久,肖远睿又回了一声“嗯”。   只是看在安心眼里,他眸里的光绪复杂纠错,似很不情愿才答应了她。   不过,她同样很开心,只要他能答应她,只要他能娶她,安然就败了,无论是她要的东西还是男人,她想要,就必定要得到。   安心离开前,嘱他了几句,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肖远睿心里莫名烦躁,这样的经常发脾气的安心,着实让他感觉累。   有些事,不需任何人刻意提醒,他都记得,他不喜这样自作聪明的女人!   他瞥了瞥床上的女人,眸光一点点深下去,却依旧繁复纠结。   *   船上一处奢华香糜的包间内。   “肖远睿那份合约找到了吗?”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派处变不惊,嘴角漫着笑意,而那笑意却让人犹自心底发起阵阵寒意。   “没有!老鹰房里找遍了,肖远睿他们几个的身我也搜过了,都没找到。想想那时出去的只有安然了,东西最有可能藏在她身上,可是我向给她动手术的几个医生、护士调查过,没一人看见她身上有那合约。我让兵子盯着她那里,说听到肖远睿问她要那合同,安然却没给。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拿到的,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将她病房里里外外搜一遍?”   “许文霖,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不用你来替我分析!她的病房,我早已让人搜过了,哪里还用得着你再多此一举?”他微微眯眼,合约只可能在她那里,现在也必定在她手里。她太过聪明,藏的地连肖远睿都无法猜到,许文霖这只蠢猪又怎么可能找的到?不过幸好那东西还在安然身上,那样他就还有机会很轻易地扳倒他。   “那怎么办?只怕……只怕我们这次是斗不过他的。以他的个性,怎么会到现在还未怎么对付我?他一定是想像猫玩老鼠一样,慢慢地玩我,等把我折磨的精疲力尽,再一口把我吃掉!”许文霖这样想着,一双黑眸瞳孔惊秫地放大,冷汗不禁流到脖子里。   “怎么办?我倒想好好问问你,当初怎么不确定他断了气,就把船给炸了?如今怎么不把东西给搜出来,再放安然出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男人狭长的眸里闪出一丝狠厉。   “现在怪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干嘛不亲自动手解决了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不行,不行,我还是逃到国外去躲躲吧。”许文霖如一只无头苍蝇已经乱了方向。   是的,这也是他的疏忽,没有亲手解决了他!真是一子走错,后悔莫及!他以死人的名义暗地里活了两年,如今时机已到,开始反扑了!第一个是安然,第二个是老鹰……早晚他也会找出他!   “躲有什么用?你以为去了国外就能免得一死?凭他的本事,只要你还在地球上,就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男人长眉轻拧,嘴角轻嘲,阴冷的眸子里隐着一丝担忧。   许文霖转过身,温和的俊眸盯着他,恶狠狠警告,“别忘了,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死,你也别想逃。”   “许文霖,你可记清楚了,我能把你从正局长这个位子拉下来,自然也可以弄死你,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男人阴骘犀利的眸光射过去,周身顿时充满怒气和杀意,让许文霖直直打了个寒颤。   许文霖一悚,心想肖远睿不会放过他,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解决他亦是易如反掌。   他360度变了脸色,立马迎上去,俯身下腰,跟只哈巴狗给他垂起了腿,“我这不是开玩笑吗?又太着急了,您别气!”   “好了,别这副狗腿德行!”男人皱着眉头,腿一抬,示意他走开,又波澜不惊笑道,“许文霖,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告诉你对策的!”又微微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许文霖脸上多了一分喜色,心急地在他身边坐下,耳朵凑了过去。   “不行!”许文霖喜色骤无,一声即道。   “为什么不行?”   许文霖蹙着秀气的眉峰,“你知道天台上那件事,安然已把我这人看穿了,聪慧如她,怎么可能再信我!”   “你真是太不了解安然了。她是个念旧情的人,不如你这般禽|兽,不会不顾及你跟她的青梅之情,况且她既是个聪明人,没把合约交还给肖远睿就是正确之举,同时也证明了现下他们二人关系很糟糕。肖远睿不待见她,她何必作|践自己还跟着他?你去添点油加点醋,跟她谈好她想要的条件,依着他们从前那份情,不怕她不把那东西给你!”男人说罢,白腻的手端起一杯清茶,浅浅抿了一口,唇边逸出笃定的阴笑。   许文霖听着有理,连连点头,脸上频频佞滑笑意,“那肖远睿岂不倒霉?两次要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男人脸上旋开淡而阴邃的笑,没有人比他更能看透肖远睿。   曾经用情至深,如今仇恨入骨,这辈子,他最逃不过一个情字!   *   中午时,肖父和方姨过来了一趟,还带了些丰富美味的饭食。   肖父对这个儿媳本就不喜,一直不想过来看她,现在又昏迷了过去,怕人说闲话,不得不过了来,但更为了见见这个二子。   些许日子不见,他神色憔悴了几分,眼下一抹颓青甚明显。   肖立诚浓眉一敛,微浊的眸光里永远藏着狐性的狡猾机智,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远睿,任何事,我都由着你去做,全力配合着你,可是你要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会如你预想好的发展。孩子,该放当放啊,这道理我不止跟你说过一次,怎么到现在你一点也没悟会?”   他知这二子一根筋,如他母亲一般,固执到骨子里去了!可是却不知,他放不过安然,亦是放不过自己,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作为父亲的怎能不心疼?   方姨自是经历了世事的机敏女人,她看着肖立诚脸上凝重的愁色,多少也了解他这这话里的含义。   可是该放当放,这四字听起来容易,试问这世间能真正做到又有几人?正如年近半百的她,一辈子偏执地为了这个男人,从未学会这四字!   肖远睿盯着安然不发一言,目光深奥,眉微微揪着,似在沉思。   肖立诚与方姨待了一会便走了,而肖远睿没多大胃口,只吃了一点他们带来的东西,又再给安然做了一次擦浴。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那么早,从窗户边往外看,已是漆黑一片,海上的风很大,耳边惊起一阵阵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往安然那边看了看,她还睡着,不过还好,烧已经退了下来。   这时,安心打电话过来,问他回不回房?莫名他不想回去,不想见安心,便说,他有事要忙,不过去了,让她早点睡。   挂了安心的电话后,又不觉拨了个电话,是打给李欣的,让她去他房里拿几件他和安然的干净衣服送过来。   说完,他这才意识到,他竟想着和安然睡一起。   李欣将衣服拿来后,他冲了个热水澡,一贯都是裸|睡的他套了件内|裤后,便躺进安然的被窝里。   重症室的病床都比普通病床大些,尚且睡得下他们二人。   他躺下时,不小心触碰到她,她身子又是往常的微凉,尤其挂过水的那只手,更是冰冷。   他忍不住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双手轻轻搓着她冻僵的手臂。   她似乎也感受到热源,手指抓住了他的腰,轻轻拉拽着,想把他热乎乎的什物拉近点。   他嘴角不觉扬了杨,她睡着倒也不忘享受呢。   他不自主地朝她靠了靠,她好似找到了暖炉一般,贴着他腰间的肌肤开始游移,一直寻到他的某处,那里极暖和,手有意无意挠抓了两下。   该死的,这个可恶的女人!   肖远睿一阵酥热,眉一拧,赶紧挪开她的那只手,可是那玩意儿已不听话地一下子竖了起来。   不知道这女人睡觉在想什么?   安然蹙了蹙眉,好像在说,咦……怎么最热的地方没了?   她的手又开始寻找最温暖的源头,游离到他的胸膛,再往外摸索了番,塞进他的腋下,也很缓和啊!便停在他胳肢窝里,安稳睡觉。   肖远睿禁不住咯咯笑起来,飞快拔出她的那只手,扔到一边去,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她明知他腋下碰不得,一触就痒得要命,现实里总是他欺负着她,现在所以趁昏睡里,报复他!   那啥……她太有“心机”了!   肖远睿气愤地翻了个身,关了床头的灯,闭眼睡觉,可那玩意儿不让他省心,硬|邦|邦顶着裤|裆,他一咬牙,狠狠拍了那根“龙抬头”,心里咒骂,你也不看看时候,TM的就不能给我消停点!   可是毫无作用,那根是极有逆反心里极强的一根,越打还越反抗,做好了金|枪|不倒的准备,搅的他这心里是异痒、烦热、难受。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决定那样做,也是一辈子他自认为做过的最猥琐的事。   他又翻身朝向安然那里,故意靠她近点,再近点,手伸入、伸出,活儿被掏出,就搁在她手旁,不信她不摸,可偏偏这次她居然乖到连小手指也不动一下。   燥汗湿了他一背,强忍着全身的欲|火,再伸前点,抵在她手背上,那茁壮火热的活儿在她手背上奋力地跳动了两下,可怜巴巴地望引起她小手的关注,好似在说——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再摸我两下吧。   可就是事与愿违,她竟嫌弃他,感觉有异物般,还往旁移了移。   嘛了个巴子的!   愤怒了,肖远睿彻底愤怒了,眸里退却了墨黑,覆了一层异样灼红。   一怒之下,他猛的拽住她的手,来到他那里,握住,“嘶”……的一声,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他的大掌裹着她的手,让她的手紧紧握住,上下摩挲撸动,不一会,“噗嗤”一声,肿胀的活儿终于羞|射了。   他一阵酥麻的痉|挛,舒坦地长叹出一口气。   心里却有个邪恶鄙视的声音,哇靠,肖远睿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打|飞|机?   要是被安然知道,一定会被她嘲笑的吧?   想这么多做什么?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事天知、地知、我知。   又一番激烈的思索,他起身,冲洗了下,又拿干净的布,把她手上擦干净。   半夜里,一向浅眠的他被耳边咿呀的声音吵醒。   估计她一直趴着睡得累了,不知何时翻了身子,没伤的那只手磕在身下,侧身睡着,背对着他。   她好像做噩梦了,嘴里轻轻得破碎呓语,断断续续,音色嘶哑,他凑近了才听清楚她说的,“阿缘……阿缘……你在哪里?我疼……疼……你抱抱我……”   她喃着喃着,便轻声哭起来,低低抽泣着。   他心里一阵压抑闷痛,手不禁轻轻从受伤的臂弯下伸进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太过用力,硬实的胸膛往她脊背一撞,她身子重重一抖,肩头的伤被震到,痛得她闷哼一声。   他心里不觉又一紧,只得揉揉地摸着她心口肚腹,像是这样就能缓轻她的疼痛。   她反而不止息,一直压着的哭声越发大了,似森林里迷了路的孩童一般,大声汪啼,“呜呜……阿缘,我痛……心痛……我要走了,这次我真的……要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就能快乐?呜……呜……阿缘,我希望你快乐,而我……在另一个地方……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肖远睿一直听着,随着她哭泣时轻微颤动,心脏也一颤一颤的缩着。   最后他脸鼻埋在她拢高的发髻里,轻轻道,声线酸痛低哑,“安然……安然……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   这样爱恨纠怨里,究竟谁会早些发现,他是梦魇里的那个他,她仍是心里永驻挚爱的她?是否到那时,结局是否就会不同?   *   安然是被腰上的重量压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身酸疼,想翻动一下身子,竟发现腰际沉着一条千金重的裸|臂。   她猛的一惊,立即睁大惺忪的眼,这条东西的主人是谁?   无奈她右臂不能动,左臂又压身下,不能挪开那条,只得头往后瞥了瞥,眼角余光瞄梢到,她又是重重一愣,怎么是他?   他到她床|上来干什么?又搜身吗?不会被搜到了吧?不会,不会,要是已经找到,他不会在这里了。   她用后脑勺顶顶他的额,喉咙发痛,只能哑声说道,“喂……肖远睿,给我起来!”   肖远睿眉一皱,头有些疼,昨夜没睡好,抬起头,贴着她的耳朵问,“嗯……安然,你醒了?”   “肖远睿,我说过,你别碰我,你反倒好,得寸进尺地爬到我被窝里来了?你不想要那合约,明白跟我说一声,我立马交给缉毒组去。”   安然刚醒,喉咙还发炎,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喉头痒痛,又抑不住干咳了几声。   肖远睿没多想,就立马抽出她臂下的手,掀被起身。   他离开,她得脱,又慢慢翻过身,回到那个趴着的姿势。   眼一瞥他,见他从头到脚只着了一条灰色***|包子弹头内裤,那货还在短紧的裤裆里荡来荡去,眉头不觉又皱紧了几分,咳了咳,嘶哑的声音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肖远睿,你在不熟的女人面前,能不能稍微矜持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暴露狂。”   ps:呵呵……那啥……写了这后半段,云先傻笑后痛哭,感觉自己疯了。忽忽……(谢谢乃们的支持!)   076 世间安得双全法(一更 深情)   更新时间:2012-5-26 10:01:11 本章字数:2283   不熟?矜持?暴露狂?   肖远睿倒水的手僵了僵,额上顿降几条黑线,一道冷光突射过去,那寒锐难挡的目光要戳穿安然一般。   如果说,你大前天跟我做了爱,昨天给我打了飞机,你说我们熟不熟?(当然他不敢说,不然他的脸要丢到太平洋了!茳)   安然只觉脊背上一阵冷飕,再瞧他,面色已是阴黑吓人。   坑爹的……我们最多算个陌生的敌人吧?难道这样说不对?他凶什么凶?又凶给谁看?   她心里也是微悚,怕真惹恼了他,没好果子吃,只狠狠白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去看他。免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肖远睿冷哼一声,强迫自己发挥男人的大度,不与她计较,倒好了小半杯水,俯下身,冷酷道,“安然,你这水要不要喝?”   要啊!当然要了!她安然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她又回过头来,但那嚣张傲慢的死样子,气得肖远睿险些把杯子给砸了,她竟然、竟然是闭着眼睛的谋。   她张着口等着他递水给她,怎么迟迟不见他有动静,便问道,当然仍闭着眼,“水呢?”   他几乎要暴跳如雷,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水溅出几滴,口气厉怒,“自己喝!”   说罢,又钻进被窝里。   这么冷的冬天,即便屋里开着暖气,但他赤|条|条爬起来给她倒茶端水伺候她,偏偏她还不领情,他肖远睿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被窝里一袭冷空气钻进来,安然赶紧睁开眼,不止冷空气进来了,肖远睿这厮也跟着进来了。   “肖远睿,你搞清楚点,这是我的床,你进来干嘛?出去……”安然忍着嗓子疼,聒噪吼道。   “安然,那么也请你搞清楚点,这是我的船,你干嘛呆在这里?是不是我也可以把你请出去?”肖远睿看着她,凌厉反击。   安然一震,什么叫他的船?   原来她又被他骗了一次呢?哦,不算骗,因为他从未提过,她也从未问过,可是心里仍不是滋味,有种被骗得团团转的感觉。   她正想着,这时脑子里突然迸出一句话——安然,以后我也建一艘像泰坦尼克号那般豪华的巨轮给你。   是谁说过?是谁?   记不得,脑子里一抽抽疼,却犹记不起是谁说过?但隐约那人一定是她最亲密的人。   她一手忍不住摁住头,痛苦地紧紧闭起眼,死死咬着唇瓣,却抑不住眼里的晶莹流出来,喉头轻颤着,努力把哭声咽回肚子里。   平时的她连哭都那么隐忍、安静。   肖远睿则被吓了一跳,手不禁抬起,微砺的指腹轻轻她的泪,把她的头温柔地按进自己的胸膛里,微微拧着冷严的眉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的不安口吻,“我不赶你便是,你别哭。我立马给你倒水喝,好不好?”   他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里来,她睁开眼时,他已侧身去端水杯了,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精壮蜜色的背脊,张了张口,轻而嘶哑,“阿缘……”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他?但是就那二字就是不经思索地从她口里迸了出来。   可是当他手里拿着水杯回头时,她看清他的脸,微微蹙眉,似乎又不是她口里发出的那个人。   她正犹疑着,脑子高速飞转,想着一些事、一些人,他则已回身把塑料管塞进她嘴里,根本没听到她叫的那个名字,霸道中带着一点心疼,“喝吧。”   她愣怔地望着他冷峻如斯的脸,但眼角似乎又有一抹柔柔的暖意,她微微动了动唇,“咕噜”把水全部喝完。   肖远睿放下水杯,又躺下,把手臂抄进安然颈下,轻轻拥着她,像婚后的那一个月的日子里一般。   “肖远睿,你别看我受了伤,就以为我好欺负。”安然皱眉忿忿说。   肖远睿则轻轻一挑眉,很痞很蛮横地答,“对啊,爷就爱欺负病人,你拿我怎么着吧?”   “肖远睿,你别蛮不讲理,行不行?你嫌我还不够蠢,是不是?还想耍着花样,变着温柔的戏法,再骗我一次,是不是?我告诉你,肖远睿,你没这个机会。我以前被你骗,那是我甘愿,我认了。可是我现在不愿了,你休想再骗到我?”安然气愤地哑着声音说。   他不是说过么?世间只有愿意不愿意,那么她现在不愿意了!   他久久不说话,最后低下头,认真盯着她,眉峰拧紧,声音沉而深哑,说,“如果说,我不愿放你走了,不管你是否将合约给我,我都不愿放你走,你说怎么办?安然。”   他这是在说什么?他有安心了,为什么还要想着霸占着安然?   他自问是个专情的男人,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已经有了老婆,还去勾|引他母亲,害得母亲一生抑郁而终。尽管他也有父亲这个实力,能拥有很多女人,但他只想此生只爱一个。   他也一直记得,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远睿,做男人,一辈子一个女人,不可耻。”   他懂,那是一个母亲希望自己儿子能从一而终心愿。   可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着天下男人的贪|欲,想要左拥右抱。还真应了那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凝着眼下苍白清瘦的女人,深深想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安然先是一慌楞,随即理智告诉她,肖远睿肯定又在耍阴谋,只是想骗到她手里的合同而已,等得到了,指不定怎么整死她?   PS:喜欢看的孩纸们,多冲咖啡,多留言、打赏哦,云想求一篇长评,乃们哪位可爱的孩纸给云做次奉献?呵呵……爱你们。   077 情|妇(二更 3000+)   更新时间:2012-5-26 13:02:27 本章字数:3421   她抿唇笑了笑,眼底一厉深深的讽刺,“肖远睿,别开玩笑。我们的结婚证还没领,就算我走,也是无牵无绊。我真是傻,以前怎么会没想到,你若真心待我,怎么从未提过要领证,试问一个真爱我的男人,会不愿给我一个有保证的家?如果你想说,那证,并不代表什么,可是,那对女人来说,是一个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   她看着肖远睿润黑的眸光微闪着,又慢慢扬起唇问,“好啊,即便我相信你说的,相信你现在是真对我动了点情,是真的愿放下从前的仇恨,那么我也答应你,我不走,只是,你要跟我去领结婚证,行么?”   肖远睿僵楞着,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唇紧紧抿着,不回一声。   果然不行呢!   安然咯咯笑起来,眼尾眉梢是亮灿灿却悲凉的笑,嘴角深深勾勒着一抹疏离讥诮,“呵呵……肖远睿,你真可笑!连这份简单的承诺都不敢给我,你凭什么套牢我,不给我自由?茳”   他看着笑得这么欢又惨淡的她,心脏缩钜着,疼得紧。   的确,他不敢给,他刚刚就差点要说出口,他想告诉她,他愿意,即便她曾那么狠狠伤害过他,因为在这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里,他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她,而且这种强烈的感觉,以前还能控制,而如今再也控制不住。或许当初他想着用她来跟老鹰做交易,就可断了这份压抑的念想。孰知,又逃离了他的掌控。她没能走的成,而他却更想要占据她。   就如昨夜,鬼使神差地就留了下来,就是那么狂热地想拥着她睡,想闻着只属于她淡而清洌的体香,似乎只有同她一起睡才会舒心谋。   可是心里又突然跳出另一个警告的声音,他已答应了安心,要娶她。   这两年他欠安心太多,他必须还。   安然这么刚烈的女人,要是让她当他的情妇的话,一定是死也不肯的。   那么他凭什么来留她?凭什么?   这时,有人敲门,肖远睿回神,微虑地问了一声,“谁?”   “是我,安心。听说安学姐病了,我和爸妈一道过来看看。”   肖远睿眉一皱,“等等。”   一边说,一只手赶紧从安然脖下抽出来,飞快跳下床,穿衣裤。   过了一分多钟,安心伙同父母没等肖远睿同意,便推门进来。   “二少,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安心一进来开口问,看见正在扭胸前纽扣的肖远睿,竟怔在了那。   肖远睿也是一楞,眉色颇厉,语气冷硬,“怎么安副市长一家这么没素质?难道没听到我说‘等等’么?”   又一派波澜不惊,很绅士慵懒地扣扣子,不忙不乱,似没被偷窥到一般。   “真是没规矩!”安启东怒声骂了安心一句,又赔笑说,“二少,我们出去等你好了再进来。”再轻声带上门。   由于安然趴着,前面的稍高的桌子挡住了视线,她没看到安心他们脸上多么难堪的表情,但总觉有些奇怪,因为她看到了在安心推门而进的时,肖远睿脸上慌楞的神色,她很少见到他那么慌张的样子。   而且,医生7点来查房,这么早就过来看病人,似乎积极地不合理,又想也属正常,安启东他们一家,巴不得她早点死呢,所以过来看看。   肖远睿穿戴整齐,还刷了牙,洗了个脸,慢悠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跟安然说,“我知你不喜他们,我帮你打发他们走。”   安然看着人模人样的肖远睿站在自己面前,咦……他哪里很奇怪呢?   肖远睿刚走两步,安然从背后喊住他,“肖远睿……”   肖远睿心里一跳,从未有过的害怕紧张,他仍然慢条斯理地回身,“还有什么事?”   “你的那边脸怎么肿了?”安然蹙着眉问。   他心里叹了一声气,还好她没发现什么,摸了摸右脸,眼神里冒出一股杀人的恨怒,叶天梵这条疯狗,咬人还真疼,他冷冷回道,“这个……被蚊子叮了一口。”   安然惊吓地瞪大了眼,蚊子能叮成这么肿?再说大冬天的哪来蚊子?坑爹的……肖远睿你忽悠谁呢?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肖远睿看着她一副不信的表情,也没多解释什么,便走出去。他能解释什么?说是跟叶天梵打架?为什么打架?说多错多,到时会把与安心的关系说出来。   他突然发现,刚刚为何那么慌,不是因为担心安心看到他裸|露的样子,乱想什么,而是担心以安然那么聪明的女人,会觉察到他与安心之间的异样。所以当下他必须自己出去先赶走安心他们,再跟叶天梵好好谈谈。   总之,现在他还不希望安然这么快离开他,不管是因为他舍不得,还是因为她手上的合约。   “阿睿,你们又?”安心苦着脸,看着一出门的肖远睿问道,眼里蓄着晶亮的东西,又准备开闸放水了。   他昨晚告诉她有事,她体谅他辛苦没去找他。今天一早便去他房里找他,却不见人。她就猜到他在这女人病房里,便拉着父母一道过来,就是想着他会看在她父母的面上,让她进去,这样她就有机会提醒安然,肖远睿早跟她在一起了。   而刚刚一进门,果真如她所想,他正穿衣服,该是从床|上才爬起来吧?他就当真那么爱那个女人,爱到连她受了伤,昏迷里,也要要她?而跟自己在一起,一半就萎了。   肖远睿瞥了一眼安家三人,拉着安心走远一点,愤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这么狠戾一句,又让安心狠狠伤心了一次。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别过来打扰她!我有东西在她手里,若教她觉察出什么,你认为以她性子,我还能有机会拿回?小心,你懂事一点,好么?”肖远睿劈头盖脸一顿怒骂,一向很乖巧的女人变得这么不听话,怎么不让他烦?   安心委屈巴拉地看着他,泪水如泛滥的洪水,涓涓不息,声音柔弱,“阿睿,我只是来看看她而已,没想做什么!”   “二少,别生安心的气,我们真只是来看看安然,我还带了她爱喝的皮蛋瘦肉粥给她呢,没想怎么样啊。”蒋梅兰看着自己女儿这般委屈,扶着女儿的肩,笑着向肖远睿解释。   安启东也立马笑脸相迎,劝说,“是啊,只是来看看而已,看看而已。”   肖远睿瞥了眼她手上的粥桶,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蠢疯了,难道她不知道安然生病那次他也是带着皮蛋瘦肉粥回家的么?   凭安然,一个多余的眼神就能看出些什么来,这皮蛋瘦肉粥,恐怕她闻到味道,就知其中古怪了,大致也能把他与安心的关系猜中个八|九不离十了。   “都走罢!”肖远睿一敛眉,眸子仍有寒气,口吻强硬不带一点拖沓。   说罢,又利落转身走向安然房里。   *   屋外走廊转弯口,安启东瞥了眼这不争气的女儿,气愤骂,“没用的赔钱货,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绑不住?我还怎么指望你能让肖远睿帮我做上正市长之位?”   蒋梅兰凶神恶煞地看向安启东,泼辣骂道,“安启东你骂女儿做什么?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只会靠女人往上爬吗?靠着你那个贱|老婆做上了副市长,靠着我坐稳了这个位子,现在又想靠女儿来当正市长了?你不是赔钱货,那你靠自己的本事去升官啊?我当初是瞎了哪只眼,嫁给你这样一只白眼狼?”   骂着骂着,蒋梅兰用力掐住安启东胳膊,死劲拧。   安启东吃痛,虽知理亏,但恼羞成怒不可收拾,猛地挥开蒋梅兰,悻怒骂道,“疯婆子,你干什么?”   蒋梅兰一怔,安启东一辈子窝囊唯诺,对她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竟敢骂她是疯婆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脑筋一转,又想他是见她们母女靠不住了,眼看安然身边围绕着那么多显赫富达的男人,想要巴结那对贱|人母女了吧?   想着想着越发恼怨起来。到底自己年轻时看中这个男人什么?明知他已有家室,明知他是个贪图富贵,忘恩负义的小人,却还执意要嫁给他?当然她赢了,逼走了他的老婆跟女儿,自己取而代之,如今,这个守了20多年的男人,突然要跑了,让她慌张害怕起来。   她死死咬着牙,她不甘心!   ps:今天周六,云码字时间充裕,晚上时候还有一更哦。亲爱滴孩纸们,云在拼命努力,也请你们给力订阅哦,群么么……遁走码字去。   078 羡慕嫉妒恨(三更 加更求打赏哦 爆搞笑)   更新时间:2012-5-26 20:44:35 本章字数:2299   “妈,你跟爸吵什么,难道你要逼着爸抛弃我们?”安心蹙眉道,心里知道这个父亲并非什么好男人,但总归也是个副市长,能给她带来很多东西,比如市长女儿这个头衔。   “这个不用你来教妈,妈知道。”   蒋梅兰转头对安心说,“两年多了,你怎么还没套牢肖远睿?你知道抓住男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是眼泪,不是贤惠,更不是家世,而是这里。”   安心看到蒋梅兰的手指指向她的肚子,顿时觉悟过来,与蒋梅兰志同道合地笑着点点头,刻薄尖锐的眼里闪过一抹佞意。   突然,安心似想到一些反常的事,不觉蹙了蹙眉,眼里的担忧多过了奸肆。   *   医生查过房时,说安然已渡过危险期,吩咐她多静养休息、补充营养,给她插针输液后便走了。   安然肚子饿地咕咕直响,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在坐在对面面色沉重的肖远睿,开口说,“肖远睿,我饿了,给我叫点吃的。”   “嗯,想吃什么?”肖远睿问,见她要开口点,又忙说,“小米枣仁粥,好么?清淡又补血气。”然后立即掏手机,打给李欣,让她把粥十分钟之内送来。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他害怕她点皮蛋瘦肉粥,然后把上次喝的那次,再把刚刚来过的安心联想进去,然后再……   安然微微皱了皱眉,本想反驳说要皮蛋瘦肉粥的,这厮明明是用疑问句,却不给她机会说,说完就兀自给李欣打电话去了。   李欣不到十分钟,就飞速而来。   安然想,做肖远睿的秘书真不容易,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还得随叫随到,跟刑警没区别。   肖远睿给安然喂完了粥,起身说,“安然,我出去办点事,待会过来。”   “没事,你忙你的,不需要跟我交代。”安然吃得饱滋滋的,舒服地闭上眼,要是手不能活动自如,她一定朝他挥挥手,再奉上一句——不送,慢走呐。   肖远睿眉一揪,脸色暗了几分,她这不屑的态度是巴不得他走呢!他自是没回话,向李欣交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   叶天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跌撞着过来开门。嘴上骂骂咧咧,哪只这么早来按门铃?   一打开|房门,看到眼前杵着的男人楞了几秒,原来是这只!   肖远睿看到他时,也显然一惊,怎么这条头上的毛做了什么新造型么?蓬乱的好有“艺术感”,跟曾红遍大江南北的犀利哥真是有的一拼。   叶天梵睁了睁眼,眉梢一挑,即使这副造型,他的唇角依旧能勾起一抹相当迷人桀骜的弧度,“哟……肖二少啊?好早啊?”又立即板下脸孔,眉一皱,语气骤降至冰点,“不过,我这不欢迎你!”   他说完,抬手便要关门。   肖远睿眸光一沉,手快速撑住即将合上的门,冷酷道,“谈谈安然。”   叶天梵想了想,手松开,耸耸肩,“那进来吧……”   肖远睿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更浓烈刺鼻的酒精味,桌上、地上、沙发上几个捏皱了的啤酒易拉罐,还有几个打碎了的红酒瓶,糟乱不堪,简直与叶天梵羁俊的外表不成正比。   原来这条是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的,但是看见他这种受了刺激后纵酒发泄的行为,心里很畅快呢!   “坐啊!”叶天梵将沙发上的几只啤酒罐一踢,光着结实的膀子,只着下面一条黑色西裤,随意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一叠,很是诱惑性感。   肖远睿看了看对面沙发上的凌乱,眼神里明显不满。   “哦,那个啊,你自己理下不就好了,真是懒!”叶天梵挠了两下头,又打了两个哈欠,不痛不痒地贬了他几句。   我懒?这个到底是谁懒?   为了安然,我忍了。   肖远睿气不打一出来,“砰、砰”几下,踢掉了上面的垃圾,翩翩风度坐下。   接着二人坐好后,都不开口,只四目相对,一个眼神犀利冷厉如剑,一个眸光张扬霸气如刀,“刷、刷、刷”似有兵刃碰撞声。(那啥……这样激烈的眼神交流是要憋出内伤的吧?)   由于叶天梵昨夜喝酒喝到很晚,又加上现在头疼困乏,最终忍不住闭了闭酸痛的眼,败下阵来。   在叶天梵闭眼之际,肖远睿也赶紧眨了两下眼,要知道他昨晚也睡的不好,还羞|射了一次,那啥很耗精元的。   叶天梵撇了撇唇,洒脱道,实则先发制人,“喂……肖远睿,你有话就放不行吗?干嘛一直盯着我发达的胸肌看?羡慕嫉妒恨啊?”   叶天梵此话一出,还抖了抖自己两块特诱|人完美的胸肌,像肖远睿真有对他那两块“想入非非”一般。   羡慕嫉妒恨……他的胸肌?他的那两块顶多算缩了水的吧?   肖远睿顿时一脸黑线,肚里燃起一把熊熊大火,脸上肌肉还气得抽搐了两下。   他很想潇洒地一把扯开衣服,露露自己的胸肌,让叶天梵看看什么叫真正发达的胸肌?   当然肖远睿不会像叶天梵这么无聊,这叶天梵嘴上功夫一流,他自认为扯不过他,便压住怒气,依旧保持冷漠气度,道,“我们言归正传。我希望你在安然面前不要提起我跟安心的事。”   *   ps:今天多更了哦,看在云这么勤奋的份上,羞羞地向乃们讨点赏哦。(那啥……笑了童鞋要砸花花、荷包哦。)   今天云把前面写的通阅了一遍,发现了一处最明显的bug,在《泪不歇,我却爱你(二)》这章里,把“叶四少,大白天的真是好雅兴?”改为“叶四少,大晚上的真是好雅兴?”   云有时贪快,写了错别字,或出现bug,请多包涵啊。呵呵……谢谢每一位看文的孩纸。   079 迪拜国籍(一更 )   更新时间:2012-5-27 10:39:42 本章字数:2230   叶天梵听完他这一句,用双手抹了下脸,让自己更清醒点。   惊讶之外更愤怒,他身子往前一倾,双眸虎虎瞪着肖远睿,“肖远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敢情你在外养小三儿,还不准人告诉安然了?既然你这么不希望她知道,那么干嘛找姘|头呢?肖远睿,拜托你爷们儿一点,敢做敢当,行不行?你想鱼和熊掌皆得,美不死你哦?”   叶天梵嘴里左一个“小三儿”右一个“姘|头”,听在他耳里真是不舒服呢。   “叶天梵,你知道安然、安心什么关系么?”肖远睿眉梢微拧,沉冷看着他,“那我告诉你,她们是姐妹。虽然她们现在关系并不好,但你告诉安然,无疑还是会伤了她的心,难道你想让她难受么?况且,你不是信誓旦旦要从我手上抢安然吗?我跟她还没领结婚证,算不得真正夫妻。你拿出你的真本事,我们来个真正较量,看看安然最后是要你还是跟我?”   叶天梵先一愣,竟没想到她们二人是姐妹,这两人除了同一个姓之外,无论是外貌、气质、内涵都有云泥之别。同一个爹生的,怎么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品种的来?   又大喜,他们还没领证,只算同居近一个月的男女朋友,自问他不会比肖远睿这只差,更何况他还是个四肢健全的人,自然比得过肖远睿这只死瘸子。   他皱眉深想,他自不忍心安然伤心,可是爱情的战场只论输赢,哪问手段?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安心与肖远睿的奸|情是他对付他们感情的最好最利的武器。可是,肖远睿也说中了他几分心思,他更想用自己的真本事得到安然,而不是用手段。到时候若不行,再用这一招吧,反正他还有安心的不雅照呢!   叶天梵心里一阵得瑟的笑,瞥了眼肖远睿,还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看你这么诚心诚意求我的份上,我就不说了呗。可是别人的嘴,我就管不住了!”毕竟当时在场的不止他一个。   诚心诚意的求他?我呸…茳…   肖远睿冷冷一笑,心想你现在就尽管得意吧?安然,永远是我的,你想得到,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大不了我改个迪拜国籍,先跟安然领证,再偷偷跟安心结婚。   这主意,是他来前咨询过律师得到的最好的答案。   (有木有觉得咱们肖二少太奸诈邪恶了?)   *   那边肖远睿在跟叶天梵谈事情,而这边许文霖也在和安然谈条件。   肖远睿一走,瞄稍在安然病房外的兵子立马打电话给许文霖,报告这一情况谋。   许文霖先让人把李欣请进房间“聊天”,说已获证死者老鹰原名邱鹰,是一个贩毒集团的头目,要向她问话。   李欣无法反抗,只得跟他们出房,本想立即将此消息告诉肖远睿,谁知一出房门,他们竟没收了她的手机,强行带走了她。   李欣突然被带走,让安然觉得事有蹊跷,正猜疑之际,许文霖就进了来。   “许文霖?”安然看见他时,微微一怔,自他要强|暴她之后,她就厌他,更害怕与他独处。   她一抬头,瞥见床头的呼叫器,她努力抬起插着针管的手,想去按,可是教许文霖飞快上来夺下。   许文霖见安然过来他争夺,便皱眉说道,“小然,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跟你谈一谈。”   安然怎么能再信他?不顾手背里插着针管,拼命抢,在争抢过程中静脉里的针头一别,安然疼的“嘶”了一声,顿时血珠直冒出来,直往输液管里涌出。   许文霖见状,又急又惊,立即按住针管那里,另一只手果断拔出针管,戳进吊瓶的橡皮塞上,心疼地按住她冒血的手,焦怒道,“安然,我说过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你别这样反抗。我保证把我的话说完就走。”   一向温水似的许文霖突然这般怒,实属难见。   安然慢慢镇定下来,现在呼叫器被他夺去,若她大声叫喊,也必会被他捂住口。   她一个躺在床上的伤患,此刻怎么犟得过他,先拖缓着,等肖远睿来了便好了,他不是走前说过,待会就回来的吗?只希望这个“待会”不会太久。   她沉静说,“谈什么?说吧。”   “我要你手上的那份老鹰和肖远睿签署的那份合约。”许文霖直截了当说。   安然微微一蹙眉,呵呵一笑,满眼嘲弄,“果然你让人盯着我这里,也是为了那合约。是为了对付肖远睿吗?”   “是,那是他的贩毒证据,有了它,我可以将他绳之以法。所以,小然,你一定要帮我,权当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许文霖紧紧握着她流血的手,微揪的目光正义凛然,像个正义之士。   不过,在安然眼里,他这样的表情都是枉然,她从两年前就彻底了解了这个男人。   安然一咬牙,一下子甩开他紧抓着她的手,任扭开了的口子继续流血,她的心里微痛,不是为了逝去的爱情,而是这时候他竟还想骗她。   “许文霖,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从我9岁那年,你搬到我们家旁始,我们已经认识整整12年了。12年了,我会不清楚你的为人?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只是想利用这合约来升官发财而已,或者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安然神情激愤,嗓音里一抹淡淡的伤感与嘲讽。   *   ps:云昨天加更,乃们好不给力的说,忽忽……(伤心伤肺中……)   下章将写到许文霖与安然的过去,那啥……许文霖也是个悲催的炮灰级人物。   080 痴等(二更 许文霖真情独白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7 11:59:04 本章字数:2179   许文霖楞了楞,竟被她一语击中,他叹了一声,看着她,淡淡说,“是啊,12年了。小然,从我13岁时便喜欢你,偷偷恋了你5年;18岁那年,我考上军校,那年暑假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把我对你的喜欢告诉你,你却说只把我当哥哥。4年军校毕业后,我回来,却依旧爱你不减,我开始疯狂追你,整整追了你一年多,因为你母亲一次意外晕倒,我帮着你把你母亲送进医院,最终你便答应试着做我女朋友。”   “虽然,虽然我明白你当时答应我,只因感动罢。但是,你知道么,我仍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细心呵护着你,生怕你受半点委屈,省吃俭用,甚至拿我妈给我存了多年的老婆本,只为给你母亲看病。可是我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呢?”   “呵呵……这样一厢情愿的幸福只有短短3个月。3个月后,你告诉我,分手。因为你发现你无法爱上我,对我只有兄妹之情,更因为你爱上了别人。为了那个才认识不到两月的男人,你可以对我这么多年来的痴等视若无睹。”   “你知道么,当你转身之际,没流过一滴泪的我,竟哭了。我蹲在原地,哭了一天一夜,哭得像个傻子。当时我连死也想过,一个大男人因为受不了失恋的打击,想去死,多傻、多可笑?你说……我怎能不恨?不过我越恨,却越是爱你。至今,我还是……爱你。”   “小然,我有时候真想同你一样失忆了,把你这个太过冷情的女人早点忘掉。那样,我便可以好好生活,也不会犯下那些不该犯的错,至少,我现在虽穷,却仍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警察。”   安然重重一震,怔怔看着眼圈红红的他,他竟爱她这么久了茳?   而她却从不知道,这些话他从未与她说过。   他写信告诉她喜欢她那年,她才14岁,她哪里懂得什么情爱,只告诉他,她把他当做大哥看。   他追她那年里,他的确对她好,她也都看在眼里,心里满怀感激。后来也是因为他救了她母亲,才下决心答应和他交往试试。   那是她懵懂的初恋,以为只要双方对彼此好,双方依赖彼此,就是爱吧?她想自己多少也是有些爱他的罢!   她不知,那时他说部队里一个有钱人给她母亲捐的款,竟是他的老婆本;她也不知,是她先爱上了别的男人;她更不知,原来当时自以为是是爱,却不是爱,而是感激,现在明白了,却已深深伤害了他。   只是,后来她失忆,把他口里她爱上的那个男人忘了,总以为自己心里还喜欢着他,是他在车祸后抛弃了她,竟是她错怪了他谋。   只是,文霖,你又哪里懂,爱情哪里能用顺序先后、时间长短来衡量?   爱便爱,不爱便不爱,就那么简单而已。你又何须钻牛角尖?来爱我这个不爱你的女人。   但是此刻,她更想知道,他口中说的她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从他的语气中,想必他认识罢。   许文霖见她有几分动容,蹲下身,握住她手说,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车祸后的两年里,不是我不想关注你,而是我不能关注你,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无可奈何。小然,这次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况且,我知道肖远睿对你并不好,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把合约给了我,我可以送肖远睿进监狱,你也可以获得自由,我们重新开始,以后我会对你好。”   他想,要不是因为他们,他会去争,会一辈子真心待她,只是有时候连争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远远望着。   “文霖,我们已不可能了!这两年我对你误会颇深,一直以为你有了功名利禄便不要我这个负债累累的穷女大学生了,这次说清楚了也好,也好。天台上的事,不管那药是不是你自己吃的,或是被人利用,你既没能得逞,我也不再计较了。只是那合约,我不能给你,那东西事关远睿的生死。他虽对我无情,但我终究不能狠下心对他无义。还有……还有你说我爱上的那人,你认识么?你能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是不是叫做……阿缘?”   “呵呵……小然,我真是笨,明知你是个果决无情的女人,还跟你说了这么多。”许文霖抽身站起,稍稍背身,望向窗外,一抬颚,眼睑一阖,隐掉眼里的那两滴快要流出的泪。   终究她最爱肖远睿,两年前是他,现在失忆后仍是他!是他自己太过妄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哪里能比得过他们,尽管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   是否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他不认命……   “文霖,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无法去伤害那个伤你至深的肖远睿,是不是?你不是要知道两年前你爱的男人是谁么?好啊,我可以告诉你,也告诉你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你的记忆找回来,当然,你得拿你的合约来交换。”许文霖声音清清净净,如他那张脸一般,只是为何清漾的眸里却多了一抹奸邪。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许文霖又强调了一番。   *   ps:呵呵……那啥……要送云月票的孩子,这个月别送了啊,留到下个月送给云哦,云会很开心滴,其实云也想冲下月票榜。(自卑的初云说:新人还想冲月票榜?自不量力!)   别嘲笑云啊,小小的云也有大大的梦想。乃们有梦想也别放弃啊,坚持努力会成功滴。同云一道加油!爱你们……   081 哪个?哪里?(三更 男女猪超友爱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7 14:31:41 本章字数:2371   两年前她便总问他,关于那场爆炸、车祸的事。她很聪明,会把稍微有点关联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失忆了,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那些事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现下,硬暴力逼迫她,肯定是不行,她这人倔,不吃这套。那就只能用软暴力了,用她一直想知道的事,跟她交换,她极有可能答应他。   安然刚刚才觉得他有些回复多年相识的那个许文霖,可这刻他竟又变得面目全非。   他竟然用这点相胁。这两年来她一直像是活在茫茫大雾里,怎么走,怎么跑,也无法冲出去,像是被无形的痛苦憋压着,她快要疯掉,窒息掉。   他是吃准了她是有多么想知道过去的事的罢,他也是清楚她这两年被精神折磨着有多痛苦罢。   最终,安然闭了闭眼,抽了抽鼻子,淡淡说,“你容我考虑一天,明天我想办法支开肖远睿,你再过来,我再把决定告诉你。”   “那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许文霖给她按了呼叫器,又轻声说,嘴角有一丝苦淡,“小然,我走了,记住……我爱你。茳”   安然漠然地静静看着他,不说话。爱她?即便是爱,也是带着利益的爱,不干不净!   许文霖走后,护士过来,给她重新插了管子,手背上青紫肿大,冰冷的液体再次输入体内时,血脉里微微的冰凉刺痛,如心里的感觉甚似。   她想,便这样罢!她与许文霖多年情谊便这般毁于一旦了,这样的人,即便是普通朋友也做不得了!   又想,肖远睿也是个知情人,她等他回来先问他,若他执意不肯说,她再好好想想是否跟许文霖做交换,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好好考虑和用来问肖远睿的了。   其实无论跟哪一方做交易,得益的总归是她,不是么?   没一会儿,肖远睿也回来了,眼尾嵌着淡然神秘的笑意,脸上红润有光泽,像遇到什么大喜事一般谋。   一进来,他巡视了一周,揪眉问,“李欣人呢?”   “被警察请去喝茶了,警方已证实老鹰是一个贩毒大头目。估摸快轮到你去喝茶了吧。”安然一瞥他,回道,又想了想,说,“我们也该好好对对证词,到时候别穿帮了。”   肖远睿眉梢沉了沉,心想李欣嘴紧的很,也是随机应变之人,问不出什么来。安然却是刚知道这事,他是有必要好好对下证词。   于是,二人把当时的事情,紧锣密鼓地回想细说一番,直至记牢无任何差错。   私自携带枪支,可以说是用来防身。老鹰是贩毒头目,他们可是一致否认不知。至于为何相聚一起,可以说是老鹰请他们喝酒,他便应了,也是第一次相见,不知老鹰何意图。安然被受伤,子弹是从老鹰枪中射出,他们仍可以说不清楚,理由仍要问死者老鹰。唯有流川那里,会说出实情,但也必不会说出,那样罪名只会更大,就算老实交代,抖出实况,算个人证。可惜没有物证,到时候警方告他,他可请个金牌大状,打个漂亮官司,仍可逃脱。   所以,至始至终,最关键的还是那张有双方手印、白纸黑字的合约。   这时,正在背答的安然,突然停顿下来,紧紧皱着眉,死死咬着唇,似极隐忍难受的模样。   那样子着实把肖远睿吓了一跳,他忙问,“安然,哪里痛吗?”   “那个……那个……”安然瞅了瞅他,支支吾吾说着,脸上一抹尴尬羞红。   “哪个?哪个?”肖远睿看她痛苦,又帮不了她,真是急的要命。   “就是那个嘛……别问了,快扶我起来。”安然憋忍地,要拧歪了秀眉了。   肖远睿迟迟不动手去扶她,想了一番后,依旧不解,怒声问,“就是哪个?”   “肖远睿,你有完没完?我要上厕所啊……”安然一下子泄了,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吼出来心里是舒服多了,可肚腹那里仍胀的难受,脸也更红了些。   她这尿意似乎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可是人有三急,也憋不回去啊!再说她现在是真的憋不住了。跟肖远睿讨论时,就有点想上厕所了,早知道那会护士来给她插管时,就应该让护士帮下她。   肖远睿坏坏一笑,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安然着实可爱。   他拿起吊瓶,扶起她往卫生间走,挑了挑眉,道,“你不早说。不就是上个厕所,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昨天都帮你洗过那里了。”   心里觉得,斗她非常解闷好玩。   安然憋忍着肚子胀疼,猛的脚步一停,蹙眉冷愤地看向他,“洗过哪里?”   “那里、那里。”很简短、很有力。   “哪里?哪里?”很愤怒,很焦急。   肖远睿脸不红心不跳,用很淡定、很诚实地用眼神瞄了瞄她下面某处,就是在说——冰狗,没错啦,就是那里。   安然抿了抿唇,顿时有种彻底奔溃的感觉,眼尾肌肉微微抽搐两下,“呵呵……”给了他一个“想杀人”的笑,黑着脸快步进了卫生间。   肖远睿则扬唇笑笑,把吊瓶挂好,很自觉、很主动、很迅速地帮她扒下内|裤,然后飞身出去,替她关好门,又是一阵得意的笑。   安然气愤,但也只能接受,谁叫她现在无力反抗。   蹲下身,她在里面大喊,“肖远睿,你出去,别偷听我……”尿尿二字还没说出口,就那啥了……   肖远睿一惊,心想,好大好急的水流声。   安然顿时有种想钻进地缝的感觉,脸颊如烧红了的猴屁股,心里无助哭喊,苍天啊,还有没有比这更糗的事?   ps:今天6000字更毕,亲爱滴们,明天见哦。喜欢云的,想要加更的筒子,要多打赏、献花哦,把云的所有激情激发出来吧。(潜水的孩纸也出来透透气哈!云放个轰天香屁,把乃们一个个震出来。有意见、疑问多多提哦。)   082 重新开始(一更 3000+ 纠结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8 10:49:57 本章字数:3477   安然用那只插了针管的手,很艰难地一点点把小|内|内穿起来,费劲用手肘按了钮,喊他进来拿吊瓶。   肖远睿进去时,忽视掉她那张酱红的杀气腾腾的脸,替她举起吊瓶,冷酷地扶着她上|床。   安然坐在床|上,咽了咽唾液,稍微恢复一下,冷眼瞥向肖远睿,“肖远睿,我昏迷中的事就算了罢,但以后别再碰我了。”   肖远睿深黑的眸看着她,薄淡的唇微微上翘,保持邪恶的弧形。   安然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腹黑模样,蹙了蹙眉,便道,“你不作声,便是默应了。茳”   顿了顿,她深想了一番,该开口问总是要开口的。   她深呼一口气,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再次鼓起勇气,艰难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阿缘的人吗?或者你就是……”   肖远睿攸的站起,沉声将她打断,“他死了。谋”   居然她清醒的时候,也会提到阿缘了?不知为何,他心里悲愤交绸,一时间竟脱口而出,说那人已死。   他冰冷冷的三字,轰炸过她的脑子。   她浑身一震,傻傻的,睁大了眼珠子,望着他那双鸷黑无比的眸,不信,她不信,她抬高了下巴,轻轻一抽气,咬着牙,“你再说一遍。”   “安然,他死了,两年前就死了。如果你要去看他的墓地,我也可以带你去看,所以你现在给我死了这条念他的心。”他用决绝狠戾的语气告诉她,五指不禁渐渐蜷缩起来,正如他此刻蜷紧的心脏,痛。   阿缘,阿缘,梦里面,现实里,她都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那么肖远睿这个人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因为他现在只是肖远睿啊,不管面貌还是脾性都变了的肖远睿啊!   可笑的,疯狂的,他竟嫉恨上了两年前死掉的那个自己。   安然双眼有些空洞地看着他,顿时,心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他不是阿缘?他只是肖远睿?   梦里的阿缘总是血流满面的、眼光怨毒的,而肖远睿也说他因救自己而被炸的面目全非,也是那般恨自己,并且他们都是两年前出现在她的世界,最重要的是她会把他与阿缘重叠起来,种种太过巧合的迹象都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不是么?   她慢慢抬起脸,把脸昂到最高,死死睁着眸,紧紧蹙着眉,望着惨白的墙顶,理着繁复错乱的思绪。   猛的一闭眼,两行湿润惊凉了她眼下的肌肤,也就在这一闭眼的瞬间,脑海里突闪过一道冷锐的光。   不,不……她终于明白过来,容颜可变,但有些终是无法改变,譬如人的眼眸以及眸光。   她垂了垂额,微微颤抖着肩膀,倔犟地凝着他,喉头哽住,轻而坚、哑而沉地从唇缝中挤出恸伤的字眼,“阿缘。”   肖远睿身子重重一震,心里狠狠抽痛了一下,以为他那样说,她便会当真,哪里她却更肯定了?   他不要她只把他当做阿缘来爱。   “够了,够了,安然,他死了,已死了……”肖远睿忍不住痛声暴喝,冷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屋子理。   安然镇定地望着他,泪水如断了的珠子渐渐滚出眼眶,一字一句,“肖远睿,你还打算骗我多久?你又在害怕什么?你就是阿缘,我敢肯定。”   顿时,肖远睿气极,猛的一抬手,挥了桌上的所有东西,杯子、保温盒、面巾盒……统统“哐当”摔到地上。   “安然,你拿什么肯定?嗯?你了解我多少?又了解阿缘多少?嗯?”肖远睿俯下身盯着她,双眼放出狠辣的火光,似要融化了她,眉眼一畯,又狠狠警告她,“别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我不喜,也不准!知道么,安然?”   安然听着东西乒乓破碎的声音以及他的怒吼,心惊肉跳。   她微微蹙眉,竟不气不怒,就那么安静地瞅住他的脸,淡淡说,“你就是阿缘,无论你说再怎么否定,这终是改变不了的不争事实。”   肖远睿狠看着她,不觉拳头一紧,砸到壁上,手上磕破了皮,几道血痕从洁白的墙壁上滑下来,薄唇微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蓦地转身便走。   安然心里一急,看着他跌破往外走的身影,不知为何眼里竟有种错觉,似乎、似乎他这次一走,她便不会再抓住他。就像梦里的他,每次她哭着向他跑过去,以为能抱住他时,他总会幻成一团泡影,消失在她手里。   心里慌骇,她用牙咬住输液管,齿上猛的一用力,将针管从手背静脉里拔出,及不得疼痛,惶迫地跳下床,不顾一切跑过去,一只手从身后一把将肖远睿紧紧抱住,脸颊密不可分地贴住他的背,“阿缘,别走,别走……”   肖远睿步子一收,敛着眉,慢慢侧头,一瞥过她脚掌踏过来的地方,一记记都是血印,心脏不觉又是一紧,这傻丫头,脚底板被玻璃刺破了,竟不知疼。   本想将她推开的手,愣愣停在了她身侧,心里的一团烈火,在看到她受了伤后,竟就无声无息的湮灭了。   他淡淡刮过她手背上的肿紫与她眼角的泪痕,心里又猛的一窒,一把将她抱起,轻放在床上。   他按了呼叫器,坐在她身旁,眉头拧的铁紧,斥道,“这么傻做什么?伤了、疼了都是自己受罪,这道理你不懂么?”   她嗅了嗅鼻子,哑了声道,“阿缘,我怕,我怕你一走,便不再回来。”   “如果我不是阿缘,你还会这么待见我么?还会像刚才那样追过来,不让我离开么?”肖远睿心里糟乱,看着她潋滟微红的眼睛,不安问道。   若他仅仅只是肖远睿,她刚才必定不会再做这么失去理智的事,她为肖远睿犯过一次傻,却弄得满身是伤,可是他是阿缘,除了是肖远睿之外,也是阿缘,她便舍不得,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再给彼此一次真心相待的机会。   梦里的阿缘,模样总是太过凄惨。每次她看见他,除了会心惶惧怕,更多却是心疼,总想过去搂紧他,不让他离开。   总觉曾经是她自己先撒手松开了他,才会致使他那么惨。当她确定他就是阿缘后,她怎么能再狠心放他走。   “因为你是阿缘,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你走。就像上次我见到你有危险时,我也不会考虑什么,下意识就会替你去挡子弹。你说我欠你的,我想是对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再爱上你,再被你欺骗、利用,可是……可是当我弄清楚你是阿缘后,我却还是舍不得松开你。阿缘,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即便当初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我愿意……用我后半辈子来弥补你,好不好?阿缘。”安然喉头微颤着,窝在他颈上,泪浸湿了他的衬衣领子,一只手仍紧紧攥着他的腰,不肯放,也不敢放。   其实,有时候人往往很执拗,明明一千次、一万次跟自己说好,这男人爱不得,要不得,可是当拨开层层云雾,蓦然回首时,发现他竟是那个梦里千萦百想的他,怎么能再舍得撒手?或许又是从不曾放下罢!刻进心里的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放下呢?   肖远睿眉心一拧,猛的一把扯下她的手,站起身,远远看着她,怒声里夹着一抹心酸,“阿缘?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只是阿缘。那么,安然,你到底是爱阿缘多,还是肖远睿多呢?”   安然怔了怔,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什么叫爱阿缘多,还是爱肖远睿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么?何来多与少的之分?   这时护士推着药品车进来,问,“是换药吗?”   肖远睿瞥了那护士一眼,眸中寒光慑人,“她被玻璃扎了脚,手背上针头掉了,你给她处理下。处理好了,留在这里陪着她,等照顾她的人过来再走。”   小护士不敢得罪,努了努嘴,没出声。   他转头又皱眉对安然说,“你好好休息罢,我出去会。”   说罢,他便出了门去。他真的得好好梳理心绪,此刻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生活?阿缘的纠结要怎么处理?还有安然、安心中总得有个抉择,叶天梵说的对,鱼和熊掌不可皆得。安然那里肯定不会同意,而且现在的安心似乎不如以前那般单纯了,她也会学他那般耍心计了,就如上次她居然瞒着他给安然下药。   再说那个迪拜国籍,也只能想想罢了,能骗得了一时,还能骗得了她们一世?   一切都不能再拖下去,终究得有个结果。   *   ps:从这周开始,云的课程加重,会持续三周,更新都会较之前迟些。望亲爱滴孩纸们多多体谅哇。下一章下午奉上。   083 了断(二更 4000+ 阴谋与解密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8 16:03:01 本章字数:4483   夜半,漆黑的屋里,窗前一点猩红,如妖怪的可怖的眼。   那点红星缓缓移动,被纤长的手指递至双唇中,狠狠一吸,再缓缓吐出烟圈,直至那根香烟被抽完,窗前高硕拔俊的身影微微一转,手洒洒一甩,烟蒂被扔到地上,还想从烟盒里掏出一根来抽,却发现烟盒已空。   也罢,也罢,终是要作出决定的。   他手伸进裤袋,掏出手机,缓缓按下熟悉的号码,眉梢一直紧紧拧着,最终按下通话键,“小心,过来我房里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安心本是睡意朦胧,一听到肖远睿的声音,一下子打叠起精神,说立即过去茳。   安心想,必是肖远睿想她了,比是他发现终究是她最好,不若怎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她换了件钴蓝色真丝吊带睡裙,这件睡裙是他最喜欢的,往常她穿着时,他总会多要她几次。   又认真梳理了长卷发,画了个精致的妆,喷了几滴玫瑰味的香水在腕上脉处,再在外套上一件迪奥最新款的黑色呢大衣,兴致勃勃去了肖远睿那里谋。   可是等她进了肖远睿房间后,她竟怎么也没想到,肖远睿会那样说。   “小心,我想过了,我们还是……还是分手吧。”肖远睿坐在床|上,头稍稍低着,自知亏心,不敢直视她,竟连一向霸气十足的声音也弱了许多。   安心身子一僵,随即想了想,定是为了安然。   她蹲跪到他膝前,紧紧拉握着他的手,用力摇晃着,委屈泣道,“为什么?阿睿,我哪里比不上她吗?难道你忘了你的承诺?还是……还是你在气我,气我那次给她下了药?”   肖远睿眉一皱,侧过头,不想看到她哭,莫名她一掉泪,他就心烦。   他沉着气说,“小心,不是,统统不是。上次你下药,找记者拍照,我不怪你,只要你以后不再做那样的傻事就行。”   他能理解她,以前的她很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做伤害人的事,现在她太过爱他,太害怕失去他,太嫉妒安然,在那种极度恐慌下,做出一些有失理智、有违良心的事也属正常。   那天事后,她就跟他坦白了,他气得一个多礼拜没去看过她。   她坦言端给安然的普洱茶里,放了药,她还找了男人准备迷|奸安然,可是偏偏被许文霖看到了。许文霖胁迫她,让她说出了她的计划。于是他率先让她撤走等在酒店门外的记者,再截下她安排好的那个男人,自己去了天台。   没料到垂涎安然已久的许文霖,将计就计,自己会吃下来时准备好的性|药,装作是被人诬害,对毫无防备的安然下手。   这样一来,他不用担心安心那里会告发他,二来,既不用担心安然会抵抗,又不用害怕安然会将事情抖出来,毕竟安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又何况他们都是A市有头面的人,戳穿了谁都难堪。   谁曾想,她偷偷跟着许文霖上了天台,听到了动静,立即打电话,又把记者招回来,爆光了消息,上去拍照,接着就发生了第一批记者上来乱拍乱问的一幕。   后来的报纸事件,正被安然猜中,确实是他与父亲演给安然看的一场戏。   先把艳|照登报,父亲再拦下,家宴那天他故意为此事与父亲置气,等到第二天再将报纸派发出,再到记者会那天与父亲闹翻,乃至明婶也是他事先安排好,将那件事说给安然听,安然、老鹰都是明智之人,骗到他们当然得动几分脑子。   所有事都在他的鼓掌之中,目的就是让她对他死心塌地,并大肆宣扬他爱她,让老鹰深信。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这次“玫瑰女王号”试航。   他把老鹰邀了上来,谈他们的生意。   只是为何,为何,明明一切在他的计划中,竟又把自己搭了进去?   两年前,老狐狸便不答应他与安然交往,他说,安然这个女人是毒,一沾便上瘾。他好不容易用两年时间戒了毒,以为百毒不侵了,哪知一碰她,便又走上了两年前的老路,再也戒不掉了!   他又想,或许他就从没戒掉过,那毒早已根深蒂固,早已渗入五脏六腑,这样的毒除非挖心掏肺,才能戒掉吧?   “不是因为那件事,那到底是为什么?”安心问。   “小心,我终究放不下她。”肖远睿长叹一声。   安心怔怔望着他,眉一蹙,攥着拳头,用力捶打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你放不下她,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是我高中都没读完,就跟着你去了美国。在你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整天整夜陪着你的也是我。现在你不过又跟她相处一个月不到,你告诉我,你放不下她,你不要我了。肖远睿,你叫我情何以堪?难道我们两年的时间抵不过你与她短短的三月?难道我安心,就那么廉价,你说要便要,你说滚就滚?”   肖远睿任她打着,眉心揪成了川字,声音低弱无力,“我没想到会这样。”正如老狐狸说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顿了顿,又道,“我很感谢你这两年的照顾,但我清楚我对你的感觉跟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跟我在一起不也很快乐吗?”   肖远睿本不想说,但为了让她死心,不得已说道,“即便是快乐,还是有差别的。就像我跟你做|爱时,只想发泄在你的身体里,去享受那种快感,而跟她时,除了发泄外,我却更想探进她的灵魂里,那种快乐是不一样的。你只能满足我的肉|体,却不能满足我的心,懂么?所以,我们到此结束罢。除了婚姻和爱,我可以给你一切。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可以送你去美国,给你最好的一切。”   安心震惊地看着他,自己竟是一直这么卑微,是啊,她何止卑微,更是卑|贱呢!   她缓缓低下头,魅翘的眼尾划过一抹奸笑,但又很快隐下,慢慢站起身,满面泪水,缓缓道,“阿睿,我以前是一直很期望一直呆在美国,只因为那里有你,所以我喜欢生活在那里。如今你要我一个人去,又有何意思?”   “但是,既然阿睿你选择了安然姐,我知你为人,做了决定无人能改变,所以我再勉强也无济于事。你说,除去婚姻和爱之外,你能给我一切,那……今天你让我陪你最后一晚,回到A市后,我便收拾行李去美国,从此孤身一人,行么?”   最终,肖远睿拳一捏,眸光一暗,道,“最后一晚。”   安心将罩在外面的呢大衣脱下,一件华美惹火的钴蓝色睡裙把她玲珑的身段勾画的饶是魅惑,隐隐可见里面的三角地带。   她眼角含着泪,慢慢褪尽,一|丝|不|挂地倾身伏到肖远睿身旁,动作轻熟而格外小心地脱下肖远睿的衣物,用尽浑身解数吻|舔遍他全身,最后把头埋在他某处,双手捧住,一口吞下,深深含|吮|勾|绕。   肖远睿眉一皱,下腹一紧,那活儿才抬头,他渐渐想起,几乎每次她都要用口给他辅助,他那玩意才能费力地立起。   *   明晨,海上不再如前几日风平浪静,阳光灿烂,从昨天夜里,便下起了冰冷的雨,一片阴绵。   许文霖只身来到安然病房,依旧一身崇高气派的军绿。   安然曾说,军绿色最适合气质洁净,脸庞隽秀的许文霖,如今看来,却是她错了,他只会污了这身正直不阿的军绿。   许文霖一进来,便对李欣说,“请李小姐出去一下,关于一些案发现场的情况,我需要再跟受害人核对一下。”   安然当然知道他来找他什么事,肖远睿从昨天走后就没回到这里来过,即便不用她让兵子带话,他自己也会主动过来。   李欣看向安然,用眼神警示她,小心点。   安然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出去。安然知道李欣不会好心到关心她,只是让她小心说话,别连累了老板而已,她看得出来,这位李秘书对肖远睿的感情非比寻常。   李欣关上门,许文霖踱着步子,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又走向窗户那边,拨撩起窗帘,轻轻说,“安然,考虑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不会出卖他,你走罢。”安然看了看他的侧脸,俊鼻红唇,秀气如斯,只是颊上染了一层晦暗的色彩,叫做腐败,一如他们之间的多年的感情。   安然想,12年的光阴,即便不能让他们成为最亲密的情侣,却足够成为亲人,而这份亲情早已如臭水沟里的死鱼腐烂掉了。   许文霖一直站在那里,透过窗户,仔细看着外面的雨。   良久,他慢慢回身,坐到安然床边,慢慢抬起手,指尖触到她额上,安然猛的一蹙眉,偏过头。   她厌弃的目光,让许文霖指头微顿了一下,可是许文霖仍碰到了她肌肤上,轻轻撩起她几根发丝,别到她耳后,轻声笑道,有抹淡淡的自嘲悲凉,“小然,以前每当有风的天气,我也是这样给你别发,那时候你总会微微眯起眼静静对着我笑,可是现在你却厌烦了。我知道,你是讨厌我了。呵呵……其实,我明知你昨天只是缓兵之计,根本不会答应我,可是……我今天还是借故来了。我只想……多看你两眼而已。”   安然喉头微哽,看向他,抿着唇,心里淡淡的疼。文霖,以前我会对你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是现在却……   “小然,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屑我说的这些。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心愿,你能帮我完成吗?很简单,你一定能帮我。”   安然瞧着他眼里的灰败感,眉头轻揪,说,“你说,我能做到便答应你。”   “我想吻你一次,行吗?我们交往三个月,那时我们都单纯,谈恋爱也只拉拉手。谁想以后就没机会了?要知道,那时候我就应该吻你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啊!今天我提出这个要求,我知道你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就算可怜可怜我,装一下,圆了我这么心愿吧?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也不会再来***扰你,以后你当你的肖二夫人,我做我的许队长。”   这时,许文霖的手机发出嘟嘟两声,是有人传短信过来,但他没理也没看,又微急地深情问道,“小然,你便答应我一次吧?算我求你。”   安然紧紧拧着眉梢,最终一咬牙,说,“好。”   她慢慢阖上密长的眼睑,此刻心里是极抵触的,她没跟肖远睿以为的男人接过吻,她也不想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接吻,可现在,却终是不忍心再伤了这个爱了她12年的男人。   权当还了他多年的好,自此两不相欠。   许文霖轻轻搂住她的腰,比安然还红艳的唇覆上她两片粉瓣,因为安然仍有反抵,牙关紧紧阖着,他只得在她唇边轻呼了她一声,“小然。”   安然才慢慢打开让他的舌进来,胃里却顿时一阵反酸,她极力认真,配合着他。   突然,一声用力推门声响,安然猛的一推开亲吻着她的男人,看向门口,眼眸大瞪。   *   ps:亲们看见了没,今天云在这么忙的情况下,也更了7000哦。有句歌词——该出手时就出手,亲们,乃们懂滴……   084 不再深信不疑(一更 3000+ )   更新时间:2012-5-29 10:55:53 本章字数:3473   安然看着肖远睿冲进来时,面部神色变幻神速,先是焦急,再到震惊,最后木木看了眼她与许文霖,直至一双眼爆红,整张脸罩满黑煞之气。   而他身后的李欣,也眼睛大大地瞪看着她。   安然心里惊慌,望着他微微僵住的身躯,急急道,“阿缘,不是你看到这个样子。”   肖远睿跛着脚,一步步走过来,眸中冷光暗藏,声音沉闷吓人,看着安然,“你说,是什么样子?”   “我只是帮许队长完成一个心愿。”安然紧紧蹙着眉,盯着他,毫无犹豫,坚贞如铁茳。   “所以,你就跟他接吻?是不是说他要上你,你要帮他,也要脱光了给他上么?”肖远睿眸里顿时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如海下三千里,冷暗无比。   “阿缘……”安然低低呼了声,却痛了嗓子。   她想不到阿缘会这样赤|裸|裸辱骂她。她感觉里的阿缘是疼爱她的,从来舍不得说她一句谋。   安然咽了咽口水,润了下干燥沙哑的喉咙,定定看向许文霖,淡静道,“许队长,请你把刚才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许文霖似笑非笑地朝安然与肖远睿看了一眼,嘴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悠悠起身,微微笑着,道,“我无话可讲。”   安然一惊,身子一晃,饶是一只蠢猪也会明白他刚才所做的、所说的都是为了让肖远睿看到这一幕。   她愣怔地望着许文霖,无声地斥责他利用了她。你怎么能,怎么能利用我的不忍心来伤害我?究竟,你变成了什么摸样?   她脑子急速飞转,摸索着事情来龙去脉。   他让李欣出去,也料定李欣会打电话给肖远睿,进来之时,没有坐在往常坐的床侧,而是绕过床头,踱步到窗前,再回身,就能很自然地坐在这边。   这边正对门那里,门外若有人进来,会将里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算准了肖远睿会撞见这一幕吧。   不对,他怎么能将时间掐算的如此准确?   忽的,他瞥过他微鼓起的裤袋。   头脑里清晰地闪过两下“嘟嘟”声,是手机的短信提醒了他。想必那时是有人在外守着,直到肖远睿快到之时,发来短信告诉他。也正可以解释他当时为何不去理会那短信,而是微微着急地盯着她,坦露他所谓感人的“肺腑之言”。   只是他既得不到那份合约,又为何要这般破坏她与肖远睿的关系?   许文霖双手别在身后,跨着步子往外走,说得很是轻巧,“我没什么事了,先走了。”   “等等……”肖远睿在背后喊住他,“许队长,你是不是该向我跟我老婆道个歉?”   肖远睿又瞥了眼安然,他暴怒的眸中却是一直坚定如常,他虽气怒,却是相信她的,因为他深信他爱的她不是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气,只是因为别的男人说要吻她,她就让那人吻。她在他面前不是一向很聪明么,不是不许他碰她么,怎么一遇到许文霖就变笨了?怎么就能跟别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津液相缠呢?   “需要道歉吗?就算我跟安然真有婚外情,也不犯法啊?如果真犯法,那么肖二少真的要进监狱了。”许文霖欠过身,看着肖远睿,隽秀的眉一挑,挑起一道阴厉之色。   肖远睿一楞,难道他也知道他与安心之间的事么?   安然却看着他们二人,正仔细回味许文霖这句话的意思。   “你这歉道是不道?”说话之际,肖远睿猛的出拳,飞快砸向许文霖的太阳穴。   许文霖躲闪不及,被正中穴位,头痛欲裂地直直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太阳穴是人的要害,他要打死他么?   见肖远睿又举拳霍霍要揍过来,他迅速从腰间掏出他的配枪,抵住肖远睿的眉心,口气猛厉,一张白脸红黑之气交织,“来啊,肖远睿,你有种就再打打看,老子一枪毙了你。”   肖远睿紧揪着眉目,用杀人一般的眼光钉住他,不觉拳头一捏,又要出手向他打去。   “阿缘,别打了。”安然急声想要制止他。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李欣突然冲过来,用力拉开肖远睿,冷毒地瞥了眼安然,“老板,为了那个女人,何必拿命开玩笑?”   安然与肖远睿同时一震,不明白李欣的话是何用意?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给我把话说说清楚。”肖远睿噙着微疑看了眼安然,转头看向李欣,眸中一道暴戾之芒直射向她。   李欣看到他眸中之光,心里冷冷打了个寒颤,一握掌,便开口道,“老板,本来我一直不想说,但是今天这样子的情况我不得不说了。昨天我被带去问话之后,我猜想其实许队长就来过了,谈了些见不得光的事。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刚才在门外,我一直偷听。”   肖远睿眉梢一敛,他是被昨天的事烦糊涂了,怎么没注意到昨天许文霖可能已来过了?被李欣这么一提醒,确实极有可能他们二人昨天就私聊了一番。他们会聊什么?   他的心脏不觉紧了紧,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安然其实跟许队长偷|情有一段时间了,她说,她说,她跟老板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真正爱的人是……许队长。”李欣说起话来时表现地很忠肯,同时带着微微悚慌。   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欣,没想到她竟可以把谎话说的这么滑溜,这个女人实在太过深藏不露。   肖远睿则是身子一颤,随即眸光一暗,唇角勾起一丝惨笑,湛黑如玉的眸里掠过重重的讥诮,望着安然,“哦?竟是这个样子?呵……”   李欣跟他多年,除了浩南,她便是他最信任之人。她不可能骗他。   肖远睿只觉此刻的自己可笑至极,从前为了救这个女人,他受了断筋之苦,毁颜之痛,如今为了爱这个女人,他愿意赶走陪着他两年的安心,愿意不计较过往一切要跟她重新来过,乃至现在,他可以为了不要命地揍那个吻了她的男人。   昨天,他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去纠结阿缘的事,他终究想通,阿缘也罢,肖远睿也罢,只不过是个名字;以前的容貌也好,现在的颜面也罢,也只不过是具臭皮囊。她说,他是肖远睿时,能不顾一切替他挡子弹,当她知道他是阿缘时,也会失去理智地过来紧紧抱住他,无论他是哪个,他终归是他,她爱的那个他。   所以他想,只要她喜欢,她愿意怎么叫他都无所谓。只要她是真心想与现在的他重新来过,便好。   可是,她做的一切竟都是在骗他,恐怕连什么挡子弹,什么不顾一切的说法都是假的吧?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肖远睿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冷声大喝。   许文霖揉着疼软的太阳穴,皱着眉,回头对安然说了声,“安然别怕,有我在,他不能奈你何!”   李欣则是送她一道——多多保重的目光。   安然心里怒痛,紧紧咬着唇,瞪着他们,要不是现在手上插着针管,她非得冲过去,给他们这两人一人一个巴掌。   他们二人出去后,安然感觉不到房里是开着暖气的,有一种蚀骨的凉侵入她的肺中,要令她窒息。   此刻她说的一切都会被他当做是狡辩了吧?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虽然此前他一直很怒,却是对她深信不疑的,而现在那种坚信消失了。   尽管她知是徒然,但是她还想最后拼一把。   安然怔怔望向肖远睿,秀眉拧紧,最终痛痒着喉头,艰涩问,“阿缘,你信他们?不信我?”   “你还想骗我到何时?安然。”肖远睿的声音掷地如冰,正如他现在的脸色,寒气涔涔。   “我骗你?我何时骗过你?我安然,会欺骗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会骗你。”安然说着,声音一点点变哑。   *   ps:谢谢昨天亲们的打赏。隆重感谢一下田小田txt。   一直以来没真郑重感谢过那些送云鲜花和荷包、月票的孩纸们。在这里,云一一感谢下你们。   flamemoon、luobingwei08、xiaojingbaobao、水之无澜、yucairong、林敏敏159、指缝光(感谢不分顺序哈。那啥……有漏的话,云不是故意的)谢谢乃们啊。   也谢谢每一位筒子的评论,咖啡……云在努力着呢,乃们一定要多多支持云啊。(话说废话有点多,别拍我。遁走码字……)   085 人尽可夫(二更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29 13:50:07 本章字数:2293   “我骗你?我何时骗过你?我安然,会欺骗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会骗你。”安然说着,声音一点点变哑。   “好,你不会骗我,那昨天许文霖来干什么?今天又是来干什么?难道不是问你拿那份合约的么?难道你们之间没有私情么?”肖远睿一字一句逼问道,他还傻傻的相信,她真是太善良,太愚笨,中了许文霖的道,却不知二人早已背着他,暗度陈仓。   安然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声线,道,“是,他是问我要那合约,昨天是,今天也是。还有,我跟他之间从前不曾有爱情,现在更不会有什么私情。若我真跟他有什么,那我会老早就把合约给他,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羞辱我。”   肖远睿又冷笑一声,安然看不懂他这是在笑什么,只见他一步步逼近,二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高了看着他。   她酸涩难忍的双眸只能看着他那张因怒而扭曲了的脸,紧接着耳膜又一阵锥痛,听得他说,“呵……安然,你处事一向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将那合约交给别人保管。再说,你不是为了我的钱么?现在你还没跟我领结婚证呢,就把送我进了监狱,你怎么拿到我的财产?嗯?”   安然也不知是因下颚被他捏的生疼,还是因为眼眸被他暴戾狠辣的目光灼痛,挂水的那只手不禁紧紧蜷缩起来,针管又从静脉里错开,扎得她疼痛无比,可不管身体如何痛,却也痛不过心。   她死死撑大了双眸,倔犟地不让里面的马尿流出来,唇渐渐勾起一道惨美的弧,声音铿锵而嘶哑,“阿缘,难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而又贪钱图财的女人么?”   可再犟傲憋忍,终敌不过眼里的翻滚,一开口之际,泪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到白色的被褥上,晕染开一圈圈淡淡水渍。   见他只是怒瞪着她,按捏住她颚的手愈发用力,久久不回声,她又哽痛着嗓子眼,轻缓而嘶声力竭,说,“那好,以你之见,如我这般聪慧警惕敏,怎么会傻到差点被你卖掉,又怎么会傻到替你去挡子弹?你说。茳”   “哼……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不就是为了10万才跟了我么?更何况,凭你安然这么聪明,有什么不可以做到,估计那一枪也是在你算计之中吧?不然,怎么只有打中肩膀,而不是心脏。”肖远睿眸中一道道狰狞冷厉之光射向安然,忽然,又稍稍抬头,仰面冷笑,眉梢眼尾尽是鄙夷自嘲,“呵呵……原来不是你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而是我一直被你玩的晕头转向。”   旋即,他又狠狠捏掐住她的脖子,指骨发出脆响,“安然你可不可以心机再深点?嗯?”   安然挣扎着,眼望着他淌了满面,漫到颈上,一阵惊凉,他那模样真的是要杀了她呢!   她望着他笑起来,一张憋红的脸笑靥如花。   是啊,不就是为了那10万么?她是很贪钱呢,谁叫她有一个病重的母亲,谁叫她有个见死不救的父亲,谁叫她是个连学费都要靠自己打工去挣的穷女人?所以为了区区十万,她就被迫卖了自己。只是当时她有选择么?他给过她选择么?真是可笑呢!   他心肉里一痛,看到她飞快抬起那只插了针管的手,猛的发狠一推,拼尽全力,将他推开谋。   眼尾淡淡瞥过那根细长的输液管,早已灌涌上了一注她的鲜血,可是她竟不觉痛,真的一点也不痛呢!   她又缓缓使动右手,肩膀虽受伤,但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勉强活动右手指还是可以的,她右手紧攥住针管,用力一拉,往旁一甩,针头里的血一下子溅射出,划出一道殷红完美的抛物线,   肖远睿一闭眼,一点烫红了他的眼,却是她的血溅洒到他眼里,他眸光不觉一敛,愣愣站在那,还震惊在她一个病弱瘦孱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力中。   安然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手背飞快掩过跌出的泪,竟不知手背上全是血,弄得她眼更加模糊,她用衣袖一拭而过,衣袖上片片血迹,想必脸上是没擦干净的,此刻的她在他眼里活像个小丑吧?   呵呵……也不重要了。   她盯着他静静得灿灿地笑,他心里不觉一秫,身子重重一颤,唇瓣轻轻一磕,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止不住的泪水又弄花了她的眼,她恼恨地不禁又用手心使劲揩了几下,不知竟把自己脸上蹭得更花。   她垂了垂首,轻轻微微地低低对自己说了句,“我情深如笃,他却笑我、骂我、践我……”   他看着她慢慢抬额,一眼薄凉的笑,听得她一字一句、嘎声如瓮,说,“阿缘,你不是一直要那合约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藏在哪里了吗?你昨天不走的话,我也本是想给你的。现在……我便把那东西还你,好证明我……‘爱你’之心。”   只见她手一抬,头上几个漂亮的发卡落地,迸到地上四跳,那几个水晶发卡是他挑了送给她的,现在竟被她就那么不屑地扔到地上去了,此刻好像有什么一下下敲在他心上,闷疼。   她一头如瀑的长卷发散下,映衬着她那张红白相染的脸,简直像个女鬼。   一团小纸滚到床沿,她青白的手指拾起,看着它,咯咯笑起来,冰冷似霜的目光刺向他,第一次,他觉的其实她是个冷到肌骨里去的女人。   她利落地抬起手,重重甩出去,那纸正掉到他脚边,他瞥了一眼,又看向她,只见她一面笑,一面流泪,“喏……你心心念念要的东西。我说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东西给了你,现在要杀也好,不杀也罢。阿缘,以后……我们便这样罢。”   *   ps:求荷包啊,求花花啊,各种求,乃们觉得好,记得要打赏哇。(某云心痛ing……)   086 心疼(一更 3000+四少告白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30 14:24:49 本章字数:3355   说罢,安然自己替自己按了呼叫器,然后慢慢躺下,依旧侧趴着睡,把脸埋进枕头里,泪却如外面的雨下不停,反手将被子拉高,盖至头上,将整个身子裹住,至少可以不再这么冷。   她那时想,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只是肖远睿,不再是阿缘了吧,心里那个能让她感到暖意的阿缘早已随着她丢失的记忆一起死了吧。   肖远睿一时间愣怔住,什么叫以后我们便这样罢?这样是哪样?突然他不敢想……   他浑身微颤着,不知是愤慨还是心痛?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落到散在地上的发卡,缓缓佝下身,蹲得很低很低,一个一个将它们捡起,因为被用力摔了,其中有四个发卡上镶着的蓝色心形水晶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耐心地闷头寻找着,一粒粒放进手掌心里,与那个唯一完整的发卡一齐小心翼翼揣进紧贴着胸膛的衬衣口袋里茳。   最后才拾起那团纸,褶皱的小小纸团外,沾了她的点点血渍,那一抹红,又痛辣了他的眸。   他轻轻一阖眼,怎么也想不到,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她竟把那张纸揉成小小一团,塞进盘高的发髻里,论他也不一定能比她藏的好。   估莫这世上也只有安然一人能在那样的紧要关头还能保持这样冷静的头脑了罢谋。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看着针头里滴答下的血,“哎……怎么又不小心把针管弄掉了。”   换了根新的输液管,让安然把手伸出来给她插针,一看到她那只手背吓了一跳,一只肿成馒头一样的手满手是血。   “你手都肿成这样了,血管都看不清了,还想插得进针?换臂弯吧。”护士微微皱眉说道,用皮筋箍住她了臂弯,涂抹了酒精,拍打了几下,再把针插进去。   她没说一句话,僵持着那个姿势,闷头安静躺在那里。   护士走时,小心对肖远睿说了一声,“用温水给她洗洗手吧。”   肖远睿看向床上那白白的一团,全无生气,要不是有跟输液管连着她的手臂,他为把她当做一具置在太平间的尸体。   他突然很想冲过去将被子掀开,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可是一抬腿,腿脚似灌了铅般,想抬起都难。   他直直伫在那,就那么不近不远地望着他,不知有多久,他一阖眼,终是什么都没说,罢了,罢了,一个不贞不忠的女人,还爱着作何?任她去罢……   终究,他拖着微倦的双腿出了门。   门“嗙”的一声被关上,就像是一道铜墙阻在了二人中间,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谁也不想再先跨出那一步,直至二人的心一天天变凉。   直到她听到关门声,她才稍稍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忍不住颤抖着,死死咬着枕头,低哑地悲痛地哭出了声。   *   “文霖,这次你总算办了件聪明事。”那个身上带着冷玉般气质的男人淡淡说道。   “我就知道依着安然的性格,即便对我有旧情,但也不会背叛肖远睿。所以我耍了个计,将他们的关系弄的再糟糕点。这样一来,即使我们得不到那份合约,他肖远睿也别指望得到。”许文霖伪善地笑着,又谄媚说道,“那我上头那里,您能不能看着提点我几句,好让我快点复职啊。”   “那就升回副局罢。”男人轻轻吹了吹碧嫩的茶叶,微微抿了口。   许文霖看着对面有着玉树兰芝身姿的男人,浅香的水雾氤起,他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一张清温的俊脸,嘴角总是嵌着淡淡的笑,但这种笑却更让人心慎,上次他一句话,就把辛辛苦苦熬到的正局长给撤了。   他巴结地维诺点头,“好,好,您说怎样就怎样。”   “李欣可是肖远睿的心腹,你是怎么说服她跟你合作的?”   许文霖唇一掀,便回,“人总是有她的弱点,她喜欢肖远睿,前两年一直碍于安心,不敢表露。现在却突然又多了个安然,她离老板夫人的位子真是遥遥无期了。现在只有连同我一起解决安然,先解决了一个敌人,以后她再寻着机会对安心下手,这样对她百利无一害。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会跟我合作了。”   “呵呵……也是,就如你,为功名利禄,甘愿做我的一条狗。”男人淡漠一笑,唇角卷起,一抹讥诮。   许文霖只能恭敬地苦笑,眸里却闪过一道利光。   此时,这两人还沉浸在喜悦里,殊不知,事情却已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许文霖此举,反是弄巧成拙,助了肖远睿一把。   *   肖远睿刚走不久,叶天梵哼着小曲,捧着一束艳红玫瑰,美滋滋地溜进安然的病房。   叶天梵一进房,凉飕飕的屋内浸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眉一皱,仔细看去,地上有几滴血渍,又瞧了瞧,怎么安然把头闷在被窝里睡。   他突觉不安,忙走过去,心想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猛的一掀开被褥,急的推了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安然,安然……”   安然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熟悉感,稍稍侧眼,从凌乱的发丝缝隙里窥去,微微一惊,虚弱道,“叶四少,别推我,麻烦把我的被子给我盖到你没扯之前的样子。”   叶天梵见她还能出声,就证明她没出什么大事,长眉一挑,有些恶作剧地一笑,便道,“安然,你闷在里面睡,不觉得难受吗?出来透透气多好。”   “我要蒙在被窝里睡才能睡的好,麻烦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我睡觉,你该干嘛干嘛去。”安然淡淡的语气透着些许不耐烦,她现在心情太糟,说话嫌累。   “奥。”叶天梵很委屈地憋了憋嘴,帮她把被子再盖到头上,忽然,又猛的掀开,唇角弯弯,阳光气十足,“安然,我带来了玫瑰给你,你闻闻看,是不是很好闻?”   他把那束玫瑰凑到她枕头前,满是期待着望着她,希望她会回过头来看一眼,闻一下。   “哎……叶天梵,我真心不想看。而且我今天还没洗脸,样子很难看。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赶紧走,行不?”安然紧紧蹙着眉,心里烦躁的很,心累的时候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休息下都不行。   叶天梵则充分发挥他的无赖本性,扬扬唇,“可是我真心想你看,看看呗,就一眼,你快把脸侧过来,快,快,否则我赖在这不走了。”   在叶天梵好磨歹磨下,心想这叶天梵真是磨叽。   她长呼出一口气,稍微转了点,微微眯着眼,“看过了,挺漂亮,麻烦放在那边的花瓶里。”   谁想她微微一扭过头,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已把花搁在了床上,两手捉住她的脑袋。   “叶天梵,你干嘛?”安然哑着声急急喊道。   “我就想看看你在干嘛呗?谁叫你大白天的,把头蒙在被子里睡,难道你的脸还见不得光了?”他一手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小心翼翼拨开她遮住脸的发。   安然气恼羞愤,透过发丝看到他明锐张扬的脸,无力地轻嚷着,“别看,别看……别……”   她现在太过难堪,连自己都不想去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叫外人看了岂不是笑话了去?   人总是有那么一个时刻,不想任何人来搭理,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只想躲在暗处静静地独自舔自己的伤口。   而眼前此人非要把她血淋淋的伤口揭露出来,此刻她的心情,无疑就像被人生生刨了祖坟一般难受。   她倔犟地硬是想要把头掰过去,可是怎么敌得过他的手上的力道?   她挡在脸上的发已教他清理干净,她的整张脸好像突然被暴晒在毒辣辣的日头里,她脸上有种灼痛感。   “现在看到了,满意了吧?”她尽量用毫不在意的口气淡淡说,她紧紧蹙着眉梢,用受伤的眼神望着他,她微微一愣,看到他总是熠熠发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端着她脸的手不可遏止地轻轻颤抖。   “安然,我……我……心疼。”一向能说善道的叶天梵却在看到她脸的那刻,结巴了。   *   ps:今天早上两节大课,中午宿舍一女生生病,云把她送到医务室,照料了她一会,连饭没吃,就赶紧滚了回来上传,今天更的晚了,抱歉啦。向乃们鞠躬。   087 心疼2(二更 四少感人告白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30 16:49:00 本章字数:2041   心疼?   攸的,她一颤,心里一阵浓浓暖意。   有多久,母亲之外,没有一个人这么认真地对她说心疼她了?   肖远睿心疼过她吧,可是只是假装的;许文霖也心疼过她吧,却是带着利益的。   那么他呢,为何要心疼她?仅仅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还是因为他们几面之缘的友谊?   毕竟心疼这二字分量不轻。   她怔怔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愈发迷柔,看着他薄滑的指腹柔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像在温柔地触摸着她的伤口,又像是在认真感受着她那份浅浅的痛。   渐渐的,渐渐的,她从他的眸里发现一些其他比友情更深更奥的东西,那是……   她心头猛的一跳,微微慌错,立即偏过头,不再去看他的眼,一咬牙,果断道,“叶天梵,别这样。”   “安然,你该能明白我的心思。你是他的女人,我知道,我也不在乎。你别对我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们还没领结婚证,我们之间为何不可能?也别对我说什么,你现在心里只有他,还放不下他,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愿意等,直到你彻底放下他,直到我走进你心里。更别问我,为什么只见了几面,就对你这般?那么我告诉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心疼你。”   “你知道么,前天你高烧昏迷,第一个发现的却是我这个与你不相干的人,我的心里就隐隐不是滋味。听那医生说……说你整晚独自一人在病房里自己守着自己挂水,连想喝口水……都没人给你倒。你刚动完手术,那么累、那么痛,怎么、怎么能没个人陪着你?从那时起,我便想像现在这样对你说。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我实在……舍不得看你受半点委屈。”   “所以现在,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照顾你、取代他的机会?”叶天梵用复杂而坚灼的眸光盯着她,床侧垂下的手一直紧紧捏握着,像在对她坚定的发誓离。   看到她顶着一张花猫似的脸,用那样故作冷静淡凉的眼神望着他,带着轻笑说出那句毫不在意的话时,心里的痛就如疾风骤雨般狂涌而来。   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要定了这个女人。   说出这番话,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管肖远睿那里答不答应,他父母、姐姐那里铁定是不认同的。同为A市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认同安然这样一个二婚又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   但他既敢说,就敢坚持走下去,去说服他的亲人,即便到时真的说服不了,他也愿意带她离开这里,但前提她肯给他这个机会。   那一瞬,安然看着他眸里映着真挚淡明的笑意,不觉微微动了动纸白的唇,一张口,喉头就像有鱼骨哽住了般,发不出一字。   她飞快撇过脸,埋进枕头里。   湿湿咸咸的液体,滑入口角,她发现自己竟又哭了。   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已在刚才肖远睿走时哭干,没想到,突然又这么哭了出来……   她真的不够坚强呢!   叶天梵望着她瘦削的双肩微微颤动着,心里除了疼,顿时又生了丝慌乱,他刚想抬手上去轻轻拍一拍她,便听得她嘶哑说,“天梵,谢谢你。只是心疼二字太重,我受不起,也不需要。还有,我没委屈,远睿他更没亏待过我,一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所以你今日的话我便当做你是跟我开了个玩笑,笑笑便过去罢。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也永远只是普通朋友……   且不说她是否要给他机会,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   不是她不信他的真诚,也不是他们中间是否有一个肖远睿,只是她很清楚,他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永远不可能有交点。   他的家世,她多少知道些,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更甚,她这样自己声名狼藉的二手女人,怎配得起他?怎配得起?   尽管她现在处境如溺水般艰难,可是她不能自私到要这个正直的男人去做她的浮木。   叶天梵一怔,又不禁深深拧起俊朗的眉宇。   在她叫他“天梵”时,他脸上还不自觉就勾起弧度,心里一阵快意,可她后面的话,又让他从云雾里一下子跌到地狱里一般。   他叶天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对她这般低声下气,对她心疼,她不需要?   这般真心痴傻待她,掏心掏肺想对她好,她却、却丝毫没想给过他机会。   他气怒痛心之下,猛的又扳过她的脸,想狠狠质问她,什么叫普通朋友?他究竟哪里比不上肖远睿?他对你那般差劲,你为何还要选他而不要我?   他不知,当时为何这般气恼?或许不是因为她断然拒绝了他,更多的是气她为何不懂得对自己更好点。   当她一扭过脸,乱糟的发粘在她红白相间难看的脸上,从发丝间依旧能看到他一双红热眼眸,他喉结微动,刚已蓄备好的话,却怎么也无法开口问出来。   她看着他愤怒的俊脸,惨白的唇角缓缓勾起,薄凉一笑,不咸不淡道,“呵……你跟他不过也是同一种人。”   *   ps:感谢一下fiorna、flamoon、指缝光、水之无澜,谢谢乃们的花、荷包、月票啊。(鞠躬、敬礼……)   也谢谢每一位读者,乃们辛苦啦。那啥……昨天的不算虐吧,没人抗议,我接着写啊。   还有,这个月要过去了,要送的月票童鞋下个月初送给云,好不好?爱你们啊……(昨天又有位送月票不留名的英雄,出来让云认认你哇。么么……)   088 心疼3(三更 卖萌四少 必看 求打赏哇)   更新时间:2012-5-30 21:45:28 本章字数:2214   他们可不就是同一种人么?   同样的出身不凡,同样的霸道猖狂,同样的不许任何人违抗,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必须臣服在他们脚下,然后只能唯唯诺诺说——是。   叶天梵一楞,看到她眼角的泪痕,一下子气怒全消,心止不住得揪起,按住她后脑勺的手飞快松开,神色慌张地望着安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恳求原谅,吞吞吐吐道,“我……我……其实,不是那般……你别哭,别哭……我不该那么凶,你打我一下解解气,好不好?”   他说着,随即要去举她的手打自己,一看她,一只手受了伤,一只手正挂着水。   眉一拧,一抬手,竟狠狠掴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时他想,其实她说的是对的,他与肖远睿天生就是同一种人,他们从出生下来就习惯了顺从。   忽的,他又慢慢明白过来,为什么即便肖远睿有了安心,还要霸着安然?   因为似乎她骨血里生来就有种冷傲与不屈服的基因,正是他们这些人所想征服的。   她就是有种想让男人狠狠捏碎,然后揉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欲|望。   可是除了这种强烈的征伐感外,他更多的只是心疼她,想要给她幸福,想把小心呵护在掌心里,现下他最担心她不恼恨了他。   “你打自己做什么?”安然一惊,没想到他竟那么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呐。   他见她急了,便洒脱呵呵一笑,有些耍赖说,“安然,你别生我的气,我刚才是急了,不是故意动粗的,我是真心想待你好。”   又憋了憋嘴角,像个十足受伤的小怨妇,“你便心疼我一下,你看刚刚打在这里好疼的,不信你摸摸看,都肿了。”   说罢,就趴下头,轻轻撩开被子,想把脸贴到她手掌心里,其实好趁机吃她豆腐。   见他那副可爱无害的表情,这厮卖萌还真有一套呢。   她不觉轻轻扬了杨唇,又想起他这短短一月来的相帮,他对她真的是从无恶意呢,刚才他是真的急了罢。   可当他看到她那只血迹斑斑肿的不能看的手时,又是一震,心疼地捧起她的手,粗粝了嗓子说道,“你的手……疼吗?”   “没事,不小心扭了针头,便这样了。”见他比她还难受的模样,又微微笑着说,反倒是她这个伤患在安慰他,“不疼,我正受着弹伤,这点疼哪里算疼?”   叶天梵微微叹了一声,就算她疼,也不会喊疼,便说,“我打盆温水过来给你洗洗。”   “嗯。”   叶天梵很认真地给她擦着手指,葱段一般的手指跟馒头般的手背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一个个紫肖的针眼,又让他的心紧了一把。   抹净手后,又给她仔细擦脸,他嬉笑着说道,明朗的声线里却有一抹不忍,“安然,你是运气真是差,投了个多灾多难的皮囊?”   “呵呵……你没听说过,现在受的苦难越多,往后就享的福就越多吗?”   “额……这理论倒是新鲜。那我希望你这次把这辈子的苦一下子受够了吧,往后就不用再受苦了。”   安然看着他低下头拧毛巾时,眼里明亮真诚的笑意,心里也默默祈祷会是那样,以后不要再受累吃苦,可是真的有可能吗?   叶天梵把水倒了,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认真打量着她,她干净的皮肤里透了一丝病白,又不觉又皱了皱眉,仔细想了一番又问道,“安然,刚才我说的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安然望着他,与第一次见时,变了许多,初见时他一身璀耀光彩,里外明华,一颗明珠般令人瞩目的不凡男人,而此刻她看到了他眼里那一点点挣扎、那一点点期待,还有那一点点害怕,却更真实,真实的像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平实男人。   可是此刻的她不爱他,即便肖远睿不信她,不爱她了,可是她终是无法说服自己放下那段情、那个人。   或许等到事情大白,他便会回头,她等着他。   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爱叶天梵,这样匆忙的答应他什么,对他、对自己都不责任。   更何况一句承诺分量太重,她不敢轻易说,她承受不住。   天梵,我该怎么说?   安然深想后,望着他微微蹙眉说,却很坚定,“天梵,我依旧那句话,我们不可能。”   良久,他怔怔看着她,最终爽朗笑笑,道,“我知道,只是你爱他的借口。那便等罢,等到有可能的那天。”   她却看的出他那一抹笑掺了一丝苦涩,“不要等我,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早点成家了。这一生太短,有谁能等的了谁?”   她淡淡的说着,心里却苦苦的笑,能这样劝别人,却劝服不了自己。   明知一生苦短,她却一人固守原地等着那人回头。   叶天梵没回声,只看着她轻笑,眼里却透出一份笃定。   安然默默埋了头,却无太多尴尬,虽只见了几面,却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他们之间有着一份透着木兰香般的从容纯净。   安然打了个哈欠,“我想眯一会。”她昨夜睡的还算不错,一向少眠的她,最近似乎总犯困。   他轻轻道了一句,“那你睡,我看着你。”   说着就动手给她捂被子,却在掖被之时,不经意看到被角上一圈深深的红,他大惊,赶紧翻过一看,却是她右肩上一片血红。   *   ps:那啥……云现码的,云给力,乃们也给力点哇,砸点花花、荷包过来哇……好让云的版面别太难堪,好让云有更多激情码字哇。   089 冲动是魔鬼(一更)   更新时间:2012-5-31 9:40:38 本章字数:2387   “安然,你的背上怎么渗血了?”叶天梵拧紧了眉,一张俊脸急得甚是难看。   安然头往上抬了抬,目光够着看后背,果见一片血红。   她从刚才一静下来就发觉右肩比昨天更疼了一些,也没太注意,因为伤口没愈合好,一直都是隐隐疼的,没想到已开裂了口渗出了血。   估摸是刚才右手拔针头时,手上用力过度,扯裂了伤口。心中叹了口气,冲动真是魔鬼。   “没事,让护士过来处理下,再重新包扎下就好。”   他看着她说的极是轻巧,似那肩膀就不是她的,似疼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多想她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懂得示弱,疼就哭,累就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忍在心里茳。   “那你忍忍,待会换了纱布,会好些的。”叶天梵说着便按了呼叫器。   安然嗯了一声,点点头。   重新包扎好后,护士嘱咐她小心伤口。   后来中间李欣过来一趟,见叶天梵在这里,阴阳怪气地笑笑,便问,有叶四少在这里,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   安然告诉她,随你怎么想,以后这里别来了。   李欣没多说,便悻悻走了,自然要把这个讯息传达给肖远睿谋。   之后,肖远铭夫妇过来看了她两次,一直都是叶天梵在照顾她,而肖远睿没再来过。   *   两周后,安然再次回到那个她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那个曾有着满满期待的地方。   浩南拎着行李像跟在安然身后,看着安然一步步走过去,一件深灰色肥大的羽绒服,披在她肩头,竟还显得消瘦,寒风吹过,她背后的长发卷进风里,有种萧瑟感。   那时浩南看在眼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什么感觉,他总觉她是个坚贞的女人,不像会背叛阿睿。   她用冻得发红的手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在玄关处,脱下皮靴,换上兔子头的绵拖鞋,又瞥了一眼另一双静静摆在那里的同款男士拖鞋。   当初这两双拖鞋还是他们恩爱时一起买的情侣拖鞋,她一直很喜欢兔子,便买了这双很卡哇伊的兔子头拖鞋。   他当时,微微揪着眉说,好幼稚的拖鞋,就算他年轻20岁,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款式。   那时他就不喜欢,迁就她才买的。   她想,他就算他回家也不会再穿了吧?   猛的,心里又一痛,她微微仰了仰脸,轻轻嗅了下鼻子。   身后浩南拎着行李进来,问,“行李,放进卧室吗?”   “嗯,放进卧室里面的更衣间。”   她走到厅堂里的那架白色的钢琴前,静静坐下,手指触摸过冰凉的琴盖,那天在船上他专注而又脉脉深情给她弹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为何只匆匆过了一个多月,什么都变了?   从无到有,又一下子从有至无,真想从不曾拥有过,至少失去时,不必这么心痛如割。   “放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浩南从房里出来,刚强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里。   她挤出一丝笑,“没事了,谢谢你。”   等到浩南走到门口时,安然又叫住了他,“浩南,能麻烦你帮我买一只白色的兔子吗?”   浩南怔了怔,便说,好,待会给她送来。   她想有一只兔子陪着,总不会太寂寞。   没一会浩南给她送来一只三个月的大白兔,圆滚滚的、肥嘟嘟的样子可爱极了,她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名字——阿圆。   呵……阿圆、阿缘,说来真巧,也罢,至少能时刻捧在手心里,捂在胸口,毛茸茸的一定很温暖呢。   理放好行李后,又给母亲打了一次电话报了平安,自然不会说她受伤的事,她告诉母亲最近事忙,再过几天去看她。其实她是想等到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时再去看母亲,免得叫她见了担心。   医生说她肩膀上的伤已经不受什么影响,她可以先回家养伤,但隔3天必须去医院检查一次,她想还是回家住吧,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实在难闻。   回来的第一天,她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眼盯着窗外,直到天蒙蒙亮时,她摸了摸睡得安稳的兔子的头,轻轻道,“阿圆,他真的没回来呢。”   *   回来后的第4天,生活、学习一切都恢复往常,唯一变的是她的世界里肖远睿这个人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联系,似乎还有些变了,她多了叶天梵这个偶尔吃饭喝茶的朋友,还有,据说安心办了移民,去美国留学了。   早上,母亲的责任医生打来电话,说母亲这两天情况很差,必须马上做换肾手术,问她合适的肾源有没有找到,如果已有,可以立即动手术。   她忙答应医生,让他做好安排。她记得肖远睿跟她说过他已经为她找好合适的肾脏,只是那时正巧赶上“玫瑰女王号的试航”,便将这件事耽搁下了。   本想等肩上的伤快好时,再去求肖远睿,去见母亲,安排手术的事,只是这刻,母亲病情急转,已拖不得了。   她必须现在就跟肖远睿谈这件事,如果他执意不帮她,她便切一只肾给母亲。   这天,从早上始,她就给肖远睿打电话,整整一天,又是没打通,无奈之下,赶在他下班前,她去了“盛天集团”总部。   她进去时,就给这幢大楼的保安给拦了下来,告诉她,没有公司证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又问她是谁,找哪个部门的那个人?他可以去通知前台的人确认一下,再让她进去。   她支支吾吾,竟说不出这个相处一个月的挂名老公在公司的职位,只道,“我找肖远睿肖二少,我是他妻子,麻烦您帮我告诉他一声,我来了。”   *   ps:简介那段估摸在这礼拜就要来了,亲们hold住。抱抱乃们……   090 整一个二百五(二更 感情纠结 必看)   更新时间:2012-5-31 11:39:40 本章字数:2275   保安听她说是二公子的夫人,自是不敢怠慢,忙说,立即过去告诉前台的人。只是想不通为何二少的老婆还要他过去通传?不是该有二少的贴身秘书之类的人过来迎么?而且这女人看起来枯瘦如柴,哪里像报纸上香艳动人的肖二少夫人?   过了一会保安从里面出来,面貌凶陋,开口大骂,“哪里来的骗子?胆大包天了,连二少夫人也敢装?快走,再不走就报警了。”   安然还没进大厦门,就这样被轰了出来,一只手紧紧攥着,他当真那么无情?   那么她便等吧,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有多无情?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全黑下来,天上飘下来星星白白的晶片,安然一喜,竟是雪,接着身边稀稀落落的行人都欢呼嚷着,下雪了,下雪了。   这是A市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她却独自在外欣赏。   耳边荡起不知是谁低低沉沉的一声,安然,等下雪了,我们一起看罢茳。   雪愈下愈大,她挪动着僵硬的步伐躲到大厦外的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下,那个位置能避下风雪,也依旧能将大厦的出入情况看的清楚,她眼一直紧紧盯着那里,没看见他的黑色宾利出去过,如若他不是坐别的车走的,那么他一定还在里面。   她脸颊冻得通红,手死死握着,紧紧咬着唇,瞟向远处行人手上捧着一杯杯热气腾腾的饮料,她现在多想能有一杯热茶,可是她不敢去买,即便隔壁就有一间意大利咖啡店,因为她怕一闪眼,他的车子出了去,她就白等了。   *   “阿睿,她在下面等了快3个小时了,你不下去看看吗?”   “她再多等一会,也能熬得住。”肖远睿站在二楼的窗户那边,手里举了个什么先进的仪器,盯着梧桐树下的那抹白,嘴角划过一丝冰冷。   浩南纳闷地嘀咕了一句,“怎么阿睿越来越神经质了?谋”   肖远睿猛的回头,眉一敛,“你说什么?”   “啊?那个……没什么,我出去冲杯咖啡,你要不要?”浩南忙解释。   “不要。”肖远睿冷冷说。   浩南出了门去,不再打扰他继续发神经。   难道他的这种行为不神经质吗?   一早让自己打电话告诉安然母亲的责任医生,让那医生诓骗安然,说她母亲病情有变,要立即动手术。   于是人家安然整整打了一天电话,他又不接,其实他料准了她会亲自过来找他。   好吧,人家安然很给力的来了,他倒是不给力了,偏偏要她在楼下等。   好吧,等就等吧,他竟也放下手上所有的事务,从12楼的办公室移驾到2楼,还挑了这处打扫卫生的阿姨的休息室,毫不客气地把人家阿姨统统赶了出去,说是让她们提前下班,这个月工资双倍。人家阿姨满意地走了,他也很高兴地留下了,只因这里能很好的观察楼下那人的一举一动。   好吧,你观察就观察吧,但似乎他这个普通的观察法无法满足他的变态心理,非得让自己立马去弄个军事望远镜过来,好给他侦查。   好吧,侦查也就算了,可以一侦查就是3个小时,其间连上个厕所,都要把自己喊过来作他的替补,只为不放心安然突然走了。   好吧,这些都算了,可是都这么久了,他还在乐此不疲地干这活,也不嫌累得慌。   浩南越发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睿自从遇到安然后,就变得愈发不正常了。   经过一番思想斟酌后,综上所述,结论是——肖远睿不止是有点神经质,整一个二百五。   *   安然哆嗦着双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看,已经八点半了,她整整等了4个小时了,现在她身体很不舒服,饥寒病交迫,她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依在树干上,吃力地沿着树干,慢慢滑下身,蹲坐地上,看着发光的手机荧幕,最终按了一条短信,“阿缘,我在你公司楼下的那颗老树旁等你,我也知道你还在上面,到9点,你不来,我就走了。”   发完后,她紧紧握着手机,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时不时望望手机,又瞧瞧门口那里。   那半个小时,她觉得很漫长漫长,漫长到她几乎要睡着,进入不醒的冬眠期。   9点整,他终是没来。   她双腿发僵发麻,她不得不撑着树干一点点缓缓站起,蹒跚着走向路口打车。   就在这时,身后一记喇叭声。   她猛的一回身,见那辆黑色宾利开过来。   她一咬牙,提起浑身气力,一口去冲过去,像根木头一样,直矗矗挡在了车身前。   肖远睿猛的一刹车,怒着从车上下来,冷气逼人,“你疯了?”   安然袖下的手攥的铁紧,忍住双脚的颤栗,咽了两口唾液,扯着干痛的嗓子,透过飘摇的飞雪,定定望着他,沉静如冰,说,“是,我疯了,我疯了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了你四个半小时。”   他看着她,除了一双眼透寒澄亮和那颊上两抹皴红外,她一身是白,那肩头也是白白的,不知是雪还是她羽绒服的本色。   他们有多久没见过面,连今天算在内,他清楚的记得有20天了。   她没想过要找他,要打他电话,没向浩南问过一句他好不好?要不是他让她母亲的责任医生打电话告诉她母亲的病情有变,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找他吧?   其实,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自己,他在做什么?他到底还放不下什么?在等什么?   他突然双眼一厉,猛的上前,一把拉住她,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按进怀里狠狠亲吻。   091 我嫌脏(三更 虐心)   更新时间:2012-5-31 16:00:10 本章字数:2399   他霸道迅速攻占进她的口腔,疯狂地汲取着她嘴里干淡的津液,疯狂地将手探进她羽绒服里,隔着她宽松的保暖衣揉|捏她的浑圆,由于她肩上的伤还未全好,里面没穿胸|衣,当他一触碰到那种久违的感觉,他下身一紧,肿胀着发痛,想要无止境地攫取。   她呆呆地瞪着干涩的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忘记了去反抗,也根本没气力去反抗,像个僵尸一般,便任他发了狠般蹂|躏。   他一睁开眼,看见她双眸红肿着空洞地盯着他,心头肉猛的一颤,这样的她如她此刻触凉的体温,他好像亲吻了一具久冻的尸体。   他眉不觉一皱,大手紧裹住她的手,气急败坏地拉着她,塞进车里,随即自己上了车,斜眼看了她那瑟瑟的样子,手还是不自主地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些。   一路上,车内窒静,二人皆没说一句话。   到了阳光水岸的别墅,肖远睿率先从车内钻出,从车里抱出她,让她掏了钥匙开了大门,一路进去,没开一盏灯,径直走到卧室里,将她扔在床上茳。   解了大衣,随意甩在床上,眼一瞥过去,两豆红点在床上移动,他一惊,那是什么?   他立即将灯打开,一看,却是只大白兔子。这才想起来,听浩南说,她前几天养了只兔子,这只胖的像乳猪一样的牲口倒是鸠占巢穴,霸了他的地盘。   他愤怒地拎起兔子的耳朵,丢到了地上,朝它吼了一声,“滚一边去。”   那东西虽说肥,倒也灵活,在地上打了个滚,努了努小嘴,也不见生,两只红眼贼溜溜地盯着他,丝毫不怕他。   不再去看那只死兔子,瞥向床上的安然,她已经坐了起来,看了两眼地上的兔子,又看向他,抿了抿唇,说,“阿缘,我妈病情恶化,要立即做换肾手术。我知道你那里已有合适的肾源,我短时间也没法找到合适的,你……你便帮我一下。”   他冷冷一笑,坐到床头,纯黑鸷深的眸凝着她,“呵……好啊,帮你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她的胸|部谋。   安然心里一跳,瞧见他黑润的眸里一缕红,那是深深的欲|望。   她钝圆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肉,还是生疼。   挚红的眸光望着他,唇慢慢勾起,有一抹讥讽与一丝恨意,笑笑道,“如果真只有这样,你才能帮我,那我便满足你。只是……这也是最……”   他如敏捷的豹子,迅猛地扑上去,咬住她的唇,把她要说出的话吞咽进肚腹里,他知道她要说最后一次,就算要分开,也是他先甩开她,凭什么,是她先开口?   吻咬着她的唇,狠戾道,“这种话你没资格说。”   安然喉头一痛,双手只能紧攥住身下的被单。   他倾身压下,一边温柔地吻着她的眉眼,一边迫不及待地去拉她仔裤的拉链,一把将她的裤子全部扯下,将手指探进去,勾|弄|转|抵,那种紧致感,让他忍不住低喘。   而她的身体一直紧紧绷着,眼睁得很大很大,死死望着他,就像针孔摄像机,要将他所有的表情、动作摄下,他眉一揪,厌恶透了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时,一阵阵奇怪烦人的“嘶嘶”声传入耳。   他一撇头,见那只兔子在桌腿旁,弯身而坐,耳朵向后紧贴身体,瞪着两只红眼,愤愤地看着他,像是要保护主人的样子,不许他欺负主人。   他眼一厉,一下子抡起将枕头就砸过去,冷吼道,“明天不想下锅,给我滚出去。”   比凶狠谁能比得过肖远睿?   安然扭过头去看兔子阿圆,阿圆晃着短短的小尾巴,躲到椅子下,没被枕头砸到,又弯身坐起来,朝着安然“呜呜”叫了两声。   安然用眼神示意它走,阿圆又“呜呜”了两声,摇着肥胖的身躯,垂头丧气地从门缝挤了出去。   “看来你对兔子倒是比对人好?”肖远睿看见安然眼里的柔光,冷哼了一声。   安然默默别过头去,哽了哽喉,想说,我对兔子好,它也会对我,而我对人好,人却不知好。   是不是有时候人真是不如畜生呢?   终是,她薄凉一笑,缓缓闭起眼,道,“要做便快点罢!”   肖远睿看到她的笑,心里又像被什么扯了一下,想要狠狠在她身上驰骋的那活儿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他拳头一握,朝枕头上狠狠一砸。   一道劲风擦过脸颊,微凉,她缓缓睁眼,他却已从她身上起来,自顾站在那束着皮带。   她还想,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忍心罢?   她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一把捞起床上的大衣,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顿了顿脚步,却听的她说,“许文霖上过的女人,我嫌脏。”   有那么一瞬,她连痛的知觉都麻木了,有那么一瞬,心里那个用心紧紧维护的人雕在土崩瓦解。   她胸口像是被抽干了气,让她闷的难受,胃里一阵反酸翻滚,她捂着口立马从床上起来,奔向卫生间,干呕着,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只吐了一池黄疸水。   她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冰冰麻麻的才让她舒服了些。   她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脸,瘦巴巴的,唯有皮肤出奇的好,滑滑嫩嫩的,她才21岁,皮肤怎能不好?   又想,看来肖远睿是不会帮她了,明天只能去一趟医院看看母亲的情况到底恶化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还能拖上一段时间,她就去请叶天梵帮帮忙,看看能不能用医保卡的几十万在短时间内找到肾,实在无法,便用自己的罢!   一只肾也能活下去,不是么?   可她只有21岁啊,还这么年轻,就要少了一只肾,说不怕,是假的。   可是怕又有什么用,生活还要照常过下去,不是么?   *   ps:谢谢一直支持的亲们……(这两天的文都有些虐,气氛也会压抑些,情节需要。)   092 吃饱了撑着(一更3000+ 小温馨)   更新时间:2012-5-31 23:40:49 本章字数:3411   天,一大早安然喂过阿圆后,带了一束白百合,挑了几个新鲜苹果,到了中心医院看母亲。   安然在病房门外,深深呼了一口气进去,脸上挂着甜柔的笑。   今天来见母亲,她特地将头发盘了起来,穿了一件喜红色的大衣,下面一条简练的A字黑色短裙,搭配着她脸上精致漂亮的妆容,将过分清瘦的安然突显的格外有韵味。   “然然,来了?到妈这里坐。”夏荷一看见女儿来,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抹鲜色。   房间里安静、明亮,是肖远睿安排的Vip病房,那个男人疼爱你时,会将一切料理稳妥,不需你多操一份心。   “妈,最近还好吗?”安然将花插|进柜上的花瓶里,回过身坐在床边。   “妈这身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就是拖累了你。”夏荷握住女儿的手,喉头轻轻哽咽,看着女儿,又微微蹙起眉头,关心道,“然然,怎么三个礼拜没见着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安然摇摇头,笑了笑,说,“在游轮上感冒发烧,好几天吃不下东西。呐”   又咳了咳嗓子,“你看,我现在还没全好,能不瘦吗?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好好享福,就行。”其实是昨天在雪里冻了太久,嗓子又有些发炎了。以前她的身体壮的跟头牛一样,可与肖远睿相处的近两月以来,已经小病大伤受了无数次。   她想,是不是一遇肖远睿,安然就化虫?   夏荷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问,“今天远睿怎么没陪你来?”   安然微微垂头,“远睿公司里忙,说下次过来看你。”   说着,就从袋子里拿了个苹果,右手拿着,左手用刀削了起来,现在右手虽没全好,但拿轻物,也是能拿的动的,像这样在母亲面前削一个苹果,便不会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那他忙,就不用让他过来了,省得来回跑。”夏荷微微笑着说道,前几次肖远睿总是和女儿一起过来看望她,对她也甚是体贴周到,她总是时常观望他对女儿的眼神,那眼神里是带着暖和爱的,那时便渐渐对他改了映像,觉得这女婿对女儿还是不错的。   “妈,吃苹果。”安然将苹果递过去。   母亲咬了一口,便欣慰地笑了,眼角展开道道岁月的细纹。   看着母亲额上、眼角的皱纹,心里酸酸的,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16岁那年,母亲就查出自己有肾脏有问题,而她却整整瞒了她三年。   母亲一个人拼命工作,为她供了高中的学费和舞蹈班高昂的学费,就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治疗期,从早期的肾脏衰竭到现在的尿毒症。   若不是她偶然一次回家,发现母亲呕吐的精疲力尽晕死过去,在许文霖的帮忙下,将她送到医院里,才从医生口中得知她已经完全肾衰竭了。   要不是那次意外,她想恐怕母亲还会一直瞒着她,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病痛,直至人生尽头罢。   母亲为了她苦了大半辈子,作为子女的为她分担、付出些又算什么?   安然看着母亲吃了整个苹果,便说,出去跟医生谈谈她的病情。   她来到母亲责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却告诉她,“哦,夏荷家属,你来得正好,正有个好消息想跟你说。”   安然楞了楞,问,“什么好消息?”   “你不用担心肾源了,昨晚有位先生送来一枚肾脏,说是捐献给你母亲的,我们已经各方面做了化验,一切与你母亲都匹配。”   安然向医生道了声谢,问他有没有那个好心人的联系方式?   医生告诉她,没有。   二人又商量了一下手术事宜,安排在周三早上,也就是两天后。   安然往母亲病房走时,心里一直在想是谁送来的?想必也只有肖远睿吧,他终究还是顾念了他们之间的一丝情的,她不觉微微扬了扬唇。   *   是夜,外面依旧下着鹅毛大雪。   安然窝在被窝里,怀里抱着兔子,望着窗外,“阿圆,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向他道个歉,可我又怕,他不接。你知道吗,我特害怕电话打不通后传来的忙音。”   安然转弄着手机,许久,还是决定发了个短信出去,“阿缘,谢谢你。我还有个请求,这个礼拜周三早上,你能不能回一趟家,我们一起去医院?妈9点手术,她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讯息那头,办公桌上的手机“嘟嘟”两声。   肖远睿正对着笔记本看今年的财务报表,没去注意。   回到A市的这几天他一直住在总统套房,他不知道除了让自己忙点,再忙点之外,还能做什么?   深夜,他累的不行,洗过澡后,翻开手机查看,看到安然的讯息,想回给她。   也确实,在发件箱里敲下——好,可最终,想想罢了,才按了“取消”键,将手机丢在桌上,熄灯睡觉。   她从来只为其他的事,才想起他,何时她是因为真正想他,才主动找他?   昨夜从家里愤怒走后,还是狠不下心,让浩南将早已准备好的肾源送到医院。她母亲的病,他多少有些了解,虽然现在还未到非换肾不可的地步,可是换肾终究是最好的办法,早换晚换,终是要换的。   *   一晃眼,就到了周三。   安然刚刚把煎好的荷包蛋端出来,就听到屋外汽车引擎熄火声。   她忙去开门,正看到他正从车里下来,一身素敛优雅的黑,与外面的一片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看着他一深一浅地踩在雪里,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静静地微微笑着望着他。   肖远睿瞥了眼杵在门口的安然,围着浅白的围裙,居家的兔子头拖鞋,真的很像个贤惠的家庭主妇,又不觉沉了眉,想等她母亲手术完,她便要离开他了吧,跟着许文霖走了吧?   心里蓦地腾起一抹不快,冷着声说,“走吧。”   安然微微蹙着眉,问,“你吃了早餐没,若没吃的话,进来吃一顿吧。”   她想,如果今早他过来陪她一起去医院092 吃饱了撑着(一更3000+ 小温馨) 文 / 一梵初云   肖远睿淡淡“嗯”了一声,进了去,她手艺一直不错,那相处的一个月里,他也总是能尝到她做的早餐。   桌上摆了一桌吃的,两杯豆浆、两杯牛奶、两碗红豆粥、一叠小菜、一盘煎爱心荷包蛋,普通却家常,他总觉这里,自从她来后又多了一丝什么。   当他舀起一勺口感细腻的粥放进嘴里,又望了望正喝着牛奶的她,终于明白多了些什么,那是家的味道,他不曾感受过的完整而平实的家的味道。   他也一直渴望有个属于他的家,家里有个女人,会煮这样的丰盛又家常的早餐,会在他每天去上班时,跟他挥手跟他说“路上小心”,会每天在他下班回来后,一起窝在被窝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聊身边有趣的事……   而那个他认定的女人就是安然,两年前是,两年后也是。   那天他接到李欣的电话,说许文霖单独找安然谈话,他担心安然出事,匆匆过去,也就想告诉她,他做好了决定,他要再真正娶她一次。   可后来他一推开门,竟看到她与许文霖接吻的那一幕,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她,若不是后来李欣的提醒与证实,他竟不知,她与许文霖已私通已久,而她跟他在一起也只为钱。   安然,你是否知道,你要我的什么,我不愿给,更何况是钱?   吃罢,安然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兔子跟到她脚边蹭了蹭,她将兔子抱回兔子窝里,随口说了声,“阿圆,乖乖待在家里。”   肖远睿听到那只死兔子的名字,脸立马黑了下来,用要“吃了它”的眼神射过去,那兔子竟有恃无恐地瞪着他。   安然一回头,正撞到他极其恶毒的眼神,又瞥了瞥兔子窝里的阿圆,忙解释,“额……这个……它叫‘阿圆’,方圆的圆,跟你那个‘缘’不搭界。”   肖远睿酷酷皱着眉,冷着一张脸出门,安然拿了包,赶紧跟上去,心想不就谐音么,用得着气成这样吗?   这时肖远睿突然萌发了一个邪恶加幼稚的想法,他要让浩南给他弄只兔子,要威武霸道的,体格雄壮的,取名叫“阿然”,然后狠狠欺负那只死兔子。一想又不对,这样不成“阿然”欺负“阿缘”了?再一想,他是吃饱了撑着去养兔子,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那只死兔子也会跟着她一起走的。(那啥……这货不是经常干吃饱了撑着的事?自己还不知。),她便请他吃一顿丰盛的早餐,当是回报他罢。   093 开|房(二更 3000+ 虐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 15:38:00 本章字数:3372   肖远睿陪着安然,等到岳母从手术室出来,再待了会,便回公司了。   夏荷手术后的几天都是由安然一时不离的照顾着,而肖远睿为了配合安然,早晚各来一次,与岳母说上几句就离开。   好在不负安然的辛劳,医生告诉她,母亲恢复情况不错,暂时没有出现任何排异现象,但还得继续观察,这一个月是关键期,安然无事地渡过了这个阶段,往后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了。   这天晚上,安然仍在医院照顾母亲,接到一个电话,是叶天梵的号码,却听到那头的人不是他,“安然小姐吗,我们这里是金尊娱乐,叶四少喝醉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们就拿他的手机给您打了电话,你看是不是过来接他一下?”   安然想了想,尽管现在不便,还是答应过去茳。   在船上那几天里,陪着她、照料她的都是叶天梵,难道她过去接一下他,都不行了吗?   她跟母亲说明情况,匆匆打了车过去。   到了“金尊”门口,安然脚步顿了顿,就是在这里,那个可怕的夜里,肖远睿用强把她给办了,自此她的噩梦就开始了谋。   她捏了捏拳,平复了心境再进去。   到叶天梵的包间里,见一地酒罐,他一人衣衫凌乱地仰倒在沙发上,已醉得一塌糊涂,这样的他,哪里有一点他以往明珠耀眼璀璨的形象,简直就是个烂酒鬼。   强烈的酒精味刺得她头疼,她不觉皱了皱眉,忍着难受,轻轻推了推他,“天梵……天梵……醒醒,我送你回家。”   叶天梵猛的抓住她的手,紧紧摁在胸前,痛苦地揪着眉,嘟着嘴,借着酒气胡乱说了一通,“安然……安然……不要回家,不要回,那遭老头子给我安排了门……亲事,要逼我……娶老婆,我不要……不要娶别人,我只要……只要娶你,只要你。”   安然微微心疼,却硬抽回了手,轻轻道,“那你先回家,我们的事再商量,好不好?”   他却像个小孩子般,大大咧咧地拍拍手,嚷了声好,又噘了噘嘴,“还是……不要回家……咱们去酒店吧,就我俩偷偷商量。”   见她不回答,他又拉起她的手,不停摇晃着,“好嘛,好嘛……好嘛……”   安然看他面颊绯红,胸前微蜜的肌肤在橘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说起来话来娇滴慵懒,倒是有种颠倒众生的萌,真让她怀疑,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嗯,那你先起来,我送你去酒店。”   安然发现自己对付这样闹孩子气的叶天梵真是有点无力,便搀扶着他,出去打车,跟司机说,去这里较近的酒店。   *   希尔顿酒店。   安然与步子不稳的叶天梵一起下车,匆匆进去,却不曾注意到坐在宾利里的那个人,那人看到他们一齐出现时,就像饿狗见着肉骨头般,双眼顿时就亮了。   他两眼骨碌碌地一直注视着他俩进去,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不觉捏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   他知道叶天梵对她有意,最近也跟她处得热乎,但他一直认为她是有分寸的,会把握好她与叶天梵之间的火候,竟没想到这火势甚旺,已到了开|房的地步!   是啊,她能背着他跟许文霖私通,为何不能勾搭叶天梵?他真是只蠢货。   他正要去医院看她母亲,她倒好与别的男人逍遥去?他们还没彻底断呢,她究竟还要给他戴多少顶绿帽子?   肖远睿拳头猛的一砸方向盘,一下子冲出车,将门用力甩上,握紧了拳头跟在了后头,心里燃起一团熊熊斗火,他要来个抓|奸在床。   *   安然已帮叶天梵开了间总统套房,扶着他进去,他嘴里一直依依呀呀不停,双手非但一直抱着她的腰,头还得靠在她胸前,占尽她的便宜,但一路上还算听话,跟着她在走,否则这么大一家伙,她一个女人怎么扶的动?   她将他扶到床上去,脱掉他的鞋和外套,想起身时,他猛的一坐而起,搂住她的腰。   她一惊,怔怔看着他,他也紧紧盯着她。   忽的,他打了一个酒嗝,一张口,对着她喷吐出来,吐的她身上、头上一阵酸臭,她气怒地要站起来,谁知他死死按住她,换了个地,有滋有味地对着她胸前继续呕吐起来。   她左手一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他四仰八叉躺在那里,还朝她伸了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嘴里还呢喃着,“马桶,我的马桶,别跑……别跑……”   顿时安然无语,敢情这货还把她当马桶了?   她抚了一把脸上的污物,恶心的让她胃里也一阵反酸,冲进卫生间里,趴在水池上干呕。   心想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遇到这么个酒品差劲的冤大头?   她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酒渣秽物,那些恶心的液体直滴滴灌进了脖子里,教她浑身难受。   只得将衣服脱了,洗了个澡,心想待会再将上衣洗了,烘干再出去。   正在她裹着大毛巾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时,卫生间门突然被一拉而开。   她看到门外那家伙,茫然地半眯着眼,笑嘻嘻的,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进来。   该死的叶天梵,不是睡了吗?怎么起来了?   “天梵,回去睡。”安然拿毛巾擦了擦手,本想再搀着他到床|上去。   谁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始解皮带。   安然一吓,往后退了退,抓起一个大瓶的洗发露,蹙了蹙眉,“叶天梵,你在干嘛?”   他则冲着她,傻呵呵的笑着,“呵呵……马桶……人家要嘘嘘。”   哦,要嘘嘘。安然你什么脏心思?人家要嘘嘘,你还以为人家要怎么着你?   她尴尬地脸红了红,低了低头,谁知一抬头时,他已掏出那带把的东西出来,要对着她尿尿。   她又是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洗发露瓶子摔在了地上,好在她承受能力强,不然一定会尖叫出来。要知道他那活儿时竖着的,据说男人憋尿太久,会翘起的,估计他是憋久了,不然怎么睡着了还从床|上爬起来?   安然不知所措地赶紧闭上眼,一边说,“好,你嘘嘘,等我出去再嘘出来啊。”一边快速往外撤退。   刚刚从卫生间退出来,呼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惊魂还未定,这时,房门“卡擦”一声响。   安然就那样愣愣地看着那个高挺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不禁轻轻喊了一声,“阿缘?”   他像个要到处放雷的雷公,看着她的双眸里面卷起一股惊天飓风,似要把她吸卷进去。   他跟这家酒店的老板有几分交情,那老总卖了人情给他,破例让他查了他们的开|房记录,并给了他房门钥匙。   又像个傻子一直等在门口,如果她不一会就出来,证明他们之间自没什么,他也不必进去,可是整整过了半小时,她还没出来,肯定是在干那事吧?   开门进来一看,结果真的、真的被他看到了。   “安然,这你又要怎么跟我解释?”他冷冷一笑,看看她这身裹着浴巾的打扮,还需要解释什么,不是已经摆在那里了么?   薄唇一掀,又极尽讽刺道,“怎么跟我在一起时,也没见你这么淫|荡?”   安然死死咬着唇,恨不得将唇上咬出两个窟窿来,用静淡的眸光望着他,她还要解释什么?   许文霖那次,她不是没解释过,可即便她说再多,他不信,不都是徒劳么?   这次,她知道也是同上次一样,他不会信她。   “哟……默认了呢?”肖远睿走近两步,走到她面前,一瞥过去,正看到裤链没拉、皮带松垮的叶天梵踉跄着从里面出来,他牙关一紧,眸光一厉,猛的一扬手。   安然心里一颤,但仍紧紧攥着手,镇定而倔强地瞪着他,她倒要看看他这次是要如何打她?会不会比第一次打得更重一些?   *   那啥……092章本来是要预发的章节,被云一不小心,按成了今天发的了。忽忽……   ps:新的一个月到啦,亲们放肆的时间也到啦。要送月票的、添花花的、砸荷包的童鞋一起来吧。来吧……来吧……来吧……爱你们……(亲们,儿童节快乐哦。)   094 撕心裂肺(6000+ 痛到流泪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2 2:18:46 本章字数:6566   当那股冰凉的劲风要擦痛她脸颊时,她以为他那一掌必掴她脸上时,他却顿时收住了手,攥成拳,讥讽一笑,声音透凉彻骨,“哼……安然,我不打你。打你做什么?污了我的手罢了。我们便到此为止,我限你三天内,搬出我家。”   他家?是啊,一直都是他家,从不是她安然的,也不是他们共同的,只是他的,他要她留便留,要她走便赶。   她心痛如刀割,眸里渗出一丝潋滟迷红,唇角却固执地微微扬起,保持住唯美慑人的笑,定定望着他,极冷静淡然说,“不管什么原因,还是谢谢你,这一巴掌没打上去。”   其实又何必谢?一个男人想要打女人,与没打成女人,又有何区别?   肖远睿喉咙不觉紧了紧,锐利的眸光厌弃地瞥过她,转身便走,步伐飞快,带起一股薄淡的古龙香水味,却没有丝毫眷恋。   背影,他留给她的永远是背影,她恨透了那种决绝的背影。   直到他走出门,安然实在再也撑不住,腿脚一软,直直跌坐到冰凉的地上。   她死死咬着唇,高高地昂着脸,以为不会再有泪,可当冰凉的液体贯穿她耳鬓,静静滑下时,她又一次败了呐。   本以为这几天,还会有转折?   终究,他先放开了她的手,终究,他们之间画上了句话。   三天之内,搬出他家,已经是他对她宽容的极限了吧。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早就料到的么?何必伤心?他没杀了你,便是万幸了,走便走,这才是她最好的去路罢。   她手背飞快揩过面颊的泪,撑着墙壁慢慢站起,一回身,一阵浓烈的酒精味擦过鼻尖,叶天梵用迷惑朦胧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又从她身边歪歪扭扭走过,倒在床|上继续睡。   她真不知,他刚才那般,是否是故意的?   罢了,罢了,就算他是故意的又如何,怪就怪在她不能让肖远睿信自己。   她又走进卫生间洗衣服,洗好后将衣服烘得半干便匆匆穿上了,一阵湿凉,让她的身体重重打了个寒颤。   熄灯关门时,她又望了眼抱着被子,轻轻打鼾的叶天梵,默默叹了口气。   但她却不知,她将房门关上时,他明亮的眼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用力汲取着还残存着她沐浴露香气的空气,在想,是不是他也很卑鄙?   除了肖远睿冲进来,出乎他的意外,其他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故意买醉,让人把安然叫出来;故意吐得她满身满脸,好让她去洗澡;再等着她换洗时,故意装作进去撒尿。   他以为她会被他诱惑住,然后顺理成章的XXOO。   哪个女人见他掏出那巨大的活儿能像她一样淡定地走出去?   只是她是安然,不是别的女人,又想,她若果真是那么轻浮的女人,也不值得他爱罢。   没想到后来肖远睿来了,他有些慌,又仔细一想,不是来的正好么,他故意没系皮带、没拉裤链在他面前显摆,好让他误会,也果真让他得逞了。   其实他也是个不折手段的卑鄙小人呢!   可看到安然为肖远睿哭,心里又恨又疼,却又无能为力。   他狠狠捶了两下席梦思,又想,他是不是应该更卑鄙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生个孩子出来,她就可以完全放下那人,他们可以甜甜美美地生活。   *   事后第二天,安然照旧拎着食盒去医院,进医院大门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再走近去看,果然是安心。   心想,她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回来了?而且见她那模样,一副大墨镜几乎遮了大半张面,一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样子。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跟着安心去了3楼,可却不知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也能害惨一个人。   3楼是妇产科,她来看什么?这么年轻不会有妇科病,难道她怀孕了?   她在楼道口的角落里,又看到她领着单子,去了另一边的B超室,不一会握着一张B超单出来,又进了刚才那间医生的办公室。   她慢慢走到那个房间,转了转门把,门却是从里锁着的,很奇怪,即便是专家会诊,也没必要将门锁着,除非他们在说一些防止外人听到的事。   她正要敲门,吓一吓她,谁知里面门把一动,将门打开。   安心吓了一大跳,一张喜滋滋的脸顿时写满惊恐,又捏了捏拳,尽量掩盖住自己的慌张,问,“安然,你偷听我跟医生谈话?”   安然则瞟了瞟她手上的单子,淡淡一笑,眼里有抹狡黠慧光,“偷听?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我知道,需要我来偷听?呵呵……莫非你未婚先孕?这倒是件大事呢,可以A市的让副市长长长老脸。”   “你……”,安心气得愤愤咬牙,赶紧把手里的单子塞进包里。   “我也就过来瞧瞧而已,我还有事忙,不打扰你了。”安然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溢满淡而不惊的笑。   安心一脸慌怕之色,一跺脚,赶紧上前拦住安然,质问道,“安然,你听到了什么?”   “呵呵……你倒是好笑,我听到了什么,为何要告诉你?”   安心颇有狗急跳墙之势,狐媚的眼一翘,一把就抓住安然的肩。   安然吃痛揪着了眉梢,这女人心够狠,其他地方都不抓,不偏不倚正抓住她受伤的右肩。   “安心,你发什么疯?”安然用左手去推她。   安心却死死掐着她的伤处,越掐越紧,狠戾尖刻道,“安然,我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听到,你敢对任何人说起,我就要你好看。”   安然痛得手心冒出汗,情急之下,将手中的保温盒朝她腿上狠狠一摔。   安心穿的是裙,里头一条薄薄的连裤袜,滚烫的粥烫翻到她没有什么厚物庇护的膝盖上。   她疼的大叫了一声,惹的几个病人与大夫过来围观,但这些人都怯怯不敢上前劝阻,要知道两个女人的战争比两个男人之间的打架可更凶险可怕。   “我也告诉你安心,你敢对我好看,你就试试看?别以为你比我小两岁,有个市长的爹撑腰就了不起,惹急了我,我照样教训。”安然揉着被她掐的生疼的肩膀,狠狠搁下话,再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那起早用小火炖熬的桂圆小米粥,扭头便走,粥被打翻了,再回家煮是来不及了,还是去楼下“永和豆浆”买一碗现成的,母亲那里还等着她去照顾。安心是个十足的泼辣货,让安然讨了便宜,怎么能这样就算了?   她在安然背后咬咬牙,忍着脚疼,猛的冲过去,用了吃奶的力气将安然狠狠推撞到墙上,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骂,“滚开,别挡了本小姐的路。”   安然躲闪不及,就那样被她推撞到壁上,脚下一踉,跌到地上,幸好是左肩着力,不然右肩可得有的疼了。   她想站起来,追上去狠狠揪住安心的头发,往死里揍她,反正她准备两天后,带着母亲一起离开,还怕了她不成?   可是身子微微一动,肚腹一绞,她痛得轻呼一声,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叫那三八得意了去!   她蹲了一会,按住肚子慢慢站起,靠在墙上,又再歇了歇,肚子的痛楚才减轻许多,估摸是胃痉|挛了吧?这段时间她的胃时好时坏的,得抽个空去检查一下,别到时得了什么胃溃疡就遭了。   这事她没太在意,便匆匆下楼去买粥,要赶紧再给母亲送过去。   *   照顾了母亲一天后,疲累得回到家里,一开玄关的灯,换上拖鞋。   这时,兔子阿圆摇摆着肥壮的身体过来,蹭了蹭她脚丫子。   “阿圆,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她朝它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子去抱它,起身时,肚子又是咯噔一痛,她咬了咬唇缓缓站起,往肚子上轻轻一拍,“我现在这么倒霉,连你也欺负我了。”   抱着阿圆,拖着疲倦的步伐往屋里走,将手提包随意扔在了橱柜里,再换了睡衣,没洗澡就窝进被子里。   今天实在累极,现在一动也不想动。   早上跟安心发生了那样的争执,现在身上又一阵阵起寒,估摸是昨天穿了半湿的衣服回来,此刻已发烧了,凄惨的她就像瘟神俯身一般,一件走了,一桩又来。   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身体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要一命呜呼的。   从床头柜里掏出那盒未用完的阿司匹林,拨了两颗,塞进嘴里,和着昨夜的冷开水,将就着吞了下去。   她还记得,第一次她发烧时,他会亲自替她准备药和水,他会小心翼翼给她敷冷毛巾,甚至他会亲自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明明那些温柔就好似发生在昨天,为何转眼即逝了?   她又看了看摆在角落里的孤孤单单那只黑皮箱,就是她所有的行李,那时从学校带来多少,她就准备带走多少。其他肖远睿给她买的,她都不准备留。   其实,今天她就可以搬走,可是她竟还发了疯地留恋这里,贪恋着残留在这里的他淡淡的气息。   每个这样孤独的夜里,她总是枕着他枕过的枕头,疯狂地吞吸着上面的气息,每当一闻到上面的属于他的气味,她便总是忍不住哭得歇斯底里,然后将眼泪鼻涕都一齐弄在枕套上,如果下次他会回来睡,就让他枕着她的涕泪睡。   可是不会有那天!   一天天数着日子,等他回来,可是终究等不到,等不到……   她明知,他们的婚姻是因为恨,可还是无可救药、愚不可及地爱上了他,乃至现在,还是那么的疯了般的念想。   她想,如果有宿命,那么他是不是她的宿命?   想着,想着,眼泪又不住地滚出来,哭着,哭着,又渐渐睡过去。   半夜里,她疼的醒来。   肚腹里一阵阵在钻痛,痛得她脸上、颈上冒出涔涔细汗,她捂着肚子,紧紧咬着牙关,摸到床头的灯打开。   她痛得浑身颤抖着,没力气去穿鞋,只好赤着脚下床,每走一步,肚子就一个劲地往下垂痛,她紧紧抓着肚腹,终于走到壁橱那里,掏出扔在里面包里的手机,捏握着手机往床那边走。   坐在床头,蜷痛着腰,低着头,下意识就按了固定拨号1,汗水黏在手机屏幕上,心里默念着,阿缘快接,快接,我好疼……真的很疼……   手机嘟嘟几声后,终于接通了,她正要开口对他讲话,却传来异样的声音。   “阿睿……啊……啊……轻点,轻点……啊……好舒服……”   她手一抖,手机“啪啦”掉到地上,顿时一种切肤之痛割裂着她全身,她慢慢佝下身,颤抖着去捡手机,可是肚腹又狠狠抽痛了一下,头微微一晕,她整个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地板上。   她趴倒在地上,死死咬着唇,手指往前够,够着手机后,捏握住,又往耳边凑了凑,竟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按到了手机的接听键?是谁打来的?”   安然想,应该是手机放在枕头边,那女人不小心按到了键,还亏了那女人的不小心,她才知道他外面确确实实有个神秘女人。   又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是安然。”   安然浑身一震,心又是猛的一恸,那声音……很清楚,竟是她?是安心?   终于,她知道这个被他护的周全的女人是谁?   第一次她被他强|暴时,打来电话的那个女人就是安心吧?为了怕安心知道他在对她做那事,他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只为了不让她再喊出口。   结婚的第一夜,他很晚回来,也必是与安心待在一起了吧?难怪李欣要那么好心提醒她,他会回来的很晚。   也终于明了,为何结婚的这近乎一个月里,他回来时总是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原来也是和安心做完那事,洗完澡后再回来陪她。   甚至,她怀疑生病那天喝的皮蛋瘦肉粥,都是安心煮的。真是好啊,他那另一个女人煮的东西来给她喝,真是对她真好呢!   顿时,她又有种想作呕的冲动。……   一切,一切她曾按压在心底的谜底,如今都可以解释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她只是他的挡箭牌,只配拿去做交易,而她的好妹妹,就可以被他这么呵着护着疼着。   原来,今天安心去医院做妇科检查,也是怀了他的孩子吧?   原来,此刻她发着高烧,肚腹痛的死去活来,他竟可以与另一个女人激情欢爱。   “拿来给我。”那头的肖远睿冷冷说。   “阿缘,你一直骗我,一直……骗我,你怎么能……怎么能和她做完之后,再和我做?我可以理解你因为恨我,将我卖了,可是你不能……不能在我全心全意爱着你时,这样践踏我的……自尊和感情。”安然的心哽同到了嗓子口,一字一字艰涩地将音发出。   “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我这只是小小的奉还。”她给他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而他外面只有一个女人呢,真是大巫见小巫呢!   安然心又一痛,身下却有涓涓热流涌出,她手一摸,一手红腻。   这时,她才知道为何今天肚子会痛,为何这段时间胃口反常,皮肤却如此滑嫩,竟是已经怀孕了。   算算已有两月没来月事,她竟没注意到,她以前月事就一直不正常,有时一个月来两三次,有时一个多月来一次,偶尔也有两个月没来的时候,再加之这两月以来,大事小事发生不断,身体又常病痛着,怎么会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她心惊肉跳地看着满手的鲜红,肚腹痛的,恨不得将卵巢给挖了。   她紧紧蜷缩着,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肚子里的孩子,她喉咙干痛,嘶哑道,“阿缘,阿缘……我下身流血了……求你……快来,救我,快救……救救我。”   电话那头,他却像个恶魔冰冷无情笑着,肆无忌惮,“安然,别装了。你可知最好报复人的方式是什么?就是在你爱上一人时,却被那人在你心上狠狠捅一刀!现在,你就好好尝尝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这是他与安心想好的最完美的计谋,他一直不曾告诉过她,也曾不想这样做,可是时至今日,满心是恨,现在他便把它完完整整地奉还给她!让她好好尝尝他曾受过的那般撕心裂肺的痛。   她痛得迷迷糊糊,他一句句狠戾得掏她心挖她肺的话语,如杂乱的电磁波声在耳边一下下嗡鸣,最后传来嘶长尖锐的忙音。   愈来愈无力,愈来愈冷。   她用最后的气力抓起手机,颤抖着手指,一下下拨打120,她紧紧蹙着眉,又再次等那头的人能快点接,终于有人问,“喂,您好,我们这里是120急救中心,请问你有什么麻烦?”   “我……我……在阳光……”   话没说完,安然便彻底昏过去,手机又“啪”的一声轻轻砸在地上,只留电话那头,一遍遍重复,“请问您在哪里?请您把话说完整……”   床上的兔子,看着昏倒过去的安然,急得在床上走来走去,不安地“呜呜”叫咽着,似乎想要把她喊起来。   兔子阿圆见无法,只能四肢趴下,鼓起勇气,从床沿上滚了下去,幸好床不是太高,它也够厚实,不会太疼。   它立马站起来,爬到安然那边,嗅了嗅她下身的血腥味,“呜呜”哀鸣了两声,又爬到安然头旁,用小蹄子蹭蹭她的脸,像是在说,“主人快醒醒啊,快醒醒啊。”,可仍不见她动,难受地“呜”嚎了两声,又用湿哒哒的鼻子去拱她的嘴,可还是不见她醒过来。   一只兔子怎么能救醒一个人?   可它还是拼命地努力着,不知疲倦地要去救她。   *   那晚,安然打来电话后,肖远睿便很难再入睡,脑海里总时不时迸出安然的那几句哀求——阿缘,求你,求你,快来救救我。   快天亮时,他闭了会眼,迷糊中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里安然倒在雪地里,一身是血,很可怕,很可怕。   他吓得从床|上一坐而起,突然想到安然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我下身流血了,突然他恐慌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慌。   “阿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身边的安心动了动,说道。   肖远睿没搭理她,立即起身穿衣服,他要回去看看她。   *   Ps:安然流血那段,写了很久,写了改,改了写,边写边流泪,不知会不会虐到乃们,总之虐到了自己,忽忽……(乃们觉的好,记得要砸荷包、花、月票哦,也可以留言,发表的意见。)   095 情深不寿(一更 4000+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3 1:39:51 本章字数:4378   阳光水岸。   他一下车,连忙从袋子里掏出钥匙,插进锁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太过慌怕,他转了好一会才将门打开,一进去,顿觉屋内一阵凉飕,让他的心微微一抖。   他飞快地拐着步子直驱卧室,房门却没关,他屏着气,手指轻轻一推,眼前的景象让他身子顿时僵住。   只见一瘦弱苍白的女人晕倒在床前,手旁跌躺着一只手机,地上一滩猩红的血,红湿了她整条白色的裤管。   是谁浑身轻轻颤着,迈不开一步,墨黑如玉的眸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痛?   那只一直围着安然脑袋转悠的兔子,听见门口有动静,急忙费力跑过去,咬拖着肖远睿的裤腿,像要把他叫过去看看她的主人。   肖远睿猛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子又是重重一震,慌乱了步伐,跌撞着跑过去,颤抖着抱住她发凉的身体,看着她惨白脸庞上干了的泪渍,唇轻轻磕碰着,却发不出一个字。   怎么会这样呐?   第一次他骇怕这样触目惊心的鲜红,第一次他骇怕会失去一些什么,第一次慌乱到不知所措的地步,太多个第一次……   “安然,你别吓我。”最后,他震颤着声带,对着紧闭双眸的她,嘎哑地从喉头挤出这几个字。   渐渐的,某肖那一双永远处变不惊的眸里氤氲起淡淡的雾气。   他的手指轻轻抖着,去触她的鼻端,幸好,幸好还有呼吸。   心轻轻一缓,也缓过些神智来。   又是谁不顾一切地抱起她,冲了出去,哽痛了喉,嘶哑地一遍遍念着,“安然,坚持住,坚持住,千万别有事,千万别……”   直到中心医院,他不知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   “医生呢?妇科医生在哪里?……”他一冲进医院大门,就疯了般地大喊大叫。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请你别乱吼,要找妇科大夫,上三楼。”一个护士出来阻止咆哮体肖远睿。   肖远睿又拔腿跑向三楼,那时他觉得手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全世界,他害怕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毁灭了。   大夫瞪了一眼气喘吁吁跑进来的肖远睿,又看向他怀里的女人,皱眉斥问,怎么大出血了?   “快,请你救救我老婆。”那是他第一次用低声下气的口吻对一个人说话。   大夫点点头,让护士推车把病人推进手术室,说要立即动手术。   *   等在手术室外的肖远睿,从未觉得几十分钟可以比一个世纪过得还慢。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半依着冰冷的墙,从烟盒里缓缓地掏出一根烟,点上火,两指夹着,指头轻轻颤着,慢慢送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重重吐出。   她怀孕了?他从未想过她会怀孕,他跟她之间从未做个避孕措施,怀上孩子也不稀奇吧?可是那孩子又会不会不是他的?   应该不是吧?她对他有几分真情,他也不知了。   可是不管是不是,他都不希望她出事,不明究竟,他就是莫名的恐慌,比两年前一霎那被爆炸弹出去时,还要恐惧。   突然间,他意识到,他竟不怕自己会死,却怕她会死。   手术室的那盏红灯一暗,他微微一喜,也突然意识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手一抖,手指上的那一段烟灰落下来,竟是被烟灰烫了,自己竟浑噩不知。   他手一弹,丢掉烟头,走过去问出来的医生,声音紧张担忧,“她怎么样了?”   “做人老公的怎么这么不当心?她怀孕两个月了,又发着低烧,不过好在她意志力强,那孩子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小家伙。孩子算是保住了,以后好好养着吧,她身体情况不太乐观,别再出什么差错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肖远睿听到她跟孩子平安无事,嘴角不觉微微扬了扬,好在,她安好。   向医生道了谢,跟着推车上的安然一起进病房。   术后,安然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肖远睿。   肖远睿也看着她,却轻轻笑着,眼下一抹青黑。   安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里无一点波澜,就像在平淡无奇地看一个陌生人。   肖远睿有些害怕看到那样连一点感情都不带的眼神,即便是一点恨意也没有,他别开脸,默自问道,“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说着,便给她倒了半杯水,递到她唇边,她干裂的唇动了动,却没去喝,手轻轻一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水泼了他一袖。   他眉梢紧了紧,想要爆发,却隐忍住,淡笑说,“你不喝水,是饿了吗?我让人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要吃什么?”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般忍气吞声,其实他并没有错不是么?他还没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究竟谁的?   她仍盯着他,不吭一声,眸光却冷得可怕慑人。   他终究无法再容忍她这样恶劣的态度,沉声说,“安然,别给脸不要脸。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她则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眉眼弯弯,恍若晨风,语气却薄凉,“那便请肖二少走罢。”   他拳头一捏,没听错,她叫他肖二少,不再是远睿,也不再是阿缘,而是带着距离的陌生的称呼。   “谁准你这么称呼我?”肖远睿暴戾地吼道。   安然看着愤怒的他,只是微微一笑,好似在看与她无关的一个小丑。   肖远睿很讨厌那种感觉,想挑起她的一点怒意,却偏偏被她完全忽视掉,他真想把她所有的淡定都捏碎掉。   他握着拳,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警告,“安然,别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很厌恶。”   她却仍像个无事的人,只看着他幽幽的笑,那是一种任你做什么,都无关痛痒的姿态。   他两眼气得要瞪出,胸腹也随之起起沉沉,看着她那张干干的唇,恼恨交加地一口吻住她,紧紧含住她一双唇,用自己的唾液在她唇瓣上润了润,许久才松开她。   “孩子是谁的?”终于,他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肚子,勾唇浅笑,望着他,眸光坚定,语气淡淡道,“如果我说是你的,你信么?”肖远睿一怔,看着她眸子里的淡静凄美的光芒,心想,真的会是他的么?   她看到他那一丝犹疑,他还是不信呢。   她阖了阖眼,用垂下的眼帘掩住眸里淡淡的伤感,再缓缓睁开,凉凉地牵起一边唇角,轻轻道,“不信,不是么?既不信,又何必问?”   肖远睿一时无了声,眸光深邃,又听得她轻笑说,“果真是应了那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一直希望我能再蠢一点,可我偏偏不够蠢,所以伤得那么深。而我曾爱你至深逾命,可终究也会有心死到头的那天。”   “阿缘,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们就到此为止罢,这次我真的累了,你走罢。”   肖远睿听到“最后一次”四字时,心不觉猛的一缩,僵硬地楞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真的不再眷恋了,她说话时极平淡镇定,嘴角一直挂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突然的,他很想用力搂住她,狠狠的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那些他讨厌的字眼,也让她能正视他。   “安然……”肖远睿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房门一推,进来一个娇艳的身影,柔柔喊了声,“阿睿。”   肖远睿刚想说出的话被嘎在了喉,看向安心,只见她微微拐着走过来,“你腿上有伤,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我本在家里做好了早饭,等你回来,可是迟迟不见你,打电话给你又打不通,只好打给浩南,他告诉我,安然姐住院,你正陪着她,我就过来看看了,顺道带了些吃的过来。”安心提着食盒进来,看着安然,满脸是关心,又说道,“安然姐,对不起,昨晚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我煮了猪脚粥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她在提醒着一些什么,安然怎么会不懂。   只是你提醒就提醒吧,也不要用你那张苦B的脸,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要知道我很想吐呢。还有我也知道你跟肖远睿相互关怀,情深意浓,只是也别在我面前唱啊,很让我倒胃口呢,即便她真的饿,也被恶心饱了。   此刻,安然心里燃起了斗志熊熊的火焰,让她看着到自己这般虚弱可怜的样子,她不得意死了,那么她偏偏不教她称心如意。   安然瞥了一眼她的食盒,笑着道,“安心,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煮的皮蛋瘦肉粥很难喝,同理,你的猪脚粥也好喝不到哪里去。况且,上次我喝了你一杯茶,就差点被人强|奸了去,我不知道你这粥里会不会又放了什么药?这粥,还是你留着自己喝,或者你跟肖二少一起喝。”   在安然说最后一句时,肖远睿的眸光忽的一暗,怒气闷闷腾起,他恨讨厌她把他与安心绑在一起。   安然瞥了瞥肖远睿,他那一双黑眸恶毒地瞪着她,估摸是因她讽刺了安心,心疼他心爱的女人了,反正我又不气,你就一个劲地愤怒去吧。   安心委屈地看了看肖远睿,泪意朦胧,用弱弱的口气说,“看来安然姐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安然心里正想,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给我滚多快,总之立马在我眼前消失,看着伤人眼球。   “既是不欢迎,还留在这里干嘛?”肖远睿总算帮安然说出了心里话,劈手夺过安心手里的保温桶,狠狠摔进离安然不远的垃圾桶里,拽着安心,大步往门外走。   安心尖细的眉梢瞄了瞄安然,露出洋洋得意的笑。   安然则很客气地回敬了她一个美美的笑,虽现在身上没什么气力,头也晕晕痛痛的,还是抬起手朝她很潇洒地挥挥手,意思就是说,我不要的男人,尽管拿去,尽管用,到处乱搞的男人,你也不怕得艾滋。   安心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居然没气到她,怒地一咬牙,一摆腰,随肖远睿走了出去。   安然却想,这安心摆腰的样子都没她家兔子阿圆好看。   一出门,谁知肖远睿将她拉到一边,劈头盖脸一顿冷骂,“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在的地方,你别来,听不懂么?”   安心一下子眼泪飙出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就给我回美国。”   安心轻轻抱住肖远睿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塞过哭长城的孟姜女,说道,“阿睿,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要让我一个人回美国吗?难道你也想我像安然姐一样,在家里没一个人照顾,差点流产都没人知道?”   肖远睿一楞,是啊,安然昨晚差点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同样的意外流掉怎么办?毕竟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   ps:谢谢昨天宝贝们的礼物,小云云爱你们,云继续努力,乃们也要继续支持云啊。   情深不寿【解释】:一段感情,往往到了最深处,却无法长久   本能地想要你(二更 阴谋必看)   更新时间:2012-6-3 11:44:07 本章字数:2299   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同样的意外流掉怎么办呢?毕竟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他以前与安心每次干那事总是做好措施的,不曾想,与她做了断的那天,在她苦苦哀求下,没带套子,就这样悲催的一发即中了。   但他是没想过这么快就做父亲的,一来,现在“盛天集团”并不如表面平静,内部风波暗涌,他刚回来不久,还没稳定局势地位,此刻有孩子,无疑是累赘,二来,他自认为还没做好这个思想建设,以他的性格脾性,一定会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可是,既然有了,他也是欢喜的,也是有着微微的期待的,毕竟是他的骨血,也是他第一个孩子茳。   “那你就回你爸妈那里住,好好安胎。”肖远睿轻拍了下她的背,微微皱眉说。   安心伏在他肩头,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含着哭声,“谢谢你,阿睿。”   果然如母亲说的那般,女人有了孩子才是王道,就算肖远睿郎心如铁,也会因为这个孩子,渐渐软下去。   就像昨天,她突然出现在肖远睿的面前,肖远睿又惊又怒,只无情告诉她,立即回美国去。   可是当她把超检化验单搁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已怀孕28天了,他看着那单子上的小黑影,愣愣不语,便没再赶她。   但似乎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并不如她认为的那般很开心,而是一杯一杯灌酒,于是后来他们很自然地又发生了关系谋。   她想,是不是只有在他意识混沌下,才会碰她?   不过,也无所谓,她以后会是他身边真正的、唯一的女人。   以她对她的了解,他自己从小没有完整的家庭,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的,而且安然的那个孩子,他不信是他的。   所以不需要再等多久,等着她肚子一点点大起来,鼓到遮掩不住时,他必会娶她。   *   肖远睿走后不久,又有人敲门,安然说了一声,“进来”。   只是进来之人,她万万想不到是他,也万万想不到他会对她说那些话。   “安然,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怎么大嫂没跟你一起过来?”安然看向一身儒墨色长大衣的肖远铭,又想了想,微微一笑,却有丝沧桑,“呵呵……我想我该改口了,不能再叫大哥、大嫂了。”   肖远铭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云里雾里一般,让她看不透彻。第一次见他,就无端端恐惧,相处一段时间下来,他并未对她做过分的事,反倒偶尔会出手帮帮她,所以之前的戒备也消除不少。   肖远铭步伐优雅不澜地走过来,坐到她床头,唇角微扬,掀起如玉温文的笑意,“安然,我本就不喜你叫我大哥,如今,正好……”   他顿了顿,没将话说下去,只掖了掖她的被角,又温和地笑着说,“那便叫我远铭吧。”   安然一怔,他这未说完的话,似乎有其他含义,但又未敢想下去,只笑笑说,“我还是叫肖大少罢。”   “安然,叫我远铭。”   安然又是一悚,只见他轻轻笑着,眸里惊闪过一丝暗鸷,让她顿觉肖远铭此人并不如外表温善。   这人算得上正宗的笑面虎,刚刚虽是笑着说话,但语气里的那股阴寒侧人之气直逼人心,带着压迫感,不容人有一丝拒绝。   肖远铭见安然微微慌怕的样子,白腻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安然的唇瓣,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减轻一点她的怕意。   可当他的指腹触上她的唇时,她心里顿时更加惊秫,这人的指尖冰凉,近乎毫无温度,就像在她唇上置了一块冰。   她暗暗咬牙,一别脸,表情冷肃,镇定道,“肖大少,请自重。”   “呵……自重?”他轻笑嘲弄一声,随即,整只手掌有些霸道地抚摸上安然半边面颊,依旧噙着噬骨的阴森逼迫,“安然,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谈何自重?”   他的手掌比指尖来得更凉,惊的安然毛细孔缩起来,微微战栗,但他的话,却让她更震惊,什么叫她本就是他的女人?   她紧紧咬着唇,惊恐地瞪大了眸看着他,莫名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就像被一张巨网裹住了,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手指慢慢移下,滑过脖颈,勾弄着她漂亮的锁骨,而他的另一只手已伸进被褥里,按住她的肚腹上,轻轻揉摸。   她瑟瑟发抖,从未有过的骇怕,直觉里,他比肖远睿、甚至许文霖来的更可怕。   面对他时,居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宰割。   她紧紧蹙着眉,只见他噙着淡淡的笑,声音轻而冰,“安然,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可以很好的照顾你,狠狠地疼爱你。要知道,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而且会比他更多、更好。”   最后他缓缓俯下,冰冷的唇舌舔弄着她的耳垂,轻轻嘶咬,淡而清新的Boss香水味擦过她的鼻耳,“安然,这里只能怀我的孩子。”   旋即,他的手很快撤出来,仔细帮她理了理她的领口,带着一种近乎迷醉的眼神认真地欣赏着她。   安然一动不敢动,咬着牙,死死盯着他的眸,与肖远睿一般是个无底洞,教她一点也看不透。   “肖远铭,你究竟要干什么?”安然被子下的一只手捏得紧紧的。   他则挑弄起她的长发,勾卷在指头上,另一只手轻轻推了推梁上的眼镜,依旧斯文儒雅,“安然,我只是要你,本能地想要你,懂吗?”   *   ps:求花花、求荷包、求月票,求啊……宝贝们,别客气,砸我,尽管砸我,砸死我吧。   097 安然,再见,保重(6000+ 感动必看)   更新时间:2012-6-4 0:49:19 本章字数:6498   肖远铭又微微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现在不懂没关系,早晚你会懂的。”   突然,他放下她的头发,悠悠站起身,朝她淡笑,“等你身体稍好点,记得把孩子做掉。”   那样的肖远铭,让安然觉得,即便是他杀人时,也可以带着这样高雅绅士的笑。这就是他真正的可怕之处,比肖远睿浮于面表的狠戾霸道,来的更可怕。   “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聊到这罢。”肖远铭悠然转身,走到门口时,又背对着她开口,温柔的笑声里沁着如霜般的冷寒,“如果你自己下不去狠心,我可以帮你一把。”   那时,安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   她整整考虑了一天,她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肖远睿,可是他必定不会信她,不是么?虽然他与肖远铭关系不算好,可终究是亲兄弟,怎么着也比得过她这么一个外人吧,更何况肖远铭与杨薇薇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谁会信她说的,肖远铭喜欢她?   叶天梵那里,她也并打算让他知道她的行踪,以后他们就彻底断了联系,勿再让他挂念,好让他去谋他的幸福去呐。   一切想好后,她立即开始行动。   业着她不太稳定的身体状况,她先打电话预定了两张3天后去加拿大的飞机票。   晚上,她精神好些,又打电话给肖远睿,她以为她至少得打上几十个这样子,他才能接,想不到打了一次就通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电话里声音微急,问她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她告诉他,她明早要回家一趟,拿出行李,得向他要大门钥匙,如果他明早不方便送来,她可以自己过去拿。   肖远睿以为她身体又出状况了,她一打来电话,丝毫不敢怠慢地就接了,结果她是要拿走行李,立即离开他家,她就当真那么急着走?   肖远睿按掉电话之前,冷厉说,“在希尔顿酒店5001房,自己来拿。”   安然还想说些客套话,谁知刚想开口,他就挂了。   给他打过电话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告诉她今天有事,明天再去看她。   夜里辗转难眠,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她是哪里招惹了肖远铭与?还有两年前种种,她这坑爹的破脑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   明晨,一大早,她到肖远睿房外敲门。   肖远睿知道是安然来了,便披了睡袍起来开门。   门一开,只见门外一男一女,再看那女人的穿着时,眉不觉一揪。   她面色苍白,唇沿僵紫,就着一双绵拖鞋、套着单薄白蓝条纹病服,显得格外肥大空漏,外面罩着昨天早上他留下的那件深灰长大衣,整个瘦小的身子缩在里面,就像一张薄纸片,似乎风一刮,就能将她刮走。   这个模样的她站在门外,脊背挺着笔直笔直,双手紧紧拢着胸前,将衣服揪紧贴着身,以便能暖和些。   “你就没衣服穿么?非得穿成这样招人……”心疼二字,他哽在了喉,咽进肚腹。   听到他们交流,安然身旁的男士才恭敬地说了句,打扰了,肖二少,便匆匆走了。   肖远睿眉梢一敛,一把扯过她的手,拽进屋内,可当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掌时,心头又是微微一紧。   安然手上一热,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用力挣脱了他,慢慢道,“我要是能有其他的衣服穿,何必穿成这样出来供人‘欣赏’?”   这酒店内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这身惹眼的装扮,她一路走来,目光灼灼,皆认为她是异类。甚至有个大堂经理问她,是住哪个精神病院的?是不是走错地了,还要送她回去。   她当时心里就想,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当然,她不会这么说出来,向那个经理解释了好久,才说服他跟她一起过来找肖远睿,喏,就是刚走掉的那个精神病男士。   她只身在医院,没换的衣物,身上也没钱,就连昨天吃饭的钱,乃至今天打的过来的钱,都是问母亲那层楼里相熟的一个护工借的。   要不是昨天他抱着她到医院去时,良心未泯地给她在身上披了条大衣,她指不定要冻死。   他听着她不冷不热的口气,更是气恼,眼一厉过她,进了卧室,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他在做什么。   不一会,又见他拐着腿出来,手里抱着一沓衣服,走到她跟前,将那一摞衣服甩到沙发上,语气冷而硬,“先穿着。我叫李欣买几件衣服送过来,你再换上。”   “不必麻烦了,我这里随意拿一两件穿穿就行。”安然感觉自己就像个乞丐,在接受他的施舍,心里顿时闷郁,极不是滋味,但她不会难为自己的身体,她冻,她肚子里的宝贝跟她一起冻,她舍不得。   安然走过去,挑了两件厚实羊毛衫穿上,再穿上来时的那件长长的大衣,顿觉暖和多了。   肖远睿看着他的衣服,在她干瘪的身子上一点点肿胀成一个粽子,心里也突然舒服许多。   安然抬眸,撞上他盯着自己的眸光,微微蹙了蹙眉,坚定道,“肖二少,家里的钥匙,可不可以给我了,我赶时间。”   在听到“赶时间”三字时,肖远睿眸光攸的一沉,双眸一横,凌厉眸光射向她,本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可又看到她那张过分白皙的脸时,竟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道,声音低沉,“安然,你真的这么急着走?”   “你不是给我三天时间搬走么?我怕碍着你肖二少的眼,哦……对了,还有你家安心宝贝的眼。”安然轻轻一笑,眉眼不屑一摆,一双潋滟的眸里惊起璀璨明光。   肖远睿不觉眉宇紧了紧,却只静静望着她,脸上虽有淡淡的病容,却依旧明眸皓齿,美得动人心魄,又恍觉她哪里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她。   她以前虽冷,但对他的心是热的,而此刻的她从里到外都冷了,就像一只满身尖刺的冷刺猬,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尖锐薄凉。   又听得她再次冷冷强调,“肖二少,我脸上又没长花,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钥匙给我,我立刻走人。“安然,你……你难道不需要跟我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跟叶天梵之间的事?难道你不需要向我认个错吗?”肖远睿眸光暗暗,夹着一些其他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人家问你拿钥匙,你扯那么多,岂不是答非所问吗?   其实,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她低个头、认个错?是不是只要她认了错,向他保证与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撇清关系,他就会原谅她?   她咯咯笑起来,轻轻掩嘴,直到笑到肚子有些痛才停止,这样的她让肖远睿既疑又怒,他说的是笑话么?有这么可笑吗?   却听得她幽幽道,“肖二少的冷笑话真好笑,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   额……肖远睿傻眼,她还真把他的话当做笑话,一个冷笑话。   安然望着他,笑意依旧淡淡,“你要我认错,好似真是我做错了什么呢。退一步说,就算我向你认错,你就能原谅我?再退一步说,即便你真原谅了我,你能不在意我的孩子是谁的?再退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真不在乎,我们真的就还能在一起么?那么你准备要怎么处置怀了你孩子的安心呢?或是你已经有了脚踏两只船的伟大构想了?”   安然看着他震惊犹豫的神情,心想,幸好你说的话,我不会再当真。   肖远睿微微垂头,不敢再去看她,他不知她是从哪里得知安心已经怀孕了?   其实,她说的也对,他们真的无法再在一起了,她是不会回头了,而他此刻不止是个男人,更多的是一个父亲,他不能让他的孩子跟他一样流落在外,永远冠上一个私生子的头衔。   肖远睿一颠一跛回卧室拿钥匙,从房里慢慢走出,将手中的钥匙缓缓交到她手里,在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掌心肉里时,他五指攸的一拢,紧紧握住她的手,猛的一拉过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亲啄她好看迷人的眉眼。   她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不管用,忽的,他又用力摁住她的后脑勺,浑身轻轻颤着,微微哑声,一字一句道,“安然,再见,保重。”   随即,他松开她,猛的利落转身。   他做事从来都是果断,唯唯在安然身上拖拖拉拉,扯不清,理不断,这回他终于做了诀别。   她微微怔了怔,那简短六字重重回荡在她耳边,是他最后的道别。   她嗅嗅鼻端,那是她最后一次闻他敛淡古龙水的幽香了,她轻轻道,清冷的声音里也揉进了一丝伤感,“二少,再见,保重。”   再见,再也不见。   她一步步走出门外,眼里依旧一片干涩,流不出一点东西来,他终究选安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不选她跟她的孩子。   她母亲败给了蒋梅兰,她也没胜过安心呢?这是不是天意?   她又朝肚上扬了扬唇,手按在肚腹上,轻轻摸了摸,牵起唇角,柔笑对它说,“没关系,宝宝,妈妈一个人疼你,给你两个人的爱。”   可是后来的事,却是彻底颠覆了她所有的预想,让她带着满心恨痛离开了这里。   *   回到阳光水岸,一开门,兔子阿圆喜滋滋地跑过来迎接她。   她走进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整理好他的,叠放在柜里,抱起阿圆,说,“阿圆,我们要走了。”   兔子阿圆“呜呜”回应了她两声。   她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关门之前,最后朝屋内深看了一眼,默想,再见了,我曾经依赖过的家。   “嘭”地一声关上门,却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从这里打了车,回到中心医院,先将行李箱与兔子搁置到自己的病房里,再去母亲那里,问了医生,母亲最近两天情况如何。   医生告诉她,从昨天的检查做下来看,情况不容乐观,身体免疫细胞突然出现排斥现象。   安然骇怕,急声问,“那我妈现在情况是不是很危险?”   “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是非常危险,我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是这样子,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无能为力?是不是说我妈会死?你们前几天不是还说情况很好嘛,现在怎么会这样?明明说换了肾,至少还可以活个三、五年的吗?怎么会这样?”安然激动地浑身颤抖,忍不住失声责问。   “你别这样,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也希望尽力挽救病人的生命。现在还没到那最坏的一步,你先别这么着急。”医生拍了拍安然直打颤的肩头,无奈说道。   安然强自冷静下来,问,“那如果现在我带我妈出院,去国外治疗会怎样?”   “不是不可以,但最好别这么做。现在病人情况不稳定,要是万一中途保护措施不当,受了其他感染,那会非常糟糕。况且我们A市的中心医院,不管国内、国外都算得上顶尖的大医院,你根本没必要将病人送去国外医治。”   最后,安然跟医生道了谢,步伐愈见沉重。   一席谈话下来,像是把她逼进了死胡同,让她更加慌怕恐惧,她害怕自己保不住母亲,更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该如何是好?   *   一切计划都被打乱,由于母亲的病情继续急剧恶化,三天后去加拿大的机票就此作废,她不得不留在医院继续照顾母亲。   这几天里,她忙的焦头烂额。   由于肾脏再次坏死,又连续做了几次透析,母亲已经弄的精疲力竭,头发只剩薄薄零散几片,生志渐弱。   第八天里,母亲身体似乎有转变,一早便说要喝红豆粥,她匆匆下去买了上来,喂给她喝,她胃口也大了许多,喝下了大半碗。   可是往往看似好,却是已经坏到尽头了。   母亲一直看着窗外飘散着的朵白朵白的雪花,眸光涣散,唇角却轻轻扬起,虚弱说,“是今年的第二场雪了吧?”   安然点头道,“是。”母亲枯老的手缓缓从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手指轻柔地抚摸照片上面的人,微微勾起苍白的唇,声音弱而沙哑,“我和你爸就是在雪天里认识的。这张是我们相识的第二年下雪时照的。”   安然看着她,已多年未曾见过她流泪,这刻,却见母亲清澈的泪滴一颗颗砸在照片上,模糊了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人。   安然喉咙哽痛,坚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却发涩,“妈,你别这样,照片以后还可以照。”   母亲是从来不会提及她与安启东的事的,这样反常的母亲,让她见了害怕。〆糯~米*首~發ξ   “我这一辈子就爱过你爸这一个男人,每一个人都说我爱错了,可是我却不后悔,谁让我偏偏就爱上了他呢?那时他很穷,只是乡镇里的一个小干部,却有几分正气傲骨,我欣赏的正是他这点,才嫁给了他。我本是戏子,他那时却不嫌弃我,开始待我也是真心。后来,我不想他那么苦累,为了他的政途,我不惜瞒着他,偷偷去陪各色各样的高官显贵。他发现后,却不责怨我,只抱着我痛哭说,是他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可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曾经的那几分清高气也一点点消失不见,我跟他之间也是越来越远。你两岁那年,他竟背着我跟地税局局长的女儿领了结婚证。自此,他有了另外一个家,幸福美满,再也……再也不再顾及我们母女俩。”   “世人皆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却不知最薄情无义的乃是负心郎。”   “后来,我总算知道,男人嘛,总是嫌弃我这样的身份的。我也自知攀不上你爸,便知趣带着你走了。为了你,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给外人唱过一出戏,安守本分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你。我被人瞧不起就算了,怎能让你跟着我一同被人瞧不起?其实,我可以过的好一点,再嫁个人,可是我终究是没再嫁,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只是不想自己污了自己这份真情。”   “然然,这辈子,妈最亏欠的人就是你,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你不知道,你两年前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就这么离妈去了,妈知道自己肾衰竭活不久,要是你真这么走了,你连个后代都没,清明、重阳,谁给你烧纸上香?那时妈是真怕,连死都不敢呐。好在你能同你的名字一样,在那场车祸后醒过来,安然无恙。现在呐,妈是觉得自己是不行了,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坚强一点……生活。只要活着就好,就有希望。”   “妈……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你受的委屈。你别竟说这些丧气话,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有宝宝了,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你的外孙出世吗?”   夏荷一双凹陷下去的眼看着安然,摸了摸她的手,“然然,妈知道你有孩子,很开心呐,只是妈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是见不到他出世了,以后跟远睿一同好好养育他。妈,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想……想再见一见你爸。”   “好好,我去叫他过来,也把远睿叫过来,妈,你等着,等着……”   安然一边抹泪,一边飞快往外跑。   *   安家,横冲直撞地跑进那扇白色漆门,又见安心一家其乐融融,外搭一个肖远睿,如那个雨天来时情景一模一样。   安然尽量不去看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的眼神,只缓缓走到安启东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哽痛着喉说,“爸,我妈不行了   ,请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安启东微微浑浊的眸顿时一慌,又立即镇定下来,喝了一口茶,微微笑着道,“你妈十几天前不是才做了肾脏移植手术吗?怎么会不行了?你何必骗我?”   “咚”的一声响。   安然猛的一跪下来,跪在安启东面前,一面流泪,一面忍着喉头的痛,铿锵道,“我会拿我妈的生死开玩笑么?爸,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去见见我妈,求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又是“哐当”一声。   安启东手里的茶盏碎了一地,他重重一震,揪起浓眉,一把握住安然的手,双手直直打颤,咽喉里像卡了鱼刺,“你……你再说一遍?你妈,你妈……她真的……”   *   ps:云云,想问一下,如果每章6000+,乃们会不会继续订阅?还是希望我分为几更写?(如果乃们觉得写的还过得去,记得留言,打赏哦。)   098 终究生命敌不过时间(一更 感伤必看)   更新时间:2012-6-5 9:00:59 本章字数:2277   坐在安启东身旁的蒋梅兰,也是一吓,身子一瘫,软进沙发里,似乎不敢相信安然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要死了,她还斗什么,似乎这么多年来的一切争抢瞬间就失去了意义,似乎以后的生命里突然少了些什么。   安启东缓缓着扶起安然,一张老脸死气沉沉,浑厚的声音也颤抖结巴起来,“然……然,快……快去……”   蒋梅兰在安启东出门前,又猛的追了上去,不顾是否肖远睿也在场,不顾一点颜面,一把拉住安启东,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红着眼,尖酸哑叫,像个失去理智的泼妇,“启东,我不准你去看她。”   安启东眉一皱,用力一拂开她的手,嘶声道,“她都要死了,你还怕什么?蒋梅兰,你赢了,一直赢的都是你。”   是啊,一个将死之人,她还怕什么?她死了,就没法跟她再争了,安启东就永远不会跑了,她怕什么?一直赢的都是她啊,她这是怕什么?可就是莫名的怕了,居然一个死人比活人更可怕。   蒋梅兰就那么愣愣看着安启东和安然出去,紧接着听到车的尾气声茳。   “妈,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安心上前扶住蒋梅兰,眼神里也是满是不安,她很害怕,肖远睿会因为安然孤苦无依,同情心泛滥。   正思及此,鼻尖擦过一幽淡淡古龙香,肖远睿已从她身边走过,出了门去。   安心急慌,立马道,“阿睿,等等我,我跟妈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夏阿姨。”   *   病房里,门一打开。   安启东握住门把的手一抖,脚步顿住,终于还是来晚一步,终于他没能再见到她一面,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未说上谋。   他望着躺坐在床头的夏荷,头偏垂在一边,紧紧闭着眼,窗外薄灰的光洋洋洒在她惨白病枯的脸上,床沿上跌了一张旧得发黄的照片。   他喉结一颤,缓步上前,脚步很轻、很慢,像是怕惊扰了静谧沉睡中的人。   而门口的安然,看着母亲,心下悲痛,一把捂住嘴,浑身重颤着,闷闷呜咽出声。   安启东无声无息地坐下,手不住地颤着拿起那张泛黄的照片,看着照片里两个人,一个面容清俊,一个端庄妩媚,两人脸上均是灿灿笑意,像是能融了外头那场絮扬大雪。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夺眶而出,一股一股砸下来,砸得他心口锤痛,那是从未有过的剧痛。   他粗糙的手,一抹过眼角的泪,一手捏着照片,一手搂抱住夏荷尚有余温的身体,轻柔道,“阿荷,我来了,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啊?”   可是那人,哪里再能听到?哪里再能再睁开眼?   为何,总要到物是人非,有些人才知后悔?   为何,母亲在世时,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不曾说过那样的话?   很多个沉重的为何交织在一起,险些将安然击溃,她手指抠着门框,战栗着双腿,硬不上自己倒下。   一阵凌乱匆快的步伐声顿时停在安然身边,安然没多余的精力去看清那是些什么人。   却是肖远睿一行已到,望向门内,竟是那样一副惨败境况,无不瞪大了眼。   终究生命敌不过时间!   肖远睿望着半倚着门框的安然,一张小脸早已泪痕遍布,明明想痛哭出声,却隐忍着死死咬着唇。   他多想、多想过去再抱一抱她,告诉她,难受,就大声哭出来。   他的手向她伸去,却在触碰到她发丝时,又猛的打住,停在半空,缓缓沿着她发丝滑下,跌至身侧,最后紧紧握成拳。   既已做决定,又何必再有牵挂怜惜?   他望着她楞在那泣了会,抽地有些不接气,又见她咬咬牙,一步一步地向病床走过去,只留他一个坚强瘦削的背影。   而这样挣扎着的肖远睿的一言一行,尽落在身旁安心的眼里,让她恨的咬得牙关磨响。   安然走到母亲身边,望着母亲眼角的泪渍,心里痛了一痛,强自挤出甜美的笑,尽量把紧绷痛哑的声音放得轻松些,“妈,你不是总唠叨医院的气味太难闻嘛,以后我们再也不住院了,女儿带你回家。”   又看向一直紧紧抱着母亲的安启东,淡淡地笑说,却有着浓浓的讥讽,“既然你早知妈做了换肾手术,为何不早点过来看她?哪怕早一点点也好啊,至少不需要让妈走得那么遗憾。现在她去了,你倒是紧抱着她不放了,又有何意义?”   安启东红透了眼,木木看向安然,却依旧没放开夏荷,依旧搂得紧紧,嘶哑认真道,“我怕她走时太冷,我只是、只是想让她暖和点。”   安然只觉好笑,泯在眼里的泪又晃下来,一个死人哪里有知觉?哪里知道什么冷不冷?   “妈的心早凉透了,不会再觉得冷了,你把她放下,让她好好躺着,安安心心地去罢。”安然缓了缓气,平静说道。   许久,安启东才把夏荷放平稳,给她掖好被褥,就好似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般。   又瞥了眼床头柜,柜子上东西极少,其中有一把红木木梳,却没有一面镜子,他想,估摸是因为病成这个模样,不敢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曾那么爱美的女人,竟再也不用镜子了,她的心里该有多凄苦。   他拿起床头柜上木梳,道,“以前你最爱漂亮,总是在镜子前梳着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那时我也常静静看着你梳,却从未替你梳过,这次让我替你梳一次吧。”   说着,一手轻抚上她的额,一手执着梳子,缓缓梳理起她已剩不多的发.   *   ps:后文将有重大转折。   099 理想、爱情怎及得过权势金钱?(二更 人性)   更新时间:2012-6-5 11:42:29 本章字数:2273   不知何时,任他是一个过了半百、经历世事沧桑的中年男人,也终抵不过那些汹涌来袭的湿意,一颗一颗滚落到眼下那人如蜡白般枯槁的容颜上。   迷惘之间,模糊之中,他竟看到了当年的她。   戏台上,她一身红锦华缎罗裙,一张精致娟美脸谱,捧着大白长褂,莺莺婉转唱来,尤那手上大白袖子一甩,阑珊处一回眸之际,惊艳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   一见钟情,在未遇到她之前,安启东是不信的。   那时毛头小伙一个的他,一穷二白,仅凭着一颗执着热忱的心,凭着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去追慕她,却偏偏赢得了那时是当红花旦的她的心。   后来,她嫁了他,新婚那天,她颊边漾一抹羞红,温温婉婉,低低说,今后只给他一人唱戏。   后来,然然出生不久后,家里拮据,他前途渺茫,她没说过一句苦,跟着他啃着青菜白饭,不曾添过新衣裳茳。   后来,她背着他去陪他的上司们,其实,这事他是早就知晓了的,可为了自己,直到他升官之后,才捅破。   那天,他把事情说穿后,她一面流泪,一面说对不起,他却佯装愤怒极,大发了一通气,再去安慰她,跟她道歉,还信誓旦旦说,以后会对她好,绝不负她。   其实他怒早就怒过了,可为了逼真点,他不止摔了东西,还丧心病狂地动手打了她。   其实他那时说要对她好,也是昧着良心的,哪个男人能手得了戴了绿帽子,还做缩头乌龟?   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清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恶俗、自私、禽|兽的男人。   后来,他遇到了地税局局长的女儿蒋梅兰,蒋梅兰死赖上了他,正好他也趁此机会,甩了那个戏子,连同模样长得俏似她的女儿也一起甩了谋。   说白了,他是害怕看到安然的,因为一看到她,便会想起那个戏子。   后来,他算是彻底变了,从以前那个纯厚为国为民的小干部,到现在贪污受贿、作奸犯科的副市长,彻头彻尾地变了。   理想又如何?爱情又如何?怎能及得过权势金钱?只有后者才更可靠,不是么?   再后来,他再也不想见她,一丁点也不想去回忆起那段过往。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憎恨那个不干不净的她,还是只想逃避这个薄情寡义、利欲熏心的自己?   他不知,他一直未敢来看她,一直未曾助过他们母女,是不是真是她们活该,还是他不敢做?因为一出手,是不是就承认了自己的错?   安然看着他那副模样,只觉恶心至极,本想上前阻止他,又想随了他去罢,毕竟母亲爱他,他这样为她梳头,母亲在天上看到,也是欢喜的罢。   只默默走到一边,整理母亲不多的遗物。   一直站在门外的蒋梅兰微颤着身躯,愣愣地看着安启东为夏荷做的这些,那样柔暖深情的目光,是她这二十年来从不曾见过的。   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他才会那样看着她?   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他虽嗫懦,却从未在她的强势之下,跟她说一句,他爱她。   这是不是身为女人最大的失败?自己的男人竟未说过爱她。   突然,她不知,这些年她究竟有没有赢过?   *   三天后,夏荷下葬。   安然老家在离A市偏远的乡下,一栋简破的二层楼房。   早晨,家里来的人不多,母亲故乡不在这里,外公、外婆多年前也已去世,亲戚甚少,早已断了来往,只有寥寥几个以前认识母亲的乡亲,过来给母亲上一柱香。   安启东与叶天梵二人跪在母亲灵前,烧纸钱。   叶天梵是在母亲去世后一天来找到她老家里来的,他一进门,便抱住她,微微哑了声,“安然,我昨天去医院找你,听他们说,夏阿姨去世了,我害怕你出事,让人打听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这里,安然,你别怕,有我在,你别怕。”   在他说完一大串后,她轻轻推开他,无奈地牵了牵唇,冷静地说,“天梵,谢谢你。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有两个多月了,孩子我不可能打掉,所以,我们真的不可能。”   叶天梵听完后,楞了许久,问,“是他的?什么时候知道有的。”   安然点了点头,眼里有一抹惆怅,淡淡回,“就是你醉酒后的第二天,那天出了很多事。”   叶天梵又沉默良久,安然以为他知道她怀孕,自会离开的,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又出现在她面前,说话时有些没心没肺,“嗯,正好啊。你怀孕了,正好嫁给我,买一赠一,多划算,是不是?”   安然无语,却知身为男人的他心里有多苦痛,依旧铁了心哄他走,他却死活赖在这里,说要给他未来的妈守孝。   安然终是拗不过他,便让他留了一宿,现在他正替她为她母亲烧纸钱,好让她上楼休息一会。   她一人坐在母亲的房间里,回想着儿时的一些事,匆匆一眨眼,竟已十几载过去。   从窗前望着对门的窗,那是许文霖的老家,他算是做绝了,母亲即将要入殓,竟没来给她拜一拜,上一上香。不知是他不知道她母亲去了,还是他根本没脸来见她和曾经对他不错的母亲?   敲门声把她拉回现实里,她让门外的人进来。   是刚刚在楼下上香的大叔大婶,上来跟她絮叨几句,安慰安慰她。   说了几句,她送这几个乡邻下楼去,走到楼梯口那里,正见一抹红亮,踩着高跟鞋,“咚咚咚”把木楼板踏得响亮。   100 报应(三更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5 14:55:38 本章字数:2440   “安然,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那人一边上来,一边说。   安然不觉眉微微一皱,先让那几个叔婶先下去。   她看着已到面前的安心,这两天嗓子哭哑了,也没什么气力跟她大声说话,只淡淡无力说,“安心,即便你不是过来祭拜我妈,但出于基本的礼貌,你也不该穿成跟鸡血泼了身一样,到灵堂里来。”   安心又气又忿,竟然说她是鸡血泼了身?   她恨不得将她那张利嘴给撕烂了,她磨磨牙,挑眉一笑,“哼……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的着么?”   “嗯,我是管不着,但是我可以请扫帚把你赶出去。”安然说着,眸光四搜,正要寻个棍状物体来吓唬吓唬她。   安心微微悚怕,忙拉住她,“安然,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我自己会走。”   安然只用冷漠的眼神盯看着她,也不问她要说什么,只等着她,因为她知道她自然会说。   安心收了收细眉,直截了当,凶巴巴说道,“安然,我想要你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再回来,我会给一笔钱你,让你和你的孩子至少在以后十几年里,过得衣食无忧。茳”   安然眉梢一敛,她要她离开这里,恐怕是她害怕肖远睿会再跟她有什么牵扯吧?她倒是真打算离开这里的,也想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不是收破烂的,不会再回收肖远睿这个垃圾货。   可她这副态度,和这身着装,让她看的着实不爽,那么她为何要让她爽?   安然眉眼挑了挑,不紧不慢,学着她的腔调,回敬给她,“哼……我想走便走,想留就留,你管的着么?”   这一招把安心气得楞在当场,双手紧紧攥着,那模样想抽她呢。   她却轻淡如水般地一笑而过,“我先下去了,你要参观我家楼上,请自便。”   说罢,便从安心身边经过,下楼去谋。   安心咬牙切齿地看着安然,看她往下走,突然,头脑里闪过一个歹毒的计策。   她恐安然,不就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么,那个是肖远睿的亲生子,生下来对她会是最大的威胁。更何况,她已经给她留后路了,让她带着她的孩子,去其他地方,可是她却不领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安然,你别怪我丝毫不念姐妹之情。   她紧紧捏着拳,表情狞狠,缓缓提起一条腿,想往她背上蹿去,她这一脚上去,安然滚下去,孩子必定要流,到时候无凭无据,就算安然说她踢的她,肖远睿与安然现下僵闹,自然不信,而且她有孩子傍身,肖远睿就算信了安然,又能耐她何?   她一面想,一面冷冷发笑,就在她猛的施力,刚要蹬到她背上,楼下突然出现一人,眼见安然有危险,眸光锐利射向安心,大吼了一声,“安然,小心背后。”   安心一慌,单脚踩着高跟鞋,无法持稳,而安然听到提醒,猛的一侧身,回头去看。   她这一脚气力发了出去,却没法收住,没蹬到侧过望向她的安然,反让自己失了重心,“啊”的一声尖叫,往前栽倒下去。   安然见她滚下来,吓得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抵到墙壁上,眼睁睁看着安心跌滚下去。   安然又是一凛,赶忙奔下去,想去扶一扶痛得直嚎的安心,却被叶天梵一把圈住,“哎……安然,你管她做什么?痛死她拉到,她活该。你没看见她刚刚想踢你下来时,那模样有多凶狠,就跟《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一个德性。”   “痛……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安心捂着肚子,直嚷疼。   “装吧,这点还摔不死你呢。安然,你看她还真能装B。”叶天梵扬高了唇,不冷不热地嘲讽地上的安心。   “天梵,看起来她是真痛。你快放开我,让我去看看。”安然一拧眉头,看向直打滚的安心。   “好吧。”叶天梵撇了撇唇,松了臂,悻悻道了一声。   安然走过去,一翻动安心,只见比她外衣还红的液体从她身下涌出。   叶天梵也是为之一震,惊讶道,“她那里怎么会流血了?”   “她也怀孕了,恐怕是大出血了。你快过来抱她,送她去医院。”安然蹙眉看向叶天梵,冷静道。   这时,在大堂里守灵的安启东,听到一男一女的呼喊声,急忙忙过来,却见安心被叶天梵抱在怀里,下身在流血,“安心怎么了?”   “你女儿自食其果,本想把安然踢下楼梯,结果自己不小心,从楼下跌下来了。”叶天梵动了动唇,一脸鄙夷。   安启东摇了摇头,叹叹气对安然说,“报应啊,真是报应啊。你们送她去医院罢,我留在这里守着你妈。”   他对这二女儿多少是了解的,心肠歹辣,耍手段、心计,都与他这个当父亲和她那个妈一样,害别人不成,却害了自己,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叶天梵极不情愿地抱着安心,往外走,又问安然,“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这附近有个小医务室,条件比较简陋,不知那里的医生能不能做这种紧急治疗?”安然一边帮叶天梵打开了车门,让他把安心放进车内,一边回道。   安心却拉了拉叶天梵的手,满脸汗泪,痛声涟涟,“我不要去这里的小医务室,他们救不了我的孩子。送我去城里的中心医院,那里的何医生跟我很熟,会帮我的。”   “从城里要近一个小时,你确定不择近要择远?”叶天梵问。   “别啰嗦,我只去中心医院,我要找何医生,只有他才行。”安心紧紧抓着叶天梵的手,要紧了苍白的唇,说道。   “随你了。”叶天梵看她求人,还这副凶样,没好气地将她一放而下,安心身子又是一震,痛得她哇哇叫。   *   ps:谢谢一直默默支持着云的亲们,爱乃们。(今天《千金》100章了哦,为了庆贺,乃们是不该表示一下哈。呵呵……还有那个安然的宝宝,云暂时未想好名,乃们要不要帮云出出主意,想个好名。)   101 不配再拥有(5000+ 绝对精彩 必看)求月票啊   更新时间:2012-6-6 1:27:45 本章字数:5535   路上,安然本要打电话给肖远睿,告诉他,安心出了事故,让他先去中心医院安排好手术事宜,好等安心一过去便可以进行手术。   安心却告诉她,肖远睿去C市出差了,几个小时之内肯定回不来,让她打电话给蒋梅兰,说是蒋梅兰会替她安排好。   一个小时以后,安心被送到中心医院,蒋梅兰过来接头,已经安排好一切,只等安心进手术室。   蒋梅兰哭着送安心进手术室,央求着那个年轻医生,“何医生,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一定保他们母子平安啊。”   “我会尽力的。”那位何大夫说。   安然一直仔细盯着那位姓何的医生,正是上次那个跟安心关上门密谈的医生,而安心一直嚷嚷非得到这家医院、非得指定这位医生给她看,是不是更显得诡异?   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又一下子打开了,一个穿着手术服的护士拿着单子走出来,一脸的焦急呐。   “安心的家属在不在?”护士问道。   “在的,在的。”蒋梅兰急忙走到那个护士身边。   “病人子宫受撞击破裂,大出血,已经止不住了,现在需要切除子宫来止血,家属签下名,我们好立刻做手术。”护士略做交代,急忙又把一张手术单和笔递给蒋梅兰,让她赶紧签字。   蒋梅兰身子重重一颤,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臂,“切除子宫?那……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孩子就是在子宫里,切除子宫怎么可能还保得住孩子?以后生育都不行了。赶紧签吧,不然大人也会有危险。”护士皱着眉催促道,要知道外面的人能拖,里面的人拖不得。   蒋梅兰脚步一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痛哭起来,“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蒋梅兰真是糊涂了,切掉子宫哪里还能有孩子?一个没有子宫的女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哪里算得上一个正常女人,哪里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女人?   安然望向悲伤过度的蒋梅兰,终是不忍心,缓缓过去,要搀扶起她。   蒋梅兰却眼一红,把怨气都发泄到安然身上,发了狠般抓挠她的脸和发,大吼大叫,“都是你害的我女儿?都是你害的,我要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还我女儿子宫来……”   安然此刻哪有什么气力还手,只握着蒋梅兰的手,叫她放开。   谁知她死也不放,反而更用力地揪住她的头发。   叶天梵见状,一个上前,踢开了发疯一般的蒋梅兰,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将安然护在身后,“老太婆,你发什么羊角风?你女儿是自作自受,想把安然踢下楼,结果自己滚了下来,害人反而害了自己,用安副市长的话说,叫报应,叫报应,懂不?”   蒋梅兰怔怔看着高大精壮的叶天梵,不敢再打上去。   一边的护士倒是急得要跳脚,“喂……我说你们这些家属现在还有心情打架?到底要不要救病人了?这单子是签还是不签?”   蒋梅兰嘴里念叨了几下,报应?报应?   又慢慢爬起来,走到护士面前,“能不能不切我女儿的子宫?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她以后不能生孩子的啊,求求你们了啊。”   “如果我们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会不采取吗?这是唯一能救你女儿的办法了。”   蒋梅兰最终颤抖着握住笔,在单子上,歪歪扭扭划下名字,又像是缺了一口气般,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叶天梵则扶着安然坐到一旁,一边替她理乱糟糟的发,一边心疼问,“安然,没事吧?”   安然尽管头皮被她揪地发麻痛,只淡淡说,“没事。”   “还说没事?脸上都被那老泼妇划伤了。这老泼妇跟她女儿一样歹毒,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歪瓜老妈生出什么样的裂枣女儿。”叶天梵疼惜地抚了抚她面颊上三道指甲划出的细小口子,明亮的眼里有丝浅浅的痛,“疼不疼?”   “不疼。”安然苦笑了下,心想,这歪瓜能生出劣枣吗?又想,安心还真是悲催,那时她想踢她下去,应该也是想把她的孩子弄流掉吧,结果害得自己不能生育。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便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这世道,还真是因果循环,有报应呢!   突的,她又有些可怜起安心来,19岁如花一般的年纪,正要开出一朵娇艳的花来,却突然焉萎了。   “安然,老泼妇在这里了,我们就先回去,今天夏阿姨还要下葬呢。”   安然有些憔悴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看向手术室,“妈中午才下葬,现在离中午还有段时间。我们等安心出来了,赶回去也来得及。”   叶天梵看了看安然不安的表情,“你是想见她平平安安出来,才放心,是不是?你啊,就是太善良,同情她做什么,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称不上善良,其实我是自私,我就是想亲眼看着她安好地出来,自己好求个心安。”安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母,她做人法则一向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确实有些同情安心,可是留在这里,更多是为了求心安。   叶天梵眼里顿时亮了亮,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安然,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丝毫不矫揉造作的个性。”   安然攸降黑线,冷汗直冒,眼里有抹哀求,像是在说,南无阿弥陀佛,求求你,求求你千万别喜欢我这种个性,你若是要喜欢,我就只好虚伪做作一点了。   中途,蒋梅兰出去了一次,出去之前,安然瞟了一眼她,正撞上她直逼而来的冷煞恨毒之光,宛如是要把她凌迟处死一样。   她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安然对面,一双跟安心一样狐狸般的内双眼,狠狠盯着她,眼睛里除了之前的怨恨还有一丝诈佞得逞之意,那样的眸光让安然心头一跳,似乎她已经做好了谋划要整死自己一样。   半小时候,安心被推出来,蒋梅兰扑到安心推车前,哭丧起来。安然见安心人无事,便和叶天梵往外走,刚刚要拐出走廊,就见到大步凌风瘸拐着走过来的肖远睿,身后还跟着李欣与浩南。   安然不想去看他,只昂着头,默默走自己的路。   而他的步伐却募地停了下来,待她走过他身边时,一把擒住手腕,将她用力拉至身边。   安然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咬着牙,愤怒地看向他,只见他紧紧抿着薄唇,眼里布满血丝,眸光犀寒,要剐了她一般。   叶天梵也上前拉住安然的另一只手,要把她拉向怀里,眼一横,口吻刚硬,丝毫不妥协,“肖远睿,放开她。”   安然被二人抓得两只手腕都痛,蹙眉瞥了眼肖远睿,咬咬牙,冷冷道,“肖远睿,放开我。”   忽的,一道带着凉风的黑影晃过她眼前,安然本能地一闭眼,只听“啪”的响亮亮的一声震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安然脑袋轰的一声,耳朵里嗡嗡叫嚣着,脸上已是疼得麻木。   叶天梵没想到肖远睿会打安然,那一巴掌速度之快,眨眼之际,安然右脸上已是红辣辣一大片。   他一手立即放了安然的手,刚直铮亮的眸怒视着肖远睿,语气乖张、气势宏大,“肖远睿,你真TM的够男人,呵……都动手打起女人了?”   说着,眉眼又一狠,猛的抡拳就向肖远睿揍去。   肖远睿身后二人,身手也是极敏,见叶天梵挥拳而来,同时一拳截了上去,顿时,就像火山撞了星球,一同跟叶天梵打斗起来。   那边推车无法过去,几个柔弱的护士、医生,外加一个老泼妇,只能愣愣看着那一身俊功夫的三个人,占了前面的地,厮打成了一团。   安然也看向那边斗殴的三人,静厉地一声,似空谷灵音,能洞穿一切般,极有威慑力,“别打了。”   那边三人及时收了手,除去李欣外,浩南和天梵面上有些轻伤。   叶天梵俊眉拧紧,看向安然那面肿红的面颊,心里一痛,拳头又不觉捏紧了。   安然朝叶天梵默默递了个感谢的眼神,慢慢扭过头,打量了一眼有点幸灾乐祸的蒋梅兰,再盯梢住肖远睿。   肖远睿瞥向那边的几个护士,沉冷道,“还不快把病人推进病房?”   那几人推着车,不敢多留,匆快过去。   不知何时,安然的手已不再被禁锢着了,好似她刚刚发出那一声冷喊瞬间,肖远睿就松开了对她的业制。   她的右手缓缓抚摸过被她打得肿起的脸,一丝丝辣辣麻麻的痛楚。   果然,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想打跟打了,还是有区别的。   她手指飞快揩过嘴角的血丝,食指、大拇指轻轻捻着指腹间淡腥的血气,心里轻嗤一声,可见他这一巴掌该是下了多大的狠劲。   她微微垂下眼睑,轻轻摇头,苦笑不已,忽而,又猛然抬眸傲视着他,缓缓勾起唇,薄凉静美,“蒋梅兰告诉你,我把安心推下楼的?她说你就信了?你不曾问我一句是与不是,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我想说,你肖远睿不是一向自命不凡、英明绝顶么?怎么就会被她们母女俩骗的团团转呢?有时候,有时候,我真弄不懂呢。”   安然在他紧紧攥住她手的那刻,就知道是蒋梅兰干的,她必是中途出去一次时,偷偷打电话给了肖远睿,然后将事实说颠倒了,不然肖远睿怎会对她如此怒?怎么怒到要打她?   而安心说,肖远睿去外地出差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他却在半小时之内便赶了回来,又再次证明安心在说谎,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只有一种可能,不想让肖远睿知道些什么,那就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古怪。   肖远睿看着她,她此刻就如目无一物的冷傲仙子,一双清淡的眸越发光彩夺目,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也更让人心里微微的发寒。   “安然,你敢说安心跌下楼与你无一丁点关系?”肖远睿走近一步,俯视着她,眸光冷冽慑人。   “呵呵……要说有关,还真是有那么点关系呢。因为我是她要踢下去的目标,就是因为我,她自己不小心跌下了楼,你说,是不是跟我莫大的关系呢?”安然又往前移了移,高高昂着头,笑着望着他。   肖远睿一恼,眸里满满是不信任的暗光,“那为何出了事,你不先通知我?是不是怕我知道些什么呢?”   “当时安心说,你去了外地了,不能及时赶回来,让我们打给她妈。正好,叶天梵也在这,当时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肖远睿冷冷道,“他和你,我都不信。”   “不信啊?对啊,你有什么信我的?李秘书说我跟许文霖有染已久,你就信。蒋梅兰说我踢下安心,你就信。甚至,你只是看到我跟天梵共处一室,你也信我跟他有什么?我想问问你肖远睿,你何时信过我?如果真是我干的,我何必留到现在,等你来打我?当然,你可以说我心虚啊,故意不走,来表明我清白啊,此类种种,是不是?”安然哑着声,一句句铿锵有力,直直震撼人心。   肖远睿顿然口讷,愣愣说不出一句。   安然却淡漠一笑,仰着头,又说,“你知不知道,为何我会在家中差点流产?就是因为早上碰到了你的宝贝安心,狠狠推了我一把,将我推撞到墙上,才动了胎气,当然,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拿热粥泼了她一腿。你知不知道,在我在电话里,求你来救我时,我有多痛苦绝望,我安然何时求过人,那么哭着喊着求你,独独求你那一次,你却狠心挂了电话,依旧可以跟安心翻云覆雨呢。你又知不知道,自那天前,我哪天、哪夜不是在家里等你、盼你?”   “星期一我在等待,星期二我也在等待,等着你会不会来?星期三依旧不来,早晚都不在,星期四很是无奈,星期五、星期六,还是星期天,没有哪天不想你,可是没有哪天,你会回来。”   “呵呵……当然,我也得感谢你,正是因为你的绝情和虚伪,让我从头看到了尾,即便我的爱情再廉价,你也不配再肖远睿看着她微微笑着,唇瓣弯弯,秀眉俏人,双眸澄明,那是种别样的美。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笑得越发灿烂,心脏却好似毛巾一样被拧卷成一条,狞疼绞痛。   忽的,她右手高高扬起,他眉宇一敛,一把握住她的右手,同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当当地震慑了在场几人。   大家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然与肖远睿,却是肖远睿右脸赤红。   浩南眸子瞪大,连家里那只的老狐狸都未曾打过阿睿巴掌,这女人居然用计打了他。   李欣用手捂住口,才没发出惊讶的尖叫声。   叶天梵一双明朗如玄月的眸里,尽是赞赏之色。   安然缓缓垂下手,捏握成拳,勾唇浅笑,眸里多了些许沧桑,语气淡而不惊,“肖二少,疼吗?肯定也是疼的罢。你想打我和打过我的次数加在内,统共三次,现在这一巴掌算是我还你的。”   安然挑着眉梢,用力扯下他抓在手腕的那只手,冷冷潇洒转身,一头长发甩过他的鼻尖,刺的他轻痛微痒,一直愣怔的他才猛的回过神。   他看着她孤傲直挺的背影,默叹,她这刻竟还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   她在他打了她一巴掌后,就想要回打他了。   先是,一步步逼近,与他近乎身体想贴,就是为的方便她能打到他,并让他避不开。然后,故意举起右手作势打他,以他的敏锐,必会拦住她的那只手,但却不曾预料到,其实她真正想打他的是左手,待他抓住她的右手,得意忽略之时,用左手使劲气力扇了上来,让他怎么也避闪不及。   他面上肌肉抽了抽,只觉隐隐的疼,她这一巴掌真是下足了力道。   *   ps:今天乃们有木有觉得安然给力?看得很解气?   喜欢此文的可爱滴孩纸们,手上还有月票的孩纸们,云云在此羞羞地拉拉票哇,把乃们的月票砸来吧,帮帮云云冲下月票榜啦。(求乃们待见待见可怜的小云云。%>0<%)   洗洗干净在床|上等我(一更 4000+ 喜欢肖大少的来)   更新时间:2012-6-7 1:06:42 本章字数:4357   安然昂高了下巴,眼睛干干涩涩,微微泛白的唇依旧扬得高高的,坚定地踏着每一步,走到叶天梵那里,朝叶天梵微微一笑,又淡淡扫过浩南,最后冷锐如霜的目光射向李欣,饶李欣是一个冷面刻板的女人,身子也瑟瑟一抖,眸里掠过一抹慌。   “走吧。”叶天梵走到安然身边,轻轻揽住安然的肩头。   身后的肖远睿眸光愈见冷黑,薄唇拉锯成一把钢刀,有一种想将叶天梵手剁了的冲动。   猛的,安然步子一顿,缓缓回头,眸光静如秋水,笑容灿如夏阳,唇角挂着一丝轻嘲,“哦,对了,肖二少,我倒还可以给你提供个人证。今天安启东也在场,你不妨有空去问问他,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罢,她洒脱地回身,不带丝毫牵挂不舍。   她想,从此,守着一颗冰岩般的心,与她的宝宝,度过这下半辈子。   直到安然消失在走廊转角处,莫名,一种失落惆怅如蠕虫般慢慢爬上肖远睿心头,让他觉得累而空。   “要不要去看看小姐?”浩南看着一边脸发红的他,微微拧眉问道呐。   肖远睿没吭声,默默抬了步往前走,幽寒的目光稍稍瞥过李欣,这样带着怀疑狠戾的目光,让本是满心欢喜的李欣不由心下一悚,手里惊出凉汗。   *   一拐出走廊,安然轻轻推开叶天梵,与他保持点距离,勾了勾微微散乱的发,好遮掩些此时的尴尬窘迫。   叶天梵皱了皱眉,又跟了上去,再次搂住她的肩,一扯唇,笑意明然,“矮油……害什么羞?你早晚是淫家的女银。”   说着,还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偏了偏,夸张又认真道,“我知你很累了,你靠着哥,哥的肩膀很宽厚。这次让肖远睿嚣张了去,下回我雇他个十个、八个打手,看我不把他扁得找不到东西南北,来给你报仇。”   安然心里一暖,瞥了眼叶天梵,只见他正咧嘴龇牙地望着她笑,那就像在说,呵呵……我是无赖,我怕谁?   她索性便这样靠在了他的肩头,唯一的一次没有拒绝他,罢了,罢了,便依你一回,也许今日一过,明日便是永别了。   叶天梵乐呵呵地搂她搂得更紧了些,心里划过淡淡的忧伤,安然,你哪里知,我也有我的骄傲。只是在你面前,我将我的骄傲统统放下,只为博得你那浅颦一笑。   回到乡下的家里,安启东焦急问,安心怎么样了?   安然脸上没多大表情,冷漠告诉他,孩子流了,大出血,没办法止住,被切了子宫。   安启东重重一震,老眼缓缓闭起,长吁出一口浊气,没再说什么。   安然默默打量安启东,这三天不到,他憔悴消瘦了许多,一头发,白了半多,曾经一双炯炯有神的眸里如今却映满了伤感,会用一种忏悔歉疚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知,母亲在天上看到这样的他,会不会觉得欣慰一些?   中午先将母亲送去殡仪馆火化后,再把母亲的骨灰送到玉清山入殓。   寒风里,安然一面冻红,发丝轻扬,伫在碑前,弯起唇,笑看着墓上母亲年华正茂时的照片,摸了摸腕上温润的玉镯,妈,看来你说的那得道高僧一定是个冒牌和尚,尽诓骗信众。呵呵……看来你女儿这辈子是注定与幸福无缘了。   笑着笑着,泪便轻轻淌了下来,吸了口冷空气,蹭掉面颊上的泪水,蹲下身,放下一束洁白的百合,哑着嗓子道,“妈,我要走了。”别怪女儿不孝。   叶天梵上来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安然,别太悲伤,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安启东皱着眉,也拍拍她的肩透,看向墓碑,哽了喉,“阿荷,以前我没照抚你和安然,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安然,你便安心去吧。”   回程时,安然没让叶天梵跟来,逼着他回家去。   叶天梵想想,还是回去一趟的好,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妥,已经两天一夜没回去,再不回去看看,他那个唐僧老妈非得把他烦死。   进车时,跟安然挥挥手,朝她抛了个媚眼,“晚上我再去你家找你,洗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啊。”   安然也微眯着眼,轻笑着向她挥手。   叶天梵却不曾想,这一句竟是他们最后的道别,这一挥手,便让他们分开了近4年。   他若知,他那时一定不听她的话回家去,而是牢牢地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跟着她。   叶天梵走后,安启东对安然说,“这叶家四少倒是不错。”   “不错是不错,只是我配不上他,不能耽误了人家。”安然恬淡的眸光望着车离去的方向,又转过头,涩涩说,“爸,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可能都……不再回来了,以后每逢清明、重阳这些节气,你就替我给我捎上我的那份挂念罢。”   安启东一怔,随即笑了笑,脸上是未曾对安然有过的慈爱的笑,“也好。这里发生了太多事,你出去走走也好,等累了、倦了,再回来罢。”   又说,“我这里还有些存款,你走之前,跟我说一声,我把钱汇到你户口上去。”   安然笑声淹进风里,眸里闪过凄凉。如果你能早点这样说,我何必贪那十万,再跟肖远睿有牵扯,如果你早点这样说,妈便不会未过半百,便香消玉损。   “不用了,我还有些钱,本是用来给妈做后期的肾脏护理的,没想到……”安然阖了阖眼睑,难以再说下去。   安启东苦笑了几下,眼角深刻的尾纹拢起来,显得满脸苍老,“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还没想好,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安然想,毕竟是生父,还是作个道别罢,只是去处,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以后给彼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那想考虑好了再跟我说。等你到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爸说。”   “以后再说罢。”安然淡凉的说完,已从他身边走过去。   *安启东把安然送到乡下老家,先开车回去,他得赶回去,看看安心。   安然想他走了正好,她上去收拾一下,便离开这里。   拉开院门上生锈的插销,她走进空旷的院落,掏出锁开大门时,忽的一阵熟悉的气味钻进她鼻孔。   安然猛的一回头,吓得把手里的锁掉在了地上。   肖远铭走路怎么跟鬼一样,一点声音都没?   安然愣愣望着一身浅灰色长大衣,脖上围了一圈白色羊绒围巾的修敛挺俊的肖远铭。   他慢慢弯下身,捡起钥匙,看着安然,微微扬唇,声音沉平,“我有那么可怕吗?”   安然只瞪大了眼睛,全身绷紧了盯着他。   他则淡笑着,把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推开门,向里望了一眼,跨过门槛,径直进去,回头看向她,“怎么还不进来?忙了大半天,不累的吗?”   那口吻,就像这里是他的家,他是主人,再叫安然这个客人进去一般。   安然咬咬唇,拧紧了眉,跟在他身后进去,问道,“肖大少,你来有什么事吗?”   攸的,一道厉光从肖远铭镜片下射向安然。   安然只见他眉间微微一深,语气淡淡,却不容人违拒,“叫远铭。”   安然咬着牙,称呼他,“远铭。”   这一声,让她胃里一阵反酸。   她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专制的皇,而她是个只能惟所是从的贱|婢。   他迈着修长的腿,优雅地上楼去,而她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她很想逃跑,可眼下她肚子里有孩子,身体微虚,况且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跑得过他?   “你的房间?”   她只能带着他走到第二间房,领着他进去。   他迷人的桃花眼,一扫而过房间简陋素淡的布置,看到床上的那只大白兔时,黑眸里闪过一丝欣喜,走过去,坐到她的床上,抱起那只大白兔,“你养的?”   “嗯。”   “很可爱,挺像你。”肖远睿一下下捋着兔子浓密的白毛,唇上不觉染了一抹稚真的微笑,黑暗的眸里反射出一丝薄光。   安然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下,兔子阿圆可爱是不错,可是很像她,哪里像她?瞧瞧它那一身的肥肉,而她几乎骨瘦如柴,再看看它,别人摸它两下就挺热乎的样子,而她从来都是生人勿进的样子。况且她的脾气个性,犟的跟牛一样,哪里可爱?   此刻,安然又恍觉,这刻的他,才有些真实温暖感。   他这样好看的男人,不该像他那双皙长洁雅的手一样,干净而内敛吗?怎会如此阴冷?就像是深海下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白兔子,叫美女。它叫什么?”肖远铭笑问,眸里噙着浅温趣味的笑意。   美女?   安然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小时候才几岁呢?就开始要美女了?还非得养了只“美女”兔子伺候他?   “它叫阿圆。”   那二字落毕,他眼里的温暖一瞬而逝,两束幽幽寒光直戳向她,手里一紧,兔子皮被揪起,兔子阿圆痛得“呜呜”两声。   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恨不得将兔子阿圆的皮给扒下来。   安然心疼地望着兔子阿圆,“肖大……远铭,你把阿圆弄痛了。”   他手一松,手优雅一挥,将阿圆掸到地上。   阿圆刚刚还很喜他的样子,现下疼的“呜呜”了几声,可怜兮兮地躲到床底下去了。   事实证明肖远铭真的比肖远睿来的可怕,阿圆就是一个例子。在受到肖远睿打压时,它还虎虎生威地瞪着他,而面对肖远铭,它同她一样采取低头政策,连凶也不敢凶,就灰溜溜地躲起来了。   他悠然抽身,通身的寒咧之气,迫使她大气也不敢出,走到她跟前,双手一下子抓住他肩头,带着她轻轻一旋转,对准床,温柔地搂着她,与她一起倒在床|上。   安然惊恐地看着他,他讳莫如深的眸子里,微微荡起一丝什么,让安然一惊,那是深深渴望她的欲|望。   他修洁细长的手指滑过她脸上微微红肿的肌肤,引得她浑身战栗着,忽的,他湿润嫩滑的唇,轻轻覆上她的那边脸颊,印下一个个濡湿柔软的唇印,好似在抚慰她的伤痛。   莫名的她竟有些犯浑地沉醉,这个男人实在过于温柔,这种溺死人的温柔太容易俘获一个女人的心,如果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或是不曾对肖远睿动过心,她想她会被这样一个男人给深深迷住。   当她的胸|部传来一阵透骨的惊凉时,她才意识到在刚刚晃神之际,他冰凉的手指已轻快地解开了她的衣扣,探入到她胸口。   她猛的一慌,又不敢太过挣扎,因为不清楚他为人,怕彻底惹翻了他,只轻轻推着他,紧紧蹙着眉,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屏声敛气说,“远铭,别……别……别对我这样。”   *   ps:其实云偷偷的喜欢肖大佬啦。亲们继续砸月票啊,砸月票啊,喜欢腹黑温柔的肖大少的砸月票。   103 你是疯子(二更 温柔肖大少也暴力好看)   更新时间:2012-6-7 12:11:03 本章字数:2232   “他打你这里,疼不?”肖远铭似完全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温柔地用手掌抚揉着她的面颊,而另一只手已伸进她的胸|衣内罩住她的柔软,轻轻圈弄。   不同肖远睿的蛮狠霸道,他这种刻骨的温柔,要把她融成一滩水一般。   安然怔怔望着他,突的,又是一凛,早上才发生的事,他竟已知道了。   究竟是他暗地里派了人在她身边监视着她,还是肖远睿身边有他的人?   他手上动作不停,灵活的指头极有技巧地轻轻捻|弄|勾|挑着她的乳尖,他的唇不同上次的冰冷,像是啐了烈火一般吻舔着她的锁骨。   被他吻过之处无不先是火辣烫人,再是阵阵湿凉,痒痒麻麻的生理感觉怪异的袭来,同时伴着强烈的屈辱感和羞耻感,让她心里恨痛的无法呼吸。   她身子重重一抖,咬着牙,猛的用力抓住他那只侵犯她的手,深深蹙眉,屈忍地望着他,不管不顾地便朝他吼了出来,“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找我麻烦?你信不信,我告诉肖远睿,还有你老婆?”   肖远铭微微一怔,看着她的模样,眸里有着委屈和恨意,微哑的声线里却有股执拗,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羔羊,这便是她原来的本性,冷而傲。   他轻笑而过,手一反握,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看着她的眸光迷惑柔情,语气里透着偏执,“嗯,远睿那里,他不会信你,你告诉他无用。薇薇那里么,却是早已知晓的,也是同意我这样子的。我也可以给你和她一样的待遇与疼爱。至于为什么,有时候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远睿的女人?为什么明明我跟远睿是一同看中的你,你偏偏喜欢他,而不喜欢我?他那人就像一块未经打磨的又臭又硬的石头,根本不懂疼女人,我这般温尔如玉,可以像现在这样百般宠你,你却偏偏还要抗拒?明明我从不比我二弟差,老头子,偏偏要选他做盛天的继承人,连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不曾给过我,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什么?安然,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茳”   “你是个疯子。”安然嘶声大骂。   没错,他就是个疯子,连他老婆——杨薇薇也是个疯子。一个新世纪的女人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女人?还一样的待遇和疼爱?真正的爱哪里可能像货物商品一般,可以公平地切分?   肖家果然没好人,连肖远睿算在内,统统是疯子。   安然也突然有些懂了,为何他对她这般?他对若有如无的好,他固执的想要她做他的女人,是为何?   也许在他的这份情愫里,更多的不是欢喜,而是不服气和占有欲。他实则是个很自卑的男人,他嫉恨着肖远睿,嫉恨肖父只疼肖远睿,所以曾作为肖远睿女人的她,他也要抢过来。   在安然还在怔楞思索里,他突然又欺了上来,在她唇边阴柔地笑着,“是啊,我是个疯子,两年前我就疯了。谋”   安然想要去推他,却教他单手按抓住双手,一条腿横压过来,死死固定住她的两条腿。   原先温文的眸光红炽,失了控制般,狠狠吻住她的唇,带着茶的苦香的舌直捣进她的口腔,那只空着的手,一把扯下她外套,直接从衣服下面伸进去,拉高她的胸|衣,狠狠捏搓。   终于这个过分温柔的男人,也露出这般禽|兽恐怖的一面,而这却是安然一直害怕的。   “安然,我不喜强迫人,尤其是女人。一直想等你心甘情愿,才要你。不过我突然发现,越接近你,就越想得到你。我今天就要了你,如何?”肖远铭从她身上下来,跪在一旁,俯下身,唇角依旧溢着波澜不惊的淡笑,眸里欲意见浓,口里的幽幽茶香,喷薄在她脸上,让她惊的毛骨悚然。   说着他便伸手要去脱她的外裤,她的手脚得了脱,反撑着自己,看着他,瞳孔放大,缩瑟地直往后退。   “我说过,我不喜用强,你乖乖过来。”   她发现,肖远铭这个男人,真的是可以温柔地笑着杀人的。   明明是他要强|暴她,还柔柔地笑着,让她自己过来。   她又不是跟他一样是疯子,也不是犯|贱地想要被他上,凭什么要自己过去。   她眼下四处搜索,寻着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工具,可以将他打晕。   眸光一亮,斜侧方有只花瓶,她猛的扑过去,手指还未碰上那只花瓶,只听到“哐当”一声,花瓶已摔碎在地上。   她惊愕抬眸,眼前横了一只肖远铭的手,他动作迅捷,思维慎敏,早看出她想要这样做,在她扑过去的同时,也伸出手,在她拿到之前,及时将花瓶推到地上。   他忽而一翻身,全身压在她身上,“安然,你真是太不乖了。也好,也好,我就为你破例一次,体验一下用强的感觉,也许会比以往刺激的多。”   顿时,一种无助惊慌的恐惧如漫天乌云要把她吞噬,她知道对于这个城府至深的男人来说,他既开口说要她,便一定会要。   无论她怎么抵抗也无济于事。   她有些绝望地睁大着双眸,死死不让眼泪从干涩的眼里流出来,双拳攥得紧紧,吞咽了下口水,准备作最后一搏。   她心一狠,拉着他的手,从衣服下面探进去,将他的手摁在她的肚脐上。   *ps:有个孩纸给云建了一个《千金》的读者群:117800668欢迎可爱的孩纸们来勾搭。   (看到有亲在催更啊。云想了下,每天月票过6张,加一更。乃们尽管砸月票来啊。么么哒……)   104 成为高富帅去泡白富美(安然宝宝惊艳出场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8 10:26:45 本章字数:2509   她心一狠,拉着他的手,从衣服下面探进去,将他的手摁在她的肚脐上。   她冷静地淡淡一笑,“既然这样,那你便要我罢。只是我肚子里还怀着肖远睿的孩子,你确定不等我将孩子打掉了,再要我吗?”   唯一的赌注,只能赌他会嫌怀着肖远睿种的她不干净。   肖远铭猛然一惊,手一下子抽离她肚腹,顿时性|趣了无,他刚才太过心急了,一时竟把她怀了身孕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他桃花眼一眯,坐起身来,笑声温柔如许,“安然,今天便饶你一回。明天我亲自过来接你,把你肚子里的野种打掉,我已经真的没什么耐心了。茳”   他又优雅站起身,理了理衣衫,看着床|上一脸警戒的她,淡笑着,“安然,别想着逃跑。以后就好好跟着我,我会宠着你的。我知你这里待腻了,过段时间,我便送你出国,如何?”   安然蹙紧了眉,望着肖远铭,许久,点点头,道,“好。”   心里却在揣测,他的那句话——“别想着逃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走后,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床上。   床底下的兔子阿圆也走出来,“呜呜”欢叫了几声。   安然又想,此刻已不能再耽搁了,她得赶紧逃谋。   她从柜子里搬出行李箱,拿出一些零钱和银行卡、身份证等必要证件,塞进一个双肩包内。   将兔子阿圆抱到楼下,搁在大厅内的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拍了拍它的头说,“阿圆,我不能带你走了,现在我自身难保,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我已给你寻好了好主人,以后你乖乖听他的话。”   叶天梵说晚上会来找她,一进门便会看到阿圆和桌上留给他的信,她相信他会替她好好照顾阿圆的,也当做是送给他的礼物。   兔子阿圆很理解她,但又很舍不得她,红溜溜的眼望着安然,用鼻子蹭蹭安然的手,好似在说,主人,我会等你回来。   安然匆匆返回楼上,剪了被单,撕成一条条,再一根根打成结,系成一条长绳,绑在窗上,打开窗,将长绳抛出去。   朝窗外望了望,下面是条窄窄的甬道,由两堵墙夹着,可这是二楼,虽不高,但她一个女人,要攀爬下去,毕竟还是恐慌。   可这里是唯一的一条路,若是肖远铭让人守着院外,发现她要逃跑,也许会将她抓起来,严格看守,届时她就插翅难逃了。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背上双肩包,紧紧攥住布绳,一点点往下爬,还算幸运,平安落地。   穿过这条甬道,从另一条偏僻小道出去,未遇到抓捕她的人,再搭上了去B市的公交车。   心里已经盘算好出逃路线,这A市是待不得了,若在这里乘飞机或坐船出国,很有可能被抓住,唯有辗转几个省市,离A市远点,才能坐飞机去国外。   *   三年零九个月后,德国汉堡。   “仔仔,仔仔,不好了,不好了。”某女接到一个紧急来电后,奔出卧室,在屋里大喊大叫。   “嗯。”某仔淡淡回应着,从自己卧室内悠悠走出来。   “额……仔仔,那啥……妈咪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某女顶着两个熊猫眼,用有些委屈无奈的眼神望向对面那个一派老成的男孩。   “嗯,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个周末的大卫科波菲尔魔术表演又要泡汤了。”某仔微微敛了敛眉,不紧不慢道。   “那啥……妈咪不是故意的,今天……”   某仔噙着几许不满,冷冷瞥了她一眼,“今天临时又有十万火急的case,对吧?”   “呵呵……”某女看着他,干干笑了几下。   “下个……”   某仔又果断打断她的话,“下个周末,对吧?”   “呵呵……呵呵呵……”某女嘴角抽搐了几下,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我说,妈咪,你都老大不小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就不能不忽悠我么?你知不知道,你上上个月就答应要陪我去看大卫科波菲尔魔术表演了,连这次算在内,一共骗了我9次了。”   对啊,他不是三岁了,也就五岁多点,不还是个小孩吗?   可不知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觉他已是个小大人。   这孩子过于早熟、过于冷静、过于沉稳、过于孤僻,完全不似同龄的孩子们。而这些都是她的错,怀着他时,总是太忧郁、要操劳,生下他后,没能多抽时间照顾他,才把他变成这样。   一想到这里,心里就酸酸涩涩。   所以,在他面前,她总是尽量活泼傻气些,好把快乐和活力,多多传染给他。   “那啥……仔仔,妈咪不是要赚钱吗?不赚钱怎么能给仔仔买漂亮的新衣服,不挣钱怎么送仔仔去最好的幼稚园上学,不挣钱怎么让仔仔成为高富帅去泡白富美?”某女微微嘟起嘴,蹲下身,一手拉着某仔的小手,一手轻抚他微微拢起的眉间,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妈咪,不要找借口。还有……你又要迟到了。”某仔一副不为动容的俊样,眉梢轻挑起,视线看向对面墙上的钟。   某女猛的一回头,轰隆隆一下,冲进卫生间,放水洗漱。   某仔,心想,怎么每次都像赶着投胎一样?   又走过去,靠在卫生间外的墙壁上,双手怀璧,沉着稚嫩的童声道,“妈咪,其实我可以不要那些,我只想你不要那么辛苦,只想你可以多陪陪我。”   卫生间里的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眼泪要流出来,又慢慢扬起唇,有这么个又乖又懂事的儿子,这辈子也就足了。   *   ps:到这里上半部分结束,新旧剧情交接,云云需时间仔细考虑,所以这里会写得比较慢,亲们抱歉了啊。   谢谢昨天宝贝们的月票,评论区没显示,但后台都有显示的。乃们以后送月票都留个言哇,有乃们的支持,云真心觉得不累,很幸福知足。   不知文里的仔仔,能不能受到乃们青睐哇?呵呵……若写的不好,请乃们多包涵。(那啥……一激动,废话又多了。呵呵……)   105 小三阿四(二更 破茧而出的安然)   更新时间:2012-6-8 14:49:54 本章字数:2367   安然拉开卫生间的门,冲仔仔笑笑,努着嘴里的牙膏泡沫,含糊不清说,“宝贝仔仔,妈咪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第十次了。待会妈咪让小三阿姨过来陪你哈。”   “算了。小三阿姨那么弱智,我怕被她同化,还是让阿四陪我好了。”   某女惊呆,一头黑线,他嫌人家一等一牛B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小三阿姨弱智就算了,还非得拿她跟他的阿四比。   某仔吹了声口哨,“大人物”阿四从他房间大摇大摆出来茳。   咱们一齐将镜头齐刷刷对过去,哇色,好壮好猛好威武的……一只……一只德国牧羊犬。   某仔领着壮犬阿四回屋去,走到房门口,脚步一顿,回头说,“妈咪,我看你是真的很有必要跟小三阿姨保持点距离的。她智商稍低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那名字实在不太……吉利,你懂的……”   安然一听,吓的差点没把嘴里的泡沫咽下去。   小三,小三……额……的确不太吉利。   可这也是她的好友童三三的一块不治心病啊!   童三三那会半哭半委屈地抱着她说,“我要是知道‘三’这个字能成为21世纪‘无孔不入、恶贯满盈’的发|***词,当年我一定会哭天抢地地喊着爸妈给我改名。谋”   “喂……仔仔,你这坏孩子,怎么戳人家小三阿姨的短处呢?你在小三阿姨面前,可不许这么提啊。听到了没啊?喂……喂……仔仔……”安然吐了嘴里的沫子,摆出严母的形象,着急大喊。   “嘭”的一下关门声,仔仔果断的阻止了啰嗦的老妈子。   安然看着房门的微颤背影,气得眼睛瞪直了,反了,反了,敢对他亲妈这态度,现在没功夫收拾你,看我下班回来,不狠狠抽你。   *   “Jane(简),你又迟到了,客户已经等了好久了。”童三三看到安然进来,赶紧拉着她往接待室走。   “还不是被我家那个小祖宗给烦的。”安然想到仔仔今早那拽态度,怎么越来越像某人脾性了?   “咦……”不敢再想下去,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又叹了一口气,问童三三,“今天是什么case?”   童三三一想到Jane家那个已提早进入叛逆期的仔仔就好笑,露出一口白牙,笑笑道,“一个大集团旗下的某个商品牌子的商标在德国被抢注了,让我们事务所一周内解决,酬劳相当高昂,我当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安安你了,而且这么棘手的案子,也就只有Jane你能在一周内搞定啊。”   安然略做思考,确实有些棘手,但一周时间对她来说足够了。   要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怀着仔仔那会,初到德国,她便励志要当一个律师,以后要维护自己的权益,不再被人欺负。   于是乎,在一家大型书店旁,租了个房子,开始自学法律,花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最后挺了个大肚子上考场。   哪知最后一卷考试正好结束,肚子一疼,仔仔这坑爹的孩子居然要在此刻出生?亏得考场里一拔刀相助的女英雄,帮着她,把她送到医院,仔仔这才平安出生。   而当时那女英雄,就是眼前这位另类女孩——童三三。   要说童三三另类,倒不是因为长相什么的,是因为她明明一个在德国留学的富家千金,不优哉游哉地过她的大小姐日子,非得自考法律,说是要为地球的和平、人类的和谐做贡献。   就这样,她们居然一拍即合,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三三专接一些穷人的案子,来体现出她的存在感、价值感,把有钱人的案子给自己,好让自己多赚钱。   这不,周末,苦命的她又要出来赚外快了。   她想,她这辈子就是整一个劳碌命。   “先跟那家公司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安然淡淡说。   “好,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童三三将门一推开,安然一步踏进里面,看到那个一身黑西装,一张呆瓜木头脸的男人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童三三向那个男人介绍,“陆先生,这位是我们事务所的金牌律师——Jane。”   又对安然说,“这位是‘广宇集团的’陆经理。”   在眼神的短短三秒交锋内,安然决定先发制人,推了推面颊上的黑框眼镜,礼貌地率先伸出手,挤出职业性的微笑,道,“陆先生,你好。”   她想,若是这刻扭头就跑,是不是更会露陷?现在的她,已今非昔比,再加上她现在这身装扮,只见过寥寥几面的陆浩南,又多年未见,未必会认出她。只要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事务所不告诉他们,她的中文名,而他也没有认出她,又能赚钱,还不用搬家,一举两得。   又想了下,什么时候“盛天集团”改名为“广宇集团”了?   陆浩南眉头微微一皱,眸中又不觉露出星星一喜,决定先不打草惊蛇,镇定与她握了握手,摆着一张面瘫脸,完全没任何表情,扯了扯嘴角,“Jane律师,你好。”   “我知道贵公司惜时如金,我们先来谈谈案子吧。”安然稳定住自己内心的慌张,向他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让他坐下。   浩南坐下,从公文袋中拿出一些资料,放到会议桌上,“我们集团食品业旗下有一款多年来销量居榜首之位的“桂树月饼”,正直中秋,我们想把这款月饼推向外国市场。前段时间,我们派人陆续到一些欧洲国家注册了商标,可当我们来到德国准备注册这个商标时,却发现商标已经被另一家叫做‘时代公司’了。所以,我们想请Jane律师,帮我们尽快打赢这场官司,帮我们夺回商标权,最好帮我们把这家公司告到破产。”   *   ps:下一章男女主将正面交锋。   106 先生,你认错人了(三更 再遇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8 17:29:59 本章字数:2275   安然看浩南情绪有着微微激愤,想必这款“桂树月饼”对肖远睿或者是肖家有着特殊意义吧,不然哪里需要得力助手陆浩南过来处理这么桩小案子?   “也就是说现在‘时代公司’打着你们集团‘桂树月饼’的招牌,在德国销售?”安然又问道。   浩南说,“是。在他们的超市里,看到他们使用了我们的桂树图案包装,这两盒是从他们超市买来的。”   他又指了指那边那两盒红色的方盒。   安然淡淡瞥了一眼,道,“依目前情势来看,你们处于下风。根据德国的法律,只要“桂树月饼”这个商标在德国没有注册过,那么时代公司注册这一商标就是合法行为。”   “再者,在知识产权里的商标法中,商标权就它的地域性,也就是说‘桂树月饼’的权利仅限于中国,受到的保护也在中国。而这家‘时代公司’利用这个知识产权在德国注册了,它就有可能成为德国的商标权人,他们不仅有权力不让你们的月饼进入德国,甚至可以将月饼拦在海关之外,甚至进入德国后,还可以起诉你们侵犯了他们的商标权。”   浩南听着安然头头是道的分析,颇为震惊,以前映像里就觉安然这张嘴巴甚是厉害,现在做了律师,更是用词锋锐,看来她选这行没选错,不知阿睿知道了会如何?阿睿这人不太会说话,额……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很悲催?   脑海里闪过肖远睿由惊到喜再到哀的表情,那种窘迫样,就忍不住暗自偷笑茳。   “陆先生?”安然纳闷地看着他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总之很难看。果然面瘫男,连笑都是不会的,得送进微笑学校好好学习下。   陆浩南抽回神,心想,不会被她看出什么了吧?只得动了动僵硬的唇线,“嗯,我知道有些棘手,不然我也用不着请这里华人第一事务所的金牌大状了,我相信Jane律师可以有办法办妥。”   安然淡淡笑过,双眸里是宠辱不惊的冷慧,“陆先生过奖了。我们可以从‘桂树’这个牌子入手。”   “如何入手?”   “据我所知,桂树这个牌子也算国内知名的月饼品牌,你们只要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牌子在中国是驰名品牌。根据《世界贸易知识产权协议》的规定,未注册的驰名商标其他成员国也应当给予保护。你们可以先从中国那里下手,同时向德国华人证实这个牌子的知名度。还可以将他们的月饼成分、配料拿回去做个详细调查,看是否也与你们集团的一模一样。若证实这点,他们的超市现在又在出|售同样的月饼,到时候就可以控告他们恶意注册‘桂树月饼’这个商标。打官司时,法院那边,我会尽量让他们加大赔偿额,至于能不能让‘时代公司’破产,我就不敢保证了。”   浩南眸里闪过淡淡的欣赏,心想这样的女人配阿睿,算是便宜阿睿了谋。   “Jane律师,果然名不虚传。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浩南朝她伸出手。   安然用公式化的笑回敬他,与他回握了下手。   浩南捏了捏手掌,被她一握,满手汗渍渍的,心里一笑,看似冷静自如的安然,并不是如面上这般紧张。   他又说,“只是收集证据那块,我们不是太懂,也不知哪些是重要证据,我想请你去中国,协助我们一起采证,不知道成不成?”   安然一楞,“这个……恐怕有些不方便,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会让其他同事代我去,所以不必担心。”   浩南说了声“好”,没再多缩什么,留下一叠文件就走了。   安然松了一口气,垮坐下来,用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只期盼这一个礼拜早点过去,他也不会认出她来,已经适应了这里,她真的不想再逃,尤其带着仔仔,这样子跌沛的生活实在不宜一个孩子的成长。   只是,一切的变故,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   下班之前,安然埋头苦干,整理上诉的材料,如果这件case越早结束,她就可以越早结束这种胆战心惊地生活。   办公室里打来一个电话,她一接,居然是陆浩南那边打过来的,说是找了一些证据,要给她送过来看看。   她不好拒绝,说,“五点之前送来吧,不然我加班是要客户给额外加班费的。”   浩南说立即过来。   没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安然连门口扫都没扫一眼,依旧认真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快速敲打着键盘。   直到一阵冷寒之气逼迫到身前,她不觉慢慢蹙眉,手上的活停下,一下子,眸一抬起,是……是……   安然咽了咽口水,拳一捏,放到桌肚下,紧紧按捏住手掌,强自镇定,用平冷的语调看向他,“请问你是?”   “安然,还没到四年,就不认识我了?嗯?”他一瘸一拐走过去,转过桌角,就像一座大山一般,直挺挺站在她面前。   “先生,你认错人了。”安然仍旧平静无奇,不卑不亢,用波澜不惊的眸光直视着眼前这个冷面男人。   男人微微一俯身,熟悉敛雅的古龙水味擦像巨浪一般冲刷进她鼻孔,“那就让我看看,是不是我认错了人?”   紧接着,“嗖”的一下,他快速摘下她的那副黑框眼镜,教他狠狠扔在地上,用力一脚,踩碎。   *   ps:求月票啊,求月票,明日加更。(那啥……红袖出来一个新政策,新人和大神们的月票pk榜已分开。喜欢仔仔的、安然的、二少的……乃们别客气的砸月票吧,助云能上榜。)   107 这里还有一个(一更 6000+ 小虐二少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9 1:38:55 本章字数:6707   肖远睿真是一点也没变呢,霸道而狠戾,且目中无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呵呵……”安然冷冷一笑,没被镜片遮住的眸子顿时烁亮无比,微微抬眸深望着他,嘴角浅娟勾起,冷静自持,薄凉淡漠,“肖远睿,你知道我是安然又如何?我们已无半点关系了。”   “无半点关系了?呵……你说无便无么?”   安然又是呵呵一笑,处变不惊,“那当然了,我说无便无啊。四年前你用我母亲胁迫我,如今呢?如今,我母亲已去,我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寄生在你身上的安然了,你还能用什么逼我就范呢?”   肖远睿凝着她,白皙如脂的肤质,高洁的额头,面颊有着滋润的红,除了眼下有点淡淡的倦黑,加上匀称有致的身段,干气简练的职业套装,处处彰显着她过得很好。就算没有他,她也生活得很好,而且她身上那种从内而外流露出的自信与傲气,又比四年前多了几分。   若说四年前的她是一只半蛹,那么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羽化为蝶。   突然,他有种冲动,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液里,好让她不再逃离。   猛的,肖远睿一下子搂住安然,将她紧紧拥在自己的腰腹间,脸鼻埋在她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发间清淡的香气呐。   想要说些什么,却喉间紧涩难忍,只好再用力、用力搂抱着她,直至揽着她身体的臂、肩都微微作抖起来。   安然使劲推攘着他,发了狠般用脚踢蹿着他的腿,气得她胸|脯起起伏伏,冷嘶了一声,“肖远睿,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保安了。”   他却紧紧阖着眸,纹丝不动,双臂如钳般桎梏住她。   其实,她是不敢叫保安的,现在她,身为人母,还是个未婚妈妈,最重面子,怕一不小心就给仔仔带来负面影响,让他受到伤害。   忽的,她心眼一动,一张口,往他臂上重重咬去,他却像块木头,一哼也不哼,只紧紧揪了眉,任她发泄。   安然打也打了,咬也咬了,一通气就像发在了一个钢筋制成的机器人身上一般,反倒将自己弄的手疼脚累牙齿痛,疲得直喘气,完全乏了力,只能任他这样抱着。   肖远睿酝酿许久,终于,他喉咙轻轻颤着,粗哑道,“安然,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你,我快要找得发疯了,如今你一句无关系,就要与我撇清了吗?你走的那天,在医院里遇到安启东,他跟我说明了那天的情况。安心的孩子流掉是她咎由自取,与你无关,是我错怪了你,错打了你。后来我急忙去你老家找你,你竟走了。我也想清楚了,不论你过去如何,叶天梵也好,许文霖也罢,我都不再计较,我只要你,只要你。我只知道,你走后的四年里,我朝朝暮暮念想着你,每次搂着你枕过的枕头,才能睡着。”   “还有,你的那只肥兔子已经很老很老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胖了,它生过几场病,差点翘辫子,可是依旧不肯去,同我一样,一直在想着你,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在,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找到你了。安然,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跟我回家去吧。”   肖远睿轻轻松开她,忍不住去看她脸上的表情,他以为她会感动,会愿意。   哪知她眸光淡淡的,静静的,只要眉轻轻蹙着,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   他的心一绞,痛得不觉敛紧了眉。   安然听罢,默自想起来,从前,她夜里睡不着,想他时,便埋在他枕上哭,而他想她时,也会拥着她的枕,进入梦乡。   他们竟用同一种方式思念对方。   似有隐隐有什么流淌过心尖,就像枯木逢春犹再发般,要发出嫩芽,但她一咬牙,极力隐住,不让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恨不得抽自己,怎么这几年安逸日子是过腻了?与他在一起,只会有无尽的纠缠于痛苦。   于是乎,她微微一笑,轻轻推开他,默默不说话,反而侧过身,打开一个个抽屉,皱着眉,在里面胡乱翻着。   “你找什么?”肖远睿问。   “我想找支笔,把你刚刚说的话记录下来。”安然眉头皱得紧紧的,认真翻找着。   她又站起身,朝安置着文件、资料书柜那里走去,打开最底下的抽屉,继续找,从里面找出一支很久以前放在这里的笔。   然后,拿着那支黑色水笔走过来,微笑着走到肖远睿身边,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可是油墨早干,已经写不出一笔一划来。   她一恼,转下笔尖,掏出笔芯来看,道了一声,“墨干了。”   又随手一甩,将那支好不容易找到的笔扔进垃圾桶里。   肖远睿木木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表情,又望望桌上的满满的笔筒,一副不解的样子,问,“明明桌上笔筒里有笔,你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去取?”   安然咯咯一笑,眉目飞舞,唇角却有一抹讥诮,“哦,原来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啊?”   肖远睿一怔,随即又听得她淡笑着说,“为什么明明我曾经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你却不好好珍惜我?偏偏要过了许久,才发现我的好,再回来找我。可是,你要知道,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就如找到那支笔的笔芯,我的心早已干死了。”   肖远睿愣愣望着她,一双墨玉般漆暗的黑眸,里面渐渐流转起痛凉,不觉双唇上下轻轻磕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真的心死了?怎么可以?他苦苦等了她四年,她却告诉他,她已心死,回不去了。   他不信。   猛的,他眉又是一揪,快步冲过去,一把将她死死纳人怀里,不顾一切地往她那双灵动柔软的唇上吻去,他不信,他必须找出一些她还在乎他的感觉。   他有力的舌紧紧纠住她的舌,深深地汲取着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失心疯一般吻|啃|吮|吸着。   她想要去咬他的舌,总是被他灵活地避开,最后她用力一咬,二人口腔里都晕染出浓郁的血腥气。   肖远睿立即从她嘴里抽离,锁着眉宇,怒着吼道,“你做什么?”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与她唇角一丝残血,怒气又一下子没了,忍不住抚摸上她的唇瓣,揩去那丝血渍,心疼道,“疼不疼?”   她却冷冷一笑,“不疼,不及你掴我那一巴掌痛楚的百分之一。”   “你……”肖远睿眸光见深,咬着唇齿,火气即要撩发。   安然却挑眉,像是在挑衅,又侧了面,将脸移上去一点,意思在说,还要再打吗?请便!   这样子的她,软硬皆不吃,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终是,他又妥协,看着她,柔柔说,“安然,别这样,我……我……心里很……难受。”   安然依旧满不在意,乐呵呵笑看着他,心道,没事,你尽管难受,你难受,我开心着呢。   这时,门把轻轻一转,门外突然立了三个雄性生物。   安然微微一慌,而肖远睿鹰凖般犀利的眸光,已准确望向中间最矮小的那一个。   浅粉格子衬衫,银色小马甲,活脱脱一个粉妆玉砌般的小绅士,一张粉脸俊俏魅人,微似安然,可唇瓣略薄,尤其那双眼眸甚黑极亮,如一团黑色的漩涡,不止不见底,还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似乎这小孩模样像是在哪里见过?   “妈咪,你跟那个大叔在干嘛?”那个小不点,用看到怪兽的眼神一样的眼神,一边看着肖远睿,一边牵着威风凛凛的牧羊犬阿四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安然手忙脚乱想推开肖远睿,却不知何时抱着她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好像是在仔仔喊她“妈咪”的时候。   她看向肖远睿,正见他目光里噙着疑问,灼灼射向她。   她又是一悸,赶忙低下头,伸手去抱那小人,斥怪问,“仔仔,你来怎么不跟妈咪说一声?”   “是我带着他来的,他央着我,说他要来接你下班,我便送他来了。”站在门口的男人憨厚一笑,踱着步子走到安然身边。   肖远睿望了望那男人,脸有些圆,长相中柔,却给人斯文和气、厚重踏实之感。   又看向他们三人,看起来和和美美的样子,但这些都压不住他心里的疑问,沉冷着声音,问,“安然,这是谁的孩子?”   “呵呵……我的啊,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孩子的父亲还在这里呢。”安然朝身旁的男人轻淡一笑,眉目交流之间是亲切自然的暖意。   她又轻轻拍了拍肚子,语笑嫣然,灿美炫目,兴致昂昂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呢。”   那个男人揽住她的腰,像个温柔的丈夫照拂着自己有孕的妻子,朝着他点头一笑。   肖远睿紧紧握着拳,瞪大了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像幸福甜蜜的一幅水彩画,立在他眼前,刺痛了他的双眼。   不信,不信,一千个、一万个不信。   安然,你怎么敢嫁给别人?怎么敢生别人的孩子?   “修杰,这是肖远睿,我多年不见的一个‘普通’朋友。”安然跟吕修杰笑着介绍。   在安然要向他开口介绍那个她称之为修杰的男人,他眉眼一厉,迅速说,“不用给我介绍,我不想知道他是谁。”   说罢,他淡淡瞥了那孩子一眼,刚听安然叫他仔仔?   他不觉眸光见柔,莫名欢喜那孩子,但却看到那孩子眸光平静,眉宇慢慢隆起,噙着丝丝忧郁,又像是有些厌他。   他薄唇一抿,扬长而去。   “妈咪,你的这个追求者,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好像是我欠了他很多钱,他是向我讨债的。”仔仔看着那人跛着脚出去的身影,又问向安然。   额……讨债?这小鬼头,哪来这么有的没的?   安然蹙了蹙眉,低了低声音说,“我倒是觉得他欠了仔仔很多,仔仔可以去向他讨债。”   仔仔盯着妈咪的眼神,在探究她眼里的异样,又用软乎乎的小手搂了搂妈咪的脖子,窝在她颈窝里,“那下次见到他,我向他多讨点债,你就可以躺在床|上,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你这孩子,怎么乱说?宁愿碰见鬼,也祈祷别再遇到他。”安然揪眉一喝,不知她有多害怕遇到他,这小鬼还想着下次?   这次有吕修杰在这里,难关算过去了,若他去查一查,她很快就会露陷,不行,不行,一想到这里,就害怕起来,她得赶紧逃。   安然把仔仔塞到吕修杰手里,走到自己的工作桌前,迅速整理东西,埋头说,“吕大哥,这次又谢谢你了。”   这二人是老搭档,每回安然都用吕修杰来做挡箭牌,赶走那些追慕者。   “其实,追你那些的男人里也都是挺不错的,我就弄不懂你了,为何不给仔仔找个爸爸,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吕修杰是住在安然家隔壁的一户人家,看她母子俩无依,也常常帮助她,对她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例如她家里灯泡坏了,抽风马桶坏了之类的,都是他帮着她修。   有时候,也会带着仔仔一起去遛狗,这条牧羊犬就是他送给仔仔的生日礼物。有时候也会像今天这样,送仔仔过来接他妈咪下班。   “吕大哥,有些事你不会懂。我先收拾一下,过会送我和仔仔回家,我得马上离开这里。”安然依旧整理着包,面色微白,极其不安。   一脸憨纯的吕修杰微微疑惑,用大哥的口气说,“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你怕他什么?是不是以前和他有什么牵连?再说,我也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和仔仔出事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安然快速整理完毕,拿着包,牵着狗出去,边急走边说,“吕大哥,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我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走不掉了。”   吕修杰一直认为安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一个单身女人抚养一个孩子,还总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拘拘谨谨,不接受任何一个追求者的好,就像牢牢守住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人轻易进来。   他想,抑或是,她一直在等着那个心里的男人。忽然觉得刚才那个男人,与仔仔有几分神似,尤其那双墨一般湛黑的眸最是肖像。   “刚那个男人,是不是仔仔的父亲?”跟在安然身后的吕修杰,突然这么问道。   仔仔一直沉默地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能感觉的出来妈咪的前所未有的慌张,似乎很怕那个叔叔,很怕他与那个叔叔见面。   “妈咪,那个大叔真是我的爸爸吗?”仔仔沉声问,忧愁的两道小眉毛轻轻蹙起,盯看着安然。   安然楞了几秒,果断道,“不是。”   仔仔禁了声,吕修杰也止了口。   紧接着三人一狗上车,车子急速而去,却没注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两双眸子盯紧了,随着前面的车开动,也一溜烟地驶去。   车子停下,安然抱着仔仔下来,吕修杰本想上去给她搬行李,她却说没有时间收拾仔细了,以后还可能回来,这条狗是没办法养了,让他帮着先带回去照顾,又匆匆再嘱了几句,急忙忙奔进屋去。   吕修杰看着她的背景,兀自叹了声气,牵着狗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一旁的车内。   “阿睿,他们分别进了不同的家门,还能是夫妻吗?”   肖远睿得意的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们不是。”   他出来后,仔细琢磨那个男人,以及那个男人说的话,猛的想到有什么不妥。   那个什么修杰的说——“是我带着他来的,他央着我,说他要来接你下班,我便送他来了。”   如果是仔仔父亲,安然的丈夫,不应该说——“我便带他一同来了。”   似乎那个男人来这里的目的,只为送仔仔过来,仔仔要接安然,而非他要接安然。   这样一想,不是很明白了么?   他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不是真夫妻,果然现在如他看到的这般,只是邻居而已。   而他,便和浩南等在车里,等着他们下来,再跟踪安然回家,很轻易就被他找到了。   安然,这次你还逃的掉?   *   屋内,安然正翻箱倒柜,满头大汗的整理必须物品,朝那边正清闲地看风景的仔仔喊了一声,“仔仔,自己快到自己房里去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啊,妈咪要赶不及了。”   “妈咪,你觉得你现在收拾还来得及吗?”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妈咪让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你以前不是说要去非洲看野人吗?这次我们就去非洲怎么样?妈咪带你去看野人好不好?”   “妈咪,好是好。可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那个大叔,不会让我们走的成。”某仔气定神闲地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可能是吕伯伯又来了,仔仔去开门。”   仔仔“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小手一动,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   许久,没传来吕修杰的声音,也正好已经收拾好行李,边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边问,“吕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一拐进客厅,看到的不是吕修杰,而是看到坐在她家沙发上悠哉喝茶的两个男人。   “谁放你们进来的?”安然凶狠问道。   三人一同齐刷刷看向安然。   安然咽了咽口水,好吧,是她让仔仔去开门的。   她看到仔仔靠得肖远睿很近,立马喊了声,“仔仔,到妈咪这里来。”   “妈咪,你等会,我仔细观察下,他究竟是不是我爹地?”某仔还迈着优雅的小步伐,直往肖远睿那里走。   肖远睿嘴角一挑,噙着得意的笑,瞥了瞥气愤的安然,对仔仔招了招手,“仔仔,到叔叔这里来。”   “安慕凡,你还听不听我的话?”安然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扔下手中的箱子,用力一吼。   顿时,仔仔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安然,每次妈咪喊他大名的时候,就知道已把妈咪惹急了,接下来要跟他冷战,好几天都不理睬他。   突然,他有些怕,屁颠屁颠地跑到安然那里,抱住安然的大腿,有些委屈道,“妈咪,我抱你大腿,你别不理仔仔。”   同时,听到仔仔名字之时,肖远睿猛的一站而起,将手中的杯子打碎。   旁边浩南捏了一把冷汗,看模样,冷豹子阿睿要发威了。   肖远睿一脸黑气,铁拳紧捏,眸光冷锐直射向安然。   好啊?名字可取的真好。安慕梵?安然爱慕叶天梵?对吧?   真有你的,安然。   *   ps:那啥……有亲对仔仔的年龄,有些不解。说明明写了三年零九个月,怎么五岁了?云这里按虚岁来算,也大概有5岁了。乃们别在这个上面纠结哇,以后云会尽力完善,少出现bug。   求月票……乃们把月票砸来呢……好让云熬夜有动力,加更有动力哇……   108 我要打死他(二更 感动必看月票加更章节 继续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6-9 12:16:30 本章字数:2325   安然丝毫不畏惧他,果断用凶狠冰冷的眸光,瞪了回去。   瞪了几眼他,又狠狠白了他一眼,强压着心里的惧怕,一手拉着皮箱的提把,一手牵着仔仔肉嘟嘟的小手,平静而决绝地说,“仔仔,我们走。”   雄纠纠气昂昂的安然从肖远睿身边擦身而过时,被肖远睿一下子单手拦下。   他冷眼瞥了这母子两一眼,霸道的声音震响了满屋,“谁准你们走?”   顿时,局面又僵持下来。   “肖远睿,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玩完了,你到底能不能放过我啊?”安然咬咬牙,气痛交织,带着小小的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走也行,把他留下,你自个儿随意。”肖远睿冷笑着,漫不经心地说着,淡淡扫过眼前的小不点。   他这口气是又吃定她了茳。   她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早上见过陆浩南后,就该离开,或许那时只怕也走不掉了,他一定让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肖远睿抵达这里。   突然的,她又觉回到了4年前,面对一切那么无力挫败,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安然握紧了仔仔的小手,咬着牙关,“你做梦。仔仔是我的,你凭什么把他留下?”   “嗯,我怎么觉得他也是我的。浩南把证据拿出来给她看看。”肖远睿说话时,笑看着那个静静盯着他的小孩。   安然想,证据?他哪里来的证据?这孩子除了眼睛之外,模样并非长得像眼前的肖远睿,倒是有几分像她,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这孩子就是他的?   浩南不缓不急地掏出贴身的皮夹,将皮夹打开,展示在她面前谋。   安然一怔,却是一张照片,上面两个小孩,一个酷似浩南自己,还有一张却与仔仔长的肖像,那孩子……不会是肖远睿儿时吧?   肖远睿肆意一笑,眸里噙着几许傲慢得意,“安然,看到了么?你还敢否认?如果他真不是我的孩子,你敢让我跟他做DNA亲子鉴定么?嗯?”   当时肖远睿去了安然办公室,浩南在下面等着。   等他下来时,浩南告诉他,看到一个男人刚刚带着一个孩子和一条牧羊犬上去,还打趣说,那孩子长得可像小时候的你了。   而浩南口中的孩子正是仔仔。   肖远睿这才猛的一怔,难怪第一眼看到仔仔就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长得像自己。   爆炸后,他面部受伤毁了容,而后整了容,当然看不出仔仔跟现在的他长得很相似。   他恍然大悟般,让浩南把皮夹里珍藏的儿时照片拿出来给他看,仔细一看,他就更加笃定了。   所以,此刻他坚定仔仔就是他的孩子。   安然心眼一痛,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手把,恨不得将那手把拽下来,她死死咬着唇,定定望着那个男人,眼里是满的要溢出的恨。   她一张口,嗓子眼又是一哽,轻颤着说道,“肖远睿,仔仔是你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意义么?四年前你不要我们,你坚信我腹中胎儿不是你的,你倒好,我养了仔仔快四年,你倒是说抢便抢,你凭什么?”   “你知道,一个单亲妈妈带大一个孩子有多不易?虽说国外开放,我和仔仔却也是受尽外人白眼。你知道,我刚来德国,还没安顿好几天,就被一个混混给抢劫了,还差点……差点……被强|暴了,我抵死挣扎才逃过此劫。身无分文,我只得出去工作。”   “那时我一边在酒店打工,还要一边自学司法。你知道大夏天的时候,挺着个7、8个月的大肚子,出出入入,工作学习,有多累吗?生仔仔的时候,我正在考场上考司法,要不是被好心人相救,我想,我同仔仔老早见阎王去了。生下仔仔后,我营养不足,身体虚瘦,连奶水都挤不出来,每次都要吸奶器吸奶水,你知道,我有多疼?”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坑爹的会遇到你和浩南?也只是因为我想多挣点钱,想给仔仔更好的生活?你如今,可想的真好。哦,你一句,要仔仔就要仔仔,让我滚的远远的,对吧?”   说着,说着,任安然再坚强,也终究抵挡不住汹涌来袭的泪水,她就那样看着眼前的男人,洋洋洒洒流了一面。   她以为,泪水早已干了,原来这刻,他说他要夺走仔仔的时候,她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不该变得更坚强么?怎么她就变得脆弱了?   肖远睿愣愣地望着她,有种不知所措的心疼。   看着这个满腹辛酸却故作骄傲坚强的倔犟女人,他的心脏像是有锋利的指甲一下下划过,痛痛的,要流出血来。   “安然,我……”肖远睿也痛了喉,颤抖着手,想伸手去抱一抱她。   可突然,腿脚一痛,却是那小家伙皱着眉,用他的脚狠狠踢自己,那个样子,真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母亲。   肖远睿轻轻一笑,就那么任他踢打着。记忆里,儿时时,好似他也有这个模样的时候,老狐狸惹母亲哭了,他也会捏着小拳头,去打老狐狸。   安然也意识到仔仔在干什么?她有些骇怕,肖远睿这种性情不定的禽|兽会将怒气发泄到仔仔身上。   她胡乱擦了一把泪涕,慌张地去拉仔仔,往前护了护他,哑着声,道,“仔仔,到妈咪身后来。”   “不,我要打他。他是个坏人,他欺负妈咪,我要打死他。”仔仔依旧冷着小脸,抬着小小的腿,一下下用力踹着肖远睿。   *   ps:虽然没有每日月票过6啦,但云还是加更了。为了让那些把月票留给云的孩纸们不失望,谢谢乃们的支持。为了乃们,云会更勤奋努力的。   109 你们要欺负谁(一更 3000+轻松搞笑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0 0:30:46 本章字数:3311   安然顿时心里感觉复杂,又喜又愁,前者是生了个好儿子,会护着她,后者则是,毕竟仔仔也是他的儿子,仔仔打父亲,属不孝。   她一把抱起仔仔,抚了抚他的腿脚,轻轻道,“仔仔乖,这样的人,你打他,不值得,反而疼了自己的脚。”   仔仔用小手掌搵拭过安然脸颊上淡淡的泪痕,揪着小眉头,抿抿唇,像个大人般沉稳认真道,“妈咪不哭,仔仔是爷们儿,会保护你。”   一霎那,安然深深的笑了,轻轻亲了仔仔婴儿肥的小脸蛋,嗅了嗅鼻子,“仔仔放心,妈咪不哭。”   肖远睿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母子,就像傻瓜一样,先是唇角慢慢卷起淡润的笑意,不一会,眸里又揪起丝丝的醋意和心痛。   浩南注视着肖远睿,读着他脸上的神情,他想阿睿是开心的,因为安然把仔仔教导得男子汉气十足,但同时又是难受的,因为明明也是他的儿子,却和安然一样排斥他、讨厌他。   安然不再想说什么,甚至连他一眼都不想看,微微弯腰,拖起行李箱,刚刚想迈步走,却教肖远睿一把拉住,肌理分明的臂膀,将他们母子紧紧圈在怀里,声音粗嘎而真挚,“安然,那支干了的笔芯,我想可以换一支。你的心,虽然我没办法换,但我相信我能一点点将它捂热。我知道,这四年,你和仔仔都受了很多苦,你们跟我回家,我想好好弥补你们,给仔仔一个完整的家。”   安然一怔,紧紧蹙着眉,看着他,不知他这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但他的最后一句,却是能够稍微打动她的,她也一直想给仔仔一个完整的家,可是这个曾那般无情抛弃她的男人,怎么值得信呐?   最终,她冷冷说,“肖远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没有你,我会和仔仔过得更好。我想仔仔也是这样想的,仔仔,是不是?”   “我只跟妈咪在一起,妈咪去哪,我就去哪。妈咪我们快走吧,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表演,我是看不到了,但非洲的野人,我很有兴趣。”仔仔一板一眼地说道,一手搂着安然的脖子,一手很不满地去推打肖远睿的脸,谁让他一直抱着他跟妈咪,不让他们走。   肖远睿眉一皱,朝仔仔狠狠一瞪,一把夺过仔仔,口气颇怒,“你妈咪没教过你,打人不准打脸的么?”   浩南一楞,额上垂下三条冷汗,额……这阿睿,真是的,自己打人不是专挑人的脸打么?还这样言行不一的教育小孩子。   除了妈咪外,仔仔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凶地吼他,顿时有些悚骇,拧了眉头,看向安然求助。   安然也是一凛,担心肖远睿脾气上来,会揍仔仔,立马伸手要过去抢仔仔,肖远睿见她要上来夺孩子,手往前一举,将仔仔塞进浩南怀里。   又一步上前,不由分说,霸道地横腰抄起安然,抱在怀里,大步往外走,边走边强势地说,“安然,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只能是我的,我肖远睿的女人。”   “肖远睿,你这样做事犯法的。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我都敢贩毒、走私、搞外围……什么犯罪的事,我没干过?哪个不够我死十次、八次的?区区拘禁小罪,我会怕么?”   安然只得咬咬牙,气恼大骂,“肖远睿,你对付我,只会用强么?”   肖远睿双眸一弯,荡起浅明的光泽,唇角扬了扬,“安然,对付你,用强就够了。”   然后不管安然挣扎,将她押进车内,紧接着仔仔和行李箱也被扔进去。   *   八个小时后,A市,依旧是秋,依旧下着绵长的细雨。   回到那个久违了四载的“家”,依旧一成不变,干净洁雅。   兔子阿圆听到动静,从窝里面慢慢摇摇地走出来。   “妈咪,你看那里有只兔子。”仔仔雪亮的眼睛,立即看到从窗户那边缓步而来的阿圆。   安然向仔仔指的方向那边看去,果见兔子阿圆一晃一晃走来。   它确实已经有些老了,不会像从前一样,她一进门,就晃着肥滚滚的身子飞快跑过来迎接她了。   那只傻气带着点执拗气的兔子,却是一直陪着她,给了她难以言喻的莫大温暖与感动,伴她渡过了人生里最艰苦的日子的朋友。   如今故人相见,怎能不教人激动热忱?   安然心头一热,快步走过去,蹲下抱起兔子,捂在胸口,轻笑着柔声问,“阿圆,四年来,你过的可好?”   兔子阿圆用潮热的鼻子,拱了拱她的脸,“呜呜”轻叫了几声。   “你似乎过得不是太好,轻减了许多,是不是他老欺负你?没关系,以后我替你欺负他。”安然对着它说道。   “妈咪,欺负他的行列再加个我。”   从后面拎着行李箱的肖远睿走到门口,皱眉问,“你们要欺负谁?”   同时三个一慌,禁了声。   安然悻悻白了他一眼,抛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仔仔蹙蹙眉,用冷沉的语调告诉他,“嗯,大叔,有些事不用说的很明白,你懂的……”   大叔?额……这家伙居然还叫他大叔,而且还有他的那个恶心不拉几的名字——安慕梵,他早晚给他连名带姓一齐改了。   肖远睿有些无奈地瞟过那个小鬼,重重将行李箱搁下,没好气地说,“你们休息一会,待会跟我出去。”   安然屁股刚坐下,还没坐热,就听肖远睿冷冷催促,“该出发了。”   他挑眉看向她,一副存心给她好看的得瑟样。   安然此刻在他手里,只得暗自承受,等寻着机会,溜就是了。   她淡淡一笑,放下兔子阿圆,抱起仔仔,走到他那边,问,“去哪里?”   “去给老狐狸看看他孙子,难道不应该吗?”肖远睿从柜子里拿了一把伞。   安然皱了皱眉,没回应他,兀自走出门外。这豪门,果然是有了孩子才能上位。   肖远睿撑着伞,遮在她与仔仔,再开车门让他们先进去,自己一边却淋了不少雨,远远看去,真的是一幅宁致和谐的画面。   *   一刻钟后,中心医院。   安然想,怎么肖父生病了吗?   高级Vip病房,一开门一股呛人的烟味。   “爸,你怎么又抽烟了?”肖远睿一进去,夺了肖立诚手上的烟,迅速掐灭。   “爸都抽了30几年的烟了,哪能说戒就戒掉的?”肖立诚则是呵呵一笑,倒是有些像做错事的稚气孩子。   安然看着那个叱诧雷厉的中年男人,如今却不再那般意气风发,有些苍白疲惫,那双有着狐性的狡猾眸子,也不再那么犀利,多了一丝老人的慈祥。   不知是病痛还是时间,他才变成这样,总之这二者的确能改变一个人许多。   肖立诚把目光移向门边的安然和她怀里的仔仔,和蔼的笑笑,问道,“那是我的小孙子吗?”   “仔仔,叫爷爷。”安然说。   仔仔明显有些许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听了妈咪的话,低低喊了声“爷爷。”   肖立诚走过去想抱仔仔,仔仔却不肯给他抱,勾着安然的脖子,硬赖在安然身上。   看的出跟安然一样也是个倔犟的小鬼。   肖立诚有些泄气地笑了,却是很开怀,看着仔仔,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发,真是越发喜欢,赞道,“不错,倒也是有骨气个性的孩子。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的孙子,真是万幸、万幸啊。”   怎么听这话,肖老头好像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没多久可活了么?   突然,安然意识到什么。   她紧紧锁着眉,幽幽寒光射向肖远睿,原来千辛万苦非得把仔仔弄回来,不过是为博得肖父的欢心。   他又利用了她一次,不是么?   肖远睿看着安然直视而来的目光,并未躲闪,他想,她是又误会什么了。   肖立诚微微眯着眼,对安然说,“安然,孩子都这么大了,就赶紧跟远睿把证领了罢。肖家的孩子总是要认主归宗的。”   *   ps:今天木有气力熬夜了,只能写这么多了。云明天考毛概,请大家体谅一下,考完继续更新。   110 我不是你的工具(二更 )   更新时间:2012-6-10 22:28:42 本章字数:2408   安然勾唇浅浅一笑,她能听得出这话的意思。其他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让肖家的种流落在外。   况且她没孩子之前,肖父不是巴不得她不要跟肖远睿在一起么?现在仅仅因为孩子,就要牵绊住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了么?   凭什么都是他肖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肖伯父,我从不曾是你肖家的媳妇,以前不是,今后也不想做。仔仔我一手带大,以后我也会把他养育的很好,所以他也未必一定要进肖家。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时常带他来看您。肖伯父,祝您身体早日康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然带着疏离,很客气地说完,潇洒转身。   肖立诚有些吃惊地望着安然,难道进肖家,不是这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吗?怎么让她进,她反倒拒绝了?还是她欲迎怀拒的手段?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浓眉一揪,一气恼,不太高兴地返回坐到床上。   肖远睿则眸光一敛,连忙走出门,追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用重厉责备的口气叫住她,“安然。”   “肖二少,请放开,我不是你的工具,可以任你百般利用。”   “爹地……”   这时,一声甜脆脆的声音,在走廊不远处响起呐。   安然下意识望向走廊处,只见一小小的粉红身影兴冲冲跑来,又听得她连连欢天喜地地喊了几声“爹地。”   她随着那小女娃的视线看去,慢慢侧脸,猛的一惊,竟是身旁的这个男人。   “妞妞,你怎么过来了?”肖远睿皱着眉问。   “我是跟妈咪过来看来爷爷的,妈咪在那边跟医生说事情,我就自己先过来。没想到就看到爹地了,爹地,抱抱……昨天一天没看到爹地,妞妞想死爹地了。”活泼可人的小女孩蹭到肖远睿身上。   肖远睿淡淡一笑,抱起妞妞。   他们父女的对话,安然恍恍惚惚没听得清楚,却把肖远睿抱起那大眼粉颊时眼里难得的明媚笑意。   什么时候他已有孩子了?   多可笑……   顿时,心如被麻线紧紧缠起,一圈又一圈,既痛又乱。   这孩子看上去与仔仔差不多年纪,安心孩子未生下,以后也不能生了,这孩子应该是她走后不久,跟别的女人生的罢。   她在德国痛苦无助地熬着过日子,而他依旧能活得洒脱逍遥。   他说的那些动情话,果然没有一句真。   可是,他既已成婚,有个三口幸福之家,又何必将他们母子绑回来?为什么还要这么骗她,伤害她?那只老狐狸还说什么领结婚证,恐怕只是要让肖远睿享齐人之福,更是为了得到仔仔。   那小女娃眨着SD娃娃般的大眼睛,有些天真无邪地望向安然,甜甜笑着,“爹地,这位漂亮阿姨和这个可爱的小靓仔是谁啊?”   肖远睿楞了楞,看向安然,同时安然也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死死盯着他,她倒要看看,他要在自己女儿面前,来如何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哦,原来大叔已经有老婆孩子了。那你在追求我妈咪之前,也先该劈了腿再说。”   一直未出声的仔仔突然这么语出惊人地说道。   那小女孩也皱了皱眉,伤心地憋了小嘴,呜了甜软的声音,“爹地,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这个阿姨,那妞妞的妈咪怎么办?”   “额,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大叔,奉劝你妈咪像我妈咪一样,早点抛弃的好。”仔仔面无表情地拉着小嗓子说。   谁知这小女娃被仔仔这么一说,先是一怔,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   肖远睿气得抿紧了薄唇,看着那个跟安然一样口齿伶俐的仔仔,楞是说不出话来。   妞妞哭着抹泪之际,望着走廊处的那抹姿色,哭喊着叫出来,“妈咪……妈咪……”   安然像扯线木偶般,头一点点扭过去,看肖远睿的老婆是谁?   又让她一震,居然是她?   呵呵……   她早该猜到的,那女孩搪瓷一般的脸,晶亮的眸,是像极了现在缓步优雅走来的女人的。   肖远睿看着走过来俏皮年轻却多了一丝风韵柔情的女人,有些无奈僵硬道,“你终于来了?我哄不动妞妞。”便把妞妞塞到女人怀里。   女人抱过妞妞时,又淡淡扫过安然,对肖远睿说道,语气甚是柔和,却夹杂着点点轻斥,“你回来了,怎么没给我先打通电话?”   “时间太赶。”肖远睿简短回答。   她又轻哄了几声,“妞妞,怎么哭了?哭多了,可是要变成鼻涕虫的哦。”   妞妞泣了几声,嘤嘤说着,“妈咪,妞妞不要变鼻涕虫,妞妞不哭了。”   女人眉眼间退却了往常的娇惯嚣张,柔笑着,“乖妞妞。”   这时,屋里的肖立诚也出来了,看到眼泪闪烁在眸眶里的妞妞,伸手抱过她,“还以为哪家的小孩在哭?原来是我们家的妞妞啊。跟爷爷说说,妞妞为什么哭?”   妞妞怒瞪着大眼睛,看着仔仔,指着他,喊,“都怪他,都怪他,他说爹地不要妈咪了,还让妈咪也甩了爹地。”   仔仔则无丝毫反应,润黑的眸子不害怕地看着那个女娃,唇角还有温淡的笑。   安然打量了一周他们一家人,他们之间处处是柔软的融洽,真觉她是个外人。   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外人呢。   她自嘲一笑,死死抿着唇,搂紧了仔仔,凉凉地转身,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安然姐,既然回来了,还要去哪里?”女人也同时转身,叫住安然。   *   ps:一考完试,就立刻码字了,更的晚了,对亲们说句抱歉哇。   有位可爱有才的孩纸指出梵读四掉,而凡则是二掉,这是云的疏忽啊,请大家多包涵。所以在这里把仔仔大名改为“安慕汎”。   以后大家有意见多给云提啊,云一定知错就改的,谢谢乃们的支持。   111 肖二少,二货一个(一更 )   更新时间:2012-6-11 0:54:42 本章字数:2306   安然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沈小姐,我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我让你们这对恩爱夫妻耍弄的还不够么?”   又盯紧了肖远睿,眸光清冷,一字一句道,“还有你,肖二少,别再以爱为名,带着目的接近我,那样我不止会厌恶你,更会鄙视你。”   肖远睿心脏猛的一缩,瞳孔也越缩越小,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如此不堪么?   他是曾利用过她,可她也伤害过他,不是么?为何他惦念了她四年,守了她四年,如今又这般委曲求全地恳求她,怎就如此遭她厌弃鄙夷了呢?   “呵呵……”沈一蕊掩嘴轻轻一笑,道,“我想安然姐,你误会什么了。妞妞不是远睿哥的孩子。远睿哥只是念及我们母女俩可怜,认了妞妞做干女儿,而我也认了肖伯父做干爹。妞妞不懂事,可能说错了什么,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了。”   安然楞怔,惊疑地望了望沈一蕊,又看了看肖远睿,真是一头雾水。   真是她弄错了吗?   “哎……安然,谁告诉你,他们是夫妻的?你这是想哪里去了?远睿一直把小蕊当做妹妹看待,况且妞妞又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才让妞妞喊他爹地。”肖立诚瞥了眼安然,沉了声解释道。   好吧,果真是她一厢情愿地搞错了。只是妞妞又是谁的孩子?这四年,沈一蕊的变化也是颇大,想必身上也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瞧向肖远睿,只见仍旧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其中还带着一丝小孩子没吃到糖一般的委屈。   额,没错,是委屈。   这种委屈,放在肖远睿这张冰川似的冷棱硬角的脸上,很是奇怪,就像你穿了件旗袍,却配了双球鞋,相当不协调相称。   顿时,安然就想喷笑出来呐。   她翠眉一扬,染过一丝清风素淡的笑。   那时,不知究竟是为他那古怪的表情笑,还是因为他没成婚、没妻儿而笑?   那样不咸不淡的笑,映在肖远睿眼里,极是不爽。   他三两步上前,剑眉一拧,搂住安然的腰,头也不回地抛给了他老爹一句,“明天来看你,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抽烟。”   然后架着她与仔仔,生生拖了出了去。   车内。   仔仔理了理领口,掸了掸微皱的马甲,皱了皱眉,老气横秋说,“大叔,能不能不这么二?动不动就用暴力,拖拉硬扯的,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讲文明懂礼貌么?”   安然又惊呆了,仔仔还没上幼稚园呢,就知道幼稚园老师说,要讲文明懂礼貌了?   肖远睿突然一个刹车,仔仔差点栽向前面,安然赶紧搂住他,才没让他撞到车椅背上。   安然刚想发火,骂肖远睿是怎么开车的?   谁知,肖远睿回过头来,愤怒大吼,“臭小子,你说谁二呢?”   “额……刚才听妈咪叫你肖二少,称呼里有个二了,能不二么?”   安然噗嗤一笑,她以前怎么没想到,肖二少,二货一个。   这儿子够给力,骂得好,骂得妙,骂得肖远睿呱呱叫。   安然那是心里、面上都一个乐啊!   肖远睿气得目瞪口呆,砸了几下车椅才解了气,继续开车,心里纳闷,这小鬼是他克星吧?   仔仔一头黑线,这人怎么将别人的话当耳边风?明明刚才说了,不要动不动就暴力,结果话前一刻说完,后一刻,他又暴力了。   *   回来的时候,明婶在家里。   安然看到她时,她的眼神里有躲闪,那是一幅心虚的表情。   四年前,合计跟肖远睿一起将她骗得团团转,当时这位明婶又是眼泪,又是委屈的模样,真教人不忍心,她还傻不拉几地帮她向肖远睿求情呢。   这人呐,终究要多留个心眼的好,不能轻易信他人。   安然淡淡瞥过明婶,没有过多情绪,拉着仔仔的小手,从她面前走过。   肖远睿看出其中的尴尬,“安然,当初明婶骗你,是我受的意,你别搁心上了,以后可别把气撒在她身上。”   “我心就这么小,哪有闲地方记那么多事?”安然则淡漠说道,这肖远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当时虽憎恶人骗她,但也犯不着去为这点小事报复她吧?   她又不是空得没事干。   之后,肖远睿又召唤了几个保镖过来,守在了门口,再交代明婶几句,便跟她说,有事要出去。   入夜,窗外的雨淅沥沥地下着,空气中都透着湿凉。   仔仔有些累,在飞机上没睡得好,早早就让安然哄他睡下了。   安然走到客厅,抱着阿圆,静静听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声。   这样的季节让安然感觉很不好,就是在这样的秋雨里,她才遇到了肖远睿。   她开始回忆过往的事,一幕幕在眼前,都那么伤感悲凉,想着想着,又仔细琢磨起当下的事情来。   这四年,发生了很多变化。   肖父变得慈和了许多,肖远睿更深沉沧桑了,沈一蕊却变得柔甜了,那么叶天梵、安启东他们呢?她想得抽个时间去看看他们,还有肖远铭,隐隐感觉,这人将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非常危险。还有她的好妹妹——安心,术后又是过得怎样的日子?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打破了安然沉静地回忆。   守在门口的两个守门神开了门,安然眉眼一跳,来的人不正是安心母女么?   有时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而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   ps:急需乃们的月票哇……弱弱的问下,乃们是不是木有月票了?忽忽……掩面而走……   乃们砸月票哇,过6云加更。   112 婊|子大战(二更)   更新时间:2012-6-11 11:07:37 本章字数:2322   安心发型换了,一头复古的栗色的卷发,暗红色的唇妆,搭配着LV光亮的卡其色小皮衣,里头穿着一条冷色调的海军蓝中长裙,手上拿着红、蓝相间的同款LV皮夹,通身的古典与时尚相染的情调,似能从她身上嗅到纸醉金迷的奢华味道。   再看蒋梅兰,也是同她女儿一样着衣富贵,气场派头十足。   从她们的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这四年她们过得不错,至少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也至少单从物质上讲,过得比她强呢。   不过她才回来不到整整一天,还没见过几人,她们怎么就这么快得到消息了?还是有人故意告诉她们的呢?   早晚是要找上门来的,她不怕。   安然气定若闲,淡定地看着踏着高跟鞋“哒哒”走过来的她们,真是气势汹汹啊。   她有很强的预感,今日必有场心惊动魄的血戮。   安心狠狠一瞪她,狐媚的眼闪过戾色,看那模样是要揍她。   果真她抡起手掌,就用力朝这边扇了过来,安然忽的一站而起,侧身避开,让安心扇了一个空茳。   安然淡淡瞥过她,想打人却没打到,气得发抖的样子,真是好笑。   “安然,你真够贱。阿睿已经和我订婚了,你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还要回来破坏我们?”安心咬牙切齿地骂道,又是猛的扑过去,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安然脸上。   安然脑子轰隆隆一震,还沉浸在她的话声里,丝毫没顾及到脸上的火辣的痛楚。   肖远睿和她订婚了?   他没和别人结婚,却已是个订婚的男人。   那现在她是不是插足的小三谋?   见安然愣怔,蒋梅兰也卯足了气力,从另一边直掴而来,嘴里骂着难听的字眼,“臭|婊|子,害得安心断子绝孙,还敢再回来跟她抢男人?真是臭不要脸,你妈就是个婊|子,婊|子种气也遗传到你身上了吗?”   安然另一边面颊又是一麻,一阵头晕,脚下一跄,身子不稳栽倒在地。   紧接着,那二人还是不甘休,要冲过来再打她。   门口的保镖本对她们母女忌惮,刚刚没过来帮安然,可此刻见她们这势头,怕出事,只得赶紧过来制止她们,冷硬地说道,“请夫人和小姐手下留情,她要是出了岔子,我们不好像老板交代。”   房里的明婶也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出来看是什么事情?   只见安家母女像发了狠的母老虎,要往跌坐在地上的安然,扑咬上去。   安然慢慢站起来,微微勾唇一笑,眸光深邃平淡,冷气逼人,平静无澜道,“要打,是不是?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吵吵闹闹,影响我儿子睡觉。”   又淡然地瞥了那两个保镖一眼,依旧声调平冷,却教人不敢不从,“你们两个别跟过来,这是女人的较量。”   说罢,安然率先走出门去,她想扁安心母女很久了,只奈一直寻不到好机会,如今正好,一起把母亲那笔和自己的债统统一次性讨回来。   不止敢打她,还敢骂她妈是婊|子?   你妈才是婊|子,你是老婊|子,你女儿是小婊|子,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他|妈|的都是婊|子。   看她不把她们这两只打得满地找牙!   安然心里燃起熊熊的战斗火焰,好似现在一双手已幻化成两把利剑,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充满了力量的超能战士。   “小婊|子嚣张的很哟,我今天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蒋梅兰咬咬牙,也跟出了去。   安心也是一跺脚,捏捏拳,豁出去地冲出门,子仇不报,更待何时?肖远睿即便知道了,因着对她亏欠太多,最多也就是狠狠训斥她一顿罢了,她怕什么?   三人站在雨里,远远看去就像三女疯子。   屋内的保镖也是战战兢兢,又不敢出手阻扰,只能紧张兮兮地望向宽大庭院里的三个女人。   夫人和小姐,一直是老板护呵的对象,眼下这陌生女人,似乎老板也是重视的,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听了她的话,随了她们去,更何况三个女人打架,能打出什么名堂来?   明婶心想这下糟了,安然哪里能斗得过那俩狠辣泼妇,肯定要吃苦头的,赶紧打电话给肖远睿,让他快点回来。   微冷雨水慢慢湿透她的身体,正是她要的那种有清凉感,可以浇浇她心烦意乱的心和沸腾的血液。   她手一搵过刺痛眸的雨水,不知是谁,趁着她闭眼之际,忽的冲过来,死命揪着她的头发,“安心,我抓住她了,快过来打,狠狠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泼妇居然趁她稍不备,就一下子擒住了她。   安心见状,抓住安然的一只胳膊,铁了心、狠了命地往安然脸上一下下抽去。   安然自然不是吃素的,虽被拽着头发,发了癫般,手脚并用,手上撕抓着她们的衣服,脚上用力狠踢着那两个贼婆娘。   “啊哟……”   一声鬼喊。   混乱恶斗中,老泼妇被踢安然踢倒在地上,但她哪里肯甘心,又爬起来,加入了群殴中,这次她不去抓安然的头发了,而是狠狠攻向她的脸,她一定要撕了安然的脸,看她怎么用这张漂亮的脸蛋去当婊|子?   两泼妇占了上风,将安然按住了地上,狠狠扭打着。   明婶在门口看得焦急,一边跑进雨里,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   那二人哪肯松手,安然被她们又掐又抓,竟有些无力反抗。   头微微一抬,瞥进手边的花坛,手飞快往你一伸,抓出一把泥,往安心脸上、眼里摁涂上去。   又是“哎哟……”   一声惨叫。   113 别这样折磨我(三更 精彩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1 13:54:50 本章字数:2390   安心已经顾不得去揍安然,跌坐在地上,直揉着眼,“妈,我眼里进泥了,好疼啊……好疼……”   蒋梅兰自然也没功夫去理睬躺在地上的安然,急得去看安心眼睛如何?   安然终于得了脱,忍着全身的疼,缓缓爬起,一瞥自己身上,一身褴褛,臂肩之处衣服,都教她们扯烂,已裸|露出她的肌肤。   这下解决了一个安心,她一个对付一个,轮到她好好“伺候”蒋梅兰了,看我不把你这老杂碎撕个干净雪白。   安然大气凛凛地走过去,一把拽住蒋梅兰的领口,用尽浑身气力,咬紧牙关,猛的一拉。   蒋梅兰“啊”的一声尖叫,脸色吓得惨白,没想到这小婊|子够狠蛮,竟一子撕了她的衣服,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胸|衣、肚腹上赘肉尽走光茳。   蒋梅兰哪里还有手去打安然,只稳当地护住了胸前。   听到蒋梅兰喊叫声的安心,一边揉按眼,一边急问,“妈,怎么啦?”   “你妈的衣服给我撕光了。”安然冷冷笑着,回答她。   明婶忙过来劝阻,“少夫人,算了,算了。”   “算了,我是很想算了,但她们能算么?”安然冷冷一哼,眼里划过淡淡的嘲讽。   她从不犯人,偏偏人却来犯她,这次不给足她们教训,以后呢?是不是每次受欺负的都是她谋?   安然一把揪住蒋梅兰的头发,狠狠往她脸上抽去,“这一巴掌,是替我母亲打的,打你往日凭着自己是官家小姐,凌驾在她头上,拉屎撒尿,打你被狗吃了良心,我母亲重病,你却拿一千块敷衍我。”   说罢,又朝她另一边脸扇上去,有一股子的狠劲,“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打你以老欺小,次次想尽办法凌辱于我。”   然后,掴了她第三巴掌,“最后这一巴掌,是替你女儿打的,打你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尽教她一些鬼手段,要害人,却终害了自己。”   “蒋女士,安学妹,以后别老想着欺负我,记住,我会双倍奉还给你们。”安然很洒脱松开手,如冰如魄的口气让那二人冷冷打个寒战。   安然利落转身,湿淋的黑色裙摆,不牵起一点凡尘落雨。   她那灵灵瘦削傲骨,灿灿潇洒风姿,似脱俗谪仙,又如飒爽女将,一派风情,落入明婶眼中,也不禁让之微微一震,这女人个性虽冷清,但身体中的那种爆发力与坚韧度,大有破竹之势,让人瞧了都不觉要佩服上几分。   那看得目瞪口呆的保镖身旁,失神地望着她走过身旁,心中暗道,厉害!   女人打成这样的第一次见,一弱女子全胜二泼妇,怎么不教人翘上一翘大拇指。   明婶瞥了眼一身狼狈的安心母女,哎了口气,“赶紧带安小姐去看看眼睛吧,马上二少爷要回来了,看到这幅情景不好。”   说完,便跟着安然进屋去。   一进门,看到安然从厨房里出来,她全身透湿,脸上渗出一丝惨白,头发凌乱如草,糊糟糟地粘在脸上,手上竟、竟拿了一把剪子。   她眉一拧,忙过去,“少夫人,你拿剪刀做什么?可别千万想不开。”   安然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我没想不开,只是需要静一静。”   一步一缓地走进卧室里,将门反锁上。   安然瘫靠着门背,顿觉浑身软乏疲惫,果然一回来就事多。   安心闹完事,不知李欣还在不在他身边,若还在的话,早晚也得烦她,还有沈一蕊,这人也曾坑害过她,现在不知会不会是一只好鸟?可能今天安心过来闹,就是她通知的。   真是越想越烦,她只想跟仔仔一起过个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就比登天还难?   她拖着倦怠地步子,微微佝着腰,慢慢走到梳妆台前,桌上干干净净,却还摆着四年前她用过的过期化妆品。   她看着就不舒服,一恼,将化妆品都挥到了地上。   守在门外的明婶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再打电话,告诉肖远睿,安然拿着剪刀进了卧室,还把房门锁上了,催他快回来,那头肖远睿说,别急,他快到别墅区的门口了。   他是不急的,安然至少不会去死,她那么疼爱仔仔,怎么舍得让仔仔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   安然看着镜子里那头糟乱的头发,似人似鬼的模样,自己见得都扎眼。   她心一狠,索性一刀下去,沿着肩膀的位置将一头如云的乌发给剪了。   叫你们再揪?叫你们再揪?我剪了,看你们还怎么揪?   “卡擦、卡擦……”   一刀一刀剪下去,不知剪得是头发,还是剪得自己的心,总归疼进了心坎里。   身后门,被钥匙打开。   肖远睿起先一震,看着安然背对着他,用力地在剪自己的头发,似乎将所有怒气发|泄在了自己头发上。   随之,他眸光蓦地一暗,心里随着那剪刀起落的声音,随着那一缕缕长发掉在地上的情景,心一紧一缩地疼。   “安然,你干什么?”他在她身后,冷怒吼道。   “你不是看到了么?”安然没转过去,也回复一冷冰冰的声音,依旧手起刀落,胡乱地起劲地碎着自己的发。   “你……把剪刀放下。”肖远睿恼恨地咬咬牙。   安然仍旧剪地不亦乐乎,似全没听到他的话。   忽然,背上轻轻一撞,一股夹着着素敛的古龙水味的热流,嗖嗖窜进她肩背里,又将她的心扯痛了一下。   肖远睿微微弯下腰,从身后紧紧搂住她,手臂抄进她腋下,轻轻箍在她胸前,下巴拄在她肩头,声音嘎涩无力,“安然,别这样……别这样折磨我……”   *   ps:小云云求打赏,求花花,求月票,求红包……乃们觉得好,就砸点吧,云云快木有动力了。   114 就地正法(一更400+有船友爱必看 上船交船票咧)   更新时间:2012-6-12 0:38:50 本章字数:4513   安然身子微微一僵,手上剪发的动作停下。   折磨他?究竟是谁折磨谁呢?   他曾说过,喜欢她长发绕指柔的感觉。所以现在她将长发剪了,就是折磨他了?那他和他的一大群女人不放过她,何不是折磨她?   她稍稍偏过头,冰冷的脸触碰到他温暖的面,不禁颊上一烫,只属于他的淡淡体味钻进她的鼻孔,吸着他呼出的微重的气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又生出一丝不痛不痒的异热酥暖。   她想,四年前,爱他的心早已停止了跳动,课为何再次邂逅后,那颗死了的心又像是复苏了般,慢慢地不可抑制地有了感觉?   她听说过,离别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它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风能吹灭烛光,却会把火扇得更旺。   那么他们之间的情,是否属于后者呢呐?   不,不……另一个声音冒出来。安然,你得守着自己的心,否则又会沉入一个永再难醒的噩梦。   正在她愣怔犹豫之际,他的手却飞快套上她的五指,剥夺下她手中的剪子。   “嗙”的一声,那剪子教他摔得老远。   她气怒,蹙紧了眉,恶狠狠瞪着他。   原来刚刚那一个拥抱又是有阴谋的,他只是为了抢下她的剪刀,好达到他自私的欲|望。   为什么他的生活里,每时每刻都在算计?   他憎恶地瞥过掉在墙角的那把剪刀,眉峰因愤怒,也是深敛,散着冷锐寒光的碧黑眼眸里,掠过一丝什么,淡淡的、轻轻的,好似疼惜。   他一把抄进她腰间,打横抱起,将她狠狠抛到床上。   安然措手不及,刚才一场血战已将她的气力耗尽,捶打他肩臂的手,也是软绵无力,对他来说无异于小猫挠痒,索性,她就不挣扎了,闭着眼,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本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他渐远的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用力震踏在地板上,似要把地板给震碎了。   忽然,心里有流过一丝惆怅失落。   “谢谢你抱我上来,我正想睡了,麻烦你出去,顺便把门带上。”她睁开眼,侧过头,望着他强魄挺俊的背影一点点远离,牵强地扯扯唇,淡笑地说道。   他仍然如旧,回过身时,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简单剥了湿透的衣服,熄了灯,将被子拉至头顶,侧着身子,蜷成蠕虫一般,缩着睡觉,好似这样才更温暖、安全。   太过累怠,睡在熟悉的大床上,没多久就沉睡过去。   半夜里,有人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她的身侧,一条手臂使劲往她脖颈下面伸,让她枕着,一条手臂也圈住了她细滑如丝的腰,将她搂进暖和的怀抱里。   安然头脑昏沉,迷迷糊糊,眼皮沉重,不愿睁开眼,只轻轻动了动,不爽地呢喃了一声,“谁啊?”   又半睡过去,谁料那人见她不挣动,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掀开被子,露出她的头脸来,摸着这剪得长短不一的发,心里就窝火,可是又忍不住心疼起来。真是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头漂亮如缎的长发教她折腾这样子。   摸着,摸着,又不禁去吻舔她的眉眼,轻轻的、柔柔的,是近四年不曾尝试过的美好。   这样似乎还不够,他的舌头慢慢移滑至她的唇上,舌尖轻刮她软嫩的唇瓣,撬开了她的唇齿,直闯而进,刚刚吮|吸到她的滋味,下身就骤然一紧。   此刻,他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   他的手不规矩地去摸她一丝不挂的身子,一只空闲的手从她的脊背上,缓缓游下,罩住她饱满的臀,一根手指轻柔地滑进她的股缝,轻轻揉搓。   另一只压在他劲下的手,飞快抽出来,去扶住那火热的活,好对准她的,趁着她迷睡,好将她就地正法。呵呵……就跟上次在船上一样,某二邪恶地笑了。   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某个部位,抵着一个怪异烫人的异物,安然皱了皱眉,猛的一睁开眼,反射性地浑身一弹。   有根、有根……擎天柱正蓄势入洞。   安然抖擞着,裹卷了整天被子,直直往后退,直到床的边沿,惊恐万状地瞪着她。   死寂般的黑夜里,只见一双漆黑的眸燃烧着点点猩红,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咽了一般。   这样的一双眸,谁了他,还能有谁?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爬到她床|上来了?   见他微微一动,她心底骇怕,但强压住,用平稳的声音说,“肖远睿,你可不可以再无耻点?趁着我睡觉,猥|亵我?给我出去。”   肖远睿心里一哼,我趁着你昏迷,拿着你的手打|飞|机都做过,猥|亵你怎么了?我他|妈的,猥亵的就是你。   “安然,儿子嫌弃我,说跟我睡不惯,不让我陪他睡,沙发我又睡得难受,只能睡到这里了。”肖远睿委屈地嘟着小嘴,万般可怜地说道,决定用以柔克刚政策。   “你过来点嘛,给我盖盖被子,我有点冷。”肖远睿一边往她那里慢慢移,一边又嗲嗲地哼了一句。   原来他没走,而是去睡沙发了,楼下就三间房,一间明婶睡,一间给了仔仔,还有就是这间,而楼上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能住人,索性这二货,蹭来蹭去,又回到这张床了。   咦……不过他刚才的声音好恶心,就跟叫|春一样。   安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搓搓起毛的手臂,“你非要睡这里吗?安心那里你不能睡吗?也许沈一蕊那里也巴不得也跟你共枕呢,还有,你的秘书,肯定乐意接待你。”   肖远睿呵呵一笑,得意道,“哦,原来你是吃醋哟。”   他心志渐长,幅度稍大地向安然挺进。   安然气不打一出来,鬼才吃你的醋,又狠狠命令道,“停。”   他怎么可能从她,依旧不屈不饶像董存瑞炸碉堡般匍匐而来。   安然一慌,要往后再移,“啊……”的一声,一不小心,要滚下床去,他快速伸手,带着被子,将她整个捞住,臂上再一用力,把她整个按在怀里,冷哼一声,“还是被我抓住了。”   安然还在刚刚差点摔下床的心惊中,他却已经三下五除二,钻进被子里来,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箍紧了她。“放手,放脚。”   “不放。”   “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   安然第一次觉得肖远睿这人很是赖皮,她顿时有些心力交瘁地朝他吼道,“你这又是干什么?我手上又没剪刀,你突然抱住我做什么?”   其实刚刚跟剪刀不搭嘎吧,然而她就是找抽地这样问了出来。   肖远睿却是沉了眉头,眸子在黑暗里掠过一丝痛心,难道他在他眼里就是所有事都是有目的的吗?他是利用过她,可也就那么独独一次。   如今却教她看死了。   “安然,我告诉你,我为何那样抱住你?我只是不喜你拿自己出气,更是为了避免跟你发生正面的争抢。我只是怕伤着你,你懂么?”他用狠戾坚定地声音震得安然耳朵疼。   在她手里握着剪刀的情况下,他若硬夺,她脾性一上来,必要跟他争,那时只有从身后抱住她,趁她不备,卸了她手上的剪刀,才是最明智之举。   然而,她却这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就如今早她冤枉他是为了讨老狐狸欢心,才硬把她们带回来的。   安然望着他沉黑如玉的眸,眉头又揪紧了几分,莫非真是她错怪他了?他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私,而是只想不让她受伤吗?   猛的,狂野之气袭来。   肖远睿一个利落翻身,跨坐在她一条腿上,将她一条腿担在肩上,一只手攫住她的腰,一只手摁住她平滑的小腹,慢慢往上摸揉,捏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坚硬抵磨在她私|处,轻轻厮|磨。   安然一栗,双手抓到旁边的枕头,狠狠敲着他的头,闲着的那条腿也不敢松懈,用力去蹿他,踢着他的胸膛,甚至要往他老二上踢打,又羞又怒道,“肖远睿,你给我滚下来。”   他攸的一欠身,压下那条乱动的腿,劈手夺过她手里的枕头,塞进她的腰下,一只手捉住她的手,拉高她头顶,在她耳边沉道,“安然,你要废了我么?嗯?”   “啊……”安然一声低叫,腿要被他压断了,又拼命着咬着牙,不肯服输,“我要废了你,肖远睿,我要废了你这只禽|兽。”   他的眸子蓦地一厉,一口含住她这张凶狠凌厉的小嘴,“那在被你废了之前,我这只禽|兽先要了你再说。”   说罢,他攫住她的腰肢,抓住了她不老实的腿,一点点挺入到她的最柔之处。   “安然,还要不要废了我?嗯?”他低吼了一声。   “要,我要!”   “哦,原来你要啊。”他噙着得逞的笑,一个用力挺进。   “我要……废了你,废了你。”安然哽咽了喉,疼得指甲抠抓着,仍旧不屈服。   她刚说完,他又是一下下猛力出入,每一下都撞击到最深处,“安然,你敢?你敢?你再说一遍,我就多要你一次。”   安然死死咬着牙关,默不作声,终究惹恼他,吃苦的还是自己。   一室充斥着淫|靡的气味,让她想逃,可是怎么也逃不掉。   在他的征伐下,她泪水静静流了满面,无助地喘息着,身体就像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沉沉浮浮,怎么也飘不到岸。   终是敌不住喉咙的痛哑,低低哭了起来。   一夜抵死缠绵,直到筋疲力竭。   完事之后,安然累乏得一动不动,又在浑浑沉沉睡过去,隐约感觉他起来了一次,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净了身子。   *   明晨,雨停风清阳光媚。   “安然,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安然一睁眼就听到肖远睿唇贴着她的唇,搂着她的腰,温和地笑着对她说这句话。   “不用,不用负责,昨天我就当被狗咬了。”安然看见他就不舒服,再阖上眼睛,不想理睬他。   这女人怎么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竟把他比作狗。   “那信不信我现在再咬你几口,让你再爽上几回?”肖远睿阴冷霸道地说。   安然一推开他,猛的一回身,拖走了大半条被子,再将身后的被褥服帖地掖进身子底下,不让他进来,继续睡觉。   肖远睿就那么赤|条|条地暴露在冷空气中,心想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   “安然,你能不能再过分一点?”肖远睿腾地一下坐起来,猛的一用力,将她盖得好好的被子也掀飞了,再随手扔在地上。   安然浑身赤|裸,吓得一下子蜷起来,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冷地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她瞥向这个猿臂窄腰、八块腹肌的暴露男,皱着眉头,羞愤苦怨道,“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他深深锁着眉,眉开眼笑地望着她,很不客气道,口吻里却有股孩子气,“你不让我盖,那大家都别盖了。”   *   ps:某云羞羞地飘过,话说写船有些无力啦,咱们难道来点重口味,不喜欢船的孩纸,别拍我。呵呵……   顺道打劫,打劫,将乃们的船票交出来。哦呵呵……   115 你能不能再无聊一点(二更 笑死你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2 11:53:40 本章字数:2356   安然又气又冷,心想这二货不止二,还很混,搂着自己,颤抖着冲他一嘶,“你都跟安心订婚了,又要再跟我结婚,你以为结婚是过家家么?肖远睿,你能不能再过分一点?”   肖远睿“啧啧”一笑,“怎么四年不见,你其他没变,倒是醋劲大了许多。”   安然白了一眼他,闷头不理,可是实在冷得厉害,只能紧紧咬着牙关,放轻了语气说,“肖远睿,帮我把被子捡起来。”   “干嘛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老婆。”肖远睿挑挑眉,拽地跟二百五似的,得瑟地望着缩成一团的安然。   安然胸中愤懑,反正指望他捡被子是没戏了,冻不到他,反冻了自己,划不来。   一下狠心,猛地站起来,一手护胸,一手挡下,从另一边下床,绕过床头,蹲下去捡被子。   谁知,这货速度比火箭还快,“嗖”的一声跳下来,等她快捡起时,一把抓起被子,塞到身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眼眸俊柔,唇角轻扬,两条轩眉挑动地看着她,那表情就好似在说,我不给你,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有本事你来抢啊。   活脱脱要梗死她的狂妄表情啊。   她头稍低,却看到他胯中二蛋在跳舞般的晃荡,这货好不闷***的说。   她尽力憋忍住笑,故作冷静怒厉,“肖远睿,你能不能再无聊一点?茳”   “嗯,我这不就在无聊给你看么?”他撇撇唇,不以为意的模样。   她揪眉四瞥,瞟到墙角那把剪刀,突然有些抓狂地想冲过去,拿起那把剪刀,把他那根不要脸的东西给割了。   “安然,你要干嘛?”肖远睿皱皱眉,看到她的眸光往那把剪刀上扫,恨不得将那把剪刀碎尸万段。   安然微微一笑,回给他一个清澈而狠辣的眼神,早晚阉了你。   突然,“咚咚”两声。   一阵令人胆战心慌的敲门声,二人皆一凛谋。   “妈咪,大叔……你们吃早饭不?”   传来稚嫩的童声。   小魔头来了,肖远睿也是一阵心慌,好像、好像昨晚忘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眉一敛,猛的想起,好像是那件事。   他有些抱歉的看向安然,“我昨天好像忘了锁门。”   额……安然有点想直接晕倒的冲动。   果真,僵楞没几秒,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   肖远睿率先冲到床上,看得安然目瞪口呆,那速度绝对可以为中国在奥运会上夺个什么短跑冠军回来的。   他已盖好被子,压着声调急嚷了一声,“安然,你还不快进来。”   额……安然猛的一回神,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到被窝里。   安然将头闷在被窝里,羞涩地不敢将脸抬出来见儿子。   肖远睿极淡定地看着仔仔缓缓走过来,咽了咽口水,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进门不说一声?”   “我已敲过门了,早说,我跟妈咪住的时候,她的房间,我出入自由,从不通报。”   肖远睿冷汗直冒,又看他炯炯巡视了一番,问,“我妈咪呢?”   肖远睿明显感应到里边的安然在慌怕得瑟瑟发抖,其实那啥……他心里也莫名地慌乱,眸子一瞪,恶狠狠道,“她在睡,你给我快出去。”   “奥。”仔仔淡淡应了一身,转身往门那里走,肖远睿面色一松,刚要露出喜悦,哪知他又猛的一回头,蹙着小眉头,眼里却有一抹古怪的笑,“你们如果要给我添个弟弟、妹妹的,记得先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被窝里的安然又是一抖,肖远睿也是面部一绷,怎么这臭小子,样样精通,安然是怎么把他教得如此早熟的?再说,他要做什么心理准备,貌似是自己要做心理建设吧,要是再生一个像他这么个克星的,自己这辈子还有立身之地?   仔仔又再回身,走到门口时,朝肖远睿冷冷笑笑,有礼貌地将门关上。   等仔仔走了,安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可仍紧张兮兮地不敢把头探出来。   “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肖远睿捏了一把汗,沉声道。   安然慢慢探出脑袋,羞嗒嗒地朝他,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呵呵……呵呵呵……”   肖远睿却见安然笑脸扑红,极难为情地样子,一向是泰山崩于前,都从容镇定的安然,出现这种表情的几率等于零。   可见她也同他一样,怕那小鬼。   他眉头又深深一皱,感觉现在这个睡觉姿势怎么这么不舒服。   “额……安然,你别这么挑|逗我好不好?”肖远睿黑着脸望向安然,眸里却是色咪咪的。   安然一惊,才意识到,刚刚过度紧张,双腿夹着他一条腿,一只手搭在他胸前的小米粒上,一只手蜷在他腋下。   她很镇静地松开他,突然又生了个鬼主意,一只手快速挠向他胳肢窝。   他嘎嘎笑起来,顿时苦不叫叠的模样,教她心里乐得欢,谁叫他老是欺负她?看她怎么整死他。   “安然……”他冷霸一喝,迅猛捉住她那两只不安逸的小手,火眼金睛瞪着她,好似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女妖。   她悻悻甩甩手,心里一个劲地偷着乐,面上却装作无表情,平静道,“我要起床了,要陪我儿子吃早饭了。”   “不行,得先陪老公办正事。”他用强硬的口气,格外冷肃地说,然后强压下来。   她挣扎,他强攻,她痛苦皱眉,他舒畅低叹,她全败,他全胜。   又是浮沉缠绵地一晌贪欢。   *   ps:乃们笑了,有木有?有木有?笑了的孩纸要干嘛?当然是砸票票喽。如果乃木有票票了,留个言,送点咖啡,花花也不错啦。爱乃们……   你的技术,我真是不敢恭维(一更 好看)   更新时间:2012-6-13 1:19:16 本章字数:2262   事后,肖远睿紧紧拥着她,汗额埋在她微濡的颈窝里,低低哑哑道,“安然,我是说真的。我们结婚吧,给仔仔一个完整的家。”   许久,她闭着双眸,不吭一声,又说,“我知道你是芥蒂安心的事。你知道,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自她醒来后,整天闹着自杀,逼着我娶她,后来我别无无法,只能答应跟她先订婚,把事情先稳下来。四年了,事情都已过去了,她心境也该缓过来了,你也回来了,我们再好好来过,即便是看在仔仔的面上,好不好?”   她仍不为所动,淡淡道,“还有呢?”   他皱眉,冥思苦想了一会,又诚实坦白道,“小蕊那里,你自是不必担心,我儿时便跟她有交情,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哟……倒是青梅竹马。”安然睁开眼,闲情赏月般看着他,悠悠哼了一声。   某二凌厉回击,略带醋意,“那你跟许文霖不也是两小无猜么?你们还……还接吻,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做过其他?我跟小蕊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安然微微一笑,清冷的眸光噙着点点挑衅,“嗯,是啊,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的技术,我真是不敢……恭维。”   肖远睿眸光一深,扣在她腰间的手猛一紧,将她翻转朝向他,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对准她的两片唇狠狠啃咬一番。   啃吧,啃吧,她就当给狗啃了呗。   安然依旧轻笑着望着他,勾了勾唇,“继续说啊。”   “还有李欣,她跟我多年,除了浩南外,最信得过的就是她,更何况她从未犯过错误,我没理由要赶走她。”   除了浩南外,最信得过的是李欣,而不是她呢。   安然自嘲一笑,“那你跟她不是正好凑一对么,她爱你,你信她,我觉得挺好,以后再生个足球队,绝对不成问题。”   肖远睿气得咬牙,恨不得拿被子捂死她,别的女人都是想尽办法要把男人绑在身边的,她倒好,老是把他往外面送。   安然不痛不痒地瞥过他愤怒的样子,慢慢抽身,起床穿衣。   这就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没有信任的感情,就跟豆腐渣工程一样,怎抵得过狂风暴雨呐?   肖远睿看着她光洁白皙的背,狠戾道,“安然,不管如何,这婚是结定了。”   *   第二日,晚饭时,肖远睿在跟浩南通话时,她得知,浩南也已从汉堡回到A市。   她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何这么关注那件商标案?”   “‘桂树月饼’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吃的月饼,更何况是那是中国的国粹,我怎能容那些外国人盗污了去?”肖远睿说话之时有隐隐的愤慨,像极了一个愤青。   原来是有关于他母亲的事,难怪会这么上心?   “那官司打得怎么样?”安然又问。   “根据你的提议,我们让质检部那边拿他们的月饼做了化验,结果是一模一样的,官司是让你一个同事接手的,赢得很漂亮,让他们陪了三百万欧元,那个中型超市也差不多也要倒闭了。”肖远睿眉间略过喜色,又赞道,“这全是托你安然的福。”   安然扯扯唇,无奈笑笑,心里却暗叹,我是给你福气了,你却给我霉气了。   没多久,浩南到家里来,同时也跟来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Jane,想不到我会来吧?咦……你怎么剪了短发?仔仔人呢?我来了,都不来欢迎我?”童三三见到安然的那副惊讶激动的样子,盈盈笑着上前,瞟了瞟肖远睿,“这位就是仔仔的爹地吗?”   肖远睿一张冰块脸,淡淡扫过这位安然的好友——童三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小白的感觉,一来就唧唧歪歪问个不停。   安然楞了楞,没回答是与不是,只跟肖远睿说先跟闺友拉家长里短,便拽着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问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你不在那了,我还留在那干嘛?”童三三撇撇小嘴,又见安然微微皱眉,过意不去的样子,露出门前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甜甜笑道,“矮油……忽悠你的,我想你,也想回国跟我爸妈过中秋啦。其实最主要是我爸妈给我安排了门亲事,催我后天去相亲,据说那是A市的名门望户,我爸妈推不掉,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据说那是个近30岁都没谈过女朋友的老男人,Jane你说会不会很可怕?”   安然看她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叹气,各种夸张的表情,出现在她这张清爽气中又带着几分活泼可人的苹果脸上,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调侃道,“三三,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呐?”   童三三噘噘小嘴,“主要是我也没谈过恋爱,你知道以前每次相亲都被我推掉的,可是这次人家派头大、家世深、官位重,跟他家比起来,就一打杂的小角色。而且,而且,条件这么好还没谈过恋爱,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莫非,莫非是Gay?”   安然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拍,“你这脑袋可真会想,也许人家是风度翩翩、才貌双全、专一深情的绝世Goodman呢。”   “妈咪妈咪哄,保佑第一次相亲不会太糟糕。可是,还是很紧张的说,要不,Jane你陪我去吧?帮我坐镇?”   在童三三死磨硬泡下,安然答应帮她去把风观望,其实她知道这妞似乎对那神秘的相亲对象有极大的期待和幻想。   童三三又询问了一些肖远睿的事情,安然略略与她讲了一些,当然都是些好的事情。   安然送三三出去,正巧浩南也跟肖远睿谈完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安然就拜托浩南再送三三一程。   *   ps:乃们说给叶四少配个水灵可爱、天真温柔的童三三,肿么样?   117 一眼倾心,二眼倾神,三眼倾魂1(二更 揭秘 好看)   更新时间:2012-6-13 11:46:22 本章字数:2200   是夜,月光似银水,满满铺了一室。   安、肖二人背对背睡,两端白色的被褥微耸,中间凹下一道暗壑,好似二人不能跨越的鸿沟。   安然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紧紧闭着眼,却无法入眠,心里暗自揣测,他是否睡着?   一肚子的纠结问题,刚如何开口?他又会不会告诉她?是不是又会像从前一样,半调子一样,透个三两句,让她似懂非清地飘进云里雾里去。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问时,却听得他沉声先开了口,“安然,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   她翻了个身,平躺,粉拳一捏,轻声道,“我在想我们的过往曾经,想6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失了忆,而你却毁了腿和脸?是不是我真的如此不堪狠心?抑或是我们都是被陷害了?”   “你跟我说说罢,我真的很想知道,或许,我会随之想起些什么,那时所有事情便可水落石出。”   沉闷良久,听到他窸窣翻身的动静,猛的,身侧一阵轻舒暖融,他温热的体温慢慢渡来。   她搁在胸前的手上又是一紧,已教他握在掌心里,缓缓挪至他胸腹,轻轻展开手,让她的手掌贴在他炙热结实的心口。   她心里悚骇,不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不一会,听得他噙着些许粗嘎,道,“以往我不想提起,因为每回忆起一次,我便要再痛一次,如百足之虫的足钩钩住五脏六腑,痛得撕心裂肺。现在,我们便一次说个干净。不过,我既答应跟你说,你也得答应明日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如何?”   安然咬着唇,迟疑深想着,忽的,他一甩开她的手,重重摔在他身侧。   他又要转身去睡,她一急,手一伸,紧紧环住了他肌理分明的腰,略带恳求呜声道,“我答应,我答应,你说,你说。”   其实,答应不答应又何如?她在他手里,仔仔也在他手里,她在劫难逃。更何况,她的户口等证件早已在登机时,教他没收了去,即便她不跟他一道去民政局,他也一定有办法拿到结婚证的。   既然,他给一个台阶下,她便下,一次弄清楚,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离。   黑暗里,他鸷黑的眸里闪过一丝亮,随即反握住她柔细的手,摁在自己肚腹上,说,“那就从我们相识开始说。”   安然“嗯”了一声,便听的他逐字逐句,详尽道来。   “大概6年前的冬天,我从美国回来,准备跟老狐狸一起吃年夜饭。过年前夕,远琪说A市歌剧院有一场很特别的舞台剧表演——《泰坦尼克》,硬拉着我和大哥还有我现在的大嫂杨薇薇一道去看。那时我坐在最佳的位置,初见了剧台上旋舞的你,明魅光鲜,孤傲冰清,好似一灿黑夜里静绽的蓝色妖姬,令人怦然心动,过目不忘。”   “不知是你舞跳得太美、还是你本身就有那种牵动人的气质,抑或是冥冥中注定,一眼便倾了心。”   没几天后,安然就见到了肖远睿口中那个远琪,是他一直呆在意大利学艺术的亲妹,那是个活泼却有点小刁蛮,古灵而又精怪的热情女孩,却是讨喜的很。   又认真听得他缓缓述来,“再见时是大年初三那晚,我跟老狐狸吵了架,心情极糟,约了几个朋友去‘金尊’通宵喝酒。酒喝多了,女|色又缠身,我却是个有洁癖的人,极少碰女人,头昏胸闷,便出来抽烟透气,偏偏又撞见了你。那时的你却不如初见那般光亮,素雅的旗袍襟前微敞、简单的盘发也甚凌乱,正跟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在激烈拖拉争执。”   “那男人似要拖你进房间,你却不肯,说你还要去给另一间包厢的客人送酒。后来那老男人不应,又喊了几个同伙出来,要将你架进房里去。那种地方,非富即贵,像你这种一个没有身份的侍应生即便被强了,也不会有人搭理问管。你似乎很清楚这一点,没哭没求没喊,只猛的抡起手,‘嗙’的一声,将那托盘里的酒瓶狠狠往墙上一砸,握着酒口一端,用那破裂尖锐的一端,抵准自己的脖颈。那几个男人也顿时慌了,当时站在不远处的我也是一惊怔,真是没想到你会有此举。”   “你极镇定地环视着那三四个猥|琐男人,眉间闪过一丝不惊狠色,无惧无骇,冷静平稳道,‘要我么?那便奸|尸罢。’说着就往自己脖子上再使了几分力扎上去,直到流出一痕淡淡血沫,那几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咒着晦气,悻悻离开。又是‘嗙’的一声,你身子颤抖着掉了手中的瓶子,一侧身,瞥到站在窗口的我,目光淡静冷漠,只轻轻撑着墙,沿着壁,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喘气。”   “呵呵……‘要我么?那便奸|尸罢。’哪里像一个女人说出来的话?”   “就是那样的你,不屈倔犟的你,明明害怕的要命,偏偏又故作淡定坚强的你,会漠然地说着狠赫之话的你,随着那酒瓶片刺进你的肌肤里,同时也扎进了我的心肉里。我不徐不快走到你面前,你微微抬头打量着我,勾唇冷笑,说,‘戏看够了,就请走。’你当时以为我只是个无情的看客,可你哪里知,一个看戏的人,却把自己搭了进去。其实,你你摔酒瓶的一瞬,我就想过去帮你,后来我驻了步,我只想看看你究竟要干嘛?”   “那时,我看着你那双的冷澈微红的眸,那张妖艳惨白的脸,还有你那讥诮的唇线,像是利刃划过了我的心脏,微微的痛。我蹲在你身前,将大衣口袋里的白手帕按在你颈上,淡柔道,‘你受伤了。’”   *   ps:今天下午有个约会,所以还有一更,云晚上更,不知你们认为你这样的故事如何,请乃们多多留言哦。   118 一眼倾心,二眼倾神,三眼倾魂2(三更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4 10:37:44 本章字数:2319   “你却是微微一楞,我本以为你要抗拒,哪知你领了我的意,替了我的手,自己用帕子摁住喉咙浅微伤口,轻轻一笑,道了谢。我问你,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我却以为你要答应,你却噙着冷淡的笑,客气婉拒,不必劳驾。简单落字,你便快速站起,转身就走。其实,你一直都是一个拿捏尺度分寸极当的女人,什么该受,什么当拒,你分得很明白。”   “我看着你清削挺直的背影,心里抑痒轻痛,便知这二眼就倾了神。”   “后来我派人打听了你的情况,知道你是个华大大一舞蹈系的尖子生,还据说你母亲得了重病。我跟金尊那里打了招呼,让他们多关照你。我想,你肯定很纳闷那个月里,为何没有客人***扰你,为何打坏了那瓶昂贵的布根地,还平白无故翻了一倍工资吧?”   “我就那么一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关注着你,却不轻易靠近。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谈利益,谈金钱,谈权势,就是不能谈真情,要知道一份真情,对我们这些阔少爷是多么奢侈。所以,面对你时,我害怕的、自卑的、小心翼翼的。”   “其间我回了趟美国,匆匆十几天又赶回来。第一次我那么心潮澎湃,第一次渴望立马见到你。去了‘金尊’,却说你已经不在那干了,我立刻想到了去你学校找你。由于前几日连续下雪,地上积雪深厚,进学校时,我开得很慢,惊鸿一瞥之际,透过桂花树,遥遥望见冰天雪白里的一抹轻蓝。直觉告诉我,那便是你。我按下车窗,怔怔望着你,正见你在认真堆一座雪桥。我赶紧下车,盯着你,朝你那里奔跑而去。也许是望地呆了,又或许跑地太匆快,没注意脚下,鞋尖嵌进深雪里,就那样当着你的面,摔了个狗吃屎。呵呵……我发誓,那是我今生最狼狈的一次。”   安然听着,忍不住轻轻笑出来,她能想象得出这样一个衣冠楚俊,一派风华的男人,摔个大马趴,会是怎一个凄惨狼狈?   “我听到簌簌踩雪声,知是你过来了,却不敢抬头来看你,把头埋在雪土里。你蹲下问我,‘同学,还好吧?’我伸出沾满雪的手,朝你摇手,啃了一嘴冰凉泥雪,难堪道,没事。你似乎不放心我,不动声色地过来搀扶我,我不要你扶,你这人也固执,就是不肯松手。拉扯中,我猛的一抬头,冷喝,‘别拽我。’你一惊楞,看到我那副满脸模样,却咯咯笑起来。一刹,你那明眸皓齿的笑,让我心里又是一荡。我知,这第三眼,便倾了魂。”   “我手上一用力,将你拽曳按倒,紧紧抓着你的肩膀,二话不说,没待得你惊呼,我便将满口的泥雪统统渡进你嘴里,逼着你吞咽进去,让你还敢取笑我?”   安然轻快道,“那后来,我定是狠狠爆打了你?”   “嗯。你人看似瘦,气力却不小,愤怒地瞪着我,随手就是给我一巴掌。那时气得我恨不得吃了你,要知道,我人生的第一个巴掌就这么奉献给了你。茳”   “是你活该。”安然扬了扬唇,斥道。   “嗯,我活该,自然也不能让你占了便宜去,又狠狠啃了你几口,将脸上的雪在你胸前蹭净,还用粘着雪的手,伸进你衣服里,冻了你一把。你在看到我干净的面孔时,浑身一震,更加怒恼,问,‘怎么是你?’我一时不知如何说,便说,把上回借你的帕子给我。你没好气地冷冷道,没带,下次还我。我却知道是给你扔了,后来果真如我所料,你要赔另一方帕子给我,我不应,便以此为借口,缠上了你。后来,你躲,我找,你跑,我追。你说,你已有男友,我说,即便你有老公我也要。后来,我们这样的纠缠差不多经历了近两个月。”   安然问,“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是一个春雨淅沥夜晚,我怎么也忘不掉那天晚上的一切。那天,是你唯一一次主动来找我,醉醺醺的,浑身湿透,手里提了个蛋糕,你笑着说,‘我生日,请你吃蛋糕,怎么样?’我怔了怔,你那样子明显像是失恋的样子。我想赶你走,想狠狠告诉你,别把我当你的备用胎。你也看出我的不情愿与怒气,呵呵笑了一声,‘原来你也只是骗我的。’转身便走,我心一慌,手一拉,便把你纳入怀里,用力亲吻。那一霎,你却哭了,胡乱地捶打着我,低低泣着,‘男人都是骗人精,不管你喜欢的,还是你不喜欢的,都只会欺骗你。’我当时想,你口里的那个‘喜欢的’应该是许文霖,而‘不喜欢的’应该是我,而我却甘心被你利用了去。”   “那样迷醉的夜,顺其自然,我们发生了关系。你在我身下,含泪婉转承|欢,木讷青涩,我又惊又喜,你是第一次。那一夜,我激动地未曾阖眼,你睡得迷迷糊糊,只紧紧搂着我,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我那时便想,或许你心里也是有我的罢。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你的心至始至终都不曾有我,即便我们发生了关系,在你心里,许文霖最重要,你可以为了他,那样残忍狠心地背叛我。”   安然心揪成了一团,静静猜想,或许肖远睿会错了意,她口中的那个“喜欢的”应该指的他,而那个“不喜欢的”是许文霖谋。   她从不是随便的人,尽管许文霖伤了她的心,做了欺骗她的事,也尽管她喝了酒,可是那些都不是她跟他发生关系的理由,唯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真心喜欢他,愿意把自己给他。   可是那夜,许文霖究竟做了什么事呢?   *   ps:亲们,很抱歉啊。昨晚卡文卡得厉害,坐在电脑前整整一晚,只码了几个字,后来实在熬不住,就去睡了。今早将文又整顺了一遍,再重新来过。昨日欠下的2000,云后面会补上来。   还有哇,最近评论区冷情,是不是云写得不精彩了?哪里写得不好,乃们给点意见哇,寥寥数字,都能暖云心哇。泪奔……   119 情生智隔(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4 17:24:03 本章字数:2334   安然知道,许文霖那次在船上与她说的话,未必全真,他们的分手,不止是她未能爱上他,他那一边也必定有鬼。   她又问肖远睿,可知道那天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告诉她,他也不知详情,每每问起我时,我都不避而不提。   接着,又听他说下去,说起了她一直梦寐想知的那件事茳。   “那夜以后,我们正式交往,你却从不过问我的私事,我也自不会主动告诉你,但我隐隐觉得,你似乎是对我贩毒的事是有所察觉的。后来,果真如我所料,你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老狐狸经营的‘盛天集团’看似很干净,却是靠着做不正经生意发家的。明面上盛天的利润不小,可是哪有一种生意能比贩毒、走私这些不法生意赚得快?所以他将这些获利最快、也是最大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但是上天让我遇到了你,我不想我未来的妻子生活在担惊受怕里,也不想我未来的孩子用的钱,不干不净,所以我决定干完最后一笔,就收手。”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最后一次却栽了水。”   “A市的船运海渠发达,我的货一直走的水路,先将云南那带的毒品运到A市,再从这里分批运向国外。那日,我的货刚到A市东港,我正准备去东港码头验收时,却接到一个匿名来电,得知你被绑票了。绑匪让我立即带着赎金,只身去临江码头赎你,他们告诉我不能报警,不能带人,他们会巡视周围,若发现还有他人跟随,便立即撕票。”   “事情急迫,东港码头在东,临江码头在西,货与人,一东一西,我只能舍而择其一。当机立断,我派浩南、李欣他们代我先去收货,而我就这样独自去了临江码头。以我此刻的身份,我哪敢报警,只让我的人在外面装作搬运工接应,如果我进去15分钟后,还不出来,他们就会冲进来救我们。”   “可一切突故来得那么快,这一搏,我不止输掉了你,更输掉了我自己。谋”   “大大小小的危险我遇过无数,我的身手绝不会比任何一个特警差,我以为这次也能同以往那样逢凶化吉。可这次,我却输了。独独一次,不是输给了别人,却是输给了你。”   “佛家云,情生智隔,果真如此。明知绑你是为引我去,我仍那么傻,为了你,甘愿去闯了这趟阎王关。”   安然也认为这句很有理,情生智隔,她不也是因为对他动了情,才伤得这么深么?谁动情,谁就输。   又继续听他说下去,“没料到那伙人如此谨慎,我被人带上了另一艘船,而不是原先约定的那艘。他们此举,实在太过阴毒,让我在外布的眼线全部失效。也就是说,这次真的是我一人独战。”   “一上船,他们先搜了我的身,我早料定他们会那么做,将枪放在装钱的箱子的夹层中,进来之后,再偷偷拿出枪,藏在袖下,以防不时之需。”   “他们带我到关押你的房间,准备交易。我看到你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嘴都被黑色胶布蒙着,头发散乱,脸上紫红指印可见,我心一紧,恨不得立马将这些崽子给宰了。就在他们给你松完绑,我们出门时后,身后五匪,拔出枪,对准我,冷笑告诉我,‘肖远睿,你上当了,乖乖投降吧。’我稳住,左手紧紧握住你的右手,袖下一动,抓住手里的枪,别进左臂腋下,朝后打去,正中刚才那说话之人。”   “那三人似有顾忌没立即开枪,我果断将你推到一边,自己往另一边跳去,面朝他们,连发四枪,毙了三人,还有一人倒地受伤,但他却离你很近,想过去擒住你,要挟我。我飞快一发,正中他眉心。”   “已解决五人,不管外面还有多少个敌人,我丝毫不惧,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平安出去。我望你时,在你眼中,同样没看到一丝怕色。我跑过去,要拉起地上的你,正在我扶着你站起之时,腰眼一痛,却是你的枪口抵在了上面,我惊怔地望着你,你紧蹙着眉,抿着唇,一言不语。我怒痛问你,为什么?你却只是镇定看着我,不作一声。接着,门外,走进几人,为首之人让我一震,正是比那个当警察的前男友——许文霖。”   “他冲我淡淡一笑,我手飞速一转,抓捏住你的臂,单手将你的双手反捆,反擒在身后,而另一只手,夺过你手上的枪,瞄准你的脑门,以你为人质,让许文霖放我出去。”   “许文霖却是奸诈一笑,说,‘早料到你可能有此一招,更何况安然根本不会用枪,所以我给她的那把枪是没子弹的。’我一愣怔,自己的那把枪只要6发子弹,已用完,而你这把又没子弹,我一瞥,见脚边落了一支枪,该是其中一死掉的匪徒掉下的。谁知,眸光一扫,已教许文霖看出,他用脚一踢掉那支枪,而他的枪用力抵住了我额头。在他的威胁下,我不得不放了你,任他的人捆绑。”   “可是这才是痛苦刚刚开始,许文霖掏出一把刀给你,要你用这把刀割了我一条脚筋,作为碰了你的代价。我的眼被蒙着,无法看见你的面容表情。直到感受到你的气息一点点靠近,我以为你不会有这么狠,我以为你会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你被逼的也好啊,我也会情愿相信你。”   “可是你什么都没说,短短几秒的停顿,顿时,脚跟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既快又狠,疼得我想吼也吼不出来,身子只能微微抖擞着,额上因痛流了一颊汗。”   “刹那间,我想对你大吼,‘安然,何不一枪毙了我,让我死个痛快?’”   此刻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一声声撕碎般的怒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你说,安然,这是为什么?嗯?”   *   ps:这里的局,虽早已想好,但写起来仍很繁复,需要逐字逐句仔细思量,所以写得有点慢、累,望大家理解哇。泪奔……有月票地赶紧投给云哇。爱你们,爱你们……   120 一箭三雕(计谋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5 0:24:59 本章字数:2298   安然心脏一紧一缩,听着他如鹰折翅般彻空地嘶鸣,喉咙痛地发不出声音。   她不顾一切,另一条闲置的手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一张脸深深埋在他颈窝处,面上的濡热弄湿了他的皮肤。   她哑了声,低低呜咽,“我不知,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何时,她早已无声无息地流了一面的泪,她能体会到当时他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那就是所谓,在你爱上一人时,却被那人在你心上狠狠捅一刀的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掏不空,挤不净的痛。   这种痛,她也受过一次,他这是把她曾做过的统统还给她啊。   肖远睿稍稍平复,手伸到她脑勺后,一掌罩住她的脑袋,五指用力插|进她短柔的发间。   “呵……你怎会知?怎会知,我爱上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多痛苦?”   一长段窒息般的沉寂后,肖远睿清了清嗓子,又缓缓道,“你走后,我听到他们说,要安置炸弹,把整艘船炸掉,还有三分钟时间,得迅速撤离。当时,我真的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我想就算我死,化作厉鬼也要夜夜纠缠你。只是,没过一会,又听见开门声。我满心欢喜,以为是你折回来要救我。可是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我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来的人是安心吗?”安然忍住喉头的哽咽,轻轻道。   “是她,是她给我割开了绳,支撑着我,一点点走出去。走到甲板上时,船突然爆炸,我猛地将她先推进了水里,而我也被轰出了船,掉进水里,被炸得面目全非。是她不肯放弃,将我从水里拽着,将我拖上了岸,被我安排在周遭的人发现,将我带了回去。”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在那场爆炸里已死,却没人知道这是老狐狸的奸计。他为了防止让那些尚未摸清的敌人继续迫|害我,便将计就计,公证了我真的已死,还为我立了坟,甚至连我大哥他们都未曾透露过,但是在暗地里替我安排了新身份,让我去了美国安静疗养。呐”   “而你也遭了报应,出了车祸,昏迷很久才醒,而醒来后,竟然害选择性失忆了。你忘了我,跟所有跟我有关的事,日子过得倒是很轻松。许文霖却过得相当好,那时他派人先行浩南和李欣一步,一举缴获东港那里的一吨多的毒品,立了大功,做到了公安局副局长的位子。而我猜测,他能得到我交易的讯息,也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你们不就是在我面前联手害了我么?”   “虽然他们缴获了毒品,但未将此案彻查下去,其实,即使彻查也查不出什么。贩毒组织的网络很密,但每条网都是独立的,而我身份掩饰周全,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就如上次老鹰案子一样,最后没有确切的证据,都只能不了了之。”   “二年后,我彻底恢复,走出困扰,一回到A市,就开始秘密谋划如何找你们报仇。但是我一直认为,许文霖幕后还有人,他不可能独自办成此事。后来我也查到,跟老鹰那伙有关系。但跟他合作的并非老鹰,而是老鹰的得力手下——流川。所以,那次船上,许文霖的突围,也定是流川事先通知他的。只是,那幕后者,我至今未未有头绪。”   “那两年,你是不是跟安心在一起的?”   “是。”   安然心眼一揪,又说,“那次在安家碰巧遇到你,你听到了我跟安启东的几句谈话内容,知道我急需用钱,就立即想到了用钱来将我捆在你身边的主意,再按着你的计划,将我一点点推到风尖浪口上,再把我送给老鹰。既可以报复了我,可以从老鹰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更可以顺理成章和安心在一起,真可谓一箭三雕啊。”   肖远睿顿了顿,回复,“正是如你所说,可是后来的事,一切都逃离了我的掌控。”   安然听着他说完所有的事,这的确一场有人精心设下的局。   可是,唯有一点,很值得令人怀疑。   安然蹙眉问,“那么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你我相识之前还是之后?还有,难道你不觉得她能救你,很可疑吗?你为何能知道你有难?况且你在外面布下的人,都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而她却找到了你?都透着古怪,不是吗?”   “我很小就去了美国,逢年过节会回来,也会随着老狐狸去参加各种宴会,有时自然会碰到安副市长的千金。安心属不上绝美,但也是别有妩媚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几面眼缘而已。”   安然紧紧咬着牙,果真是他们早于她跟肖远睿相识,但他这爱美之心可真博大呵……   “但若说真正交识,却是在认识你之后。她说知道你跟我正在交往,打着你妹妹的名号,约我深聊过一次,谈及了一些你的身世经历,说到你母亲是个戏子,以及家中境况,无非说你自幼没父亲疼爱,受了很多苦,让我善待你。我本是不信,后来派人查清了你的事情,才信了她。”   “后来她约我,因为她是你妹妹的缘故,便没拒绝,喝过三两次茶,吃过一两顿饭,但也多是谈你的事。这些事,她让我别告诉你,说你从小不待见她,讨厌她这个妹妹,说出来了,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想确是有理,你这人多疑,要是知道我跟她相见较频,一定会认为我跟她会有什么,所以我认识她的事,从未对你讲过。”   “而你所说的那些对安心的种种怀疑,我不是没思考过?但事后她都给了我合理的解释,况且她不惜舍命救了我,我还能怀疑什么?”   安然眉心拧紧了,咬着唇问,“什么样的合理解释?”   *   ps:估计明天就将结束这一段回忆,展开新的剧情。云细想了一下,不准备写番外,而是将在正文中,掺杂着写其他人配角的感情纠结,让我们的故事更完整圆满些。乃们如果还有其他想法,积极给云提出来哇。么么哒……   121 百密一疏(精彩计谋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5 11:18:06 本章字数:2377   “她说那天,本是去找你的,在停车场就看到你被几个男人强行押上了车,她立即报了警,再开车偷偷跟着那辆车去了临江码头,看着你被带上了一艘船。她在外看着,焦急地等警察,可警察迟迟没到,却看到我拿着箱子进去。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许文霖的人并未过多注意提防她。她甚担心我们出意外,就从隐蔽之处下水,偷偷潜到我们那艘船旁,仔细听着动静。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才看到你和许文霖出了来,却不见我出来,觉得事有蹊跷,便没现身,后来等你和许文霖走后,却听到甲板上二人说要装炸弹什么的。她骇怕,却仍未走,直到船上人匆匆弃船撤离,才连忙上去,船不算大,只有几间房,很容易就找到了我,这才救出了我。”   安然隐隐有一种感觉,总觉的有些不符合常理茳。   她咬牙坚定道,“不。她说谎,事情哪可能这么巧?况且我既不喜她,这么多年来,我又一直不曾跟安家的人有过什么联系,她去找我又是做什么?不是太凑巧了么?”   “无巧不成书,不是么?偏偏凑巧的就是她去找了你,也误打误撞救了我。她说过,去找你是为了家里的事情,具体什么事情,我没详问。但是,她上来给我撕下眼上胶布时,我看到她确是浑身湿淋的,后来船爆炸没一会,警方的人就到了。警局那里我也证实了,早我进船之前,确实有她手机号的报警记录。最重要的是,停车场的摄像头也确实拍到你被强行拉上车,她的车子跟过去的情景。”   “一切都符合实情,安然。”   安然脑筋急剧飞转着,可是她仍旧不信,她敢肯定安心在说谎,可是为什么找不出反驳她的证据来。   突然,她一个激灵,心中一喜,道,“对,就是停车场的摄像头,拍到的就是证据,不是拍到我被强制押上车的么?既然如此,我就是被迫的,不是么?既是被强迫,我又怎么可能与许文霖合谋呢?”   肖远睿呵呵一笑,语气有丝轻蔑,“安然,那么你也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是被强行被人带走的,若让我的人碰巧看到。你说,我还有可能上当?谋”   安然一深想,委实如此,既能被安心撞到,更有可能被与肖远睿相识的人看到,所以即便是假的绑架,也得布地逼真,否则怎能骗过肖远睿这种阴沉腹黑之人?   一切看来,这局极缜密,没有出一点差错。   表面上看确实是她跟许文霖设了局,坑害了肖远睿,而在巧合之中,他又被安心救了,得益之人是她跟许文霖,但实质安心也得益了不是吗?或许还有他人也得益了。   但即便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安然仍不相信这是事实。   一定有地方有问题,一定有。   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是哪一个?   猛的,安然又想到了一点。   “就算以上,安心说的全部属实。但我的车祸,不是很有蹊跷吗?你曾说过,我与许文霖是一道出去的,既是在一起的,为什么只有我出事了,而且还是在行走过程中出了事,我为何不是坐的车,而是在桥上步行?当时他人又在哪里?还有,按理来说,你消失之后,许文霖该与我在一起幸福生活的,为何没有呢?”   对于这场车祸,肖远睿却是无从考证的。   唯一确定的是,这场车祸发生在临江之上的高架桥上,她当时是独自一人,行走时被车撞倒的,肇事司机逃离现场,后来由过路的好心出租车司机送到医院的。   桥上没有摄像头,而且肇事司机逃离,出租车司机也不甚了解情况,所以无法考究当时究竟是何情况?   但他也对此作出了一些假设,却是有些牵强。   他拧眉道,“唯一对于你的那场车祸,我没有弄清。他跟你一道出去,却没跟你在一起,那是因为,他急着赶去东港码头截我的货,而你没必要过去,便分道而走。但至于你,为何是步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就得问你自己了,可是你失忆了,记不起来了。还有,你之后也没跟许文霖在一起,很可能是因为他将你玩腻了,又嫌弃你曾被我碰过,又或许他对你不是真心,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其中各种合理的原因,但究竟是哪种原因,就得问他自己了。”   安然淡淡一笑,眉角闪过一丝笃定和讥诮,“就是说,至少这个疑点你没能查清。也许这正是关键所在呢,然而你却没弄清,不是么?”   后来,等安然想起一切后,确实,这一点正是关键之中的关键。   然而人总是这样,往往你认为不重要的,却是最重要的,往往认为可以忽视的,却是该重视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百密而一疏?   肖远睿一时间讷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后来,当他弄清一切后,他才懂当时的安然伤害他时的痛绝不会比他少,然而她必须咬紧牙关,忍住所有的痛与泪,维持镇定清醒的理智,想办法去救他。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在那样的时刻里,做到如她那般淡定?并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太过有情。   就这样,一夜论战还是没办法彻底揭开所有的真相,安然努力回想,可一去想,脑子就一抽抽的疼,仍无法记起当时的事。   但却让安然明白了一件事,安心这人很不简单,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后来,安然还想与他说说,他大哥肖远铭的事。   介于肖远铭对她做过的毛骨悚然的事情,她直觉这人很诡异可怕,他不会放过她,更有可能随时吃了她,而且还是绝不会吐骨头的那种。   去德国前,她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肖远铭与杨薇薇只怕与她曾经那件“艳|照|门”事件有关。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又开口问道,“六年前,我认识你大哥肖远铭吗?”   *   ps:乃们觉得好看,记得打赏、留言哦,求月票啊,求月票……   123 本末倒置(精彩计谋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5 20:58:52 本章字数:2165   肖远睿眉一沉,眸中闪过一厉精芒,沉声道,“怎么提起我大哥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唯有一次我跟他一齐看过在剧院看过你的表演,此外,据我所知,他跟你没有过任何交集。况且,他要认识你作何?他当时已有我大嫂了,难不成,你想说,他对你暗恋你不成?”说着,肖远睿眉梢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掠过眼尾。   安然紧紧攥着他的肩膀,脸颊从他颈窝稍稍抬起,格外认真道,“如果,我要说,他的确对我心怀不轨呢?你会信我说的话吗?”   肖远睿却是低低一笑,拍拍她的小脸,轻笑道,“呵呵……安然,你长的极致妩媚,一般男人肖想你,我也会信。可是,他是我大哥肖远铭,不是一般男人。他对我大嫂用情专一,情比金坚,从没有过桃色绯闻,外面没有一个女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看在眼里的事,又怎么中意你呢?还是一个他兄弟的女人?”   安然立即辩道,“远睿,不是每件事、每个人能用眼睛去估衡,就如你父亲经营的‘盛天集团’,看似干净,其实也不干净,不是么?你大哥这人,并不如他表面那般温润无害。”又顿了顿,咬牙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与你说过,那时,你不信我,所以我说了也是白说。时至今日,你能敞开心扉跟我谈6年前的事,我想你是真的愿意抛开过往,与我重新来过的。所以今天我说出来,希望你能信我。”   肖远睿略作思虑,急皱了眉目,简单利落一字,“说。”   “正是关于你大哥的。四年前,我离开,不止为了逃开你,离开这个悲伤的城市,更因为你大哥。你大哥曾找过我,他要我打掉孩子,随他去国外,做他的女人。我又联想到那次艳照门事件,我们也曾一道讨论过这事,你误吃了沈一蕊下的药,我的药是安心下的,许文霖的药是自己吃的,那沈一蕊呢?究竟是谁下的?在你的虚伪统统被揭破后,我怀疑是你所为,但深入一想,又不对。你不喜沈一蕊,后来的那个记者对付的又是你,你何必这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而当时,却还有一人能给她下药。那时,我跟安心、沈一蕊、杨薇薇三个在一起,喝了安心端来的饮料。安心只给我下了药,是没必要给沈、杨下的,而我也不会给她们二人下药,唯有杨薇薇,她有这个机会和动机这样做。”   肖远睿拳一捏,眉目见深,“你是说,我大哥让杨薇薇下了药,陷害我和小蕊?目的是什么?难道为了你不成?而且我大嫂也愿意接纳你,甘愿当我大哥的帮手?”   “难道不是么?他这样不但可以破坏你我关系,还能诋毁了你的名声,更能让沈一蕊如愿以偿。沈家在A市的权势也不算小,难道他们能容你吃了不付帐么?结局必定是,我俩的关系破裂,而你将跟沈一蕊在一起,他也能从中获利,拥有我。”安然眉梢紧蹙着,急的手心里一团汗,生怕他不信她呐。   肖远睿听罢,身子微微一震,不可否认,安然所言甚是有理。   艳照门事件受害最大的不是他跟安然,而是小蕊。   那件事之后,她无缘无故消失了几个月。她回来后,他向她问过此事,她也跟他坦白了实情,却不是如安然说的那般。   肖远睿揪着眉,低嘎地开口,“这件事,我已经问过小蕊。她说,放了药的酒本是要给你喝,然后趁机在众人面前将你羞辱一番,以报夺爱之痛。谁知我抢喝了那杯她下药的酒,索性她将错误进行到底,自己也吃了药,用你的名义,把我约上天台,想跟我生米煮成熟饭,好嫁给我。而后来的那个记者,也是她叫来的,她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在众人面前揭穿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要将事情坐实。   后来沈家也找我谈过此事,让我跟安然离婚,娶小蕊。可是我跟小蕊关系并未坐实,何必要娶嫁?小蕊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安然认真听完,稳住心气,又平静说,“远睿,沈一蕊说的并非实情,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破绽。你可记得,当时那记者匆匆上来,又匆匆下去,走到半路,宾客们都群涌上楼,必定有人煽动了群众上来,可不是那个记者。沈一蕊不会考虑的这么周全,会是谁做的呢?那时我未曾想过会是你大哥他们,可是现在,唯有你大哥他们会这样做。”   不愧为安然,事无巨细,考虑地滴水不漏。   他想,如有一天,她成为他的敌人,以她的智慧,以她对他的了解,会不会成为他最强的劲敌?   肖远睿皱紧了眉,告诉她,“这一点,我自然也考虑到了。当时我就想到,杨薇薇极有可能是小蕊的帮凶,她和小蕊是关系不错的堂姐妹,自会知道她的计划,然后见机帮她。所以你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是我大哥出的主意,然后让大嫂来做。况且如果真是这样,小蕊何必对我说谎?”   安然甚是急慌,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沈一蕊为何要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你将沈、杨二人主次关系完全颠倒,那么杨薇薇不会是帮凶,而会是主谋,最终得益之人也就是肖远铭。”   猛的,肖远睿一震,顿然醒悟,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如果将本末倒置,情势就完全变了样,到底是他思维模式固定,还是他将人性看得过好了?   *   ps:前面若跳着看的亲们,很可能这里要看进云里雾里去了。大家要看完整的剧情,最好不要跳着读哇,云的文不灌水,不拖情节,不会浪费乃们的币滴。么么哒……(欢迎大家一起讨论剧情,预测后文……云的铁粉们,雄起吧。)   123 老婆军令如山,小人不敢不从(好看)   更新时间:2012-6-16 0:42:20 本章字数:2496   若没安然今日这一提点,他从未将此事联系到他大哥身上。   肖远铭这人,他虽是讨厌,看得也是不太爽,但这位大哥似乎性子极好,平时对他也总是有礼谦让,温善友爱。   他想,大抵是因为这份手足之情,所以大哥才处处让着他罢。   安然走后不久,方姨突然提出要跟老狐狸离婚,老狐狸本是不答应,因为那时“盛天集团”正处于危难期,离异必有财产纠纷,无疑对“盛天”就是一个致命之击,后来他念及和方姨夫妻近30年的感情,遂随了方姨的意,同意了离婚。   此后,他跟了老狐狸,方姨自是跟着肖远铭。   老狐狸说过,“盛天集团”成立之初,方姨娘家也是出了一笔资金的,因此夫妻财产各半罢。   但肖远铭却将大部分财产让给了他,自己取了小部分,二人各创自己的公司,现在已是旗鼓相当。   他还记得,当时肖远铭签财产分割协议时,淡笑着对他说的话,“你是弟弟,我理应多让些给你。”   他怎么会去想这么一个处处礼让他,有着骨血之亲的大哥,暗地里会狠狠对付他?   可如果安然的猜度都是事实,那么他这个大哥,并非表面这般对任何事都大度,而是个谋划甚密、暗中手脚频频的人。   有可能,“盛天”的巨额亏空,还有六年前他被害的事,都跟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息息相关。   这个深藏不露、城府至深的男人,几乎将他和老狐狸都骗了。   那么他又究竟是不是仅仅因为一个女人,而这样绞尽脑汁对付他呢?   久久的沉默,沉寂冰窒的空气,都让安然心里极是不安。   黑暗里,她焦躁地猛的坐起,双手紧攥着被褥,无奈痛哑着说,“怎么,你还是不信么?我这次又说的嘴里冒血腥气,你仍信你的大哥、信你的小蕊,却不信我,是不是?呐”   肖远睿也是当即起身,摁住她双肩,用力一扯,将她深深嵌入自己精实的怀里,轻哑了声线,“安然,不是我不信你,一切来的太突然,给我一点时间来消磨、查证。况且要是老狐狸知道了,该多痛心?这四年,发生了太多事。方姨跟老狐狸离婚了,“盛天”破产了,我也有许久没见过他了。”   安然突然想起,难怪上次在律师事务所,看到公文上他的公司为“广宇集团”,而不是“盛天集团”了。   肖远睿又跟她详谈了公司的一些事,知道了从四年前起“盛天集团”内部就有严重的党派之争,而且很多项目都在亏钱,已出现巨大亏空。   这几年生意难做,况且老狐狸上了年纪,身体、精力都大不如从前,又太过操心他的事,无暇去管辖公司,身边又无可信能用之材,只能交给了几个公司里的元老共同打理。   他知道那几个元老,肯定会黑公司的钱,但不知这两年,这些吸血鬼竟快将公司掏空了底。   后来肖远铭带着杨薇薇,先于他从澳洲回来,接下公司,帮着老狐狸打理,就看出了公司的账目都有问题。   又过没多久,他也回国,老狐狸也让他进公司,查到底亏了多少钱,一查之下,另人吃了一惊。   过去两年,由于他的缘故,老狐狸的违法生意被迫停下,他回来后,只能再将这生意扶持起来。   只有用计,从老鹰那里成功夺下云南、缅甸、老挝那三地的毒品生意权,快速将钱赚回来,来填补“盛天集团”巨大亏空。   谁知,钱还没赚够,就跟方姨分了家,“盛天”只能破产,而他另辟蹊径,开创了“广宇集团”。   安然听罢,只觉肖远睿这人真是个腹黑鬼才,一切计划得如此妥当,用她去做交易,真是一箭N一雕啊。   她心里将他腹诽了一番,又问,“那你现在还贩毒吗?”   “早不干了,爷现在身家清白的很。我也不想仔仔知道他有个违法犯纪的父亲。”肖远睿严肃认真道。   安然暗里白了他一眼,撇撇唇,不屑道,“现在再怎么漂白,以前也是个毒贩子。你坏事干了那么多,还是多积点阴德,别到时候,报在仔仔身上。”   “行,老婆军令如山,小人不敢不从。明儿,爷就去给地震区、贫困区、海啸区……每个灾区去捐他个千百万的。”肖远睿说着,将怀里的安然搂紧了几分,唇角轻扬,眸里闪着点点灿芒,似能点亮整个夜。   安然咯咯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突然,他攫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听的他冷厉一声,“明儿还得将儿子的名给改了。”   安然楞了楞,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结果还在纠结仔仔的大名。   她幽幽一笑,“那改成什么?”   “总之别“慕梵”。你不觉得叶天梵名字里的那个‘梵’很俗很恶心么?”   安然听着他语气里明显的醋意,长长叹了一声气,道,“不是叶天梵的那个‘梵’,而是这个‘汎’。”   她又在他掌心里画了这个“汎”字。   肖远睿深深拧着眉,沉声道,“不管哪个‘梵’,都很烂。”   “那您老取个。”   肖远睿仔细思索一番,却道,“暂时还没想好。”   安然打了一个哈气,要躺下睡觉,“那你慢慢想,不早了,我先睡。”   肖远睿一把抓住她手臂,怒厉道,“不准,我还有事。”   “爷,还有什么国家大事,明儿再议。”安然垂头丧气说。   要知道这夜,她被他弄的又哭又笑,又要听他讲,还要辩给他听,现在累得眼皮打架了,恨不得双脚一蹬,就睡过去了。不过,好在解决了许多疑惑,以后为了仔仔,便与他好好过吧。她想,已经历如此多,他们能携手过度,面对以后的一切挑战。   “不行,得今个说。”肖远睿带着稚气,口气强中又有丝微弱苦恼。   “额……”   肖远睿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它,飞快朝某处一按。   安然手上一烫,吓得手指稍稍一弹起,这人怎么在弹指飞灰间,说硬就硬了?   她不与理睬,往床上一倒,蒙头就睡,淡淡扔给他一句,“真够禽|兽的,自己解决。”   “其实,我还可以更禽|兽一点的,安然。”说罢,贼冷一笑,朝她扑上去。   124 生猛大叔vs小三儿(4000+ 四少的第二春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6 15:11:31 本章字数:4590   第二日,肖远睿兴致勃勃出去办了两件事,一是与安然领了证,再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再办一次婚宴;而是将仔仔名字给改了,改为“肖若愚”,若愚,若愚,大智才若愚。   这日,过得平静顺溜,一天很快眨眼便过去。   早上醒来,就接到童三三电话,催命似的催她过去陪伴相亲。   “王朝大酒店”   因外面下着淫雨,收伞时,几滴雨水打在了仔仔脸上茳。   安然抹去仔仔颊上的雨珠,牵着手里的小人匆匆进去,边走边说,“仔仔,待会见了人,知道该怎么做不?”   仔仔扯扯小嘴,一本正经说,“妈咪你都说了一百遍了,要多看少说。妈咪,放心,我不就是怕小三阿姨识人不清么,所以才来帮着给她选夫的。”   安然笑笑,听他这话才稍稍满意,便攥着他往二楼走谋。   童三三一贯低调,没设特定的包间,只在二楼挑了一个普通的临窗雅座。   童三三一见安然他们进来,就站起身,向他们招手,“Jane,在这里。”   安然远远而见,三三和一位鲜衣怒马的男士相对而坐,只觉那男人有一份淡淡的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   不容安然多想,拉着仔仔赶紧走过去。   三三一瞧见仔仔,起身快步走过去,将仔仔抱住手里,亲亲他嘟嘟的小脸,“臭小子,怎么你也来凑热闹了?”   “小三阿姨,你这人脑子不少使,我怕你眼睛也有毛病,过来给你把关。”仔仔伏在三三耳边轻轻说。   童三三秀眉一拧,粉唇一翘,佯装用力,打在了他的屁股上,“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安然在一边轻笑,却听的仔仔说,“小三阿姨,别这么粗鲁,尤其在相亲的对象面前。”   听的仔仔这么一说,三人同时朝坐在不远处的那位英气逼人的帅哥望去,只见他根本没在意这里的动静,直直望着窗外。   一张张扬俊逸的侧颜夺目而来,使得安然心头一跳,不觉眉慢慢揪紧,怎么会是他?   依旧一派奢华耀眼,黑色斜襟翻领大衣,时尚而考究,里面衬着质地精良的灰色马海毛上衣,一条深蓝色羊绒围巾,松垮搭在颈上,随意垂落在胸腹间,显得不羁而自信,同时也将黑灰二色过渡的自然完美,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意大利手工精致短靴。   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通身气派,怎么能让人轻易忘掉?   那边的男人,感应到多道目光的灼热,头稍稍一偏,望见那个杵立在不远处的人,目光就攸的顿住了,倜傥的身形微微一抖,眸光一亮,随之由惊到喜,轻涩嚷道,“安然?”   童三三和仔仔则是一怔,怎么她跟这个男人认识吗?   安然浅浅勾唇,微微一笑,清冷的声音里也融入了一抹酸涩,“天梵,好啊。”   叶天梵激动地站起身,快步而来,想紧紧拥住她,想肢体的力量来告诉她,这四年来,他是多么想她。   安然轻轻避开,童三三和仔仔两人,大眼瞪小眼,在旁看着他们,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叶天梵又走到安然身旁,因过度的喜悦,声音轻轻颤着,“安然,我很……”   安然一把抱过三三手里的仔仔,笑着打断他,“天梵,给你介绍一下,我儿子。”   又对仔仔说,“仔仔,叫叶叔叔。”   仔仔动了动小嘴,乖乖喊了一声,“叶叔叔。”   叶天梵一愣怔,呆呆望着她手里奶油粉嫩的孩子。她的儿子,是啊,她走那会,就有身孕了,现在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明明早已知道的事,可是这心还是门痛得跟巨石砸在心口一般。   他只好朝她大方笑笑,伪装成毫不在意,摸了摸仔仔的小脑袋,喉头痛哑,良久,又明知故问了一句,“他的?”   “嗯。”安然也苦笑了一下。   看着她嘴唇轻动,抿出那个“嗯”字时,叶天梵摸着仔仔细软头发的手还是不可遏止地抖了一抖,又牵强地扯起一边唇角,微微眯起痛辣的眼,沙哑了一句,又撕疼了心,“你们现在复合了?”   安然看着他俊朗的眉目,因痛伤而微微拧起,天梵,你这是何苦,明知答案,还逼着自己问出来?   终是,她咬咬牙,艰涩颤出一字,“是。”又咽了咽口水,补了一句,“我们昨天刚领了证。”   就这样罢,该断时终须断,她既不能给他爱,那便赐他绝望罢。   叶天梵身子又是重重一震,摸着仔仔毛发的手,猝然跌至身侧,望着冰雪般清冷淡漠的安然,纯净阳光的明眸里晃出一丝丝水雾,猛的一侧脸,眉一揪,一阖眼,长密的眼睑遮掩过那丝痛。   久久不敢睁眼,害怕那样的卑微会一泻而下。   厅里放着忧伤的音乐,是那首游鸿明的《一天一万年》。   薄伤的乐调与歌词慢慢涤入他脆弱的心肺间,荡起相通的情感。   “我想你的每一天,强过在人间的一万年,我流浪在春来秋去之间,却将整个寒冬塞进了心里面;我想你的每一天,强过在人间的一万年,我疾飞几千几万个光年,寻找一个叫永远的终点。”   这几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一如这歌词。   安然,就是他信誓旦旦的终点,可是苦守了四年的终点就那么一下子断了。   一条没有终点的人生路,他该如何走?   他一收拳,缓缓打开眼,微弱的光线猛的穿进来,又将他的眼刺痛了一下,他哀伤的眸光慢慢瞟向窗外绵绵细丝,一下子顿觉,外面的天更黑了。   在叶天梵一侧的童三三,将他所有的表情刻在眼里,不觉眉心随着他的表情微微拧起,心尖涟起丝丝漪痛。   他是深爱安然姐的罢,不然,怎会在安然姐说出那些话后,有那样悲痛欲绝的神情?   这样子的他,与刚见面时乖张洒脱的他,处处显着高贵不可碰近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明明一个这么骄傲高贵的男人,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突然变得这么微小忧郁。   三三心里划过若隐若现的痛,那叫做心疼。   三三不知这是否是她的同情心泛滥,还是见不得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变的这么消沉伤感,抑或是那个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总有一种细微莫名的感觉,他们好似、好似相识了万年一般。   她突然有种冲动,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用以最大的微笑,抚摸一下他酸痛的心,告诉他,没事的,只是失恋而已。   确实,三三也就那么做了,她轻轻的,揣着一颗小心翼翼的心,慢慢靠近他。   谁知,她的手刚刚要落到他肩膀时,他墓地一个转身,揽过她的腰肢,紧紧收进掌心,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看向安然,“安然,你们的感情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你。”   又用竣毅飞扬的眉梢瞟过童三三,痞痞一笑,魅力四射,“小三儿,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童三三一僵,看着他的眸光里尽是一片溢彩璀亮,心轻轻一动,有些喘不上气来,清秀眉眼一低,不觉又一蹙,一股子恼气从胸腔里钻出,他这是拿她做他潇洒的挡箭牌吧?   仔仔木讷,小手一下子盖住脸孔,抚了一把,慢慢拉下,低低叹了一声,“哎……好生猛的大叔,小三阿姨铁定hold不住了。妈咪,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别当电灯泡了。”   安然也是一楞,眉梢动了动,没去看叶天梵,而是望向童三三,只见她微收着眉梢,小脸绯红,一抹俏媚却滑过眼尾,看似一娇羞的小娘子,何时见过爽朗纯丽的三三姑娘那般,想必对叶四少有些动心吧?   似乎,这样很好,他与三三很般配,只愿三三能收了这货的心,将来必功德圆满,羡煞世人。   安然轻轻一笑,朝叶天梵掷了清脆一声,“三三可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待她,否则我必不轻饶你。”   安然说罢,朝童三三挥挥手,笑着说了一句,“三三,你加油,我先走。”   抱着仔仔便往楼下走,心想现在天梵对三三非真心,但三三这人见人爱的好女孩,天梵只要有眼,必定有朝一日能爱上。   仔仔沉思道,“小三阿姨看样子,不是那位叶大叔的对手啊,改天得给她支个几招。”   “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安然眉开眼笑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脑门。   仔仔微微憋气,叹道,“额……随便想想。”   *   叶天梵一直望着安然下楼,等到她身影一消,猛的松开了童三三,独自坐回原处。   三三微微一踉,收稳步伐身心,锁眉暗叹,果真,这叶天梵是利用她。   气怒之下,想向他兴师问罪,一抬眸,又看到他眉心处那抹淡拢的忧愁,闷气一下子全消,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童三三也坐下,拄着下巴,喜盈盈地看着他俊朗的脸,眨巴眨巴地闪动着纤长的睫羽,款款而问,“喂……你是不是暗恋安然姐啊?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听说你已奔三,还没谈过女友,是不是为了安然姐啊?还有……”(省略一千字)   叶天梵听得终于烦了,眉一揪,悻悻挠了挠耳朵,怒气道,“小三儿,闭嘴。”   “喂……叶大叔,别小三儿、小三儿的叫,你可以跟安然姐一样,叫我‘三三’,也可以叫我‘小童’,可以叫任意叫我,但就是别喊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小三儿’。”童三三铜铃般的大眼一瞪他,赳赳道。   叶天梵却是被逗得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就叫你小三儿。”   “当然了,你刚不是要我做你女朋友么?我看你这么悲惨,勉强答应你了。没听过,女友是老大么,以后我说一,你不能喊二,我往东,你不能走西。总之一切跟着老大走,老大给你肉吃。”童三三扬着唇笑呵呵说,还适时应景的拍了拍他肩膀。   叶天梵瞥了瞥落在他肩头的蹄子,极为不满,手指用力一弹,看得童三三吃痛,闷哼一声,抽回手,皱眉苦痛的样子,他就想笑,这天底下怎么有这种白痴?她怎么能跟安然比?我随便一说,她就信了?还真把她当他女友了,还“跟着老大走,有肉吃”,我了个去……   叶天梵潇洒起身,“你慢坐,我不陪你玩了。”   说罢,就朝前大步走开。   童三三捏着被他弹得一片红的手背,一咬牙,拿起包包,追过去,挽进他手臂里,紧紧贴着他,“喂……喂……叶大叔,人不能言而无信,反正本小姐,现在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女友了。”   三三想,这叶天梵,人不是很讨厌,又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还能应付爸妈,最主要能帮了安然姐脱身,让仔仔他们一家和睦幸福,一举几得的好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叶天梵却想,这女孩怎么这么恬不知耻,还赖上他了?   脑子又轰炸一声,一种强烈的可怕的预感告诫他,完了,完了。会不会这块牛皮糖甩不掉了吧?我滴个苍天啊……   *   等到叶天梵走后,二楼一处雅间的门缝被彻底打开,出来一个面色如玉、内敛阴冷的男人。   他身旁的一个身着棕色风衣的男人,眉目狰狞,蕴着痛恨,咬牙切齿道,“安然回来了?还带了肖远睿的孩子回来。”   125 亲他(6000+甜酸交加 必看)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6-17 1:04:22 本章字数:6665   怎么,许局长生气了?”那男人含着轻笑,锐冷阴狠的目光扫过他,眉梢轻轻一收,又压冷了声,“可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那阴寒一句,让许文霖激灵灵打了个颤,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安然从不曾属于他,有什么资格呢?竟然,最终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岂不可悲?   无奈,许文霖朝他谄媚地笑笑,心里却将眼前这人冷朝了一番,他是没资格,那么肖远铭你呢?处心积虑,还不是跟他一样,没能得到安然。   “那个孩子?”另一个驼色皮夹克的男人,微微眯眼。   “那个孩子,怎么了?”男人白腻的手抬起,举止温雅地推了推眼镜,淡笑问道。   穿着驼色皮夹克男人皱皱眉,道,“那个孩子乍一看,长的有些肖像老板您。”   许文霖也是一楞,安然的那个孩子确实有几分肖像肖远铭的,可是这也不足为奇吧?肖远睿与肖远铭本是兄弟,二人模样又都像肖立诚比较多,所以肖远睿的种,跟肖远铭相似,很正常,不是么?   “哦,是吗?”肖远铭捻指而笑,厉长的眉轻轻一挑,眸里闪过一丝精锐的邪冷光芒呐。   肖远铭往优雅转身,往屋里走去,抿了口碧清苦茶,眼重重一闭,捏着薄胎壁的指尖一用力,幽声刺耳,“也许那孩子,本来就是我的呢。”   许文霖一凛,清隽的眉眼一厉,恨忿痛怒如一块夹板,狠狠夹住他的心脏,生生的疼,那孩子是肖远铭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肖远睿6年前的模样,他有些模糊了,但相较于现在的肖远睿来讲,那孩子似乎是像肖远铭多了一些,那白白净净的脸面,冷中藏柔的五官,除了像安然外,却是很贴近肖远铭的相貌的。   安然啊安然,你真的也让肖远铭碰了你么?为何我却不行?   *   这厢,安然已带着仔仔回到家里,那厢童三三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身精神,死皮赖脸地缠着叶天梵。   拉风的银色跑车内。   “叶大叔,你说,我哪里不好?年纪轻轻,品正貌端家世好,哪里配不上你不成?”童三三嘟着小嘴,看向身边开车的男人。   叶天梵不鸟她,专注开车,谁知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就像成群上万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这女人真是比唐僧还唐僧!   “s|h|i|t,s|h|i|t,s|h|i|t……”叶天梵烦躁地狠狠地拍按喇叭。   “我说叶大叔,你这样乱按喇叭不好吧,使得我们的城市噪音变大,还会影响交通秩序,要是吵到路上的行人和花花草草,那罪过就更大了。阿弥陀佛,善战善战。”童三三看他那焦躁的神色,心里一个劲的得瑟,还摆了个佛祖的手势。   叶天梵用求饶的眼神,楚楚可怜地望向她,“你TM的上辈子不会是唐僧投胎吧?”   “唐僧算神马?顶多算我童三三跨下的白龙马。”童三三大言不惭道,吹起牛B来,那就是家常便饭。   叶天梵有种想直接撞死的冲动,他已经号称天上地下绝不仅有的赖皮了,这女人竟比他还要赖皮,脸皮比他还厚,真是叫人抓狂啊。   叶天梵磨磨牙,将车开到路边,微微低头,用无比凄苦的可怜眼神看着童三三,“三三小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还是下去,自个回家吧。”   童三三掀起唇笑起来,不掩嘴,不羞涩,不矫情,就那么看着他清爽剔透地笑着。   叶天梵看着她的笑容,不禁微微失了神,她粉红色的唇瓣扬得高高的,露出两颗小小白白的虎牙,眉目弯弯如月牙儿,明媚晃眼,好似成片成片的向日葵绽开在他眼前一般,那样亲灿自然、唯美朝气。   忽的,颊上一湿,他俊眉一扯,眼里划过浓浓的厌恶轻视之色。   顿时,童三三的笑容就僵住了,在他的眸里,她看到他是赫然的鄙夷厌弃,可是,她刚刚只是情不自禁才亲了他,除了亲过父母、仔仔、还有他的那条阿四只外,他是她亲过的唯一一个男人。   算的是她的初亲呢!   但他却那样讨厌她,他一定认为她不知好歹,也一定把她当做了那种不堪放|浪的女孩了吧?   三三傻了眼望着他,又见他迅速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擦过被她亲过的面颊,揉成一团,再将纸巾狠狠甩出车窗外。   她的心就如他手里被揉皱的面纸,死死捻在了一块。   突然,有种崩裂的、莫名的情绪要破出她的眼眶。   她瞪大了眼看着他,咬着牙,紧紧攥着身侧的衣服,拼命不让、不让眼泪流出来。   “对不起,我走。”童三三黯淡了双眸,默默垂下眼睑,低哑地说了声,便快速转身,去拉车门。   叶天梵还在想,刚才一个有些疯的丫头片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了?   还没等他回神之际,“碰”的一声关上车门声,他心头一栗,望向车窗外,只见那个小巧清秀的身形,将包顶着头上挡雨,慢慢往前走。   他一瞥身旁那张车椅下,是她的伞。   不知被什么牵扯着,他发扬了绅士风度。   立马解下安全带,拿起地上的那把伞,匆匆开门而下,在她身后叫,“喂……”   三三脚步一顿,心里一喜,猛的回头,望着车旁挺俊的他皱着眉宇,她又楞了几秒,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仅仅一个“喂”,甚至没有名姓,就让她丝毫不敢迟疑地傻跑过去。   她抬起头,没骨气地朝他呵呵一笑,有点像个唯唯诺诺的女仆,“还有事吗?”   他不屑一挑眉,懒得动唇,将伞径直塞进她手里。   她又是一喜,捧着那把伞的手,激动地轻轻颤抖,仰起脸,想对他说句谢谢。   然而,他已利落转身。   然而,只剩响亮的关门声。   她抿紧了唇,透过未阖的窗户,有些痴傻地望着坐在里面的他,看到他淡淡瞄了一眼她,轻轻一笑而过,好像在嘲笑她的这身狼狈。   来不及眨眼,车子已发动,留给她一团呛人尾气。她咳了几下,差点咳出眼泪来,久久才平下心气。   捋了捋微湿的发,用袖子擦了擦脸颊,朝远灰的天空扯唇一笑,打起伞,姗步而行。   第一次有着期盼迷恋的男人,第一次想去触碰呵护的男人,还未来得及细细憧憬,却已被狠狠扼杀。   *   没多久,童三三就收到安然的请柬,三天后,安然在维也纳中心露天草地上举行婚礼,并邀她当她的伴娘。   她当然是愿意的,喜滋滋地忙答应了,还说要送份大礼给安然。   同一天,叶天梵打电话给童三三,约她出去喝下午茶,还说找她有事。   三三想,找她有事,无非是因为安然的事,她收到请柬了,他铁定也是收到了。   无论她有千百种理由可以决绝他,最后她还是点头,说立马过去。   “仙踪林”茶语咖啡厅,环境温馨,茶点一流,最宜情侣来,可是他们又真是情侣吗?   他看着她徐步而近,简单的米色风衣,干净的蓝牛仔,简单的白球鞋,清汤挂面的干净直发,这身普通的打扮配合她平庸的五官,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他盯着她缓缓坐下,坏坏一笑,将单子递到她面前,“要吃什么?上次相亲,都没请你吃东西,这次算是补偿。”   “一份抹茶慕斯,一杯茉莉花茶。”三三没看单子,直接说。   叶天梵叫来服务生,点了她要的两样。   童三三看他目光灼灼盯着她,觉得有点不适,想了想,忍不住噙着生疏的语气,问道,“叶四少,你找我来不是请我喝茶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说吧。”   叶天梵心里有些不适,指腹一刮过自己鼻端,挑眉一笑,“怎么叫叶四少?你不是叫叶大叔的么?”   童三三顿了顿,轻轻蹙眉望着他,怎么她问一,他答二,简直莫名其妙。   她鳖鳖唇,白了他一眼,“叶大叔,那是我叫男友的爱称,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干嘛那么叫你?”   叶天梵笑笑,看着她有趣的表情,模样看似秀气,实质内里也是个蛮劲十足的丫头。   他耸耸肩,握住她摆在桌上的手,敛着坏笑,道,“谁说我不是你男朋友的?”   童三三手一僵,不知该抽还是这样任他捏着,脸上却觉得热乎乎的,不敢去看他,最后鼓起勇气,轻吼,“你上次不是不要我么?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上次是我没考虑清楚。回去后,我仔细想了一番,觉得你的话挺有道理,人可爱脾气好家境也过得去,我应该珍惜机会。”叶天梵跟无赖一样,说得没个正经,双眼却紧紧打量着她,仔细观摩着她脸上的表情。   看着她微羞地垂着脑袋,白净的脸上一抹胭脂羞红,甚是娇羞,哪里有那时在车里主动亲他的豪情义胆?   猛的,她一抬头,眉开眼笑道,“你说真的?”   “嗯,当然真的。”叶天梵用真挚地眼神望着她。   她心“碰碰”跳得飞快,只觉浑身萦绕着淡淡幸福。   后来,她才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即便是骗她,利用她,只要他说,她就会笨笨地相信,乖乖地去做。   在她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时,却听得他道,“做我的女朋友,当然三天后,安然的婚礼,得陪我一起出席。”   童三三猛的一震,抬头怔怔凝着他,握在他手里的手几不可见的一抖,手心渐凉。   她想,若不是为了安然,他是不会来找她的吧?   她没有抽出压在他掌心下的手,他的手热融厚实,可以将她的小手整个包在掌心里,可是他现在这个紧紧裹着,不是真心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她却嫉妒不得,因为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桌肚下的那只手攥了攥,用力扯起唇,笑得落落甜美,“好啊,本来我就要给Jane当伴娘的,一道过去呗。”   说罢,她手背的温热顿时消失,却是他的手已经收回,不再握住她的。   她低下额,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微微苦牵下了唇角,一抹轻痛划过她水晶般纯净的眼底。   “那说好了。”叶天梵嘴角扬起高高的弧度,又站起身,“那现在就去给你挑几件伴娘礼服。”   说着搁下钱,抄起凳上的大衣,就往大门方向走。   童三三楞了楞,缓缓站起身,看着端着她点的东西走过来的服务生,又再望了望他的背影,努努嘴,此刻不知是何滋味。   “童三三,在那发什么呆?还不快走?”叶天梵皱眉不耐烦朝她喊。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要请她吃东西的不是么?   她朝着他,努力地眯起大眼,露出灿烂的笑,乖巧地跟过去,“知道了,来了。”   然后,头微微偏过,再看了眼服务员手上的东西,将手挽进他的臂弯,兀自笑了。   叶天梵瞥了瞥她的发顶,她的发柔柔顺顺的很诱人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了几下,又突然收住手,为何觉得这动作很顺手自然,他几乎不碰女人。   一路上,她只傻笑,偶尔说几句,过多时候,不如第一次时,叽叽喳喳个不停。   停车后,叶天梵望着她,不咸不淡道,“还惦念那抹茶慕思?”其实她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一眼便看得出来。   “没有。”童三三又只能笑笑,把一切忧伤吞进肚里。   “切……真是个小馋鬼,下回本少给你再买,不就得了。”他却说的毫不在意。   童三三唇角只卷起唯美的弧,道,“嗯。”   可是,天梵,你可知,有些东西是可以再买,可是却失了当初那份简单真诚心意。   叶天梵给她挑了漂亮奢华的清蓝色裙子,她却知道这样的款式和颜色是极适合安然姐的,募得,心像覆了层雪一般,凉凉的、疼疼的,然而她只能笑着,佯装满意,欣然接受。   *   婚礼前一天,安然带着仔仔和安启东、肖远睿一道去看了母亲。   母亲的墓前很干净,还放着一束未凋的白百合,想必是安启东才来看过母亲的。肖远睿抱着仔仔,她轻枕在肖远睿肩头,这时的安然,不比四年前那般憔悴不堪,从里到外都散出红润。   她的手转弄着腕上玉镯,唇角微扬,心里对母亲说,妈,是不是你一直在天上守护保佑着我?我与远睿终于熬到花开见月明这一天了。妈,你说这是高僧开过光的,我信了。你没完成的梦,我替你去完成。   看过母亲后,安然又单独跟安启东聊了聊,他的头发已近全白,脸上沟壑纵生,人苍老的越发不成样了,似有七八十岁了,说起话时,目光有着微微的呆滞,一只手总会轻轻按在胸口处,像是里面有什么他最重要的东西。   看得出,安启东过得并不好,是否人只有在真的逝去一些东西后,才会忏悔、吊念呢?然后守着曾经的回忆慢慢老去?   不是这样,人类又何须问佛祖求后悔药呢?   自古,人就是这么一种犯|贱的生物。   她多想狠狠对这位不懂珍惜的父亲,责备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是,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掏出那张模糊了的泛黄照片时,这些话便都咽了回去。   她听得安启东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像,平静缓和道,“最后,我才明白,有一种情早已刻了骨,有些人一直都是你避开不提的却是你心尖上的那个。最后,我才明白,原来我唯一爱过的只有……她。”   安然喉咙一疼,泪缓缓落下,心里大喊,妈,你听到了么?这些年你守着的、等着的、盼着的,都值了罢。   与安启东分别后,安然回到家里,提不起什么劲,肖远睿决定要做些什么,哄哄她开心,吩咐明婶带仔仔去睡,自己便拉着安然坐到钢琴旁。   “做什么?”安然抬脸回头望着他。   “今个儿,爷教你弹琴,怎么样?”肖远睿眉峰轻扬,兴致勃勃道。   安然勾唇一笑,学着他的口调,道,“那爷您要教奴婢弹哪个曲?”   “那就弹《我心永恒》呗。”肖远睿朝她挑挑眉,明显就是显摆自己多有才多有本事的样子。   接着,他握着她的手,轻哼着,一手把手教她,一个个按琴键。   二人边弹边笑,时而相视注目,时而哼出旋律,淡淡而笑,一个潋滟了时光,一个温柔了梦乡。   肖远睿还向她坦白了,其实那艘“玫瑰女王号”是六年前,他答应她的结婚礼物,他是特地建了送给她的,好让他们结婚后,乘着船,环洋蜜月旅行三个月。   安然心里一热,暖暖的,尽是感动,原来那艘船是送给她的。她想,她此刻是最幸福的女人,她觉得,肖远睿送给她的不仅仅是一艘船,而是整个海洋。   有人说,过分的安逸会磨掉人的戒心,确实,这段时间,太过平静,可却不知这平和之下,却是一泓惊天漩涡,即将把所有人都吸进去。   *   翌日,和风日丽,天高云清。   维也纳婚礼中心,草坪上布置花彩喜庆,一曲甜蜜的小提琴曲奏荡在整个幽幽草间,宾客们纷纷端着红酒轻品,个个脸上笑意融融。   别墅内,化妆师正给安然化着精致的装扮,这次选的是纯白的婚纱,肖远睿说,白色干净,希望他们这次的婚姻与爱情,能像这白色一样,永远没有污点。   两小鬼头,一个仔仔,一个沈一蕊的女儿——妞妞给安然当伴童。   而说好来给她当伴娘的童三三却迟迟未到,安然又只好再打电话过去,依旧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安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三三可能出事了。   安然将此事告诉肖远睿,让他派人去找找三三。   肖远睿却说,童三三那小白丫头肯定哪里去疯去了,能出什么事?当务之急,是得找个伴娘。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帅气短发,飘染了几簇酒红色,松垮醒目的橘色蝙蝠粗线毛衣,下身一条窄紧的黑白格子英伦风长裤,更为夸张的是她脚上的那双鞋,是鲜红色的鸭嘴十寸高跟鞋。   安然从未见过这么潮、这么乱的搭配,然而在这人身上却是演绎地恰到好处,似乎她就是一个亮眼飞彩的T台明模。   “远琪?”肖远睿一惊,又扬唇笑起来。   “二哥,是不是巨大的surprise啊?”   *   ps:亲爱滴们,云熬到现在,终于又赶上进度了啊。乃们要不要来点掌声,来点鼓励哇。云云要没有动力啦。忽忽……我哭了……(明日会补上前几日少更的。)求月票,求花花,求荷包……   126 玩失踪(精彩 必看)补更 砸月票   更新时间:2012-6-17 15:07:00 本章字数:2335   肖远琪哈哈笑着,快步走过来给肖远睿一个熊抱。   安然想,原来这位就是闻名不如一见的肖家最小的女儿——肖远琪,这是一个爹妈生的吗?一个冷若冰川,一个***似焰火。   “不是说课业还没完,赶不及回来么?”肖远睿看着眼前摩登的肖远琪,明显受惊不小的样子。   肖远琪轻轻在肖远睿胸口前擂了一拳,张扬地笑道,明明柔媚的眉眼里,却被她笑出了豪迈飒爽,“四年前,你跟二嫂的第一次婚宴,我考美术学研究生没能来得成,虽说这次我考美术学博士也很忙啦,但是也不能不来啊,难不成二哥你还要请我喝第三次喜酒吗?其实,弱弱滴说,我主要为了给你和爸一个惊喜,才故意说来不了的为。”   哦,原来学美术的,正宗的海归派艺术家啊,原来这么另类个性。   安然正仔细打量着她,又见她噙着清明的笑,瞟了一眼自己,而后,她一条手臂霸气地勾上肖远睿的脖子,哥俩好的样子,将他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   这兄妹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会在说自己的坏话吧?   没一会儿,见肖远睿看看自己,淡淡一笑,却有点坏的模样。   又听得肖远琪爽快一笑,说“二哥,我刚才在门口好像听到你们缺个伴娘,对吧?你看,你妹子我成不成?”   肖远睿眉梢轻拢,微微眯眼,打量着她这一身怪异的行头,很有争议的样子。   只见他头一偏,问自己,“安然,你说她成不?呐”   安然轻轻一笑,爽利道,“成。”   于是,化妆师帮肖远琪挑了件粉色抹胸小礼服,将她打扮地淑女极了,而且还、还挤出了这么大条深凹的乳|沟。   肖远琪扫扫自己胸前多出来的一道深壑,再瞟瞟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觉得怎么别扭,她可是好多年不穿这娘们穿的裙子了,这种娘们儿裙子根本就是不适合她的嘛。   她一会挠挠脖,一会抓抓发,有点委屈地噘着嘴,看向安然和肖远睿,“二哥、二嫂,你们会不会这种衣服穿在我身上很不伦不类?”   肖远睿只品评过安然,其他女人穿着装束,他却是从未琢磨过,只有些沉眉,冷淡说了一句,“还行。”   安然却微微一笑,赞了一声,“很漂亮。”   肖远琪仍是有些纠结,朝镜子里挤眉弄眼的。   这时,门口突然多出一抹黑硕,却是浩南来了,呆呆看着对面镜子前的女孩,也不作声。   “浩南,有什么事吗?”肖远睿问道。   “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司仪让你们出去准备一下,我过来通知你们一声。”浩南听到肖远睿的声音,才猛的回神。   肖远琪回过头,望向门口的陆浩南,一喜,蹦到他面前,一提裙摆,笑着问,“嘿……陆浩南,你觉得怎么样?”   浩南微微一愣,真是头一次看这假小子穿裙子,顿时,黑色的眸里闪起一丝惊艳,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向肖远睿他们,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安然眼睛瞪大了,看到了木头人陆浩南难为情了,乃为奇观啊。   肖远琪俏眉一拧,豪爽地一捏他的脸,纳闷道,“陆浩南,我问你话,你怎么脸红了?”   陆浩南一吓,赶紧退后一步,脱离她的魔手,敛眉低头深想,脸真的红了吗?   肖远琪却是指着他,朝他吐吐舌,捧腹哈哈大笑,“陆浩南,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笨?你脸黑得跟包公一样,就算红了,也看不出来啊。哈哈……”   这时,陆浩南的脸更黑了,可以从包公直接晋级为煤炭公司老板了。   陆浩南看向张牙舞爪的肖远琪,气得唇瓣轻轻颤着,最后一咬牙,挤出冷冷三个字,外送了鄙视的眼神,“真难看。”   肖远琪顿时止住笑,捏捏拳,龇牙咧嘴地朝他扬扬,当然只是显摆显摆,她揍不过陆浩南。   “好了,远琪,别闹了。”肖远睿声一沉,轻斥了一句顽皮的妹妹。   “奥。”肖远琪嘻嘻应了一声,又蹦到安然身边,大方亲昵地挽住安然的手,白了一眼陆浩南,“二嫂,我们走,甭理那呆子。”   安然看了看这对欢喜冤家,轻轻摇头,笑了笑。   猛的,又想到什么,好像她在化妆的时候,就没见到仔仔和妞妞了。   突然,安然眉一揪,急声问,“仔仔和妞妞呢?”   “兴许是去哪里调皮了?或许两个小家伙累了,去休息室睡觉了,别担心,丢不了。”肖远睿轻轻安抚道,又看了一眼陆浩南,眉宇微收,“浩南,你带几个人,到处找找看。”   过了十分钟左右,浩南进来。   “他们人呢?”安然募得一站起,问道。   陆浩南面色有些凝重,“这一幢别墅里找遍了,不见小少爷他们。会不会在婚宴那边玩?”   肖远睿一声冷吼,“那还不快去找。婚礼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这臭小子居然给我玩失踪,看我找到他,不抽他。”   安然身子一抖,顿时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焦急地着看向肖远睿,“仔仔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的。他会不会……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他肯定跟你闹着玩。”肖远睿握了握安然的手,尽量让她放轻松。   肖远琪也喜感地安慰安然,道,“二嫂,小侄子不会有事的,我也跟陆浩南他们一块去找。”   不一会儿,陆浩南和肖远琪匆匆进屋,却只带了妞妞。   “我们只找到了妞妞,还有这个,没找到小少爷。”浩南脸色难看,犹疑地拿出一块被摔得碎糊的小蛋糕。   *   ps:那啥,云咨询一下,乃们喜欢介个三三和四少配对不?亲爱滴们去评论区发表一下个人看法啊。么么哒……(这是云云补滴更,请乃们多多支持云云奥。)   127 疑凶(绝对精彩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8 11:32:56 本章字数:2315   安然倒觉得,这个方法可能无法奏效,毕竟这里来往宾客来来往往,谁会记得有谁离开,又再回来?就算真有中途离开的人,也不一定能取证,他有可能已做好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了,不是么?   唯有、唯有用监控录像,很可能看到作案凶手,猛的,安然将头往后一转,看到身后大门上镶着摄像头,从那个方向很可能拍到这个方向。   她正想提出意见,许文霖以公安局局长身份,向那些办事的警察掏出证件,跟一位警员道,“将这里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取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许文霖也介入这件案子,却是安然不愿看到的,但他终究有这个权力。   没一会儿,警方就让这里的负责人调出了所有监控录像。   这里只有每个大门口,收费台有监控摄像头。   监控室茳。   负责人打开门,按亮灯,对他们说道,“这监控室,平时无人来,门一般是锁着的。也没什么人打扫,所以有点脏。”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对监控、摄像这块并不重视。   然,肖远睿警惕,担心有人动手脚,所以进监控室的出了警方的人和负责人之外,肖远睿只让安然、李欣、浩南、肖远琪、肖立诚可信之人进了来。   许文霖则是凭借身份进来的,警方的人不好阻拦。   一台台电视录像一齐被负责人放映出来,安然和肖远睿在前仔细看着,浩南、肖远琪、肖立诚、许文霖等在后围观。   突然,肖远睿却直接了当道,说“将这所别墅正门的录像,和东、西二门的录像放给我们看。谋”   确实只要查这三处的监控录像即可,这所婚庆中心有三扇大门,东、南、西三面,而北面没有设门,只有这所大别墅。   南面是草坪,被肖远睿租来当婚宴场地,若绑匪带着仔仔从南门出,必要经过婚宴场地,一定会被人看到。所以南门被排除。   而北面这所大别墅,四周竹林环绕,外围2米多的高墙耸立,墙上壁还插着碎玻璃,就是防止有人攀墙,匪徒自己都不可以轻松爬过墙,更何况还要带着仔仔离开。因此南面又被排除。   剩下只有东、西二门,匪徒可以出入,因此只要调出东、西门的录像,即可看到有无可疑人出去。   并且,肖远睿自然也考虑到了安然所想的,别墅门上置的摄像头,是有可能拍到仔仔被绑架的过程的。   安然握得掌心出汗,激动地等着将今天的记录调出来看,就可以一睹真相。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那般好。   只有东边门的那个摄像头,有今天的录像,都是今天宾客将豪车开进来的画面,无一用处。   而西门和别墅上面的录像记录最新是三天前的,没有今天的记录。   一条线索又断了。   “怎么会这样?”肖远睿猛的一拍桌子,双眼凶恶暴突,用力扯起那个负责人的领口,怒吼出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摄像头坏了,只要营业台那里的摄像是好的,我们都不太在意其他地方的摄像头的。”那个负责人害怕瑟瑟发抖,只能支支吾吾说。   “什么破地方?我在你这里举办婚礼,你跟我说连个摄像头都是坏的。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肖远睿暴躁地嘶吼着,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拳头朝那负责人脸上,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去。   顿时,满屋遍布人声凄厉惨叫,那人口、脸血沫翻飞。   肖远琪吓的乱跳脚,嚷着,“怎么办?怎么办?二哥这样子,要打死人的。”   肖立诚急得让浩南赶紧过去拉住肖远睿。   浩南、李欣与几个警员只能上前制止肖远睿,谁知他疯了般,无法收住拳,他们几人生生被他的蛮力震开。   浩南第一次看到,肖远睿这般疯狂的样子。往常总听他对仔仔臭小子、臭小子的喊,其实他是很爱仔仔的罢。   安然怔了怔,不容多想,赶忙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肖远睿的腰,贴在他微震的背上,声线痛哑,“阿缘,别打,别打了,现在我们找仔仔最要紧。”   肖远睿拳头顿住,这才慢慢消气,眉眼里厉色渐淡,手用力一推,将那负责人重重摔开。   肖远睿走到许文霖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丝毫不给他颜面,一声冷鸣令室内空气凉透,“你最好别插手我儿子的事,许局长。”   许文霖几不可见,微微一颤,随之轻洒笑笑望向他,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肖远睿眉梢一皱,携着安然摔门而出。   后面一拨人,匆匆跟上。   此刻局面已进入僵局,不知绑架者是哪路人,也不知绑架仔仔是何用意?   只能希望警方那边能尽快找出线索,或者那个歹徒尽快找他们联系。   又进入死一般的等待状态,那种无力的等待,什么都不帮上忙,不知仔仔现在如何,会不会受人虐待,会不会想她?   *   一辆绿色的大卡车上,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孩童,那孩子紧紧闭着眼,似已昏迷的样子。   男人手里抓着一方帕子,摁在小孩的头上,冷汗直冒,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怎么办,他额头上的血还没止住,会不会死啊?”   “他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   “那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至少给他处理下伤口,我可只答应你绑人,只是为了钱,可没想过闹出人命来。”男人不安说道。   女人吃了炸弹一般,怒着冷吼,“你疯了,要是这孩子去了医院,被警方或者肖远睿的人发现了,你就等着一辈子蹲监狱吧。”   最后,男人心虚骇怕地只好禁了声。   *   没一会,警方的人来通知他们,说已查看过那两台摄像头,发现线路已被人从死角故意剪断。   安然又是重重一震,也就是说,有人得知他们要在这里举办婚礼后,至少从三天前,就开始布置了这个精密绑架计划。   突然,安然猛的惊醒,这绑架案未必完全没线索。   还有可循线索,就是绑匪留给他们的线索。   *   ps:今日还有更   128 线索全断(觉得精彩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8 11:33:08 本章字数:2315   安然倒觉得,这个方法可能无法奏效,毕竟这里来往宾客来来往往,谁会记得有谁离开,又再回来?就算真有中途离开的人,也不一定能取证,他有可能已做好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了,不是么?   唯有、唯有用监控录像,很可能看到作案凶手,猛的,安然将头往后一转,看到身后大门上镶着摄像头,从那个方向很可能拍到这个方向。   她正想提出意见,许文霖以公安局局长身份,向那些办事的警察掏出证件,跟一位警员道,“将这里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取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许文霖也介入这件案子,却是安然不愿看到的,但他终究有这个权力。   没一会儿,警方就让这里的负责人调出了所有监控录像。   这里只有每个大门口,收费台有监控摄像头。   监控室茳。   负责人打开门,按亮灯,对他们说道,“这监控室,平时无人来,门一般是锁着的。也没什么人打扫,所以有点脏。”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对监控、摄像这块并不重视。   然,肖远睿警惕,担心有人动手脚,所以进监控室的出了警方的人和负责人之外,肖远睿只让安然、李欣、浩南、肖远琪、肖立诚可信之人进了来。   许文霖则是凭借身份进来的,警方的人不好阻拦。   一台台电视录像一齐被负责人放映出来,安然和肖远睿在前仔细看着,浩南、肖远琪、肖立诚、许文霖等在后围观。   突然,肖远睿却直接了当道,说“将这所别墅正门的录像,和东、西二门的录像放给我们看。谋”   确实只要查这三处的监控录像即可,这所婚庆中心有三扇大门,东、南、西三面,而北面没有设门,只有这所大别墅。   南面是草坪,被肖远睿租来当婚宴场地,若绑匪带着仔仔从南门出,必要经过婚宴场地,一定会被人看到。所以南门被排除。   而北面这所大别墅,四周竹林环绕,外围2米多的高墙耸立,墙上壁还插着碎玻璃,就是防止有人攀墙,匪徒自己都不可以轻松爬过墙,更何况还要带着仔仔离开。因此南面又被排除。   剩下只有东、西二门,匪徒可以出入,因此只要调出东、西门的录像,即可看到有无可疑人出去。   并且,肖远睿自然也考虑到了安然所想的,别墅门上置的摄像头,是有可能拍到仔仔被绑架的过程的。   安然握得掌心出汗,激动地等着将今天的记录调出来看,就可以一睹真相。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那般好。   只有东边门的那个摄像头,有今天的录像,都是今天宾客将豪车开进来的画面,无一用处。   而西门和别墅上面的录像记录最新是三天前的,没有今天的记录。   一条线索又断了。   “怎么会这样?”肖远睿猛的一拍桌子,双眼凶恶暴突,用力扯起那个负责人的领口,怒吼出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摄像头坏了,只要营业台那里的摄像是好的,我们都不太在意其他地方的摄像头的。”那个负责人害怕瑟瑟发抖,只能支支吾吾说。   “什么破地方?我在你这里举办婚礼,你跟我说连个摄像头都是坏的。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肖远睿暴躁地嘶吼着,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拳头朝那负责人脸上,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去。   顿时,满屋遍布人声凄厉惨叫,那人口、脸血沫翻飞。   肖远琪吓的乱跳脚,嚷着,“怎么办?怎么办?二哥这样子,要打死人的。”   肖立诚急得让浩南赶紧过去拉住肖远睿。   浩南、李欣与几个警员只能上前制止肖远睿,谁知他疯了般,无法收住拳,他们几人生生被他的蛮力震开。   浩南第一次看到,肖远睿这般疯狂的样子。往常总听他对仔仔臭小子、臭小子的喊,其实他是很爱仔仔的罢。   安然怔了怔,不容多想,赶忙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肖远睿的腰,贴在他微震的背上,声线痛哑,“阿缘,别打,别打了,现在我们找仔仔最要紧。”   肖远睿拳头顿住,这才慢慢消气,眉眼里厉色渐淡,手用力一推,将那负责人重重摔开。   肖远睿走到许文霖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丝毫不给他颜面,一声冷鸣令室内空气凉透,“你最好别插手我儿子的事,许局长。”   许文霖几不可见,微微一颤,随之轻洒笑笑望向他,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肖远睿眉梢一皱,携着安然摔门而出。   后面一拨人,匆匆跟上。   此刻局面已进入僵局,不知绑架者是哪路人,也不知绑架仔仔是何用意?   只能希望警方那边能尽快找出线索,或者那个歹徒尽快找他们联系。   又进入死一般的等待状态,那种无力的等待,什么都不帮上忙,不知仔仔现在如何,会不会受人虐待,会不会想她?   *   一辆绿色的大卡车上,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孩童,那孩子紧紧闭着眼,似已昏迷的样子。   男人手里抓着一方帕子,摁在小孩的头上,冷汗直冒,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怎么办,他额头上的血还没止住,会不会死啊?”   “他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   “那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至少给他处理下伤口,我可只答应你绑人,只是为了钱,可没想过闹出人命来。”男人不安说道。   女人吃了炸弹一般,怒着冷吼,“你疯了,要是这孩子去了医院,被警方或者肖远睿的人发现了,你就等着一辈子蹲监狱吧。”   最后,男人心虚骇怕地只好禁了声。   *   没一会,警方的人来通知他们,说已查看过那两台摄像头,发现线路已被人从死角故意剪断。   安然又是重重一震,也就是说,有人得知他们要在这里举办婚礼后,至少从三天前,就开始布置了这个精密绑架计划。   突然,安然猛的惊醒,这绑架案未必完全没线索。   还有可循线索,就是绑匪留给他们的线索。   *   ps:今日还有更   129 蛛丝马迹(3000 好看加更求月票求荷包各种求)   更新时间:2012-6-18 15:45:29 本章字数:3471   为何绑匪要将别墅门口和西门的摄像头给破坏了?   别墅门口的摄像头,能探到出入人员的情况,也能看到那条石子路的一些情况,但是范围却有限。   绑匪选在这条石子路上作案,似乎还是较合乎情理的。   一来,这条路只有工作人员进出,新娘、新郎等特别亲密的朋友会经过,一般宾客是不予进的。   二来,从地形上看,那条路不宽,周边又是密高的竹林,是极隐蔽的茳。   所以,唯有一种可能,就是绑匪偷偷进来,躲在林子里某处,趁着仔仔经过,身边又无人时作案。   西门的摄像头也给弄坏了,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绑匪是从那里带着已昏迷的仔仔出去的。   西门偏僻,一般只有这里的工作人员出入,东门是正门,来往宾客频繁,很容易被人撞见,以绑匪的惧怕心理,自然选僻静的西门,而不选东门谋。   可正由于这点,也正暴露了绑匪的逃向。   而A市没处交通灯那里都是装有万向摄像头的,那么那里的摄像头会不会拍到一些什么?   即便是希望很渺茫,她也得试一试。   安然将此想法告诉肖远睿,他命警方的人立马去办。   一边警方在查,另一边肖远睿让黑道的人也在查,还下了通杀令,对绑架孩子的匪徒,不必留情。   下午二点多时,安然的手机笃笃响起。   安然一怔,握着手机的手,随着手机的震动在轻抖,不止手在抖,而且连整个身子都在抖,她看了眼肖远睿,又看了在房间里的警察,尽量平稳说道,“是陌生号码。”   “可能是绑匪打来的。”肖远睿也是眉心一紧,手上的烟头也是一抖,紧张问道。   安然握着手机的手都冒出了汗,轻轻说,“可能是。”   屋里的一众人眉梢都不觉皱紧,浩南、肖远琪颇有一致地一道站起,紧紧盯着安然的手机。   警察让她先别接,打开收讯设备后,才让她接听,尽量延长通讯时间,好让他们准确找到绑匪的所在位置。   “OK。”警察朝安然做了个手势。   安然秀眉紧蹙,冷静问,“喂……”   只听得里面一个经过处理了的音质,不辨男女的人在说话,“你儿子在我手上,明天之前,准备好3亿不连号现金。我知道警方已介入调查,想要你儿子活命,就知趣点。明天我会再联系你。”   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仅接着传来刺耳忙音。   “绑匪很狡猾,是用的白象街周围的公用电话亭,而且声音也经过了处理。看来我们只好先准备现金,等明天绑匪再打电话过来,进行下一步部署。”侦查队的一位警员说道。   安然脸色已变得惨白,就连捏着手机的手指尖都已是青白,唇瓣轻颤着,眸里一丝血红,在苦苦隐忍着什么,声音涩哑的揪心,“阿缘……我好……”怕仔仔出事。   终是,安然没敢说出口,抓着手机的手猛的一紧,垂下眼睑,慢慢闭起眼,她怕她这么一说,就等于诅咒了仔仔。   肖远睿带起一股敛淡的香水气,一把将她整个搂进怀里,隔着她的刘海,轻轻啄吻着,温柔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安然别怕,有我在,别怕。仔仔一定会平安无事。”   其实,安然一直都很脆弱,她总是在假装,总是先为她在乎的人考虑,总是将所有的苦痛忧虑独自挑起,一个人扛。   安然被他这样轻轻拥着,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到淡淡的安心,竟忘了这身边还有一大堆人呢。   她赶紧推开他,脸上一时间白红交错,甚是尴尬。   这样子绷紧窒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没多久,叶天梵也匆匆而来,童三三后到,都问安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仔仔怎么会在婚礼上被掳走了?   安然提不起什么劲,没什么气力说话,只略讲了一些。   二人又都向安然作了一番为何婚宴没来的解释,叶天梵自是坦荡,说见过你嫁给肖远睿一次,还有勇气见第二次么?   童三三则说的有些别扭,只说昨晚几个以前的同学找她喝酒,喝醉了,错过了时间。   安然没太在意二人言辞,只觉三三哪里有些变了,但没过多询问,现下,她最担心仔仔。   童三三和叶天梵陪了她一会,就让安然给劝走了,说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让他们都回家去,仔仔一有好消息就给他们报喜。   二人再与安然闲聊几句,便一道走了。   傍晚时,外头夕阳很美,徐辉斜洒,火红撩人。   安然望了望外面的天,为何事不如天来得美?   她抱着兔子阿圆,缓缓走进仔仔的卧室。   从德国的家里带来的东西不多,只有他的几件常穿衣裤,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   她将兔子放在床上,坐在他的床上,紧紧将仔仔的衣服搂在怀里,把相册翻开,一张张翻阅着仔仔的照片,他不太爱笑,总是摆着冷冷酷酷的姿势,眉间隐隐忧郁,就是一个小大人。   又渐渐回忆起跟仔仔在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他生下来时不足月,皱皱巴巴的小脸,难看的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然后,她将他一手拉扯大,长成现在这么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她看得太认真,丝毫没注意到门外站着的人。   肖远睿是从她看照片时过来的,他担心她一天没吃东西,身体会吃不消,就叫明婶,煮了一锅她爱喝的皮蛋瘦肉粥,给她端过来。   谁想看到了这样一幕,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照片,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滴在照片上,又教她轻轻擦去,好似她抚摸的不是照片,而是真真实实的仔仔。   不一会儿,她哭着,又含泪笑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开心事,这样一会哭,一会笑的她,像个疯子一般,却看得扯疼了人的五脏六腑。   他悄悄走进去,坐到她身边,柔柔拂过她的眼腹,心疼道,“安然,吃点吧。要不等仔仔回来看见你瘦了,定会怪我欺负了你。”   安然静静看着他,突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哇”的一下嘶声大哭了出来,“阿缘,其实我真的好怕,好怕……要是……要是……仔仔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第一次,他见安然哭的这么大声,这么用力,就像婴孩啼哭一般。   他拧着眉,轻轻的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她的担忧,他何尝不懂。   就像他八岁那年,看着母亲一天天抑郁直至不治,最后躺在病床上离去时,他也是害怕地一下子就哭喊了出来。   也好,就让她这样发泄出来,会稍微轻松一点。   最后,她哭得累了,他喂了她几口粥,让她枕在他怀里睡去。   晚上八点时,警局打来电话,说是通过调阅交通万向摄像头的记录,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让他们立即过去看。   他本想不吵醒安然,让她好多睡一会,自己过去,然他微微一动,安然就睁开眼,问他什么事?   他只好将这事告诉了安然,然后,二人匆匆赶到警局。   据警方提供讯息,从“维也纳婚庆中心”的西门走,有两条路,分别为“建设路”和“大青路”。   大青路那里的交通万向摄像头,拍到一辆绿皮垃圾车连续闯了两次红灯。   警局技术人员已将拍到的照片做了处理,清晰可见车上过三人,二人皆穿黄色清洁人员的衣服,带着鸭舌帽与口罩,完全人不出是何人,而副驾驶座上的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却是清晰可见面庞,微微锁着的眉,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仔仔,是仔仔……”安然指着上面的那个孩子,激动地呼出声来,心头又猛的一沉,一手抓住警员的衣服,一手指向孩子侧脸上的红色,颤抖地问,“这是什么?怎么这里有红色?”   “初步怀疑是血迹。你看,这个人用一方白帕子捂着孩子的额头,帕子上也有血迹,可见这孩子很可能额头受了创伤。”警员指着画面,分析给她听。   安然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睛因害怕瞪地老大,木木看向肖远睿,“仔仔受伤了?不是说仔仔还没有受伤的吗?怎么会受伤了呢?怎么会……”   *   ps:云云加的更哇,很给力对不对?乃们要不要有所表示尼?打滚求月票啊,求月票,求荷包啊,求荷包……   心肝儿们,明日见。   130 蹉跎了谁的年长月久(一)(精彩 必看)   更新时间:2012-6-19 0:33:21 本章字数:2337   “安然,你别激动,仔仔会没事的,明天我们付了赎金,就可以见到仔仔。”肖远睿抓着安然的手臂,放柔了声安慰她,想让她平缓一些。   “很可能是被绑匪掳上车后,才受的伤。既然绑匪要的是钱,就会救治孩子,不会让孩子有生命危险,所以你们不必太担心。”那个警员好心说道,“而且这辆垃圾车我们已派人去追查了,马上就会有线索。你们先仔细看看,这图片上的两个人,是否认识?”   安然认真琢磨这照片上的二人,都是全副武装,一张脸除了耳朵外几乎全部遮住,哪里可能认得出来是谁?   肖远睿也不敢马虎地研究着,却也认不来是谁。   最后肖、安二人只好作罢,只能先回家,等待警方找出那辆车和车主,再作下一步打算。   等待很漫长,整整一夜,却像熬了几年,安然一直睁眼未眠。   她在脑海里仔细过滤着婚宴上的一幕幕,以及种种证据、疑点。   可以确定的是,绑匪很可能是“维纳斯婚庆中心”的人,即便不是,也对那里有一定了解。知道他们那里不太重视监控这方面,因此利用这一疏忽来破坏了两处门上的摄像头。   然后,他们装扮成那里的垃圾清理工,从别墅内清洁、回收了垃圾后,很可能将仔仔放在清洁小推车内、或者是垃圾箱内,从西门很容易地出去,不会教人发现任何不妥。   但似乎、似乎这桩案子,绑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仔仔给绑走了,给人以一切都太顺利了的感觉。真的实在太顺利了呐。   隐隐不安,隐隐觉得其中还有很多疑点,还有许多待解之谜,是什么呢?她拼命思索着,想得脑筋抽痛,却仍找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翌日。   警方来到家里,说那辆绿皮垃圾卡车找到了。   这辆车被弃在了街道一边,还发现了后车厢里的垃圾堆中,有一个被扒了制服的人,被捆绑住,嘴上被蒙着胶布。   据悉,这位才是真正的垃圾清理工,每日很早会到这里清理、收垃圾。   案发那日,天还没大亮,他一下车,被身后一个人用布蒙住脸,之后就不省人事,再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幸好被警察救了出来。   警方问他有没有看见那个袭击者的样貌。   他说,没有,天还没亮,他又是从后面来的,但是敢肯定的是,那个袭击他的是个男人,因为后背抵住他前面,没有两团软乎乎的,而且晕过去之前,好像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但是又不太确定,是不是女人的声音?   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全无收获,但有一点,有了头绪,犯案者是两人,其中一个确定是男人,另一个有可能是女人。   那么这一男一女究竟会是谁呢?   正在她想着之时,她的手机又响起来,一切按部就班后,她指尖朝屏幕上一划,听得电话里那变了声音的人说道,“今晚九点,穿着黄色衣服,带上钱到“蔷薇咖啡屋”来,到时再听我指示,记住别耍花样,安然,只准你一个人来,要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宝贝儿子了。”   安然重重一抖,那语气,声态,好似她的苦大仇深的大敌一般。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一定认识他。   安然心里瑟慌,紧紧握着手机,用平稳的声音对他说,“让我听一下我儿子的声音,不然,你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她听到了仔仔迷迷糊糊的声音,“妈咪……妈咪……我好疼……我想你……”   顿时,安然哽住了喉,对仔仔说,“仔仔乖,妈咪也想你,妈咪今晚过去接你,仔仔不疼,妈咪……”   话还未说完,电话已被绑匪抢过来,“好了,安然,记住我的话,别逼我下手。”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让安然的心又是一抖。   警方说,这次在“白果巷”的公用电话亭,警察赶到人肯定已不在了。   这一日,安然又是无甚胃口,只吃了一点。   绑匪点名要她去交赎金,无非看她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容易对付,若换做肖远睿去,指不定要被捉住,再被他活活虐死。   今天晚上到家里的来的人很多,除了肖远铭一家和安心母女没来,基本该来的都来了。   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晚上8点了,再过一小时,交完赎金,就可以见到仔仔了。   距交赎金还有一个小时里,气氛更加沉郁,每个人都敛声屏气、紧张不安地等待这个时刻到来。   安然站起身对诸位说,“谢谢大家陪着我,我想我差不多该出发了,你们就不用陪我过去了,抖早早回家休息吧。”   众人不肯,说要陪着安然一起去,首当其冲的是叶天梵,当然被肖远睿狠狠阻拦下,神色狠戾看着他,“我们家的事,你操什么心?”   叶天梵不与这只计较,深看了有些为难的安然,最后没说什么,率先走出门去,不是他不争,只是不愿安然难做,况且现在还在这样的危急时刻。   童三三看着叶天梵洒脱走出去的身影,微微蹙了蹙眉。   最终,肖远睿也将童三三轰走了,只让浩南、李欣跟过去,并让肖远琪和沈一蕊留下照顾老狐狸。   可是肖远琪不答应,说她也很急,要去那里守着还未见过面的小侄子,让明婶好的沈一蕊照顾肖父也成啊,自己死皮赖脸地钻进了浩南的车里。   安然看远琪这样,劝肖远睿罢了,就让她去罢。   肖远睿狠狠警告远琪,去了不许她去了捣蛋,要不然立即滚回来。   远琪鼓鼓嘴,朝他点了点头。   就在一众人准备出发时刻,一辆黑色奥迪A8开进来,停在了别墅门口,挡住了肖远睿一行的车。   谁这么坑爹的这个时候来?   *   ps:下文有爆发,千万别错过。   131 蹉跎了谁的年长月久(二)(暴虐 一定要看)   更新时间:2012-6-19 0:35:15 本章字数:2250   从那辆奥迪A8里,走下来一黑色皮衣的型男,鸡冠头的拉风发型,一副招摇的墨镜,脚上踏着霸气凛凛的军绿短靴,腋下夹着一个公文袋,一边摘下黑色皮手套,一边缓缓走过来,酷劲十足,刚硬的气势不逊于肖远睿。   “这人是来找茬的吧?”车里的肖远琪,手肘轻轻推推驾驶位上的浩南。   “像。”浩南盯着那神秘男,冷冷答道。   肖远睿按下车窗,丝毫不买账地朝那人威厉一吼,“将你的车开走。”   那人又摘下墨镜,将之歪歪插在胸前袋内,朝肖远睿邪魅一笑,“也许肖二少看了这个就不那么着急想离开了。”   说着眸光似有似无刮过安然,让安然微微心慌,直觉这人是冲着她来的。这人虽霸罡,却多了丝邪气,而肖远睿多的却是冷戾。   接着,那人从纸袋内,掏出一份薄薄文件,从车窗外递给肖远睿,“我老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肖远睿眉一敛,接过那份文件。   安然只见肖远睿的眸光攸的一暗,一只拳头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乍现。   猛的,肖远睿眸一厉红,一挥手,将那两页纸狠狠摔在安然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安然。”   安然脸颊被劲风、纸片擦过,惊起丝丝微疼,听着他这口气,似乎眼前之人根本是不她丈夫,而是世仇。   她镇定地望了他一眼,见他脸面黑红狰狞,黑沉的眼眸突出,好似一只妖怪,对,就是一只会吃人的妖怪。   她一咬牙,深深弯下腰,捡起那两张纸,究竟是什么让他转变成这般血腥的模样?   看到这文件上的抬头,猛的一惊,是《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   下一行——关于肖若愚和肖远铭亲权关系的DNA鉴定。   安然简直完全震惊了,一行行往下看,第二页纸上,注明——父系可能性为99.9999%呐。   “怎么会这样?”安然又仔细看了一遍,紧紧锁着眉,不敢置信地兀自低低说了一句。   “不就是这样么?安然,你骗我很好玩呢?跟我大哥生的野种,来给我戴绿帽子?嗯?”肖远睿用狠毒的目光盯着她,拳一捏,三指如爪狠狠扣住她的喉咙,“安然,哪点,我对你不好?你要这样对我?嗯?安然,你告诉我。”   安然被掐着昂起了头,整张脸顿时变成酱紫色,唇瓣惨白,她捏着那两张纸的手慢慢攀上他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一双潋滟澄澈的眸无助惨痛地定定地凝着他。   她浑身颤抖着,一字一句,艰难地从剧痛的喉道口涩哑迸出,“阿……缘,你……又……不信……我么?”   一字便千金,一句便半生。   他们之间,竟围绕这个“信”字,耗了一生气力,毁了大半辈子,不知究竟蹉跎了谁的年长,谁的月久?   安然不知此刻心肺乃至血液是怎样的翻滚涌痛?   然而,流入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无力,眼眸也愈来愈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这张扭曲了的脸时何人?   “你要掐死她吗?”窗外那人看安然难受的很,猛的一拳朝肖远睿那只掐着安然的手砸去。   肖远睿仍旧不肯松手。〆糯~米*首~發ξ   安然只觉那只手愈发收紧,愈见用力,终于,她朝他幽幽一笑,连泪花都笑开了,可见他是有多恨她,真的要她去死呢。   可是她还不能死,仔仔还在等着她,她不能死啊!   安然神智稍稍变得清晰,一只手的指甲抠入他的手腕上,一只抓着亲子鉴定书的手,无力却倔犟地推着他。   那神秘男人,见情势更加不对劲,安然快要窒息了,又向他的精钢一般的手,连连砸了几拳,急吼,“你这样真会掐死她的。”   后面的车里的人,也发现不对劲,都匆忙下车去看。   终是,肖远睿放开了她,不去看她一眼,凶狠如魔,只利落一字,震响了整个薄凉的秋夜,“滚。”   安然大口喘着气,捂着喉咙,咳了几声,飞快一揩去眼角的泪,紧紧抱住肖远睿的腰腹,苦苦哀求,“阿缘,你别信肖远铭,那是假的,假的,我发誓啊。等救出仔仔,你带他去做亲子鉴定,行吗?行不行啊?”   一边求着,眼里还是不争气地滚出来,湿了他的昂贵的西服。   肖远睿见她这样子,除了厌恶,就是鄙视,不耐烦将她这块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用力一摔。   她身子轻巧,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狠劲的猛力推撞。   安然的后脑勺直直装在身后的车窗杠上,她的头重重一震,顿时,脑袋里轰隆隆一声,昏闪了一下,眼前黑了几秒,疼痛如万根锐刺刺入她恼里,叫她有些生不如死。   但她哪里有功夫去顾及脑袋疼还是不疼?   她又要扑上去,只听他暴戾嘶吼,“滚。”   肖远睿不想与她多烦,拎着一个大皮箱,开门下车,然后用力摔门。   安然也立即跟下车去,跌跌撞撞跑过去,拉住肖远睿的手臂,一脸泪水,死死哀求他,“阿缘,仔仔真的是你的孩子,求你救救他。”   “我不会拿我的钱去救野种。肖远铭有钱,你找他去要。”肖远睿嫌弃地怒骂道。   此时,那神秘男人也过来,朝安然说了一句,“安小姐,何必这样?跟我走吧,老板会救那孩子。”   安然却不理他,虽说现在她脑袋痛的有点麻木,但是她神智尚清,那时肖远铭就要打掉她腹中胎儿,现在怎么可能去救仔仔。   现在时间恐怕只剩40分钟了,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3亿来?   唯有求他,求眼前的这个男人。   132 蹉跎了谁的年长月久(三)(暴虐 必看无疑)   更新时间:2012-6-19 1:16:05 本章字数:2374   浩南、远琪、他们站在那里看得不知所谓,这二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功夫就这样了?   吵骂声将屋里的肖立诚、沈一蕊一众也出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也是纷纷从车里下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救人的危急关头,怎么夫妻两个吵起架来了?真是一档子什么事?   “你们还走不走了?孩子还救不救了?”其中一警员看不过去,朝着他们叫了一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安然自然连口答应,救,救……警察同志,你们再等会。   谁知肖远睿煞气凛凛地怒吼,“你们统统给我滚出我家。”   所有人都被肖远睿的杀伐之气镇住,浑身僵麻,下意识不敢上前去,就连那劲霸的神秘男也愣在身后。   肖远睿仍旧提着皮箱,毅然决然地往屋里走。   安然执拗地不肯放开他的手,卯足气力拖曳着他,却强不过他的力道,反被拽着往前走呐。   最终,安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怔,被这响当当的跪地之声慑住。   浩南他们站在车旁,肖立诚一众站在门口,都呆愣着望向那中间一对人。   声声嘶声入耳,只听那跪在地上黄衣短发的女人紧紧抱住男人的小腿,佝偻了身躯,凄厉沙哑道,“阿缘,你不是说过要信我的么?我说仔仔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现在,仔仔生死危难时刻,你这个当父亲的却见死不救?你怎么对得起他?我求求你,求求你,阿缘,救救仔仔,他真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的么?那你手里的检验报告又说明什么?安然……”肖远睿气恼抓狂地恨不得朝天嘶吼几声,狠狠一脚就踹在她的晰白的手上,丝毫不留情。   她的手上顿时一团灰色鞋印,疼的她,手又是颤了一颤。   可是她的小手如钳,死死不肯松开,肖远睿又想蹿上去,这时,只听得后面远琪惊喊了一声,“二嫂,你后面衣服上怎么有点血迹?”   安然似乎根本没听到远琪的声音,只卑微地低着头,咬着牙,痛哭流涕,一遍遍恳求他,“只要你肯救他,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乃至你要我立即去死也行,我只求你,救救仔仔,救救……我的孩子。阿缘,真的时间不多了,他真的……会死的。”   众人似乎已大致听懂了什么,估摸仔仔不是肖远睿的孩子,所以他才这般气愤。是啊,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能当龟孙子呢?尤其是肖远睿这种不可一世的男人。   暗地里,安然没瞧见某两个女人奸猾的笑。   肖远琪丽眉一拧,奔过去,蹲下身,一手扶住安然,一手去查看她衣领背上的点点血迹是哪里来的?   谁知手向上一摸,却是她后脑勺上流了血,仔细一番看,发里有块红肿,破了皮,渗出了血来。   远琪一抬头,揪着一张脸,义正言辞,道,“二哥,我相信二嫂,她绝不是那种人。你身为她的丈夫,这点信任都不能给吗?就算仔仔不是你的孩子,可是那毕竟是活生生一条命啊,那三亿换一条命,还不值吗?”   说着又去拉肖远睿手里的箱子,“把钱给我,你不陪二嫂去,我陪她去。”   肖远睿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这妹子不替她哥说话,反倒胳膊肘往外拐,替个水性杨花的外人说话?   他怒红着眼看着远琪,恨不得,将这妹妹也教训一顿。   安然隐隐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微微仰起脸,红肿着的双眸,感激地看着身边的女孩。   只相识几天的远琪信她,然而这个认识数年的男人却不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信她。   “远睿,究竟怎么一回事?”这时肖立诚发话了,严肃地板着一张脸,缓缓走出来。   肖远睿瞥了一眼地上的安然,仍旧声音冷的没有半点温度,“你问问她。”   远琪看向安然手中的那两张皱了的纸,掰开她的手指,拿出来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将父系那一栏,盯着看了一看,还是不确定,忙叫浩南给她再确认一看。   浩南过来一看,也是为之一大震,“没错,是你大哥的名字。”   “拿给我瞧瞧。”肖立诚揪着浓眉,微浊的眸光看向浩南。   浩南只得将手里的纸交给肖立诚。   肖立诚一看,差点吓的晕厥过去,二子的儿子,竟然变成了大子的儿子?岂不是乱了章法么?   他横扫了一眼那个祸星女人,有气又怒,转眼又一想,无论是谁的儿子,都是他的孙子啊。   再掏出古董怀表一看,只有半个小时了。   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眸,对肖远睿说道,“把钱给安然,让她去救仔仔。”   肖远睿一捏拳,猛的一抬腿,一脚踢在安然心口,将他狠狠蹿开。   一瘸一拐走到肖立诚面前,咬牙切齿说,“这钱我不会给她,既然是大哥的儿子,便让大哥救。”   “你……”肖立诚气得冷冷发颤,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再怎么说,仔仔即便不是他的儿子,也是他侄子,他的心怎这般硬?   他拎着箱子,抬脚就往屋里走,抛给身后的肖立诚狠辣一句,“你要孙子还是儿子,自己选。”   肖立诚被气得,倒抽了几口气,又厉害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腰背都弯曲了,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大骂,“孽障啊孽障……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呢?”   远琪看到父亲咳得快把肺都咳出来了,从安然那里连忙站起来,跑去父亲那里,搀住父亲,轻轻抚着她的胸口,“爸,你消消气,消消气。”   “啊……”的一声,惊天动地,嘶声力竭的仰天呐喊。   在场之人,无不重重一震,惊了魂一般向那跪在地上,过分凄楚的女人看去。   *   ps:谢谢亲爱滴们的礼物,云终于可以去睡觉了,明日还有答辩。宝贝们,明天见。稍晚点,还会有一更。   133 结局早已注定(一)(很虐 必看加更章节求荷包)   更新时间:2012-6-19 20:13:09 本章字数:2199   离肖远睿最近的沈一蕊,只匆快扫了安然一眼,就把目光落到肖远睿身上,细细注视着他,见他在安然吼的那刻,身子剧烈一抖,一回头,眸里目光攸的一暗,峻冷的眉宇募得拧紧了。   沈一蕊见他那般,唇轻轻一磕,不觉攥紧了双手。   然而,肖远睿不知自己是如何回过头的,只觉自己的头颅像是扯线的木偶一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拉着,一点点往回转。   直至见到那个女人是那副似人似鬼的样子。   他愣愣地盯着她,她双膝跪地,头高高昂向天空,双手死死抠抓着自己的脑袋,尖细的下巴,撕裂的喊声,都因痛苦而完全扭曲变形。   头一次,他见到明艳清妩的安然,变成这么可怕恐怖的模样。   又见她慢慢松开自己的头发,手慢慢垂至身侧,紧紧捏握成拳,眸子猛然睁开,猩红如稠血,突兀似鱼珠,一头短发蓬乱脏垢,唇色青白,俨然一只随时要索他命的厉鬼。   不觉,心里微微一悚,眸光又暗了几分。   人是不是总有那几个时刻,想破喉朝天嘶吼出来?   他刚刚怒恨地也想大吼一声,可仍被他压下了,然而比他更懂得隐忍的安然,却无法克制了呐。   他仍看着她,看着她缓缓站起,脊背坚直,微凉的夜风吹过,吹得她简短的发丝向她脸一侧轻轻飞扬,遮过了她一只眸,独剩一只肿胀充血的眸愤恨地盯着他。   那是恨,翻江倒海,倾天覆地的恨。   安然一点点勾起唇,笑得极尽绚丽薄凉,只笑而无声,似乎她这一笑就百媚倾城、颠倒众生,一笑就风卷雪扬、波动澜滚。   旋即,她又放声笑起来,嘶哑咯咯的笑声,很是刺耳,全然把那一抹笑的美感颠覆,教人心底起寒生畏。   所有人顿时不敢大声呼吸,颤巍巍地望着那个近乎癫狂的女人,望着她一步一缓地走到肖远睿面前。   她伸出一根削白的手指,戳了戳肖远睿的心房,清雅的嗓音变得尖利,咬牙切齿,“肖远睿,我真想用刀将你这颗心剜出来看看,是黑是红?或许你没有心呢,一如现在的我一般,呵呵……”   是谁曾说过,要一点点捂暖她的心?她刚刚才感到些许温暖,又被他扔进了冰窖里,顿时凉透碎裂。   在她指尖轻轻触碰到他时,肖远睿高伟英挺的身形竟不可遏止地晃了一晃。   众人又听得那个脸面惨白如腊的女人发生暗哑声,却字字如珠似玑,“既然,你可以做到这般绝情,那你何必将我跟仔仔绑回来?嗯?又何必在跟我上|床时说尽甜言蜜语?更何必娶我?嗯?如果不是你,至少我可以跟仔仔过得简单平静。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呵呵……呵呵呵……你倒好,为了那一张什么都不能说明的破纸,你就见死不救,当你说的话是放屁,对吧?”   “肖远睿,你说,为什么你去死呢?为什么那场爆炸没把你炸死呢?嗯?”   这样的话让门外的人也是一秫,这女人也不害臊?上|床这种事也摆在大庭广众下说?更者,这女人句句狠毒,是真的让人由内而外的震怕。   最后一句,却是让肖远睿腿脚微微一软,跌退了半步,抽了半口气,凉风寒气直灌进心口,他完全可以相信,如果此刻安然手上有一把凶器,绝对可以毫不留情的捅进他心房。   安然看他这般骇怕,冷冷一笑,哟……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起来,又是如何走到他身边的?她浑身疼痛,头痛、眼痛、手痛、心痛,他一共打了她多少下,她已记不清,但除了痛之外,她知道心肺胸腔都填满了恨,满的要溢出的恨,她今生从未痛恨过一个人。她相信,这种恨,即便她死了,也会延续到下一世。   可是已来不及了,从这里可以看到墙上的钟,还有20分钟,真的来不及了,不行,拼死也得赌一把。   她快步走到离这里最近的客厅,眼一厉,死毫不犹豫地拿起拿起水果篮里的水果刀。   等肖远睿回神时,他已看到她单身薄影地立在水晶吊灯下,颈上横了一把寒森森的刀,在灯光反射下,刀面的寒光极刺眼。   “你干什么?”肖远睿喉咙不禁微微一颤,挤出这几个字,疾步走过去。   “仔仔活不成了,我还有必要活么?索性我们都死了,一了百了罢。”安然噙着诡异的笑,瞪看着肖远睿。   每个人都预料到事情不妙,一齐拥到屋里去看。   远琪急得乱跳脚,忙上前几步,朝她直摇手,“二嫂,千万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安然淡淡扫过她,不动声色地定定看着肖远睿。   这时,肖立诚也慌了,也让她赶紧把刀放下,要是这里闹出命案,毕竟不吉利。   安然仍不为所动,盯着肖远睿,手紧紧握着刀柄,要用力割下去的样子。   她静静笑着说,“肖远睿,我说到做到。”她在赌,是否肖远睿还会有一点点在意她,会不会舍不得她去死?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赌博有什么意义?其实结局早已注定了,不是么?   肖远睿眉宇揪得紧紧,眸光鸷黑无比,抓着皮箱的手,静脉毕凸,轻轻颤抖着,喉间一涩,压低了室内的温度,声音硬冷迫人,“你敢?”   *   ps:云云下午参加了大四毕业生典礼,那典礼开的有点长,加更有点晚了,抱歉了啊。(求红包啊,求月票啊,看在云这么努力的份上,乃们砸点哦。)爱你们……谢谢支持。   134 结局早已注定(二)   更新时间:2012-6-20 12:59:31 本章字数:2268   “哥,你就把钱给二嫂吧,难道你真的想出两条人命。”远琪急得看向肖远睿,用恳求的语气说。   连那个神秘男见势,心想糟了,老板是让他把安小姐带回去,她要出了意外,老板不会饶了他。   这种情况下,不能强夺她手里的刀,只能劝了先,他慌张开口,道,“安小姐,你别冲动,跟我走,老板会帮你。”   安然却又是咯咯一笑,肖远铭会帮她吗?痴人说梦呢?他只会巴不得仔仔死?那个男人的心思,她能不知道?   她轻洒地笑着,幽红的眸里射出的眸光却认真纯粹,“不信么?我说到做到。”   猛的,五指一紧,冰凉的刀尖慢慢划下去,一道细小的口子慢慢撕开拉长,一条突兀的血痕染红了她白皙的脖颈茳。   “不要啊……”   突然,一个身影朝她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   安然手上一滞,怕伤到了她,抿紧了唇,蹙眉深深望着她,示意她快走。   她却抓着安然的手不放,将她手里的刀往自己脖子上移,轻声咕哝了一句,“二嫂,快挟持我。”   居然,最后他都是那么狠心,舍得看她去死。   她只好苦苦一笑,她又赌输了谋。   安然不敢迟疑,立即将刀架到远琪脖子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背部抵着自己,狠辣的目光移向肖远睿,声音平冷,“肖远睿,我想,你亲妹妹值那三亿吧?”   不知何时,肖远睿手里的箱子的塑料手柄已被他捏碎,那箱子摔在了地上。   而大门口的人,都被远琪的背给挡住视线,将她把刀往自己脖子上移的动作,当成了是在于安然争抢,然后被安然耍心计,要挟了远琪。   肖立诚痛急地望着身处危险的女儿,朝肖远睿厉说了一句,“你这个不孝子,还不快救你妹妹?”   警方的人也***动起来,这自杀突然变成了持刀抢钱,纷纷拔出枪,对准安然,叫她将人质放开。   沈一蕊与李欣二人互视了一眼,又盯向安然,眸中神色不明意味,但大抵都不想安然拿到钱,去救仔仔。   浩南轻轻劝了声,“阿睿,还是把钱给安然罢。”   肖远睿狠狠瞪了一眼浩南,眸中厉色赫然,又看向安然,“把远琪放了,钱,我给。”   安然淡淡一笑而过,抵着远琪,慢慢往前走,“反正要死,不如多拉个垫背的。你把箱子交到远琪手里,并让警察放下枪,再叫那个男人,把那辆该死的奥迪开走。不然,刀子无眼,伤了她,我不负责。”   “二哥,快救我啊,这个女人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快救救我啊……”远琪扯着嗓子大吼大叫,将戏演的逼真极了。   肖远睿扫了警方一眼,让他们别管,滚到一边去。   警方的人悻悻看看肖远睿,又看看安然,只得慢慢收起枪,豪门的事真乱,管不得,管不得……   神秘男,自是拿的住轻重,又何况这个女人是他老板要的,她的话一定要听的,于是赶紧将横在门口的奥迪开走,让出道。   安然已擒着远琪,走到肖远睿身边,她刀子一动,看了眼肖远睿,让他拾起地上的箱子,交到远琪手里。   安然背过身,憎恶地盯着肖远睿,倒退着走了出去,走到车旁,让远琪将车丢进车子里,放开远琪,轻声道了声谢。   谁知远琪嘻嘻一笑,钻进驾驶位,“二嫂快上车,你受伤了,我来开。”   安然也快速上了车,远琪开着肖远睿的宾利,箭一般驰了出去。   神秘男也在自己的车里,见前面那辆车开出去,也发动车跟了过去。   身后的人全愣住,该死的,远琪竟然帮那个疯女人。   唯独,浩南眯眼一笑,又看向肖远睿,只见他眸里一派沉黑,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恨。   “追。”肖远睿从浩南身边走过,一瘸一拐疾步走到浩南的车旁。   浩南立即跟过去,只是不明白他这话里什么意思?是追安然,还是远琪,还是他的钱?   沈一蕊也主动上了车,说是不放心远琪。   时间紧迫,肖远睿也没功夫与她多烦,也让她一道跟了过去。   蔷薇咖啡屋。   安然看了看手机,离9点整还有2分钟。   她长叹了一口气,幸好赶得及,她拿着钱箱下车,匆匆进去,而远琪在车里等她,待会接仔仔和她一起回去。   安然在那里点了一杯咖啡坐下,紧紧握着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此时店里的生意还不错,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很正常,安然看不出哪个是绑匪。   警方的人,便衣打扮,坐在安然周边的地方,也点了一些东西,一边吃,一边不时注意着四周,寻找着可疑人物。   早上的时候,警方的人就告诉她,会潜伏在这里,说这里会被他们的人包围,只要绑匪在这家店里,就插翅难飞。   这时手里的手机一震,正是绑匪打来的,她听着电话那头的指示,拿着很重的钱箱站起,朝前走去。   抬头看了看,是女厕,她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   电话又响起来,那头的人问道,“进去了吗?”   “我已经进来了,也把门关上了,现在做什么?仔仔在哪里?”安然捏着手机问,   “你走到最后一个厕所门,垃圾桶旁下有一个包裹,拿出来。”   安然照着指示,到那个垃圾桶下去摸,果真摸出一个包裹来,立马打开报纸翻开,究竟是什么东西?   135 结局早已注定(三)   更新时间:2012-6-20 19:09:37 本章字数:2842   报纸一打开,里面竟是一部手机和一套清洁工的衣服。   只几秒,手机又震动起来,这回响动的不是安然自己的手机,而是报纸团里的手机。   安然赶紧接听,又听得他说,“将自己的手机扔掉,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将钱箱放进垃圾桶里面。你看到垃圾桶背后的那扇门没?”   安然答,“嗯。”   “你推着垃圾桶从那扇门里出去,然后往右边走,遇到第一个路口,右转进一条巷子,过了巷子,再穿过一条马路,你会看到一间叫做‘摇滚’的酒吧,在那里的十字路口等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记住,安然,我只给五分钟时间。”   说完,那人迅速挂机。   那个垃圾桶后面,确实有一扇门,看来是方便垃圾搬运出去,才设立的门。   她不敢有任何迟疑,赶紧照着吩咐做完,穿上那套清洁员工的衣服,然后打开门,推着垃圾桶,往右快速走。   安然一离座,便衣警察盯着她,没一会也跟着过去,他守在了卫生间门口,对着蓝牙耳麦说,“头儿,鱼饵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肖远睿一行已到,一阵人气势颇大,却被在那里候着的警方拦住,让他们别进去,这样一群人进去,必定会打草惊蛇,更何况绑匪指明让安然一个人进去。   肖远睿直接就是一拳,爆打在那个喋喋不休的警员头上,冷戾眼神刀锋般刮过他,那意思就像在说,看你还敢再唧唧歪歪?   谁知被揍的警员是侦察组的头儿,出了名的铁血干将,大公无私,并且当着手下的面,被人爆了头,怎会甘心?   火气一上来,偏偏是不让肖远睿进去,更何况这也是他的责任,如果因此搅了局,受害者没办法救出,他会责怪自己离。   肖远睿招呼浩南、李欣招待他,可是浩南迟迟不出手,只有自己与李欣二人与他对打。   沈一蕊紧张的要命,生怕肖远睿出事。   在车里的远琪,见到这副光景,下车过来劝阻肖远睿,“哥,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最后,是那头儿亮出了枪,抵在了肖远睿太阳穴上,才制止了这头狂躁的野兽。   这时,头子的耳麦里传来声音,“头儿,不好,卫生间门被锁住了,很可能鱼饵有危险。”   “你先稳住,我们这里的人立即过去。B组各单位注意,B组各单位注意,大鱼很可能从后门溜走。A组各单位,继续看好正门。”头子立即收起配枪,着急指挥到,又对几个警员说,“去卫生间,鱼饵有危险。”   肖远睿一听那句“鱼饵有危险”,拔腿就冲进了咖啡屋内,抓了一个服务生带他去卫生间。   卫生间门外排了一两个等着上厕所的女人,肖远睿一转门把,却是反锁了。   他一脚就蹿上去,旁边的便衣警察拉住他说,“二少,等头儿来了,再行动,你这样贸贸然进去,会有危险。”   肖远睿推开他,用身体用力撞门,撞了几下后,门锁被撞坏,吓得那两个等着上厕所的女士心惊肉跳,从未看见这么暴力凶狠的男人。   门被撞开,肖远睿也因惯性一冲进去,心头一跳,里面却是卫生间里空空如也。   他一个个打开厕所门找着安然,直至最后一个,看到那个厕所门后,别有洞天,还有另一扇门,而那扇门还半开着,随着风乱摆动,似在嘲笑他。   地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主意,是安然的手机。   他立即拾起一看,开在写信息的界面,只简单三字,“摇滚吧”。   这三字,似乎是一些提示。   可是,他怎么懂,这三字的含义?   他握着手机从那扇门出去,左右两个岔口,究竟往哪里走?   冷风刮过他的脸,漆黑的天没有半丝明亮,暗灰脏乱的后巷,一切一切都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时,侦察组的头子带着人已进入卫生间,一看这情势,一怔,问便衣警察,“人呢?”   便衣警察无奈摇摇头,“不知道厕所里有扇小门,鱼饵从那里跑了。”   警察头子瞪了他一眼,走出那扇门,看见肖远睿愣愣站在那里,眼里一片死一般的茫然。   他对着蓝牙耳麦里说了几句,“B组,B组,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经过咖啡屋后巷?”   “几分钟前,有一个清洁工从不远处的小门里推着垃圾桶,向右走了。”   “饭桶,那扇小门是属于这间咖啡屋的。鱼饵已丢,可能还在附近,快去找。”头子命令道。   接着,浩南一众也跟了进来,他们   肖远睿把安然手机里的短信,给那个警察头子看,“安然留下的线索。”   “摇滚吧?摇滚吧?”头子锁眉,念了几遍,却不懂这里面的含义,只得派手下将这个东西发给警局的资料科,让他们查是什么。   很快资料科,发来消息,说,“我们查到在‘蔷薇咖啡屋’附近有个名叫‘摇滚吧’的酒吧,很可能是你们要的线索。”   头子猛的一拍头,“TM的,居然是个酒吧。”又对耳麦说,“各单位注意,快去这个叫做‘摇滚吧’的酒吧。”   *   另一边,安然已到“摇滚吧”的路口处。   一阵风刮来,使得汗流浃背的她,稍微清爽一点。   她抱着行李箱,大口喘着气,不安地张望着四周,这绑匪算的很精细妥当,连卫生间里有小门,乃至门后的通向,都已了如指掌。怕她手机安装的窃听器,还另给她准备了手机,担心后门有警察守着,就让她装扮成清洁员的样子。   突然,不知从哪个旮旯头里,窜出一辆开的飞快的摩托车,朝安然那边极速驶去。   136 结局早已注定(四)   更新时间:2012-6-21 8:50:48 本章字数:2282   等到安然发现之际,那辆车已横开到自己面前。   那摩托车上有两人,身形一小一大,皆带着头盔,全副武装的样子,看不清容貌,但从体型上判断,开车那人像是个女人,而后座那个是男人。   后座的男人朝她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倾斜,猛的夺过她怀里的箱子,那力道很猛,加上车子的车速,安然哪里敌得住?   安然整个人朝后跌去,重重摔趴在地上,双手撑住地上,擦磨过水泥地,疼地她双手抖了一抖唿。   钱被抢走了,仔仔呢?仔仔呢?   她不顾手上鲜血直流,拳头一捏,快速爬起来,朝着那摩托车开往的方向跑去。   “仔仔……把仔仔还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就这样一边跑,一边嘶声力竭的大喊,一遍又一遍。   疯妇一般撕裂夜空的声音,惹来周边店里的人的围观。   很快,那摩托车早已不见身影。   可是她仍跑着,直到她跑地精疲力竭,双腿软软地跌走着,被脚下的凸起的下水井盖绊倒,直直摔个了大马趴俘。   一种快要奔溃的感觉侵袭而来,无助而痛苦的泪水排山倒海而来,她乏力地捶打地面,低低哭了出来,嘴里叨念着,“仔仔……仔仔……你在哪里?仔仔……”   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颤抖着手,按了接听,电话那头的人说,“安然,谢谢你给的钱,至于仔仔,你永远见不到他了,他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别伤害他,你答应过我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安然大声哭喊着哀求电话里的那人。   “呵……一个绑匪的话,你也信?安然,你真蠢。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自然也要亲手毁了你的一切才甘心,或许明天你就能看见他的尸体。哈哈……”   安然心一栗,浑身颤抖起来,嘶哑地恳求道,“不要……我可以拿命来跟你换仔仔,求你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当肖远睿他们和警察找到她时,她就一直蒙头趴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机,贴在耳上,嘴里轻轻嘟囔着什么。   远琪心疼地望着她,悄悄缓缓走过去,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叫了她一声,“二嫂……”   她没有去看远琪,仍旧蒙着头,一直蠕动着干裂苍白的唇。   “二嫂,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远琪俯下身,凑过耳去听她究竟在说什么,听了很久,才明白她说的话是何意思。   远琪慢慢抬起头来,眼里噙着泪花,看向站在她对面的肖远睿,百灵鸟般的声音哑涩,“二嫂她说,‘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一直在呢喃着这一句。”   肖远睿不知为何,明明那么厌恶她、痛恨她,可是心还是揪了一下,泛起剧烈的疼。   他垂至衣侧的双手,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抖,就那样沉默地注视着她。   警方的警笛声一直在吵着,身边的人也是叽叽喳喳,安然无法完全听清他们说的话,耳里、脑里嗡嗡地叫,一抽抽地疼。   不知哪个警察说了一句,“绑匪拿到钱,还没交回孩子,很可能会撕票。”   猛的,地上如诈尸一般,一个黑色的头颅猛的抬起,回头,嘶锐的一鸣,“你胡说,仔仔不会死。”   这样恐怖的尖异怪叫,又让周围的人,乃至路旁的一条小狗,都一惊震,那条可怜的小狗“旺旺”低唤了几声,吓得撒出了尿。   肖远睿心尖一悚,眸光募得一敛,突然,好想抱抱她,跟她说,安然,我们回家吧。   可最终,他微微泛白的唇轻轻磕碰着,没有发出一声。   人群里不知又是谁同情地嘀咕了一声,“她不会疯了吧?”   “胡说,我二嫂不会疯。”远琪急了,哭着蹦跳起来,要找刚才发胡的人评理。   李欣跟沈一蕊则好笑地看着地上的安然,呵……疯了才好呢。   浩南默默站在肖远睿身边,最终忍不住开口,拧着眉宇,淡冷说,“阿睿,你是不是该去抱抱她?”   肖远睿阴沉的眸光转向浩南,冷峻如斯的眉梢揪得铁紧,唇瓣半开,微微僵楞在那里。   紧接着唏嘘声愈见漫开。   安然有些迷糊地眯着疼痛红肿的眼,微微懵懂的样子,看着车头灯,看着那些不清楚的人的脸孔,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盯着她?   她是一只光了屁股的猴子吗?这些人好像都是在麻木不仁地看她表演一样。   除了刚才有个女孩之外,没人过来跟她说话,没人正眼看过她……   她的脑袋又死命死命地疼起来,似乎要把她折腾死一般。   她只好、只好捂住耳朵,拽着发根,将脸埋在灰尘里,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理会……   可是,她的仔仔呢?仔仔呢?   她朝前又伸出手来抓,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只有空气……什么都抓不住。   忽然,一双比她更凉的手触碰到她的指尖。   她的手一抖,那双冰冷的手柔柔地轻轻抚过她的手背。   她缓缓抬起头,半眯着眼,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的样子依旧有些模糊迷恍,看着看着,她却笑了,有些傻气稚嫩,像个不经人事的小女生。   “安然,我带你走。”   安然伸手一抓他干净的衣袖,手心里一疼,微微蹙紧了眉。   那人看她皱眉,长眉也是一揪,一翻开她的手心,竟是血肉模糊,皮丝干半,不忍目睹。   “疼吗?”他心疼地扯扯唇角,问道。   137 结局早已注定(五)   更新时间:2012-6-21 11:02:59 本章字数:2504   安然却一个劲地瞅着他笑,不言不语。   那人也清儒地笑笑,极宠溺地理了理她额前的发,掏出西服口袋里洁白的带着清茶香的巾帕,捏着一个帕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土泪血。   然后,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整个端起,紧紧抱住起身。   安然也将双臂轻揽住他的胳膊,脸上眸里眉隙,都有着淡甜温软的笑。   背后,肖远睿看得,不觉捏爆了拳,骨节声嘎啦响动,盯着前方的一对和谐人影,扬起薄唇,一抹狠戾讥诮,“呵……她需要我抱一抱吗?”   俨然,在旁人的眼里,安然与抱着她的男人就像是一对般配的夫妻,妻子赌了气、受了伤,丈夫找到她,给两颗甜果子,妻子笑了,丈夫就把妻子带走了。   肖远睿虽那样说了,可还是直愣愣看着肖远铭将安然抱进了车后座。   肖远铭关车门之时,看了肖远睿一眼,轻描淡写地掀唇笑了笑,挑衅不露痕迹。   肖远睿一咬牙,心里的愤恨要冲破他的头顶,但他克制着,眸里依旧暗不见底,也缓缓扬起唇,冷冷地发笑。   一边的浩南,却是注意到他脖颈上的青筋薄脉像疙瘩一样凸了起来,十分吓人唿。   直到,肖远铭的车子开走,肖远睿才往自己的车方向走去。   从身后看,浩南看到披了一肩银辉的男人,拖在地上的影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冷瑟孤零。   *   奥迪A8车内,肖远铭轻拥着累到极致的安然。   车内笼着淡黄灯光,他静静看着枕在他肩头的安然,这样的安然恨静,不吵也不挣扎,仿佛就是他的一样。   他再仔细一看,眸子微微眯起来,她的一张小脸惨白,手上、喉间无一不是伤俘?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脑勺,顿时,手上起了层微濡腥黏,他又是一惊,摊手一看,淡淡的红。   她究竟哪里还伤着了?   一张DNA报告,就让肖远睿将你伤成这样?安然,看看,这就是你不顾生命,还要爱着的男人?值么?   安然的后脑尽管被他那么轻轻一触,也是疼的,她有拧了拧眉,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这张脸与脑海里的人像慢慢重合。   她眼睑半阖,眸里落出星星点点的泪光,深深凝着他,大颗大颗的金豆子滚下来。   肖远铭伸手,替她搵泪,却看得她唇齿微动,呜咽一声,“阿缘……”   他替她拭泪的手,猛的一顿,原来她跟他走,竟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人。   又听到她低泣起来,“阿缘,我的仔仔丢了,我好想见他,好想……好想……你帮我找找,帮我找找,好不好?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不吭声了,真的不吭声了,我只求……只求你帮我找找他……”   *   中心医院。   安然半夜里一睁开眼,一片噬人的黑暗。   她明明去救仔仔,怎么会到医院来了?   脑海里有许多黑影在晃,有很多杂乱无章的画面。   顿时,脑子里又虫蚀一般的疼,好像有一些事、一些人不记得了。   可是,她好像要做什么,有一件牵肠挂肚的事还没完成。   想着,想着,她猛的坐起,喉咙一颤,轻吼了一声,仔仔。   对,她要去找仔仔。   她掀开被子,手却是一痛,双手却缠裹了纱布,摸了摸头,头上也被包扎了,乃至喉咙,也是被扎了些什么东西。   安然,摸索到自己的鞋子,什么时候,她竟也适应了黑?   她穿着鞋,晃晃荡荡走出了医院,不知道仔仔在哪里。   她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就像一个灵魂在空气里飘荡,不知自己游荡了多久,抬头一看,天已亮,而她自己却是来到了“维也纳婚庆中心”的正门。   总觉这里有古怪?但是古怪究竟出在哪里,她一直没想透。   正门还没开,她就坐在一旁想。   突然,恼里一闪,刹那间,终于想到哪里有问题,。   安然一直觉得,仔仔被绑走太容易。   为何会容易?因为当时在场的有一个人是共犯。   那个浸了氯仿的帕子,被丢在了石子路周边的草丛里,不是太明显了吗?他完全可以将那方帕子带走,而不是丢在案发地点。   目的,不就是想告诉每一个人,仔仔是在这里遇害的吗?   因此,仔仔根本就不是在那条石子路上被绑的。   那个绑匪又为何这么故布疑阵呢?   只有一种解释,仔仔被绑的地方会暴露他的身份。   是哪个地方?   婚宴场所自然不可能,那里人太多。   得很隐蔽,仔仔又会去的地方。   那么,只能在别墅的某间房里。   是的,一定在别墅里。   在那里,一定有那个人留下的证据,所以他布置了假现场,连蛋糕都被挪到了石子路上。   现下,她要进那个别墅里去看看,一定会有所发现,现在只有找出绑匪,才有可能救出仔仔,可能一切还来得及……   安然走到大门那边的保安室,恳求保安,让她进去。   这个脸色发白,却仍标致的女人,不正是前两天那个漂亮的新娘子吗?据说是有钱人家的媳妇呢,但这身病服,还有这满处的纱布,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却是极不协调的。   那年轻的保安犹疑了一下,也不敢怠慢的,就让她进去了。   安然鼓足气力,一个劲地望里别墅那里跑。   这个时间还不是上班时间,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二楼、三楼是礼服间、道具间、化妆室、摄影房等,一些化妆师、设计师忙里忙外的,不可能成为作案地点。   而唯有一楼,有贵宾休息室,都是招待新娘、新郎的亲戚用的。   而那天,肖远睿将整个“维纳斯”包了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一家的亲戚,来这里的人也是甚少。   那时,仔仔和妞妞就是在底层的101休息室玩的,会不会就是那里?   138 结局早已注定(六)   更新时间:2012-6-21 14:48:37 本章字数:3131   安然有些紧张,屏着气,微微颤抖地旋开门把。   她走进去,打开灯,仔细环视着四周,一套宽大的布艺沙发,落落整洁的白色柜几,干净而简雅。   她蹲着四处翻找查检,看看有无可疑之处。   许久,她在嫩黄碎花的沙发套的下摆处,看到、看到红白之中带着绿的干巴污渍,正是蛋糕上的奶油和色素唿。   果然是这里。   她眸光轻轻一瞥,看到手肘旁的那个白色矮柜一角的木逢里有一丝丝淡淡的红,那是……血。   这血,明显是经擦过的,然而渗进了木质里,不能擦净。   猛的,她想到交通万能摄像头拍到的照片,仔仔是受伤了的,原来不是在上车后受的伤,而是在这里就受了伤。   安然吓得跌坐在地上,捂起了嘴巴,泪水涌了出来。她的仔仔该有多疼?   仔仔那个执拗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让那人这么轻易的捉住?定是经过一番挣扎的,然后在争执中不小心撞到了额头,手里的蛋糕也掉下来,蹭到了沙发套子的边摆俘。   眼泪模糊之间,瞥到沙发与柜子一掌宽的隙间,一颗粉润闪亮的珠子。   她手摸进去,一辨看,眉又深深蹙起来,这珍珠……   这珍珠,不管是光泽,还是圆润,都极好,看得出是上等品,婚礼那天,她还夸了那个戴着这条珍珠手链的女人极好看。   现在珍珠掉了一颗,极有可能是仔仔抓扯断了的,一个人在遇到危险时,爆发出的力量是极大的,尽管他一个小孩子,也将这手链可扯断了,珠子散落,迸溅到各处,她来不及寻找,消灭证据,只能布置了个假现场。   可是,那个女人虽然讨厌她,可也没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况且那个女人根本不缺钱。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颗珍珠,用这里的电话机打到警局。   不一会,警察赶到这里。   鉴证科的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喷了一下那个柜子,在药水的作用下,显露出一大片荧光闪闪的痕迹来,他们告诉她,那确实是血迹。   但他们要做进一步分析比对,看是否是仔仔的血迹。   还有那颗珍珠,她也交给了警方作为物证。   同时,在沙发底下,还找到了3颗同样的珍珠。   警方说,他们会立即去找珍珠的物主——也就是沈一蕊,将她带到警局问话。   *   警局。   安然是跟着过去的,用她的血样作比对,确实是仔仔的血。   此刻,她坐立不安,局促地握着双手,神情有些呆滞地望着一个透明窗口。   通过这个窗口,可以看到警察正询问完沈一蕊。   沈一蕊是比对出血迹是仔仔以后,警方就把她叫来审问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沈一蕊出来,面上却是带着甜而得意的笑。   安然心里有些起毛,眉眼紧紧揪着她,宽大病服下的小手,又捏了一捏,紧紧握住手里的东西。   沈一蕊走到安然身旁,“安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哟。”   警察也走过来,有些嗫嚅地告诉她,“证据不足,无法起诉沈小姐。”   安然心里冷笑,证据不足是一回事,沈家的权势是另一回事吧?   警察有些心虚,便走开了。   安然却朝沈一蕊笑笑,“沈小姐,我们到楼下的茶餐厅谈谈怎么样?”   “安然,你要知道,你连跟我谈的资格都没有。”沈一蕊一挑眉梢,傲气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呵……一个手下败将。   “是吗?今天肖远睿寄了份离婚协议书给我,我还想早点签了,好让你快点上位,看来我再拖个一年半载的吧。”安然淡然一笑,微白的嘴角向一边扯起。   沈一蕊一听,心里一动,喜上眉梢,心里已开始盘算怎么当远睿哥的妻子了。   她呵呵一笑,道,“那就谈谈吧,希望你最好今天就签字。”   楼下的一家茶餐厅。   公式化的环境,一丝不苟,正符合警局的形象。   安然没点任何东西,桌肚下的双手隔着纱布紧紧交叠在一起,中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搁得手有点疼。   她看了一眼正喝着麦尔顿咖啡的沈一蕊,淡定道,“沈一蕊,明人不说暗话,仔仔是你绑的,即便不是,至少你是同谋,是不是?”   “是。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我做的,你能耐我何?你证据不足,而且以我沈家之势,凭你安然,能动得了我?”   “其实,我很佩服你的智慧,能这么快就发现是我做的,还知道了我移动了案发现场。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臭小子,可真有点像你这个妈,辣的很,我险些就让他逃了。我拿涂有氯仿的手帕想去摁他的鼻子,哪知他一口咬住的手腕,将帕子掉在了地上。他还想跑出去,幸好他人小腿短,被我一下子就抓到了。可这臭小子力气真是大,在争执中,硬生生扯断了我的珍珠手链,自己却踩在珍珠上,滑了一跤,脑袋磕到矮柜上,晕了过去。你说他好玩不好玩?”沈一蕊转弄着咖啡勺,轻轻地笑着。   安然眸子里有液体在打转,可她紧紧咬着唇,无关痛痒地问,“其实你大可不必煞费心思地换案发现场,你说的对,即便那里有你的珍珠,可不足以将你治罪,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呵呵……后来我一想,也确实如此。可是你要知道人都是有做贼心虚的心理的,我的珍珠有4颗滚在了这间房内,而且我又是在这间房出入的,自然是害怕的。”   安然深想了一番,微微一笑,“之后,你让外面接应你的同伙,也就是装成清洁工的人进来,清理现场,顺便将仔仔放进垃圾箱里带走,是吗?”   沈一蕊呵呵一笑,眼尾一勾,眸中有丝惊愣钦佩之色,“居然这一点也让你找出来了!安然,我想说,你不去开家侦探社,真是可惜了。”   安然心想,要是她开侦探社,就一定揭你沈家的丑事,搞得你沈一蕊鸡犬不宁。   她淡淡一笑,平冷问道,“我一直猜不透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你这么恨我?仅仅因为肖远睿,我们起不了这么的大恨吧?”   139 结局早已注定(七)   更新时间:2012-6-22 9:33:40 本章字数:2170   “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远睿哥。我们之间的仇恨可大了,安然。”沈一蕊猛的一搁下手中的银勺,勺子碰撞到瓷壁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她大眼朝安然一瞪,划过毒厉之色。   安然手里一紧,又听得她说,“你还记得4年前,许文霖升正局的那次宴会吧。我本来是要用性|药来丢丢你的脸,谁知被远睿哥误吃了。我心里不甘心,在薇薇堂姐劝说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跟远睿哥生米煮成熟饭。于是我自己也吃了那药,把远睿哥引到天台上,后来记者突然进来,这事给搅黄了。远睿哥还那样待你,为你挨拳,我从未看到他对那个女人这么好过。”   “后来,我又嫉又恨又伤心,独自去酒吧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遇到了几个小混混,后来……后来你知道我怎么了?我被‘轮奸’了,还被拍了肉|照,传到了网上。呵……妞妞就是这么来的,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呢?因为这件事,我受不了打击,离家出走了几个月,等回来时,竟已有3个多月的身孕了。孩子本来要做掉的,可是你知道,那样很可能会大出血,危险性实在太大,我可不想跟安心一样,弄得连当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然一震,居然沈一蕊遇到了这种事。像她这样不可一世的高傲女人,被轮奸了,还被拍了那种照片,简直比杀了她还惨。   而且沈一蕊也确实跟肖远睿撒了谎,那性|药是杨薇薇劝她吃的,也就是说跟上回那件事有莫大关系。   安然手里微微颤抖着看着她,见她先是阴阳怪气大声一笑,目光一变,凶狠地盯着自己,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安然,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要不是你,跟远睿哥结婚的就是我,要不是你,在天台搅我的局,我怎么可能去酒吧喝酒,还遇那种事?我恨你,恨不得也找几个男人,把你狠狠凌|辱几遍,拍几个A|V带子,放到网上去传播传播。当然,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可能不在乎呢。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你舒服舒服。呵呵……”   安然只认为她只个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大小姐,竟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却把所有的罪过推到她头上。算得上是变态中的变态了!   沈一蕊抿了一口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呢?跟你这么说一说,看到你这副伤心欲绝又咬牙切齿的样子,反而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呢。”拿起提包,站起身,笑着跟她说,“好了,我要去陪远睿哥了,他现在心里正脆弱着呢,这可是我取代你的好时机。哦,对了,记得尽快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免得以后我再来找你,做出什么更狠心的事,我就不能担保了。”   再狠心?沈一蕊,你绑了仔仔、伤了仔仔,就是对我最狠心的事,你还能做出什么再狠心的事来?   安然也跟着站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却挺直了躯干,一只手撑住桌面,不让自己倒下,她淡淡一笑,“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仔仔现在是否还活着?嗒”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孩子在安心手上呢,她恨你恨得要把你给碾碎,再放进油锅里烹了,你说,她会怎么样处置你的宝贝儿子呢?呵……你自己想去吧。”   果然,还有个同谋。那个一直给她打电话的绑匪,就是安心,难怪语气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安然痛得心眼像被绞裂了一般,一咬牙,果真端起沈一蕊面前的那杯咖啡,强撑住,利落一抬手,将大半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下子泼在她脸上。   “啊……”的一声惨厉叫声。   沈一蕊没想到她竟敢这样?   她脸烫得痛辣,就像被火烧了一般,双手颤抖着去抚自己的脸,轻轻一碰就好疼,眉眼一皱,又对着安然破口大骂,“安然,你疯了?要是我的脸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让你好看!梓”   “沈小姐,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只拿了咖啡泼你。记住,下次,我会拿硫酸泼你。”安然脸上唇角都腻白,仍旧眉梢灿灿地盯着她冷笑。   “你……敢?”沈一蕊心里一悚,愣了半天喊了这一句。   “我连死都不怕,有何不敢?”安然笑得越发阴冷。   沈一蕊实在脸上疼的紧,得赶紧上医院看看,“安然,我要告你。”   说罢,她扭头就想走。   “在你告我之前,我先告你。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以你沈家的权势,我无法让你做一辈子牢,但至少让你在监狱里蹲个十年、二十年的。还有你最好祈祷仔仔没事,不然,我就以故意杀人罪告你,处你死刑。如果届时,法律制裁不了你,没事,我来制裁你!”安然目光冷然,就像一个公正严明的包青天,声音嘶哑,却句句铿锵,让人心惊胆寒。   “你……凭什么?哈……安然,你真‘可爱’,证据不足,还敢说得这么狂妄?”沈一蕊笑得肚腹痛,可是一笑,扯到脸上的皮肉就疼,又止住笑声,眼眸里尽是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安然手中一紧,慢慢抖下衣袖,将手里的那支笔状物体亮到她眼前,“我凭什么?就凭这个。”   沈一蕊吓得退了几步,眼睛惊恐得瞪得像要爆炸的皮球一般,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身子重重颤抖起来,“你好阴,竟然……竟然用这招?”   接着,沈一蕊不顾脸上的疼痛,猛的朝她快速扑来,抓住她的手,要夺她手里的东西。   140 结局早已注定(八)   更新时间:2012-6-22 11:08:27 本章字数:2248   正当沈一蕊与安然争夺过程中,从最边角一个座位站起一男人,快步走到她们二人面前,一下子就把凶残的沈一蕊制服住,掏出一副亮铮铮的手铐,将她双手铐住。   安然见沈一蕊被捕,才松了一口气,头里疼地打转,不得不撑着桌面,微微佝着腰,咬着苍白的唇,缓缓将手中的那支录音笔交给那个男人,脸上露出一丝丝微笑,“谢谢白队长。”   那个一身正气的头儿,朝安然点点头,“不必。抓罪犯,是我们当警察的职责。况且,要不是你出了这主意,也没法是找到有力的证据,可以这么快逮捕她。”   沈一蕊又是一惊愣,再细看了这个抓她的男人,不正是上次抓捕行动中的头儿吗?竟然他与安然串通好了一起来擒她?   她怨毒地瞪大了双眸,看着安然,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戳上几个窟窿嗒。   安然看着她淡淡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在德国当了三年多的律师,我经常教我当事人用这招。我早知那几颗珍珠无法定你的罪,于是跟白队长计划了这个办法,让你放松警惕,把所有罪行亲口说下来。沈一蕊,你败就败在过分骄傲自信了。”   茶餐厅里的人,看着这场抓捕行动,纷纷噙着赞服注目向那个一身蓝白条纹病服的女人和精英队长。   “先把她带回去审问,问出另一个绑匪的下落,很快会找到你的孩子。”白队长正声说道,微黝黑的肌肤散发着凛凛英气,就像一个英雄一般,令人瞻仰。   “安然,你做梦,别指望我会告诉你安心的下落,我要让你这辈子也没办法见到仔仔。哈哈……”沈一蕊狂笑着,一声一声刺痛安然的耳膜。   安然强撑着,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眸光格外镇定冷静,咬着牙,冷冷地笑,“每个人都有克星,如果我的是仔仔,那么你的就是妞妞。仔仔有事,你不但要死,我要你的妞妞一起陪葬,你信不信,沈一蕊?”   安然的笑声阴森恻人,一张脸惨白惨白,那幅模样,绝对让人相信,她会说到做到梓。   人就是这样,你一狠,别人都怕你了。   最后,沈一蕊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终于交代出,同伙安心把仔仔绑在邱明山山顶的一栋别墅里,还买了今天正午12点的机票,具体去哪里,她也不清楚,但据她猜想,仔仔很可能已经遇害。   不信,不信,安然不信,她绝对、绝对不会相信仔仔会有事,仔仔一定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去救。   安然死死咬着唇,简单道,“白队长,我们立即出发吧。”   白敬辉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杵得微微佝偻,脸面没有一点血色,气质神色却像个永远打不倒的铁人,让他也微微一震,他从未见过这般聪慧又坚强的女人。   白敬辉让沈一蕊给安心打电话,问她此刻在哪里?   安心说,还在邱明山,准备半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   幸好,还在邱明山,幸好还赶得及。   白敬辉亲自带着一队人准备去邱明山,还派了一队人去A市各个机场。   一刻钟后,邱明山山脚。   邱明山说是山,不如说是个土丘,只有约300米海拔,但延长如带,围绕着A市通达的海岸线。   这里的景致宜人,空气鲜新,傍海附山,因此,开发商在山顶建了别墅区,大抵是有钱人的度假屋。   十几辆警车一齐停在山脚,车顶上的警笛一直鸣响着,惊飞了林子里的鸟雀。   安然看着一群鸟扑飞向空,叽喳乱叫,其中有几只黑色的鸟,看似似乌鸦,那种腐败的残叫声,让人心底骇怕。   “你气色不大好,要不要在山脚休息,等我们把孩子带下来?”白敬辉问安然。   安然轻轻一笑,敛了敛眉,朝向前方那条山路,果断答,“我可以。”   仔仔还在等她呢,她绝不可以现在倒下。   登山路上,多亏白敬辉扶持着,安然才撑了下来。   根据沈一蕊交代的情况,他们到了安心所在的那个别墅。   警察已把别墅整个团团围住,甚至有狙击手,潜伏到隔壁人家的阳台上,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白敬辉让隔壁的屋主王太太去按门铃。   没一会,一个男人透过猫眼,对外张望,询问是谁?   好心的王太太,说,“我们家的盐用完了,你们家有吗?有的话借我点,省得我跑下山买。”   “没有。”那个男人脾气态度极差,大吼一声。   警方准备用强冲进屋时,情势出现转机,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女人,朝那个王太太说,“王太太,对不起啊,我老公心情不好,你别介意。家里有盐,我给你拿,你等一会。”   安然一瞧,果然是安心,而她口中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她什么时候有老公了?呵……背着肖远睿搞的男人,恐怕肖远睿早就被戴绿帽子了吧。真是可笑呢……   正等安心回身之际,守在门外两边的警察,以神速冲进去,拿枪对准了安心,“别动,你被捕了。”   白敬辉朝左边的警察已招手,“你们去抓另一个。”   安心一慌,看着这么多的警察,整个身子如风中的狗尾巴草,直直颤抖起来。   直到手上被冰凉冻骨的物体,铐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大势已去。   突然,眸里又多了一个苍白的面孔,正是安然。   安然一直都比她和沈一蕊聪明呢,终于找到她了呢。   “碰——”两声,在楼上响起。   141 结局早已注定(九)   更新时间:2012-6-22 13:04:31 本章字数:2349   安心身子又是一晃,眸子瞪得很大,朝楼梯口瞥去。   枪声刚响完,就听到“嗙”的一声,是什么掉到地上去了的声音。   去楼上的警员匆匆下楼,“头儿,那男的狡猾的很,想从窗户跳下去逃跑,我开了两枪,两枪都没打到他,他自己一吓,反倒失了足,掉了下去。”   没一会,又一个警员从门外进来报告,“头儿,那家伙真悲催,二楼掉下来也能摔死。正巧头部磕到花坛边沿,后脑大出血,估计没戏了。”   安心阴阳怪气地低声笑起来,“哎……真是活该呐。”   安然瞳孔一缩,这安心当着是没人性,人死了,还是她口里的“老公”,竟能说出这样幸灾乐祸的话来嗒?   白敬辉扫了这个有点丧心病狂的女人一眼,命令道,“去屋里各处搜搜看,人质应该还在这个屋里。”   “是,头儿。”几个警员同时回答。   没一会儿,警方的人将整个屋子上上下下搜过后,一个警员过来报告,“头儿,没发现人质,只发现了三亿现金。还有就是这些,该是绑匪给孩子治伤用的。”   安然一瞧,那警员的透明袋子里,都是一团血迹斑斑的纱布和棉签,顿时,她双脚有些发软,那是仔仔的血啊。仔仔是流了多少血啊?   突然,安心“哈哈……哈哈哈……”仰头狂乱笑起来。   她双手猛的用力一捏握,有淡淡的血腥气冒涌出来,她知道手心里未愈合的伤口,又教她扯出了血,可是只有这样丝丝疼痛,才能让她清醒一点,好让她还能再撑下去梓。   安然走到安心身前,定定地、狠狠地望着她,吞了一口唾液,强忍住喉头的痛楚,才平静开口,“安心,你笑什么?仔仔在哪里?你把她藏哪里了?”   安心怨毒地看着安然,血红的唇扬得高高的,笑得漫不经心,“呵呵……你儿子吗?被我昨天晚上扔到海里去了,现在应该尸沉海底了吧?你不知道哟,那孩子死前有多可怜,一个劲地哭着喊着,妈咪妈咪……安然,你欠我的,我肯定是要你还回来的。你害得我卵巢都没了,你认为我会让你的儿子,活下来吗?”   她的话如雷电横劈过安然的身体,安然也重重颤起来,倔犟地咬着牙,强忍住蓄满眼眶的泪,“我不信,不信,安心,你撒谎,他一定被你藏在这里的哪个地方了,我要去找,我要去找……”   于是安然抱着头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在整个大厅里,像个无头苍蝇乱窜胡找。   她翻着沙发垫,拉开抽屉,跪在地上,伸手到沙发下去摸,拔开酒瓶塞,眯着眼朝红酒瓶里去探望,口齿不清地嘟嚷着,“仔仔……仔仔……妈咪来找你了,你别跟妈咪玩躲猫猫了,好不好?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一众警员看着她这样痴癫地一般转着、找着,白敬辉紧紧蹙起了浓眉,有个女法医,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人说医生都等于半个屠夫,可连那个屠夫也流下了泪。   是啊!安然终于疯了!   当肖远睿一家与童三三、叶天梵、许文霖,还有肖远铭夫妻到时,只见安然半癫半痴地在寻找着什么。   安心看着门口一众人,也猖狂地大声笑起来,“你们看……安然,她疯了,哈哈……她疯了。”   不知是谁的脚步瞬间就朝前迈了一步,眸里一片黯淡惊痛,连垂在身侧的双手控制不住地轻轻颤起来。   安然听到有女人的狂喜刺耳的笑声,她猛的一回头,望着那个女人的脸,一双惨如兔子眼一般血红的眸里,身处一些茫然。   恍然,她又像想起些什么,眸里的血光一刹那就变得狠戾如魔。   她快步朝安心冲过去,让大家皆为之一震。   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听到安心一声惨叫。   下一秒,眼前的情形,在场的每个人用尽一生都无法忘记。   因为实在太恐怖了。   在场的几个女的,童三三和远琪也都“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杨薇薇、李欣和几个见怪血腥的女警员也怕地用手捂住了嘴。   安然满嘴是血,衔着一块新鲜的人肉,那血从她的嘴角滑下来,漫过她的脖颈,一滴一滴溅到了地板上。   而那块肉,正是她用牙齿从安心颈肩处撕咬下来的。   其实,最惊悚的不是她咬下来那块肉。   而是,她眼里的那种恨意,足以撕裂一切,还有她染满鲜血的殷红唇角上那抹刻骨透寒的笑。   当场的警察惊吓地楞了几分钟,才惊愕回神,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安心看到安然嘴里的那块血淋淋的肉,又鬼叫了一声,昏倒了过去。   白敬辉一震,动手按住安然。   安然“噗”的一声,飞快吐了口中的肉,死灵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安心,扭动着单薄的身体,用牙齿做着用力撕咬的动作,那模样真的是教人骨头里都发毛,似乎她真的可以喝人血吃人肉一般,那绝对是现场版的惊心动魄的恐怖大片。   叶天梵脸色也有些微白,眸里满是慌痛,呼了一声“安然……”立即拔腿跑了过去。   安然没听到似的,仍旧满眼充血,撕扭着发着狂。   童三三和远琪也跟着跑过去,想要制止住安然的癫狂躁动,一声声呼唤着她,她仍是神志不清,像一只野兽一般地凶狠瞪着他们。   安然愈发不受控制,白敬辉和另一个警员也快无法制住安然的躁狂,立即说,“快给她打镇定剂。”   那个女法医微微发抖说,“只带了普通药物,没有带镇定剂来。”   “那就快拿绳子过来绑住她。”白敬辉皱眉,快刀斩乱麻,一声令下。   *   还有一更,稍后奉上。   142 结局早已注定(十)   更新时间:2012-6-22 16:13:11 本章字数:2370   “二嫂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要用绳子绑住她?我不许……不许……”远琪哭着大喊大叫。   童三三也流着泪,拉着那些警察,不准他们绑住安然,“别绑Jane,她会好的,会好的……你们别绑她。”   “你们,谁敢绑她?”叶天梵眉眼里划过一丝狠色,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对安然嗒。   门口几人看着这样的光景,或多或少不是震惊,就是有些同情,当然也有偷着乐的。   几个人护着,几个警察要把安然绑起来,双方僵持着,局势竟演变成这样。   肖远睿不知是怎么抽回神智的,但是这样的结局真是他要的吗?可似乎真的、真的早就已注定了。   “我来罢。”   一句沉冷中夹着疼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众人瞥眸看去,都微微一惊。   只见那个一身墨黑、身姿挺拔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潇洒非凡梓。   肖远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为什么要走过去?   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给牵扯着,让他走了过去。   他想不在乎,拼命地想不去在乎她。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凭什么要用辛苦打拼的钱去救他?   她把他当猴子一样戏耍,一次又一次,他还为什么要去疼爱她?   辛辛苦苦等了四年,为了她,可以不去纠结过往一切,可是又得到什么?   当他知道她已有了那个孩子,他欣喜若狂,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他们母子,当那个孩子失踪了,他的痛苦绝不会她这个当母亲的少一分。   可是,当美梦做醒,噩耗来临,他不过是帮着他大哥养了孩子。   他不是神,只是个男人,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男人,教他怎么能受得了?   那张亲子鉴定书就像给他判了死刑,可以泯灭这么多年来,他所付出的一切。教他怎么不恨?   若理智真能控制一切,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走到她身边去,完全可以任她发疯去。   他的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扣子,褪下西服外套,搁在臂弯上。   他一挥手,示意白敬辉和另一个擒着她的警察放开她。   白敬辉楞了楞,最终还是和另一个警察松开了手。   谁知,安然一得脱,红着眸狠狠地看了眼肖远睿,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二话不说,就一口咬去。   肖远睿哼也不哼一声,微微敛着峻冷的眉宇,任她咬着。   远琪一震,二哥被安然咬着的地方,一丝丝红渗透出他的浅蓝衬衫,再瞧他脸上,只见他眸光微湿,阴鸷如蛰的眸里情绪复杂,心酸、恨痛、苦楚、灰败、懊悔……太多、太多,她竟一时间无法分得清,看得明。   肖远睿另一只手将臂弯上的外套一抖,滑进手里,微微一甩,披在安然的肩头,哑了嗓子轻轻说,唇角淡淡地笑着,“安然,你这样咬得累不累?要不要我将衬衫脱了,让你好咬一些。”   似乎,发了狠一般咬着他的安然听到他说的话,微微一僵,慢慢抬起头脸来,龇着一口红牙,怔怔望着他,有一丝犹豫,有一丝忧伤,还有一丝仇恨,还有一丝说不清是什么。   说罢,肖远睿便当众解下衬衣扣子,动作悠然高雅,唇边卷着淡淡的弧度。   一条昂贵的衬衫,被肖远睿冷霸利落地扔在地上,袒胸露|乳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蜜色的肌肤,矫健的脊背,肌理分明的腰腹,处处彰显着男人无穷不竭的魅力。   安然目光里透着一股狠辣,一埋头,毫不口软,不偏不倚,一口就咬在他的那个小米粒上。   安然就是这样的一个极有“心机”的女人,她最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给他来一招狠的,恶狠狠地报复他。   就像上次,她高烧昏迷了,也要让他不爽到极点。   每个人都看到肖远睿疼地冷汗都湿了碎短的头发,可他泛白的唇瓣磕碰着,还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安然,如果这样能减轻你的痛苦,那就咬罢。”   那时,浩南不仗义地想,如果阿睿把裤子也脱了下来,很可能安然会舍小米粒,而咬他裤裆里的大香肠,肯定是一口就咬下来了,能让他断子绝孙。   大家都以为安然会将他的小米粒给咬下来,因为刚刚那会儿,安然咬安心,可是快准狠,一下子就揭下一块肉。   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安然却松口了。   额头抵在肖远睿的胸膛上,黑色西服里包裹的身形颤巍巍的,发出低低碎碎的声音,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门口的肖远铭,踱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过去,眼里有一抹常人难以发现的疼与恨。   肖远铭走到肖远睿他们跟前,猛的一推开肖远睿。   那一拳疾快猛狠,让肖远睿退了半步,而安然几乎全身都抵靠在肖远睿身上,肖远睿一动,安然跟着跌过去,却教肖远铭飞快一扯,抓住她的肩头,让她整个躺在自己怀里。   浩南、远琪乃至肖远睿,都是没见过这位温尔儒雅的男人,出过手的。   可是,这一出手,丝毫不逊于肖远睿这个刚硬霸道的男人。   叶天梵一怔,什么时候安然与肖远铭也有瓜葛了?   而许文霖轻轻捏了捏拳,心里则清楚,肖远铭终于要出手了。   额……这个……   一群警员也看的一头雾水,A市的豪帝之家,两个天子骄子的兄弟,要为一个女人翻脸了?   肖远睿冷哼了一声,“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趣跟我抢女人了?还当着大嫂的面。”   有时候,一个人的东西,可以被抢一次,但决不允许被抢第二次,说的正是肖远睿这种人。   *   今日加更了,求打赏,求打赏。   143 缘即是孽(一)   更新时间:2012-6-23 15:23:38 本章字数:2364   经过肖远睿这么有意无意的一提醒,一众人再聚了目光看向门口的杨薇薇,皆以为那个女人会伤心或者震惊,可是,却见她一动没动,平静漠然的表情里映着阴淡唯美的笑。   自己的老公当着自己的面抢弟媳,还能有这般定力。   果真是非同一般的女人。   肖远铭扯了扯唇,看了一眼杨薇薇,淡淡一笑,气态怡雅,说,“哦,是吗?可是我跟她连儿子都生了,你说他是谁的女人?”   顿时,叶天梵一惊,什么时候安然跟肖远铭生了儿子了?猛的,又一反应过来,难道说……仔仔是肖远铭的?可是仔细一想,不会,安然绝不是这样的女人。那时安然都没选自己,为何会选一个有家室的肖远铭,以安然的那种犟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小三?绝不可能!   这一句,也是惹的肖远睿的每根神经都是一痛。   肖远睿峻眉一皱,唇线绷得紧紧的,旋即,冷冷一笑,似一股冷飕飕的风刮过人心,“那么大哥可别忘了,她跟我是夫妻。”   “你有当她是你妻子吗?你看她身上处处是伤,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她自己本就是律师,完全可以去验一下伤,告你家庭暴力,不是很轻易就能离了么?”肖远铭温润的眸里掠过一丝丝阴滑的笑,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   肖远睿拳头一捏,他总算见识了这位大哥的可怕之处,笑里藏刀,阴险的很,似乎这次出手,就势在必得安然嗒。   他又瞄了肖远铭怀里的安然,一张白得过分的脸,嘴角残留着猩红的血,眸光呆滞淡漠,浅浅的泪痕挂在眼下,意识不清的模样,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还是安然吗?   任何时候都倔犟坚强的安然,可以沉着冷静面对一切的安然,竟变成如今这疯半死不活、疯疯癫癫的样子了。   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猛的,他看到她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抬起眸看向他,缓缓勾起鲜红的唇,轻轻推开抱着她的肖远铭,朝他走过来。   肖远睿也不禁轻轻一笑,身子因激动有些不自觉发颤,她还是认得他的,她还是想走到自己身边来的梓。   而肖远铭则是一僵,温和的眸里射出两道烈焰般的恨芒,她竟然被伤的遍体鳞伤,还选择他的弟弟?   可是,他们都错了!   她慢慢从肖远睿身边经过,眸光没有停在他身上半秒,没有半分眷恋,径直一步步往前走。   每个人都看着她半跌半摇地拖着步伐,不知道她要往哪里去?   身后的远琪抹着眼泪喊了一声,“二嫂,你要去哪里?”   而安然回了一回头,望了远琪一眼,犹疑地微微蹙起眉,眼尾皱了皱,想了一想,眸光又暗淡下去,似乎,那样的表情,就是在表述她根本不认识远琪。   她又回头,继续走,走到门口时驻足。   众人又是一愕,她却是停在了许文霖跟前。   听得她清灵的声音响起,“文霖哥,谢谢上次,你帮我把我妈送到医院去,我妈今天烧了很多菜,请你过去吃。”   说着,她拉起了许文霖的手。   许文霖看着她脸上清澈地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心里一喜,似乎回到了6年前一般,那之前,她一直都是叫他文霖哥的,可是后来发生太多事,她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   听着她的话,无一不被怔住。   安然的母亲不是去世了吗?怎么说这种恐怖诡异的话?   童三三一谲,跑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忍不住呜咽着问道,“Jane,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然转过身去,思考了一会,问许文霖,“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许文霖看着童三三,木讷地点点头。   最终,为了确定是否如大家所想,他开口问安然,“小然,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   安然轻轻一笑,“你不会忘了吧?是2007年10月啊,我刚刚考上大学呢。”   果然,她的记忆停在了6年前,那时她还遇到肖远睿他们,多美好纯真的一个时光。   “不是的,不是的,Jane,现在已经2012年了啊。我是三三啊,我们在德国认识的啊,你忘了我了吗?”童三三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安然居然把她忘了。   安然冷冷望着三三,“这位小姐,你搞错了吧?现在真的是2007年,而且我不认识你,我也从来没去过德国。”   “不是的,Jane,我们已经认识快4年了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童三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按了一通,“不信你看看今天的新闻日期。”   安然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每个标题下面都是2012年10.23日发生了什么什么。   她紧紧拧着眉梢,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瞧瞧童三三,又再看看许文霖,再看向眼前的人影,痛苦地捂住痛得撕裂一般的头,凄厉恐慌地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啊……”她爆发一般嘶吼出来,又狂躁地揪起童三三的衣服,红着眼眸,大声问,“仔仔呢?仔仔在哪里啊?”   三三只是心疼地看着安然,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不知该如何说。   突然,她又松开三三,垂着脑袋,抱着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当成了什么东西,低低地哭起来,动作有些迟钝,“仔仔乖,以后妈咪一定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你要乖乖的,乖乖的哦……”   没一会,她又猛的一抬头,看到肖远睿的脸,眸光变得凶狠抓狂。   她跌跌撞撞跑向他,用指甲狠狠抓抠着肖远睿的胸膛,嘶哑地哭着,大声咆哮,“肖远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   ps:祝各位美人们,端午快乐。   144 缘即是孽(二)   更新时间:2012-6-23 23:03:37 本章字数:2485   肖远睿像个呆硬木头,任安然发着疯,看着她漂亮的面目渐渐得扭曲地不成人形,看着她钝圆的指甲,在他胸膛上扯下一丝丝肉屑皮血。   她恨他!   他完全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要将他撕碎的恨嗒。   可他却觉得胸膛上丝毫不痛,反而痛了心脏,仿佛她这一爪一爪的是抓撕在他的心脏上,痛的有点麻木了。   没有人上前劝阻她,似乎都认为肖远睿罪有应得吧。   猛然,她又停了下来,大家都以为她是累了。   一直注视着她的肖远睿,看到她爆红的眸光轻轻朝身旁的一个警员腰间一瞥。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不过几秒,那个警员回神一叫,“我的枪……胼”   几个警察迅速朝安然逼了一逼。   大家猛然一悚,只见安然手里多了一把枪。   安然快速拨了一下扣,将枪上了膛,双手持着枪,双手微微颤抖着,把枪口对准了肖远睿的心脏。   只听得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冷寒哑然的声音从她干裂绯红的唇瓣中逸出,“肖远睿,仔仔死了,你满意了?嗯?你为什么要把我跟仔仔带回来啊?为什么啊?……是你,是你……一切都因为你,你才是……害死仔仔的凶手。”   肖远睿只是定定望着她,胸口压抑地喘不过气来,似隐隐又尝了一遍撕心裂肺的疼。   他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心口堵在了她的枪口上,轻轻磕碰着冰冷的薄唇,抬起手臂,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揩过她的眼底,柔柔的吐出微热的气体,“安然……要杀便杀罢。”   说罢,手颓然跌至身侧,重重一阖眼,像是等待他的判刑。   大家又一次惊愕了一次,其实以肖远睿的身手,避开或者夺下安然的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却任她主宰了去。   站在肖远睿一旁的远琪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她看到那个钢铁一般坚硬冷霸的男人,眼睫轻轻一抖,两行淡淡的水渍从他眼底悄悄坠下。   安然愣愣地望着他,慢慢扣动扳机,也没有错过他眼下的晶莹,但那是什么东西,她有些模糊了。   远琪大声哭喊出来,“二嫂,不要开枪啊……”   “安小姐,你冷静点,先把枪放下。”白敬辉慌了神色,看着她,着急地想要劝阻她。   “安然,不要冲动,为了他,陪上自己不值得啊,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你应该最知道啊!”叶天梵朝她伸出手去,想将她手里的枪夺下来。   “别过来。”安然大吼一声。   众人杂乱的声音一道道刺进她的脑海里,她脑海里出现两个碰撞的声音,一个杀,一个别杀,她的头越来越疼,只能痛苦地眯起眼,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摁住头。   只觉一阵天晕地转,分不清黑夜白日,眼前一暗,手里的枪“嗙”的一掷地,软乏地栽倒下去。   肖远睿猛的一睁开眼,眉一敛,飞快一抄手,将她抱在怀里,急急向门口走去。   *   事后一周,夜。   一切又改变了许多。   沈一蕊,安心入狱,而那个在别墅里的摔死的男人,却是一个安心的远房表哥,据那里的邻里说,时常见安心跟这个表哥去那幢别墅,然而安心却把这位表哥称作为老公,呵……岂不是***么?   但奇怪的是,他却没一丝伤感恼恨。   自从,安然走后,他便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想,安心因为过于空虚寂寞,那样做也算正常罢。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幢他划入安心名下的别墅,竟成为了绑架仔仔的有利地方。   警方连续在海里搜索了三天,也没能找到仔仔的尸体。海那么大,而仔仔那么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警方那里停下了搜索,但他仍不懈地让人在那里搜寻,至少,要给仔仔一个宁静的息生之所。   那段安然录下的录音,他听了一遍又一遍,也终于明白一些无法更改的事实,小蕊是那么恨安然,而四年前的事也与他大哥有关。   他还确认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仔仔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后来肖远铭来病房看安然时,阴柔地笑着告诉他,“哦,远睿,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张我托人带给你的亲子鉴定书,其实用的是你的头发去做的鉴定,我只是将父亲那一栏的名字改成了我的而已。”   当时,他就要崩溃了,但他撑了过来,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的这位好大哥失去一切。   一如安然所说,真正害死仔仔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他想,总有一天像他这种算得上丧心病狂的人,肯定是要遭天谴、下地狱的。   但是,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补偿安然,哪怕用他的一切去补偿她,他也愿意,真的愿意。   他一边想,一边走进安然的病房。   屋里很暗,秋天的夜让室温有些冷。   他以为安然睡下了,不想打扰到她,便没开灯,只轻手轻脚进去。   到床上一摸,一被的冰凉空旷。   他急得将灯一开,朝四周一扫,只见墙角蹲窝着小小的一团。   她双手环膝,赤着一双脚,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间,单薄削瘦的身子轻轻抖擞着。   他又是心眼一痛,缓缓走上前,同她一般蹲跪下,手指心疼地触碰在她发上。   她被那轻轻一碰,像是受惊的小兽,身子剧烈一颤,又是将身子缩得更紧了。   “安然……”他低哑着心疼唤她。   她反应迟钝地慢慢抬起头,挤着眉眼,从眸间的缝隙盯看着他,眸光恍惚呆滞,仍旧很害怕。   肖远睿衣衫扯开,将她莹白如玉的脚丫贴到他的肚腹上,一只手掌软柔地裹住她的凉透的双手,另一只手摸蹭着她的苍白的脸颊,“安然,别怕。”   安然感受到温暖,一边发着颤,一边将整个身子朝他微微挪了挪,泪水一滴一滴跌下来,声音有些稚气茫然,“我好像一直、一直在找什么,但又记不起是什么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   ps:今天云子也出去玩了,偷了点懒,对不起大家了,明日补上。   145 缘即是孽(三)   更新时间:2012-6-24 14:49:29 本章字数:2458   肖远睿唇瓣磕磕碰碰,喉间迸出微哑干涩的沉音,“好,我帮你找。那现在先去睡觉,好不好?”   安然半眯着湿润的眼,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笑开了。   肖远睿心里又是猛的一紧,将她小心翼翼搂在怀里,抱到床上,再将她的被子掖好,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发,她肿胀的眼皮也因为困累慢慢阖上。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只要在她安静的时候,她似乎不再很怕他。   医生说,由于安然不肯接受仔仔已死的现实,大脑里出现保护机制,强行把与仔仔一切有关的记忆抹杀掉,就如现在这般,记忆停留在6年前。   肖远睿让医生告诉安然,他是她的丈夫,而她出了意外,撞了后脑,失去了记忆,所以把他这个丈夫给忘了嗒。   他这几天非常努力,事事依着她,她慢慢消除芥蒂,渐渐也开始信任、依赖他。   有时候,他自私地想,如果安然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平平静静的也挺好,这样子让他觉得,他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他看着她宁静的面庞,不觉微微扬了杨唇,脱开她抓着自己的手,把她的手臂搁到被褥下。   但他刚刚一起身,她就睁开眼,手已从被子下钻出,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问,“阿缘,你要走了吗?”   “我不走,去拿毛巾给你擦下脸,你看看,你的脸刚刚哭花了。”肖远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   安然也冲他柔柔一笑,放心松开他的手,让他去卫生间梓。   可是,当肖远睿拿着湿热的毛巾出来时,看到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时,顿时脸色一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毛巾掉到地上。   他不知何时,安然一声不响地站在了门口,就像一只幽灵一般,神秘而恐怖。   他看着安然,她浑身冒着寒气,面无表情,眸光憎恨幽怨,双手背在身后,手里该是拿了什么东西。   “安然,你怎么又不穿鞋下床了?受了凉怎么办?”肖远睿瞥见她白嫩赤|裸的足,眸里惊起一抹伤痛,心里泛起疼惜。   肖远睿想伸手去碰一碰她,谁知,她嘶哑大叫一声,将一把银闪之物,疯了一般戳进他的胸腹间,一下又一下,力道狠戾。   他心口一揪,拧着眉,问,“安然,你做什么?”   “肖远睿,我要捅死你,捅死你……”她目光血红,面色青白狰狞,脖颈上浅细的薄脉青筋凸起,暴躁狂乱地大吼大嚷。   肖远睿将她不安分的手一把捏握住,举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又痛又急地沉哑道,“安然,你看清这是什么?”   安然猛的一惊,才发现手里握着地只是一把不锈钢勺子。   她神色一窒,手上微微一抖,又紧紧握住,用力去捅他,痛苦地大声呼喊,“我不管,不管……我要捅死你……是勺子也要捅死你……”   他任她插捅了一会,猛然,她又顿了几秒。   肖远睿只觉胸腹间少了疼痛,只听得“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勺子落到地上。   安然垂着头,低低笑起来,不知在笑什么?   她慢慢地转身,嘴里木木地叨念着,声音轻轻涩涩的,“仔仔……仔仔……妈咪来找你了哦,妈咪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别怕……别怕……”   肖远睿看着安然的削瘦的背影,心痛地无法呼吸。   他还记得,曾经安然唤他为“阿缘”时说的话。   那时,他宠溺地亲吻着她,问,“为什么要叫我‘阿缘’?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有缘?”   她却噗嗤一笑,“有缘?我倒不这么觉得,你没听过,缘即是孽吗?那是一种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业障。”   他沉了沉眉,道,“那按你说,我们之间岂不是有孽?”   “你猜?”她风轻云淡地笑了,却垫气了脚尖吻了他的唇。   如今,他却是领悟了。   当初,她之所以这么称呼他,是想说,他是她这辈子那个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人。   而她之于他,又何尝不是那个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人。   突然,他身形一闪,从身后抱紧了她,将小小的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窝在她颈处,心疼粗噶低语,“安然,安然……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求你、求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好不好……要不,我们就一起疯掉……”   安然这是患了典型的分裂情感性精神病,属于精神分裂症的一种临床表现,就像今晚这样,时而正常、时而抑郁、时而躁狂,没人能预测下一秒,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注定又是一夜不得安宁。   *   一个多月后,安然精神状态好了些许,却愈发消瘦。   不知怎的,她总吃不下东西,总是会犯呕作吐,还觉得自己独自胀大了,她老是问,“阿缘,我是不是有孩子了?”   肖远睿是没经验的,向医生询问了情况,医生告诉他,可能是她潜意识作怪,因为前一个孩子没有了,她想再有个孩子,有种种异常现象,医学上称作假性怀孕。   医生说,若是不放心,带她去妇科做个全面检查。   结果出人意料,她果真是怀孕了。   他想,也是有可能的,在仔仔没失踪前,他几乎天天要她,现在他们又有孩子了。   于他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紧紧拥着安然,从未有过的激动兴奋,“安然,是真的,你真的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突然,肖远睿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仔仔没有了,但他们又有了个孩子,这个新的生命,会点燃他们之间的希望。   安然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灿灿地,眉眼弯弯,白腻的小脸上,多了一抹难得的色彩,“阿缘,我好像……好像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了。”   肖远睿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细致轻暖地吻舔着她的眉眼,一遍遍说,“我知道,我知道……”   146 小的只伺候娘娘一人   更新时间:2012-6-24 17:51:50 本章字数:2311   没一会,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门外是浩南和远琪,远琪每天都会过来陪安然聊一会,她一走进来,便乐呵呵地说,“嘿……二嫂,想我了没?”   安然却是看着她,抿抿唇笑笑不语。   “矮油……别害羞,我知道二嫂肯定想我了。”远琪一屁股坐到床上,从肖远睿手里夺过安然,搂抱在一起嗒。   肖远睿眉敛了敛,轻斥道,“真没规矩。”   远琪则不买账地冲他龇龇牙,“切……就准你搂二嫂,我就不行啊?”   “看我把你嫁出去了,你还敢这么嚣张?”肖远睿沉了沉声,有股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话,浩南眉宇一收,紧紧盯着远琪,远琪也是一抬头,看到浩南眼睛里的光有点不对劲,她是一气,朝他哼了一声,“怎么,你也巴不得我嫁出去啊?”   浩南立即低下头,冷冷道,“你想嫁,有点……难。”   远琪怒得一跳起来,眸子一转,拿了一个苹果,“我去给二嫂洗苹果。胼”   说着,从浩南身边走过时,佯作不经意,却是狠狠踩了他一脚,还用高高的后跟,在他鞋头上面死死拧了两下,看着浩南黑气沉沉的脸,柔弱地抛了个小绵羊的媚眼给他,“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却在腹诽,其实我是有意滴。   说罢,飞身冲进卫生间里,得意地轻笑出声。   浩南怔怔奔进卫生间的人影,气懑地喷了两口气。   安然扬了扬唇,心想真是对活冤家,“浩南,你别气,远琪就那顽皮个性,没有恶意。”   浩南只能苦逼地抽了抽嘴角的笑筋,我忍。   远琪洗好苹果,从卫生间出来时,瞪了几眼浩南,走到安然身前,把苹果递给安然,“二嫂,吃苹果。”   “谢谢。”安然笑着接过她的苹果,咬了几口,又停下,笑盈盈说,“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怀孕了。”   远琪一惊,又喜道,“真的吗?”   安然朝她点了点头,远琪猛的抱住安然,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跳,一边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我又要当姑姑了啦。”   安然蹙了蹙眉,疑惑地看向远琪,什么叫又要当姑姑了?   肖远睿立即意识到远琪口中的话,咳了一声。   远琪也觉察到说错了话,连忙纠正说,“哈哈……太激动了,口误,口误……二嫂,你就生过一个孩子。”   安然的眉揪得更紧了,似乎她这话意思,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呢?   肖远睿瞥了一眼远琪,眸光阴厉侧人。   远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她刚刚那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又要再辩解道,“我的……”   还没说完,就给浩南一手给捂住了口,强行脱了出去。   安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两个人,微微挑了眉,半眯着眼问肖远睿,“阿缘,你们怎么古里古怪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   肖远睿一紧张,手心里都微微湿了,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一个软柿子男人?   不仅要对老婆察颜阅色,还要见风使舵、随机应变,更要溜须拍马。   肖远睿吸了一口气,笑眯眯道,“额……对老婆大人,只有服从,没有秘密。”   安然扯了扯唇线,幽幽一笑,“额……你这表情贼眉鼠眼的,好猥琐啊,就像……像A|V里的男|优。”   “额……”肖远睿额上直降几条大黑线,又拥住她,双手揉在她腹间,轻轻道,“只要老婆大人能天天像现在这样笑,去当A|V男优也不错啊。”   安然微微咬咬牙,有些凶狠地看着他,“你是想碰那些性感火辣的A|V女|优吧?”   “啊?”肖远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憋着嘴儿,认真道,“小的只伺候娘娘一人。”   安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世上能有个会哄你、宠你、愿失了颜面逗你笑的男人,是多难得。   肖远睿看着她明丽动人的双眸,笑容绚丽生姿,心想,为得你红颜一笑,倾尽所有也值。   他将她又搂紧了几分,要是她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安静,要是这日子能像现在这样子过下去,该有多好?   自从安然再次怀孕后,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安然发病的几率越来越少了。   可即便是这样,肖远睿仍隐隐不安,她的记忆不可能永远停留在6年前,他不能骗她一辈子,谎言再圆美,也会有捅破的一天,更何况她今后肯定是要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的,一到外面这个世界,她肯定又会想起一切来。   届时,她要是知道又怀上了自己恨的男人的孩子时,对她来说肯定又是一次生不如死的打击。   所以,肖远睿跟她的主治医生商量一下后,决定对她催眠,从她的记忆里抹去那段令她痛苦的记忆,抹掉仔仔的存在,并让她能回到现实里来,可谓两全其美之法。   就如他一直坚信的那样,安然的病一定会好,就像她往常感冒发烧一般,只是这次的病严重了一点而已,但一定会治得好。   *   “阿缘,我什么要来做催眠呢?”   “你不是说这两天总是做噩梦吗?医生在催眠的过程中能帮你,让那些噩梦不再缠着你。”肖远睿让她尽量放松,只要进去后跟着医生说的做就行,他会在门口一直守着她。   那天叶天梵也来了,让童三三过去陪着安然,而自己躲在一边看着偷偷看着她,她受得苦已经更多了,这样不失为让她解脱的一个好办法,他想,只要她好便好,他可以这样默默注视着她,不再闯进她的世界。   在安然进入房间时,身后一个淡而阴冷的声音叫住她,“安然,你这一进去,可就忘记一切了。难道仔仔的仇,你不报了吗?”   147 变身   更新时间:2012-6-24 21:06:11 本章字数:2474   安然一听到“仔仔”二字,像是被高手点了穴一样,楞了楞,木木地一点点转身。   安然望着那个一步步走近的温文笑面的男人,心里一慌,这人不是肖远睿的大哥么,好像有见过一次面的,还有他口里提到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而且到底有什么大仇呢?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一想,脑子里又感觉几条虫子,在她颅腔里肆无忌惮地钻来钻去,她痛苦地低低叫了一声,“阿缘,我头好疼……”   肖远睿瞥了一眼身旁的安然,见她隐忍作痛的模样,心里一紧,对那个医生说,“你先带她进去。”   安然被那医生扶着,拖着脚步慢慢朝屋里走去。   肖远铭飞快一拽,拽住安然的手。   肖远睿眉梢敛紧,眸光一厉,冷沉着笑道,“大哥,要叙旧的话,找我就行,何必抓着弟媳的手不放?”   “安然,你真要进去?仔仔现在尸骨未寒呢,你忘了吗?”肖远铭没去理会肖远睿,手上一使力,用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拉。   “仔仔”这个名字又被他提了一遍,要知道,在安然正常的时候,他们从来不敢提起这个名字,记得有一次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提起,安然不一会就转换了人格,变得极其暴躁,那样子很吓人嗒。   大哥是存了心要让安然不舒服,远琪皱着眉,看着肖远铭想。   “肖远铭,你放开她。”一直站在一边的叶天梵也安奈不住冲了出来,擒着他就是一拳上去,他知上次要不是肖远铭搞鬼,弄了个什么假的亲子鉴定书过来,也不会让安然受了那么的伤和苦,现在却在这里旧事重提,一定不会是好事。   见叶天梵动了手,肖远睿也是不客气一个侧踢,踢到他的腰际。   浩南也过来帮忙,肖远铭自是寡不敌众,被撂倒,摔在地上。   “大哥,你不是自寻死路么?”远琪气恼地白了一眼趴在地上,满身难堪的肖远铭。   安然也被医生顺利带进房里去,她的脑袋里有一股什么怪异的东西要冲破出来,她的意志根本难以克制胼。   她难受地捂着头,在混乱如麻的思绪里拼命找着出口。   正当门要关上一刹那,突然,她脚步一顿。   安然双手捧着作痛的脑袋,慢慢转过身,扫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眸光落到那个冷酷刚硬的男人面庞上时,变得复杂纠错。   趴在地上的肖远铭阴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丝笑意,他真的是自寻死路么?哼……安然的病情,他可是了如指掌呢!   众人只见她的双手,从脑袋上慢慢移至腹上,连着衣服用力抓着自己的肚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唇瓣微微颤抖着,似在作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安然盯着肖远睿,恼恨地扭曲了脸形,抚着自己的肚子的双手颤抖着,一步步无力地倒退,叨叨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二嫂……她又要‘变身’了?”远琪瑟瑟说道,她将安然发病,称为变身。   肖远睿看得出来,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她不能接受此刻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唇一抿,一捏手心,立即上前,想要搂住安然。   安然狂乱地大叫了一声,猛的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地冲平跑出去。   所有人一怔,只有肖远铭没过去追,大家都追了出去。   “安然,你别跑……”叶天梵在后面喊着。   不知安然哪来的气力,疯狂地直往前奔跑,跑进正开着的电梯里,等他们也快跑进来之时,恰好电梯门关上。   “糟糕,电梯关……关上了。”远琪有些其喘吁吁地说。   “远琪,你们等旁边的电梯下去,我从楼梯下去追。”肖远睿冲出安全门,飞快往楼下跑。   叶天梵也是嫌电梯太慢,跟在肖远睿身后,快速地奔下楼。   “哎……二哥,我也跑楼梯。”   “远琪,还是听肖二少的吧,这里是八楼,他是让我们分两路,哪一路快,哪一路就可以先到楼下去截住Jane。”童三三拉住远琪的手。   肖远睿虽是跛着脚,但速度丝毫不逊于叶天梵,走地疾快,一出安全门,看到正往大门外跑的安然,他大喊了一声,“安然,别出去。”   以安然现在这样的精神状况,又是夜晚,外面马路上车子那么多,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出了事要怎么办?更何况她还怀了身孕。   安然回头看了一眼他,看他追上来,急急推开玻璃门,一个劲地往外跑。她该怎么办?偏偏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孩子,要是这个孩子在他手上,也肯定不会长命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逃,仔仔的仇以后再报,她不想这个孩子,也这么被那个变态疯子也夺了性命。   安然跑得满头大汗,微凉的夜风也无法吹走身上的燥热,她站在路口想招一辆车,心里祈祷,快来一辆出租车。   可是这时,肖远睿已如影随形般到她身后。   烂漫的霓虹灯的夜色里,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见他朝她伸出了一直手,她身子一抖,往后退去。   肖远睿目光疼痛纠结地看着她,温柔里又沁着紧张着急,“安然,快把手给我。”   “肖远睿,你别过来,别过来……”安然揪着秀眉,一点点往后移步。   叶天梵也在不远处,喘着气说,“安然大姐,拜托你,快到这边来,你身后是马路啊。”   肖远睿注意到安然已超出了人行道,外面车水马龙的,一辆辆车子飞驰过去,看得人好不胆战心惊。   他只能一点点逼近,蓄着力想要一下子冲过去将她抓住,“安然,听话,你现在生了病,又有了孩子,你这样出去很危险。”   安然朝他挥舞着手,“不……没有一个地方能比你身边还危险。”   安然猛的一回头,想要卯足气力奔穿过这条马路。   忽的一辆红色轿车开过来,按了几声喇叭,而安然继续往前跑。   “安然,小心汽车啊。”叶天梵看到那辆卡车要撞到安然,朝着安然的背影大吼一声。   安然一侧脸,刺眼的车头灯的灯光射进她的眼里,她眼睛一疼,跟着头也是剧痛,本能地一闭上眼,脑海里飞闪过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可怕的一切。   148 什么敌得过生命?   更新时间:2012-6-25 11:37:06 本章字数:2275   安然以为下一秒自己的身体一定会被撞飞,这一次车祸也许不能和上一次一样幸运,她可能会死,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突然,她身上一痛,却不是被汽车碾撞过,而是被人侧身扑倒,紧紧箍着,连连往旁一滚。   她猛的一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子底下压着一个结实的男人。   “安然,安然……你没事就好。”肖远睿气息羸弱,青白的唇瓣微微扬起,看着她的润黑瞳孔绽着点点柔喜之光。   她心里一揪,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掰开这个男人的臂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他紧紧扣按在怀里,怎么掰也掰不开嗒。   站在路边的叶天梵有些受惊过度,怔怔望着肖远睿冲过去,当时肖远睿是没有迟疑半秒的,而他却犹豫了。   可就是犹豫了那半秒,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输的不是家世、也不是人品,而是输了那份丝毫不犹豫的对爱的勇气,那份可以拿生命护住最爱的胆量。   试问还有什么敌得过生命呢?   叶天梵慢慢走过去,心有余悸问,“你们没事吧?”   安然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可这人就奇了怪了,死死抱住她,就是不让她起来,一咬牙,只得道,“肖远睿,放开我,让我起来。梓”   肖远睿忽的眼皮一耷拉下,手臂像散了的架子一松而开。   安然没了钳制,迅速站起来,而地上之人却一动也不动了。   叶天梵发现有异,飞快蹲下身,去推动他,“肖远睿,肖远睿……”   安然淡淡瞥过他,心里轻哼了一声,你慢慢装死,我没功夫看你表演,便拔腿就走,往路边走去。   “他后脑受伤了,估摸是刚刚救你的时候撞跌到地上的。”叶天梵急声一喊,使得安然脚步一顿,脑袋不听使唤地往回转。   远琪一众也出了来,跑着过来,握住安然的手问,“二嫂,你没事吧,我二哥呢?”   安然眼光往那边移了移,远琪也跟着看过去,只见被车子围了一团的空档之地上躺了一个人。   远琪眉头一蹙,急急忙忙过去看,声音有些发颤,问在肖远睿身旁的叶天梵,“我二哥他怎么了?”   “晕迷了,喊救护车过来。”叶天梵眸光划过安然,淡淡说道。   *   “你能不能安生点坐在这,转来转去,我头晕。”站在房外的浩南目光冷冷地瞪了一眼远琪。   远琪磨磨牙,不屑地说,“不是你哥,你当然不急喽。”于是更加频繁地来回踱步。   浩南干干地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抽自己,跟这个大小姐说话,只会找气受。   “远琪,你别急。医生刚刚不是说了嘛,擦破了皮,只要逢两三针就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童三三说道。   “嗯,还是三三你说话中听,不比‘某些人’,听他说话,真是倒胃口。”远琪怪声怪气地说着,狡黠的眸光似有似无的刮过她口中的某些人。   浩南侧了一个身,不去理睬她。   “安然,冷不冷?”坐在安然身边的叶天梵,说着就轻轻解开扣子,将自己的风衣盖在安然肩头。   安然默默不做声,双手捏得紧紧的,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事。   叶天梵觉得从刚刚那次险些发生的车祸后,安然又在变化了,让他有了安然以前的感觉,是那样冷静而沉着。   而叶天梵给安然披衣的举措却是深深刺痛了童三三的眼,那件衣服,是她送给叶天梵的。都说赠衣是施暖,她将她的暖赠给他,但他却将这份简单真挚的心意转给了别人。   三三只能动了动唇,默默垂下头,苦苦一笑,慢慢转过身,不敢再去看他对安然的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明明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关怀地不是她,而是她的好朋友,真是教人如何说好呢?   但有时候,她真的连伤心的权力也没有呢。   这时,房门一开,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已经缝好了,现在送他去病房静养,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安然猛的一站而起,披在安然肩头的衣服随之一落而下,掉在脚跟后。   叶天梵怔了怔,俊朗的眉宇微微一拧。   站在一旁的童三三却看得清楚,慢慢走过去,将衣服捡起,轻轻抖拍了几下,小心翼翼放在手里,递给他。   叶天梵眉宇揪得更深了,语气颇厉,“谁叫你捡的?”于是,朝她手里用力一打,衣服又再次掉落到地上。   童三三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像自己的心脏,被他猛的一拍,跌落进尘土里。   她只是扬起唇朝他傻傻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又将衣服捡起,这次没有递给他,只是自己紧紧拽在手里,捂在了胸前。   而那边远琪在问,“不是说小伤吗?过会就会醒的,怎么还要住院呢?”   “伤了脑子,怎么能算小伤呢?现在可能没什么事,可是保不住以后有什么后遗症,所以保守治疗的话,必须得留院观察。”   听了护士的话,远琪连连点头道,“哦,哦……好的,我们留院观察。”   安然仍旧一言不发,跟在他们身后,和肖远睿的推车一起进病房。   那样的安然很可怕很深沉,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病房里,肖远睿仍旧昏迷着,手上被插了针管,在挂着点滴。   在安然映像里,肖远睿一直是个神奇的铁人,他从不会生病,从不需要吃药,更没看见他挂过水。   浩南一直偷偷注视着安然,隐隐觉得安然有哪里不一样了。   149 不妨碍你继续装B   更新时间:2012-6-25 14:45:30 本章字数:2370   远琪给肖远睿捂好被子后,回过身,勾住浩南的手臂,拖着他往外走,“浩南,我们出去吧,这里有二嫂陪着就行。偑芾觑晓”要知道现在可是给他们创造好时机的时候啊。   “可是……”   “可是你个头?矮油……走啦,走啦……”远琪朝浩南眨了几下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出病房。   浩南冷肃道,“你拉我出来干嘛?安然她脑子有病,要是趁着阿睿昏迷的时候,做出伤害他的事怎么办?”   说罢,他又进病房嗒。   远琪一急,一步上前,伸手一抓,一把就抓住了他,想大声喊出口,又只能压低了声音,“你个呆木头,你不知道二哥有多坏吗?”   浩南一愣,有些惊愕的目光慢慢朝下移,看见一双小手正抓着……抓着他的皮带,手指有意无意蹭到了他的某个部位。   “你要干嘛?”浩南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冷冷注视着她。   她也往下一看,咯噔一下,看到自己的手在做什么,顿时觉得双颊有些熏热,一咽口水,握紧了他的皮带,还往上提了提,“我能干嘛?总之……总之不许你进去。”   皮带被她这么一提,她的手是脱离了他的某处,可是裤子也被她提拉了上来,裤裆紧紧的,绷勒着那啥难受的紧。   “你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别这么野蛮流氓?”浩南尴尬地扯了扯唇,眸光里有些炽热梓。   远琪气得要发飙,这家伙居然说她是流氓?   可她的脸更红了,估计跟大红大红的猴屁股差不多了,只得微微垂下,瞥见某处,她得意狡猾一笑,朝她一挑眉,翘起嘴巴,指着他的某处,“哦……哦……哦……说我是流氓?陆浩南,你比我流氓多了,十足的千年老流氓。”   浩南往下一瞧,只见绷紧之处,某物似怪兽一样的鼓凸了出来,他一吓,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盯着他那不争气的玩意,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蠢货”,老子面子都让你丢光了。   远琪哈哈大笑着,朝他挤眉弄眼,外加吐着粉红的小舌头,眸光伶俐地打量着他的面部表情,一手提着他的裤子,一根手指滑过自己的脸颊,愉快地叫着,“陆浩南,羞,羞,羞……”心里还一个劲地大骂,流氓,流氓,流氓,看本小姐不整死你。   浩南恨不得将老牛一般“哞”了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气,一手飞快擒住她的手,朝前逼近两步。   远琪节节后退,她看到浩南因气急败坏,眸里射出两道可怕的目光,那是她从未看到过的。   她被抵在墙壁上,瞪大了眸子望着他,紧张地咽了两口口水,憋憋唇,说,“陆浩南,本小姐揭穿了你是大牛氓,你就打算杀人灭口。”   浩南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两颊,将她的脸捏成一团,把她的嘴捏成了一个嘟嘟的鸭子嘴,还冷冷警告她,“你再说,我就流氓给你看。”   远琪头顶升起了一面白色的小旗子,耷拉下眼皮,委屈投降地朝他眨着眼,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敢了……我投降……”   浩南心一动,立马松开她,“没空跟你玩,我要进去看着阿睿。”   远琪往旁一跳,拦住他,看看四周无人,小声说,“其实是这样的……”   浩南听罢,心想这阿睿可真没人性,连他都骗,亏得他还这么担心他。   病房里,窒静一片,晚风从未关好的窗吹进来,吹在人脸上,有一丝丝凉。   安然迈步到窗前,将窗子关上。   再慢慢走到肖远睿床头,静静看着他,微白的薄唇浅抿,眉间轻拧,多了丝沧桑忧郁,刚毅的下巴,轮廓分明的脸形,依旧俊冷如斯,气度非凡,连病痛着时,他都可以做到这么魅惑人心。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抵摸到他脸上,一点点缓缓地抚滑过他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他究竟是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若他是,那么曾经那个疼爱呵护着她,会亲吻她眉眼,甚至连指缝都会细细啄吻的肖远睿,又怎么会这般无情伤害她?若他不是,那么今日又怎么不顾性命去救她?   忽而,正在她看得入神时,她的手被他猛的一抓。   她眉一蹙,只看得他微白的唇瓣一开一阖,沉柔低嘎的声音逸出他的唇片,似在呓语,“安然……安然……我知道我错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安然心里一乱,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她的气力怎敌得过他,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最终作罢,她便索性坐下来,任他捏握着去,反正他的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你霸道归霸道,别伊伊呀呀地吵着她头疼啊。   你现在知错?有毛用?仔仔是不会回来了,如果你没有保护好我的能力,何必像现在这样拽着我不放?   想着,想着,她就有杀死他的冲动,她的一只手一捏,慢慢移到他的脖子上,想掐死他,掐不死的话,解解气也好啊。   可是一听到他温柔的低喃,她的手在他脖子上顿住,哼……这样让他死,真是便宜他。   她一把抓起被子,将被子一角塞进他嘴里,堵住他那张说着鸟话的破嘴。   再一狠心,往他抓着自己的蹄子上,用力一咬,可他就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不怕她咬。   突然,她一计上来,猛的掀开他的被窝,解开他的衣服,朝他腋下伸去,死劲地挠了几下。   “咯咯……”肖远睿皱着眉眼,大笑出声,一睁开眼,又恼又难受地盯着安然。   “呵……肖远睿,什么时候你变成爱装A和C之间的人了?”安然轻瞥过他,淡淡说,有抹轻嗤,继续漠然地说了一句,“听说这年头装B的人会遭雷劈的,我就不妨碍你继续装……B了。”   说罢,安然起身便要走。   肖远睿脸一黑,眸光一转,腾地坐起,将她扑倒,压下。   150 只有J没有B   更新时间:2012-6-25 18:28:52 本章字数:2217   “肖远睿,你给我起来。偑芾觑晓”安然难受地伏在床上,头费力地扭到后面去看他。   这二货居然像武松打虎一样,骑在了她背上。   肖远睿一只手飞快将另一只手上碍事的针管拔下来,扔到了一边去,然后抓住她一双乱动的手,就像抓着马缰一样擒着她的双手,冷厉问道,“谁装B了?嗯?”   “说的就是那个装死骗取同情的人。”安然咬着牙,愤恨说道。   “本少是个爷们,只有J没有B,装B装不起来。”肖远睿挑着眉梢,笑得得意。   怎么有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   安然又气又恨,只能勾起脚,向上狠狠去蹬他的背,可惜这货阴险的很,知道她要踢他,俯下身,再用自己的腿脚按夹住她的嗔。   “你就是没B,所以才要装。你肖二少不止是个二货,还是个装B货。”安然咬咬切齿地大骂。   肖远睿将手里的“马缰”一拉,像抽马的臀部一样,狠狠打在她的屁股上,怒着吼道,“玛丽隔壁的,谁是二货?谁是装逼货?”   他是装晕了,可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当时只顾着冲过去,将她整个护住怀里,自己跌摔到地上,骨头都疼,况且脑袋也是真的被蹭破了皮,确确实实也是缝了3针的。   他让医生故意说他伤得重,要留院观察,还让远琪他们离开,给他们独处的时间,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不想她走,不过是想多留她一会罢了。   “是你,是你,就是你肖远睿……”无奈可怜的安然只能被骑着,在他底下痛恨地咬着牙吼道。你不让我好受,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受,梗死你吧,肖远睿漱。   肖远睿气怒得,死死揪着峻眉,又狠狠扇打了几下她的屁屁。   “啊……”安然低低吟了一声,听声音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安然?”肖远睿一急,俯下身问道。   “我的肚子好疼啊……”安然紧紧蹙着眉,咬着唇瓣,整张脸似苦瓜一般,很苦痛的表情。   肖远睿立即松开她的手,赶紧从她身上下来,将她翻向自己一边,摸着她的腹部,揪眉焦急问,“怎么会肚子疼了?”   “好疼……”   安然这一声痛叫,凄凄惨惨,还带着余音颤颤的,都将肖远睿的心给颤疼了。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过来。”肖远睿说着便站起来,转身要跳下床去。   安然透过眼缝,一咬牙,飞快伸出一脚,朝他那只不算利落的脚上狠狠一踢,及时将他绊倒。   看着肖远睿大咧咧地摔倒在床上,安然心里才舒服了许多,勾了勾唇,冷冷一笑。   肖远睿一个跃起,迅速坐起,五指按住安然的肩膀,愤怒地瞪着她,“你阴我?安然,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急?”   安然抿着唇,看着他轻轻婉转而笑,眸里一片平静无澜,嘴角的弧度阐述着她是有多么的不屑,像个旁人一般看着他像条疯狗一样乱吠,那你又知不知道,仔仔有生命危险,需要急需用钱时,我有多急?   “嗯?你给我说话?”肖远睿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虚拧痛,他只能吼得更大声来掩盖这样复杂的心情。   安然仍旧那样含着刺痛人心的笑,看着他,不痛不痒,不咸不淡,说,“你能有多急?我生的孩子,都不值你的三亿,不是么?跟钱比起来,哪个能让你更急些呢?”   肖远睿的眸色愈见沉下去,薄唇一抿,酸涩道,“安然,那件事我错了,难道你不能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吗?况且现在我们又有孩子了不是吗?我们以后还可以生许许多多孩子,来弥补仔仔这一个,不是吗?”   安然咬着唇瓣,憎恨地盯着他,听到他说这种话,心脏就像被从中心剖开一样的痛。   她揪恨的泪缓缓淌下来,嘶哑地喊出来,“肖远睿,你不懂,根本不懂……仔仔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不是说以后生多少个,就可以弥补,就能代替。他是我的唯一,你懂吗?你懂吗?”   肖远睿一怔,心痛地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我不懂,安然……你别激动,你好好跟我说,我会懂,我会懂的。”   突然,安然低低闷哼起来。   她紧紧抱抓住自己的脑袋,面部表情纠错着,似在挣扎抗拒着一些什么。   肖远睿以为她又要变得疯狂了,她的另一面又爆发出来,会大声喊着要杀他。   可是,不如他的预料那般,转换到了她温顺安静的一面,只见安然柔柔弱弱地望着他,微红的眸里盈满了汪汪泪水,轻轻的嗅着鼻子,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远睿,你怎么了?头上怎么扎着绷带?”安然涩哑着出声,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没事,受了点轻伤。”肖远睿有点感激地望着她,指腹敛过她眼帘下的泪水。   安然有些迷惘地看着他,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去做催眠的吗?我记得看见你大哥了,后来……后来……我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肖远睿轻轻啄舔着她的泪痕,温柔道,“没什么,不记得也好。安然,只要你安好,我真的愿意拿一切来换,包括我的生命。”   安然抿唇一笑,捂住他的嘴,“说什么胡话?谁要你拿命来换?你要你出了事,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成孤儿了?”   肖远睿将她搂紧了,贴到自己的胸膛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微微扬了扬唇。   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安然的唇角缓缓勾起,极致完美,妖媚动人。   151 好久没打洞3000+   更新时间:2012-6-26 16:03:43 本章字数:3392   眨眼,秋去冬来。偑芾觑晓   安然的病情恢复得很快,已能接受已变的事实,已故的人,也能接受周围的一切,唯独不能接受仔仔存在过,所以除了她不承认自己曾有过孩子,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一些事之外,她就是一个正常人。   这天,肖远睿接安然出院。   车子一出医院,突然横路冲出一个妇人。   浩南猛的一刹车,差点撞到那个妇人身上嗔。   后座的安然也因刹车之势,差点磕碰到前面的座椅。   肖远睿及时一伸手,揽住安然的肩,将她身子稳住,眸中划过厉色,瞥向车头前的那个妇人。   那个妇人快步跑到肖远睿车窗边,“咚咚”地用力敲着车窗,嘴里大呼大叫,“远睿,远睿……琐”   “阿睿,怎么办?”浩南问。   肖远睿眉梢一紧,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个妇人,狠戾果断吩咐浩南,“开车。”   安然定了定神也朝那个妇人望去,乍一看,只见她形容枯槁、面色憔悴,认不得是谁,可再仔细一瞧,却是她。   “蒋梅兰?”安然疑惑地张口出声,只记得在映像里,蒋梅兰打扮装束一向精益求精,富贵而奢华,怎么落得这般模样了?   蒋梅兰见喊肖远睿无用,便敲拍着窗户,急哑着嗓子,道,“安然,安然……求求你,放过安心吧。”   安然一脸疑惑地望了望蒋梅兰,又看向肖远睿,“她在说什么?什么放过安心?我有把她怎么了吗?不就爆打了她们娘俩一顿嘛。”   “安然,你就看在安心是你妹妹的份上,你就饶过她吧,她在监狱里真的很惨、很惨啊……求你饶过她吧。”蒋梅兰老泪纵横,一面哭喊一面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远睿,安心也陪过你两年啊,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了,为了你都搞得不能再生育了,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不能这么狠心啊……她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在监狱里头过一辈子呢?”她又看向肖远睿,苦苦乞求道。   她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肖远睿和安然的。那监狱是什么地方,人蛇混杂,杀过人的,贩毒的,什么重罪的犯人都有,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安心那丫头哪里受过苦,不仅在那里吃住不惯,还要被那些人拳打脚踢,简直过得非人的生活。   肖远睿脸色一沉,一脸的不耐烦和厌恶,“浩南,还不快开车?”   浩南应了一声,再次发动车子。   安然回头去看,只见蒋梅兰哭叫着,缓缓地无力地跌在水泥地上,她唇瓣轻轻一勾,又立马收住,用惊疑的眼神看向肖远睿,问道,“安心入狱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个疯女人想伤害你,幸好被我及时制止,把她送去法办了,后来你生了怪病,忘了一些事。还好,现在一切都恢复如常,过去的就随他过去罢,你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对。”肖远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一手握住她的肩头,一只手掌轻抚在她肚腹上,唇角微微勾起,有一抹餍足的笑。   “奥。”安然只低低回复了一声,没继续问下去,只闭起眼,安稳地躺在他怀里。   肖远睿手心里一把汗,幸好她没问下去,多说了必会有破绽,要是把她弄得病情复发就不好了。他可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蒋梅兰,好让这个疯妇不再来打扰安然。   不过,他却觉得安然真的乖巧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样要将所有事情问到底,非要一个答案。   对于她的改变,肖远睿却是开心的,这样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凡事留个余地的女人才会讨喜一些,不是吗?   到了阳光水岸,浩南停车。   肖远睿自己先下车,安然也正要钻出来,却被他一个抱起。   安然身子一空,眉一皱,脸上有些羞红,轻声道,“浩南人还在呢,你干什么呢?”   肖远睿则是坏坏一挑眉,磁性的嗓音里揉了一丝笑,“我还没干什么呢,你怕什么?”   浩南替他们开了门,沉了沉眉头,常年不笑的冰川脸,僵硬地笑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那啥……听浩南这口气,他们真的要干嘛一样。   安然的脸更红了,垂了垂头,狠狠白了肖远睿一眼,“都怪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可由不得你。”他狡猾地扬了扬唇,润黑如墨的眼眸里开出点点璀璨的笑,提着脚步,迅速冲进房里,将她放到床上。   房里有些阴凉,在安然住院这段时间里,肖远睿是不常回来的,也陪着她一起住在医院里。   安然环视一周,家具摆设,一切如故,莫名心里一阵惆怅。   然而当她想起身之时,一团黑却猛的压了下来,同时伴着急促的呼吸声。   安然只觉腹部被某个坚硬之物给抵着,她一惊,看向他眸里有浓重的情|欲,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一慌,轻轻撑住他的胸膛,用小鹿一般受惊的眼神望着他,“阿缘,这个……这个……医生不是说,怀孕期间不能做的吗?”   “嗯,是前三个月不行,你已经不止三个月了。安然,我想要你。”肖远睿轻喘着,声音低哑沉迷,看着她的眸越发红炽。   他温柔而魅惑的灼热气息轻轻抚弄着她的脸颊,让她身子轻轻一颤,她的意识随之也有些混沌,她的手紧紧抓抠住身下的被褥,道,“可是……”   还未说完,唇瓣已被他湿热的唇整个衔住,轻轻吮转,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灵活熟练,飞快拉开她大衣的拉链,撩起她的羊绒衫,隔着她内衣,轻轻地抚摸揉捏。   待他的整个手掌热乎了,再探进她的内衣下,微粝的手掌摩挲过她微隆的肚腹,来到她的胸部,一手轻松地解开她的胸衣扣子,整个手掌罩住她的浑圆,指尖拨弄捏转着她的乳|尖。   他的唇舔咬着她的耳珠,舌尖触进她敏感的耳廓里勾舔着,将他难以压抑的渴望传到她的神经末梢。   燥热不安要慢慢吞噬她的身体,酥麻痒热要渐渐侵蚀她的理智,浑身软绵乏力,要融化成一滩水一般,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床|上功夫确实有一套。   当她回过神来时,他的大手已分开了她的长腿,要将他的茁壮坚|挺的某物抵在了她的入口,一下下轻轻厮磨着,只觉滑腻热融的液体越来越多,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与害怕袭来,她脑袋一沉痛,紧紧地皱着眉,半撑起自己的身子,轻轻摇着头,委屈地望着他,“阿缘,我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   肖远睿的那货肿胀地发紧发痛,只想狠狠刺进去,想去尝到那种被裹紧的舒畅感觉,可是见她那边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竟不忍心,怎么也不忍心。   他一咬牙,只好放下的腿,一把扯起她的柔软腰肢,将她拽进怀里,憋忍得满脸是汗,声音仍旧急促,“安然,我知道你会不适,我不强你,可是、可是你看看它,它好可伶,好难受,已经好久没打过洞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安然一惊疑,微微抿着唇,只见他某处不知羞耻地顶立着,还抖跳了两下,似乎在向她抛媚眼,又似乎在向她求救。   突然,安然有种狠狠掐它几下,或者用力弹它几下,更带劲地将它踩着脚下的冲动。   肖远睿实在痛苦得紧,不言其他,一下子急抓住她的小手,往他那处握去。   安然手心一烫,又羞又耻又恨,想要撤手,他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往的那根活物上快速***,舒服地微微眯着红烈的眼,“安然,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在船上那次,你就做的很棒。”   安然的手被他拽着给他打|炮,心里却一疑,问道,“船上什么时候我给你做过?”   肖远睿太过沉浸在舒畅里,一时口快,说道,“就是你昏迷那晚,我就是这样做的。”   哦,原来是她昏迷的时候。   这厮还是不是人啊?在她昏迷的时候,都要猥亵她的手,难怪她总觉那天夜里做过什么肮脏的事情?原来是碰了他这根淫脏之棍。   神棍……   她轻轻咬着牙,看着他这副享受的表情,想要抽他,只听“噗嗤”一声,一股浊白射出,弄得她手上腻腥。   “呕……”安然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那只手,胃里一阵翻滚,想要呕吐出来。   152 家庭煮男   更新时间:2012-6-26 20:12:55 本章字数:2337   肖远睿一急,扶着她,揪着眉问,“怎么了?”   安然甩甩手,将一手污秽,往他结实的胸腹上蹭了又蹭,擦了又擦,满脸悲苦郁闷,一字一句说道,“你……真是……很脏很恶心。偑芾觑晓”   肖远睿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她将那一手黏糊糊的东西抹得他满身都是,脸一冷,不爽地抽了抽嘴角,纵容着她的任意妄为和得寸进尺,然后一把捉住她的那只手,黑着脸将她抱到卫生间去洗。   “我自己一个人洗,你出去。”安然泡在浴缸里,手指往门外一横,命令他出去嗔。   肖远睿却不急不慢地拿下浴巾,蹲下身子,沉着眸色,风轻云淡道,“哦,忘了告诉你,船上你高烧昏迷时,我在一天之内给你擦了好几回身子。”他顿了顿又极其严肃说,“包括那里,擦洗的很仔细。所以,我手法一流。”   安然有直接晕死的冲动,这货的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了。   她还在惊愕地瞪着他时,他已用蘸了水的毛巾,低下头默默去给她洗手。   她心里一动,望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他胸前的狼狈,细眉不觉越蹙越紧,眉下的一双明媚潋眼,透出一丝丝纠结之芒。   洗完澡后,安然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午觉,一睡就睡了3个小时,天都已经黑了。   都说孕妇是贪睡贪吃的,果真如此,她一醒,肚子便咕噜噜叫了漱。   她一翻身,却发现肖远睿不在身边,她睡着之前,他还在的,紧紧搂着她的腰腹,似乎很依赖她一般。   她下床穿上拖鞋,想要到厨房里去做些东西,记得回来之前,明婶是不在的,现在他人又不知上哪里去了,只好自己解决晚餐了。   一走到客厅,就闻见一股呛人的气味,那是——焦味。   她三两步走到厨房,正见肖远睿在厨灶上忙活。   从身后看,只见他双手抓着锅铲,炒着锅里的东西,炒一下,退后两步,怕油溅到他脸上,又再上前去,翻炒两下,那动作模样就像个傻帽。   安然没憋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肖远睿听到笑声,乍一回头,看见门口的安然正在乐呵呵地笑着,他额上的汗滴下来,一脸沉郁地望着她,扯了扯唇,声音有些冷沉,“很好笑吗?”   安然看到他脸颊上有一小块脏兮兮的黑,要命的是——他身上竟穿着那条她以前买的小蘑菇围裙,笑得更大声了,要是她嘴里有一口水,一定能喷地他满脸都是,这个模样真是太滑稽了,那么一个俊挺英伟的大人物,穿着条女人的围裙,在满室油烟的厨房,做着不知什么的菜,难道不是很好笑古怪吗?   她应该拿手机过来,叫他摆两个poss,拍两张照片卖给报社,应该是个不错的新闻,A市风云CEO家庭煮男照,一定能卖个不少钱呢。   “有点。”安然咯咯笑着,慢慢走过去,“你在烧什么?”   肖远睿有点难为情,就像丑媳妇要见公婆一样,羞答答地告诉她,“西红柿炒蛋。”   安然一瞧,还真是似模似样的西红柿炒蛋,她瞥了他一眼,眸光又不经意扫到旁的垃圾桶,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东西,还有十几个鸡蛋壳,他那双手应该是不沾阳春水的吧,能烧出还算像样的菜来,也是练了很多遍了?   她心里又划过一些轻暖的东西,她立即不敢去想,像个长辈一样咳了两声,老成道,“你再不加点水,又要糊了。”   “额。”肖远睿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添了点水。   他翻炒了一会,似乎又想起什么,轻吼了一声,“安然,快出去。”   “难道你做菜,我还看不得?”安然不解问。   “不是。这里油烟大,你是孕妇。”肖远睿急怒着脸,将她推出去,再将门关上。   安然一怔,坐到椭圆形的桌前,琢磨起一些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他就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搁到她面前,温柔道,“安然,吃饭。我再去拿两双筷子。”   肖远睿就是那样的男人,温柔起来时能够把你溺死,还是溺死你不偿命的那种。   肖远睿又从厨房里出来,将筷子递给她,“你尝尝看。”   安然瞄了他一眼,有些害怕地拿着筷子,颤巍巍地往盘子里夹,然后夹了一块西红柿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有些为难地咽下去。   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小声问道,“怎么样?”   她抹了抹他脸上的油污,呵呵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郑重鼓励道,“不错,毕竟你第一次嘛。”   他脸一黑,自己拿起筷子夹了吃下去,“呸……”的一声,吐了出来,端起盘子,往厨房里走去,却被安然一拉住手,“你干嘛?”   “这么难吃,倒了去。”肖远睿苦着脸道。   安然一把夺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别,我喜欢,我爱吃。”便和着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咬饭,牙齿被硌了一下,这饭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这家伙是放了多少水煮饭的。   安然嚼着饭,有些痛苦地抬了抬眸看向他,肖远睿一瞧她这神情,憋了憋唇,道,“我看还是倒了吧。”   “好吃……好吃……”安然苦笑着,赞扬道,然后闷下头继续吃,只怕以后吃的机会就很少了,他既肯做,她便吃罢。   即使明婶不在,他可以叫外卖,可以把满汉全席都叫到家里来,他有的是钱,不是么?可他就宁愿亲自下厨,为你做饭烧菜,是不是多多少少也有些心意呢?   肖远睿见她吃的这么开心,扬了扬唇,眸里的光金灿灿的,也动起了筷子。   安然想,一菜一饭,味道差劲,却是普通实在,这不正是她以往她向往的生活吗?只是……只是某人一直没珍惜过。   她想再过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该把一些事提出来,摆到明面上来,用法律公证了,才作数不是吗?   153 秘密   更新时间:2012-6-27 14:06:29 本章字数:3361   门锁响动,接着传来脚步声。偑芾觑晓   安然将兔子阿圆放到沙发上,径自站起,穿过客厅往大门方向走去,她知道是他下班回来了。   一连几天,他下班都很早,会陪她吃晚饭。   她走到玄关处,正见他在换拖鞋,明婶已从他手里接过公文包,跟他说,“二少爷,你先去休息一会,待会就能开饭了。”   安然朝他微微一笑,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间房门口嗔。   肖远睿眉头一皱,有些紧张不安,沉闷着问道,“拉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将这间房锁起来了,为什么楼下的房,你单单把这间锁起来了?我问明婶拿钥匙,她告诉我钥匙在你这里。”安然也微蹙着眉,又神秘兮兮地说,“阿缘,我总觉的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你能开门让我看看吗?”   “你又开始乱想了,这只是间空房而已。”肖远睿冷冷说道琐。   “既然是空房,那为何不能让人看呢?莫不是里面藏着什么大秘密?我是你老婆,也不能知道吗?”安然声音轻轻的,一双美丽芳华的眸倔犟地瞪着他,流淌出细涓的柔情与委屈,还有一丝疑惑。   肖远睿看着她这模样,心了揪了一下,心想,今天她是怎么了,又跟他较劲起来?   他沉哑一声,“让你看便是。”然后吩咐明婶把公文包里的一串钥匙拿来。   其实这间房,是仔仔以前住过的房间,他之所以将这间房上了锁,就是不想让安然会触景伤情。   当他打开那扇门后,安然缓缓走进去,眼前一片空旷宁静,除了普通的摆设外,没有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她轻轻掸过有些薄灰的桌沿,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手指颤抖着摸过那只较小的枕头,将它搂在怀里,下巴抵在枕头上,沉入无边无际的思索之中。   肖远睿也随着她的步伐,悄悄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安然……”   安然微微一抬头,满眼的泪水击溃了她的眼眶,直泄下来,低低哽咽道,“阿缘,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走进来就想哭了,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哭了。我想……我想我一定有件很珍贵的东西藏在这间屋子里的,然而……我却弄丢了他,永远找不回来了。”   安然闷哼了几声,又用水汪汪地眸子望着他,神色拘谨起来,“会不会、会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一样,我还有一个孩子呢?我觉得那个孩子一定住在这里过,阿缘,我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你知道吗?”   肖远睿紧紧拉锯着唇瓣,喉结轻轻颤动着,凝视着她的黑眸惊起一片淡而柔、伤而痛的光。   终是,他只是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深深的,紧紧的,好让她不能感到痛,也能让自己不觉得痛。   忽然,她“啊”的一叫,推开他,无助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惶恐茫然地看着他,“阿缘,要是我把这个孩子也弄丢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肖远睿心疼到极致,诚惶诚恐看着她,痛哑着声安慰道,“不会的,安然,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们。”   “可是我总觉的,你有一天会不要我们的,因为……因为在你心里钱会比我们更重要,对不对?”她神情淡漠,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直直往后退缩,紧紧蹙着眉头,瞳孔里的光似乎没有聚焦一样,散射出来,不知她在看哪里。   “不,安然,钱于我来说,没有你们重要。”肖远睿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手指刚刚一碰到她肩上,她就发了疯一般大呼大叫,“我不信,我不信……”   猛的,她神智一变,从床上跳起来,用枕头狠狠捶打他的头,流着泪,撕扯着喉咙大叫,“肖远睿,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仔仔,你最宝贝的只是你的钱而已,我要你偿命……”   肖远睿就知道,不该让她进这间房,即使这里仔仔曾用过的的东西已被他撤走了,可是她还是又记起一切了,又变得疯癫起来,让他完全不知所措。   明婶听到这里的吵闹声,急急忙忙跑过来,看着屋内的一切,知道又是安然在胡闹发疯了,“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不要,她只是跟我闹脾气了,你先出去。”肖远睿有些无力地说道,他知道安然是讨厌那些医生的,每次被按在床上打镇定剂的时候,她总是哭天抢地地大喊,那样的喊声仿佛要撕裂他一般,他不愿听到她痛苦的喊声,他比她更痛苦。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也是遇到的,过会儿,她就会安静下来的。   明婶捏着围裙道,深看了肖远睿一眼,觉得不见的两个多月来,他已消瘦了许多,可又劝不得,只摇头叹气地走出去,“造孽哟……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   肖远睿无奈地锁着眉痛着心,望着面目扭曲的她,差一点跪在她面前,恳求她的原谅,“安然,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你怎样才肯信我?”   “要我相信你么?好啊,那你敢不敢把你名下的所有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呢?敢不敢呢?肖远睿?嗯?”安然咬着牙,有些倨傲地斜睨着他。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哪里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肖远睿仰视着她,轻轻攀上她的手,紧紧握住,“那么你现在安静一点好不好?我让律师到家里来,当着你的面,转让股份行不行?”   “好,我等你。现在你给我出去,出去……”安然狠狠甩开他的手,指向门口。   肖远睿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乖乖出去,安然则飞快跳下床,将门关上“碰”的关上,从里锁好,然后沿着门,慢慢瘫软下来,跌坐到冰冷的地面,颓力地埋下头,轻轻抽泣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仔仔……仔仔……我的仔仔……”   乍然,她停止了哭泣,拳头一捏,缓缓抬起脸,含泪一笑,媚色飞扬、厉意深重。   后来,肖远睿公司的顾问律师带着文件过来,在安然这个金牌律师面前,自是不能诓骗她。   肖远睿在“广宇集团”的私人股份有35%,还有20%是老狐狸肖立诚的,剩下的股份掌握在大大小小的股东手里。   肖远睿跟律师说,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转到安然和即将出世的孩子名下。   安然看着肖远睿遒劲有力地在股份转让书在落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接着安然也签了字,她知道这份协议一经公证,即刻生效。   安然勾了勾唇,那样阴侧侧的笑容让肖远睿心底一恸,分不清哪个样子的安然才是真正的安然,他也轻轻一笑,心里却想,只要你开心,不管是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那一夜,安然独自睡在了仔仔房里,肖远睿一直在门外守着,生怕她在里面出什么事。   早上,她一开门,就看见肖远睿身上盖了一条棉被,睡在门外。   安然蹲下身子,摇了摇他,一头雾水问,“阿缘,你怎么睡在这里?我又怎么睡在这间房里了?”   肖远睿睁了睁眼,掀开重重的眼皮,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柔顺的短发,微微敛着眉,心疼地轻声问,“又不记得了?”   她一脸的狐疑,按了按自己微疼的脑袋,“头有点痛,只记得,我问你拿了钥匙,进了房间,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好,也好,不记得也好,把那些不愉快的统统忘了才好呢。”肖远睿轻轻叹着气,扬起唇,注视着她的眸光是那样的柔软语语,温情脉脉。   安然乖巧地冲他笑笑,肖远睿见她笑,自己的笑容也深了,眉眼尽是烂漫。   他撑着墙,缓缓站起,身子轻轻一晃,扯到脑子里的神经,也有丝痛,又重重打了个喷嚏,看来他很可能是感冒了。   *   事后的第三天。   安然下午吃过午饭后,没多久就出了一趟门。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说。   安然“嗯”了一声,付了钱,一打开车门,一股冷风直扑打在她脸上,涌钻进衣领里,让她身子抖了一抖,只得将围巾拢紧了一些。   初冬乍寒,一切景物都是萧瑟黯然,令人神伤。   她想一切都会很快画上句号的。   她又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挂牌上有几个鲜明严肃的大字——A市女子监狱。   153 下不了蛋的鸡   更新时间:2012-6-27 15:35:46 本章字数:2478   因着她所谓的精神病,她的思想不能受压迫,她得到了足够的自由,也因着肖远睿自认为亏欠她,她也得到了足够的信任。偑芾觑晓   安然想,这个精神病果然是个好东西。呵……   今天她让童三三到家里来接她出去喝下午茶,然后跟三三串通好,让她留在咖啡馆,而自己独自来到了这里,来看看她的好妹妹——安心。许久没见她了,还是怪想念她的呢。   安然捏了捏手中的包,扬起唇,微微一笑,毅然跨进了门槛。   一位女警员把安心带到了她面前,不客气地将安心用力一推,对她凶吼了一句,“1304快进去,有人要见你。”   安然一直欣赏着安心,玩味地专研着她的那身简陋囚衣着装和由惊到恨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好久不见,我的好妹妹,别来无恙呵?”   安心怒瞪着一双狐媚的眼,想要冲过去,揪住她猛打一顿,或者是要把她扯碎,却教身后的女警员在她手臂上狠狠一掐,“1304给我安稳点,坐下。嗔”   安然又是轻轻一笑,一挑眉,端着波澜不惊的姿态,望着她那副狼狈丑陋的模样,一边的脸是紫肿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得很,一看就是被爆打过的样子。这监狱里果然不是好待的,更何况是安心这种自负骄傲的女人,惹了监狱的女人可是有好果子吃的。   “哦,我不该叫你‘好妹妹’的,我该称呼你一声‘1304’。”安然依旧淡而静地说,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安心现在有代号了呢,叫可笑又可爱的“1304”。   安心压低了声音,有些猖狂地笑起来,“安然,你这个疯子,疯子……你能比我好过到那里去,我不过就是被打了,被关了,能怎样?安启东现在虽然下台了,权力也不大了,但还在为我疏通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从这倒霉的地方离开的。而你呢,相依为命了四年的儿子死了,还死不见尸呢?呵呵……丧子之痛的滋味如何?很舒服吧?哈哈哈哈……”   安然攥着皮包的手越捏越紧,恨不得冲过去掐住她的喉咙,好让她不能说出话来,但是她忍住了,只是平静得有恃无恐地轻轻笑出声,“嗯,你说的对,丧子之痛不好受,可总比你这个一辈子下不了蛋的鸡强呵。哦,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怀了肖远睿的孩子呢。呵呵……”   说着,安然得意一笑,小手地轻轻拍了拍自己微圆的肚子。   安心一听,狂躁地挣着手上的手铐,想要站起来,又被强壮的女警员死死按下去琐。   “亲,别激动哦,小心气出心脏病哦。”安然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   安心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冒火地瞪着她。   安然缓缓站起身,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安心面前,微微一俯身,“亲,告诉你哟,你姐姐我会让你好好尝尝监狱的滋味的哟。”   安然突然惶恐骇怕起来,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如何对付自己,她能咬下自己一块肉来,一定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安心眉头一拧,又发现一些什么,颤巍巍地看着她,“安然,你太可怕了,你根本没疯。”   “再偷偷地告诉你一句哦,我是真的疯了的,不过现在好了而已。”安然悄声说,她是真的疯过一段时间的,因为她不肯相信仔仔已去的事实。不过后来因为那次在医院门口的车祸,她突然清醒过来,她慢慢的去接受,因为她还要替仔仔去做一些事,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好起来。精神病这种病,说严重也严重,说简单也简单,她又不是染色体有问题或者脑袋是畸形的,她只是受到外界的压力才致病的,只要她自己想通就好,其实她的病早就好了。   说罢,安然一勾唇,迈着轻快而沉重的步子,往门外走,突然想到一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从未曾想伤害你,也未曾要与你争什么,为何你却一次次伤害我,抢走我珍贵的东西,从父亲开始,再到许文霖,然后到肖远睿,最后再到我的仔仔。好一个心狠手辣、万重心机的妹妹!   “安然,我恨你,我恨你……别让我出去,否则,我一定要你千刀万剐。”安心在背后,扯着嗓子,狂怒着大吼大叫。   安然一顿步,优雅地一回头,一双静智的眸子看着不远处抓狂的安心,那模样真像个疯子,说自己是疯子,她这样子倒更像疯子呢!也不知道是谁疯了?   她浅浅一笑,半眯着潋滟的眸,气质如兰,道,“亲,等你哟……”不过你是没这个机会的。她会让跟她一个牢房的女囚们,狠狠地、往死里揍她,一天打个百八十遍,揍到她疯为止,最好是她自己受不了,自杀才好呢。呵呵……   安然说完,转身就大步往前走,洒洒脱脱,就留安心一个人在身后发羊角风。   她本来还想去看看沈一蕊的,想想还是罢了,那个女人后台硬,据说已经调离了A市,送往其他省市的监狱服刑了。   回到童三三那里,然后和三三一道回家。   路上,三三不放心地问,“Jane,你刚刚一个人究竟去哪里了?我感觉你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样。”   “没有,只是在实施一件大事,或许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了。”安然呵呵一笑,望向窗外,眸里是阴郁仇恨之色,有些人从她身上拿去的,她总会想尽办法讨回来的。   安然知道三三这人单纯,没有心计,是个纯真善良的好女孩,她不想把她也扯入这趟浑水里。   *   第二天晚上,肖远睿回来,狠狠摔开她的房门,看着她在房里整理着一些衣物。   他怔了一怔,那些衣物,小小的,不正是仔仔的吗?   安然一回过头,毫无震惊地,朝他淡而惊艳地一笑而过,亲昵地说,“阿缘,你回来了?”   “安然,你这是又在骗我了吗?”肖远睿双手颤抖着,微微哑着声,润黑的眸里有着浓浓的惊痛。   *   谢谢一直陪着云,走到现在的孩纸们。   因为期末要做项目,答辩什么的,更的晚,也更的少了,云快放假了,回家后统统补给你们。   真心谢谢你们。   155 离婚协议书3000+   更新时间:2012-6-28 15:03:06 本章字数:3404   安然微微一顿,看着门口浑身裹着冷冽之气的肖远睿,还有他眼里那股深深的恨痛,她就知道他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了罢,早晚他都会知道的呢。偑芾觑晓   索性,她便甜甜地笑起来,轻俏地一步步走向他,定定望着他,“呵……阿缘,什么叫骗你?什么叫不骗你?你至始至终都没弄清过呢。”   “你什么意思?”肖远睿眸光又深暗了几分。   “不懂吗?”安然轻轻一挑眉,见他表情疑惑,又微微一笑,道,“我说你这人真是很奇怪呢。我对你真心相待时,你硬要说我骗你。现在吧,我骗你,你却把我每一句谎言都当真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奇怪呢?”   肖远睿重重一怔,看着她肆意枉然的笑,心却一寸一寸揪起来,有些麻木的痛嗥。   他一咬牙,眸子里渐渐起了血红,口气沉郁,说,“也就是你承认了?你现在对我已没一丝一毫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骗我的股份么?”   安然却幽幽一笑,“感情当然有,不过,只剩恨罢了。肖远睿,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仔仔死了,我们还可能回到从前吧?你那时在德国说,你会把我的心一点点捂暖,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呢?你没有去捂暖我的心,而是继续残忍的伤害,无情的践踏,差点就把我弄得支离破碎了呢。我一次次求你,你何曾念过半分旧情?何曾信过我半分?嗯?”安然说的有些激动,胸口起起伏伏,每当一提到仔仔,心里的苦与痛就像洪水决堤一般奔泻出来,让她颓力地有些无法站稳。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一字一字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兜转下去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旨”   接着,安然别过身,走进衣帽间,将皮箱拖出来,里面有一条压在箱底的男人的深灰色西服外套,那条外套是四年前顺手牵羊,偷偷塞进皮箱里的,那时她想,反正他那么有钱,多一条、少一条都是无碍,便拿走了,好做个念想。   看,那时她多傻,明明伤心欲绝,明明知道留不住他的人他的心,却还死死地想抓住一些什么,她想,那时她还是有一缕浅而渺茫的希望的吧,希望他能回头,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她。可是后来,结果又如何,她失去了最爱的儿子。   安然心一狠,眸子划过厉色,一抬手,厌弃憎恶地将那条西服甩在地上。   肖远睿楞怔了下,那条西服却是他四年前丢了的西服外套,竟是被她带走了,当然,他也没忽略她的表情、动作,是那么嫌恶他,讨厌他,不觉,心底又抽了一抽。   他像木头一样呆呆地凝视着她,注目着看着她再将仔仔的这些衣物、玩具还有相册放进去。   那些东西,应该是她在二楼找到的吧,他也舍不得把仔仔曾经用过的东西扔掉,只好藏到不住人的二楼,却不料也被她找到了。   又见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份条约,摆在床头柜上,洒脱道,“是离婚协议书,抽个空签了吧。”   然后,拖拽着皮箱往他这里走来,边走边笑说,“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我会去你公司接手你的一切。”   肖远睿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在急剧收缩着,他一直知道安然是个果断的人,却没想到她能如此决绝,她要把他连根拔起。   他是早就发觉这次安然回来,是有哪里不同的,可是他愿意信任她,对她的每一次过分行为,他都纵容她,乃至当她疯疯癫癫地提出要他名下的股份时,他也是知道有古怪的,但他想,只要她能快乐,他心甘情愿给她,甚至还为了讨她欢心,去给她学做饭,可是,到头来,他做了这么多,却得到了一句——离婚。   当她骄傲地走过他面前时,他突然还是很想很想冲过去,抱住她,他不要她走,死都不要……   猛的,他一回身,唇瓣磕磕碰碰,轻轻涩涩,喊了一声,“安然,我……”   同时,她也是乍得一回头,笑眯眯地,“哦,肖远睿,还有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肖远睿一惊愣,又听得她说,“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在医院门口,差点被车子撞上的一刹那,我猛然想起了6年前的种种。”   她顿了一顿,又洋洋洒洒说,“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究竟怎么一回事呢?”其实她就是想在临走前,再狠狠折磨他一下,再往他身上捅几刀,好让他悔不当初呢。其实她一直很奸诈。   于是,她开始回忆着说出那个夜晚的经历。   六年前,A市的那个夜晚。   当时,临江桥上车来车往,每辆车都急速飞驰着,两边昏黄的路灯直往后移。   安然双眼蒙着黑胶带,手被捆绑在后,躺倒在后车座,不敢吵不敢闹,只能沉默地思考,该如何去救桥下面的人。   “安然,忘了他,跟着我,你会比现在幸福千万倍!”突然,一个男人似命令似劝哄地说道,嘴角浮起一抹得意而诡谲的笑。   那声音有点熟悉感,却不是许文霖,是谁?究竟是谁?   安然紧紧咬着牙,不出声,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着记忆,却对不上号。   “你是谁?和许文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我和肖远睿?”安然一连串逼问道,而此刻她正不动声色从长裤口袋中摸出那把趁着许文霖不备偷偷藏起来的刀,锋利的刀刃上还蘸着未干的鲜血。   要知道,她刚用那把刀挑断了肖远睿的脚经,想到这,心又莫名狠狠一痛。但她别无他法,也顾不及心痛,更顾不及去哭,只能紧紧握着它,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地艰难地一点点割据着手上的塑料绳。   “呵呵……你的问题还真多!待会到达安全地,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现在,你可以先猜猜看!我想,以你那般聪慧,过了这座高架桥兴许就能猜得出来了!”那个男人没有看她,而是开着车径直看着前方,嘴角仍旧是那样深奥奸佞的笑。   “您可真是抬举我了!要是我够聪明,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安然冷漠的回答,而绑在手上的绳子已经快要被割断了,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好!   “安然,你不用这样贬低自己!从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是我的女人,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是吗?呵呵呵……”安然的手得以解脱,用力迅速撕掉眼上的黑胶布。   “你笑什……”男人话还没问完,顿觉脖子上冰冷,他眼角瞥过,那是一把带血的红色瑞士军刀。   “居然是你?”安然看到他的侧脸是大大的一震,又马上恢复平静,冷声吼道,声音是那么急迫坚决,“停车!”   他眉峰一拧,修长的手紧握着方向盘,脚掌没动一分,根本没要停下的意思,镇定地半开玩笑问,“你此刻还想着去救他吗?安然,别傻了,太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停车!”安然心里一抖,又是一声大吼。   “我相信你不敢!”男人眉梢绷紧,声音冷了几分。   “不敢吗?我刚刚挑了他一条脚经,割断你脖子,一点也不过分吧?”安然勾唇一笑,语气狠辣沉冷,眼睛不觉瞄了瞄桥下的码头。   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以安然的性子,真的没什么做不出来!   “快!停车,把车门锁解开!拔下车钥匙,扔到江里!”安然心里焦急如焚,白皙的脸上层层密汗。   男人脚下一踩,车突然停下,照着安然的吩咐,拔下车钥匙,从车窗扔出去。   安然赶紧开门下车,只听得男人阴狠的笑声,“即使你现在过去,也只能看到他的尸体!哦!不……也许连尸体也看不到!”   安然没空理他,用尽全身气力,逆向奔跑,也许他还在等着她!   然,正在此时,“轰”的一声惊天巨响。   安然的心猛的一抖,循声而去,只见桥下一团火红,有一艘船上火苗蹿动,四分五裂。   她的思维还未来得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又一道刺眼的强光射来,她本能的一闭眼,“嗙”的一下,一辆车撞了上来,身子翻飞到空中,脑子里嗡嗡响,时间就像停止了般。   直到她醒来,已是一个月后,她醒过来,总觉得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   当安然把当时的情境讲述完,肖远睿楞吓得直直往后逼退,浑身轻轻颤抖着,乌黑发亮的眸瞪得大大的,“你口里的那个男人,是我大哥?”   156 从来没有爱过我   更新时间:2012-6-28 22:03:02 本章字数:2285   安然淡淡一笑,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不就是你大哥么。偑芾觑晓”   之所以,第一次见肖远铭,她就莫名心慌害怕,原来六年前那场可怕的绑架,爆炸、车祸,一切都是由那个心急歹深的男人造成的。   要说要藏得深,安然想,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深得过肖远铭。   肖远睿木木瞪看着安然,竟没想到,六年前肖远铭竟就和许文霖勾结在一起,来迫|害他?   想想安然说得也对,似乎,他从未看透过他的大哥呢。   他又想,既然如此,肖远铭一心想得到安然,又怎会突然去了澳洲,一走也是两年?   安然闷闷一笑,一挑眉,漂亮的眼尾轻瞥过他,看着他那副受惊沉思的模样,说道,“别太吃惊,打你生下来,你大哥就看你不顺眼,就像安心一样,打她生下来,就注定要跟我斗。”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令人骨子里都骇怕的血缘。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下去,“安心未必是真心爱你。你不过是我的男人,所以她想得到,就如许文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她也必须得到,这就是霸占欲在作祟。话说白了,你先被安心骗,如今又被我骗,被我们俩姐妹,骗得团团转,我真心想说一句,肖远睿,其实你真的很可怜。”   肖远睿身子一晃,她的话如削尖了利刃一刀一刀刺进了他的心坎里,同时也扎进了他的脑髓里,让他的脑袋抽着疼。   他喉头愈见发痛发酸,低沉喃语,“许文霖?呵……因为许文霖么?”   猛的,他又想起一些什么,一抬眸,怒红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安然,语调奇怪得很,突然就爆发嘶吼了出来,夹着灼人的痛楚,“你是因为安心跟许文霖在一起了,所以你才选的我?当初你满身狼狈,提着蛋糕来到我家里时,是不是已发现他们背着你偷情了,所以你为了报复许文霖,所以把你自己给了我?是不是?安然,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安然心里一窒,摇摇头,扯起一边唇角笑开了,自问她安然从来不糟蹋自己,何必为了男友与妹妹的背叛,去找个替身,将自己给开苞了呢?她可以对天发誓,肯肯定定地告诉他,六年前她爱他,或许从他第一次递上一方洁白的帕子开始,他就走进了她心里。   可是,她面对着他,冷冷地噙着一丝自嘲笑道,“爱过如何?不爱又如何?”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安然轻轻喘了一口气,昂起头,昂得高高的,抿唇盈盈笑着,“罢了,肖远睿,到此吧,我说的够多了,希望下个礼拜我们不会在法庭见。”   接着,她抬手朝他一挥手,潇洒自在,无牵无挂,然后募得转身,收紧了拳,不带起一丝留恋。   肖远睿深深地、深深地望着安然,眉宇越敛越紧,一股无以复加的酸楚蔓延过全身,要让他窒息、晕倒一般离。   他只有一种念头,就是不要她走,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因误会、因不信任,让她从他的指尖溜走过过,这次,无论怎样,他不会放手。   他一抬腿,头一震,有些晕乎,但是他仍向前快步迈去,脚步虚浮地像踩进了棉花里,他一咬牙,一握拳,一个冲上去,有力的双臂从背后紧紧环住她的腰,低低祈求,又有些稚气,有些虚弱,“安然,我不让你走。刚刚我糊涂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爱过我,现在也一定还爱我,就算、就算你不再爱我了,我也爱你,我爱你啊,安然。真的,不管你对我做什么,要钱也好,要命也罢,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求你别走,别再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安然心里一颤,握着皮箱的手越捏越紧,即便六年前,他宠她到极致,他也未曾说过他爱她,而如今,一切不能回头时,他竟见鬼地说他爱她。   肖远睿急急忙忙将她身子掰过来,仍旧死死箍在怀里,脸颊紧贴着她的,“我以后一定只信你一个人,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好不好?好不好……”   安然明显感觉到他的臂上的肌肉紧绷,贴着她的胸膛轻轻颤着,他的脸颊也是出奇地发烫,刮过她脖子的气息也是异常的热,她心底暗讽,咯咯笑出来,“以后?肖远睿,我们没有以后了。”   她一挣扎,便推开了他,往常他力大无比,任她怎么用力也是推不开他的,可是这次竟这么容易就推开了他。   安然漠然地瞅了他一眼,他脸上冒着细密的薄汗,蜜色的肌肤染了异红,她细眉一蹙,知道他是病了,可是病不病与她何干?   安然赶紧拖起箱子,往门外走。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像强力胶一样黏住了自己的背,轻轻说着,“安然……别走,别走,我怕我一松开,你又要不见了。”   那些恼人的字眼,让安然觉得头大,她心一狠,咬了咬牙,一抬手肘,用力往后一撞,将他撞开,他跌退了两步,撞在了门框上。   明婶听到动静,到房里来看,安然拖着箱子从她身边擦过,老眼一瞟,见肖远睿像被钉子钉在了门板上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安然的背影。   明婶急急忙忙过去看,“二少爷,少夫人她怎么了?”   肖远睿眸里红丝交错,低下高贵的额,痴傻一笑,苍凉而悲切,“她走了,再也不会回头了。”   然后,返身,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去,漠然地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放到床上,捋平了西装的褶皱,又从衣服衣帽间的橱里取来一件缎蓝旗袍,与他的西服并排在一起,将他的西服的一只袖子从旗袍下穿过去,搂在旗袍的袖上,就好似他在搂着她一般,紧紧的,未曾分开过。   他看着看着,渐渐的,他眸子亮起来,白腻的唇轻轻扬起来。   明婶见他摆弄着衣服,不太正常的样子,不放心地走过去,像个母亲一般,摸了摸他的额,慌乱一叫,“呀……二少爷,你发烧了。”   157 挽回   更新时间:2012-6-29 23:33:43 本章字数:2864   漆黑冰冷的夜里,整个房间密不透风,闷闷的,沉沉的,像死牢一般。偑芾觑晓   床上的人睡着了,他闭着眼,峻冷的眉宇紧紧皱着,双手死死抓着盖在胸前的被褥,整张脸苍白里透着病红,还布满了汗珠,他好像在做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他一挣扎,猛的惊醒,从喉间痛苦地迸出二字,“安然……”   回应他只是阒静无声,他的声音就像掷进了不见底的深井里,毫无回声。   他嘶哑着又喊了一声,“安然……”,可是仍旧没有人理他嗥。   他敛着眉梢,用手去够一旁,却发现身边空凉,旋即冷冷一笑,看来他真的是病糊涂了,安然已走了,真的走了。   一想起来,他的脑子里就抽痛,随之喉头也痒热烧痛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心肺都疼,只得将灯打开,一边咳着,一边蹒跚去客厅里。   直接灌下一杯冷水后,喉咙的痛楚才稍稍减轻一些札。   他又抱起兔子阿缘,独自坐在沙发的一隅,开始静静地想,像四年前一样,静静地想着安然,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了许多年的女人。   又忽然想起一位哲人曾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为情所困,永远不要为情所苦,尤其,决不要为一个女人,付出你全部的感情,那会使你整个精神生活,面临破产。   是的,现在的他是真的破产了,精神与物质双重破产。   物质破产不可怕,可是精神的破产,却令他浑浑噩噩,一蹶不振。   这一切都是他自食其果罢,如若他不曾那么绝情过,想必安然也不会这般无情,如若他不曾那么伤害过安然,那么她也必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害他,果然,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然而,不管如何,她依旧是他那个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人。然而,他们如今世之缘再难续。   不对,还有可能。   猛的,又想起今天傍晚,蒋梅兰来找他,让他去监狱一趟,说安心有些秘密要与他说,当时他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蒋梅兰说那个秘密是关于仔仔的,一定要亲自见到他才能说。   于是,他没有回家吃晚饭,而是跟着蒋梅兰一道去了监狱。   在监狱里看到了安心,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的地方,蓬头垢发,神情还有些异常,看来是在里头受了不少苦。   他直截了当,“要说什么就说,我很忙。”   她沮丧地哭着,哀求他,“阿睿,求求你,快救我出去吧。你知道吗,我同一牢房的囚犯都被安然买通了,她们打我打得更凶了,早、中、晚饭,外加个夜宵,四个时间必打我一顿,而且狱卒也不管的,我相信一定也是被买通了。安启东那个没用的老东西根本救不了我,求求你,阿睿,救我出去吧,不然,我真的会被安然弄死的。你看看,看看……”   她说着拉下衣领,卷起衣袖,给他看她的伤。   他一看,一惊,确实很多伤,旧的、新的,总之一处覆盖一处,可是那些伤,不会要人命,看得出来,那些人只是要她饱受折磨。   可真的是安然做的吗?他是不信的,因为像安心这种人的性格,是不讨喜的,被打也属正常。   安心接着说,告诉他,安然前两天过来找过她,与她有一次深聊,她还说,“你知道吗?安然的精神病早就好了,她先对付我,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对付你了。安然,她太可怕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仔仔的人。”   募然,安心这话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他一直压制着不去想安然的种种异常,然而正如安心所说,安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因为她已经付诸行动了。安然认为他爱财胜过爱仔仔,所以她使了诈,要他一无所有,成为穷光蛋。   然而,尽管这样又如何呢?   他抿了抿唇,拳头一捏道,坚定道,“就算安然报复,也属我们罪有应得,不是么?”   安心那时疯一般吼了出来,凶狠地瞪着他,“罪有应得?哈哈……罪有应得吗?那么肖远睿,为何你不来这监狱试试呢?我跟安然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才是罪有应得的那个人,你知不知道?”   他悠然起身,敛着眉宇,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奈,道,“如果你要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我想我没必要再听下去。你最好说说仔仔。”   安心一急,失常地惊悚地笑起来,“仔仔啊,其实,我没把他扔进大海里。”   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眸中狠戾沉痛之色赫然,冷怒着吼道,“你把仔仔的尸体藏在哪里了?”   “尸体?哪里来的尸体?呵呵……警察都是窝囊废,你们也都是大蠢货,其实仔仔根本没死,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有尸体呢?”安心有些疯癫地笑着说。   其实,她是准备把仔仔给卡擦掉的,谁叫他的那个妈搞得她不能生育了呢。可是就在她和堂哥绑到仔仔的头一天晚上,半夜里突然有人闯进来,抢走了仔仔。那个神秘人,身手极好,身上还带了枪,却不知道是谁?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然而当时她为了得到那三亿,当然不会说仔仔已经不在她手上了,只能硬着头皮把戏做下去。   当然,安心不可能这么直接地他所有实情,而是说,“你能让我出去,我就带你去找仔仔,我把他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他重重一怔,简直不敢相信,尖锐的眸光刺向她,“那为什么你要骗安然,说仔仔死了,被你扔下了海?嗯?”   安心哈哈一笑,说,“哎哟……这还不简单嘛,因为我恨安然,我比谁都了解她,仔仔的死,会让她生不如死,我就是要她痛苦。你知道那时的情况,犯案者虽有三人,但沈一蕊是与我们不碰头的,她自然不知道我们会如何处置仔仔。我那蠢货表哥他跳了窗,很不幸,摔死了。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当时昏了头了,我只想看看安然知道仔仔死了,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可笑的是她疯了。呵呵……”   她说的理由有一半是真的,她确实很想见见安然得知仔仔已死会变成什么样,但是还有一半理由,就是她不知仔仔去哪里了。她告诉警方这一事实,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也一样会被判很重的刑罚,索性就说仔仔死了罢。他一深想,她说的也不是没可能。警方的人搜查过周边的情况,到处是陡峭的崖壁,由于安心说的那个案发夜里,下了一场雨,将所有证据给冲掉了,然而他的人一直在海里打捞,至今仍没发现尸体,很可能正如她所说,仔仔没死,而是被他藏起来了。   “阿睿,信不信由你,但是在我被放出去之前,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关仔仔的讯息。若果我被关一辈子,可能你这辈子就见不到仔仔了。孰轻孰重,你看着办。”安心又阴冷地笑着说道。   最终,他百般思量后,对她说,“我会让你出去,但是你要敢耍花招,我可以让活得比坐牢还惨。”   从女子监狱里出来,就发生了后来这一幕。   他顿觉身上的精力充沛了,他必须去做一些事,来挽回这段感情,他相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   ps:早上搬宿舍,下午坐车很晚才赶回来,有点中暑,一直头疼。家里又没网,刚刚码好,去网吧传了上来。明日还有急事,更的会晚,请大家别等太晚。真的对不住大家了。   158 爱情都是无规律可循的   更新时间:2012-7-1 10:11:32 本章字数:2371   同样的夜,安然也是辗转难眠。偑芾觑晓   屋子里尽管开了暖气,安然仍旧觉得很冷,她脚心挫擦着脚背,来回交替着,想让自己暖和些。   这是这么多月来,她一直是跟肖远睿睡一起的,他身上总是热热的,会用他的大脚掌捂着她的双脚,把热量渡到她身上,会使她很快热乎起来,然后让她安逸地进入梦乡。   她从一直没搞清楚肖远睿这家伙是什么构造,一贯风***的很,大冬天向来只穿一件衬衫外加一件大衣,然而他的身体还依旧散发着无穷无竭的热力,总能轻而易举地温暖她的身体。   突然的,她又恼恨起自己来,去想那个男人作何?又想,长时间与一个人处一起,总归会有依赖性,与他分开的第一天,难免会有些不习惯罢了。   这样想着,心里才轻松一些,把胸前的一件鹅黄色小衣裳搂得更紧了一些。   一股恨痛之意又浮出来,咬紧了牙关,放心,妈咪一定不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得到好下场,一定不会嗨。   *   一个礼拜后.   安然在镜子前画着精致的妆,打底上妆,眼线腮红唇彩,一点点仔细施涂上去,将自己一张原本就绝美动人的脸粉饰得更为媚惑勾魂。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打算从肖远睿那拿到离婚协议书后,再和他去趟民政局,将一切办妥了,她想这张即将拍的离婚照,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合影了,便打扮的漂亮一些罢。   “叮铃……叮铃……”门铃声响起来。   想必是肖远睿来了,离他们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他未免太急了些吧眺?   安然勾完最后一道唇线,浅浅抿了抿唇,朝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镇定自若地起身去开门。   可是门一开,来得不是肖远睿,而是肖远铭。   安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起来,说,“哟……哪门子的好风把肖大少给吹来了?”不知为何,自从记起以前的事后,对肖远铭的恐惧感减轻了许多。   肖远铭也是楞了一楞,没想到安然会以这样轻松的口吻来欢迎他,他细长的桃花眼半眯起来,淡淡一笑,“安然,一阵子不见,你变幽默了。”   安然只是一笑而过,从容地让他进来,“请吧。”暗地里腹诽了一句,肖大少,一阵子不见,你更阴险了。   肖远铭又是淡然一笑,瞥了她一眼,优雅地从门外进来。   安然带上门,猝不防及前面的肖远铭猛地回头,暧昧地笑说,“你不止变幽默了,还更美了。”   安然只好扯了扯唇,“多谢肖大少夸奖。”   待肖远铭坐下身,安然泡了两杯茶过来,一杯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喜欢喝茶,不过我这里没什么好茶,只有简单的普洱,你便将就喝喝罢。”   这个男人,古怪的男人,在六年前,她就认识了。   在她还在“金尊”上班那会,有个男人点了一杯上好的毛尖。金尊这样的地方,有的是好酒、好烟、好女人,可是好茶却是没有的,因为那种过了时的,又不够西化的东西是没有人会点的,然而这个男人却要了毛尖——金尊没有的东西。当时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刁难她的。但是这些金主们,哪里是她能得罪不起的,只得到附近的茶馆,去买了一杯来给他。   他古怪的还不在这一个地方。   他来的次数不多,偶尔跟几个朋友一起来,偶尔自己一个人来,但是每回来,都不叫小姐作陪,也不喝酒,更不抽烟,都让她陪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喝茶。她那时认为,这人不是来这里享受的,而是纯属来折磨她的。   后来,有一次,他突然彬彬有礼地笑着跟她说,安然,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她大吃一惊,想也没想,果断拒绝,告诉他,她已有男朋友,当然,那时她的男朋友还是许文霖。   自此,这个古怪的男人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再后来,她遇到了肖远睿,她知道他们是兄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便守住了这个秘密。   看吧,爱情从来都是无规律可循的,遇到许文霖、肖远铭都是比肖远睿早的,然而她偏偏就是爱上了肖远睿。她不知道,肖远睿有哪里好,脾气硬邦邦的,整个人也硬邦邦的,处理起事情来,有些不解风情,很是霸道,但唯一,他宠爱她,能把她宠到天上去。   肖远铭一僵,眸子里划过一丝异色,吹了吹茶叶,浅抿了一口,“无碍,你喜欢喝的,我愿意尝试。”   安然从回忆里回过来,顿了一顿,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永不落幕的清雅笑容,只觉怂人的很,这家伙连她的喜好也是一清二楚呢。   安然没什么精力揣度他太多,语锋一转,面上平静淡漠,“肖大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请说罢。”   “我知道远睿手上的股份在你这里,也知道一个小时后,他会到这里来跟你去办离婚手续。”肖远铭一双阴柔的眸子透过薄薄的镜片,射出一道幽寒侧人的光,直戳向安然,似要吃死她一样。   安然把他这句半透的话琢磨了一遍,大致理解了其中的深意,只觉得挺好笑的,悠然一笑,道,“那么肖大少的意思是,要我把股份给你,并让我跟他离婚之后,跟你在一起,是吗?”   “呵呵……安然,我就知道你一向是聪慧的,也一向深懂我心意。”肖远铭这样笑着说。   安然盯着他的眸子,深深地笑起来,这人自狂的很,坑爹的,她凭什么听他差遣呢。   “安然,你别这样讥诮地嘲笑我,我自然有我的手段,一个你永远无法抗拒的手段。”肖远铭端着她的笑,也莫名笑起来,透心凉的阴寒。   ps:很抱歉,昨天没更。昨天白天陪一个朋友找了一天的房子,晚上准备去网吧传的时候,在打雷,就没能去得成。   159 白玫瑰与红玫瑰   更新时间:2012-7-2 14:03:10 本章字数:3341   安然的心头一跳,莫名有不好的预感,这人的手段一向厉害,而且总是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就能置你于死地,就像上次的那份DNA鉴定书,几乎把她与肖远睿一齐打垮了。偑芾觑晓   此刻,她只敢止了笑,用清澈逼迫的眸光直视着他,想要看透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又听得他淡而不惊地说,“六年前,我因薇薇的事,离开了A市两年,四年前,因为你的意外出逃,我没能得到你,这回,你能往哪里逃,安然?”   他说的很轻很慢,甚至每个吐字都是饱含温柔的,但那股压迫强烈到令人微微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安然咽了口口水,尽量用平冷的音调问,“那么你爱我吗?”她也想探一探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的心底,她知道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好奇心罢了嘈。   “当然,不然我为何这么渴望得到你?”他半眯着眼,轻轻笑说。   “那么你爱杨薇薇吗?”她又问。   “当然,不然我为何会娶她?为何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肖远铭盯着她,顿了顿又说,“她宁静幽雅,聪颖贤惠,跟她在一起,你永远轻松无比,因为只需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就是那样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说话时,眉扬眸灿,有些陶醉,又将目光移向安然,道,“如果说她是我的白玫瑰,那么你就是我的红玫瑰,同样都是我所爱的。胍”   安然看着他缓缓而谈,谈到杨薇薇时,他黑亮的眸子里有坚定有向往还有炽热,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对杨薇薇的感情绝对是爱,那么对她呢?可那是真真的爱吗?   也许不是罢。就如他所说的,他只是同时想要拥有白玫瑰和红玫瑰,那仅是渴望而已。   不是有句话说的很好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肖远铭对她只是这样的一份情感而已。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   肖远铭一怔,皱眉望向她,她摇了摇头,又说,“既然我们两个,你都爱。那么就是杨薇薇不够爱你,否则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公去爱别的女人。”   “你错了,安然。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薇薇也是如此。她很爱我,她的世界就是以我为中心,要是说我是太阳,那么她就是地球,永远绕着我转。也正是因为她太爱我,所以才会允我这样。你知道两年前,为何我会放过那么好拥有你的机会,而跟薇薇去了澳洲,还跟她结了婚吗?正是因为薇薇性格太烈了,很难想象那样柔的她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当时,她怀了我的孩子,她以死相逼,要我离开你,要我跟她去澳洲,我当然只能舍你二择她。后来孩子两个月时,因为意外流产了。她很伤心,我也很心痛,她也一直郁郁寡欢,我答应她跟她结婚,在澳洲陪她两年,两年之后我们才回到A市。”   “回来后不久,远睿忽然死而复生,还闪电般就跟你结婚了。然而薇薇,似乎也变了心性一般,不再阻止我的事,反而处处帮着我。你说她究竟是爱还是不爱我呢?”肖远铭这样笑说道,从今日她知道他喜欢喝茶的种种口气中,他知安然是记起以前的事了,所以现在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一次性全盘托出了。   安然同样有些震惊,不得不说杨薇薇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有耐性。她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越是反对肖远铭去做想要做的事,越会适得其反,不如就让他毫无顾及地去放手做,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只有她才最爱他,最值得他去珍惜。   莫名,安然又有些同情起杨薇薇来,做这样一个苦等的女人实则不易,那样的日子她也曾熬过,实在太痛苦。   安然闷闷说,“她确实爱惨了你,其实你真的该好好待她,让她幸福。”   肖远铭点头一笑,唇边卷起一泓高雅的弧度,“安然,除了你之外,她就是我最珍爱的女人。你可能不相信,薇薇她是我第一个女人,而且也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女人。我这人生来有洁癖,对女人也是一样。不止有性洁癖,更有性冷淡,这么多年来除了薇薇之外,也就你能让我有那种欲|望和冲动了。”   安然只好苦涩地动了动唇角,这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有些让她吃惊。如果真如他所说,他这样的镶着金边的男人只有过一个女人,也该是值得人刮目相看的。至少身体上面比他那个弟弟肖远睿干净多了,他和她第一次时,那操作那是相当纯熟,一看便知就不是个处|男了,而且之后还与她妹妹安心有一腿,简直让人恶心。   心里一恼又一痛,怎好端端又想起那厮了?或许是因为今日与他有会面,才会想起的。   还在安然沉思纠结中,肖远铭已倾过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只手掌托抚在她隆起的肚腹上,危险和阴冷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夹着一股恨痛之意,“安然,其实我是很嫉恨你和远睿的。为何你们能生出活蹦乱跳的孩子来?而且你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又将近4个月了,也一定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跟仔仔一样机灵懂事,而我和薇薇却一直没有能有个孩子,要知道我是多么想当个父亲呵。”   安然用受惊恐慌的眼神瞪着他,极尽保持自己的淡定,拳头捏握得紧紧的,肖远铭真正动起威来,又令她骇怕的不知所措。   又听得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离开前,薇薇是怀有身孕的。呵呵……可惜很不幸,她又流产了,自从第一次意外流产后,她已经流过三次产了,医生说那是习惯性流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嗯?”   安然一悚,有些不敢相信,习惯性流产,真是可悲呢,看着自己一次次怀孕,一次次喜悦,然后一次次失望,就像先让你升到云端,再重重摔下,那简直比不孕还教人难受痛闷,岂不是很可悲。   安然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心想,这个事天意,问她为什么,她也是不解啊。   只见他眸光越发红深,噙着几近变态的语调,“安然,你替我生一个,如何?”   说罢,肖远铭有些不受控制将她按在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情不自禁地去吻她。   冰凉的带着茶香的唇瓣抵触在安然的唇上,不同以他的温柔,他用力捻转深吮,把她的两片唇裹含在口腔里,肆意蹂躏,折磨完她的唇后,又快速伸进她的口里,舌尖卷过她的贝齿,吸取她的津液。   安然很是害怕,不敢动,不敢叫,她摸不清他的门路,担心他一个冲动或一个失手,会将她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凭着他刚才恨意深重的口吻,他这样做绝对有可能。   忽然,这时,门铃响起来。   安然一急,拼力推开狂热的肖远铭,瞥向墙角的古董摆钟,不知不觉已让肖远铭在这里逗留了半个多小时了,此刻来的人会不会是肖远睿跟他的律师。   突然,有种不安袭上她的心头,她不该那么大胆让肖远铭进屋来的。   可是,她这又是担心什么,难道担心肖远睿乱吃飞醋么?以他和肖远睿目前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一定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还吃醋呢?   她正了正了衣衫,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把尴尬、羞愤、担忧统统压下,迈着沉稳的步伐去开门。   一打开,果真是肖远睿在门外。   然而一霎那,肖远睿脸上的表情变化神速,由疑到忧再到怒,因为他已看到了稍晚一点出现在安然身后的肖远铭。   肖远睿盯着安然的那张滟红肿胀的嘴唇,又盯了几秒肖远铭,她是拖了好久才来开门的,自然有些事不可言喻了。   他眸里迸出毒辣辣而惊痛愤怒的光,拳头死死攥紧,微白的嘴唇一直磕磕碰碰,想要吼一声,但被自己的理智拼命压下。   许久,他逼迫自己潇洒地扬起唇角,开口,磁性的声道不再霸道冷厉,而是令人感伤的沙哑,“看来我是来早了,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   轻轻涩涩的一句,不知是痛了谁的心?   目光对视里,安然捏了捏手掌,咬了咬唇,又自嘲地勾起微疼的唇瓣,蓦然一笑,“呵……随你怎么想罢。”   *   刚刚宽带终于搞定,能在家里上网了,开始云的火速更新。   160 10:1的差距   更新时间:2012-7-2 18:00:00 本章字数:2416   肖远睿怔怔望着安然,眸里的光又沉痛幽暗了几分,拳头又紧了一紧,手背上凸起的静脉更突兀,他既恨又痛,性|感的薄唇慢慢拉锯成一条无形的线,你可知,你这样的语气态度都会另我心如刀绞。偑芾觑晓   又淡淡瞥过肖远铭,他一派玉润风雅,嘴角泛着点点不明的笑意,似在嘲讽他,这另他更加难堪。   忽而他,冷冷一笑,笑容里揉了些许碎心的落寞和讥诮,“你请了我大哥进去,难道不请我进去吗?毕竟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不是么?”   安然触到肖远睿这样的目光时,心脏也是缩了一缩,咬咬牙,用平静的语调对他说,“那请吧。”   又看向肖远铭,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他捷足先登,淡然的笑着说道,“安然,我知道,你慢慢谈,我出去,在外面等你谈妥。”   安然气结,他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她真真跟他有什么似的,“肖大少,请你说话注意一些。嘈”   肖远铭长眉一挑,一股阴冷之气刮过她,清雅地一笑而过,“呵呵……我需要注意什么呢?你还是注意一些我的话吧。记住,安然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都没开玩笑。”   然后,他迈着长腿出去,挑衅地看了肖远睿一眼。   肖远睿一恼,捉住了震惊在肖远铭话里的安然,将她霸道地搂住怀里,二话不说,就一口狠狠咬住她的唇。   安然吃痛,闷哼了一声,双眼瞪得大大的凝着他。   二人动静不大,却使得还没走远的肖远铭回头看了一眼,他阴柔地笑了一笑,便走进电梯里去。   直到电梯门阖上,安然挣扎着,也回咬了一口,使得他松开她,大声一吼,声音里不止愤怒,更多的是委屈,“肖远铭已经走了。”刚刚他迅猛抱住她,还未等肖远铭走,就那么用力吻咬她,不就是做给肖远铭看的么?难道她是他们的玩具么?一个个来戏弄玩耍胍?   安然被气得不打一出来,嘴唇上更痛更辣了,轻轻舔了一下,唇上竟一个小小的窟窿,腥腥甜甜的都是血,这厮可是够狠。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被狗咬了一样,确实她就是被一只狗给咬了。   “我做给他看又怎么了?你看看你那张唇,有多丢脸?别用这种愤怒的眼神瞪着我,是不是觉得痛呢,你难道就不知,我知道他吻你,我有多痛么?”肖远睿顿了一顿,怒红着眼,又继续沉哑着声说道,“还是说,安然,你很享受他吻你呢?或者说,你做想方设法地做这么多,根本不是为了仔仔,而只是为了我大哥呢?”   听得肖远睿这么说,莫名心里被搅得一阵阵抽痛,一股怨气和痛意快要冲破她的眼眶,她强忍着,迅速一回身,手背飞快擦过眼角那不争气的一丝丝马尿。   她又快速回过身,鼓着手掌,勾起唇瓣,轻快地说,眸子里却有一抹受伤和蔑视,“好啊,好啊。肖远睿你说的真好。真是不幸呢,一切被你说中了,我很享受他的吻呢,他的吻技可比你高超多了。哦,不止这些,他的床|上功夫也挺不错,他可以打100分的话,你最多打10分。你说,我做了这么多,是不是都为的他呵?”   肖远睿震愤地身子轻轻颤着,薄唇也抽搐起来,肖远铭100分,他才10分呢,这可是10:1的差距。   他臂上肌肉一紧,猛的抬起了手掌,扬得高高的,离得她的脸很近很近。   安然镇定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淡笑着说,“呵呵……肖远睿,你打吧。我帮你记着,是第四次呢。”   肖远睿一怔,他怎么舍得打她呢?   他手掌一收,手指抚了抚她眼睑上的湿润,心里一窒,紧紧搂住了他,一只手涨温柔地按在她肚腹上,减少一些相拥的压力,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声音微哑低沉,还有些无赖气,“安然,我见不得任何人玷污你。我实在太气太痛了,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地说话。你也别跟我置气了,竟说这些没的来气我。你看,你把你自己也气得哭了。”   莫名的,安然身子在他怀里也是抖了一抖。   他说这话,可当真不要脸。她明明就是被他气哭的,不是被她自己。   乍然,她又更气了,纠结这些做什么,把正事给忘了。   安然猛的推开他,平冷问,“你离婚协议书签了没?”   肖远睿扫过她,唇边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很是欠扁的模样,“哈……那东西教我撕了。”   “哈……我早料到你会撕了。没关系,我这里有一沓呢,都是给你备着的。我给你拿来,你当着我的面签,签完之后,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安然狡黠一笑,转身便走。   这回轮到肖远睿火冒三丈,却没地通气。   他打鼻孔了哼出了一口气,没一会就见她拿着纸笔过来,面无表情地把东西递给他,“签吧。”就像下命令一样。   肖远睿仍不买账地当着她的面把那只破纸给撕了,还坚定地告诉她,“安然,我告诉你这婚我不离。你拿多少过来,我就撕多少。”   安然冷声一笑,“那是不是说,你就跟我耗上了?”   “没错。”   “那现在请你出去,我们只好法庭上见了。”安然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样用坚定的口吻告诉他,又悻悻补了一句,“我相信法律解决一桩婚姻案子还是很容易的。”   肖远睿一把握住她抬起的手,像个小娘们对钟情的男人一样撒着娇,其实与其说撒娇,还不如说是祈求,“安然,非得跟我离婚么?我已把钱都给了你,我以后生无分文了,我会饿死的。”   安然秀眉蹙了蹙,有些无语,他爸怎么产出这种优质品种来了?   “肖远睿,我不吃你这套。”安然随口就说道,似乎很久以前,他用极其恶劣冷毒的口气也这样对她说过这种话。   真应了风水轮流转那句话。   肖远睿眸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就像油尽灯枯一般,火苗一点点小下去,似乎他的所有希望就要熄灭。   他轻轻的温和地说,语气又带着执着,“如果我说仔仔还没死呢?你是不是还能、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161 谎言   更新时间:2012-7-3 11:07:21 本章字数:2226   安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紧紧凝视着他,半晌,缓缓回神,拧紧了眉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仔仔没死。偑芾觑晓”肖远睿又坚肯地强调了一遍,声音里夹杂着急促。   安然盯着他,深深的思量,当时进安心的别墅时,警方找到了那么多仔仔的血迹,而且安心也亲口承认把仔仔扔进了海里,凭安心对她的恨,她绝对相信安心能做出谋杀仔仔的事来。   然而,肖远睿现在信誓旦旦告诉她,仔仔没死。他这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挽留她编造出来的谎言吗嘧?   “请你相信我,安然。”肖远睿又着急地说道。   安然一震,悚然地望着他,步步后退,“不,不,肖远睿,你这人坏透了,你在骗我。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希望,再抹杀我的希望,会让我再疯一次?”   肖远睿深情地注视着她,有些无奈地皱着眉宇,轻轻说,“安然……”   话未说一半,从未关的门外,走进一个黑影。   安然与肖远睿一齐朝门口望去,安然又震惊了一次,身子轻轻颤着,“安心?你怎么出来了?”她现在应该待在监狱享福不是么?   “你一定想我现在应该还待在牢房里受你的虐待,是不是?嘿嘿……托你老公的福,我又出来了。”安心诡谲地笑起来,眼神往肖远睿身上瞟了一瞟,露出暧昧和感激的目光镑。   安然秀眉拧得更紧了一些,看向肖远睿,有不解,有憎恨,有敌意。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让她出来是……”   “够了。肖远睿,你和你的情人一起滚出这里。”安然截断他的话,把手指向门口一横。只觉如果再听她讲下去,会恶心到吐出来。那年她怀有仔仔的时候,差点流产,他却和这个女人做|爱做得起劲,无暇来救她的仔仔,如今,这个女人害死了仔仔,他居然还帮她,把她从监狱里保释了出来。   肖远睿咬了咬牙,顿觉苦恼、纠结、无语,甚至觉得此刻的安然有些不可理喻,为什么一向有一颗冷静智慧的心的安然,只要遇到仔仔的事,都会乱了章法?为什么她连让他解释清楚的机会都不给?   安心又肆意呵呵一笑,“安然,我还没把话说我,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   “我说过了,你给我滚出这里,不用我用拖把请你出去吧?”安然有些燥乱,今天的一切计划都被安心和肖远铭给搅乱了,她现在真的很想发泄一通。她说着,便转过身去,想去卫生间扛把拖把来,狠狠揍安心一顿,   安心一急,跑到安然前头,拦住她,一双毒辣的眸子狠狠瞅着她,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安然,我在监狱里被打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你还想亲自动手揍我一顿么?”   肖远睿冷声一喝,“安心,你最好告诉安然,我为什么放你出来?”   安心张狂地笑着说道,“哦,你放我出来,无非……无非不就是还怜惜我么?还对我有几分旧情么?”   不觉,安然心里更窝火心酸了,白了肖远睿一眼,还真是如她所想呢。他对安心总是念及旧情,然而对她呢,她苦苦哀求他时,他可是从来不念一点情分的。   “安心,看来我是得把你再送进监狱去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把仔仔的下落说出来。”肖远睿沉着声,拳头一捏,也有揍人的冲动,他真的有一种把安心海扁一顿的冲动。   安然一怔,她有些慌乱,难道真如肖远睿所言,仔仔未死,还在安心手里,所以才放她出来,要她说出仔仔的下落。   突然的,安心癫狂地笑起来,在安然眼里,安心这样的笑容很诡异恐怖,真有点像她当初疯了的模样。   安心的笑又猛的戛然而止,一双血腥的双眸噙着蚀骨的恨意瞪着安然,一步步逼近安然,“安然,我说实话告诉你吧,仔仔是真的没死的。我把他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只跟你说。”   安心的声音越来越低迷,越来越惊悚,笑容亦是谲深,种种都另安然心头肉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压碾过她浑身,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耳朵凑过去听她说,万一她发起疯来,也咬自己一口,怎么办?再说,她会告诉自己才有鬼咧。   猛的,安然又想到些什么。以安心的个性,要是真知道,为何不早点跟她谈判呢?而要等到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仔仔真的已死,要不就是仔仔还活着,她也不知道下落。   安然轻轻避开安心,躲她远些,   说着,她眸光轻轻一瞥,注意到方才没重视的一个细节,就是她的双手没离开过口袋,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吧?   肖远睿也走近她们,同样发现了安心的这一处细节,厉声问道,“安心,你口袋里藏了什么?”   安心对肖远睿的话置之不理,反而直视着安然,再次慢慢走近她,神态有些失常,尖叫着,“安然,我让你凑近些,你反倒离我远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嗯?”   安然轻轻一笑,平冷而笃定说,“安心,你少糊弄我。如果仔仔还在你手上,你会吃这么多苦头,才来跟肖远睿交换条件吗?或许肖远睿不够了解你的为人,但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妹妹,这么多年来,我实在太清楚你了。”   安心被说中心思,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大声笑了起来,“你清楚我为人又如何?一切太晚了,就算仔仔还活着,你也永远别想见到他了。”   她的右手瞬间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把银晃晃的刀子,然后,她猛的朝安然刺去。   162 恍若神邸   更新时间:2012-7-3 16:27:40 本章字数:2252   安然身子本能的一缩,瞳孔迅速张大,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因为过度骇怕,使得双脚像被绑缚住,动也动弹不得。偑芾觑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迅速地捅进她的肚子里,很可能会让她一尸两命,以达到安心残忍的目的。   可是当刀子已碰到她外套的时候,腰间一紧,被一条有力的臂膀带着往后移了一移,而安心举着刀子的手,也被一把捉住,被用力一扭手腕,“当”的一声,刀子跌落下来,被肖远睿脚尖一踢,刀子被踢飞到别处。   “安然,你没事吧?”肖远睿紧张问。   一瞬间真是心惊肉跳,安然有些疲软地瘫在肖远睿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安心看着刀子被踢到了别处,看着肖远睿如此呵护着安然,突然更有种捅死他们的冲动,何时见过他如此呵护她过,尽管她陪着他渡过那最艰辛的两年。   安心颤抖着疼痛的右手,眸子瞪得更大了,充满了血丝和恨意,射出毒毒的眸光,爆发着嘶吼着,“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她不管不顾地像一头疯犬一般再次冲了上来,肖远睿眸光轻轻一扫她,现在她手里没凶器,自然是丝毫不畏她。   她扭扑过来,想要去抓揪安然,但是安然被肖远睿紧紧护在怀里,她哪里能伤到安然一丝一毫。   安心只能抓着肖远睿的臂膀,脚下乱了方寸,用着蛮力又踢又蹿又蹬嘧。   肖远睿实在被这样面目狰狞的安心弄的很头疼,本来不想打她的,真的真的不想打她的,可是实在忍不住了,要知道她可以动他,可是她不能动安然,连想的念头也不准有。他拳头一紧,腿飞快一横,绊住她的腿脚,让她重重跌趴在地上。   “安然,你先去报警,我看她是疯了。”肖远睿淡淡一瞥过狼狈不堪的安心,轻描淡写地说道,通身透着冷冽之气。   安然点点头,从他怀里抽身,转身进卧室拿手机的时候,谁知一声怪兽一样的一声嘶鸣震响整个屋子。   安然心头一凛,猛的回身,只见肖远睿侧腹插着一把刀子,潮湿的夜里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蔓延涓涌下来,滴答滴答洒到地上,弄红了一大片地砖。   谁能想到刚刚还趴在地上的安心会这么迅速地站起来,突然间手里还多了一把刀子呢?要知道安心原来那把准备插她的刀子,已被肖远睿踢飞了啊。   其实连肖远睿自个也没料到,这么柔弱的安心竟有这样的力道和速度,是他太低估了人的本能和极限了,还是他高估了自己了,料定凭安心之力上不了他?实则前二者,他都没算好,若是被他撂倒的是个男人,他一定不会轻心大意的。要知道他以为安心又是无痛无痒地挠挠他,没多去在意她,后一秒冰冷尖利的物体就插进了他的皮肤里,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手里还有一把刀子镑?   安心哈哈狂笑着,满手是血,俨然是疯了,她双眼暴突,没有焦距地看着他,“哈哈……没想到吧?我藏了两把刀子呢,右边口袋一把,左边口袋一把。这叫防患于未然,哈哈……阿睿,你看我多聪明啊。”她顿了一顿,又尖锐地叫嚣起来,“我恨你,肖远睿,我恨你……这个世界上除了安然之外,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肖远睿了。我把我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把在你身上下了大把大把的精力,可是你却仍未曾对我有过一分真心,你轻贱我的感情,踏视我的尊严,甚至害得我都不能生育了。你叫我怎么不恨你?怎么不恨?我真是恨不到你们统统去死……”   安心眼眸一红,几近痴狂地变态地,猛的一拔出刀子,肖远睿又是一痛,痛的颀长挺俊的身姿抖了一抖,痛得整张脸都是格白格白的了,那是安然从未见过的白。   安然也是浑身震颤着,呆呆地望着安心那一可怕的举动,看着她双手握着染满血的刀子,一摇一晃地朝她走来,满脸是古怪阴森的笑,那样子是要再捅她一刀吧。   猛然间,安心的脚步一顿,却是她的头发教人从身后拽住。   安然又大大地震撼了一把,肖远睿一手捂着伤口,红色的液体从他指缝里泻出,一手揪住了安心的头发,惨白的唇瓣微微蠕动,气息虚弱却仍霸道威慑,“安心,你真是好样的。”   安心被迫回过头,刀子又要向肖远睿胸口刺去。   “不要……”安然张大了口,又急又痛地呼喊出来,一霎那感觉天地都要崩塌了,忽然的,她察觉到自己是那么、那么见不得他出事。   肖远睿动作依旧迅猛,劈手夺过了安心手里的刀,一用力将刀子一掷,刀子被扔的远远的,微弱的字体从他难以开阖的唇缝里缓缓吐出,“再插我一刀,你没有机会,安心。”   恍然间,安然捂着嘴,低低瑟瑟地哭出了声,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了满面。   这时,门外又冲进二人,一个是浩南,一个是李欣。   浩南一把就擒住了安心,教她动弹不得。   李欣看见肖远睿负伤,怔怔僵硬在门口,眼里划过痛色。   “还不叫救护车?”浩南朝李欣急喝。   “哦,哦。”李欣攸的回神,立即打电话。   肖远睿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安然,将手伸向安然,嘴唇微微扬起,漆黑如墨的眸里熠熠生辉,轻轻地、温柔地说,“别哭,我没事,安然。”   安然看着看着,朦胧迷离的泪眼间,又似回到那个最初的雨夜,高大伟岸的身影,迷人内敛的笑容,恍若能给予她光明的神邸。   安然也傻傻笑起来,也伸出手要抓住他的手掌,就在指尖刚要触碰到那一瞬,肖远睿的臂膀蓦地一垂,他巨大如山的身躯崩倒下来。   163 下一个六年   更新时间:2012-7-4 14:26:41 本章字数:3362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手术,肖远睿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偑芾觑晓   远琪扶着肖立诚急忙忙过去问情况,医生说,“福大命大,只差一厘就伤到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众人脸色出现喜色,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安然也终于安下心来,紧紧捏着的手掌也微微松弛下来。   肖远睿的推车被护士在前头推着,安然也跟随着,进了vip病房。   一室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大气不敢出,静候着肖远睿醒过来噱。   安然不知是心虚负疚,还是抵触挣扎,总之她此刻有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她孤身一人站在一圈人之外,注视着肖远睿,他面色唇角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眼下一抹倦怠青黑,一张薄唇有些皲裂,她的心微微一抽,有些泛疼。   突然一道微厉尖刻的声音,划过窒冷的空气,“安然,你还好意思待在这里?卷走了老板所有的股份不说,还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厚着脸皮待在这里?是要留在这里再继续祸害老板吗?”   安然一怔,那开口之人不正是李欣么垓?   “李欣,你在这里乱说些什么?阿睿不用安静休息么?”浩南敛了敛眉,下意思地一瞧肖立诚,不悦而紧张地说道。   “我说的事实,难道也说不得了?这个女人不是还要跟老板离婚么?她在这里,难道老板一醒来看见她,就舒坦么?”李欣俨然一派正义凛然,全权替上司着想的,模样。   肖立诚一皱眉,冷声一喝,“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安然卷走了远睿的所有股份?什么离婚?你们把我说的一头雾水了,哪个人站出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肖立诚这一喝,气场威震人心,一时间众人屏住声气,望着肖立诚。   当下,安然算是明了,难怪肖立诚还是对她很平易近人,难怪连一声斥责都没有,这个疼惨了二子的男人怎会对她如此和蔼慈祥?原来是肖远睿将一切隐瞒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若不是刚刚李欣将事情故意说了出来,肖父还被蒙在鼓里呢。她又想,肖远睿这人就如此笃定,他们这婚离不了么?他们一定会和好么?还是说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吃定了她么?   见没一人敢说话,肖立诚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安然面前,眉间威严之色浓深,浑厚沉重之声一荡,“安然,你说,怎么回事?”   安然心想,这事既敢做,又有何担当不得?再说本是肖远睿亏欠她,她何必怕?   她轻轻一瞥李欣,只见她唇边上翘,有一抹阴笑。   安然也是波澜不惊的一笑,抿抿唇,咽了咽口水,微微张口,想说出来。   还未待她开口讲话,远琪这丫头,当机立断,截在她前面,笑嘻嘻上前,拉住肖立诚的手臂,亲昵地挽着,说,“矮油……爸爸,你听他们瞎说些什么,根本没这回事?二哥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呢?他又不是傻子,你说是不是?”又朝安然眨了下眼,示意她随着自己这样说下去。   肖立诚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盯着安然,等她说话。   安然紧紧拧着眉头,不知是讲真话好,还是随了远琪的意好?正在她犹豫不决之际时,一声低而沉、痛而闷的嘤咛声,打乱了这丝凝重。   大家朝床|上一瞟,是肖远睿醒了,拧着漂亮的眉头,微微睁开眼,没好气地低弱说,“你们在吵什么?我不要休息么?”   “安然拿到了你在公司的股份,还准备跟你离婚,有没有这回事?远睿,你老实告诉我。”肖立诚回头问他。   肖远睿一扫而过屋子里的人,目光落到李欣身上之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纯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氛,旋即淡淡一笑,语气里夹着玩笑味,“老狐狸,真有这回事的话,我看我是疯了,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李欣不觉身子微微一缩,低了低头。   安然微微一震,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她做的事,他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这样子的他,真的如六年前一般,无论她做错了任何事,都能给予她无限量的宽容。   肖立诚面上也是有些僵硬,浓眉轻轻一拧,又舒展开来,“最好没有。”说罢,瞅了瞅安然,那眼神就像她是扫把星一般。   安然自是知道,肖立诚不会信肖远睿的话的,只是一时没戳破,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儿子为难罢了。   “爸爸,你看吧,都是无稽之谈的事,二哥和二嫂不知道有多恩爱呢?你看他们的宝宝再过几个月要出生了呢!咱们出去,不要妨碍他们谈情说爱了。”远琪笑呵呵的,就像一颗开心果,十分可爱讨喜,让谁见了都会喜爱的姑娘。   肖立诚对安然说了一句,眼睑下有一丝不露痕迹的质疑与敌意,“你好好照顾远睿。”   一室的人被清除干净,清冷的房间内只能听到钟摆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安然站在原地,抓捏着双手,木木地望着他,复杂的眼神里却流转出纯明的涟漪。   沉默许久,肖远睿突然轻松地笑了笑,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坐到这里来。”   安然仍旧一动不动,远远地望着他,有些不敢走近,仿佛那里有个钢筋笼子,她一过去,就又会被套牢。   “我渴了,你不过来伺候我喝水,要渴死我么?”他声音有些冷,却给人以调趣的意味。   安然这才慢慢靠近他,给他倒水,把他的头稍稍抬高,喂水给他喝,他喝得有些急,估摸是太渴了。记忆里好像真的是她第一次伺候他,往常总是她病,也总是他照顾着他。   他喝着喝着,呛了一口水,难受地咳了起来。   她蹙着眉,轻轻抚着他的胸膛,有些急有些嗔,“你不能慢慢喝么?”   他咳得脸上通红,猛的一抬头,眸子也是红红的,一把握住在他胸膛上的手,目光很是烫人灼热,“安然,水可以慢慢喝,可是我们之间的时间呢?能让它这么无声无息地慢慢流逝过去么?”又顿了一顿,沉吟而沙哑说,“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六年,难道还要再错过一个么?”   那一刹那,安然心尖一荡,被他握住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原本早已认为干涸了的眼眶,满满地溢出水来,绝提一般,怎么想憋忍也憋忍不住。   她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就那么静静地任眼泪流淌了满面。   是啊,一个六年就那么匆匆而去,下一个六年,眼睛一睁一闭间,也就很快过去了,快得抓都抓不住。   肖远睿费力地撑起自己,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臂,可微微一动,就扯到伤口,他强忍着,噙着温暖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搵着她眼角的泪水,“安然,别哭,我喜欢你笑。”   又像变戏法一样,将一枚闪亮的东西展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还有这个?”安然眨了眨眼,心底又是一震,盯着那一枚镶着心形钻石的发夹,哑着声问道。   “你忘了?那时你不要了,我统统捡了起来了。本来有完整的五枚的,可是都教你暴力地摔坏了,唯有这一枚是好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藏在胸前的口袋里。手术前,我疼地醒过来一次,便自己掏出来握在了手里,支持着我渡过手术。要知道,你消失的四年,我也是靠着它过来的,那时我就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果真就找到了你。这次我相信,我会没事,我相信,你会等着我出来,我更相信,我们都会好好的,会在幸福地一起。你看,过了年,我就30了,以后就是个奔四的老男人了,我真的只想跟你平平静静地生活。”他声音轻轻的,格外的柔,就像一团棉花要包围她,让她陷进无边无际的柔情里。   她泪眼汪汪地瞪着他,清冽的声音里有点气呼呼的味道,“你怎么就这么坚信?”   “事过千帆,我依旧爱你如初。安然,我没有不坚信的理由。”他纯碎地笑,没有一丝杂质,完完全全是深信不疑,那样的笑容似能抚慰人心,扫除一切阴霾,把所有都回归于零。   他抬起手腕,轻轻将发夹别在她的刘海上,“这枚发夹时时刻刻贴在我的胸膛,扎着我的胸口,生疼生疼的,这下总归好还给你了。”又细致地抚了抚她的发,涩哑着喉咙道,“其实,你短发,一样很美。”   安然端着他,无名地泪水越来越多,要淹没她一般。   164 亲嘴   更新时间:2012-7-4 17:40:48 本章字数:3411   安然一嗅鼻子,猛的趴在他胸口,用自己的小拳头死劲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哇哇地哭喊了出来,有些语无伦次,“肖远睿,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真是个该死的家伙……说这么多甜言蜜语做什么?你知道的,你欠我的,用一辈子也还不完、还不完。偑芾觑晓”   肖远睿扯着苍白的唇瓣,沉声一笑,“你锤我打我,痛的只会是你自己。还有,我知道欠你太多,如果这辈子还不完,那就下辈子继续给你当牛做马来还好了。”   安然手上一顿,果真如他所说,疼的还真是她自己,心里腹诽,诅咒你早晚有一天肌肉变肥肉,看你还能这么硬邦邦的。   安然知趣地收了手,仍旧趴在他身上,清澈的声音里哑哑的,“你现在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了,真是够琼瑶,肉麻!”   “额……肉麻吗?痴情的人都肉麻。”肖远睿格外认真地说嚅。   安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夹着泪花干干地笑起来,“呵……呵呵……”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得盯着他,声线仍旧嘶哑,“为何以前你就偏偏不信我?要是……以前你就能领悟这些,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肖远睿撇了撇唇,抬起无力的手,捧着她的面颊,严肃的眼神里有着温柔,“你没听过么,相爱容易,相守难,爱情这门高深的学问,我们用尽一生去学习、领悟,只怕也学不完,悟不透。”又微微一沉,唇角上扬,继续说道,“你看,我用六年的时间,领悟到这么多,实属不易,是不是?街”   “贫嘴!”安然清冷一声,表情却不如声音那么冷,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像初经人事的小女孩般羞赫地轻笑起来,被水涤过的眸子,晶莹剔透的,甚是美好可爱。   猛的,肖远睿一俯身,轻轻压下,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她的唇上,柔柔厮磨,坏笑道,“我不止会贫嘴,更会亲嘴。”接着,他霸道地一吻而下,舌尖舔卷过她粉嫩莹润的唇瓣,探入她的口腔,如饮甘泉般地汲取着她口中的香气与蜜液。   安然口里之前被他咬破之处,又开始疼起来,心想,这人霸道的死性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改不掉呢。   她一气,用力一推开他   正巧她的手触及到他伤患之处,他闷闷一哼,痛得冷汗直冒,微微佝偻了腰腹。   安然见他这般模样,心也是一拧,扶着他道,“你没事吧?”   他则微微抬头,惨白着薄唇,委屈而痛楚地揪着眉梢,望向她,眼神稚嫩纯真的跟无辜小孩一般,虚弱而稚气地说,“安然,你欺负病患。”   安然见他还能开玩笑地说话,就说明他没事,手一甩开他,冷冷说,“你活该。”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样?你这女人,真没良心,还幸灾乐祸。”肖远睿不服气道。   安然更气了,腮帮子有些鼓,嘲讽道,“呵……拜托,别说我没良心。是你自己惹的祸,谁叫你要去招惹我的好妹妹?”   “是误会。”他坚决强调。   “呵……误会,难道你上了她的床也是误会么?”她眉眼一扬,嘲笑的意味更深了。   肖远睿楞了楞,发誓般严谨真诚说,“我保证以后不上她的床了,只上你的,”   呵……还有以后呢?再看看他这种耍无赖的口气,真是越看越窝火。   “你不要脸。”安然憋屈着,悻悻骂道。   “脸皮不值钱,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我要脸做什么,安然,我只要你。”肖远睿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又低微说,“况且,我你面前,早就没有脸了。”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总是卑微的,他说他在她面前早已没有脸了,她又何尝不是,在他面前,也早就颜面尽失了。   安然想了一想,与他多争执这些又有何意义呢?发生的事总归发生了,有些事她是终生也无法忘掉的,但却必须得放下,人得向前看,不是么?更何况当下她得做更要紧的事。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沉眉道,“我们不谈这些了,我们说说正经事。”   肖远睿自是知道她要谈什么,眸光微微一敛,说,“我知道你要谈仔仔的事。”他望了她一眼,见她轻轻点头,又继续道,“仔仔是极有可能没死的,我们都没找到他的尸首不是吗?”   “你有头绪了?”安然问。   “还有一个绑匪意外身亡,具体知晓内情的只有安心一人,否则我怎么答应她的要求,将她保释出来。谁知那天,她从浩南、李欣他们那里逃了出来,还跟着我来到你住的酒店?”   安然镇定地说,“不。她不知道。”   “从今天的状况来看,她的确不知道。”肖远睿也局促地回应她。   那么仔仔会在哪里?会在哪里?安然这样思考着,突然想到了肖远铭,她那时一直没理解肖远睿的话中之意。肖远铭要拿回她手里的股份时说过,他自然有他的手段,一个她永远无法抗拒的手段。   那么那个她永远无法抗拒的手段,会不会就是指的仔仔?   她一惊,惊得脊背微湿,瞪大了双眸,说,“我知道仔仔会在哪里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液,笃定地一字一字道,“仔仔一定在你大哥手里。”   肖远睿俊长的眉宇猛的一收,“怎又会在他手里了?”   “或许他一直在旁观看,等待最有利的时候,再将仔仔这张王牌拿出来。而此刻,我手上有你公司的股份,正是最好的时机。”安然皱着眉,紧紧捏着双手说道,他用仔仔来要挟她,既可以得到钱也可以得到她的人,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嘛。她又微微哑了声,看着肖远睿说,“我们一定要赶紧救出仔仔,我担心……”   “别担心,既然肖远铭有目的,自不会动仔仔。我一定会救出他,不过,目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我必须弄清楚。”肖远睿握住她的手,让她安下心来。“喂……喂……大婶,我不要吃这个蒸饺。”某稚嫩的童声在屋子里高傲地响起。   什么时候,她杨薇薇被人称呼为大婶了,任杨薇薇再好的修养、再好的脾性,也忍受不了这个刁气十足的小滑头。她很是气恼地皱着眉头,口气颇厉,“你说谁是大婶?”   “大婶,你别瞪我,说的就是你。”   “仔仔,我再说一遍,别叫我大婶。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杨薇薇笑着,压低了声音说,轻轻淡淡的尾因被拖长了,听起来有些吓人。   “大婶,别用这副姿态恐吓我。小心大叔来了,我告你状。”仔仔微微揪着眉,不买账地说,他本来就是被吓大的,在他不听话时,妈咪总是吓唬他,所以他才不怕别人吓他呢。   杨薇薇愣了愣,心想与小孩子置气做什么?更何况,远铭确实是疼这小子的,谁叫她肚子不争气呢?不能生出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呢?一想到这,她有些落寞,端着优雅的笑容说,“那仔仔,你不要吃蒸饺,要吃什么?阿姨去买,好不好?”偏偏今天佣人有事,轮到她才伺候这个麻烦的小子。   仔仔轻轻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要出小汤包。”   “好,那阿姨去买,你乖乖待在房间里。”杨薇薇说罢,说了房门,又将房门锁了起来。   十分钟后,杨薇薇拎着一盒小汤包回来,打开门,将那盒小汤包放在他的面前,仍旧笑盈盈地说,“买来了,吃吧。”   仔仔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汤包,咬了一小口,又将它扔回了盒子了,“咦……好难吃。”   又聒噪地嚷起来,“我不要吃这个,不要吃这个,我要吃馄饨,要荠菜馅的。”   杨薇薇更是头大,咬咬牙说,“我再跑一趟,要是你再不吃,那早餐就甭吃了。”   “哦。”仔仔乖乖地说,“我知道了,保证不会让你跑第四次的。”   二十分钟后,杨薇薇跑了好几家早餐店,才找到了那个小祖宗御用亲点的荠菜馅的馄饨。   杨薇薇把仔仔要的馄饨摆在他面前,“吃吧,是荠菜馅的。”   仔仔似笑非笑地看看眼前这个高贵得体、大方高雅的美人,手指勾勾她,让她坐到自己边上来。   杨薇薇犹疑地坐过去,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仔仔嘿嘿一笑,搂着她的脖子,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谢谢你,好大婶。”   杨薇薇心里一动,这是她第一次被小孩子亲,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她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多想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仔仔吃了一口馄饨,皱着小眉头,一口就吐了出来,还直直吐在了杨薇薇的脸上,“呸……比小汤包还难吃。”   这一吐,气得杨薇薇一跳而起,浑身颤抖着望着他。   165 越俎代庖   更新时间:2012-7-5 14:12:17 本章字数:2404   杨薇薇伸出一根漂亮纤长的手指指着他,因愤怒而轻轻颤着,“你……你……”   仔仔用忧郁气质的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她,看着她一副狼狈的模样,脸上尽是得逞的笑容。偑芾觑晓这叫先礼后兵,气死你气死你,梗死这个老妖妇,谁叫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见妈咪。   “大婶,你可别打我,留下罪证给大叔看到可不好。”仔仔先发制人,扬着红嘟嘟的小嘴唇,得意傲慢地说。   这一句,气得杨薇薇更是有火无处发,只僵直了身子望着这小子得瑟的模样。   接着,仔仔瞟了一眼杨薇薇,黑漆漆的眸子里掠过一道贼贼的光,沉着稚嫩的声音,说,“大婶,我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说不会让你跑第四次的,就真的不会让你跑第四次的。”   然后,他挑了挑眉,有恃无恐地拿起蒸饺,塞进小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吃得满嘴是油,“嗯,味道不错。还是蒸饺最好吃。”又挑出一个,要递给杨薇薇,“大婶你要不要尝尝看?”   杨薇薇更是气得要炸毛,这小家伙人小鬼大,心计重得很,摆明了就是存心整她,安然怎的生出个这么个小妖孽来?   “你不要吃,我自己吃罢。”仔仔撅了撅小嘴,又把蒸饺放进嘴里嚅。   杨薇薇一转身,走出房间,将门“碰”得甩上,锁好。   仔仔微微蹙了蹙眉梢,心里冷哼了一声。   *   冬日里,下午2点的阳光最是明媚金亮。   窗帘都被拉开束起,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屋子里,把整个苍白的病房照得通明生机。   肖远睿身子微微坐起,洁白的被褥盖至腰处,露出上半身蓝白的病服,一张沐浴在阳光里的俊脸略显得苍白街。   安然静静坐在床畔,随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处,在等待,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   肖远睿知道是谁来了,眸光一敛,道,“进来。”   进门来的有两人,一是浩南,二是李欣。   二人进来后,肖远睿没有开口说话,只用冷厉纠错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李欣。   李欣直觉这样的氛围很是古怪,握了握湿凉的手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最终,她开口问,“老板,你找我什么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须我说么?”肖远睿淡淡的说道,狠戾的眼神里有一抹说不出的纠结与失落。   李欣重重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忽而,她嘲讽一笑,走到宽大的白色沙发处,找一张合适的座位坐下来,镇定地说道,“确实,我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或许,老板你认为,那算作是背叛,但我却认为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盼着你能更好、更强大。”既然,他都开口发难了,就证明他确实抓住了一些实质性的把柄,她还能辩驳什么?   肖远睿眉头越拧越深,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她与浩南当做他的左臂右膀,他一直不愿去怀疑她,一直愿意相信她,然而就是这个一直相信着的人,把他当傻瓜一样玩弄戏耍着,勾结着外人来诓骗他。   安然瞥了瞥肖远睿的神色,见他眉头深锁,一定很伤心罢,毕竟一直是他一直信任着的人。   肖远睿喉结一动,声音沉冷,说,“你作为我的下属,我爱的女人,我的儿子,你不替我保护着,你却想方设法与外人勾结着来伤他们?不算作背叛么?那你认为究竟怎样才算作背叛呢?李欣?”   李欣却淡淡呼出一口气,微微笑着说,“是啊!他们都是你至亲至爱的人呢!我根本就不算什么,不是么?尽管我无怨无悔地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及不过安然的一根头发,不是么?”   肖远睿一滞,眸里的光愈见灰暗失落,紧紧抿着唇,不做声。她怎会这样想他,毕竟他们之间除了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他也将她像朋友一样来待见,不是么?   浩南冷着脸,实在是看不惯她,沉着声说道,“李欣,扪心自问,你和我难道就不是阿睿至亲的人吗?这么多年来,阿睿是怎么待我们的?难道你就不知?只是你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东西,你逾越了身份界限,你不甘心当阿睿的秘书,而更多地妄想着当他的夫人。明明是你自己贪心,又何必迁怪阿睿呢?”   “是啊,你可以说我贪心。可是你也得看看,他身边时一些什么样的女人。沈小姐傲慢蛮横,这样的女人怎配得上老板?再看安心,那一个表面柔弱却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可以待在老板身边?安然么,更不用说,不干不净的一个肮脏女人,和许局长、肖大少、叶四少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入了老板的眼,居然也能成为老板的妻子。然而我也是一个女人,任我身手再好,心有多坚强,我不过是个女人,也渴望得到心爱的男人的青睐。”她顿了一顿,又微微红着眼,看向浩南,“浩南,你也一直等远琪长大,你该明白我这种苦守痴等,又不敢言的痛苦。你说,叫我情何以堪?”   浩南微微一僵,他们二人共事已久,她能洞悉得出来他对远琪的感情,也不奇怪。   肖远睿也是一怔,惊疑地看向浩南,何时这木头人也有喜欢的人,竟还是他的妹妹?   安然倒是没多少惊讶,浩南对远琪的心思,她多少能看出些来的。   浩南有些尴尬,严厉而认真说,“是,我等远琪,也喜欢远琪,可是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不是吗?而你呢,都做了些什么呢?凭着你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做了那么多错事,还在这里狡辩,找着借口。阿睿喜欢谁、爱谁、愿意跟谁在一起,都是他个人的权力,你仅凭着自己的私|欲,做了这么多伤害安然的事,还以为自己很伟大,很公证?”   李欣微微一怔,竟无言以对。   安然缓缓站起身,走到李欣身边,口气坚硬而犀利,“李秘书,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哪一句话?”李欣问。   “越俎代庖。”   166 最动听的情话   更新时间:2012-7-7 11:33:24 本章字数:2239   安然看着李欣微微震惊的神色,清冷地说道,口吻夹着股冰魄慑人之意,“你不正是越俎代庖替肖远睿做决定了么?”   李欣微微一震,却是禁了声,许久,找不到言辞来回复安然。偑芾觑晓   她看向肖远睿,怔怔看着他,声线微哑,“我既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那老板想如何处置我?”她不需理会旁人的言论与眼色,她只需得到肖远睿的亲口回复就行。她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真的那么不值钱?   她盯着他的眸子,想探视出一些什么来,可是为何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他的那双漆黑如墨的眸还是依旧教人看不透,探不清,深邃的如无底洞,无法令人窥探深究。   同时,安然也浅浅一笑,表情漠然地望向肖远睿。她也很想知道他该怎么说,怎么做囗?   浩南也敛了敛眉,有些同情无奈地看着肖远睿,只见他也眉头深锁,最终到摊牌的时刻,想必阿睿总会有些难做罢。   一时间,室内又冷了许多,好似外头再大再暖的阳光也形同虚设,根本无法照暖这屋里头一般。   肖远睿直直看着李欣,没有去看一眼浩南,也没多望一眼安然,就那么定定注视着李欣,意示他的尊重,“李欣,我可以不追究以往你做的种种错事。但我们的雇佣关系到此结束,而你必须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仔仔的事告诉我。”   李欣心头一凛,这一番话,分不清其间是否有半分情感。他冷冷的只说,他们之间是雇佣关系。然而这一番话,也没有商量,不是讨价还价,更不是恳求,那是皇帝下的一道圣旨,死一般的命令,迫使她不得不从。   她凉凉的笑起来,唇角有一抹自嘲与感叹,他仍旧郎心如冰,将任何感情与关系分得太过清楚,但这只怕已是他最后的限度宽谅了罢。多少,她该感激他。   安然笑容见深愈美,一对潋滟清澈的眸子绽放出光彩,对肖远睿这番话甚是满意,没有就扯不清,也无过分绝情,拿捏地刚刚好侦。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李欣微微哑了声音说。   肖远睿深奥的眸子盯紧了她,微微一颔额,示意她讲。   李欣蹙着眉,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或许,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你的,但是,真正开始怀疑与调查你,却是在昨天。”肖远睿扯了扯有些苍白的唇,“昨天,安心明明由你们二人在看管。然而她却逃了出来,浩南没必要做这种事,只有你有可疑,不是么?况且,我再三吩咐过别将我与安然之间的事告诉我父亲,然而你却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将一切抖给我父亲,不是故意为之么?然后我又派人去查,竟查出四年前你在私下里就与许文霖、肖远铭那帮人有过来往。你说我还怎能不去怀疑你?”   李欣一撼,身子有些微摇,睁大了眸子看着他,她以为他从很久以前便开始调查她了,只是一直按兵不动,直至今日才说。   昨日之事,确是她太心急了。趁着浩南去泡咖啡之际,安心偷偷诡异地对她说,把安然的住址告诉她,她要去杀了那个小贱人。见她神智有些不对劲的模样,心想何乐不为,她们姐妹去拼一拼,反正自己是不受损失的。便将地址告知她,让她离开,她临走前,还去厨房拿了家伙,然而,却不曾料到,她没伤到安然一分一毫,却伤到了肖远睿。   那时,自己是很是心痛后悔,根本不该让安心那个疯婆子出去的,因为她居然伤了肖远睿。   事后,她想,安心就知道肖远睿是去见安然的,安心故意挑了两把刀,准备给肖远睿与安然,一人一刀罢。那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她要跟他们一齐同归于尽。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时至昨天才怀疑你?”肖远睿不惊不震地凝视着她,又继续说道,“因为你也曾用生命护过我,因为我一直将你和浩南当做我的心腹,因为一直以来,我最忌讳也是最不愿去怀疑你们两个,然而就是我一直信任的人舍我而去。”肖远睿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压抑,似乎压抑着一种隐忍而不擅长说的情感。   李欣听着他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心中惊痛撼悸涌流过,心脏一紧一缩,甚是难受痛苦。要知道这是他对她说过最动听的话,这让她知道了除了雇佣关系之外,他还将她当做心腹。只是心腹只是心腹,离心尖还是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的,然而,于她来说,真的比最动听的情话还好听。真的已足够!   浩南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随着她简练古板的脸颊瞧去,也是一讶,这个千年一个表情的深沉女人,竟然哭了。似乎这么多年来,她受过再大的伤,也没见她流过泪。曾经他一直以为她是个铁一般的女强人,然而一个女强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肖远睿,谢谢你。”这是李欣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她不能做他下属了罢,也好,至少可以站在同一个平等线上,这样称呼他一声。   肖远睿也是有些吃惊,她竟直呼他的名字,然而依旧平静无澜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诚挚而又感动地说,“真的,肖远睿,谢谢你。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狠毒的男人,甚至对自己都有些狠,但是你却给了我这份宽容,我知道那是因为仔仔多些,但是我仍旧谢谢你。”   她顿了一顿,又缓缓开口,“当然作为回报,我会带你去找仔仔,只是,找到仔仔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安然心脏一紧,双手不觉捏住,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要求吧?   浩南有些斥责地看向李欣,这不是乘人之危么?只望,事后,那个要求不会太过分才好。   167 挑拨离间   更新时间:2012-7-7 23:00:04 本章字数:2456   肖远睿一愣,随即恢复冷静,朝安然递过去安慰柔情的眼神,那神情就是在说,没问题,我有分寸。偑芾觑晓   他断然说,“行,只是希望你别得寸进尺。”不管是否是权宜之计,但当下找到仔仔才是最重要的。   “别紧张,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李欣看出他们眸里的慌骇之色,缓缓说道。   “那最好。”肖远睿轻轻一撇唇,沉冷说道。   *   “仔仔,怎么就吃这点?饱了吗?”肖远铭微微敛眉,用慈爱温和的目光望着他。   仔仔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整张小脸有点憔悴,眼皮耷拉着,看了一眼杨薇薇,瑟瑟的眼神让人觉得他很害怕杨薇薇的样子,又瞧向肖远铭,轻轻摇头,佯装讷讷地嘟着小嘴,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早上吃坏肚子了,拉了一天,现在没胃口吃东西。囗”   肖远铭长眉拧得更紧了,从他的眸光里,看出他对薇薇有几分忌惮,拉了拉他的肉嘟嘟的小手,“怎么会吃坏肚子了?来,告诉我,早上吃了什么?”   仔仔垂下脑袋,用更惶恐不安的眼神瞟向杨薇薇,紧紧抿着唇,不敢说话的样子。   杨薇薇一惊,这小鬼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在无人之时,他可是嚣张的很。   “没事,告诉我,我给你做主。”肖远铭温柔的声音渐厉,优雅地搁下筷子,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有意无意地刮过杨薇薇。   仔仔顺意地坐在肖远铭的腿上,缩在他的怀里,将小脸埋在他胸膛上,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直直摇晃着小脑袋,“真的没什么,仔仔没事。肖大叔,你随便给我吃点止泻药就好,仔仔肚子疼。”   仔仔那无力孤苦的声音,还轻轻发着颤,像是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然而却不敢言侦。   肖远铭看向一旁的杨薇薇,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迸出犀利的光,好似在责怪她。   杨薇薇今天吃了仔仔这小子一天的憋,然而现在,丈夫也用这样埋怨怀疑的神色盯着她,她心里也是郁闷委屈的很。   一下子,没调整好心态,便用力掷下碗筷,蹙着眉,盯紧了肖远睿,轻柔的声线里伴着痛苦与愤怒,“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认为我虐待他不成?”   肖远睿微微一震,眸光见柔见沉,淡淡地开口,语气甚是冷冰,“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一霎那,杨薇薇更是气闷,只苦苦笑了笑,他竟为了这个小滑头真的不信她,她杨薇薇就算自己生不出孩子,也无须拿别人的孩子来泄愤虐待吧?她在他眼中,何时成为了这样一个可怕而心胸狭窄的女人了?   杨薇薇气岔,便看向仔仔,厉声道,“肖若愚,你说,你今天到底为何肚子疼?”   仔仔可怜兮兮地望了望杨薇薇,又无助地看向肖远铭,身子抖得更剧烈,闷闷哼哭着说,“肖大叔,你别怪阿姨,是我不好,是我嘴馋,不该吃嗖了的蒸饺。可是……可是……我真的太饿了。”   说着,说着,仔仔便哭得更凶,着实让人揪心。   肖远铭心里也一疼,不得不轻轻拍抚着仔仔的背,轻轻叹着气,说,“我知你不太喜欢安然,但仔仔毕竟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何苦给他吃嗖的东西?薇薇,你真是让我……”今天只不过保姆不在家一天而已,她就将这孩子折磨成这样子了?   杨薇薇气得粗喘着气,什么叫他什么都不懂?这小子,可是什么都懂。更懂演戏的道理,瞧瞧,这苦情戏演得真是入木三分咧。你一个心机深重的男人,怎会教一个小孩子的障眼法给骗了去?   她捏着手掌,慢慢站起身,尽量压下胸中的怒焰,保持着高雅的姿态,道,“远铭,这孩子有多坏,你是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你就当真信了?今天我根本没给他吃过什么嗖的东西。他早上变着花样折腾我,一会想吃蒸饺,一会想吃小汤包,一会又要荠菜馅的馄饨,我跑了一趟又一趟,给他买回来。他却不吃,还吐了我满脸都是,我也不与他计较。你说,我还要怎么待他,才不算虐待他?”   然而,仔仔一直哭泣,越哭越厉害,趴在肖远铭胸膛上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肖远铭是没带过孩子的,然而孩子这一哭,心里反而不恼,便疼了起来,是不是因为这孩子是安然的孩子,才如此心疼,他想,这孩子也姓肖,要是是他跟安然生的该有多好。   肖远铭轻轻哄着仔仔,又问,“若真如你所说,他怎么拉肚子了?又为何不给他要药吃?”   “呵……那我怎么晓得,也许是他吃的油腻太多了呗。那一大盘蒸饺,足足有12个,又是全肉馅的,都教他吃下肚子里了,能不闹肚子吗?至于让他吃药,你倒是问问他,我真没给他药吃?是他自己不吃,我能强逼着他吃么?”杨薇薇仍旧压着怒气,也没像泼妇一般大吼大骂,只是用平静的声音慢慢说来。   “仔仔,是像薇薇阿姨说的这样吗?”肖远铭问仔仔。   仔仔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肖大叔,你……你别生气,也……也别骂……薇薇阿姨了,都是我不好……不好。”   这样的声音听得让人更痛心,一个孩子尚能如此善良宽容,怎一个大人反倒如此令人失望。   然而,仔仔这样的声音,听在杨薇薇耳朵里,简直要让头发狂,若不是她自制力极高,她非狠狠抽几下这小畜生的屁股,叫他骗人,叫他诬陷她,叫他挑拨离间?   忽然,她又明白过来,这小畜生真是低估了他?他不吃止泻药的原因,想必就是为了演这晚上饭桌上的一幕罢。这小小年纪,心机却是不可估量。   杨薇薇死命地呼了几口气,胸|脯却被气得起起伏伏的,柔软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肖若愚,别说你不懂。你真是狡猾歹毒,与你母亲不分上下。”才来了肖远铭身边多久,就开始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要让远铭疏远她,亲昵他,不是歹毒是什么?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吊着远铭的胃口,让他吃不到葡萄,惦念着、梦想着,让他们夫妻之间隔了堵墙,逼着她忍让退步,逼着她包容接纳,不也是狡猾歹毒么?   “杨薇薇!”肖远铭冷声一喝,使得气温骤然变冷,也使得怀里的仔仔顿了一顿,停止了哭咽。   168 注意分寸   更新时间:2012-7-8 22:34:16 本章字数:2425   “杨薇薇,讲话注意分寸。偑芾觑晓”肖远铭面色温润如斯,只是眼神里的寒气要令人窒息似的,直直厉厉地能射进人心里一样。   杨薇薇一双莹莹水眸一瞪,漂亮的眉头蹙起,一张如花似月的脸不觉微微苍白,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孕着怒气的肖远铭,心里越拧越紧,疼得似要滴出血来一般。   这是第二次,他对她这样凶怒冷慑了罢,他这样的语气好像跟她苦大仇深一般,是那样的狠戾。   第一次,是六年前,他说,也许他不够爱她,因为他还喜欢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仔仔的母亲——安然。那时,她疯狂地大口破骂他见异思迁,他也是用这样的口吻语调,直呼她的名字,告诉她讲话要注意分寸。竟然,为了同一个女人,他要对她发火两次。   一再的忍让有何用?无时无刻注意着分寸,又有何用?依旧弄得这般不讨好罢了。   她端着高雅的姿容,朝他勾了勾唇,依旧风韵如画,袅娜动人,轻轻涩哑道,“远铭,你难道认为我还不够注意分寸么?你要去爱安然,我便容忍你爱安然;你要留下仔仔,我便全心全意像个保姆一般伺候他,哪一件我没有注意着,不是谨慎着,不是称着你的心意。唯独,唯独,我做的没有分寸的一件事,就是我没能为你生个孩子而已。囗”   杨薇薇顿了顿,又温情地笑起来,眉眼长长,勾起了万种风情,“如今倒好,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你竟如此不待见我。也好,这个家,你们在一起便好了,我走,让你们。”   突然,那么一瞬间,杨薇薇失望透顶,她心性本是泊淡,本不愿意去争、去斗,只想做个不安外事的小女人罢了,然而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她爱的男人心里多了个女人。因此,为了自己的幸福,不得不伪装,不得不隐忍,不得不满腹心机、步步为营,但这刻她恍然觉得累了,真的是累心了,这个男人,她跟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得他梦里的那个女人。   为何,她要容忍他这般欺侮她,忍受这个小畜生这般欺压她?   杨薇薇拉开椅子,再有礼貌地将椅子推进去,没有多看肖远铭一眼,募地一转身,清清晃晃的泪涌出眼眶,让她眼前有些迷惘模糊。   没有动静,仍旧没有动静,身后的男人,一直优雅地坐在桌前。   杨薇薇缓缓走上楼,快速收拾衣物,拖着皮箱,再迅速下楼侦。   肖远铭此刻已坐在沙发上,抱着仔仔,喂给他止泻药吃,没去过问她去哪里?   仔仔抽噎着轻声说,“阿姨要离家出走了,你不过去追啊?”   经着仔仔这么一提醒,肖远铭才多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杨薇薇,眸光敛了敛,柔柔的声音里,有股压抑的怒气,说,“本就是她做错了。再说她要走便走,我追也是无用。”又对仔仔说,“把这两颗药吃了,待会上楼去睡觉。”   其实肖远铭是真的生气的,只要她道个歉便好,可她越来越过分,弄得仔仔病了就算了,还去骂安然。这样的杨薇薇,怎么不让他气?然而究竟是气她的不知悔错,还是气她失了善良,他也分不清了。   肖远铭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刚恰到好处让杨薇薇听到,杨薇薇心眼又是一痛,步子更为坚定,打开大门,径直出了去。   仔仔微微皱着小眉梢,隆起淡淡的忧郁来,乌黑的眼睛盯着杨薇薇踏出门槛,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心里一个劲地乐,哈哈……老妖妇,这回还不把你气走。你可别怨我,不逮着机会,把你气走,我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谁教你平时看管我最严呢?   仔仔由保姆领着上楼去,躺在大床上,心里默念了一千遍,一万遍妈咪。他是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妈咪,什么时候妈咪才能来接他回家去?   不知为何,自从杨薇薇走后,肖远铭再也没胃口吃下饭菜,明明今晚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怎的就没了胃口呢?   他皱了皱眉,不觉有丝恼火,淡淡说了一句,“这是做的什么菜?”   保姆的脸色不太好看,只低下头小声说,“先生,下回我会改进。”这前一刻,还夸她做的菜好吃,这夫人一走,便换了个人般,责怪她做的不好吃了。   肖远铭重重摔下筷子,莫名觉得心里愠火难消,只得进浴室冲了冷水澡,这样个冻死人的大冬天,受了刺激冲冷水澡的也恐怕只有肖远铭一人了。   当冷水扑打过他的头发、面庞,整个胸膛,怒气才一点点消下来。   裹了浴巾走进卧室,望着一张偌大的淡粉色的大床,空荡荡竟无一人。往常的时候,薇薇会躺在床头,随意地翻开着一本书,他走到床前,拿起薇薇睡的那个枕头,枕头下是一本亦舒的《曾经深爱过》,看着书名便像什么忧伤催泪的书,她何时看这类没有营养的小言了?他记得她一直都是喜欢看史学方面的文籍的。   哦,是了,他好像真的有很久很久没去关心注意薇薇了,竟连她看书的品味换了也不知。   莫名的,心里漫过彷徨不安,是不是,薇薇这一走便不回来了?   哦,不会的,不会的,她离不开他,没准明天就回来了。   突然的,他想抽根烟,来缓缓心里难受的情绪。   可是,这里是没有香烟的,他这辈子只抽过一次烟,以后就再也没抽过烟,一是烟味太难闻,二是吸烟有害健康,在他眼里香烟就等于毒品。   他略一想,还是打了电话,叫楼下的保镖送包香烟和打火机上来。   站在窗前,打开了窗户,让一阵阵寒冷蚀骨的冷风吹拂着面颊,打了火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由于生疏,呛得咳嗽起来,面胀耳红。   即便这样,他还是硬着头皮抽了几根,他望着黑色的天际寒星点点,心绪被拉长。   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心头一喜,急忙忙去拿手机,心想,一定是薇薇打来的,他就知道她是离不开他的。   可是一看来电姓名,便猛的失落起来。   “什么事?”他淡淡问。   “老板,她来了。”   肖远铭又问,“谁来了?”   “安然小姐。”   169 放我一马   更新时间:2012-7-9 10:44:07 本章字数:2390   肖远铭又问了一句,“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偑芾觑晓”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回话。   他想安然此刻来,该是想清楚那天他说的话了,或许以她的聪慧,是猜到其实仔仔并没死,而是在他手上。所以这才过来跟他谈判的,正巧此时薇薇也不在这里,似乎更易让他们发生些什么囗。   “让她进来。”肖远铭淡淡说道,声音里冷冷清清的,连自己却听不出有多少喜悦和激动。   他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一瞧地上,一地的烟灰和许多个狼藉的烟头,其实抽烟并不如他想的困难,香烟的烟草气也不是那么难闻,抽着抽着便能上了瘾。   穿戴整齐后,他下楼去见安然,他是放心楼上的仔仔的,因为门被锁着,仔仔也不知安然会过来,所以即便不用人看着,也是无碍。   肖远铭下楼时,安然已静静坐在沙发上,沉静冰冷而又气质宜兰。   他瞧着她一身素淡简蓝印花的羽绒服,脚上穿着毛茸茸的黑色短靴,很是保暖的样子,微圆的肚子有些鼓出来,她的一只手轻轻抚在上头。   “安然,找我何事?”他抿着唇,优雅地淡淡而笑侦。   安然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说,“肖大少,我来这里,你似乎不大高兴。”   “哦,何以见得?”肖远铭微微眯着细长的眼,端倪着她。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吗?更何况,我看得出你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不耐烦,难道不是希望我赶紧离开么?”安然晶亮澄澈的眸子盯着他,慢慢说道。   他只是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笑,一掀混黑大衣的长摆,缓缓坐下,温润斯文,气度非凡。   女佣奉上两杯上等的碧螺春,清润幽然的茶香慢慢弥散开来,使得人的心肺也舒畅了些。   许久,肖远铭浅尝了一口茶,温柔地笑望向她,问,“是不是想清楚了?”   “嗯。我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安然冷冷一声,然而对面的男人仍旧那般温雅的眯着眼笑,要听着她讲下去似的,她又继续说,“我知道为何你敢肆无忌惮的跟我讲条件,也知道你的手段是什么。仔仔在你手里,是不是?”   肖远铭似笑非笑看着她,轻柔的声音里揉着冷锐压迫,“嗯,不错,正如你所言。那么你现在该怎么办,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当然知道。”安然平静地、淡定地望着他,似乎心里很是有底。   “那么你把该带的合同带来了吗?我知道你是律师,一些法律条文,你自然比我更清楚,更何况,我真的对你的耐心用尽了。”肖远铭温柔的声音,却有着一股浑厚的力道,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安然突然咯咯笑起来,那样诡异的笑声同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肖远铭迷人的桃花眼半眯起来,“你笑什么?”   “哦,我是笑你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安然尽量止住笑声,“我今天根本没带什么合同来,以后也不会带。”   肖远铭微微皱了皱眉,握着茶杯的那只白腻的手隐忍着愤怒,手背上凸起青色的静脉,他压着声,反问道,“哦,是这样吗?那走罢,等你哪天想好要带合同来,再来见我罢。”   “肖大少,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带仔仔走的,仔仔还没跟我离开,你说我能离开么?”安然用寒冷如冰的眸光射向他,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   肖远铭听得她这语气,猛的一惊,心下一颤,隐隐觉得糟了,她既然敢到这里来,必定是做了万全之备的,然而薇薇一走,被搅乱了心绪和神智,竟疏忽了这一点。   他猛的搁下茶杯,茶水溅出,弄脏了白色的桌布,攸的站起身来,冷冷道,“元彬,送客。”   贺元彬走到她身边,邪里邪气地说了句,“安小姐,请吧。”   这个男人,安然是认得的,正是那个气势强劲的神秘男,也是害得她很惨的一个人。   安然满不在乎的一笑,刚走到门口时,又顿住了脚步。   门外冲进一队人来,肖远铭重重一震,却是警察与浩南、李欣、肖立诚、肖远琪等人,然而带头的那个一脸正气的男人,不就是协助安然破那件绑架案的刑警——白敬辉么?此人素来正义刚正,在他手里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甚是不好对付。其他人倒是不怕,只是此人有些难搞。   “二嫂,你没事吧?”大大咧咧的远琪瞪了肖远铭一眼,走到安然身边,扶住她。安然轻轻摇了摇头。   肖立诚用拐杖一敲地面,朝着肖远铭大喝,“畜生,真是你干的?”   肖远铭面色不改,淡然地扫了众人一眼,从容不迫地笑着问道,“白队长,何事需要你亲自过来?”   “肖远铭先生,这是我们的搜查证,我们要在你这里搜查一下,请你配合我们工作。”白敬辉出示了一张证明。   肖远铭心里一抖,暗暗发慌,看来安然真是做足了准备来的,搜查证都已准备好了,然而他却着了她的道了,这样的突然,无疑是给他当头一击。   “可是我并未做什么犯法的事,你搜查我这里做什么?”肖远铭笃然深沉地说道。   “那你并未做什么触及法律的事,又何须害怕我们搜查。”白敬辉铁面无私道,又动作凌厉,一招手,道,“搜!”   “是,头儿。”几个警察一齐回应。   贺元彬几个打手拥上前,不准他们搜查这里。   白敬辉拔出腰间的枪,举起对准贺元彬,“妨碍司法,带回去严办。”   贺元彬一怔,望着白敬辉手里的枪,害怕枪眼走火,不敢轻举妄动,手上一凉,被一个小警员铐了起来。   “进去搜。”白敬辉一声令下。   肖远铭挺身往前一拦,压低了声音对白敬辉说,“真的不能卖肖某一个面子?今日你放我一马,来日我定当涌泉相报。白队长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   170 主人与狗   更新时间:2012-7-11 0:37:18 本章字数:3361   众人见状,不知肖远铭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但是大都料想,定不是什么好话。偑芾觑晓   白敬辉自然是明白肖远铭的意思的,让他随便搜一下,意思意思,不要搜出什么来就好,以后一定会让他平步青云,但在法律公正面前,那些利益诱惑于来来说不过过眼云烟,便正义凛然道,“搜!仔细搜!”   肖远铭眉头又拧了几分,面色有些苍白,眼看几个持枪警察一阵就要冲进去搜个仔细,心想,这回算是栽在安然手里了。   安然微微一笑,心想这白队长总算不负她所托,这回一定能一举击中,一定会找回她的仔仔。   远琪抚了抚安然的手,以示欣慰圊。   正待那几个警员准备去搜之时,门外传来一声,“统统给我慢着!”   那声音带着威严肃穆,另众人一怔,回头去看,来人是谁?   “怎么是许文霖?”远琪皱眉,呢喃了一句茱。   安然也拧紧了眉头,心里自是知道许文霖是肖远铭同伙,此刻来必定是帮肖远铭的吧?   许文霖带着一队人过来,春风满面地笑着进了屋来,与肖远铭有共识地对视了一眼,再看向白敬辉,不紧不慢说,“白队长来这里搜什么?”   “我们得收到家属举报,这里藏了个失踪的孩童。”白敬辉已经义正言辞,不改威色正气。   许文霖浅笑着瞄稍了一眼安然,说,“是安小姐失踪的那个孩子吗?那桩案子,我多少有些了解,孩子不是说已死了嘛。怎么会找到肖大少这里来了呢?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搞错了?”   他今天晚上跟一个下属谈起一些警务时,那个下属提到甚是佩服侦查队的白敬辉白队长,据说白队长今晚又要去办一件大案子,又将立有一个大功。   他那时也好奇,便多问了几句,从那个下属里得知,白敬辉办的那个大案子正是几个月前的失踪孩童一案,他也是疑惑,怎么那件悬案有进展了么?再动用私权,从警署内部仔细一打听,知道白敬辉要来肖远铭这里,所以他跟在白敬辉后头来了。   果真是来帮肖远铭的,安然狠狠瞪着许文霖,恨不得用***的目光将他戳穿。   白敬辉沉了沉眉头,道,“这个案子一直是我负责的,有没有搞错,我会不知道吗?请许局长高抬贵手,别插手我办案。”   许文霖幽幽说,声音有一丝投顾的寒冷,“如果我不高抬贵手呢?”   “许局长不高抬贵手也无事。”白敬辉丝毫不慌张地答道,然后轻轻一抖手里的那张搜查证,将他放到许文霖眼前,“许局长可别忘了,我可是有搜查证的。”   许文霖也不失镇定,粉红的唇瓣轻轻启开,声音低弱,却格外有力道,直直逼进人心,“如果我说这张搜查证无效呢。你要知道整个警局都属我管辖。”   是的,整个警局都是他管,他是老大,似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白敬辉等人都是小虾米,得听老大颁布的指令。   这时,许文霖勾了勾唇,环视了众人一眼,眸子里有隐隐的得意。   肖远铭也是不露声色的扬了扬唇,让许文霖这只哈巴狗当上局长,总算能起了一回作用。   肖立诚看到他们这幅得逞的嘴脸,揪着怒眉,用力一拄拐杖,严厉道,“许局长,你就是这样当A市的警察局局长的?”   而安然紧紧握着拳,心想,若如白敬辉退让,她说什么也会冲进去找仔仔。   许文霖豪不在乎,只是一味的笑,意味不明。   但白敬辉是何许人也,尽管是只小虾米,也绝对不会屈于淫威的小虾米,怎会被许文霖的官威吓倒?   白敬辉慢慢道,“我自然知道了,你是局长,不就是管整个警局的么?但在我眼里,你并不是我的头儿,只有正义才是我的头儿。今天叫板的话,老子就是跟你叫上了。”然后,一个飞快的擒拿手,反扣住许文霖的双肩,也不知许文霖是因为这几年缺少锻炼,身手不再,还是因为他功绩显赫都是徒有虚名,只不过是个靠着肖家势力爬上来的酒囊饭袋而已?   不容白敬辉多想,眼见许文霖带来的人要上前来,大声道,“许局长可在我手里,你们最好别乱来。”见着那几人有忌惮,停止要大都的动作,又朝着自己的属下一句令下,“你们给我上去搜,一处也别放过。”   肖远铭微微恢复的神色,又刷的一下,变得白腻,惶惶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然而,风度非凡的肖远铭,只是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缓缓坐下,森白修长的手指捏起薄胎的青花瓷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清茶,身姿谪影温雅如玉,淡然若水。   安然一怔,心中却是有些钦佩他这样气度。   安然蹙了蹙眉,眼下轻轻一瞥,瞥见许文霖眼神怪异地望着她,唇边有一丝奇谲而了然的笑。   她心里又是一抖,悚然地盯着许文霖,这个男人早已变了摸样,但这样的笑却是饱含深意的,他似乎早料到结局是如此,料到白敬辉会不服从他的命令,但却故意做了这场戏,他是做给肖远铭看的罢,有意来这里一趟,不过是为了亲眼目睹肖远铭的狼狈样。   她读懂他的心计后,释然一笑。   许文霖见她那样的笑,自然是了解她的,也知她知道他来的意图。他就是要看看肖远铭载了的样子。他知道被白敬辉这个一条经的警察盯上,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然而他是肖远铭警局里的一颗棋,棋子当然是得发挥些作用,才能叫下棋之人看出棋子是无异心的,所以怎么着,他也得来一趟这里。肖远铭可是一直把他当狗看呢,如今就让他这只狗看看这个“主人”被警察带走会是什么样一副光景?   没一会儿,警员将仔仔带了下来。   安然看到仔仔那一霎那,忍不住颤抖着身子,流出眼泪来,呜咽着轻轻喊道,“仔仔……仔仔……”   仔仔非得从警察的怀里下来,一个劲地跑向安然,抱住安然的大腿,欢快地激动地哭喊着大叫,“妈咪,妈咪……安然一把将他抱起,搂进怀里,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粉嫩的脸颊,“仔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妈咪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真的是我,我是妈咪的仔仔。仔仔一直在想妈咪,等着妈咪接我回家。”很少哭泣的仔仔这刻哭得跟个泪人一般,紧紧握着安然的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母子相见的一刻,远琪也感动地掉下泪珠,随便抓了身边的一个人,趴在那人的肩膀上,揪着那人的衣服,一边扯,一边拍打那人的胸|脯,“呜呜……好感人……好感人……”   “你哭便哭,别打我,行吗?”浩南无可奈何地低低道。   远琪一抬头,看着某人黑了的脸色,嘟起小嘴,揪着他的衣领擦眼泪,还重重打了他几下,不服气道,“哼……就打你,就打你,怎么样?”   浩南一皱眉,又只好无奈道,“打便打,但是……轻点。”   远琪噗呲一声笑了,兀自用手背擦着泪眼,第一次觉得这浩南还挺可爱。   她转过头去看安然和仔仔,摸了摸仔仔的头,“小家伙,这下找到你可就好了。你爹地、妈咪可差点为你闹翻了,上天保佑,这下总算能风平浪静了。”   一边的肖立诚,颇是欣慰,一双老眼笑开了,眼圈也是有些红。   看着这样的一幕,一向古板的李欣也微微一笑,心想,等会躺在病床上的老板看见这样活蹦乱跳的仔仔,恐怕会高兴地手舞足蹈的。是不是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呢?   事情终了,白敬辉放开许文霖,用手铐铐住肖远铭,“肖先生,关于此案,请你跟我到警局里做一次详细的笔录。”   肖远铭并无反抗,只默默随白敬辉往前走,走到安然身边时,微微顿足,盯着安然,眸光依旧温柔,“安然,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如果说是李欣最后选择出卖了我,但是她并不知道仔仔被关在哪里,你是如何知道的?”   “最危险的地方不正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谁都不会想到你敢明目张胆地把仔仔关在自己的家里。自然,你的家也就成为最佳关押仔仔之地了。何况,来这里之前,警察已跟踪过你的保姆,已经向她确认了这里的情况。”安然平静地告诉他。   “哦,是么?”肖远铭淡淡望了一眼那个跟在这个家里多年的女佣,又看向安然怀里的仔仔,深邃的目光瞧着他,“仔仔,将来你一定会是个鬼才。”然后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   仔仔僵了一僵,又朝他笑笑,“谢谢肖大叔夸奖。”   171 一子错,满盘皆输   更新时间:2012-7-12 0:30:33 本章字数:3246   看着肖远铭的背影,安然心里说不清有一丝什么,悲凉、叹惋、不解,总之很是复杂。偑芾觑晓   她轻轻一瞄,正见肖立诚也揪着苍老的眉眼,一双浑浊通红的眼珠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肖远铭,眸光里也是难以言喻的复杂纠错。   安然看他不理解地摇摇头,听得他轻轻低低地叹了一声,涌出许多惆怅无奈,“一手养大的儿子,我竟也是如此难以认清他。”   这个年迈的父亲,肯定也是不明白为何这个大儿子要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来?   仔仔看得出安然的神色,便道,“似乎妈咪你看见肖大叔被抓起来,也不太开心。囿”   “是啊,毕竟他是爹地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伯。”安然淡淡说道。   仔仔对肖远铭本是没什么反感的,也许这就是因为有着血脉联系。他圈着安然的脖子,小小的眉宇皱着,一脸忧郁,轻轻涩哑道,“其实肖大叔对我还挺好,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而已。”   安然微微一笑,亲了亲仔仔的肥嘟嘟的小脸蛋,“我们家仔仔真是善解人意。啥”   仔仔小大人一般,故作深沉地笑笑,小脚丫轻轻蹬了蹬安然的肚子,一双乌亮的大眼睛贼兮兮的,“呀……妈咪,你要给我生个小妹妹玩玩了吗?”   安然傻眼,这小子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做玩具吗?他竟然说要玩玩?   肖远铭被带走后,浩南说,“我们回去罢,阿睿肯定等急了。”   “是啊,赶紧走,二哥一定比我们更想见到他的宝贝儿子。”远琪说罢,径直跑进了车里。   安然抱着仔仔,浩南扶着肖立诚一齐上车,然而李欣却未上来,在车窗外刻板地说,“我就不回去了,我相信老板已经不需要我了。浩南,你代我问他好罢!”   安然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浩南应了一句,心想,李欣这人也总算识时务,便开车而去。   病房里。   一家人热闹融融,仔仔双手往身后一背,大摇大摆进去,瞧着一脸病白的肖远睿,呵呵一笑,“嘿……二货爹地,据说你受伤了。”   大家都呵呵笑开,笑这小鬼灵精的说话腔调。   肖远睿脸一黑,冷冷盯梢着他,“不是据说,是事实。”   “那你肯定干了什么对不起妈咪的坏事,所以遭报应了!”仔仔斩钉截铁道。   一时屋子里的笑声静下,只有远琪微微弯下腰,握住仔仔的肩膀,龇牙咧嘴地笑着,看向肖远睿,“你瞧,二哥你可别做对不起二嫂的事,有一双小眼睛监督着你呢。”   肖远睿看了看安静平和的安然,微微点头,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仔仔头上的软软的头发。   *   第二日。   肖远铭因绑架罪被逮捕的消息,轰轰烈烈地传遍了整个A市。   方美仪一大早便约了肖立诚,准备与他协谈这件事。   肖立诚将约见的地址放在家里,他实在厌倦了医院,因此不久之前,又搬回了家里,请了一个私人护士全天候照看,又因腿脚不太方便,就约在家里见面。   肖立诚坐在阳台前的摇摇椅上,闭着眼睛在想一些什么事情,似乎都是些快乐的事,冷硬的嘴角微微扬着。   远琪替方美仪开的门,与方美仪一道来的还有杨薇薇,远琪有礼貌地呼了她们一声“方姨、大嫂”,请她们去阳台,说,爸爸已在那里等了许久了。   方美仪看着远琪满意和蔼地笑笑,说,“好的。远琪长大了,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又对杨薇薇说,“薇薇你在大厅里等我,我想和你爸爸单独谈谈。”说罢,便走到阳台,拉开玻璃隔门,紧紧握着双手,伫在门口,温柔道,“立诚,好久不见。”   肖立诚微微睁开一双老花眼,仔细打量着方美仪,她一件黑底金边烙花古典棉衣,下面一件黑色的长裤,同为黑色的布鞋,依旧仪态万千,简单素雅,一张保养地过好的脸上没有什么被年岁摧残过的痕迹,倒是他自己,满脸皱纹,偶尔懒起来时胡须都是懒得理。今天她过来,还是特地让家里的佣人替他理了干净。他又想起,以前他与她生活那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帮着他理胡须的,帮着他搭配衣服,而后离婚,弄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   “坐吧。”肖立诚难得扬起唇,笑着客气说道。   方美仪并未坐下来,而是站在那里,说,“开门见山,我来这里是为了远铭。”   “我知道。”   “他做了错事,也许不可挽救,但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却不能够看着儿子锒铛入狱,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所以,这件事,我想跟你私了。看在他是你儿子的份上,也看在我们夫妻三十几载的份上。”方美仪这样缓缓说,美丽而略显疲惫的脸上有痛惜和恳求。   肖立诚皱着眉头,他知道方美仪为此事而来,但是他若答应,似乎对远睿无法交代。   方美仪看出肖立诚的犹豫,苦笑了一下,道,“看,立诚你总是这样。事事都先替远睿考虑,就像我与远睿的母亲一样,你总是先替她想,从不会考虑我在先。你也许不理解为何我要跟你离婚,毕竟这么多年的生活了,一为远铭,二为自己,三十几年我并未得到你的心,更何况以后呢,放下便放下罢,也许我早该放了,不然我们和孩子们也不会有这么多恩怨。一直以来,你都不是很了解远铭这个孩子。因为你从不曾真正关心过他,在你的眼里只有远睿,从小到大,你总把最好的留给远睿,给予远睿最多的宽容和爱。你总是严格要求远铭,总是要求他凡事让着远睿,总是强调远睿才是未来‘盛天集团’的接|班人。但是,你何时为远铭想过,他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何你连个竞争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为何你都不曾肯定过他,真正信任过他?就算他再过温润儒雅,就算他脾性好,就算他隐忍惯了,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肖立诚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年,他真的是忽视远铭这个孩子了。他总觉亏欠了远睿的母亲,最爱的也是远睿的母亲,况且远睿的母亲又早逝,他将很多精力都放在远睿身上,总是给他最好的,然而也因为这样薄待了远铭。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他不该有偏颇,才造成了现在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   他深思良久,长长叹了口气,从窗户眺望向微微灰暗的天空,咳了几声,沉重道,“远睿那边我会去说,让他们放弃告远铭。”   “好,麻烦你了。你多保重身体。”方美仪说得客气疏离,其实放下了,心境就平和多了,也得个自在。   接着,方美仪拉门而去,肖立诚一直用目光送着她走,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这里一趟跑下来,方美仪又去警察局看望了肖远铭,但是杨薇薇却是没进去的,而是在外面等,她不知进去该说些什么,她与肖远铭也是到了尽头了,只盼等此事一了,学着婆婆一般,离了婚,还他自由。   自方美仪她们走后,肖立诚就亲自去了一趟医院,劝服肖远睿,让他不要告肖远铭。   肖远睿起初自是不答应,怒着说,“肖远铭害得我与安然走得这般艰辛,该让他吃吃苦头。”   安然想了一想,劝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我们之间的种种,哪里能将责任全推托到你大哥身上,本质是因为我们之间本身存在问题。况且我们都没事,还是好好的,你跟他又是亲手足,便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良久,肖远睿沉默不语。   终是,他点点头,语气有点无奈,“都依你们。”   可是这桩案子哪有可能这么简单?   肖远睿这里能放过肖远铭,也撤销了诉讼,但白敬辉这个铁面包青天哪里能放得过肖远铭?   白敬辉为人处事向来讲求原则,事事追根问底,怎能容罪犯逍遥法外?所以尽管原告放弃诉讼,他也要以司法上诉,告肖远铭。   遇到白敬辉这样烫手的山芋,真是棘手,就算肖远铭请最好的辩护律师,也未必能打赢这场官司,这样一来,他这牢饭是吃定了。   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然而,就在上法庭的前一天,一切定局又被打破,肖远铭被无罪释放,他从牢房里被带了出来。   172 最后一次爱你   更新时间:2012-7-12 22:43:14 本章字数:3405   一切转变都来的那么快,让肖远铭有些措手不及。偑芾觑晓   肖远铭被无罪释放的原因不是白敬辉放弃了诉讼,而是杨薇薇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白警官,关于绑架,我想我必须坦言,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想再连累我的丈夫,其实……他是替我顶罪的。”杨薇薇来到警署,找到白敬辉,对他这样说道。   白敬辉一时间蒙住,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使人?不知究竟是谁替谁顶罪。   但杨薇薇说的坚肯,交代了一切罪行,将所有的犯案手段、时间、地点说的清清楚楚,然而在这么多天的审讯里,肖远铭几乎闭口不说话,从未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都是由律师交涉帔。   因此,警方无奈,只能先将肖远铭放出来,把杨薇薇关进去。   当杨薇薇进去之时,肖远铭被带出来。   她看到经过这么多天,他显得疲倦颓丧,下巴上的青茬浓浓,眸中遍布红丝,翩翩的风度的少了几许蜍。   杨薇薇灿灿一笑,惨白的脸上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当二人擦肩而过时,她用他能听到的声音,涩涩道,“我用我的方式爱你,也是最后一次爱你。”他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安然,导致犯了这样的罪过,她也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她愿意替他收拾残局。   最后一次爱他,不是不再爱他,而是她恐怕没有机会再爱他,几年的牢狱之灾,谁能等得了谁,更况且她不需要他因歉疚而等她,为了她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她才这样说。   轻轻一句,究竟痛慌了谁的心?   肖远铭脚步一顿,竟再无气力走下去,他漆黑的瞳孔不断放大,木木地转头,呆呆地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是那样的直挺,又是那样的微弱,那样的越来越远。最后一次爱他吗?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心里酸酸痛痛的,好似破了个大口窟窿,怎么补也补不起来。   那一刻,他突然想抓住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告诉她,薇薇别说什么最后一次,别说这种残忍的话,她是他最温柔善良的薇薇,不是么?可是他竟只能像块木头一般,站在那里,望着双手缚着铮亮手铐的她往那间漆黑冰冷的房间里走去。   原来,他也并非是神,机关算尽的他也会有如此的无措时候。   “薇薇……”只是一个名字,就已痛哑了肖远铭的喉咙。   杨薇薇脚步也是一顿,却是没有回过头去,只呆呆望着自己的镣铐,泪水越涌越多。她不敢回头去看,她怕自己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变得更加卑微。   她背对着他,艰难地抬起手,朝他挥手,让他离开,她甚至不敢开口,一出声,与至亲离别的痛苦、啷当入狱的凄惨,便会像绝提的洪水一般吞没她。   蓦地,肖远铭挣脱开押着他的一个警察,奔过去,从身后用双手紧紧抱住她,将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背上,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的颤抖,能听到她想哭不能哭的压抑,也能体会到她此举要有多大的勇气与爱。   他没有将她扳过身子,夫妻多年,他了解她,她是不想让他看到她哭的摸样。   因此,他极尽温柔地亲吻她的后脑勺,同样颤巍巍地道,“薇薇……谢谢你,我会等你出来,我们再一起回澳洲。”   不是讨好她,不是同情她,不是感激她,而是那一霎那,他真的懂她的心意,他再也不想辜负了她的心意,其实从那晚她离开后,这几天在监狱里,他考虑了许多许多。   其实,他比想象中要爱她得多,或者说,从始至终他只是爱薇薇一个。   他终是明白,对安然不过是一种占有欲,因为憎恨远睿,才更渴望得到安然,而对薇薇才是一种相濡以沫、融入血液的爱。   原来,他要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爱,一直都是守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人而已。   杨薇薇咬着牙,这不过是他的施舍或者说报恩而已,呜咽着说,“别为我委屈了你自己,要离婚的话,我绝对会依着你。”   “不、不,薇薇,不要离婚,我只要你,你才是我的现实,我唯一的现实,不想错过的现实。”肖远铭紧张地说着,手臂收得他更紧了些。   警察将他们的谈话打断,“好了,犯人要进去了。”   肖远铭望着她的背影,在门关上那一刻,大声喊,“薇薇,你要好好的……”   *   一晃眼,要快过年了。   安然买了许多年货,去看望安启东。   安家的大宅,已经凄冷了许多,不再如前些年一班那么富丽堂皇。   依旧是容姨来替她开的门,满脸笑容的欢迎她进去,“大小姐,你有好些时候没来了,老爷很是想你啊。”   进了大门,看到安启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报,偌大的客厅显得空荡荡的。   “爸,我带仔仔来看你了。”安然看到头发已尽白的安启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些年没有能够多些照顾关怀他。父亲毕竟是给予她生命的人,尽管他曾经犯过错,没好好照顾过她,也伤害过母亲,可他现在老了,却是需要她的关爱的。   “然然,你来了。”父亲的眼睛不太好使了,带着老花眼镜,看到她来时,高兴的眼眶红红的。又看了看肖远睿,“远睿也来啦。”   安然拉了拉仔仔的手,“仔仔,快叫外公。”   “外公。”仔仔欢快地叫了一声。   安启东弯下老迈的腰,抱起仔仔,“诶……我的乖宝贝。”   容姨给他们一家人倒了茶水,一家子一边磕坚果,一边随便聊了些家常,安然突然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蒋梅兰?”   “这几天下雪,她自个不小心在雪地了滑了一跤,扭伤了腰,现在在楼上休息呢。”安启东说道。   “那严重吗?”安然问。   安启东颇是欣慰,觉得安然这孩子真是懂事成熟了,学会放下了,他感慨道,“没什么大碍,年纪大了,都这样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啊!我都不知还剩几年好活了哦。”   “爸!快过年了,怎么好说这样的话?”安然蹙了眉头,甚是反感他说这样不景气的话。“是,是,不该说。”安启东又说,“看见你们这么幸福,爸就放心了。只是,只是……不知道你妹妹在那边怎么样了?最近我风湿犯了,腿脚不利索,你蒋阿姨腰又扭了,不宜走动,快过年了,都没人去看看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看着安启东一脸惆怅,“爸,你别担心。那我过去看看,毕竟她是我妹妹,这样的血缘我是撇不干净的。”又看了一眼肖远睿,“阿缘,待会我们买一些年货,送过去,好不好?”   肖远睿一手搂着仔仔,一手拥着安然,道,“都听你的。”   安启东一把握住安然的手,又是感激、又是难受,竟掉下了老泪。这安心欠安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还要替他去看望安心?   安然想,这人年纪大了,便容易多愁善感了。拿了纸巾,给安启东擦泪。   从安家离开,他们买了许多日用品和年货,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有些事说来真荒唐,前一阵子还是她得了精神病,现在却轮到了安心了。   安心刺伤了肖远睿,本是被关在监狱里的,但很快监狱的人发现她的精神有问题,结果证明她患了精神病,因此,作为犯人,她被带到精神病院疗养。   他们在病房里见到安心,见她疯疯癫癫的,窝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抱了个白色的枕头,一手轻轻拍着枕头,嘴里说着胡话,“乖宝宝,快快睡哦,乖宝宝,快快睡哦……”   医院里的护士说,她经常这样,把枕头当做她的孩子,谁跟她抢枕头,她就跟谁急。   安然想,或许因为她不能怀孕了,才这么希望有个孩子。   “安心,我们来看你了。”安然将东西放在桌上,轻步走近她。   肖远睿一把拉住安然,忧虑道,“别靠近她。”   “放心,她都这样子了,不可能再伤害我了。”安然看他小题大作的样子,不觉笑了笑。   安然走近她,微微蹲下,拉着她起来,“那里凉,坐到床上来。”   安心傻傻地笑着,唇边有些黏糊糊的口水,乖乖地跟着她坐到床上,“你看,我的小宝,可爱吧?”   安然知道,安心是认不得她了,只随了她的心意道,微微笑着说,“嗯,很可爱。”   安心头微微一抬,看到一旁紧紧护着安然的肖远睿,她傻兮兮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枕头递到他面前,“看看你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   ps:明日要大结局了。   173 心肝宝贝(完美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2-7-13 21:57:47 本章字数:3789   安然的心无法克制地一揪,隐隐作痛,她的妹妹也曾是她丈夫的女人呢。偑芾觑晓虽然他们的故事也成为过去,她也已放下,但是心还是会痛。就像一道已经结疤伤口,已经这是不是有些矛盾呢?   肖远睿没有放过安然脸上细微的变化,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我们走吧!我们已经尽了义务了。”肖远睿搂住安然的腰,轻轻说道,他知道多留在这里一秒,会让她多痛苦一分。   安然胸口有些闷,看了安心一眼,“以后我再来看你。”说罢漠然地转身。   刚没走几步,安心抱着枕头,又从后面追了上来,痴痴傻傻地嚷着,“别走……别走……”   肖远睿没有收住脚步,继续往前走。   安心跑过去,拦在他们的前头,紧紧盯着肖远睿,眸光有些呆滞,“你别走啊……来,你抱抱我们的小宝呀。”说着,便把枕头往他怀里塞。   肖远睿眉宇一收,不作理睬,不耐地往另一边走戬。   安心偏偏也往另一边走,不放弃地又将枕头递给他,眸子里闪烁的泪光,摇摇欲坠的摸样,憋着唇,委屈而小声地说,“你快看看啊,抱抱他啊,看,他长得多像你。”   “走开!”肖远睿本就是脾气暴躁的男人,怒着一声厉吼。   安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般,是那么的可怜。   安然心里莫名又是怒又是气又是痛,挣开肖远睿的手,接过安心手里的枕头,硬塞进肖远睿的手里,“别那么无情,她曾经不也是你呵护在掌心里的人,不是吗?”   肖远睿心紧紧拧着,墨黑的眸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声音沉了几分,紧紧抓着手里的枕头,恨不得将它捏碎,“要是我知道会让你这样气,那么今天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到这里来看她。”   安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肖远睿这样捏,扑过去,哭泣着大叫道,“文霖,你别捏他,他会痛。你不喜欢他的话,就别抱了,别抱了……”   安心已抢过枕头,小心翼翼搂在怀里,喃喃自语,“乖,乖,我的小宝,不疼……不疼……”   安然吃了一惊,安心竟一直把肖远睿当成了许文霖,那么是不是如她当时所猜,她的那个孩子来得古怪,她的孩子并不是肖远睿的,却是许文霖的。   当初,她跟许文霖分开,也正是因为安心插足,她的生日,她的男朋友却正和妹妹在滚床单。然而许文霖给他的答案却是,因为她太过矜持保守,她不肯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所以年轻气盛的他面对安心的挑|逗,一个没把持住。可这些不过是一个男人出轨的借口,不是么?这只是许文霖是一个用下身思考的动物,一个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男人,如何去控制心呢?竟然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亲密的关系呢?   但是,这件事,肖远睿一定不知道的罢。   这是一件可笑的事,但是她如何也笑不出来,她下意识地去瞧肖远睿的表情,只见他眉头轻轻隆着,黑暗一片眸子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她想,大抵是愤怒多余惊讶。   然而,却是出乎安然的意料。   肖远睿只是抿唇一笑,笑地淡然之极,没有什么怒气,看着安然,有些可怜兮兮地样子,说,“其实,我只是个单纯无知的男人,被人骗得团团转。所以,安然,你可别玩弄我的感情,我会上当受骗。”   安然一怔,他倒是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的。在他冷锐刚硬的外表下,装着的只是一颗单纯的心。人常常用过于坚强的外表来掩饰内心呢!一如她和她!   肖远睿一步上前,霸道地抱住她的肩头,温柔道,“仔仔还在外面等我们,别让他等急了。”   *   大年夜,是个喜庆的日子,即将迎来新的一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早早归家,和一家人吃团圆饭。   下午三点多,在一间情调雅致的咖啡馆里,寥寥数人,显得冷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童三三,刚刚接完一个电话,是安然打来的,打过来道新年祝福的,又约了个时间,要一起去育婴店,给未出生的孩子买日用品。   可是,自从童三三接到安然的电话后,对面的叶天梵便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知道,他又在想安然了。他们之间,会像正常情侣一样逛街、吃饭、喝咖啡,甚至做|爱。但通常的时候,他都不说几句话,常常发着呆,陷入回忆里,哪怕做|爱的时候,他会趴在她身上,眼睛紧紧闭着,不去看她,即使不闭着眼,他也会将灯熄了,她懂,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脸,他不爱她,可是只要他睁眼,他就能看到她在无声的流泪,然而,他却没这个兴趣。   童三三的手有些冰冷,甚至心有些冰冷,不得不紧紧握住咖啡杯,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暖了暖身子,可是身体暖得了,心又如何暖得了?   长久的安静让三三有些紧张不安,她终于先开口,笑呵呵地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安然,跟她道声‘新年快乐’?”   听到安然二字,叶天梵才抬眼去看三三,然而这样痛着忧着又噙着微微怒意的目光,却又一次刺痛了她的眼,他只会想安然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神情。   三三站起身,坐到他一旁,烂漫地笑着,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安然。   叶天梵一怒,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揪着眉头看着她,吼道,“你要干什么?我已经跟她完全断了来往,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童三三自嘲地掀了掀唇,带着哭腔,微微红的眼睛直视着他,“是啊,我不满意,我对你叶天梵一点都不满意!你跟我在一起为了什么?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安然。我只是个女人,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女人,我会嫉妒,会抓狂,然而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嫉妒。我又多么痛苦、矛盾,你究竟知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一点点在乎过我?我不求你很快放下安然,我知道爱上一个人,哪能这么快就放下?我可以给你时间,去忘记她。只是,叶天梵,你对我公平点,至少和我在一起时,别想她,成吗?”   叶天梵一震,他没想到这个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小白兔也会有发飙的时候?说罢,她等着叶天梵的答案,然而他只是沉默、沉默。   她知道,不成,他不答应,他做不到。   她一气,心又凉了几分,洒脱着拿起手提包,往门外跑出去。   叶天梵又是一撼,立马抄起大衣,追了上去,紧紧拽住她的手,揪着眉,问,“你要跑去哪里?”   “我回家吃年夜饭。”她轻轻抽泣着说。   “哦,好啊。我父母正想见见你呢!”叶天梵坏笑着瞧着她。   童三三一愣,他是在邀请她去他家吃年夜饭吗,顺道把她介绍他的父母吗?   她有些不敢置信,疑惑问,“你的意思是?”   “我只说一遍。”他简单笃定说。   她知趣地点点头,微微笑开,依旧灿烂无比,霎是好看。   他情不自禁搂住她,轻轻含住她粉嫩的唇瓣。   她又是重重一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以往总是她主动,又听得他迷人低靡的声音,“童童,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   吃早饭的时候,安然喜欢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   一个特大新闻,险些把安然吓住。那就是警察局局长许文霖因贪污罪被逮捕了,据说是有人将许文霖的贪污的证据秘密交给了检察院的人。   安然从电视上看着许文霖被带走的身影,垂头丧气的脸,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她看向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的肖远睿,猜是否是他做的?但一想,又不是,他做的,他会告知她。那最可能是肖远铭做的,上次那件事,如此精明聪明的肖远铭肯定是看出了他的异心,因此除掉了他!   这时,仔仔不合时宜地推了推她。   她回过神看着这个小不点,一脸忧郁愁苦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他稚气地问道,“妈咪,心有脚吗?”   “啊?”安然皱了皱眉,“心没有脚。”   仔仔又问,“哦,那肝有脚吗?”   安然又“啊”了一声,心想这孩子奇怪的问题还真是多,便告诉他,“肝也没脚,知道了吗?”   仔仔点了点头,又放下勺子,跑到沙发那边问肖远睿,“爹地,我想问一个问题。”   安然诧异,也跟着仔仔过去,看他找肖远睿做什么。   肖远睿放下报纸,望着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家伙,“问。”   “爹地,心有脚吗?”   肖远睿回,“心哪里来的脚?”   “那肝有脚吗?”   肖远睿又说,“肝又哪里来的脚?”   安然更是纳闷,他怎么问了同样的问题。   仔仔却更加疑惑,眉头蹙得更深,巴登巴登地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他们,道,“那为什么每次晚上我起来尿尿,经过你们房间时,老是听到什么心肝宝贝,把脚张开点?”   一时间,肖远睿脸黑了,而安然脸红了,而后,夫妻二人又双双有些尴尬地笑了。   *   ps:到今天为止,全文已结束。谢谢大家一路来对云云的支持。云其间有少更、断更,甚是对不起大家。在此,对大家鞠躬,说声,抱歉,抱歉。   这是云的一个完本,有很多感慨,心酸,快乐,感动。总之,真的真的,谢谢大家,谢谢云云的大美人们。以后云会更努力,写出更好的作品,望大美人们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哟。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